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兵痞帝皇》 作者:弹指流沙  他出生之时,霞云舞动、龙吟凤鸣,背负储君之名。   谁料树大招风,遭人暗害,明珠蒙尘,以痞子形象示人。   十颗帝星齐聚苍穹,谁才是真命天子?藏锋闭芒,丰羽蓄势,隐忍等待时机,然称帝路上,处处艰难险阻。收罗当世大儒,沙场猛将,汇聚帝气,逐鹿天下。   各色美人,与他不期而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造化弄人,他们将有怎样的缠绵纠葛?万里江山,只为君描画,千秋霸业,王者方能成就。 第一章 奸污 大周朝,贞武二十七年,帝寿日。 宏伟庄严的皇宫中,张灯结彩,人山人海,管弦丝竹之音袅袅不绝,歌舞升平之景历历入目,各方使臣携厚礼而入,八方官员齐贺天子万福,皇帝寿诞,堪比国庆之日。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珍馐飘香,美味可餐,满朝文武列立两厢,文东武西分主次落座,各色侍女、太监恭敬的站在他们身后,随时待命。 九阶高台之上,皇帝楚元民龙袍加身,姿态威仪,此刻受气氛感染也是满心喜悦,面带微笑,满意地看着朝中臣子们和谐相处的一幕。 “听说边关又打了胜仗,让那些胡虏鞑子们闻风丧胆,大将军当功不可没呀。”朝堂最前方,一位满头白发,面容红润、神态威严的老者对着面前身着戎装的中年元帅微微一笑。 “太师哪里话,我关旭为国戍边,自是要保得国泰民安,岂敢高功自居。”中年元帅满脸通红,似是带着三分醉意说道。 “哈哈哈......”二人对望一眼,举杯相邀,同时大笑起来。 此二人话语中字字玑珠,暗含深意却又不显于外,可见俱是城府深沉之辈,同时二人位于朝班首列,身份更是不俗。 那老者便是文官翘首,当朝太师庞温,同时也是周朝大皇子的外公,此人睿智狡诈,人称“笑面判官”,谈笑间便可令仇人家破人亡。而他对面的中年元帅则是武官领袖,大周朝的武疆侯关旭,淑妃娘娘的亲哥哥,由于此人在兵法上善用毒计制敌,所以人送外号“铁衣军魔”。 “二位都是我大周的栋梁贤臣,朕庆幸大周有你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忍不住打趣道。 “陛下谬赞,老臣哪怕累死卷案,也难报朝廷之厚恩,陛下之重情。”庞太师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举酒敬天子,态度诚恳真挚,字字肺腑。 “太师之言如暮鼓晨钟,乃是我辈之楷模,关旭不才,纵使马革裹尸,也决不让胡虏越我大周边境半步!”关旭同时站起身来举杯敬酒。 “好!我大周有二位贤臣良将,何愁国不兴,民不强!”楚元民龙心大悦,从龙椅上站起来,对着下方的大臣们高声说道:“今天是朕的大寿之日,朕非常高兴与诸位同庆,让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祝愿大周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祝愿大周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朝堂上响起了众位臣子们嘹亮的回应,当真声震九州,令在场所有番邦使臣侧目动容。 “陛下,大事不好了!”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刚才那慷慨激昂的宣誓氛围中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匍匐在楚元民面前。 “嗯......发生了何事?如此冒失!”楚元民有些不悦,当着满朝文武、番邦外夷如此失态,这个小太监也太不懂礼数了吧!回头一定要他的主子好好反省一下。 “陛下,是......是三殿下......三殿下他......”小太监见天子发怒,吓的张口结舌,说话舌头直打卷。 “什么!风儿?风儿他怎么了!”楚元民上前几步一把将那个小太监提了起来,厉声问道,平日里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最是疼爱,难道风儿出事了? 楚元民爱子心切的举动落在人群中大皇子楚仁成的眼中却是分外扎眼,楚仁成嘴角弯起一道残忍的弧度,心中暗自冷笑:老东西,整天就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这么多年不立储君想必也是为他留着位置吧,不过今天晚上,你的宝贝儿子会给你送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楚仁成悄悄看了一眼前面的庞太师,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想来自己的外公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三殿下......三殿下在清月宫......他......”皇帝之威岂是一个小太监所能承受的,天子盛怒之下,吓得他语无伦次。 “清月宫?来人!摆驾!”楚元民将小太监扔到一旁,厉喝一声,快步朝殿外走去,身后文武官员纷纷紧紧相随,个个面容惊慌,生怕殃及池鱼。 “清月宫?那不是小妹的住所么,难道小妹那里出事了?”关旭眉头一皱,自己此次入京给皇帝祝寿,拗不过女儿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带她一起来了,此刻她正在自己的姑姑那里,难不成是她闯了大祸? “元帅......”副官的轻声呼唤将关旭拉回现实,发现整个朝堂已经空无一人,不由得尴尬一笑,讪讪说道:“走,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关旭无力的拍了一下额头,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平日里飞扬跋扈,狂妄任性,千万别惹出什么大乱子就好。 清月宫,位于整个皇宫的南面,是淑妃娘娘关婉儿的住所,平日里淑妃娘娘总是深居简出,几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在众人心中,淑妃娘娘向来沉默寡言,鲜有笑容,是个性格孤僻的冷美人。 此刻,淑妃娘娘满面冷色,额头青筋暴突,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的少年,时至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少年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已近昏迷。 “大胆!何人敢如此对待朕的儿子!”一声怒极的咆哮自远处传来,没等传讯官通报皇帝驾临,楚元民远远瞧见此景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几个小太监急忙快跑几步,将冻昏的少年抱起,急急退了下去,一旁的淑妃娘娘并没有阻拦,只是冷眼怒视。 “淑妃!给朕一个交代!”见淑妃并没有给自己行礼,而且满脸怒气,眼中居然暗含杀机,楚怀民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今天如果不给朕一个足够的理由,朕绝不姑息! “交代!那陛下可否给我关家一个交代!”淑妃娘娘突然站起,几步来到楚元民面前,嘲讽的冷喝道。 “大胆!”楚元民一惊,平日里这个女子性格随和从不争宠,而且向来是温顺贤惠,今天怎么会如此激动。 “小妹,你疯了!”关旭见状心中更是惊骇,虽然自己的妹妹平日里冷傲淡然,但性子向来刚烈,当初为了逼迫父亲退婚,无所不用其极,若不是父亲同样以死相逼,怕如今的淑妃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吧。 “大哥,轩儿她......”淑妃见自己的兄长也在场,几步走过去趴在他的胸前掩面哭泣。 “轩儿?轩儿她怎么了!”关旭骤闻此言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慌,语气再无先前的镇定,能让妹妹如此失态,轩儿难道遭逢了什么不测? “有谁能给朕说一下到底发什么事!”楚元民眉头紧皱,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打算借自己的寿诞之日将储君人选公告于世,没想到半路生事,这真的是巧合么? “禀陛下,三殿下突然发狂,将关小姐给......给侮辱了。”人群之中,一个白衣少年上前几步,跪在地上恭敬的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不等皇帝开口,关旭一把推开妹妹走到那白衣少年身前怒喝道。 “三殿下突然发狂,强行将关小姐侮辱了。”白衣少年抬起头,看着关旭狰狞的怒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关旭脑中“嗡”的一声,几步走到楚元民身前,重重的跪在地上,一脸悲戚的说道:“陛下要为微臣做主呀!今日陛下寿诞,三皇子殿下却在此玷污小女,宫中礼法何在!陛下威严何在!我关家三代为将,戍守边塞无怨无悔,今日发生此等逆事,关旭斗胆向陛下讨个说法!” “老臣恳请陛下慎言,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放任如此恶行,岂不令忠臣良将寒心,令天下百姓心痛,若是如此,礼法何用!律例何存!”人群中,庞太师步履蹒跚的走到楚元民面前,深施一礼。 楚元民见文武两位重臣同时站在自己面前,所说之事如出一辙,那就是严惩三皇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平素里,这二人向来不和,朝堂上也是分庭抗礼,今天怎么会兵打一处,将合一家?难道自己要立风儿为太子的事情被人泄露出去了? “武疆侯稍安,此事寡人定会秉公办理,你先退下吧。”良久,楚元民轻微的出了一口气,对关旭淡淡的说道。 “谢陛下,微臣告退。”关旭心中焦急万分,不知此刻轩儿是否无恙。他也明白这三皇子只是被人利用的可怜虫,可是他毕竟做了伤害轩儿的事,关家定要让皇帝陛下给关家一个交代。 “轩儿现在何处?”关旭对着淑妃轻声说道。眼下只能先回府,让自己的老爹拿主意了。 “在我的寝室。”淑妃忍住哭泣,低声说道。 “走!回府!”关旭重重一喝,转头离去,淑妃也不多言,急忙招呼手下侍女将昏睡的侄女抬出,不多时,一行人头也不回的愤愤离去。 自始至终,无论是皇帝楚元民还是众位随行臣子无一人再言语,毕竟此事关家人是受害者。 “你是何人?”楚元民并没有怀疑事情的真伪,淑妃过激的表现足以证明此事非虚,现在他要弄明白到底是何人想要至风儿于死地。 “回禀陛下,小人洛草,三殿下的伴读书童。”洛草面无惧色,镇定自若的回道。 “好一个伴读书童,来人!给我关进天牢!”楚元民双眼微眯,沉声喝道。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清秀少年,只见他眸深似潭古井无波,神色淡然生死不惧,此人怕只是他人的一枚棋子,如今事情办成,更成了一枚弃子。 第二章 祸不单行 无月之夜,漆黑如墨,掩盖了繁华和岁月。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一辆极其普通的单人马车疾行在宽阔的官道上,面容冷俊的车夫,一身夜行衣隐在黑夜里如同暗夜的精灵,手中的马鞭一直高高举起不曾落下,四周窸窸窣窣,人影不断闪动,尾随在马车的四周,若隐若现。 马车中,一个身穿黑色锦缎华服的少年蜷缩在狭小的空间中,眼中充满了惶恐,想到刚刚父皇那威严狠厉的话语,少年的心仿佛被一柄利剑穿透,慢慢流失了所有温度。 少年名叫楚孝风,大周朝三皇子殿下,大周贞武皇后遗子,传闻其出生时整个燕京城漫天紫色花雨洒下,天际霞云舞动,隐约有龙吟凤鸣之声传出,被世人惊为天人。所以至今民间尚流传着一句俗语:漫天花雨紫惊鸿,皇后诞下真天龙。 凛冽的寒风呼啸,冰冻了路边的积水,光滑如镜。楚孝风紧紧的抱着双臂,试图可以让自己更暖和一些,只可惜,心却越来越冷。突然,他用力抱住头,低声的呜咽起来,痛苦的泪水瞬间将他那一身上好的裘袄打湿,此时他的心很乱,乱如麻。 我怎么会强行侮辱了关家小姐?明明我只是因为倦了想睡一会儿,为何再次醒来时却已经犯下了弥天大罪?我是被冤枉的,难道一向英明的父皇不知道么?楚孝风苦恼的想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副体弱多病的身子居然还有那么大的爆发力,居然可以将一个常年生活在塞外且自幼习武的悍女强*暴了。 关晓轩,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关家的掌上明珠,常年随父戍守边疆,记忆中,小时候的关晓轩清秀可人,是个十分受欢迎的小女孩,可是随着她的年龄越来越大,渐渐的成了一个女霸王,仗着一身武艺横行霸道,就连武功最为出众的大哥都不是她的对手,而自幼孱弱的自己却常常是她重点“照顾”的对象。 “算了,既然做了就做了吧,那悍女曾经多次欺辱我,这一次算是我还给她的,只是此去边关我还能活着回来么?”一想到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楚孝风迷茫的自问,就在刚刚,父皇亲口对他说,他已经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充军。 看着手中的那一纸配书,少年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自己堂堂大周朝三殿下如今却含冤莫白,贬为庶民充军,即便平日里他的性子再豁达也无法忍受如此的冤屈。 “吁......”就在楚孝风感慨命运多舛之时,随着车夫的一声短促低吼,马车戛然而止,前方的黑暗里,一排头戴金黄色蜘蛛造型面具的黑衣人凌然而立,狰狞的面具上延伸出八只寒光闪烁的触角,手中闪动血光的金色弯刀灼灼生辉,在他们身上,一股超越了温度的寒冷骤然降临。 “你们想造反么!”冷俊的车夫低沉的喝道,高举的马鞭狠狠落下,四周轻微的波动了一下,却再没有丝毫的反应,车夫面容一寒,心却是一沉。 “殿前一品带刀护卫萧霄,可愿意投入老夫麾下?”对面的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自后方走出,轻声说道。他一身锦缎蓝衣,身形修长,雄姿伟步中尽展气宇轩昂,脸上的面具略微不同,颜色微微泛红,做工却更加精细,额头处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如此漆黑的深夜里,若是寻常人看来,前方几乎空无一物,但是萧霄自幼习武,耳聪过人,目力超常,即便如此暗夜之中,他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出眼前众人的衣着打扮。 “萧霄自幼父母死于战乱,贞武八年,陛下亲自披挂上阵,御驾亲征,退胡虏鞑子万里之外而不敢再有所图,霄不才,愿以此生所学之能报陛下驱除鞑虏之情。”萧霄依旧面容冷俊,眼神中一股炙热似要燃尽这乱世的尘埃。 “既然如此,萧护卫觉得我这金蛛卫如何?”听闻萧霄的回答,老者并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而是继续问道。 “太师的金蛛卫个个都是骁勇猛士,每个人都经历过非人般的磨练,单单身上自然流露的杀伐之气便足以慑敌千里之外。”萧霄没有丝毫的考虑,直接回答了出来。 “哈哈哈......这金蛛卫花去了老夫半生的时间,老夫也自信大周之内再无任何护卫可出其右。”老者对萧霄的评价甚为满意,不由得仰天大笑。 “难道太师连一个普通的布衣都不放过么!”一声威严的怒喝自马车中传来,楚孝风双手拨开车帘,从马车中走出,冷冷的说道。 “你可不是普通的贱民,你的出生带来了太多的变数,若不是此次天子寿诞,陛下有意立你为储君,我岂会如此过早的暴露太师府的力量。”老者声音突然一寒,冷声说道。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不明白到底是谁有如此力量可以陷害一个国家的皇子,原来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楚孝风眼角再次滴落泪水,他不知道这是醒来后的第几次流泪了,可是他清楚,每落下一滴眼泪,他的心也变的更加坚强。 “都说三殿下寄情书画,游山玩水,不务正业,老夫倒是一直持不同的观点,当然,老夫一直都把它叫做隐忍。”老者声音略微缓和但语气中却杀机更盛。 “陛下早就开始秘密调查各个世家中的隐秘力量,但还是低估了你们的实力,龙卫十三翼怎么说也是大周朝最负盛名的护卫,没想到在金蛛卫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萧霄自嘲的一笑,想想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只觉得满肚子苦涩。 “多说无益,老夫会给你留个全尸,不过三殿下么,只能是委屈你挫骨扬灰了!”老者低声说道,同时身后的所有人影急速飞掠而出。 “嗖嗖嗖......”的破空声此起彼伏,金色的弯刀带动刀柄处漆黑的锁链在半空中交织出一张大网将整个马车包围起来,快到极致的速度几乎撕裂了呼啸的狂风。 “三殿下快躲到我的身后来!”萧霄一把将楚孝风拉倒身后,手中马鞭猛力抽出,万钧之力瞬间将黑色的铁网震散。然而铁网震散的同时,十几把金色的弯刀如同正在攻击猎物的蟒蛇眨眼即至。 “噗噗噗......”十几道割破皮肤的声音传来,朱红洒落,萧霄已成血人,一个回合未落便已经身受重伤,这让原本抱有一丝侥幸的他完全绝望了。 “萧护卫,是我拖累了你,你快走!让父皇为我报仇!”楚孝风惊见萧霄重伤,心中不忍,急忙出声喊道。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怎会将攻击而来的弯刀悉数挡下,即便不敌,也可以躲闪。 “三殿下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一声嘲弄的冷喝自身后传来,楚孝风一惊,急忙回转身形,但见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车顶,纵身跃下,双掌击出,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啊!”一声惨叫,老者急速后退几步,双臂无力的垂下,似是失去了知觉,惶恐的看着楚孝风,低沉的说道:“没想到三殿下深藏不漏,老夫大意了!” “孝风自幼多病,对针灸颇为好奇,因此央求宫中御医传授了一些皮毛,平日里都是将银针放在内兜,以防急用,没想到今天正好可以对付你这个恶贼!”楚孝风抬起右手,一根细长的银针出现在中指和食指的夹缝中,迎风抖动。 “哼!好!好得很!”老者面漏怒容,这在他几十年的从政生涯中绝无仅有,今天居然被一个孱弱的病秧子所伤,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随着老者话音的落下,金色的镰刀再度飞舞,优美的弧线勾勒出死亡的图腾,一条条漆黑的锁链交织出通往地狱的入口。 “萧护卫随我向东面退去。”惊见金蛛卫如此骇人气势,楚孝风低声说道。 “嗯?我明白了。”萧霄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喜,因为他也隐隐听到了来自东边湍急的水流声,想必那里有一条规模不小的河流,也许,这便是生路。 “嗖嗖嗖......”无数细微的声音发出,楚孝风将身上所带的全部银针狠狠甩向了四周的金蛛卫,顿时惨叫声一片。虽然此刻夜黑风高,但由于楚孝风常年苦练针灸之术,让他对人体穴位的掌控以及发针力度的拿捏达到了一个令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萧霄抱起楚孝风飞身疾奔,心中对这个三殿下生出一丝敬佩,如此险恶环境之下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清醒冷静的头脑,看来陛下的选择没有错。 第三章 脱困 黑夜之中,寒风肆虐,杀机涌动,金蛛卫紧随身后如附骨之疽,以最短的时间缩短着双方的距离,无数金黄色的细小尖刀如同雨点一般猛烈袭来,割碎黑夜的宁静,划出破空的呼啸,萧霄闻声色变,如此近的距离,如何能够避开这密如蜂蚁的暗器,更何况自己怀中还抱着三殿下,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容不得萧霄思索,他甚至感觉到了一只尖刀划开了自己的皮肤。突然,他感觉身子一沉,整个人瞬间栽倒在地,楚孝风顺势滚落一旁,同时身后的金色尖刀一闪而过没入黑暗。原来是楚孝风在危急关头用尽全部力气将萧霄拉倒,这才救了他一命。 “啊!啊!啊!......”随着几声惨叫响彻夜空,几个冲在最前面的金蛛卫浑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针,登时毙命。 “走!”楚孝风一声大吼,扔掉手中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蓝色锦盒,拔腿就跑。萧霄闻声飞身跃去,紧紧跟了上去,他本是习武之人,反应和应变能力远胜过常人,虽然刚才确实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追上楚孝风,一把将他再次抱起施展轻功继续飞奔。 “三殿下刚才用的是什么暗器,怎会如此厉害?”见前方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映入眼帘,萧霄心神微松,低声问道。他确实很好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居然可以瞬间将几个训练有素的金蛛卫射杀,这是何等高明的暗器。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暗器,是临行前李总管悄悄塞给我的,只是说危急时刻可以对准敌人按动扳机,没想到效果如此神妙。”楚孝风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想到刚刚自己秒杀的那几个金蛛卫,他心中竟有一丝自得。 萧霄猛吸一口气,脚下再施力道,纵身跃起,眼看就要入水脱困,突然“嘭”的一声,一根黑色的铁链悄无声息的自后方射来,金色的弯刀直接刺入萧霄的胸口,同时一股巨力自链条上传来,萧霄的身体被人硬生生的拉了回去。萧霄心中大骇,能够悄无声息、精准无误的击中自己,看来对方的人马中存在绝世高手,来不及多想,萧霄用力将怀中的楚孝风抛出,也算是不枉皇上对自己的信任。 “噗通”一声楚孝风瞬即落入水中,萧霄含笑闭上了双眼,下一刻自己的四肢同时传来剧痛,四把金色弯刀将自己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萧护卫好手段,老夫布下天罗地网居然还是让那个病秧子给跑了!”白发老者轻轻走到萧霄身边,此时他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怨毒的看着眼前的滚滚浪涛,心中的不甘也只能随浪漂流。 “咳咳......太师就等着......皇家的报复吧!”萧霄气若游丝,咳出几口血肉,艰难的说道,他已经尽力了,三殿下能不能平安回到皇宫,只能看他的造化了。现在,是时候和自己的那般兄弟们团聚去了,龙卫十三翼怎么能少了自己这个大哥呢。 “哈哈哈......只要我外孙做了这天下的主人,哪还有什么皇家!”老者不以为意的哈哈笑道,诚如他所言,若是大皇子楚仁成继承大统,他不仅无罪反而大大有功。 “贼子!”萧霄闻言双目圆睁,青筋暴突,拼尽最后一口气力高声吼道。怒吼声震千里却依旧苍白无力,因为皇上永远也听不到他的呐喊。 “愚不可及!就然老夫亲自送你上路!”老者目中含煞,抬起右手对着萧霄的头顶狠狠拍下。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发现了一道细小的金色残影射来,丹田处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下一刻,他只觉的自己体内如遭烈火焚烧,一股巨力由内而发,“轰”的一声爆响,整个人被掀飞了数丈之远,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充斥着刺耳的“嗡嗡”声。 “太师!” 见老者突然被掀飞数丈栽倒在地,生死不知,众金蛛卫同时惊呼出口,整个队形顿时慌乱起来,急忙飞身围了过去,而同一时刻,一道黑影自河边的岩石后快速向萧霄奔去。 老者迅速汇聚内力将丹田中的异物逼出,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众人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怒喝道:“一群饭桶,你们中计了!” 老者话音刚落,“噗通”一声重物落水声传来,就见原本奄奄一息的萧霄早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下一滩殷红的血渍。老者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异物放到眼前,却是一枚金色细小的金针。 “八年前,老夫与蛮夷巫师密谈,曾经得到了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巫术,便是在一枚细小的金针上刻上咒文让他人佩戴,不出七日那人必亡。谁知我依法炮制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件事也就渐渐忘记了,总该是那病秧子命不该绝!”老者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众金蛛卫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在楚孝风十岁那年,太师曾偷偷将一枚小小的金针插入他随身佩戴的香包之中,这个香包是先皇后亲自缝制,也是留给楚孝风的唯一遗物,所以太师确信,他一定会随身携带。 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楚孝风死死抱住重伤昏迷的萧霄,两人如同狂风中的枯叶,任由外力驱使,顺流而下,楚孝风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要被冻裂了,身体的不同部位时不时的碰触各种坚硬的物体,想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楚孝风嘴角弯起一道幸福的弧度,是母亲的在天之灵一直保佑自己。 他被萧霄抛入河中,由于自高空坠下,他竟然沉到了河底,楚孝风在接触河底的一瞬间迅速的抱住一块礁石,让自己稳住身形,不至于被洪流冲走,就这样他艰难的爬上河岸,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伺机而动。 眼看萧霄命丧在即,楚孝风心中焦急却又毫无办法,不由得伸手自怀中掏出母亲留给自己的香包,期望身在天国的母亲可以给自己指一条明路,由于过度紧张,他将香包攥成了一个团,却不料被里面的一根细针扎了一下,楚孝风登时大喜过望,原来自己还有一根针可以使用。 他跟随御医学习针灸之术时曾经听闻,若是在武者运功时破坏武者聚气则会给武者造成严重的自身损害和内伤,而武者聚气的命门一般都在其丹田处。于是楚孝风把握准时机,将手中最后一根针射进了老者的丹田之中。 “嘭”的一声,随着头部和一块水中礁石的亲密接触,楚孝风终于失去了意识,急流将他们二人瞬间淹没,冲向了远方。 晨光曦辉中,楚元民站在宫中楼台的最高处缓缓闭上眼睛,一夜未眠让他看起来颇为疲倦,心中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忍痛将儿子发配边疆,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真正长大,明白自己这个父皇的无奈吧。作为一个帝皇,他的泪水绝对不可以轻易掉落,除非是痛彻心扉。 “陛下,三殿下这件事太过蹊跷,如此草率发落是不是......”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天子,大太监李莲英犹豫再三,轻声说道。 “莲英,朕问你,若此次朕排除万难力保风儿,会有何后果?”楚元民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老奴不才,但也明白,若是陛下强行保住三殿下,只怕是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李莲英躬身说道。“哎!”楚元民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示意身后的李莲英陪同他走走。 “昨日早朝,想必你也看到了,武官一方全体罢朝,关旭更是将帅印送上,提出告老还乡的请求,而以庞温为首的文官却出奇的配合关旭的举动,个个落井下石。”楚元民冷冷的说道。 “老奴认为,即便如此以陛下的睿智仍有周旋的余地才对。”李莲英恭敬的说道。 “关家一门三帅,关老太爷年过七十依旧雄风不减,被誉为大周军神,他儿子关旭也是赫赫扬名关内外,孙子关羽更是年轻有为,一杆长枪纵天下,人称金枪战王。可以说,关家在军方的势力太恐怖了,就连我这个皇帝都惧怕呀。”楚元民无奈的叹息道,近年来边关时常告急,若非如此他岂会任由关家做大。 见李莲英若有所思,楚元民继续说道:“是我害了风儿,若不是我有意立他为储君,又怎会招致这么多处心积虑的人来害他,都是我考虑不周呀!” “三殿下自幼文采出众,谦逊有礼,秉承了陛下的仁者之风,更有天命昭示,陛下有如此想法乃是人之常情。”李莲英见皇帝陛下心中郁结,不由的开导道。 “但愿风儿此行一切顺利吧。”楚元民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的呢喃道,似是自言自语。 第四章 美人的施舍 清荷镇,三面环山一面饶水,城镇规模不及国都燕京城的十分之一,但茫茫深山之中盛产各类奇珍,加之当地居民十有八*九为猎户,入山狩猎时常常满载而归,剩余猎物以及兽皮还可以到附近各个城镇中出售,所以此地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生活无忧。 清荷镇南面有一条大河经过,河水清澈平静,入口甘甜芬芳,被当地居民叫做香河。香河内常有各类鱼虾水蟹,不愿进山打猎的居民便入河捕鱼,做起了渔夫,一来填腹充粮,二来也可以直接卖给当地百姓赚些小钱。 在众多的渔夫中,有一位十分怪异的老头,人们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只知道他走到这里就住了下来了。他并没有进城居住,只是雇人在这香河边上搭了三间茅草房,用他的话说:此地依山傍水,乃是上等的风水宝地。 这个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但医术却十分了得,镇中居民无论身患何种怪疾,经他诊治必定康复如初。 只是此人视财如命,没有足够的银两也休想请他出手医治,哪怕病人活活病死在他面前,他依旧是没钱不救。如此没有医德的冷血大夫让当地百姓无可奈何,大家都在背地里偷偷叫他毒医,他倒是乐得此名,浑然不以为意,久而久之,毒医之名也就传播开来。 这天五更时分,天空昏沉暗淡没有丝毫的亮光,就在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时,一条破旧的小船缓缓驶入香河中央,开始了一天的捕鱼劳动,不知道晚上吃的东西有问题还是人老事多,毒医居然闹起了肚子,一拉就是大半夜,腿脚发软的他毫无睡意,在骂骂咧咧的抱怨声中开始拉网捕鱼。 原本依他的经济水平根本用不着如此勤劳,可是此人怪就怪在做什么事情都出乎他人的意料之外。促使他入河捕鱼的动机仅仅是因为他在拉稀的时候想到了几种烹饪鱼的新方法,所以就决定先捞几条回去研究,吃饱喝足后再接着睡觉。 就在毒医刚刚把网抻好,准备抛洒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一团红色的亮光缓缓逼近,这一发现让原本寂静的四周变的异常诡异。毒医眯起双眼,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安,手掌暗暗发力,做好防御的准备。 随着红色的光团越来越近,毒医的神情渐渐由凝重变成了惊讶。就见大约百条红色的鲤鱼汇聚在一起缓缓游动,而在它们身上躺着两个人,这两人双目紧闭,死死抱在一起,他们浑身血渍,衣服破碎,比边关的逃兵还要狼狈。 “啧啧......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奇事,这两人来历定然不凡。”毒医心中暗暗称奇,低声自语道。同时抛出手中的网,将两人罩住一把拉上了破船,原本期望可以顺带拉上几条红色鲤鱼,谁知道网中除了两个重伤之人再无他物。毒医不死心,急忙整网准备再次抛洒,抬头一望却见河面上空无一物,哪还有什么成群结队的鲤鱼群。 清晨,当和煦的阳光洒满整个清荷镇,街道上也随之热闹起来,小贩们摆出了自己的货物,各类店铺也纷纷开门迎客,渐渐的,吆喝声、吵嚷声混成一片。就在街道最里面的胡同拐角处,一个身着破烂衣衫,满脸麻子的少年紧缩在墙角里,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繁华,在他面前,放着一只黑色瓷碗,瓷碗倒是带有三分新,不像旧货。 “想不到我堂堂大周朝三皇子居然沦落为街头乞丐。”少年自嘲的说道,同时紧了紧肚子上的草绳,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若是再讨不到一个铜板,那萧护卫便会被那个可恶的老头扔出去。若是那样,他必死无疑。 此人便是大难不死的楚孝风,只不过现在他就是一名乞丐,毁了容不说,就连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尽数落入水中。当日毒医将他们救起,在他昏迷的时候被强行灌下“龙蛊汤”保住性命。当然,这都是听那个毒医说的,那个可恶的老头子说这“龙蛊汤”是他毕生所学的精华,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要不是此汤,两人怕是早就去阎罗殿报道了。 摸了摸脸上坑坑洼洼的麻子,楚孝风眼中闪过杀机,这都是那个什么“龙蛊汤”害的,说什么可以激发人的内在潜能,倒是让自己激出了一脸麻子。 “小姐,你看这人好丑呀。”就在楚孝风愤愤不平时,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指着自己掩嘴偷笑,在她身后一位丽人婷婷站立。 但见她身形修长,一身淡黄色衣裙随微风轻摆,精巧的瓜子脸上一双美目闪动着梦幻的光泽,琼鼻娇俏,齿如瓠犀,身姿妙曼,端庄秀丽。楚孝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竟有片刻的痴愣,虽然在皇宫中美女并不罕见,而且各色佳人数不胜数,但如此惊艳脱俗的女子当真世间极品。 “啪”的一声,那小丫头突然敲了一下楚孝风的脑袋,而后迅速后退几步,板着脸说道:“看什么看!我家小姐的美丽也是你能够瞻仰的!” “晴儿,别胡闹。”美人一把将小丫头拉到身边,轻声责怪道。 “小姐,你看看,这人好丑,好不好笑?”小丫头却还是一脸兴奋的说道,显然对美人的责怪置若罔闻。 “晴儿,面貌是爹娘给的,人家长得丑就好笑了。那你长得漂亮是不是也要遭人嘲笑。”美人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 “本皇子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也是英俊潇洒,翩翩美少男一个。”听着主仆二人的谈话,楚孝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心中颇有些气愤的想到,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了。 “晴儿知错了,晴儿见小姐近日总是闷闷不乐,只是想让小姐开心一下。”小丫头见自家主子真的有些生气了,急忙辩解道。 “小姐不高兴是因为......哎,算了,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美人听小丫头这么一说,轻叹一声,心顿时软下来,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看着美人那白皙滑腻的手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发丝,楚孝风有种羡慕的冲动,此刻他多么希望那双手能够抚慰一下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小姐,咱们回去吧,要不老爷又要生气了。”小丫头见主子神色有些黯然,小心的轻声说道。 “嗯。”美人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小姐,请等一下。”见美人就要走出胡同口,楚孝风鼓足了勇气喊道,身为一个皇子,他从未向人乞讨,但这也许是他今天最后的机会。 “嗯......你有什么事么?”美人错愕的转过身,轻声问道。而她身边的小丫头则警惕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楚孝风,生怕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小姐......您......您能......借我十两银子么?”楚孝风憋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丑八怪,你怎么不去抢!十两银子!你当我家小姐是钱庄呢!”不等美人说话,那小丫头立刻横眉瞪目,厉声呵斥道。楚孝风臊的低下头,任凭小丫头辱骂。 “好的,先生稍等。”美人见小丫头如此慷慨激昂的喋喋不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什么?” 楚孝风和小丫头同时抬头望向美人,异口同声道。楚孝风原本就不抱希望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而小丫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主子居然将十两银子施舍给一个乞丐。 “小姐,你当真愿意借我十两银子?”望着眼前美人从腰间荷包中掏银两的动作,楚孝风傻傻的问了一句,这件事任谁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这一刻,他似乎感觉眼前之人就是九天仙女,观音临凡。 “小姐......你......你疯了!”小丫头更是一脸错愕,急忙上前捂住美人刚刚拿出的十两银子,她可不想让小姐被这些市井之徒给蒙蔽了。 “晴儿,俗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观眼前之人并不像泼皮无懒,肯定是有难言的苦衷,这十两银子,若是能帮这位先生解困,也算是值了。”美人轻轻推开小丫头的手,不理会她嘟着嘴不满的表情,走到楚孝风面前嫣然一笑道:“请先生收好。” “多谢小姐!”楚孝风躬身施礼道。除了父皇以外,他从未向任何人行过礼,今天他觉得眼前之人当受他一礼。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嫣然的笑容当真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我心。 接过带有美人余温的银子,楚孝风的心忽然随着这点余热有了一丝温度,目送着主仆二人离去,楚孝风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了这十两银子,萧护卫的命应该保住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楚孝风慢慢的朝着香河边的方向走去,这三天他只吃了一顿饭,疲惫和饥饿让他有些头重脚轻,他想快些回去把这十两银子交给那个老头,再向他讨些吃的,现在他忽然觉得乞讨也并不是那么可耻。 “小子,听说你刚刚发了笔小财?”楚孝风刚刚走出胡同就被几个彪形大汉围住,带头的那人笑呵呵的问道。 “这钱是救人的,不能给你们!”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可是若是这钱让他们抢走,那萧护卫岂不是没命了。 “哎呀,老子最恨别人这种眼神!给我打!”带头的大汉听了楚孝风冷漠的话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原本以为楚孝风会跪地哀求自己,没想到对方根本懒得理自己,那不屑鄙夷的神态让他怒火中烧:你是什么玩意,居然敢蔑视老子! 身后的三名大汉对视一眼,一脚将楚孝风踹倒,接着便是拳打脚踢,楚孝风死命攥着刚刚得来的那十两银子,抱住头任凭他们踢打,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他是大周朝的三殿下,他岂会向几个地痞无赖低头! 第五章 别样的初吻 密如雨点的拳脚狠狠落在楚孝风身上,原本做好了吃痛的准备,却惊奇的发觉自己浑身上下不仅没有传来丝毫的疼痛,反而觉得舒畅无比。不会吧,难道我天生犯贱,喜欢被虐?楚孝风一脸郁闷的想道。 既然自己不惧怕挨打那就要想办法打人了,骨子里,他可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人。在宫中,即便他体弱多病,整天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也没有哪个人敢触碰他的霉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三殿下其实是最不能招惹的对象,有皇帝陛下为他撑腰,得罪了他就等着他的各种报复吧。他是天下的皇子,他有着皇者的尊严。 四周早已站满了围观的人群,有的面漏愤慨低声咒骂,有的面带讥诮指指点点,总之,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为楚孝风解围,试问谁会为一个乞丐出头呢?也许这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领头的大汉满意的看着缩在地上被自己兄弟暴揍的楚孝风,想他王二狗在这清荷镇上怎么说也算是一号人物,仗着一身蛮力和身边有几个兄弟,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就连州府的捕快们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理由很简单,他每个月的孝敬钱都是最多的。 “嘭”的一声闷响,就在王二狗得意洋洋的自我遐想时,正在暴打楚孝风的那三个大汉齐齐的栽倒在地,痛苦的哀嚎起来。而楚孝风立刻反客为主,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大汉抬脚狠狠踹去,随着这一脚的落下,那大汉就像一颗炮弹,贴着地面划出了十几米远,“轰”的一声将一个贩卖首饰的小摊撞的稀巴烂。 围观的众人以及王二狗吓得齐齐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乞丐外加丑八怪,一脚将一个八尺大汉踢飞,这需要有多么强大的力道。王二狗更是匆忙向后看了一眼,准备随时开溜,难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 刚刚楚孝风被三个大汉暴打,本想着借三人停歇的瞬间快速出手,打中他们腿上的麻穴,让他们下盘不稳,跌倒在地,自己趁机逃走。谁知,随着拳头的挥出竟带起“呼呼”风声,这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的拳头变的如此迅捷有力了。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的拳头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三人腿部的麻穴,结果却是导致三人直接骨折。 扫视了一眼四周恐慌的人群和吓得连连后退的王二狗,楚孝风懒得理会,迈开步子飞奔而去,那速度简直堪比奔跑的猎豹。 “我的妈呀!那是个怪物么?”王二狗见楚孝风远去,怪叫一声,拔腿就跑,他要去找黄捕头,无论如何,必须把这个怪物关进大牢,要不然自己等人还不被他活活打死。 香河边上,楚孝风猛灌了两口河水,刚才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感觉荡然无存。现在,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本自己孱弱的身体似乎脱胎换骨,有着无穷的爆破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怪老头的破汤药当真这么神奇?还是世间真的存在活神仙?”楚孝风躺在河边,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刚才自己那超越常人的气力,他更加疑惑起来。自己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难道真的就被一碗莫须有的汤药给治好了? 今天,毒医的心情十分不好,因为昨晚他又拉了一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自己医术精湛却连一个小小的拉稀都对付不了,这让他百感郁闷,心情烦乱。见楚孝风从外面优哉游哉的走进来,心中更是不爽,不待楚孝风开口便吼道:“臭小子,回来的这么早,难道你想让你的同伴早点死么!” “啪”的一声,一块硕大的银锞子落在桌子上,楚孝风连说话都省了,直接将他忽略,径自走进最左边的茅草屋,准备睡一觉。这三天,他一直神经紧绷,此刻医药费有了着落,倦意袭来,让他顿觉脑中昏昏沉沉。 “嗯?你.....你......”毒医直勾勾的看着楚孝风的背影,愣是没说出一句话,这小子从哪里得来的十两银子,要知道,一个普通的百姓之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半两银子,在这个并不算繁华的小镇上乞讨能讨来十两银子?打死他他也不信。 一觉醒来,楚孝风顿觉神清气爽,浑身畅快,伸了个懒腰,侧身看着躺在身边昏迷不醒的萧霄,叹了口,低声说道:“萧护卫,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如今只有你才能证明我的身份。” “毒老头,给老娘滚出来!”突然一道女子的吼声传来,震的楚孝风耳膜生疼,显然这人运用了内力。楚孝风眉头一皱,难道是毒老头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他可不想那个可恶的老头有什么意外,毕竟,萧霄的性命可全都捏在他的手中。 茅草屋外,一个妙龄少女正叉着腰恶狠狠的瞪着一脸赔笑的毒医,在她身后,十几个身穿白色短打衣襟的虬扎大汉恭敬的站立着,随时待命。楚孝风悄悄的探头望去,见如此阵仗吓的脖子一缩,这么多人,而且个个手中都有棍棒,他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敌得过他们,更何况那女子好像还有一身武艺。 不过那个少女面容靓丽可人,身材丰腴饱满,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楚孝风心中暗暗赞叹:这清荷小镇地方不大,美女却不少。想到在胡同里遇到的那个极品美人,楚孝风一阵神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那个绝色美人。 “嘿嘿......郭当家的,您看能不能再通融几天?”毒医一脸贱笑,对着面前少女低声下气的说道,那表情要多贱就有多贱。就连躲在茅草屋中观望的楚孝风都在心中强烈的鄙视他,这人还有没有自尊了。 “通融几天?毒老头,老娘我都通融你半个月了!”少女不为所动,一把抓住毒医的脖领将他拉到面前,冷声说道。 “嘿嘿......郭当家的,你轻点,我衣服脏,别脏了你的手,小老儿最近几天确实手头有些紧,嘿嘿......”毒医顿时一脸苦涩,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 “毒老头,我告诉你,今天要不还钱,要不就留下一只手!我们福寿赌坊向来是规矩森严,你自己看着办吧!”少女一把将毒医推倒在地,随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扔在地上。 毒医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短刀,可怜兮兮的看着少女,那样子活像一个被人轮*奸过无数遍的无助少女。都怪自己手贱,看到骰子就手痒难耐,欠下福寿赌坊三千两白银。让他这个视财如命的老人怎么偿还,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得了!再宽限你十天,若是没钱,老娘就把你卖到妓院做龟公!”看着毒医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少女一把夺过短刀狠狠说道。 “多谢郭当家的,多谢郭当家的,小老儿就知道,郭当家的乃是观音在世,不,是如来在世......”毒医一改刚才的可怜相,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笑呵呵的说道。 “行了,有力气还是想想怎么还钱吧!”少女显然对拍马屁很不感冒,不耐烦的说道,若是再讨不到钱,他老爹可真的发火了。 “是......是......”毒医急忙点头称是,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包递到少女面前,讨好的说道:“郭当家大恩,小老儿无以为报,这是小老儿偶然得到的饰物,看它做工精细,女工娟秀,觉得还值几两银子,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望郭当家不要嫌弃。” “嗯......这个香包确实精致无双,上面的龙凤均是金丝所绣,四周的纹饰也是名贵的翡翠玛瑙,再加上它们个个小如米粒,价值更是不菲,这东西何止几两银子,说它价值千两黄金也不为过。”少女可不像毒医那般不识货,把玩着香包娓娓道来。 “什么!”毒医“噌”的一声站直了身子,而后一脸的哀伤,抱住少女的腿嚎啕大哭起来:“郭当家的,我弄错了,其实这是我女儿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当年我女儿为救我死于非命,这是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还请郭当家把那个香包还给小老儿,可以让小老儿每日祭拜亡女。” “毒老头,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告诉你,香包是你送给我的,以后这就是我的!”少女一脚将毒医踢开,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准备转身走人。忽然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少女差点惊呼出声,少女万分不悦的转过身,还以为是毒医死缠不休,没想到却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丑八怪,吓得她向后一退,不料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将那丑八怪扑倒在地。 楚孝风直觉的一条滑腻的异物入口,甘甜清香,美妙无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胸口更是被两团松软的东西紧紧贴上,压得自己有些窒息。少女睁大了眼睛,惊骇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丑陋脸庞,一时间忘记了喊叫。她身后的一众大汉刚刚冲上来,却惊见如此尴尬的一幕,顿时也愣在了当场。 第六章 行医赚钱 “啊!”一声高亢刺耳的尖叫自河畔响起,楚孝风只感觉耳膜震痛,鼻血横流,自己被人一把揪起来,“噗通”一声丢进香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全身,楚孝风冻的一个机灵,急忙浮出水面。 “毒老头,明天还钱,没的商量!”少女吃人的目光射向刚刚自水中冒出头的楚孝风,气急败坏的喊道。楚孝风见状猛吸一口气,急忙缩回水中,他可不愿意再招惹这个比关晓轩还要彪悍的女子。 过了好一会儿,楚孝风才敢再次从水中探出头来,发现岸上除了毒医一个人蔫蔫发呆外,再无他人。紧了紧手中的香包,楚孝风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的体质得到了大大改善,绝无可能如此轻松的靠近那个少女,更不可能从她手中夺回香包,这可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 浑身湿漉漉的十分不舒服,楚孝风看了一眼依旧呆呆犯傻的毒医,撇了撇嘴,胆敢偷拿本殿下的东西,活该!看你这个可恶的老头拿什么还钱!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楚孝风才没有那份闲心替毒医担忧呢,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换一件干爽的衣服,回去再美美睡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楚孝风就被一阵熙熙攘攘的叫喊声吵醒,过惯了优越的皇子生活,他还真不习惯被人吵醒,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楚孝风翻身起床,准备开始一天的乞讨生活,没办法,住在这里一天都必须要向那个该死的老头交纳租金。 刚走出茅草屋他就惊呆了,只见长长的人龙望不到尽头,毒医老头正坐在一张桌子旁给人切脉,身边的一个破木箱子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白色碎银。 不是吧?这个地方很缺大夫么?怎么这么多看病的!楚孝风眼前一亮,自己也略懂医术,虽然不像毒医那样医术精湛,百病皆医,但是医治一些小病小疾还是没问题的。 想罢,他走到毒医身边,轻咳一声,低低说道:“喂,老头子,借我三两银子怎么样?” “没门!”毒医一边给人切脉一边冷冷的说道,老子被逼廉价给人治病还不是你小子害的,居然还有脸向我借钱,痴心妄想。 “天黑之前,还你两倍!”楚孝风咬了咬牙,再次说道。 “十倍!爱借不借!”毒医眉毛一挑,这小子连十两银子都能讨来,看来确有几分本事,若是能还我十倍,那岂不是三十两。 “你!”楚孝风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轻声说道:“十天后,十倍!” “五天!”毒医依旧老神在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好!死老头,算你狠!”楚孝风狠狠剐了一眼毒医,从破木箱子里抓起三两银子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喂!大家听好了,我乃神医的弟子,以后会常驻清荷镇摆摊看病,以后若有什么小病小疾的就不必麻烦我师父他老人家了,可以直接找我,价钱好商量!”刚走几步,楚孝风突然回过身来对着看病的众人大声喊道,喊完后急忙拔腿就跑,他知道,这下老头子要发飙了,这是赤*裸裸的抢生意呀。 “好你个兔崽子!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气的毒医站起来破口大骂。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来到清荷镇,楚孝风先给自己买了顶帷帽,遮挡住他那满脸的麻子,要不然还没给人看病就先把人给吓跑了,而后又买了一张破桌子和几张稿纸,最后来到铁匠铺让铁匠按照自己的要求打造了十几枚细小的简陋银针。 一切准备就绪,楚孝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摊位,一张桌子,一道横幅,外加十几枚银针,他兴高采烈的站在桌子后面开始了他的赚钱大计。 望着过往的人流,楚孝风渐渐感到有些抑郁,都大半天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问病求医,这让他原本热情高涨的心凉了半截,倒是有几个人试图过来搭讪,但看到他桌子上那简陋的摆设便摇头走开了。 “不好了,老爷晕倒了!”就在楚孝风无精打采的埋头苦思时,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中央,一个面容娇艳的女子从轿子中走下来焦急的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慌。 “二奶奶,快让人去请大夫,老爷的这个病时常发作,没想到今天这么突然。”众仆从中,一个年迈的长者急忙说道。 “对!对!王二,快去请大夫!”那女子慌忙吩咐道,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间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楚孝风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众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机会来了。他快步走向那顶轿子,沉声说道:“都让开!我是大夫。” 众人正不知所措,听他这么一说,本能的让出一条路。 “你......你真的是大夫?”那女子见楚孝风衣着破烂,头戴帷帽,狐疑的问道。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楚孝风连头都没有回,直接钻进轿中,将轿帘放下。那女子听楚孝风如此一说便不再阻拦,确实,她还有别的选择么? 看着眼前身穿华服的肥胖男人,楚孝风嘴角一阵抽搐,心中竟生出一丝厌恶,养尊处优,花天酒地,不得怪病都难。他却忘记了当初自己不也是养尊处优么。 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浑身不住的哆嗦,楚孝风眉头舒展,暗道:原来是一种癫痫病,这个不难。 手起针落,也就是片刻功夫,肥胖男缓缓睁开眼睛,惬意的舒了一口气。 “你......你是什么人!”见面前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陌生男子,肥胖男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楚孝风,生怕他对自己有所企图。 “我是大夫!”楚孝风冷冷的甩下一句话便走出了轿子,他懒得和他啰嗦,神医就要有神医的范儿,普世救人,气质超然。 “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见楚孝风走出来,那个美艳女子急忙问道。她本是青楼名妓,被这位隆员外看中方才做了这隆府的二奶奶,若是隆员外有个意外一命呜呼了,那隆府的大奶奶岂会轻易放过自己。 “已经没事,让他明天继续来这里让我给他诊治,如此反复七天,便可彻底治愈他的怪疾。”楚孝风边向着摊位走去边轻声说道,那样子倒还真有一代神医的风度。 “神医留步!”隆员外挺着十月怀胎般的肚子急匆匆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楚孝风的手,这让楚孝风心中一阵恶寒,这死胖子想要干什么! “还有什么事么?”楚孝风淡淡的问道。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我还没付诊金呢。”隆员外一招手,一个仆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恭敬的递到他面前。 “这是五十两纹银,等神医帮我祛除病根,我另有重金答谢。”隆员外将钱袋塞到楚孝风手中,激动的说道。他这病都十几年了,时不时发作,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却十分恼人,曾经辗转医治过几次,效果都不理想,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谁知今天走了狗屎运,居然碰上位神医。 看着远去的豪华轿子,楚孝风将钱袋放入怀中,想想前几日自己的乞丐生涯,暗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隆员外还真是大方,今天居然赚了五十两纹银,也算是开门大吉。 “神医转世,妙手回春。”难道自己的横幅不够响亮?还是当地百姓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楚孝风皱眉端详着自己写的横幅。 “先生,我的头经常作痛,请问您能治么?”突然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问话。 “嗯......我看看。”楚孝风转身就见一位衣衫普通的老者正上下打量自己,神态半信半疑,他也是看到楚孝风刚刚替隆员外治好病这才过来询问。 “你常年从事水下劳作,导致湿气入体,不光头疼,每逢阴雨天气浑身的关节应该也疼痛难耐吧。”楚孝风的右手轻轻放在老者的胳膊上,缓缓说道。中医精髓,望、闻、问、切,妙用无穷,博大精深。 “先生神了,我就是本地的渔夫,你说的都对,请问可有方法根除?”老者闻言双眼放光,急忙询问道,他年岁大了,实在受不了如此的折磨。 “我为你施针,大约需要半个月左右你就会回痊愈了。”楚孝风呵呵一笑,他从心底里愿意亲近普通百姓,这连他都不知道为何。 “半个月?那......那诊金?”老者一听要医治半个月之久,原本欢喜的脸上立刻挂上了愁云,他可不是那个有钱的隆员外,半个月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呀。 “哈哈哈......老伯放心,我一天就收你一文钱,不知道老伯以为如何?”楚孝风闻言听出了老者的担忧,笑呵呵的说道。 “啊!先生此话当真?”老者听后惊得叫出声,一把拉住楚孝风激动的说道。 “当然。”楚孝风微微一笑,取出银针开始为老者施针。 第七章 入狱 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楚孝风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今天连续两次施针治病让他感到有些乏力。他这套针法非同一般,名叫“天针刺脉”,是前朝“药王”孙思邈所创,需要借助内力发针,以自身之气疏通病人百络,达到治病之效。由于自幼体质虚弱,所以楚孝风便没有被教导武学和内息之法,只是学习针灸时和一位御医学过几年吐纳的窍门。 “哎,看来还需要继续修炼吐纳气息以增强自身的内力,若不然,一天最多只能医治五人。”收起手中的一文铜钱,楚孝风有些郁闷,自己只会针灸治病,若是每天只能医治五人,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妙,此刻他仿佛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正从眼前流过,而自己却抓不着。 街道上,人影渐渐稀疏,落日西坠,晚霞如画。楚孝风见天色已是黄昏,便转身收拾横幅,准备明天再来。虽说今天只医治了两位病人,但是收获颇丰,一下子就赚到了五十两银子,这让他心中颇为畅快,以前总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会为生计发愁。如今靠自己的能力挣得银两,倒觉得很有成就感。 “呼”的一声,楚孝风直觉身后刮过一道劲风,帷帽便被摘掉,他眉头一皱,转过身来,就见上次的那个地痞正得意的看着自己,而他身边还站着两个捕快,左侧年长的捕快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帷帽,一脸煞气。 “你们想干什么!”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他知道,此事怕是难以善终。 “我说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这个丑鬼,原来躲在这里!”王二狗无比阴狠的笑道,为了请动黄盖、刘义两位捕快出手,可是足足花去了三百两银子。自从见识了楚孝风那超越常人的力气后,王二狗整颗心都要碎了,整天担心楚孝风报复,这才不惜重金也要将楚孝风关进大牢,要不然自己睡觉都要睁着眼。 他本是心胸狭隘之辈,心性残暴,凡事做的太绝,久而久之总认为别人也会如此,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其实楚孝风根本没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怎么?找帮手了!”楚孝风见三人态度傲慢,似乎吃定自己了,心中大为不爽。从来只有他对别人傲慢,如今虎落平阳,什么样的狗都敢欺负他了。 “小子,你是什么人?”黄盖可不像王二狗那般没有见识,一般没有老百姓不怕官的,可是眼前之人虽然满脸麻子,相貌丑陋,但却神情平静毫无畏惧之意,而且举止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具有的。 黄捕快虽然眼光毒辣,识人颇多,这次却是做梦都想不到眼前之人乃是大周朝三皇子殿下,别说是面对两个小小的捕快,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在他面前也只有躬身屈膝的份儿。 “一介布衣,替人看病的大夫。”楚孝风轻轻一笑,他倒真想看看什么是公权私用。 “替人看病的大夫?我看你倒像是图驽国的奸细!”刘义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愣头青一个,只想着收了好处赶快给人家办事,见楚孝风神色淡然,心中早就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喝道,耍耍官威。 “奸细?此处离图驽国几万里之遥,试问我这个奸细如何通过重重关卡,来到这清荷小镇的?还是说你对大周朝的边关守将心存不满!”楚孝风不屑的说道。 “你!”刘义气的“噌”的一声将佩刀拔出,指着楚孝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百姓如此伶牙俐齿。 “刘义,收起你刀!”黄盖见状急忙呵斥道,官府中人不可轻易示刀,否则将受到重罚。 “黄叔......我......”刘义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佩刀,恶狠狠的瞪着楚孝风。 “那个......我说二位班头,怎么还不把这个丑鬼抓进大牢?”一旁的王二狗见双方出现了僵持,小心的出声提醒道,自己那三百两银子可不能百花呀。 “嗯?原来二位是想抓我坐牢呀,我什么地方都去过,就是没去过牢房,那咱们走吧。”楚孝风将横幅收拾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摊位,淡淡的说道。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今天的事可能是个误会?”被楚孝风这么一说,黄盖更是拿不准,那股无形的威压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所具备的的,万一自己等人惹上大人物,那后果...... “误会?没什么可误会的,前几日我在街头乞讨,讨到十两银子,却被这位仁兄看中,只是没想到此地流氓的打架功夫这么弱,反而被我教训了。”楚孝风哈哈大笑道。 “丑鬼!你......你胡说八道!”王二狗听的脸红脖子粗,想到自己当日的丑态,忍不住出口怒喝道。 “嗯......你说谁是丑鬼!”楚孝风怒了,从刚才那流氓就一口一个丑鬼,自己丑么?不就是长了一脸麻子么。 “啊!”王二狗骤闻楚孝风一声怒吼,吓得他连退数步,一个不稳跌坐在地,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丑八怪。 黄盖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人绝不简单,这份傲然的气势和冷静的头脑绝非常人能及,他到底是何人? “妈的!你一个贱民嚣张什么!”刘义见楚孝风一声把王二狗吼的三魂出窍,丝毫没把他们这两个州府捕快放在眼里,大怒道。 “自古常言说,官府欺压百姓,我只当是前朝败亡的根源,没想到我大周也有如此毒瘤存在!”楚孝风眼中闪过寒光,逼视着刘义。 “你......你想干什么!”刘义直觉的背后一股凉意急速蹿升,腿脚竟有些颤抖。 “头前带路!”楚孝风扫了一眼皱眉思索的黄盖,嘲讽的说道。 “这边请。”黄盖眉头深锁,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王二狗,心中叹气,若不是家中老娘急需银两求毒医治病,自己岂会助纣为孽,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罢。所幸把心一横,率先朝牢房方向走去。 清荷镇的大牢离州府府衙不过两条胡同,以便提审犯人。牢房坐落在一条幽深的巷子最里面,四周石墙高筑,铁锁纵横,近百名士兵负责看守,十分森严。 “黄班头怎么亲自来了?”见黄盖朝这边走来,牢门守卫笑呵呵的问道。黄盖为人和善,资历最老,在一众府衙官差中威信极高。 “嗯,送个人进去。”黄盖一路上思前想后,总觉得心里发慌,听见牢门守卫搭腔,敷衍的说道。 “是什么大人物值得咱们黄班头亲自送进来,不会是那个山头的山匪头子被抓住了吧?”牢门守卫并没有注意黄盖的异样,打趣道。 “你小子罗嗦什么,快开门!”黄盖有些不耐烦,本来心情就烦躁,不由得脱口喝道。 “嗯......是!”牢门守卫一愣,没想到一向和善的黄班头会突然发火,急忙应了一声便把牢门打开。 阴森的牢房中,立刻传出一股刺鼻的腥臭,楚孝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向里面走了好久方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只见两侧的牢房里关押着数目不等的囚犯,他们有的目光呆滞,有的面漏凶光,而有的则是冷眼旁观。 “黄叔,咱们怎么还向前走?”见黄盖走过一间间牢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刘义忍不住问道。 “去最里面的那个牢房!”黄盖头也没回的冷冷说道。 “啊!那个......李先生他不是喜欢清静么?”刘义显然被这话给惊住了,低声的说道。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让你走,你跟着就行!”黄盖转过身冷喝道,心中暗骂:若不是你这个王八羔子见财起意,老子何至于趟这趟浑水!此人定是大有来历,希望李先生能够帮我们逃过一劫。 “进去!”黄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楚孝风,指着最里面那个没有上锁的牢房低声说道。 “这牢房倒是怪异,怎么没有上锁?”楚孝风疑惑的问道。 “你进去了自然知道。”若是旁人这么问,黄盖早就骂娘了,可偏偏眼前这个人来历不明,摸不清底细,黄盖只能强忍杀人的冲动,低声说道。 “没想到我也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楚孝风轻轻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你在这里守着,随时听从李先生吩咐,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见楚孝风走进牢房,黄盖擦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对着刘义低声吩咐道。 “黄叔,你......”刘义有些莫名其妙,黄叔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显的这么神经兮兮的。 “闭嘴!照我说的做!”还没等刘义把话说完,黄盖冷喝道,同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一走进牢房,楚孝风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这哪是牢房,分明就是一件豪华上房。原本的腥臭味被一股檀香取代,屋内装饰淡雅别致,清一色的古铜色桌椅墙面以及地板,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字画,一把黑色瑶琴斜挂在床头,一柄长剑立在床尾,眼前的木桌上,茶香缭绕,还带着淡淡余温。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楚孝风恭敬的对着窗前正在极目远眺的男子低声询问道。此人身穿灰色粗布麻衣,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赤脚站立在地板上,倒背双手,若有所思。 “嗯......你是真龙天子!”那人听到楚孝风的问话,低叹一声,慢慢转过身来,脸色瞬间一变,惊呼出声。 第八章 鬼谷传人李淳锋 “嗯......”楚孝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心中狂跳,自己虽然不是当今皇上,可也是当朝三殿下,细观眼前之人大约三十几岁,身材修长,面容刚毅,剑眉星目,气宇超凡,举止儒雅,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睿智。他到底是什么人?单单看一眼就能断定我的身份,当真奇了。 “先生说什么?”心念电转,楚孝风装作没听清楚,小声问道。 “噗通”一声,那人竟然跪倒在地,匍匐道:“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楚孝风见状眉头一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讽刺的说道:“看此处布置典雅脱俗,我本以为住着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原来是个疯子!” “呵呵......陛下谬赞,草民名叫李淳锋,师承鬼谷一派,此次入世便是辅佐新帝治国安邦,草民见陛下周身紫气环绕,更有龙气盘旋,这才贸然断定了陛下的身份。”李淳锋对楚孝风的讽刺毫不为意,恭敬的说道。 “辅佐新帝治国安天下?那你见过长相如此丑陋的天子么?”楚孝风哈哈哈大笑道。 “陛下面容清秀俊朗,威仪超凡入圣,何以自说是丑陋?若是此貌也叫做丑陋,那普天之下尽是丑鬼恶妇。”李淳锋淡淡一笑。 “哈哈哈......我弄错了,你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瞎子。”楚孝风心中暗惊,这人倒是神了,自己以前的容貌虽不敢说胜过潘安、宋玉之辈,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神风俊朗。 “陛下何必再如此掩饰呢?想必草民的话您已经信了八分?”李淳锋抬起头,眸中坚定自信。 “此处风大墙薄,就不怕你的这些话会招致无妄之灾么?”楚孝风回身坐在屋中主座之上,轻轻笑道。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随之降临。 “陛下放心,此处设计乃是草民亲自督工,密不透风,蚊虫难进。另有按照前朝八阵图所布置的机关要道,只要机关启动,千军万马也休想进入此处。”李淳锋铿锵有力的说道。 “先生快快请起。”楚孝风听罢急忙上前将李淳锋扶起。 “其实我真不是当朝天子,我是大周的三皇子。”楚孝风与李淳锋分宾主落座后,低声说道。 “陛下忘了草民说过,草民为辅佐新帝而入世。”李淳锋恭敬的说道。 “那个......你还是叫我公子吧。”楚孝风实在受不了李淳锋一口一个陛下的叫着,这让他如芒在背,惴惴不安。 “是,公子。”李淳锋急忙点头应道。 “不知先生有何学识?如此信心能够辅佐新帝治国安天下?”楚孝风嘴角弯起,对着李淳锋笑道。他还真不相信世上有人能掐会算,李淳锋之所以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无非靠的是一些粗浅的相面之术。 “草民不才,共学三样。第一是行军打仗,也就能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第二是治国安邦,最多也就做到国泰民安,繁荣富强。这第三便是感应天兆,掐指巡纹异术,不敢说能够窥探天机,至少前途吉凶了如指掌。”李淳锋侃侃而谈,字字珠玑。 “哈哈哈......先生口气真是大如江河,也不怕闪了舌头。”楚孝风听后哈哈大笑道。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若是学得一样便可称为当世大能,他竟说三样皆通,岂不是自欺欺人。 “哈哈哈......草民口气大,胆子更大!”李淳锋闻言也随之大笑起来。 “说来听听?”楚孝风嘴角一抽,淡淡说道。他还真好奇,这个神奇的李淳锋到底干了什么样的大事。 “九岁那年我为学习先天周易推演,遍寻文王之墓,入穴半年,与先人骨骸同吃同住。十五岁那年,为历练行兵布阵,强迫十个孩童与我深入荒山,与虎狼搏食。二十四岁那年,为证明自己有定国安邦之能,入吐蕃亲手策动了一起政变,并花费五年时间帮助新皇励精图治,稳固根基。”李淳锋昂首谈笑,如话桑田一般淡雅无波。 “哈哈哈......先生果真是治世之能臣,做的这一桩桩事情均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孝风佩服!”楚孝风哈哈一笑,在心中抹了把冷汗,暗道:这可真是个疯子,一般人谁敢做那些事情,随便一件都能死上好几回。 “公子请看。”李淳锋微微摇头,知道楚孝风心中作何想法,但浑然不在乎。他本是治世之人,行事何须瞻前顾后。 楚孝风顺着李淳锋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但见屋顶缓缓向两侧分离,露出璀璨的星空。正北方向,十颗大如碗口的金星散发着七彩的光泽。楚孝风见此异象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自己以前也曾仰望星海,却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公子无需惊讶,在房顶上有一层特制的隔膜,是它帮我们分辨出了这十颗金星。”李淳锋眉头一挑,得意的说道。这可是他的一个杰作。 “这十颗金星到底指的是什么?为何四周会闪耀出七彩光华?”楚孝风眉头一皱,他本能的感应到了一股烦躁和不安,应该说对天上那些金星的强烈抵触。 “这十颗金星便是帝星!”李淳锋看出了楚孝风的异样,心中愈加笃定此人便是未来的新帝。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龙呢! “帝星?难道普天之下居然存在十个有资格称帝的人!”楚孝风声音陡然一寒,目中射出杀机。这天下只能是他家姓楚的天下,任何存有痴心之辈宁杀勿漏! “除了公子你以外,还有九人具有帝命,至于能否称帝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李淳锋似是很满意楚孝风过激的态度,悉心说道。 “我大周共有五位皇子,即便人人都可称帝。还有五个是外姓之人,这五人必须率先铲除!”楚孝风眯着眼,低低的说道,声音森寒可怖。 “哈哈哈......公子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有帝命却不一定是帝王,他们可能是当世大儒,也可能是沙场猛将,若是公子能够寻到这些人收为己用,那他们的帝气便会归于公子所有。”李淳锋哈哈一笑,抬手轻挥,分离的屋顶慢慢合上,恢复如初。 “原来如此,若是我吸纳了比别人更多的帝气,也就说明我更有机会坐上龙椅。”楚孝风凝视着李淳锋,轻声说道。 “公子果真是聪慧无双,正是如此。”李淳锋微微点头。 “但是如今我的形势并不乐观,我大哥背后有庞家,二哥背后有陈家,五弟背后有关家,就连默默无闻的四弟身后都有一股神秘势力支持,唯独我什么都没有!”楚孝风一拳将眼前的木桌洞穿。他母亲纳兰梦焉虽贵为皇后,但却出身贫寒,只是个普通司仪的女儿,根本没有所谓的家族势力,若不是这些年父皇的呵护以及自己处处藏拙,怕是早已被人铲除。 “哈哈哈......”见楚孝风如此丧气,李淳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在乎楚孝风愤怒的眼神,厉声说道:“你是未来的天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你有他们都没有的,那就是当今皇上的支持和肯定!” “嗯?”楚孝风一愣,而后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对着李淳锋深施一礼,恭敬的问道:“依先生高见,我该如何做?” “公子行此大礼,当真折煞淳锋,我这里只有八个字送给公子。”李淳锋说完转身从身后的木床底下取出一个卷轴,卷轴上已经布满尘土,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藏锋闭芒,丰羽蓄势!”楚孝风接过卷轴缓缓展开,一行磅礴大气的黑色大字呈现眼前,轻描淡写的一行字却折射出写字之人豁达的胸襟和把握天下风云的豪气。 “如今公子蒙难,想必更多的人希望公子就此消失,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公子彻底消失。”李淳锋见楚孝风眉头紧锁,接着说道:“公子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皇者之气,即便是面貌改变,可气质依旧高贵脱俗,就连州府的捕快都能轻易识得公子并非常人,又何况是各大势力的密探呢。” “哈哈哈......我明白了。”楚孝风再次作揖施礼道,他必须先要融入民间,成为大海中一条普通的鱼,当自己再次掀起风浪时,那条鱼便是这海中的王。 燕京城西城,武疆侯府邸,关府。 关旭这几天可说是提心吊胆,惶恐不安,自己的女儿遭逢大变,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从皇宫回来都已经第五天了,若是轩儿还是如此模样,怕是熬不过三天。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张御医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提着药箱轻手轻脚的走出来。想到第一天给关大小姐号脉时被她一脚踢飞的场景,张御医仍然心有余悸,仿佛自己的下体某个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张御医,这边请。”见张御医出来,关旭急忙低声的说道。上前几步拉起他快步朝府后一座不起眼的阁楼走去,那里关老太爷关效国正焦急的等着他们。 不消片刻,两人便来到了阁楼前,张御医几乎是被关旭提着走了进去。 “下官见过老太爷。”见关老爷子正襟危坐,眉头紧皱,张御医急忙先施一礼。 “免了!张御医,我孙女的病情如何?”关效国轻声问道,语气平淡,不带丝毫的情感,仿佛是一句若有若无的问话而已。 “回老太爷,下官这厢恭喜了。”张御医低头看着青色的石板,咬了咬牙说道。 “什么!我女儿有喜了!他奶奶的,这小子这么彪,想当初......”一听到“恭喜”二字,关旭关大将军满脸愤慨,大声嘟囔道。 “你这个憨货,给老子闭嘴!”关效国眉头一挑,嘴角抽搐,自己这个儿子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张御医,关效国眯着眼睛低声问道:“喜从何来?” “老太爷一定记得,小姐出生时身体中曾经有一股不明的热流,为此,每年小姐都会受一次灼体之苦,即便请尽天下名医,依旧是无法根除这股热流。”张御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轻声说道。 “难道......难道那股热流消失了?”关效国何等人物,自然明白了张御医的意思。 “是的,所以下官才斗胆恭喜老太爷。”张御医见关老太爷并无异常的举动,不由得细微的呼出一口气。 “哈哈哈......听闻张御医曾经教导过三殿下几年针灸之术,你这是想为自己的弟子减轻罪孽么!”还未等张御医止住发抖的手脚,关效国突然一声厉喝,犹如九幽惊雷,吓得关旭一缩脖子,而张御医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老太爷......”张御医急忙跪在地上,死命的磕头。眼前这位可是大周的军神,瞪眼就能宰活人。 “张御医快快请起,您连日费心照顾我孙女,关某人谢过了。”关效国脸色瞬间一变,笑呵呵的将张御医扶起。 “老......老太爷......我......”张御医都快哭了,自己是想为三殿下做些事情,可您这一冷一热的态度实在让人吃不消呀。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以后用你的日子长着呢。”关效国狠狠瞪了关旭一眼,低沉的说道:“还不快送张御医回去。” 关旭吓得急忙搀起张御医落荒而逃。 “漫天花雨紫惊鸿,皇后诞下真天龙。”想到昨日庞太师来访,关效国嘴角翘起: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龙是虫! 第九章 赌你一个吻 寒风不减来时路,添得燕雀三两只。郊外,黄盖和刘义两人一前一后护送着楚孝风回香河岸边的茅草屋,看着走在前面,步履端庄的楚孝风,刘义眸中闪过愤恨,从心底里他一万个不愿意这么做,想到昨晚自己和黄叔两人端茶添酒的伺候了整整一晚上,刘义更是愤愤不平,区区一个贱民怎会得李先生如此看重,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但是你要明白,若不是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我岂会轻易饶了你们!”楚孝风突然顿住脚步,回身冷冷的说道。身为官差,见财起意,罪不可恕! 楚孝风突然的举动,吓得刘义一个激灵,他正在心中狂骂楚孝风,没想到被对方识破,一时满脸通红。 “公子说笑了,是我们不对在先,多谢公子宽宏大量。”见刘义眼露凶光,黄盖急忙走过去笑道。想想昨晚李先生的叮嘱,他明白,眼前之人绝非池中之物,万不可再让刘义得罪此人。 “哼!区区一个贱民,小爷我受够了!”刘义听了黄盖的话登时怒了,想他刘义堂堂一个州府捕快,走到大街上谁不喊一声刘爷。昨晚若不是李先生在场,他早发飙教训眼前的丑鬼了,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为什么黄叔和李先生对他如此尊重。 “啪”的一声脆响,刘义不可思议的看着正怒目而视的黄盖,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楚的知道黄盖给了自己一巴掌,可这是为什么呢? “你走吧,州府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刘大哥那里我会亲自去说。”黄盖转过身,淡淡的说道。 “什么?黄叔......你......你赶我走?”刘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黄盖,自己的老爹刘玄德可是他的拜把子兄弟,自己更是自幼跟随他习武,两人情同父子,今天居然为了一个贱民赶自己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哈哈哈......好!我走!”刘义见黄盖不再言语,狠狠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公子勿怪,这刘义年轻气盛,被我和他爹宠坏了,失了礼数。”见刘义已经走远,黄盖叹了口气,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算了,如今我也没那闲心再生事端,我们走吧。”楚孝风满意的看了一眼黄盖,此人观人甚微,行事谨慎,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定成为自己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黄捕快在这清荷镇待了几年了?”既然有意将他收入自己麾下,楚孝风便开始询问起黄盖的出身来。 “回公子的话,小人自幼生活在清荷镇,家父曾为朝中偏将,死于战乱,一直和家母相依为命,十五岁便当上了这州府的捕快,转眼已经十三年了。”黄盖轻声说道,却又不自觉的想起了刘玄德,若非刘大哥,自己怕是早已冻死街头。 “哎,人生苦短,时日有限,难道黄捕快就甘心一辈子卧在这小小的清荷镇么?”楚孝风似是随意的一声感叹道。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便让我发誓,此生决不可贪慕高官厚禄,平安是福。”黄盖自嘲的一笑,试问那个男人甘愿平庸一辈子。 “嗯?你家中老母当真有孟母之贤,岳母之志呀。哈哈哈......”楚孝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孟母三迁和岳母刺字的典故作比,羞臊的黄盖满脸通红。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来到了香河岸边,楚孝风远远见毒医一个人坐在草屋门前发呆,心道:这死老头这是怎么了?媳妇被抢了还是死了爹娘? 楚孝风与黄盖走到近前,发现毒医双目黯然,隐有泪光,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刚刚被人强*暴了一般,看的楚孝风和黄盖浑身一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喂,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楚孝风拍了一下毒医的肩头,低声问道。 “没了......什么都没了......”毒医抬起木讷的眼眸看着楚孝风,哽咽的说道。 “没了?什么没了?难道是你的节操?”楚孝风撇撇嘴,转身进屋。下一刻,他惊呆了,就见屋中除了四面的草墙以外再无他物,地皮都像是被人刮过一样,平整如镜。他急忙跑进最左边的那间茅草屋,果然,什么都没有,萧霄不见了! “老头!我朋友呢?”楚孝风几步走到屋外,一把提起毒医质问道。 “都被......都被郭当家拿走了......呜呜......”被楚孝风一提,毒医稍微缓过神来,一把抱住楚孝风痛哭起来,让身边的黄盖看的眼角颤抖,浑身抽搐。 “郭当家?那个悍女!”楚孝风忽然想起毒医还欠那个女人银子呢。一把推开毒医继续问道:“那女人现在何处?” “她是福寿赌坊的大当家,福寿赌坊就在清荷镇上。”毒医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孝风,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可不敢说还欠那女人八百两银子,他更不敢说,他谎称萧霄是他儿子,把他抵押给了福寿赌坊,若是老实交代了,估计楚孝风能直接将他打死。 “福寿赌坊?走!和我去要人!”楚孝风不顾毒医的苦苦哀求,再次将他提起,转身就走。萧霄身受重伤,哪还经得起如此折腾。 “公子,且慢!”黄盖一把拉住楚孝风,皱眉说道。 “黄捕快,有何不妥么?”楚孝风知道黄盖不是鲁莽之辈,不由得眉头一锁。 “公子万万不可去找福寿赌坊的麻烦。”黄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这是为何?区区一个赌坊竟让你如此忌惮,莫非那郭姓悍女当真了得,手眼通天!”楚孝风见黄盖眼中闪过忧虑,心中大为不解。 “福寿赌坊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它的幕后东家郭子义那可是咱们大周的镇山侯,地位之高,屈指可数!”黄盖凑近楚孝风,低声说道。这可是为世人所不知的秘密,若非他在这清荷镇日头够长,恐怕也无从知晓。 “嗯?镇山侯?据我所知,咱们大周共有三个侯爷,一是武疆侯关旭,二是平西侯吴世雄,三是金羽侯唐万年,什么时候又冒出个镇山侯。”楚孝风疑惑的说道,他乃是堂堂大周朝的三皇子,这些权利巅峰的人物他岂会不晓。 “公子说的不错,可是这镇山侯确实存在。贞武八年,陛下御驾亲征图驽,曾经被图驽将领哈世齐设计围杀,双方连番交锋,我方因为远离大营而渐渐不支,就在危急时刻,当时还在做山匪的郭子义恰巧路过战场,率领百人马队奇迹般的扭转了战局,立下大功。陛下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封他为镇山侯,只是此人不喜欢身居朝堂,这才特准留在民间。”黄盖目光深邃,似是在回忆那段峥嵘岁月,自己的父亲也是死于那场战乱,若不是皇帝陛下自大,怎会中了哈世齐诱敌深入的诡计。 “贞武八年......”楚孝风喃喃的低语道,若不是那一年父皇执意御驾亲征,母亲怎会身负重伤,又怎会在自己降世时难产而亡。 “公子,不如我们去请教一下李先生,再从长计议。”见楚孝风低头不语,似是思考,黄盖轻轻的说道。 “不必了,黄捕快可愿意和我一同会一会这福寿赌坊!”楚孝风突然抬起头,眸中射出一缕莫名的兴奋,淡淡的说道。 “我......我愿意!”黄盖纂了攥拳头,咬牙说道。其实他真不愿意去碰福寿赌坊的霉头,记得三年前,知府大人的外甥刚到清荷镇就职,本想借着一身官衣去勒索福寿赌坊,谁知被打成了终身残废,而知府大人连个屁都不敢放,还亲自带了厚礼去赔礼道歉。事后所有来清荷镇上任的官员都会首先被教导一条,那就是千万不要去招惹福寿赌坊。 福寿赌坊位于清荷镇最繁华的的街道中央,是一座五层宅楼,里面富丽堂皇,装饰豪华,其规模比知府衙门还要大上至少三倍。每日门庭若市,人流不息,大批的赌徒和数不清的各色人等进进出出,热闹非常。 一走进来楚孝风便感觉浑身一阵舒爽,原本以为此地鱼龙混杂,定是乌烟瘴气,没想到却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鼻孔,如同一位佳人在前,令人心神向往。 “此地如何?”黄盖见楚孝风如此反应,笑呵呵的问道。 “此处清风流动,温暖宜人,更有一股特别的香气扑鼻,堪比最豪华的的客栈,当真不错。”楚孝风瞥了一眼身边直勾勾看着牌九的毒医,暗道:真是死性不改! “郭当家!把我的朋友交出了!”楚孝风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那悍女的影子,突然一声大吼,响彻整个福寿赌坊,黄盖吓得腿脚一软,差点趴下,而毒医却一个踉跄,直接扑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随着楚孝风的一声大吼,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寂静下来,一股压抑的静谧诡异的让人窒息,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丑八怪,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不想活了么?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丑鬼!老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送上门来了!”随着二楼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个面容秀美,姿态婀娜的黑衣女子缓缓走了下来。 “郭当家,请问我的朋友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强行把他带走!”楚孝风不理会四周惊愕的眼神,冷冷的问道。 “你的朋友?嗯......是不是毒老头的儿子呀?”少女走到楚孝风面前,戏谑的说道。她早就知道那人根本不是毒医的儿子,此人气质冷傲,浑身透着一股骇人的杀伐气息,即便重伤昏迷,依旧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怎么可能是那个猥琐老头的儿子。 “开出你的条件!”狠狠瞪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毒医,楚孝风心中暗叹,此事看来要费一番周折。 “和我赌一把。”少女似笑非笑的说道,眼神却是愤怒无比。她郭清筝何时被人强吻过,强吻也就罢了,你是个帅哥也行呀!偏偏是个丑八怪!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让眼前的丑鬼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赌资呢?”楚孝风所幸坐在了身边的一把椅子上,饶有兴趣的说道。 “若你输了,你便卖身为奴,终生听我使唤!”郭清筝冷冷的说道,目光直直的逼视着楚孝风,黄盖本想上前打个圆场,被郭清筝一瞪,顿时吓的连连后退,隐入人群,似乎在说,他和我没关系,我们不是很熟。 “哈哈哈......那你输了呢?”楚孝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同样逼视着郭清筝。 “任凭处置!”郭清筝随手拉过一把椅子,淡淡的说道。 “好!若是你输了,你就当众再吻我一次吧!”楚孝风话音陡转,露出狡黠的笑容,但是映在他那张长满麻子的脸上,倒显得三分狰狞可怖。 第十章 比拼赌技 福寿赌坊中,原本寂静的人群随着楚孝风的一句“你就当众再吻我一次吧”彻底骚动起来,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块巨石,波澜起伏,一发而不可收拾。 “什么?再吻他一次?我没听错吧?” “那小子一脸麻子还没有我俊朗呢?郭大美人怎么有如此嗜好?” “天哪!我的心碎了,原来郭当家早就心有所属!” “难道这世间的审美观念改变了?” “我这就去毁容!” ...... 听着四周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郭清筝羞得满脸通红,即便是她平日里性格彪悍,行事不拘小格,但如此场合,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嘭”的一声震响,楚孝风就看到眼前的桌面上一条细小的裂痕急速蔓延,眨眼间便到了自己的手掌搁放之处,坚硬的大理石桌面竟被郭清筝一拳砸裂,四周低声议论的人群立刻鸦雀无声,被郭清筝狠狠扫过的人更是迅速垂下头去,再不敢吱声。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我可不想费力给我的奴隶取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那样会很累的!”郭清筝脸上的羞涩瞬即隐去,换上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眼前美人笑语相迎,让楚孝风微微一呆,随后他忍不住嘴角一扯,原本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凶悍,一拳震碎流言,怒目化解蜚语,强! “在下萧风,请郭姑娘多多指教。”楚孝风自是不会将真名和盘托出,他把自己的姓氏去掉,直接叫做萧风。 “萧风?那萧公子想要玩些什么呢?”郭清筝美目流转,嘴角微翘,自信的扫视着大厅中各种各样的赌具,她三岁就开始和人玩牌九了,可以说尽得她老爹的一身手艺,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是鲜逢对手。 “那就比一比谁掷的骰子点数大吧。”楚孝风似是随意的说道,伸手从邻桌拿过一个色盅,扫了一眼便推给了对面的郭清筝。 “若是让老娘先来,你怕是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郭清筝一脸得色,她对这骰子的研究可以说已经深入极致,想让它几点便是几点。 “若是郭当家的赌技有嘴上功夫的一半好,那萧风甘愿认输。”楚孝风面漏微笑,嘲讽的说道。 “你!”郭清筝正自得意,没想到却被楚孝风如此轻视,不由得心头火起,老娘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你等着瞧吧!老娘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哗啦”一声,郭清筝不再言语,单手抓起色盅左右摇晃,目光恶狠狠的瞪着楚孝风,似乎在说,小子,你完了! 不多时,“啪”的一声脆响,郭清筝将色盅扣在桌面上,狡黠的一笑,缓缓将色盅的盖子拿下,三个六随即映入众人眼帘。 “好!郭当家赌技超群,不愧是福寿赌坊的一把手!”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好,四周顿时掌声如雷。郭清筝满意的看着众人的举动,心中更是骄狂,区区一个丑鬼,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哎呀,三个六。这下麻烦了,若是我再掷出三个六岂不是平局?”楚孝风重新将色盅扣好,轻轻叹息道。 “哼!你若再掷出三个五都算你赢!”郭清筝冷哼一声,白了楚孝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她还真不相信一个其貌不扬的丑鬼有何高明之处。 “既然郭当家如此客气,那萧风恭敬不如从命了!”楚孝风边说边快速转动色盅,其动作行云流水,潇洒飘逸,一气呵成。看的众人俱是一呆,就连对面的郭清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看他那娴熟的手法,至少练习过五年以上。她哪里知道,楚孝风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无能,打消一些不轨之人的加害之心,曾经数年时间都是在赌坊中度过的,其赌技在燕京城那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啪”的一声轻响,色盅的盖子已经被打开,就见整整齐齐的三个六呈一条直线排列,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这一手比郭清筝更胜一筹。 “郭当家,好像是我赢了。”楚孝风见郭清筝还在发愣,四周的人群也是眼中放光,炙热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脱光了等待宠幸的美女。趴在地上装死的毒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楚孝风的身侧,目光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你......你......谁说你赢了,我们打平了。我刚才明明说的是你若掷出三个五就算你赢,可是这是三个六!”郭清筝惊慌的指着桌子上的骰子说道,再没有先前的气定神闲。若是自己输了,还不知道这丑鬼如何羞辱自己呢?当众吻他,干脆死了算了。 “哈哈哈......福寿赌坊不过如此,常言说的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非郭当家想抵赖不成!”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不屑的看着眼前面漏惶恐的郭清筝。 “哼!我就是抵赖了,你怎么着吧!我又不是什么大丈夫,老娘就是一个文弱小女子!”郭清筝见楚孝风眼露鄙夷,心中大为不爽,一拍桌子起身大喝道。 “好!你不是想要三个五么,我就给你三个五!”楚孝风轻哼一声,亦是拍案而起,随着他手掌的轻拍,原本整齐划一的三个六轻轻一抖,“啪嗒”一声翻转,瞬间变成了三个五。这一手让众人禁不住拍手叫好,此刻所有赌徒的心都沸腾了,个个满脸兴奋,崇拜的看着眼前的楚孝风,这简直就是赌神在世。 “你......你想怎么样?”郭清筝再无话可说,赌桌上的规矩,愿赌服输。 “我想怎么样?咱们有言在先,你当众再吻我一次,此事作罢!”楚孝风缓缓走到郭清筝身边,把自己的右腮帮子凑了上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大美人,亲吧! “我......”见四周看热闹的众人正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郭清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都给老娘滚!今天福寿赌坊歇业一天,不做生意!” “呼啦”一声,见郭清筝发火,众人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眨眼间就只剩下楚孝风几人。就在众人离去的同时,十几个彪形大汉自二楼跑下来将几人围住,他们个个手中持棍,凶神恶煞。 “郭当家,这是个误会,您消消气。”惊见如此阵仗,黄盖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上前抱拳施礼道。他可知道这福寿赌坊的背景,就算自己等人死在这里,怕是连个敢收尸的都没有。 “对......郭大......郭大当家,这......就是个误会。”毒医直感觉腿肚子转筋,舌头打结,本想顺着黄盖的话打圆场,没想到一句话结结巴巴说了半天。 “哈哈哈......原来这福寿赌坊就是个仗势欺人的贼窝!”楚孝风却没有二人的紧张模样,轻蔑的一笑,不以为然。 “姓萧的,你说谁仗势欺人了!”郭清筝抬手指着楚孝风喝道。接二连三的轻视侮辱,自己居然都没有发飙,郭清筝发现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您是瞎子还是白痴,这不明摆着么?十几号人围着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良民,啧啧......这福寿赌坊好大的架子!”楚孝风压根没再看郭清筝一眼,冷声说道。 “大胆!你找死!”不等郭清筝发话,一个大汉实在听不得楚孝风的冷嘲热讽,几个箭步冲到楚孝风跟前,挥棒便打。自己跟随镇山侯以来,何曾见小姐受过如此辱骂,眼前的丑鬼真是不知死活! “啊!”一声痛呼,那大汉手中的木棍脱手而出,他整个人痛的蜷缩在地上轻轻颤抖。楚孝风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踢飞了数米,而后悄悄将手中的银针插在衣袖上。 “你会武功?”这下郭清筝真的惊呆了,她原本想开口喝止自己的手下,没想到楚孝风一击便打的一个八尺大汉毫无招架之力,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我不会武功,只是有膀子力气而已,现在郭当家是要仗势欺人呢?还是兑现自己的承诺呢?”楚孝风背负双手,淡淡笑道。身上气势陡然一凝,让四周众人心中齐齐一颤,这是何等的威势。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郭清筝挥挥手,示意手下众人退开,淡淡的问道,此刻她终于冷静下来,先前被楚孝风连番戏弄,让她险些乱了方寸。 “第一,把我的朋友送回去。第二,福寿赌坊从此以后便有萧某人二分干股。”楚孝风淡漠的扫视着郭清筝等人,低声说道。 “什么!你......”郭清筝险些暴走,他居然妄图占有福寿赌坊的二分干股,这人脑子没病吧!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思绪,郭清筝眼珠一转,缓缓说道:“第一个条件完全没问题,可是第二个条件么?这要等我爹回来后才能做决定。” “嗯?难道你爹不在?”楚孝风狐疑的看着郭清筝,莫不是这个悍女在欺骗自己吧。 “我爹前段日子外出办事,都走了快一个月了,不过我想他回来也就这几天吧。”郭清筝眨动着动人的眸子,调皮的说道。 “好!我就等你爹回来!”楚孝风对着郭清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转身便走。黄盖和毒医见楚孝风离去,急忙紧紧跟了上去,此时他二人心中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以后再也不和这位爷来福寿赌坊了,好么,人家玩牌,他这是在玩命呀! “大小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一个大汉见楚孝风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你他妈的给老娘闭嘴!”郭清筝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自己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偏偏让那丑鬼如此嚣张却又无可奈何,这让她有种抓狂的感觉。 “把那位小哥好生的送回去!”末了,郭清筝叹了口气,低声吩咐道,转身朝二楼走去,她突然感觉今天好累,做什么都觉的索然无味。 第十一章 教我做流氓 清晨,清荷镇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 王二狗耷拉着脑袋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所有人见了都远远的躲开,他可是清荷镇出了名的地痞无赖,若是不小心碰他一下,非让你脱层皮不可。不过显然此刻,王二狗的心思并不在讹诈他人上,而是愁眉不展,心中正暗自盘算着事情。 这几日王二狗可算是倒霉透顶,简直喝凉水塞牙,放屁蹦着脚后跟。先是无故被刘捕快打了一顿,而后又被黄捕快严词训斥了一番。更可气的是,昨日他居然看到那丑鬼还在老地方给人施针治病,当时他头脑一热,便冲过去想要搞点破坏,谁知道,那丑鬼正在为自己的老爹诊治,自己被老爹当场暴揍一顿,赶出了家门。 “看来自己的那三百两银子算是打水漂了。”王二狗郁闷的想道,难道那丑鬼背后有什么背景?这不可能呀,看他穿着破烂,活像一个乞丐,难不成是丐帮帮主? “嘭”的一声,就在王二狗胡思乱想之际,迎面一个老者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胸口,王二狗脚步微微一顿,而他面前的老者却是被撞了一个踉跄,手里的瓜果撒了一地。 “吆喝!你这是嫌爷爷我的命长呀!被你这老东西一撞,爷爷我最少短命二十年!”不待老者开口,王二狗拧眉立目,厉声呵斥道。他可是瞧出来了,眼前这老头正是隆府的管家老马,若是能讹他一笔,那自己的损失可就赚回来了。想想这几日的霉运,王二狗确信,这是老天爷开了眼,可怜穷人呐! “狗爷,小的老眼昏花,不小心冲撞了您,多多包涵。”老马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暗叫倒霉,眼前的王二狗是何货色他自然明白,平日里处处小心提防这类人,没想到今日居然撞到他了。 “不小心?我看你是存心的!这么宽的街道,你单单撞我,是不是别有所图!”王二狗眉毛一扬,直接忽略了四周人群愤怒的眼神,冷笑道。 “狗爷,看您说的,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所图呀。”老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王二狗抱拳拱手道。 “哎呀!我身上的传家之宝怎么不见了!这可是我王家祖传的宝贝,价值几千两银子呢!”王二狗不理会面前态度躬谦的老马,突然怪叫道。 “狗爷,青天白日,咱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呀。”老马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轻声说道。早就听人说这王二狗撒泼无赖的本事天下无双,没想到他满嘴跑车,胡诌一气。 “冤枉好人?你紧张什么?莫非你刚才借撞我那一下,把我的传家之宝偷走了?”王二狗忽然脸色一沉,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我......我没有!不信,你自己搜!”老马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家的破玩意谁稀罕呀,我身上除了几块散碎银子外,什么都没有。 “搜?难道你没有同伙么?说不定现在你的同伙早就拿着爷爷我的宝贝逃走了,你让我怎么搜!”王二狗逼近几步,嘲讽的说道。 “你这泼皮,不可理喻!”老马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出口骂道,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一甩袖便要饶过王二狗离去。 “嗖”的一声,王二狗一把将老马提了起来,嘿嘿笑道:“老东西,偷了爷爷的宝贝还想走,要不交出五百两银子,要不随我去打官司!” “你!”老马气的浑身颤抖,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无耻之徒! “啧啧......难道你老爹没有教育你尊老爱幼么?”就在王二狗准备提着老马去打官司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让王二狗登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孝风。 “神医!”老马看到楚孝风,脸色一喜,他这次就是奉了自家老爷的吩咐去请神医过府饮宴,没想到半路生出这等倒霉事。 “你......你想干什么?”王二狗见楚孝风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惊恐的说道,吓得连连后退。他对楚孝风有一种骨子里的恐惧,自从那日楚孝风一脚将他的一个兄弟踢飞,他觉的这丑鬼就是个怪物。 “其实,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楚孝风嘴角翘起,淡淡的说道。 “我......我没时间,我很忙!”王二狗急忙摇头摆手,他再也不愿意与这个丑鬼有任何牵连,哪一次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他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呵呵......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楚孝风眼中含笑,几步走到王二狗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拉着他就向一旁的茶铺后面走去。 街道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跟过去,这两人一个地痞,一个丑鬼,谁愿没事找事去。 茶铺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楚孝风一把将王二狗推倒在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王二狗恐惧的看着慢慢逼近的楚孝风,都快吓哭了,想他王二狗一辈子都是欺负别人,谁曾想今日被一个丑鬼肆意“玩弄”,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要忍一下,很快就没事了。”楚孝风嘿嘿一笑,突然按住王二狗的头就是一阵猛拍,紧接着拳打脚踢一顿胖揍。 王二狗哭爹喊娘的“哇哇”乱叫,街道上看热闹的众人听到他的惨呼吓得四散而去。 不多时,楚孝风领着面目全非的王二狗缓缓走了出来,老马见王二狗满头是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神医,这是我们老爷的请柬,请您务必赏光来府上做客。”老马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恭敬的递到楚孝风面前,轻声说道。此刻,他看楚孝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楚孝风不仅为自己的老爷治愈了怪疾,而且今天还帮自己解了围。 “呵呵......隆员外客气了,行医治病那是我们做大夫的本分,没想到眨眼已经过去七八天了,真是逝者如斯夫呀。”楚孝风接过请柬有些感慨,自己与萧霄二人在这清荷镇已有十几天光景了,不知道父皇现在可好。 “那我就不打扰神医了,老马告辞。”老马再次偷偷瞟了一眼楚孝风身后规规矩矩站立的王二狗,轻笑道。 “马总管请便。”楚孝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低声说道。 见老马走远,楚孝风回头淡淡的说道:“跟我来。”王二狗本想说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奉陪了。但被楚孝风一瞪吓得他立刻跟了上去,没敢言语。 楚孝风带着王二狗来到一家酒肆,热情招呼的店小二见楚孝风身后的王二狗满头大包,鼻血横飞,心中有些讶异。平日里这厮横行无忌,目无王法,今天怎么被人打成这副惨象。在店小二热切的期盼中王二狗只是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烧酒,这让原本两眼放光的店小二顿时蔫了。 原来,王二狗是这家酒肆的常客,每次来喝酒都要花费十几两银子,谁知这次却一反常态。要是店小二知道他就是被眼前这位满脸麻子的人给痛殴了一顿,那他就不奇怪王二狗的反常举动了。 酒菜备齐,楚孝风亲自给王二狗满上一盅酒,见他一副任君所为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你上次花钱把我关进大牢,我这次揍了你一顿,咱俩算是扯平了吧。” “嘿嘿......爷,您这是哪里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多多包涵。”王二狗见楚孝风给自己满酒,吓得站了起来,嘿嘿笑道。 “坐,咱们兄弟二人喝一个。”楚孝风轻轻把王二狗拉到座位上,举杯说道。 “爷,您请!”王二狗诚惶诚恐的端起酒杯,恭敬的说道。刚才那几拳让他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位爷的品性,那可是往死里打呀。 “别爷呀爷的叫我,我有那么老么?在下萧风,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楚孝风见王二狗那怂样,心中暗乐,却一脸严肃的说道。 “原来是萧风萧大哥呀,小弟王二狗早就对您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若是您早报出名姓,何至于会发生这些误会。”王二狗突然抱拳说道,两只熊猫眼睁得溜圆,表情极其认真。 “噗”的一声,楚孝风直接将刚刚喝进去的酒水吐了出来,正喷了对面王二狗一脸,他见过贱的,可却从未见过这么贱的。如雷贯耳?恐怕是第一次听说吧。 “咳咳......那个王兄弟是吧,大哥我有一件事相求。”楚孝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 “萧大哥您说,别的兄弟我不敢保证,在这清荷镇的地头上,那还没有咱兄弟办不了的事儿!”王二狗用袖子擦了擦脸,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个......那个兄弟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做流氓。”楚孝风犹豫了再三,凑到王二狗耳边,声若蚊蝇。 “噗”的一声,王二狗刚刚咽下去的一口酒硬生生的吐了出来。他感觉应该是自己听错了,自古常言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怎么眼前这个煞星要逆天么? “啪”的一声轻响,楚孝风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笑道:“兄弟,你若是答应把哥哥我教成一个合格的地痞流氓,这一百两纹银就是你的了。” “萧大哥......这.......我......”王二狗泪眼汪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您还用我教么?刚才您那举动痞气十足,哪像是个文人呀。 “怎么?有困难?”楚孝风见王二狗一脸难色,有意无意的挥了挥拳头,低低的说道。 “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别说把您教成一个合格的流氓,就是把皇帝老儿教成一个无赖,我王二狗都有十足的把握!”王二狗见楚孝风眼神不善,急忙保证道,若是自己再挨几下,怕是要躺着出去了。 第十二章 再遇美人 黄昏时分,一轮浅月斜挂枝头,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清荷镇,灯火万家城四野,星河一道照路人。褪去了白天的繁华与喧嚣,剩下只属于夜的宁静和安详。 楚孝风目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便让王二狗带他去隆府。清荷镇虽是小城,但对于他这个外乡人来说还是十分陌生,暗骂自己疏忽,忘了问老马隆府的去路。 “萧大哥,小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王二狗见楚孝风只是闷头跟着自己,感到十分无趣,便主动找了个话头。 “嗯......你说。”楚孝风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抬头看他。他不知道此时楚孝风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白天他说的那几句话上,正认真的琢磨着他所说的流氓五要素:够狠、够凶、够贱、够无赖、够滑头。 “您现在有一身本事,能行医看病,而且州府的捕快好像对您特别尊重。假以时日,您绝对能在这清荷镇上混的风生水起,可为啥还要跟我学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这不是自毁前程么?”王二狗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是真不明白,自己这种人虽说不愁吃喝,可那名声却早已坏到了骨髓里,但凡有一门手艺,谁愿意过这种让人鄙夷的日子。 “呵呵......你看你们多好呀,大街上一转,就能搞到大把的银子,岂不是又轻松又舒服。”楚孝风闻言呵呵一笑,打趣道。 “嘿嘿......萧大哥说笑了,我们这种小流氓也就敢欺负一下老实人,像那些有地位有权势的爷,还不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王二狗裂开嘴,摸了摸头,苦笑道。街头卖艺的艺人即便穷苦,但最起码尊严还在,而自己呢?早已丢掉了一切。 “说真的,我现在开始喜欢上流氓无赖这一行当了,你想想,第一,走路随意而为,不用顾忌那些繁文缛节。第二,说话畅所欲言,不必在乎那些之乎者也。第三,做事随心所欲,不去理会那些三纲五常。你说,这岂不是自在?”楚孝风脸上露出一种轻松的惬意,也许,这种自在千年以后每个人都能拥有吧。 “哈哈......萧大哥说的是,单凭这一点,我王二狗就认定你这个大哥了。”王二狗听了楚孝风的一番话,顿觉做流氓还是挺好的,哪像他老爹说的那么不堪,心中对楚孝风愈加佩服。暗道:这位爷不仅力气超越常人,就连这想法都是高人一等。 他又怎会知道,楚孝风和他学做流氓是为了将自己一身的贵气洗去,变为这世上最让人不耻的地痞无赖,以便躲过庞太师等人的搜捕追杀。即便庞太师狡猾如狐,睿智无双,也绝不会想到当初高贵聪慧的三殿下变成了一个人人厌恶的丑陋流氓。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了隆府门前,但见高墙耸立,朱门紧闭,一对硕大的铜环挂在两扇门的正中央,门楣处颗颗铃铛大小的铜钉整齐的各排列了五行,贵气十足。大门前,两只身高近两米的金色铜狮威武霸气,分别卧在大门两侧,白色的台阶打扫的干干净净,彰显出主人的品味和风雅。 “没想到这隆员外还真是有钱,就凭这府门的气势丝毫不比京中贵族的住宅差到哪里去,甚至还要豪华。”楚孝风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小镇员外的府邸居然有如此恢弘的规模,当真叹为观止。 “呵呵......萧大哥有所不知,这隆员外是做丝绸生意的,其资产之巨,堪比王侯贵胄,他的丝绸店铺龙凤阁更是遍地开花,处处皆是。”王二狗见楚孝风如此惊讶,急忙上前解说道。自己身为清荷镇的土著居民,怎么也要在外乡人面前显摆一下渊博。 “什么!他居然是龙凤阁的主人?”听王二狗这么一说,楚孝风心中更是惊讶无比,这龙凤阁他早有耳闻,远的不说,宫中御用的丝绸布匹,大部分都是来自龙凤阁之中,甚至听父皇说,新君继位时所穿的龙袍都是出自龙凤阁工匠之手。 “啪”、“啪”、“啪”,王二狗在楚孝风的示意下扣动了门环,“咯吱”一声轻响,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却见王二狗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你这泼皮来此作甚!”那小厮不问青红皂白,警觉的看着王二狗,厉声呵斥道。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隆府的家丁那也是抬眼看人的主儿,再说了,他可不是老马那种老实人。 “劳烦通禀一声,我家哥哥来府赴宴。”王二狗呵呵一笑道。 “你家哥哥?我呸!懒蛤蟆想吃天鹅肉!”青衣小厮一脸鄙夷,看了看王二狗身后的楚孝风,见他衣衫朴素,面容丑陋,顿时生出厌恶、轻视之心。“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萧大哥,你看......”王二狗无奈的摊了摊手。 “咱们走吧。”楚孝风眉头一皱,轻轻叹了口气,想必今晚的宴席自己是无福消受了,看那小厮高傲的模样,必定不会让自己进去。 “丑八怪,你怎么在这里?”二人刚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楚孝风心中一喜,听声音竟是当日的那个小丫头晴儿。 果然,不远处晴儿正蹦蹦跳跳的朝这边走来,她身后两顶豪华的红色轿子缓缓跟随,五六个衙役手握刀柄左右护卫快步随行。 “萧大哥,咱们......咱们快走吧。”见到那两顶轿子,王二狗急忙拉了拉楚孝风的衣袖,有些慌乱的说道。 “王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楚孝风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还等着看美人呢,这王二狗怎么显得这么惊慌,难道这轿中之人是他的仇家? “不是......萧大哥,这可是州府大人的轿子,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王二狗焦急的朝着轿子方向张望,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心中更是着急。像他这种小流氓,平日里最害怕官吏,可以说只要见了官员心中就会发慌。 “呵呵......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我是来赴宴的。”楚孝风不理会身边拉扯自己的王二狗,笑着对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晴儿说道。 “哼!我说你是大骗子吧,小姐还不信。你看看,你现在就和清荷镇的头号地痞无赖在一起!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晴儿双手掐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着楚孝风一阵呵斥,那娇俏的样子,让楚孝风哭笑不得。 “晴儿,不许胡闹。”莺声悦耳,清脆如灵,轿子落地,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走来,楚孝风顿时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绝色佳人,四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成了虚妄,仿佛世上所有的风景都汇聚成了眼前的美人。 “原来是先生。”见楚孝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美人秀眉微蹙,不悦的说道。心中暗道: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哪有盯着人家乱看的。 “啪”的一声,晴儿见楚孝风好像灵魂离体一般一动不动的瞅着自家小姐,跳起来狠狠敲了楚孝风的额头一下。 “哎呀!你这个小丫头......”楚孝风被晴儿一敲,顿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道。 “甄儿,那两位是你的朋友么?”就在楚孝风准备上前和美人“叙旧”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就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男子身材高挑,面容严肃,一身黑色华服随风飞扬,衬托出此人的雍容气度。他便是这清荷镇的衣食父母官——许道远。 “回禀爹爹,不是的,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美人对着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轻声说道。 “哼!我说呢,我许道远的女儿怎么会认识这等市井泼皮!”许道远厌恶的看了一眼楚孝风和王二狗,冷哼道。说完,直接绕过二人走向了隆府,身后五六名捕快急忙跟上。 “先生勿怪,我爹爹他......”楚孝风刚想开口为自己二人说几句,美人却轻轻一叹,淡淡的施礼道。 “无妨,小姐貌美德高,我不会和那老头一般见识的。”楚孝风见美人如此楚楚动人,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全数咽进肚里,嘿嘿笑道。 “丑八怪,你说谁是老头呢?小心我家老爷打你屁股!”晴儿听楚孝风如此说话,心中大为不满,噘着嘴说道。 “好了,晴儿,咱们走。”美人见爹爹正凝眉看向这边,当下不敢再耽搁,拉起晴儿对着楚孝风轻轻点了一下头,就急匆匆了走了过去。 “美,真是太美了。”看着美人的背影,楚孝风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此地州府大人的千金,我说怎么会如此端庄秀丽,心里越琢磨,楚孝风就越觉得眼前的美人是那么完美。 “萧大哥,回神了。”见州府大人一行人早已进入隆府,楚孝风依旧呆呆的看着隆府的大门,王二狗忍不住出声道。 “咳咳.....那咱们回去吧。”楚孝风猛然回神,见王二狗一脸暧昧的看着自己,老脸一红,干咳两声说道。 “萧大哥有所不知,这许贞甄可是咱清荷镇第一大美人,提亲的人都要排到香河边了,可咱们州府大人,人大心大,放出话来,自己的女儿非王侯不嫁。”王二狗咂摸着嘴说道,如此美人,是男人就会动心。 “许贞甄?好名字。清荷有佳人,绝世而芳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楚孝风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许贞甄的样貌,闭着眼缓缓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呵呵......就凭你这个丑鬼也想染指许姐姐,真是痴心妄想!”就在楚孝风慢慢回味刚才与美人见面的点滴时,一道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郭清筝!”楚孝风循声望去,就见郭清筝正站在一顶轿子前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楚孝风有些无语,这女人的听力也太好了吧,自己轻轻的自吟几句居然都能被她听到,而且看她那表情,好像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 第十三章 银针对金镖 隆府门前,郭清筝怒目而视,狠狠瞪着楚孝风。难道这丑鬼要打许姐姐的主意,真是岂有此理!许姐姐如同天仙一般的人儿,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想罢,她越觉得楚孝风的那一脸笑容猥琐淫*荡。 而她身后的三个魁梧大汉同样横眉冷对,摩拳擦掌。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大当家在这丑鬼面前吃过亏,只要大当家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准备扑上去,狠狠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连我们福寿赌坊的大当家都敢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夜风吹来,让本就清冷的四周更加阴寒,如此迫人的气氛下,王二狗吓得急忙缩在楚孝风身后,眼前这位姑奶奶可是这清荷镇一霸,想到当初因为调戏良家妇女被她看到,一拳便让自己在家里躺了半个月。回忆往昔,王二狗直觉的肝胆俱颤。 “原来是郭当家,真是相逢不如偶遇,萧某在此有礼了。”楚孝风对着郭清筝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微笑,举止尽量保持彬彬有礼的说道。他可不愿意再招惹这个悍女,自己上一次侥幸赢了她,索要福寿赌坊的二分干股,纯粹是信口胡说,只是为了杀杀她的威风,相信傻子都能看出自己的用意,希望这妞不要因为此事记恨上自己。 “你这丑鬼来此作甚?莫不是要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真若此,老娘今天便要为民除害!”郭清筝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怒,万分鄙夷的说道。若在平日里,她根本不会理睬这些市井之徒,甚至看他们一眼都觉的侮辱了自己的身份,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一见到这个丑鬼,自己就肝火旺盛,怒气冲霄,忍不住想和他吵上几句。 “几日不见,郭当家虽然风采依旧,可是怎么出来时忘记漱口了?好臭,当真臭不可闻。”楚孝风听了郭清筝的话,心中大为不爽,即便老子想当流氓,但也绝不是沾色则迷,见财起意之徒。 “你!好你个丑鬼,居然敢骂老娘,找打!”郭清筝闻听楚孝风如此粗俗的辱骂自己,当下从腰间摸出一枚金钱扔了出去。这郭清筝身为镇山侯之女,自幼便耍枪弄棒,习武练身,从未学过半日女红,更别说被教导什么《女戒》、《内训》。 他师父金镖怪侠欧冶子更是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郭清筝倒也争气,将十六枚金钱镖打的虎虎生风,例不虚发,大有青出于蓝的派头,还在江湖上挣得一个喝号,人称“金镖夜叉”。 金钱疾驰,在暗夜中划出一道金灿灿的轨迹,楚孝风顿觉一股厉风直奔自己胯下而来,他万万没想到郭清筝会突然发难,在毫无提防的情况下一个驴打滚,滚落一边,躲过了这要人命根的一击,而躲在他身后的王二狗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着一声惨呼便轰然倒地,痛苦的呻吟起来。 楚孝风狼狈的站起身来,却见王二狗大腿根部已经血红一片,不由得眼神一凛,若是自己没有躲过此劫,岂不是要变成太监?想到此处,楚孝风更是感到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快速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今日他便要这悍女尝一下天针刺脉的厉害! 郭清筝见楚孝风躲过那一镖,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被气糊涂了,一时手快发了一镖,若是真把楚孝风给“卡擦”了,那自己老爹还不打断自己的腿。平素里,镇山侯郭子义虽说十分宠爱自己的女儿,但也有一定的底线。若是郭清筝仗势欺人,黑白不分,胡作非为,往往都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所以,郭清筝虽说性格刁蛮彪悍,但在清荷镇的名声却是不坏,甚至还受到百姓的拥戴。 “郭当家怎么这么大火气,居然痛下狠手,差一点萧某就要入宫谋生了!”楚孝风冷冷的说道,手中银针已经蓄势待发。 “哼!谁叫你出言不逊!”郭清筝亦是冷声说道。即便自己有错也是他惹的,若是他能对自己再尊敬点,自己也不至于会发镖打他,说到底,他就是自找的! “既然郭当家出手如此阔绰,一掷便是一枚金钱,萧风不才,也有东西送给郭当家!”楚孝风说完,手中飞针随即射出,银针激射,穿透寒风呼啸而去。 “嗯?”郭清筝双眸一缩,但见一道寒芒急速逼近,她自幼练就一身本领,耳聪目明远胜常人。从腰间摸出一枚金钱,心中微微不齿,如此粗浅的功夫竟也想伤害老娘,真是白日做梦! “啪”的一声轻响,银针被牢牢的吸附在金钱上,郭清筝得意的瞟了一眼楚孝风。她那十六枚金钱镖可是经人专门设计打造的,其中里面就融入了少许的磁石,为的就是吸取一些细微的暗器。 楚孝风见状心中骇然,当初为节省开支,银针的针柄便改用铁铸,没想到今天居然因此输了那悍女一成。见郭清筝那得意的模样,楚孝风冷哼一声,走到王二狗身边,准备扶起他走人,他可看不惯这女人得瑟的样子。 “喂,你居然敢对老娘放暗器,今天老娘定要打断你的狗腿!”郭清筝还在得意自己的手段,却见楚孝风根本不予理睬,扶起王二狗便要离开,顿时心中不快,自己还没抖够威风呢,岂能放你离开!今天必要报当日赌坊之仇,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想罢,郭清筝身形飞射,来了一个“燕子点水”,想要一脚将楚孝风二人踢个狗吃屎。谁知,楚孝风这次早有准备,猛力将王二狗甩到一旁,立在原地,任凭郭清筝玉脚踢在自己的胸前,他早已今非昔比,一身蛮力超越常人,加上郭清筝收了力道,并没有发出内力,竟硬生生将她震了回去。 郭清筝脸色微变,她没想到这丑鬼气力如此之大,硬受自己一脚,居然纹丝不动。即便自己没有调动内力,这力道也足以将一个彪形大汉踢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郭清筝的双脚还未落地便感觉右腿一麻,瞬间失去了知觉,眼看就要扑倒在地,身形轻轻转动,换做左脚先着地,用力猛蹬,想要借助腾空之势重新调整自己的重心,谁知左脚刚刚落地的一刹便是一麻,顿时也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却因那短暂着陆的力道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楚孝风还在暗自得意,自己连发两针致使郭清筝无法立足,谁知祸水东流,一个躲闪不及便被郭清筝扑倒在地。 楚孝风刚要破口大骂,却见郭清筝近在咫尺的清秀脸旁上挂满了泪水,苦涩的泪珠落入他的嘴中,让他感觉心中一荡,似乎眼前的女子也并不是那么令人厌恶,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也许自己太过计较了吧。 此刻,郭清筝感觉自己万分委屈,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谁如此欺辱过,而且居然连番几次被眼前的这个丑鬼戏弄,让她心中越想越是气恼。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连番遭遇,先是初吻被他夺走,再是因此人自己在赌坊中威名扫地,如今又被他暗算跌倒。郭清筝一时头脑发热,突然一口咬住了楚孝风的鼻子。 “啊!”一声惨叫传来,疼的楚孝风“啊啊”直叫。他的痛呼顿时惊醒了王二狗等人,刚才的事情太过突然,惊的他们愣在了在当场,见郭清筝趴在楚孝风身上,头对头的紧紧挨着,那动作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仿佛两人正热情的接吻一样。福寿赌坊的那三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不远处,一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正缓缓走来,近观此人,大约八尺开外,身穿一身蓝色华服,头戴青色海龙皮帽,脸颊瘦削刚毅,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腰间铁狮玉带随风飘摆,脚蹬一双虎头皮靴,威风凛凛。此人姓张名斐,乃是隆员外的小舅子,现任本地参军,地位尊崇显赫。 他也是受邀来隆府赴宴的客人,万没想到刚来隆府就看到自己心爱的筝妹正和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行为不雅龌龊,这让他一颗雄心顷刻碎裂。 听见有人呵斥,楚孝风急忙一把推开郭清筝,揉着鼻子,呵呵笑道:“我们......我们......正在切磋武功。” “嗯?”张斐原本以为楚孝风怎么着也应该是个面容俊秀的小白脸,没想到是个满脸麻子的丑鬼,心中登时大怒,难道外界的传言是真的?筝妹喜欢丑鬼。 郭清筝此刻也反映过来,急忙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悄悄擦拭眼泪,落在张斐眼中却像是害羞不敢见人一般。 “气煞我也!你这大胆狂徒,死来!”张斐一声怒吼,不由分说的飞扑上去,他誓要将眼前这个侮辱筝妹的丑鬼碎尸万段!吼声震天,劲风呼啸,楚孝风刚刚站起身来就见张斐满脸杀气,如同豺狼饿虎一般扑来,心中一惊,急忙向后跑去。 “你这贼子!哪里逃!”张斐扑了个空,更加恼怒,气得他“哇哇”大叫,死命的追了上去,眨眼间,两人便消失在夜幕中。 “走,我们先进去。”郭清筝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三名大汉说道,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王二狗身边时,随手丢下一瓶金疮药,没有言语,径直走向了隆府。此处离隆府不到百米,刚才那热闹的场面居然没有惊动里面的人,院落之深,可见一斑。 福寿赌坊的三名大汉,小心翼翼的跟在郭清筝身后。此时他们满脸黑线,心中感叹大当家内心之强大,外面还有两个大活人正在玩生死追逐呢,您倒好,一句话不说便走了。 第十四章 戏耍强敌 黑夜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清荷镇宽阔的街道上急速奔驰。楚孝风心中暗叫倒霉,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看他那拼命的模样,像是和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停!”楚孝风“呼呼”喘了几口气,他实在跑不动了,就算是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他身后不远处的张斐同样弯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寒冷的夜色下凝成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我......我认识你?”楚孝风喘了好久才慢慢直起身子,真是把他累坏了,眼前这个大高个怎么这么执着,足足追了自己五条街。 “你怎么会认识我!”张斐冷哼道,他的耐力比楚孝风强的多,最起码已经说话流畅,气息均衡。 “那你认识我?”楚孝风干脆坐在了地上,他感觉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颗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狂跳,那可是整整五条街,而且速度保持不变的快速奔行,像他这样高贵的皇子何时曾如此拼命奔跑过。 “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这个丑鬼!”张斐本想立刻冲上去教训一下这个欺辱筝妹的丑鬼,但见他那气喘吁吁的模样便立在了原地,他自幼饱读诗书,君子不趁人之危! “那你为何追我!看样子还要杀我!我到底哪里得罪阁下了?”楚孝风闻言心中狂骂,你我互不相识,第一次见面就如同仇家一样,难道我们命里犯冲,还是你脑子有毛病! “我......”张斐被楚孝风一问,顿时有些语塞,的确如此,自己连问都没问就断定眼前之人与筝妹有亲密关系,是有些鲁莽了。狠吸了一口气,张斐这才小声的说道:“谁叫你欺负筝妹。”说出这句话,张斐自己都觉得理亏,依筝妹的性子,有谁能欺负她?想到此处,他满脸通红的立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看着楚孝风。 “我欺负你筝妹?什么蒸妹煮妹的,我不认识!”楚孝风气的大叫起来,自己还真不认识什么筝妹,等等,难道是郭清筝那悍女? “喂,大个子,你说的筝妹难道是福寿赌坊的大当家郭清筝?就那悍女也值得你如此为他痴情?你不知道,他刚才居然咬着我的鼻子不放,老子现在还觉的有些疼呢!”楚孝风气愤的说道。他倒真为眼前的大汉义愤填膺,彪悍如郭清筝之女根本不值得哪个男人为她拼命,她哪有一点淑女形象,纯粹是个悍妇! “你......你说什!我一路行来,听说筝妹居然喜欢上了一个丑鬼,难不成是你!”张斐刚刚还在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感到愧疚,但听闻楚孝风竟然如此说,脸色顿时一寒,心中怒焰滔天,两只眼球都瞪出了血丝,一对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楚孝风恐怕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张斐心中暗骂:这人实在狡诈,故意将筝妹说的如此不堪,还不是怕我把筝妹抢走! “什么?那悍女居然会喜欢我?得了吧,我和她八字不合,这根本不可能!你是不知道,当初第一次见面她居然主动吻我,你说这种浪荡*女子谁敢要!”夜色如墨,暗淡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却没能让楚孝风看清张斐的表情,他见张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还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建议呢,于是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他又加了一剂猛药,劝说张斐另寻他芳。 “啊!我要杀了你!”张斐的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竟被眼前的丑鬼如此贬低辱骂,他觉得自己若是再无动于衷,今后还有何脸面再见自己的筝妹,当下不再犹豫,飞身扑了上去,今天,他定要这狂徒付出代价! “他妈的,你抽风了!”见劲风袭来,楚孝风还没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大骂一声,迎了上去,自己好心好意劝说你弃暗投明,另求淑女,你怎的提拳便打,当真欺人太甚!自他体格改善以来,连番挫敌,让他的自信心有些膨胀。 “嘭”的一声,楚孝风顿觉胳膊一麻,眼前大汉的气力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还未来得及掏出银针,胸口便被重重的踢了一脚,整个人瞬即飞了出去。即便二人力气相仿,但张斐乃是军旅出身,还是此地的参军,其武艺之高绝不在郭清筝之下。刚才他一时气糊涂了,若是施展轻功,何须陪楚孝风“溜达”五条街道。 “噗”的一口血沫喷出,楚孝风两眼直冒金星,此时别说跑,就是站都站不起来,一身蛮力放他普通人面前还有作用,若是与张斐这等武林高手较量,那就如同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停!我有话说!”楚孝风忽觉头顶一股寒风刮起,吓得他急忙大喊一声。 “死到临头,你还有何遗言!”张斐闻言一把将楚孝风提了起来,冷冷说道。 “其实......其实郭当家心里是喜欢你的。”楚孝风脑中飞速旋转,寻找着最恰当的脱身计谋,慢吞吞的说道。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张斐微微一愣,触动了他心底最柔弱的那根心弦。自他十八岁那年跟随姐夫来到此地见到郭清筝的第一面时,他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性格开朗的女子,为了她,他背负不孝之名,三十几岁却依然没有娶妻纳妾,为了她,原本可以任职校尉头衔,他也宛然拒绝了,只是要求在这清荷镇做一个小小的参军。他相信自己的痴心总有一天会打动筝妹。 “难道你不想知道郭当家对你的心意?”楚孝风见此话有用,急忙说道。 “心意?什么心意?”张斐心中一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想知道筝妹对自己的心意,筝妹一日未娶,自己就有机会俘获她的芳心。 “啧啧......放开我,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楚孝风使劲挣脱掉张斐的双手,坐在地上,懒洋洋的说道。 “恩人?”张斐眉头一皱,他真不明白眼前这个丑八怪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故弄玄虚。 “坐下,咱们慢慢聊。”不理会张斐狐疑的目光,楚孝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嘿嘿笑道。 张斐本想接着教训楚孝风,但他太想知道郭清筝对自己的心意如何,立刻不自觉的坐到了楚孝风身边。 “其实,今天是我和郭当家演的一出戏,郭当家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占有如何的分量。”见张斐乖乖坐在自己身边,楚孝风心中一乐,这大个子真是沾色则迷。 “我对筝妹的情义,天地可见!”张斐闻听此言立刻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从刚才你那些举动我就可以知道,你对郭当家绝对是真心的!”楚孝风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可是外面为什么传言筝妹喜欢上一个丑鬼?”张斐疑惑的问道。 “哎!你这还不明白么?这都是郭当家计划的一部分,无论郭当家性情如何彪悍,她终究是个女人,她这是在考验自己未来男人对自己是否真心。若是面对如此流言蜚语依旧能无怨无悔的爱着她,你说妇复何求?”楚孝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身边的张斐,意思仿佛在说,郭当家用心良苦,难道你没看出来! “嗯,原来如此,兄弟,是我不对,我张斐向你道歉了。”张斐急忙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心中乐开了花,原来筝妹借这次我来赴宴的机会在试探我,害我白担心一场。 “哎!你们两人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就惨了。”楚孝风偷偷瞟了一眼正暗自高兴的张斐,叹了口气说道。 “兄弟有何难事?尽管对哥哥说,在这清河镇上无论大事小事,我张斐一律帮你摆平!”见楚孝风一脸愁色,张斐拍着胸脯保证道。 “为了演这出戏,我假冒郭当家的情人,惹得多少人嫉妒憎恨,才短短几日我家便被一些爱慕郭当家的人砸的稀巴烂,损失惨重呀。我倒是成全了一对良配,但却没人弥补我的损失,哎!”楚孝风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似是万分委屈。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让身边的张斐看的有些动容,多好的人,为了自己和筝妹的幸福居然能够如此无私,不行,我必须要报答他,他可是我张斐的大恩人。想罢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马,在夜光中闪烁着莹莹蓝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兄弟,为兄此次出门匆忙,并没有多带银两,这里有一只玉马,就送与兄弟了,权当是哥哥对你的感谢。”张斐将玉马递到楚孝风面前,轻声的说道。这只玉马原本是送给他姐夫隆世杰隆员外的,见楚孝风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撮合自己和筝妹,张斐头脑一热便把它送给了楚孝风。 “那就多谢张大哥了。”楚孝风即刻转忧为喜,急忙一把将玉马夺过来,仔细的端详起来,此物通体晶莹剔透,散发莹莹光晕,浑身没有半个污点,一看就是上好的美玉,而且此马雕琢精细,栩栩如生,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此宝贝怕是无价之宝。 “呵呵......兄弟可还满意?”见楚孝风小心翼翼的将玉马收入怀中,张斐哈哈大笑道。 “对了,张大哥,小弟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楚孝风忽然转过身,神秘的说道。 “嗯?什么事?兄弟尽管说。”张斐眉头一锁,暗道这小子难道贪得无厌,还想找我要东西? “我觉得郭当家应该不会嫁给你。”楚孝风嘿嘿一笑,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斐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一凛,他本能的感觉到有股危险逼近,可惜他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切!老子的天针刺脉可不是吃素的,有武功管个屁用,还不是被老子悄无声息的放到!”楚孝风得意的哈哈大笑,抬腿使劲踢了张斐一脚,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就在刚才楚孝风借助说话之际,已经悄悄用银针封住了张斐的几处大脉,原本以张斐的警觉很容易就能发现异样,可是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楚孝风的话语上,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这就让他彻底悲剧了。 第十五章 淫诗荡词 漆黑的夜空下,清荷镇的街道上早已没有行人,家家房门紧闭,户户烛影绰绰。楚孝风喘着粗气坐在张斐身上,低声的咒骂道:“他妈的,这大个子真是皮糙肉厚,老子的手脚都有些麻木了,他怎么跟块石头似的,真他娘的晦气!”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楚孝风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斐,淡淡的说道:“这次就算是个小小的惩戒,明天你自然会醒来。”而后转身就想回香河畔的茅草屋去,环顾四周,楚孝风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怎么四面都一个模样,刚才只是顾着奔逃,具体跑到哪儿了却没有在意,这下糟糕了,难不成自己迷路了。 “萧大哥!”就在楚孝风暗叹倒霉之际,一道响亮的喊声在朦胧的月色下突然响起,如同平地一声闷雷,吓得楚孝风心中一颤,他还以为是身后的张斐醒了。就见不远处数点亮光缓缓朝这边走来,原来是隆府的管家老马正领着王二狗以及一些家仆寻找楚孝风。 原来,隆员外见天色已晚却迟迟不见楚孝风的踪影,便让老马去寻找一番,谁知老马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还坐在地上哀嚎的王二狗,这才带着他寻到此处。 “王兄弟、马管家,我在这里!”楚孝风急忙挥手大喊道。终于见到亲人了,要是让他一个人走回去,还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呢?说不定还会南辕北辙,越走越远。 “神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等走近了,老马气喘吁吁的说道。他年岁已高,本来隆员外不想让他来,但是听了王二狗的叙述后,他这才知道,自己手下的家仆居然将楚孝风拒之门外,这简直是对隆府恩人的一种侮辱,为了弥补自己的疏忽,他坚持一定要亲自去将楚孝风请回来。 “呵呵......我是被人给追到这里来的。”楚孝风淡然一笑,耸了耸肩,倒是显的无所谓,而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指着身后不远处还躺在地上的张斐说道:“就是这个大个子,叫什么张......张斐的,无缘无故的就想杀我。” “什么?张斐!”老马听了楚孝风的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那可是隆员外的小舅子,本地的参军大人。此人脾气暴躁,性情冲动,经常做事不计后果,手上的人命官司单单知道的就有十几件,虽说那些人都是盗匪恶奴,但也不能说宰就宰呀。神医怎么惹上他了,希望员外爷能够看在神医对他有恩的份上替他说几句好话。 “王兄弟,你的伤势如何?”楚孝风并没有发觉老马脸上骇然的神色,走到他身后对着王二狗说道。此时,王二狗倒是舒服的很,他被隆府的一个家仆背着,显的派头十足。 “呵呵......萧大哥有心了,我已无大碍,刚才郭当家赏了一瓶金疮药,已经涂抹上了。”王二狗对着楚孝风抱拳说道。心中一热,他与自己不过相处半日,竟会如此在意自己这个人人喊打的地痞无赖,更为了自己与郭当家大大出手,这个朋友我王二狗交定了! “神医,请随老奴回府吧。”老马本想告诫楚孝风一定要当心张斐这个人,可是话到嘴边不由得咽了回去,万一吓坏了神医岂不是罪过,还是恳请员外爷出面化解吧。其实,他完全是多虑了,楚孝风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知道是张斐在无端吃飞醋,有郭清筝这张王牌在手就等于抓住了张斐的弱点。 几个家仆上前将张斐抬起来,一众人朝着隆府方向返回。众人心思各异,老马心中倒是踏实了许多,毕竟神医没有怪罪。而王二狗则是兴奋,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如此商贾巨富家中做客呢,这下真是开眼界了。 而楚孝风则是有些郁闷,当听王二狗说隆员外就是龙凤阁的主人时,他就果断打消了赴宴的念头,自己现在身处险境,流落民间,一定要处处小心,万一这隆员外看出一丝蛛丝马迹,那自己岂不是危矣。所以他才知会王二狗去敲门,因为他知道,王二狗臭名远播,开门的家丁一定会先入为主,定然不会让他进门,谁知事不由己,到头来还是没躲过此劫。 众人一路无书,大约半个钟头后,终于来到了隆府。绕过一座巨大的影背墙,楚孝风顿时就惊呆了,这哪是一家员外的府邸,此处建筑设计以及装潢简直堪比皇宫内院。亭台楼阁,分布四周,红砖绿瓦,琉璃剔透,蜂房水涡,矗立两旁。外面虽寒冬时节,这里却温暖如春,生机盎然,花红柳绿,美不胜收。 “神医,你终于来了,你若不到,我们这宴会如何开始呀。”就在楚孝风还沉浸在眼前美景之中时,隆员外隆世杰大腹便便的笑道,快步走到楚孝风身边拉起他就要向屋中走去。 “员外,张爷他......”老马急忙走到隆世杰身边,附耳说道,他还真怕这张斐醒来后找楚孝风的麻烦,所以事先给自家老爷打声招呼。 “嗯?”听了老马的叙述,隆世杰眉头一皱,而后对着楚孝风躬身施礼道:“神医受惊了,这张斐是内人的弟弟,自幼顽劣,老夫替他向您陪个不是,望神医海涵。” “呵呵......隆员外哪里话,原来是自家人,是我疏忽了,没有问清缘由。”楚孝风急忙扶起隆世杰,微微笑道。老马与隆世杰虽然是低声交谈,但三人距离太近,加之楚孝风如今体质大变,所以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楚孝风走到还昏迷不醒的张斐身边,取出银针,对着他的几处穴道扎了一下,张斐这才缓缓转醒过来。模糊的前方,一个令他恨入骨髓的麻子脸渐渐清晰,张斐腾的一下跳起两米来高,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丑鬼,竟然敢暗算你家爷爷,看我不撕了你!”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耳光令张斐原本高涨的气焰瞬间偃旗息鼓,就见隆世杰挺着大肚子站在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到后院找你姐去!” “姐夫......我......”张斐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给打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此刻,他感觉脑中很乱,这是哪儿跟哪儿? “神医勿怪,是老夫的错,都怪我太宠他了!”隆世杰说完,拉起楚孝风走进了屋中,王二狗也被老马带到了别处,只有张斐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一根石柱。 张斐年幼时,父母双双死于意外,偌大的家业都是由他姐姐一人打理。直到他姐姐嫁给了隆世杰,两人这才有了依靠,自此后,张斐一直跟随在隆世杰身边,二人的关系可说是情同父子,张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怕他的这个姐夫,只要隆世杰一皱眉便能吓得他立刻禁声。 走进屋中,楚孝风感觉浑身一阵舒爽,踩在熊皮地毯上感觉整个人都柔软起来,屋中陈列古朴淡雅。墙壁上一副字画苍茫大气,首先映入眼帘。上画山河社稷,上书“锦绣河川”,画风飘逸,不拘一格,书法更是龙飞凤舞,铁笔银钩。 “好!妙!”楚孝风观此画竟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忍不住赞叹道。 “神医有所不知,此画乃是出自前朝著名才子唐堰之手,此人诗画双绝。传闻他曾游历天下名山大川,遍访仙踪神迹,后落脚蓬莱,羽化飞仙。这幅锦绣河川图就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作,传说此画蕴藏着可以让人成仙的秘密。当然,这都是后人的讹传罢了。”见楚孝风双目放光,口中连连称赞,隆世杰扶须笑道。这可是他花重金自当朝权贵手中买到的,能得到他人的称赞,作为此画的主人自然高兴万分。 “众人笑我半疯癫,我笑众人看不穿!少年白发莫等闲,寸缕光阴访神仙。”楚孝风淡淡的低吟道。这唐堰确是一个人才,他在诗画上的造诣几乎登峰造极,只可惜此人一生沉迷神仙精怪,并未为后世留下什么功绩。 “呵呵......神医大才,这首诗正是那唐堰的《川行纪》。”闻听楚孝风低吟诗句,隆世杰眼中闪过精光,此人非但医术高绝,就连诗词也是信手粘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能够为我所用,岂不是如虎添翼。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中间的大厅,来到宴会厅,刚一进宴会厅,楚孝风眼前一亮,就见许贞甄正坐在一旁和郭清筝小声的说着话,还有几个人也坐在里面高谈阔论,但却被楚孝风选择性的忽略了。 “许姑娘,原来你也在这里?”楚孝风走上前去,深施一礼,兴奋的说道。他并没有看到晴儿那小丫头,想必被安排到其他房间去了吧。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还没等许贞甄说话,一旁的郭清筝小声的嘀咕道,眼神鄙夷的看着楚孝风,同时心中泛起一丝不满。论姿色,自己也就比许姐姐略逊一筹,为何这丑八怪看到自己竟视若无物。 “原来是先生,小女子有礼了。”许贞甄偷偷白了郭清筝一眼,起身飘飘下拜,微微施礼。 “许姑娘快快请起。”见许贞甄身子妙曼,体态轻盈婀娜,楚孝风顿时傻了,急忙上前去扶佳人,手还没碰到美人的衣角,就被郭清筝突然挥手打掉。 “悍女,你干什么!”眼看就要碰触到美人的衣服了,却被郭清筝坏了好事,楚孝风心中如同万蚁啃噬,万分难受外加不爽之极。 “丑八怪,给老娘规矩点!要不然我让你生活不能自理!”郭清筝朝楚孝风挥了挥拳头,闪身来到许贞甄身前,面漏不善的说道。 “咳咳......”见三人完全将自己这个主人给忽略了,隆世杰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笑道:“三位,咱们入席吧。” “许姑娘请。”楚孝风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一双眼只在许贞甄身上打转,柔声说道。不远处的许道远见楚孝风如此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那个不痛快就不用提了,可惜无论他如何怒目而视,吹胡子瞪眼,人家楚孝风愣没看他一眼。 “甄儿,来爹爹这边做。”许道远终于忍不住说道,自己要是再不把女儿叫过来,恐怕那个丑鬼就要把她给吃了。可恶的丑鬼,他怎么能来到这里,在做的可都是隆员外的亲朋至交,他到底是何人?难不成是隆员外的私生子?真是岂有此理! “是,爹爹。”许贞甄轻轻应道。对着郭清筝歉意的一笑,而后又对楚孝风和隆世杰微微施了一礼便快步走向自己的老爹。 “倩影款款情意绵,闭月羞花似梦幻。朱唇微启展笑颜,疑是月宫嫦娥仙。”楚孝风痴痴的看着许贞甄的背影,忍不住脱口而出。 “嘭”的一声,楚孝风整个人直接飞出了数米远,狠狠砸在一张桌在上,郭清筝俏脸含煞,恶狠狠的说道:“登徒子!居然敢对本小姐念如此轻浮的诗词,简直找死!” 隆世杰惊见异变,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人家诗句字字秀美,怎成了淫诗荡词?自己刚才还打算收拢楚孝风,没想到他在自己家里被镇山侯的女儿给打了,这刁蛮的郡主真是无法无天,谁都敢打。隆世杰苦闷的一叹,以后定要离这个彪悍的郡主远点,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被她打散了。 第十六章 医人医心 隆府之中,高朋满座,宾主尽欢。楚孝风却愁眉不展,食之乏味。郭清筝突如其来的那一拳差点没把他打吐血,这悍女下手也太狠了吧,更可气的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遭受了无妄之灾,这让楚孝风心中更是愤懑。 隆员外左右劝解,好话说尽。加上许贞甄从中调和,终于劝住了要大大出手的楚孝风和郭清筝两人,看在许美人的份上,楚孝风忍了。 入席后,楚孝风本想坐在许贞甄身边,却又被郭清筝硬生生的给破坏了,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坐在郭清筝和隆世杰的中间,这让他很不爽,而且是非常的不爽。 楚孝风斜视着一脸春风得意的郭清筝,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髓,食其肉。 “诸位,隆某这次请各位光临寒舍,一来庆祝自己的怪疾康复,二来想为诸位引荐一名神医。”隆世杰见楚孝风无精打采的盯着眼前的佳肴,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不快,拉起他呵呵笑道。 “嗯?隆兄是否搞错了?就这个市井泼皮也能称为神医!”许道远不无鄙夷地说道。见隆世杰对楚孝风如此敬重,心中惊讶之际还带着一丝嘲讽,看来这小子八成是隆世杰的私生子,什么神医,一个泼皮无赖而已。 “咳咳......”听闻许道远如此说,隆世杰心中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是主人,如此嘲弄自己的恩人,这岂不是在扇自己耳光。即便你是州府大人,难道就可以肆意而为么!他干咳几声,尴尬的看了楚孝风一眼,继续说道:“许兄何出此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就算他是街边乞丐,青楼娼妓,只要医好我隆世杰,他就是我眼中的神医,我心中的恩人!” “呵呵......神医年纪轻轻,医术高绝,项某佩服,隆员外身怀大福遇此良医,也算是大造化,可喜可贺呀。”见隆世杰语气有些吃味,许道远左手边的一位老者急忙呵呵一笑,打了个圆场。同时,他有意无意的给许道远使了个眼色,告诫他谨言慎行。许道远却是眉头一斜,端茶喝水,并没有理会。 “哈哈......还是项老慧眼如炬,神医医术之绝,单凭手上一根银针便可治愈百病,而且无需药石辅佐,当真神乎其技。”隆世杰哈哈大笑道。老者不愧是久经世故,几句话说得他满心欢喜,一扫刚才的不快,自己常年的怪疾被楚孝风治愈,怎么说都是值得庆贺的。 “这位是神医萧风,在咱们清荷镇初来乍到,诸位年兄年弟一定要多多照顾才是。”隆世杰指着楚孝风说道,而后又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老者继续说道:“这位先生乃是咱们清荷镇的大儒范增范先生,博学才广,桃李满天下。就连当朝左丞相都是他的门生。” “呵呵......隆员外如此谬赞老朽,老朽可要羞臊死了。我不过是这清荷镇上的一只闲云野鹤罢了。”范增起身对着楚孝风拱了拱手,其实他也不太相信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男子竟是身怀绝艺之辈,但是隆员外的面子总要给的吧。 “原来是我朝大儒范先生,晚辈失敬了。记得年幼时曾听家父说起,范先生八考状元而不入仕,只为替民请命,一支三寸狼毫,挥洒出我大周十八条铁律,精兵简政、任贤而能、因地制宜等等措施的提出,让我大周得以国泰民安。当今天子曾经多次亲临纳贤,都被婉拒,先生之高节,令晚辈仰慕。”楚孝风心中一惊,急忙恭敬的说道。这位范增可是大才,其门生遍布天下,其才学足以定国安邦,没想到此人居然隐居此处,这清荷镇当真卧虎藏龙。 “哈哈......没想到萧先生居然如此博闻,我这迟暮老人只是做些该做的事情而已,不值得夸奖。倒是萧先生如此年纪便可出口成章,满腹经纶。赎老夫眼拙,不知先生师承何人,家住何处?”范增一改刚才的揶揄之色,轻笑道。听闻楚孝风如此一说,范增这才知道眼前之人却有真才实学,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能培养出如此出众的少年,其师必是当世名士。 “晚辈......晚辈自幼父母双亡,只是跟着一位赤脚郎中学过几年针灸,至于那些事情,不过是平日里在街头听书所得而已。”楚孝风暗叫一声糟糕,自己一时口快,将心中所知和盘说出,引起了范增的注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低调,自己目前必须要低调行事。 “呵呵,原来如此。”范增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我知道你在说谎的模样,吓得楚孝风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和他的目光相对。范增人老成精,自然听出了楚孝风话中的含蓄,既然人家不想说,何必勉强。 “哈哈......神医出身如此寒微,依旧自强不息,隆某佩服。这位是此地的都尉杨虎杨都尉,他可是掌握着方圆千里的兵马大权,是我们清河镇上了不起的人物呀。”隆世杰见楚孝风与范增似是十分投机,心中也是高兴万分,指着坐在范增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见过杨都尉。”楚孝风急忙施礼道,他在宫中吏部曾经看到过此人的履历,对此人的军事才能颇为赞赏。只是此人一生坎坷,命运多舛。 这杨虎之父杨天川乃是先朝一员猛将,官拜骠骑中尉,可惜死于战乱,其母因为丈夫的逝去而终日寡欢,不久得重病而亡。因为杨天川曾经救过大周军神关效国一命,幼小的杨虎便被关效国收在身边,悉心教导他武功韬略,杨虎倒也争气,十二岁便上阵杀敌,屡立战功,未成年已经名扬关内外,被册封为中郎将。 五年前,图驽精锐突然偷袭边境小城龙牙镇,将他这位守军将领一家三口关进地牢,并留下了不足十日的粗粮,让他们自生自灭。为节约水粮,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留下生存的机会,杨虎的妻子撞墙身亡。后来,援军赶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杨虎和他十岁的儿子。 杨虎主动请缨,率领五千锐士杀的图驽精兵丢盔弃甲,立下大功,可他只是要求做了这清荷镇的小小都尉,自此以后,终日饮酒度日,醉生梦死。 见楚孝风施礼,杨虎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自顾饮酒。 “哎!神医勿怪,杨兄弟他性子淡,就是如此。”对杨虎如此冷漠的态度,隆世杰倒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一叹,当年自己遭遇悍匪围攻,若不是此人,只怕世上早没有隆世杰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这位兄弟为何还是沉默寡言,以酒为伴。自己每次宴请宾朋总要叫上他,为的就是希望可以让他走出心中枷锁,多与外人接触。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下多少痴男怨女,饮恨终身,只是他们却忽略了生活的美好,既然佳人已故,何须让她在地下不宁,若是有真爱,何不把她那份笑容和洒脱一并活出。”楚孝风见隆世杰神色黯然,便猜到杨虎与他关系匪浅。而且他也动了爱才之心,若是如此虎将,在此终老一生,那真是大周的悲哀,天下百姓的悲哀。所以,他决定帮助这位昔日的将军再次踏上战场。 “活出她的那份笑容和洒脱?你......你到底是谁?”听了楚孝风的话,杨虎原本萎靡的眼眸突然一怔,心中似是被人拨动了一下,脸上顿时有了神采,淡淡的说道。而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楚孝风为何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一番话,唯有许贞甄脸上满是震惊。 三年前,许贞甄被一伙马匪掳走,多亏杨虎率兵搭救,为报答救命之恩,许贞甄便认杨虎为干爹,她自然知道关于杨虎的过去。这些年来,许贞甄经常开导干爹,却只是得到一个苦笑。而楚孝风短短数语却让杨虎眼前一亮,如获新生,这让她如何能不震惊。 “我只是一名市井郎中。医者,身体发肤之疾,当医。心中困苦之病,亦当医。要做一个合格的大夫,必须医人医心。”楚孝风含笑走到杨虎身边,将他手中的酒坛夺下,放到桌子上,淡然笑道。 “当年若不是我大意,怎会让图驽入关,又怎会害了妻子。”杨虎眼中流下悔恨的泪水,五年的悔恨,五年的谴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有勇气活在世上。 “当初图驽与我大周签订降书顺表,本以为他们会臣服我朝,谁知图驽八皇子野心勃勃,夜袭龙牙镇,妄图凭借一万精锐夺取我大周边关四城。事发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你又何须怪罪自己。”楚孝风微微一叹,接着说道:“若是你真的悔恨自己,为何还要在此堕落,当年你帅军击败图驽,何等的气魄。如今却黯然神伤,甘愿做个地方都尉,你可知道,由于你的沉沦,致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第十七章 雪狼毫 “我......我......”杨虎无言以对。当初自己决定安身清荷镇时,关旭关元帅曾经多次劝说他,可是他愧疚妻子因他而死,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自己曾经的舞台。近年来边关告急,图驽、吐蕃等番邦外夷屡屡滋事,若是自己还在边境,岂会让这些蛮夷频繁逐鹿中原,自己的确是间接的害死了许多人,自己的妻子是人,难道别人就不是人么! “一句简单的承诺,让杨都尉抛弃了自己的恩师和兄弟,让大周无数的子民遭受外夷屠戮,杨都尉好男儿!”楚孝风突然脸色一凝,冷冷的说道,语气嘲弄不屑。 “神医......”见楚孝风话锋陡转,隆世杰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惹恼了自己的这位兄弟,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而坐在对面的许道远却是嘴角含笑,暗道:医人医心,我倒看看你这个所谓的神医如何医心! “哈哈哈......”杨虎怔怔一愣,而后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悲戚苍凉,令在坐众人禁不住动容。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楚孝风深施一礼,低声说道:“不错,我是个罪人。五年前,在地牢中,妻子恳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将儿子抚养成人,并且让我发誓此生不要再为军人。自那一刻起,杨虎心中只有对亡妻的愧疚。她本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幼锦衣玉食,享尽世间荣华富贵,自嫁给我后,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还因为我而死。” “愧疚让你履行着对亡妻的承诺,可离开战场的你,却活的醉生梦死!”楚孝风再次冷声说道。 杨虎低头不语,眼中含泪,他忘不了那群患难与共的兄弟,他更忘不了师父当年的悉心教导。 “对亡妻的愧疚让你背负上了沉重的誓言,而你的离去却又让多少家庭流离失所。这几年边关形式堪危,偌大的王朝中居然出现了无将可用的悲凉景象,军方只靠关家三帅抗击外侵,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楚孝风轻声说道。 而后信步走到杨虎身边,正色道:“若是杨将军想要如此一生的话,萧风无话可说。可若将军心中还有一丝男儿血腥的话,你违背妻子誓言的所有惩罚,萧风愿为天下苍生替你背负!”楚孝风一把扶起杨虎,连称呼都改成了将军,他字字恳切,句句肺腑,令身旁的隆世杰与范增二人眼前一亮,此人绝非凡品。 “我......我......我恳请神医为我医治,给杨虎指出一条明路!”杨虎热泪盈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终于将憋在心里近五年的苦闷彻底的释放出来。 “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意何如?不能报国安天下,妄为男儿大丈夫!”楚孝风突然仰天大吼,其声宏如钟鸣,震耳发聩。所有人顿感热血沸腾,心情激荡,仿佛置身茫茫洪流之中,愿作中流砥柱,与天比高。 “啪”的一声,郭清筝使劲拍了一下楚孝风的肩头,笑道:“丑八怪,没想到真有你的,我身为女儿身都被你说的热血沸腾,好样的!” “悍女,你就不能轻点。”楚孝风揉着疼痛的肩头,嘀咕道。这郭当家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么?一个女孩子整天粗野狂放,难道镇山侯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多谢神医,杨虎这就回去好好反思。”杨虎擦了把眼泪,低声说道。对着楚孝风躬身下拜,而后又对着隆世杰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宴会厅。 “神医大恩,隆世杰虽死难报!”隆世杰对着楚孝风恭敬的说道,他不仅医好了自己的怪疾,而且还为杨兄弟打开了心结,此人手段之高明,世间罕有。 “哈哈......举手之劳而已,见如此虎将就此埋没尘埃,萧风心中不忍,所以多说了几句。”楚孝风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 “小女子谢过先生大恩,自我与干爹识相,他便郁郁寡欢,心患重疾。如今他心结已解,全仰仗先生医心之术,小女子感激不尽。”许贞甄起身飘飘下拜,对着楚孝风微微一笑。 “许姑娘客气了,当初许姑娘赠与在下十两纹银之恩,萧风未敢忘怀。如今侥幸帮了杨虎将军,也算是对姑娘善心的回报吧。”楚孝风对着许贞甄轻声说道,声音和煦恬淡,让人如沐清风。 “哼!市井之徒,以为会一点旁门左道就敢妄自尊大,真是井底之蛙。”许道远见楚孝风大出风头,心中不快,低声的冷哼道。他身边的许贞甄闻言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是自己的爹爹。而隆世杰三人则是同时面漏不悦,在场都是清荷镇的大人物,你一个州府对一个晚辈喋喋不休,岂不是失了身份。 “呵呵......萧风才疏学浅,生于市井,自是井底之蛙。哪像州府大人,书香门第,满腹经纶,堪称屋顶之蛙,高人一等。”面对许道远的嘲讽,楚孝风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扑哧”一声轻笑,郭清筝对着楚孝风竖起大拇指,不知怎么了,今天她觉得这个丑八怪真是可爱极了。 “你!”许道远“呼”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楚孝风说不出半句话来,他浑身轻微抖动,显然气的不轻。 “咳咳......大家相聚一堂便是缘分,都是玩笑话,许兄何必太认真。”隆世杰干咳一声,呵呵笑道。若不是你身为此地州府,我隆世杰才不稀罕与你结交。隆世杰见许道远此人心胸狭隘,狂妄自大,心中顿觉厌恶,为什么自己以前没看出此人竟是如此货色。 “哼!”许道远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原位,只是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楚孝风。 “今日隆员外宴请我等,老朽也不好空手而来,略备薄礼,还望隆员外不要嫌弃。”见气氛有些尴尬,范增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长方体小盒子,对着隆员外说道。 “范先生哪里话,您能屈尊寒舍,世杰已经心存感激,岂敢妄自尊大。”隆世杰边说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许道远,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此笔乃是当年庞太师所赠,可惜老朽无福消受,今天就转赠给隆员外吧,也算是为隆员外的康复添花送锦。”范增微微一笑道。从金色的小盒子中拿出一只朱红的毛笔,此笔通体透亮如玉,上刻古典纹饰,笔头苍白似雪,柔顺滑腻。 “我的天!这不是雪狼毫么!”楚孝风眼中瞳孔猛然放大,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可不是人间之物,想不到庞太师为拉拢范增居然下如此血本。 “嗯......小友也识得此物?”范增微微有些惊讶,今天楚孝风给他的惊讶太多了,令他越来越好奇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高人。 “雪狼毫可是传说中的文房四宝之一,传闻此笔写字入木三分,字迹百年不化,其笔杆是用雪狼王的椎骨所制,其笔头则是用雪狼王的绒毛所制。持此笔入深山荒林,蚊虫不近,虎豹不侵,听闻他人说,此笔最大的妙用就是无墨书字,令人惊叹。”楚孝风两眼放光的紧盯着范增手中的雪狼毫,早将自己要低调行事的告诫抛之脑后,这可是传说中的毛笔,岂可交臂而失之。 “咯咯......萧先生也太夸大其词了吧,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物件。”许贞甄闻言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其实她也很好奇,难道真如楚孝风所言,此笔可以无墨书字? “就是,世上哪有这种毛笔,要是有,那还用墨汁干吗?岂不是成文房三宝了。”郭清筝也是一脸的好奇。 “贩夫走卒就是贩夫走卒,听市井传说听多了吧,可笑之极!”许道远自是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冷嘲热讽道。 “哈哈哈......诸位听老朽说,萧先生才学之广博令老朽自叹不如,的确如此,这支笔的妙用完全如萧先生所说。”范增哈哈大笑道,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起身在桌子中央位置找了一块空地方,轻轻写了一个“人”字。但见他虽是轻轻落笔,却给人一种千斤力感,雪白的笔头划过,竟真的留下漆黑的墨迹,让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存在。 “如此大礼,世杰万不敢收,请先生收回。”惊见如此神奇之物,隆世杰急忙对着范增说道,好东西他不是没见过,可这等神奇的毛笔他连听都没听过,太贵重了。 “隆员外这就见外了,老朽说过无福消受,倒不如转赠给隆员外。”范增将毛笔收进笔盒,随手放在隆世杰身边,仿佛放下了一个普通的茶杯,这让楚孝风对范增的尊重更近一层。常言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范增视如此宝物如草芥一般,当真名士也。 “这毛笔虽说神奇,但也比不得我这件礼物。”许道远见隆世杰对范增态度更加躬谦,心中不忿,淡淡的说道。 “许叔叔到底拿的是什么礼物?清筝这次要大开眼界了。”郭清筝听许道远如此说,期待的眨着大眼睛说道。 “甄儿,拿出咱们为你隆世伯准备的礼物。”许道远闻言更加得意,对着身边的许贞甄说道。 “是,爹爹。”许贞甄从身边的矮凳上拿起一个卷轴,似是一副书画,递到许道远面前。 许道远接过卷轴,“哗啦”一声,将它打开,顿时一副百兽争春图映入眼帘。许道远提着画卷走到左侧墙壁上将它挂起,呵呵笑道:“这幅《百兽争春图》可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 “俗。”楚孝风扫了一眼,淡淡的数道。他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许道远听进耳中,不由得怒斥道:“黄口小儿,知道什么!” “此画上的落款乃是前朝奸相秦鹤,此人是位响当当的朝中佞臣,民间小人,为博得魏襄王欢心,竟花重金买下大才子诸葛青的作品,将他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名讳,果真,此画获得了魏襄王的称赞,秦鹤因此得到了大量封赏。你们说说,用金钱和龌龊的交易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很俗呀。”楚孝风眼眸微瞌,嗤之以鼻。 “哈哈......妙!小友言辞犀利,发人深省。”范增听后拍掌大笑,不自觉与楚孝风拉近了些许距离,萧先生也改称小友了。 “你!”见楚孝风和范增一唱一和,许道远恨不能上前将两人狂殴一顿,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只能干受气。 第十八章 拍案而起 面对楚孝风的讥诮,许道远心中暗恨却发作不得。这丑八怪只是一个市井泼皮,倒是无所畏惧。可这范增,乃是名副其实的文学泰斗,其地位之高,不亚于当朝太师,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主,万一得罪了他,一张三寸纸条就能让你无立锥之地。 “呵呵......世杰兄,你觉得这幅诸葛青的名作如何?”许道远指着《百兽争春图》对隆世杰笑道。此番前来赴宴他别有所图,暂时放下心中的不快,还是办正事要紧。 “此画惟妙惟肖,各种走兽飞禽栩栩如生,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隆世杰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眼中流露出喜爱的神色。他虽然富甲天下,但惟独对诗画情有独钟,他可以视金钱为粪土,但对于诗画书法绝对视若珍宝。 “哈哈......世杰兄喜欢就好,只是世杰兄难道没看出此画有何寓意?”许道远见隆世杰两眼放光,对此画赞许有加,不由得万分得意,哈哈笑道。 “寓意?”隆世杰眉头一皱,略微思索片刻后才缓缓的说道:“此画出自前朝末年,是诸葛青为讽刺魏襄王而创作的。这老虎原本是百兽之中的大王,可画中的老虎却苍老年迈,毫无威严,而它身边的豺狼熊豹倒是个个精猛凶悍,震慑百兽。当时魏襄王沉迷酒色,不理朝纲,致使政权被外臣、宦官把持,诸葛青本想借此画唤醒终日沉迷温柔乡的魏襄王,只可惜,这魏襄王根本没有看出此画的寓意,最终让国家走向了灭亡。” “不错,确是如此,只是时代变迁,日月轮回,经过几百年的沧海桑田,这幅画却有了新的寓意,不知道世杰兄有没有看出来?”许道远微微一笑,对着隆世杰说道。他话中带话,让隆世杰心中一动,暗道:这许道远此番前来早有准备,就是不知道其意欲何为? 一旁的楚孝风眼中一亮,轻轻的看了隆世杰一眼,原本以为此人就是个商贾巨富,没想到他竟学识古今,也不是泛泛之辈。看来在场的几人都是身怀大能之人,自己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 “世杰兄请看,这老虎不仅苍老衰弱,而且生机将尽,毫无皇者气势。而它身边的豺狼熊豹却个个彪悍凶猛,威慑四方,比之老虎更有让百兽臣服的气势。”许道远见隆世杰皱眉不语,上前一步,指着画中的老虎说道。 “这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知许兄有何高见?”隆世杰更加疑惑,不知道这许道远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其实这幅《百兽争春图》是大皇子殿下让为兄转赠给世杰兄的。”许道远话锋一转,笑呵呵的说道,目光暗含深意的看着隆世杰,这才是他今天答应赴宴的目的,为大皇子笼络隆世杰。 楚孝风闻言双眉一锁,眸中射出寒芒,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咯咯”作响,原来是自己的那位好哥哥,那位千方百计置自己于死地的好哥哥! “嗯?大皇子殿下?我与大殿下素无交集,不知他为何将此画曾与在下?”隆世杰心中一惊,前几日得到密报,皇帝为三皇子被杀一事大发雷霆,怒斩千人后便一病不起。看来大皇子开始行动了,自己不过是个商人,居然也成了他拉拢的对象,真是可笑。 “世杰兄聪明过人,我相信自然明白事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许道远见隆世杰装傻充愣,不以为然,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当今皇上年事已高,前段时间又因为三殿下遭遇悍匪被杀的事情重病不起。如今整个朝堂之上,庞太师、关老元帅、宇文丞相和陈丞相共同执掌天下大权,四大家族锋芒之胜,一时无两。” “哎!当年新帝登基,内忧外患,皇上为消除四面危机的的局势,才决定放权给朝中重臣,一来让他们消灭永乐教乱党,二来,权力分散也可以让他们相互制约。谁知如今国势渐渐稳固,而这些所谓的忠臣良将却将大周朝搞的国将不国!”隆世杰微微叹息,低声说道。他父亲原本是朝中的户部侍郎,只因为看不惯朝堂中结党营私、世家当道的混乱局面才告老还乡,远离朝廷,每每听家父提起此事,他总是长吁短叹,世家之争早晚会动摇国之根本。 “呵呵......世杰兄何处此言,如今大皇子有庞太师的全权支持,加上其自身英明睿智,深谋远虑,将来定是一代明君。你我若是此时投入大皇子麾下,助其成就大业。将来封王拜相定不在话下,而且大皇子对小女似乎颇感兴趣,将来本官定能位极人臣,光耀门楣。”许道远眼望前方,自顾自的说道,毫不避讳楚孝风等人。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和不可估量的仕途。 “啪!”的一声脆响,许道远心中一突,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中的美好前景瞬间消失不见。转身望去,就见楚孝风正怒目而视,狠狠的瞪着他,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让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楚孝风突然拍案而起,让在场众人都是眉头一皱,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范增对着隆世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只管静观其变。 “你这个贱民,想要干什么!”自己的美梦被人破坏,许道远心中恼怒异常,厉声呵斥道。 “刚才有只苍蝇嗡嗡乱叫,我只是把它拍死了而已。”楚孝风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低声说道。原来父皇以为自遇害,现在更是重病不起,自己身在民间却无力返回他身边,身为儿子,自己不孝,身为臣子,自己不义! “你!你说谁是苍蝇!”许道远闻听此言顿时怒火中烧,指着楚孝风咆哮道。时至寒冬,哪来的苍蝇,这明明是在说自己。此人只不过是个市井无赖,居然三番两次顶撞本官,真是岂有此理!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什么都没说。”楚孝风重新坐下,满不在乎的说道,丝毫没把这位州府大人放在眼中。 “哼!你这个小小贱民,我现在就能以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缉捕你!”许道远狰狞的说道,其姿态之狂傲令范增和隆世杰心中更加厌恶。 “哈哈......老匹夫!你私下议论朝堂是非,更是胡乱编排当朝政局,我现在就能以谋逆之罪告发你!”楚孝风哈哈一笑,冷声说道。 “你!”许道远涨的满脸通红,手指着楚孝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谋逆之罪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许道远摇摇欲坠,被楚孝风气的心血涌动,气脉不稳。许贞甄见状急忙走过去扶住许道远,略显不满的看了楚孝风一眼,心中万分复杂。自己一万个不愿意嫁给什么大皇子,可自己的父亲却被高官厚禄蒙了眼睛,为人儿女只能听天由命。 “当年外有图驽国滋扰边境,内有永乐教兴风作浪,天子无奈之下才做出将权利下放的决定,其目的乃是为了天下苍生!贞武八年,皇上亲自披甲执锐,上阵杀敌,退敌万里而不敢在觊觎大周河山,而那些负责肃清内患的忠臣们却又干了什么?结党营私,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个个妄图一家独大,独揽朝纲,时至今日永乐教依旧四处作乱!我只想说,君尽君意,而臣却未尽臣纲!”楚孝风仰视天空,似是心中在呐喊,在对苍天诉说天子的苦楚和一干臣子的不忠。 “你!咳咳......我们走!”许道远气的浑身猛烈颤抖,连续几次试图抬手指着楚孝风却都无力的垂下,咳嗽几声便在许贞甄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宴会厅。本想劝说隆世杰和自己一起投靠大皇子,共享天下富贵,没想到被这个市井无赖给搅黄了。他心中的怒火,必要以血来浇灭,无论你这个丑鬼是何人,在我许道远的一亩三分地上,你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许大人,萧风不才,只想告诫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凡事三思而后行。即便老虎苍老体衰,可它依旧是万兽之王,你认为豺狼熊豹能够变身成龙种吗!”望着许道远的背影,楚孝风淡淡的说道。许道远身体一颤,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外走去,今日之耻,已经是不死不休! “小友锋芒太盛,怕不是什么好事,凡事你也要三思而后行,多为自己想一条退路。”范增站起身来,对着楚孝风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又对隆世杰拱手告辞,而后转身离去。 “蛟龙在渊不在田,明珠蒙尘叹流年。大浪淘沙黄金现,自有祥瑞化万难。”范增刚刚走出几步便低声吟道,似是自言自语。隆世杰听后心中一惊,而后迅速将那抹惊骇压下,暗道:也许自己的时机真的到来了。 第十九章 金鳞驹 深夜起寒风,置酒飞冬雪。不知何时,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远远望去,一片银装素裹。范增在几名家仆的搀扶下缓缓坐上了一辆普通的单人马车。他抬头望天,任凭雪花打落在苍老的脸颊上,似是在享受那雪花与肌肤接触时的清爽感觉。片刻后,方才放下车帘,范增嘴角含笑,喃喃自语道:“这场雪下的好呀!一片白净,正好覆盖这浊世的诸般丑陋。” “啪”的一声,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在厚厚的积雪上缓慢的行走着,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随着范增的离去,宴会厅中,只剩下楚孝风、郭清筝和隆世杰三人,三人各怀心事,沉思不语,一时间整个房间中鸦雀无声,只有火炉中的木炭发出轻微的“嗞嗞”爆响。 听闻父皇重病,楚孝风心中十分担忧,前些年父皇御驾亲征,已经是满身伤痕,如今因为自己又身染疾病,这让他恨不能立刻回到父皇身边,去服侍他老人家。但是范先生临走前让他三思而后行,若是自己贸然回京,那结果只有一个,自己不仅见不到父皇,而且这条命也会被人夺走。 听许道远说,三皇子被悍匪所杀。庞温好歹毒的计谋,如此一来,世上便再没有三皇子。楚孝风紧紧握住拳头,自己必须马上回到皇宫,如此诡变的朝堂,只怕早已风起云涌,大哥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已久,若是他铤而走险,父皇岂不是危在旦夕! 看着身边皱眉沉思的楚孝风,郭清筝此刻心中却涌起滔天巨浪。这个丑鬼真是个市井无赖么?他突然出现在清荷镇上的目的是什么?不凡的气质,博学的修养,高绝的医术,再加上神乎其神的赌技,他简直就是就是个妖怪,试问有谁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少年? 自刚才郭清筝就一直冷眼旁观,沉默不语。见楚孝风满脸愤慨,句句诛心,她竟有些被他的言词感染,她似乎看到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向苍天呐喊,呐喊他的决心和抱负。 “隆伯伯,侄女也要告辞了。等我爹回来一定让他亲自过来探望您。”郭清筝站起身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对着隆世杰轻笑道。 “呵呵......世侄女哪里话,你爹贵为镇山侯,应该是我亲自向他老人家请安才对。”隆世杰呵呵一笑,对着郭清筝说道。他本是宴请镇山侯的,不知怎么的,这丫头却跑来凑热闹。 “丑八怪,我走了。”郭清筝对着楚孝风甜甜一笑,轻声说道。今天楚孝风给了她太多的震撼,仿佛这是她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般。 “郭当家慢走。”听到郭清筝的声音,楚孝风收回思绪,对着郭清筝施了一礼,淡淡的说道。 郭清筝转身向外走去,小嘴却是撅的老高,什么态度么?人家还从来没对谁如此细声细语的说过话呢,难道我比许姐姐差了这么多么! “吼!”的一声咆哮突然自屋外响起,让人心底一颤,这咆哮之声似是夹杂着龙吟虎啸,让整个夜空顷刻间狂风飞卷,雪花四散。 郭清筝刚要踏出门槛,就见一团棕红色的模糊影子疾驰而来,势如千军万马,滚滚奔袭,吓得她顿时花容失色,怔在当场。“噗通”一声,楚孝风飞身跃起,将郭清筝拦腰抱住,滚落在一旁。紧接着,“轰”的一声,门框碎裂,木屑纷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隆世杰惊得微微一滞,就见一匹棕红色骏马正吐着一团团白色的热气,恶狠狠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隆世杰虽说久厉江湖,可是惊见如此阵仗也是吓的腿脚发软,心中打鼓,这烈马怎么跑出来了? 楚孝风抬头观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这匹棕红色骏马膘肥体健,浑身毛发柔顺丝滑,不带一根杂毛。其额头有一块高高的黑色大包,如同犄角一般,肋下五团金色的卷毛状如鳞片,当真是头上生角,肋下长鳞,好一匹宝马良驹。 “姐夫,你没事吧!”张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就见他浑身是泥,脸上一片血肉模糊,似是与谁搏斗过一般。在他身后,十几名府中武师紧紧跟随,个个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这金鳞驹怎么跑出来了!”见武师到来,隆世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厉声喝道。看到张斐如此狼狈的模样,便已猜到了八成,肯定是他将这匹马放出来的。 “我......我......”被隆世杰一声厉喝,吓的张斐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原来,被楚孝风一通戏耍,让他心中万分憋屈,总想着如何伺机报仇。而在得知姐夫的怪疾竟是被楚孝风治愈后,他顿感报仇无望,于是决定去翠香楼找个姑娘散散心。 谁知刚一出门就发现天降大雪,这让他原本抑郁的心情更加烦闷,来到马厩牵马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栓在马厩最里面的那匹烈马。此马名叫金鳞驹,是姐夫去西域做生意时带回来的,每日必需以生肉喂养,且一天就能喝下一大缸清水。 常听姐夫说,此马颇通灵性,只是性烈难训,猛如虎豹。为防止其逃脱,浑身有十根铁链捆绑,呆在里面的石室中已有三年之久,从未见谁骑过此马。 漆黑的暗夜中,张斐鬼使神差的将昔日姐夫的告诫抛之脑后,走进石室,除去金鳞驹身上的铁链,将它牵了出来,谁知自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它一脚踢飞,整个人狠狠的撞在了远处的石墙上,若不是自己体格健硕,自幼习武,怕早已骨断筋折,咽气归天了。 “你们把它给我拿下。”隆世杰见张斐惊慌失措的模样,轻轻一叹,也不忍再责怪他,对着面前的众位武师说道。 众人齐齐应声,分散开来,缓缓朝金鳞驹围拢。而隆世杰与楚孝风等人则是被人护送到了屋外,这金鳞驹可不是一般的烈马,其威能尤胜猛兽。 “嘭”、“嘭”、“嘭”...... 楚孝风几人刚刚走出屋门,就听身后一阵闷响,原来是几名武师正手持绳索将马蹄套住,他们本想直接将此马绊倒捆绑起来,哪知这金鳞驹力大无穷,向前猛然跳跃,竟将七八名武师一并带起。 “嘭”的一声,楚孝风就见眼前一团棕色光团闪过,金鳞驹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眼中的恨意更胜,让人见了遍体生寒。 “这是什么马?怎么如此剽悍,一跃数丈,如同飞翔。”楚孝风眼中放光,忍不住问道。他在皇宫大内之中也曾见过汗血宝马,却从未曾听闻过世间还有如此宝驹,这哪是马,分明就是一条龙。 “这是我去西域做生意时,从一名落魄的吐蕃贵族手中买到的烈马。回到中土后,我请了数十位驯马师用尽各种办法驯服此马,却都失败了,反而让这匹马对我心生怨恨之意。”隆世杰无奈的苦笑道。当初一见此马便心生喜爱,只可惜此马性烈难训,无人可以驾驭它。本想杀了,可终究舍不得杀掉如此良驹。 “员外请后退!”十几名武师纷纷纵身跃到隆员外身前,将他围住,以防被此马伤害。 “呵呵......老娘也爱马,今日见此宝马岂可错过!”郭清筝突然大喝一声,纵身一跃,跃到了马背之上。她的这一举动让隆世杰差点吓死,我的姑奶奶,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隆世杰一家老小可都要满门抄斩。 “你们这群饭桶!快去帮郡主!”隆世杰一声大吼,这可不是闹玩的,虽说郭清筝身怀绝艺,但这匹金鳞驹非同寻常,万一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十几名武师急忙奔向金鳞驹救人,刚才金鳞驹的力道让他们心生畏惧,所有人都是万分小心,缓缓的靠近此马。楚孝风见金鳞驹上蹿下跳,试图将郭清筝甩下马背,心中也暗自替她担心,这个悍女,真是艺高人胆大,做事不考虑后果。 “兄弟们,上!”就在楚孝风悄悄从怀中摸出银针时,隆府武师的头领一声大喝,所有武师纷纷跳起,一起扑向金鳞驹。 “吼!”的一声嘶鸣,金鳞驹在同一时刻跃起,竟跳出了众武师的包围圈,向着隆世杰奔来,惊见如此突变,郭清筝一个纵身翻腾,自马背上跃下,稳稳落地,急忙起身前去营救。 “姐夫小心!”张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一把提起楚孝风扔向了金鳞驹,同时抱起隆世杰飞身后退数丈。 楚孝风刚要将手中的银针扔出,突然身后劲风扫过,自己便被人扔了出去,迎上了奔腾而来的金鳞驹。呼呼风声之中,楚孝风隐约瞥见张斐嘴角翘起,正暗自得意。 他妈的,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楚孝风心中暗骂。幸亏他眼疾手快,在半空中伸手抓住两只马耳,使劲一扯,自己整个人瞬间落在了金鳞驹的马背之上,金鳞驹一声怒吼,两三个跳跃便出了隆府,朝着远方疾驰而出。 “啪”的一声脆响,隆世杰指着张斐吼道:“你!你怎么将神医置于险地!若是神医有什么不测,我亲手宰了你!” “隆伯伯,现在快去派人寻找丑八怪,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我马上赶去州府衙门,请许叔叔帮忙,让州府捕快全体出动一起寻找。”郭清筝焦急的说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这金鳞驹行动如风,疾似闪电,快的根本令人难以反应。 “府中所有武师立刻去寻找神医,一定要将他安全带回!”隆世杰听了郭清筝的话,急忙对着众人喊道。所有人应声散去,很快一对人马从隆府中飞奔而出。 “敢戏耍你张爷爷,这次我看你有几条狗命!”众人各自出动,唯独张斐愣在原地,他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却狞笑不已,原本报仇无望,没想到天赐良机,这丑鬼命当该绝! 第二十章 水贵如油 寂静的雪夜中,几十匹奔马踏着厚厚的积雪在清荷镇的大街小巷上来回疾驰。郭清筝一脸焦急,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仔细的看着四周的动静,希望能够发现楚孝风的踪迹。但四周尽是一片白雪皑皑,金鳞驹踏过的地方怕是早已被落下的雪花覆盖,几乎无迹可寻。 许久后,郭清筝手拉马缰,止住坐下奔马,四下环顾,心中暗叹:苍天保佑,但愿这丑鬼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想罢,忍不住一惊,他的死活关老娘屁事!为什么我会不自觉的这么在意他,他长相丑陋,而且经常欺负我,我应该盼着他早死才对呀? “筝妹,你怎么催马催的这么急,当心路滑。”一道温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张斐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缓缓行来。郭清筝转身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坦然,嘴角含笑,似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这让郭清筝心中有些不悦,若不是刚才你为救隆伯伯而出手将丑八怪抛向金鳞驹,他至于生死不明么! “那金鳞驹乃是万里挑一的宝马,其性情凶猛如虎,最记恨别人骑在它的马背上,它的力道之大,堪比林中黑熊。”张斐轻笑道。 “嗯?你想说什么?”郭清筝眉头一皱,淡淡的问道。 “筝妹,这萧风必死无疑,何必再去寻找,你看今晚雪景别致,倒不如你我策马缓行,共赏夜下美色如何?”张斐轻轻的拉了拉马缰绳,让自己的马稍微靠近郭清筝,讨好的说道。 “自你来到清荷镇后便一直痴缠于我,原本我见你秉性不坏,也就没加计较,可是始终对你没有任何感觉,现在......”郭清筝低低的说道,同时拉扯马缰,让自己的马儿调转方向。 “难道筝妹终于明白我的一片痴情了?这么说你现在对我有感觉了!”张斐闻听此言乐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多少年来,筝妹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无论自己如何讨好,她总是板着脸,从未笑过。今天老天爷可怜痴情人,终于开眼了! “不错,我现在的确对你有感觉了。”郭清筝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她这一笑让张斐顿觉浑身血液逆流,鼻孔扩张,脑袋一阵眩晕。见到张斐如此模样,郭清筝眼中闪过鄙夷,突然将头转向前方,嘲讽的说道:“你现在让我感到恶心!”说完手中马鞭扬起,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骏马嘶鸣,急速奔向远方。 “筝妹......我......”张斐傻了,而且是彻底的傻了,这与自己想的怎么相差这么大!她不是对我有感觉了么?恶心?难道是我今天的衣服不合身,还是我脸上的伤口让她害怕? 狂风肆虐,大雪飘飞。虽然天寒地冻,冰冷刺骨,但楚孝风却浑身是汗,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双手死死的抓住马鞍,两条腿也是狠命的夹住马脖子,生怕稍有松懈就被这金鳞驹甩下去。如此急速之下若被甩出,不死也要重伤。 楚孝风原本还想等别人来救自己,但看到地面之上,金鳞驹飞驰而过却没留下丝毫的痕迹,顿时浇灭了他心中所有的侥幸,这马居然踏雪无痕,要说它风驰电掣一点都不为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妖孽的宝马。 金鳞驹一路狂奔,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不知不觉中,一夜恍然而过,终于在黎明破晓时,才缓缓止住了脚步,立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楚孝风直觉的浑身酸痛,四肢麻木,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了,慢慢坐起身来,从马上滑落下来,一人一马,俱是精疲力尽。 此刻,他浑身疲乏,用不出半丝气力,胯下被磨得生疼,这让他心中大骇,怀疑自己经不能人事。忍痛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虚惊一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楚孝风抬头看向金鳞驹,此马比普通的马高出一头,矫健壮硕的身姿,奔走如风的速度,这让楚孝风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你这烈马,老子要定了!”楚孝风咬了咬牙,从袖中取出银针,迅速插入自己的几处穴道,刺激着自己的神经。片刻后,他突然翻身上马,手中一根细长的银针对着马屁股狠狠扎下。 “吼!”的一声马嘶,金鳞驹痛的一跃而起,继续朝前方飞奔,楚孝风死死的抓住马缰,看着四周的景物飞速后退,自己仿佛乘坐在一朵云彩上奔行一般,心中万分欢喜,御风而行的感觉真是爽到家了! 终于在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后,金鳞驹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双眼外翻,它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跑了,若是再跑一段路,它非累死不可。 “你可愿做我的坐骑?”见金鳞驹确实再也无力前行,楚孝风收起银针,来到马头前,笑着说道。 “嘶嘶......”金鳞驹发出低低的嘶鸣,马头不住的上下晃动,似是在点头一般。楚孝风见此奇景一把搂住金鳞驹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古人常说,万物皆有灵,诚不欺我! 休息了大半天,一人一马缓缓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上,楚孝风此时感觉饥肠辘辘,嗓子眼冒烟,抓起一把积雪塞进口中,又苦又涩,让他顿时感觉更加口渴。金鳞驹也是低垂着马头,无精打采的跟在他身后。原本楚孝风还想骑马返回清荷镇,谁知自己胯下疼痛难耐,只好作罢。他只能牵着金鳞驹沿原路返回。 行走了大约几里路,楚孝风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不大的村子,大约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几十户人家。村子入口处,一座简陋的茶棚赫然映入眼帘,楚孝风心中一喜,急忙走了过去。 “这位客爷,你是喝茶还是吃饭?”见楚孝风走来,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的老者热情的接过了他手中的缰绳,笑呵呵的问道。 “先来一壶好茶,再来几盘炒菜。”楚孝风对着老者微微抱拳说道,折腾了一夜,他累坏了,也饿坏了。 “咴儿咴儿......”见主人竟然把自己落在一边,金鳞驹顿时有些不满,低声的叫唤起来。听见金鳞驹的低声嘶鸣,楚孝风哈哈一笑,对着老者说道:“给我的马儿喂些水,再拿些上好的马料。” “马料小店倒是不缺,只是这水......”老者听了楚孝风的吩咐,脸色一变,犹豫的说道。 “怎么?你们这里的水特别贵么?”楚孝风听了老者的话,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这地方连一桶水都要收费,不由得打趣道。 “不瞒客爷,我们这里还真是水贵如油,您这马膘肥体健,块头比一般的马还要大,至少要喝五六桶水,在我们这里五六桶水至少要三两银子才能买得到。”老者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不满和愤恨。 “什么?老丈,您......您没有说笑吧?”楚孝风听了登时惊得瞠目结舌,一顿饭才多少钱,单单这水钱就够一个人在清荷镇吃好几个月的。 “哎,客爷,您看这马还饮不?”见楚孝风如此吃惊和不解,老者也没有解释,只是为难的问道。 “好!给我的马多饮水就行,多少钱都可以。”楚孝风可舍不得让金鳞驹受苦,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放在老者手中,呵呵笑道。 “客爷,这......”老者见楚孝风如此说,还把十两银子塞在自己手中,哭丧着脸,又叹了一口气,将银子放回楚孝风手中,不好意思的说道:“客爷您有所不知,小店的水也不多了,最多还能卖给您三桶水,再多了,小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什么!只有三桶水?您这儿很缺水么?”楚孝风更加疑惑了,怎么开茶铺的居然没水喝,难道今年干旱异常? “我们这里名叫龙井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甘甜的水井,哪能缺水呀。”老者眼中有些黯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轻说道。 “既然不缺水,为何你却说此地水贵如油?”楚孝风皱眉问道,难道有什么隐情? “客爷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共有五十几户人家,大部分乡民靠着祖辈的田地度日,日子也算是过得去。谁知,数月前,自燕京城来了一伙人,说是要强征此地的土地。”老者将金鳞驹拴在一颗靠近茶棚的树桩上,示意楚孝风坐下。而后接着说道:“您想想看,我们哪能同意,于是乡亲们就想把这群来历不明的人赶走,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伙人身怀绝技,一人能打一百个,将我们这群老百姓打的到处逃窜。” “真是岂有此理!”楚孝风听后狠狠的说道,右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心中气愤无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强占百姓土地,这还有王法没有! “难道你们没有报官么?”见老者眼角含泪,低头不语,楚孝风问道。此地官府不至于如此糊涂,任人行凶吧? “哎!”老者抹了把眼泪,叹气道:“客爷不提则罢,一提到这官府,小老儿打心底里恨呐!” “难道这官府就放任这群恶人逞凶?”见老者如此愤怒的表情,楚孝风心中一惊,难道大周官吏竟是昏庸如斯! “客爷说对了,起初,我们报官,官府倒是派了几个捕快来我们村查看,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更匪夷所思的是,以后无论是谁去报官,都是不分黑白是非,先打五十板子再说。”老者无奈的说道,气的浑身都有些颤抖,显然心中怨恨已久。 “什么!竟有此事!”楚孝风顿感怒火中烧,厉声低喝。这些人简直是大周朝的蛀虫,如此官吏不除,我大周皇朝的根基如何稳固! “后来有几个人去燕京城里打听,原来这伙人有个头头,叫什么马英六,号称一拳捅破天,他本是燕京城的一个小混混,赶庙会时,他姐姐被兵部侍郎姜大人看中,纳为侧室,他这才得了势。前些天他找了个风水先生看风水,那天杀的居然说我们这里是块龙穴宝地,如果在此地修建庙堂府邸,必能保佑他富贵万代。”老者咬着牙说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祸事,单凭那风水先生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整个村庄招致祸害。 “马英六?这么说,你们没水喝也是这马英六搞的鬼?”楚孝风见老者又在抹眼泪,低声问道。 “可不是么,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他要强占此处修府邸,居然还不想给钱。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损的主意,把我们全村的水井全部填死,埋上巨石,只留下村东头那口最小的水井,并且放出话来,想喝水就要花钱买,半吊钱一桶,爱喝不喝!”老者抹了把鼻涕,恨声说道。 “竟然有此等恶事!真是岂有此理!”楚孝风“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双眼圆睁,几乎喷出火来,上有狐假虎威的恶人行凶,下有趋炎附势的狗官欺压,这让百姓如何生活!古代贤者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此恶劣的风气下,我大周怕是要风雨飘摇了! 第二十一章 拳打恶霸 时至中午,积雪消融,楚孝风踩着泥泞的道路,缓缓的朝龙井村的村东头走去。听完老者的诉说后,楚孝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无法无天的马英六。将金鳞驹托付给老者后,便怒气冲冲的朝村东头走去。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楚孝风就见二十几个百姓正排队买水,他们一人提着一只破旧的木水桶,缓缓的向前走着。队伍最前方,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汉子在三名大汉的注视下,缓缓将半桶水打上来,低头不语,眼中闪过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他身前的那三名大汉,个个身高八尺有余,满脸络腮胡子,粗眉毛大眼睛,手持木棍,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如同地府里的两只恶鬼。而他们身侧,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瘦削汉子正提笔记账,将每个人所买的水量一一记录。此人生的颇为滑稽,头发稀疏,小眼睛,倒吊眉,蛤蟆嘴,还留着一瞥小胡子,活像一只吊死鬼。 “看来这魑魅魍魉都跑到人间来了,就让老子送他们回地府去!”楚孝风见这四人长相如此奇特,心中好笑,紧了紧手中的银针,便朝着那黑衣汉子走了过去。 “要买水排队去!”黑衣汉子见楚孝风衣衫普通,满脸麻子,大大咧咧的饶过队伍朝自己这边走来,还以为他也是要来买水的村民,头也没抬的低喝道。这群贱民,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黑衣汉子心中不屑的想到。 “啪”的一声脆响,黑衣汉子直觉的左脸颊火辣辣的钻心疼,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嚎啕痛呼起来。 “小子,你找死!”楚孝风的这个举动出乎了所有的人意料,那三名大汉也是微微一愣方才明白过来,有人来捣乱!站在中间的那名大汉一声低吼,率先飞扑过来。 “他妈的,给老子狠狠揍这个王八蛋,打死算我的......”黑衣汉子捂着高高鼓起的左脸颊,指着眼前的楚孝风破口大骂,自从跟了六爷,咱还没吃过这亏呢! “啪”又是一声脆响,黑衣汉子整张脸,顷刻间,肿的大了两圈。楚孝风一面微笑的看着他,一面伸手将一枚银针打出,正好射入最先冲上来的那名大汉的腋下。 “啊!”一声惨呼传来,那名大汉抬起的手臂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无力的垂下,手中的木棍也随之掉落一旁。楚孝风抬腿对着他的小腹狠狠一踢,将那名大汉一脚踢飞,连同他身后的那两名大汉一并砸倒。不待他们起身,楚孝风迅速打出三枚银针,分别射入那三名大汉的脚踝处,顿时惨叫连连。 自从与李淳锋那一夜畅谈后,楚孝风便明白,如今自己身处险境,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于是便为自己打造了近百枚特制的银针。这些银针的材质乃是生铁,比一般的银针略粗且更加锋利,为的就是对敌时使用。 “给老子滚过来!”楚孝风见三名大汉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对着那黑衣汉子大喝道。 “他妈的......你......你给爷等着......”黑衣汉子惊恐的看着楚孝风,边向后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等我把六爷找来,一定活活打死你!黑衣汉子想到此处,心中暗自狞笑,转身就要拔腿逃走。谁知,刚刚转身就觉得自己的后脖领子被人抓住,下一刻,“嘭”的一声,他被楚孝风随手甩了出去,那动作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因为昨天晚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乡间土路上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特别的松软,黑衣汉子一头扎进了泥土里,像是一颗被人栽种的萝卜。 “噗......噗......”黑衣汉子急忙从泥堆里爬起来,不住的向外吐着泥水,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人扔进了泥潭中,冷不防喝了一大口泥汤。 “给老子滚过来!”楚孝风冷冷的再次喝道,这次连眼皮都没有抬。要是还不服,那老子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妈......嘿嘿,这位爷,您稍等,小的马上滚过去。”黑衣汉子本想破口开骂,话到嘴边立刻谄媚的笑起来。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自己再骂一句,说不定就会被这个丑鬼打死。 “你叫什么名字?”楚孝风淡淡的问道。转身坐在了那黑衣汉子原先坐的地方,随手拿起了刚才他所记录的账本翻看。 “嘿嘿......回爷话,小的名叫彪金源,因为小的长的稍微有些寒酸,还贪点小财,所以大家都叫我守财鬼。”彪金源抹了抹脸上的泥水,站在楚孝风身边,恭敬的说道。心中却是暗恨,他妈的,你给爷等着。等我家六爷来了,本大爷一定亲手宰了你! “哈哈......守财鬼?贴切,像极!”楚孝风听了彪金源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站在原地看热闹的那些百姓也忍不住低声偷笑。 “呵呵......爷说的是,小的就是个守财鬼。”彪金源依旧恭维的说道。泥水遮盖住了他铁青的脸色,他最忌讳别人说他长得像鬼,就因为这副尊容,洞房花烛夜,竟然硬生生的吓死了自己的新娘,这是他一生的痛!刚才被楚孝风连番痛打吓破了胆,居然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 “去,把这些钱还给那些买水的人!”楚孝风将手中的账本扔给彪金源,冷冷的说道。 “爷......这?”彪金源为难的拿着账本,小心翼翼的说道。 “怎么?有意见!”楚孝风顿时一声怒喝,吓得彪金源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走向人群中。 “臭小子!暗算你家爷爷算什么好汉!有种就和我单挑!”坐在地上的一个大汉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自己跟随六爷到哪里不是耀武扬威,何曾受过如此窝囊气! “嗯?你想和我单挑?”楚孝风面带微笑,缓缓走近刚刚说话的那个大汉,轻轻的问道。 “不错!你小子要是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就饶了你!”那大汉不理会身边同伴惊恐的眼色,颇为自得的说道。他自觉自己一拳就能解决眼前这个身材瘦弱的丑鬼。 “嘭”的一声闷响,刚刚说话的那名大汉,还没来得及收回嘴角的笑容,便被楚孝风一拳打在脑袋上,飞出几米远,重重的落在泥水中,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生死不知。 “他妈的,敢跟老子狂!真佩服你的勇气。”楚孝风淡淡的说道,目光轻轻扫过剩余的两人,那两名大汉立刻屏住呼吸,惊恐的望着他,一动也不敢动。似乎在说,爷,我们是乖孩子,绝对不会干傻事。而正在分钱的彪金源听到背后的响动,身体猛的一个哆嗦,差点将手中的银子扔出去,这丑鬼太可怕了。 “乡亲们,我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专门除暴安良,抱打不平!以后大家再也不用买水喝了,回家把自家的水井重新挖开,完全不用担心那些恶人。那群人渣,我一定会将他们都收拾掉!”楚孝风回过身对着众人喊道。 “多谢义士!” “多谢义士大恩大德!” “你真是救苦救难的如来佛祖呀!” ...... 顿时,所有百姓全都跪了下去,纷纷高喊。楚孝风心情激动,感概万分,自己不过为他们做了这么点小事,就能让他们感激涕零,那大周还有多少百姓等着自己去救呢? 他不知道,多年后,这里修建了一座庙宇,名叫水神庙,里面供奉着一位手持大刀,身穿战甲的将军,只是这位将军满脸麻子,样貌丑陋。这座庙宇存在了大约几千年,香火鼎盛,被无数人虔诚膜拜,以此祈福。 “是哪个不要命的杂种敢在老子地盘上闹事!”就在楚孝风低头沉思的时候,一声暴喝自远处响起,如同凭空响起一声闷雷,吓得四周的百姓拔腿就跑,手中的水桶扔了一地,不消片刻,所有百姓一哄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孝风眉头一挑,正主来了。就见几匹高头大马奔驰而来,最前方一人,身高足有九尺挂零,身穿锦缎棉服,细眉毛小眼睛,朝天鼻子,鲶鱼嘴,凶悍无比。他腰间一柄佩刀长约四尺,上面纹饰精美,宝珠点缀,也不知道是用来砍人的还是用来做装饰的。看派头,想必此人就是“一拳捅破天”马英六。 “小子,是你在给爷找不痛快么?”马英六翻身下马,见面前只有一个满脸麻子的丑鬼,心中顿生轻视,独自走到楚孝风面前,阴沉的问道。 本来昨晚大雪,今天无事,自己正与前不久县官大人送来的美娇娘如漆似胶的享乐呢,谁知道却听手下急报说,有人在水井闹事,这让他心中十分不爽!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身上拔毛! “没错,就是老子!”楚孝风上前一步,嘿嘿笑道。面对流氓,你要比他更流氓。 “吆喝!原来是道上的朋友,你知道爷们我是谁么?”马英六见楚孝风一脸痞气,心中一动,原来是同行。他本来就是地痞出身,见对面也是个痞子,不由得心生爱才之意。 “你算哪根葱老子没兴趣知道,老子只知道你姐夫是什么兵部侍郎。”楚孝风斜着眼睛,晃着肩膀说道,那样子狂妄至极,让人有一种冲上去狂抽他的冲动。 “哈哈......既然知道我的背景,你还敢闹事!不怕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一拳,都不用我还手,地方的衙门就能逮捕你!您信不信?”看着楚孝风那狂妄的样子,马英六心中更是欢喜,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正宗的痞子了,自从自己得了势,身边都是溜须拍马之辈,太没意思。 “嘭”的一声,就在马英六得意洋洋的暗自盘算时,楚孝风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面门上,直接将他打飞了数米。 “噗!”吐出一口血水,马英六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擦了擦鼻中流出的血迹,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你敢打我?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么!”马英六随即吐出一颗带着血丝的门牙,恶狠狠的瞪着楚孝风,恨不能扒了他的皮。他身后的几名随从见主子吃了大亏,一个个拔出腰刀,迅速的朝楚孝风逼近。 “我听明白了,只是,我想亲自试一下!”楚孝风自袖中悄悄取出几枚银针,嘲讽的说道。今天他就是要亲手教训一下这群仗势欺人的恶犬! 第二十二章 邪道逞凶 龙井村,村东头。站在泥泞的土路上,楚孝风冷目如电,看着迅速包围自己的五六个持刀大汉,心中不屑。通过这段时间,他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体质得到了改善,就连五官的感知能力都相应的得到了提升。手起针出,只在一瞬,随着他手臂的挥出,四周不断有惨叫声传来,原先那几个一脸狰狞的大汉纷纷抱腿痛呼,倒在地上翻滚,顷刻间失去了打斗的能力。 “你......你这个丑鬼用了什么妖法?”惊见自己的手下,眨眼间便倒地痛呼,马英六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说道。 “老子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专门收拾你们这群畜生的!”楚孝风咧嘴一笑,配上他现在的模样,显的异常狰狞可怖。 “我呸!当六爷我是三岁孩童呢!”马英六见楚孝风满口胡诌,大模大样的缓缓逼近,狠狠的吐了口痰,骂道。同时他也快走几步,向前迎上楚孝风,流氓界的规矩,输人不输仗。即便自己心中害怕,但也绝对不能退却,若是表现出懦弱,那你就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嘭”的一声,两人刚一照面便是狠狠的对了一拳,楚孝风倒退了好几步,只感觉双臂发麻,手背生疼。这马英六“一拳捅破天”的名头还真不是盖的,当真有两下子。 “哈哈......我当是哪路英雄好汉呢!原来是个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你六爷的拳头怎么样?滋味不错吧!”马英六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看到楚孝风在自己手下吃了大亏,顿时心中有了底气。 “你这条野狗确实有两下子,刚才不过是老子想试探一下你的本事。有种,咱们再来!”楚孝风淬了一口痰,冷哼道。轻轻的活动了一下右手臂,顿时一股剧痛传来,似乎是脱臼了,幸好左臂还能用,大吼一声便冲了上去。 “哈哈......小子,你嘴还挺硬的,六爷我喜欢!”马英六见楚孝风举着拳头狠狠的撞了上来,不闪不避,伸出右臂稳稳的接住了楚孝风的攻击。 “啊!”的一声惨呼传来,马英六捂着右手嚎啕大叫,蹲在地上,整个身子都缩成了“弓”形,显然已经痛到极点。 “他妈的!和老子斗,你还嫩着呢!”楚孝风仰天大笑道。敢废老子一手,老子就让你废的不能再废。 “你......你......你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马英六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他后悔的要死,前面自己的手下无故倒地,自己早应该料到这小子肯定有些手段,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啪”的一个耳光,将马英六扇的在地上滚了三番,楚孝风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笑道:“英雄?你他妈的脑袋被驴踢了吧!老子就是一个地痞!” “你敢打我!我姐夫......”马英六话还没有说完,楚孝风抬腿就是一脚,“噗通”一声,竟将马英六踢进了一个小水潭中,直接破冰而入。此时正是化雪的时辰,周围温度比往常更加寒冷,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淹没了马英六的全身,透过锦缎棉服,浇了个透心凉。 马英六脸色瞬间苍白无血,嘴唇发紫,两眼一翻,活生生冻木了。楚孝风走到水潭旁边,一伸手将他提了出来,嘿嘿笑道:“这寒冰浴的滋味不错吧!” “你......你......”马英六哆嗦着蜷作一团,浑身的寒意让他说不出半个字,心中的愤恨和怒火几欲喷涌而出,恶狠狠的瞪着楚孝风。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活剐了此人!自己可是当朝兵部侍郎的小舅子,居然被人如此欺辱,当真有辱姐夫的威严! “吆喝!不服呀!”楚孝风见马英六那凶恶的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仗着自己的姐夫权大官横,在此地胡作非为,鱼肉百姓,该打!巴掌跟不要钱似的死命的一通乱抽,打的马英六嘴角淌血,直翻白眼,不一会儿就昏死过去! 他身后的众人见楚孝风下手如此狠辣,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好吗,这位爷打人不带眨眼的,不服就打,这哪有道理可言。 “无量天尊!施主是不是做的过分了!”楚孝风刚刚站起身来,突然一声道号自身后响起,苍老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却让人心底一颤,浑身如同过电一般,忍不住一个激灵。 楚孝风眉头一皱,急忙回转身形,同时将银针攥在左手中,做好攻击的准备,这人单凭声音就让自己感觉毛骨悚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就见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站着一名矮个子道士,此人虽然身高不到五尺,却生的膀大腰圆,身宽体胖,圆脸慈眉,大嘴唇小眼睛,花白的眉毛又细又长,一身黑色道袍穿在身上,手持一杆拂尘,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妈的,老子的闲事,你一个牛鼻子老道管得着么!”楚孝风嘿嘿一笑,猥琐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道士,心中却是暗加警惕,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无量天尊!施主如此做法,只会为自己招致祸患。你可知此人的姐夫乃是兵部侍郎大人,你一个小小的地痞难道想造反么?”那道士慈音温和,淡淡的说道,但言语中却透着**裸的威胁和恐吓。 “我呸!难道兵部侍郎的小舅子很了不起么?他区区一个恶霸就能在此地横行无忌,肆意圈地私用。别说老子打了他,就算把他宰了,那也是替民除害,为国尽忠!”楚孝风冷冷一笑,暗道:这牛鼻子老道果然与这伙人沆瀣一气,就是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历,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个世外高人,可惜却是个攀龙附凤之辈。 “先生,何必与他废话,六爷好像快不行了,快点解决掉他,我们去救六爷!”彪金源见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没完没了,终于忍不住大喊道。他见楚孝风身后的马英六一动不动,浑身都是泥水和血水,心中暗道不好,若是马英六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伙人非要给他赔命不可。 “无量天尊!既然施主如此固执,我就代三清祖师爷替天行道!”那道士听了彪金源的话后也是脸色一沉,眼前这种流氓无赖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手,贸然出手只会脏了自己的衣服,可是眼前这小子不识好歹,不知进退,也只有勉为其难的出手了。 听了那道士的话,楚孝风哈哈一笑,鄙夷的说道:“你这狗腿子当的倒是新鲜,替主人乱吠还要找个富丽堂皇的理由,真是不要脸!”说完一个纵身,率先发动了进攻,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道士绝对不好惹,倒不如先发制人! “嗖”、“嗖”两道轻微的声音自楚孝风手中发出,两枚银针瞬即直刺向那道士的手腕和脚踝,楚孝风原本想先废去他的一手一脚,看他拿什么逞凶。 谁知银针刚刚飞射到那道士面前,就见他轻挥拂尘,两枚银针顿时被打落一边。楚孝风眼神一凝,急忙再次发针,却见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左肩头一阵钻心疼痛传来。“嘭”的一声,小腹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倒飞出去十几米开外,摔了个四仰朝天。 “嘿嘿......先生神乎其技,这一手当真快如奔雷!”见楚孝风没一个照面就被那道士打的栽倒在地,彪金源嘿嘿笑道。顺便拍了那道士一个马屁,当初,此人主动找上六爷,说自己是位风水先生,能帮助六爷富贵万代。如今看他的能耐,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别看这彪金源长相丑陋,甚至是恐怖,但此人心机颇深,倒有些远见。 “哈哈......对付此等凡夫俗子,不费吹灰之力!”那道士听闻彪金源如此夸赞,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楚孝风强撑着身子缓缓坐在地上,低沉的问道。现在自己的两条胳膊均已被废,小腹处那一脚踢得自己浑身疼痛,也不知道那道士是如何做到的,再加上那骇人的速度,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哈哈......无知的莽夫!贫道本名叫做刘伯云,道号云尘散人。乃是传说中,鬼谷一门的门徒!”刘伯云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 “鬼谷一门?”楚孝风心中一惊,此人岂不是和李先生师出一门?刘先生一身正气,为人磊落。怎么这刘伯云却是满脸狰狞,一身的邪煞。 “料你也没有听说过鬼谷一门,像你们这种井底之蛙怎会知道那种圣地的存在!”刘伯云见楚孝风愣愣的发呆,还以为他在思考鬼谷门是什么呢,不由得心生鄙夷。 鬼谷一门历代只有三人,这三人自出师之日起便注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们纵横捭阖,以天地为棋局,以君王为棋子,征伐八方,谋略四野,最终只有一人可以存活,而这一人便是下一任鬼谷子。 刘伯云自幼心性阴狠,在出师之日,他借与二位师兄道别的机会,竟想偷偷把天下第一奇毒“灭灵丹”放入二人的酒杯中,妄图拖延二位师兄的下山时间。若想解开如此奇毒,必要花费三年五载,到时候自己早已坐拥天下,杀他们轻而易举。 谁知,当日三人道别,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自己与大师兄吴崖,居然被一向憨厚沉默的二师兄李淳锋设计,困于锁神阵之中,而李淳锋则大摇大摆的下山去了。这让一向自傲的他顿感羞辱万分,心中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收回思绪,刘伯云冷冷的看着楚孝风,狰狞的说道:“今天就让你喂饱我的小宝贝!”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小葫芦,拔开塞子,一股黑气迅速冒出。楚孝风见状汗毛倒竖,浑身发颤,他本能的感到一股莫名的巨大危机缓缓逼近。定睛一看,就见一只七彩蝴蝶缓缓自葫芦里飞出,飞出之后体型竟然瞬间变大了三倍之多,这神奇的一幕让楚孝风心中一惊,暗叹鬼谷一门的神奇。 七彩蝴蝶缓缓的飞向楚孝风,它所过之处,地面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印记处,泥土突然沸腾起来,不消片刻便化作干燥的沙粒。 “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邪门!”楚孝风见如此诡异的场面,心中惊骇不已。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此处!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L A 第二十三章 可怜的般若蝶 楚孝风坐在地上,浑身麻痛无比,双臂更是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硕大的七彩蝴蝶,如同死神的双手一般缓缓逼近。稳了稳心神,楚孝风心中急速思索着对策,自己堂堂大周朝三皇子岂能如此窝囊的死去,况且父皇还身处危局,自己更不能死! 看到楚孝风已经完全被刘伯云制住,彪金源等人急忙架起马英六一路飞奔向远方。彪金源边跑边捻着狗油胡思索着,心道:必须先找大夫为六爷治伤,只有他的命保住了,我们才能万事大吉。 “小子,你知道我这宝贝的来历么?”刘伯云见彪金源等人已经将马英六救走,此处只剩下自己和这个丑鬼,万分得意的说道。他这人虽然手段高明,心怀纵横之术,但却极其喜欢炫耀自己的才华和本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能耐。 “他妈的!不就是只飞蛾么,老子天天都见!等它飞过来,看老子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楚孝风心中虽然惊恐,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骂骂咧咧的痞子相,十足的山村野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哈哈......飞蛾?”刘伯云听了楚孝风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第一次听人说这般若蝶是飞蛾。要知道,在民间传说中这种蝴蝶可以鲸吞万物,毒毙大罗金仙。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楚孝风,刘伯云也不管他愿不愿听,便摇头晃脑的自顾自讲起来。 传说,在苍茫九天之上,有一黑一红两只蝴蝶,它们终日在三十三重天外的灵树前飞舞,掌控着天地间的阴阳善恶。一日,东方星宿亢金龙从蟠桃宴归来,路过此地,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两只蝴蝶翩翩起舞,心生喜爱,便顺手将它们带回了自己的府邸,而后倒头大睡。 他一睡就是三天,有道是天上一天,凡间一年。掌管阴阳善恶的两只神蝶离开了灵树,顿时人间灾祸不断,昼夜失衡,善恶错乱。玉帝得知此事后震怒,下旨全力寻找黑红两只神蝶,亢金龙此时方才意识到闯下了弥天大祸,若是被天兵天将拿住,岂不是死路一条。他恐慌之下竟将两只神蝶扔进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想要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太上老君哪会想到自己的八卦炉中正放着那两只失踪的神蝶,于是开炉炼丹,谁知才练了不到十天,那八卦炉中突然传出一声惊爆,被炸得四分五裂,一只七彩蝴蝶自烟雾中冉冉升起,绚烂无比。就在老君惊愕之时,但见整个兜率宫如同被融化的冰块一样,迅速的化为飞沙。那只七彩蝴蝶身体猛然膨胀几十倍,大嘴一吸,所有丹药尽数被它纳入腹中。 太上老君惊见如此变故,气恼非常,扔出手中的金刚箍砸向那七彩蝶,金刚箍刚刚飞到七彩蝴蝶身前就掉落尘世,化为凡铁。老君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引来天兵天将合力击杀此妖。最后天庭伤亡惨重,就连凌霄宝殿都被毁去一半,幸亏观世音菩萨及时赶到,以佛法制止了七彩蝴蝶继续行凶。 观世音菩萨将事情的因果一一道来,这一黑一红两只蝴蝶生于太古,它们掌控着天地间的阴阳善恶。万年前,它们厌烦了无休止的飞舞,决定歇息片刻,就是在它们歇息的时候,人间天灾人祸不断。其中,一个普通的长工在山贼掠镇时救了自己家的小主人,反被主人冤枉与山匪勾结,送至官府后屈打成招,断送了性命。 他临死前怨气冲天,灵魂竟没有被招至地府,反而去了西天灵鹫寺,与佛祖对峙了三天三夜,后得道成仙,被封为东方星宿亢金龙。此次他盗走神蝶,将他们偷偷放入八卦炉中炼化,全是应了上一世的因果。 众仙听后纷纷叹息,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最后,观世音菩萨将七彩蝴蝶带走,放在坐下度化,为它取名为般若。 当初,刘伯云为得到此物,遍寻古迹,查阅无数古书,方才得知此物存在于天竺的曼萨部落中,而后历经千辛万难,终于如愿以偿。由于这般若蝶来之不易,所以刘伯云对它呵护有加,当做自己的心头肉一般。 “呵呵......怎么样,小子。知道我这般若蝶的厉害了吧?”刘伯云呵呵一笑,为得到这般若蝶,他可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至今自己体内还留着随时致命的隐患。虽然这般若蝶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但也是世间罕见的毒物,如果将它放出,一天之内就能让一座繁华的城镇变成死城。 “既然你也说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难道你如此作恶就不怕报应么?”楚孝风看着快要飞到自己脖领的般若蝶,冷冷的说道。 “哈哈......报应?这种无稽之谈你也相信!”刘伯云不屑的一挥道袍,转过身去,他可不愿意看到那种凄惨的死状。 许久,刘伯云眉头一皱,难道这小子直接就死了,怎么没有传出惨叫声呢?他疑惑的转过身,就见楚孝风正微笑着看着他,而他的小宝贝般若蝶却踪迹全无。 “你......你......我的宝贝呢?”刘伯云上前几步,凑到楚孝风面前,仔细的查看起来,自己的般若蝶跑哪儿去了? “老子就说了,一只飞蛾有什么好炫耀的!还什么掌管阴阳善恶,我呸!还不是被老子一口吞了!”楚孝风向后挪动了几下身子,不屑的说道。他现在必须争取时间,做好下一步打算。 “你!我要杀了你!”刘伯云听后顿时面容扭曲,抬起拳头狠狠的朝楚孝风的脑袋打去。为了得到这只般若蝶,他孤身前往天竺。历经无数险阻,自己还被它咬了一口,这才将它收服。这可是自己问鼎天下,打败两位师兄的杀手锏,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罡风袭来,楚孝风心中大惊,如此迅猛的一击避无可避。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趁刘伯云说话时,忍着剧痛将一枚银针含入嘴中,这才射杀了般若蝶。别看般若蝶身含剧毒,而且得之不易,收服它更是难如登天。但若想杀死它,一个苍蝇拍就能搞定,何况是尖锐的银针。此刻,可怜的般若蝶正被埋在泥水中,等待它的只有化为尘埃的命运,空有一身剧毒,还没等自己大发神威就直接轮回去了。 “嘭”的一声轻爆,就在刘伯云的拳头快要击中楚孝风的头部时,一道人影如风似电般的自刘伯云身后窜出,一掌击退了他的铁拳,两人都被强劲的力道震的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你是什么人!”见自己的攻击被人挡下,刘伯云面沉似水,低喝道。似乎是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怎么霉运不断。 楚孝风心中一松,总算躲过一劫,抬头看去,就见在自己身边,一个白衣少年傲然而立。此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剑眉高挑,虎目圆睁,身上有一种难得的洒脱和率直。他倒提一杆黑色长枪,正怒视着刘伯云。 “小爷名叫宇文琅!”宇文琅先是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而后高声喝道,同时将手中的长枪举起,随时准备发动攻击。他刚刚辞别师父下山回家,路过此地,偶然间发现了茶棚中的金鳞驹,甚是喜爱,就想花钱买下,询问茶棚的老者后,才得知此马的主人正在村东头打恶霸,于是便风风火火的赶到此处,谁知脚步还没站稳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登时火冒三丈。一个出家人不好好积善行德,居然做出如此狠毒的恶事! “此地路宽道远,难道壮士就非要和贫道过不去么?”刚才那一拳的较量,让刘伯云清楚的明白,眼前少年的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妄称天下第一俊杰,今日连番受挫,当真耻辱之极。那般若蝶自己费尽心机方才得到,怎么突然消失了呢?难道与眼前的少年有关? “天下人管天下事!小爷今天就是要路见不平拔枪相助!”宇文琅皱眉缓慢的大喝道,似乎说出这句话还让他思考了片刻一般。这让楚孝风看的忍俊不已,他哪里知道,宇文琅自出生就跟随师父在山上学艺,读书本来就少,偏偏这货还喜欢冒充学问人,说话经常颠三倒四,惹人发笑。 “哈哈......好!黄口小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伯云气的呼呼直喘粗气,要不是自己心系般若蝶,不想再生冲突,他真恨不能上去将这小子的脑袋拧掉。 “什么酒不酒的,小爷什么酒都喝!臭道士,纳命来!”宇文琅皱眉一喝,飞身欺上,手中长枪直奔刘伯云胸口而去。他实在不明白什么敬酒、罚酒,在山上,他每日与师父饮酒,从不问酒的品种。 “你!欺人太甚!”刘伯云见宇文琅话没说几句提枪便刺,顿时心中恼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九节鞭,迎了上去。见二人打在一处,楚孝风暗道:这老道身上简直是个百宝囊,怎么什么都有,而且我也没看到他从哪里把那些东西弄出来的,有机会一定要搜一下他的身,说不定还能翻出不少宝贝来呢。 当下不再多想,急忙轻轻活动手臂,试图让脱臼的右臂复位。左臂估计应该是被刘伯云打折了,要赶快找人医治才行,眼下只能盼望这位白衣小哥能够技高一筹,将刘伯云击退。 就在楚孝风暗自思索之际,忽听远处铜锣声响,就见几十号人马急速朝这边赶来。楚孝风眉头一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莫不是那马英六找帮手来了! 第二十四章 力战刘伯云 泥泞的道路上,几十号人马浩浩荡荡的赶来,他们个个身穿衙役官服,手持利刃,面带傲慢,迅速将在场的几人包围起来。而正在打斗的宇文琅和刘伯云二人瞬间分离,冷冷的注视着对方,静观其变。 在众人身后,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胖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走向前方。就见他满脸肥肉堆垒,小眼睛,蒜头鼻子,一张大嘴不住的打着哈欠,仿佛一夜未眠,这人便是本地的县令朱达昌。而跟在他马下的一人,正恶狠狠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楚孝风,却是刚刚离去的彪金源。 看到彪金源,楚孝风心中一惊,暗道:糟糕,还真让自己猜对了,果然是马英六搬来的救兵,这下如何是好? “我要杀了你!”彪金源突然一声怒吼,双眼通红,张牙舞爪的快步走向楚孝风。他的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一愣,就连楚孝风也是心中一骇,难道是自己刚才下手重了,把他的脑袋打坏了,怎么这架势像是要和我拼命一样? 彪金源此刻心中怒火焚天,他与楚孝风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就在刚刚,他们急匆匆抬着马英六去找大夫时,由于路面泥泞难行,负责抬马英六的一个大汉突然脚底打滑,向前扑倒,他这一扑,让正在急速前行的其余三人也跟着滑倒在地,而马英六则被他们顺势“扔”了出去。等到众人惊慌失措的起身将马英六重新架起的时候,却发现他刚刚躺着的地方血红一片,在他的头部位置一块坚硬的石头立在那里,已经染成了红色。马英六脸色蜡黄,鼻息全无,竟然一命呜呼了。 众人见马英六身亡,扔下他的尸体,吓得四散而逃。他可是当朝兵部侍郎的小舅子,若是上头追究下来,自己等人焉有命在!于是大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作鸟兽散。彪金源边跑边叹息,自己好不容易傍上个靠山,谁知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到头了,如今还要四处逃命,真是倒霉。 就在他亡命奔逃时,正巧遇见了向这边赶来的县令大人,朱达昌见他神色慌张,浑身污泥,当下心中生疑,便令人将他带来盘问。彪金源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栽赃嫁祸的主意,他告诉朱达昌,马英六被歹人打死,自己正赶着去报案,可巧遇到了县令大人。 朱达昌一听马英六被人打死了,登时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他本是附近城镇的一个乡绅,花钱买了县令,在此地已经十几年未能升迁。此次,马英六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于是穷尽自己的所有手段,讨好马英六,本想借着这位大爷步步高升,谁知,他居然死在了龙井村。 这可是自己管辖的区域,若是被他姐夫姜大人知道了,自己失职之罪是小,弄不好,怕是有杀头之祸。于是当即命令彪金源带路,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奔龙井村村东头。务必要将歹人缉拿,这样也好对上边有个交代。 所以,彪金源一看到楚孝风顿时怒火冲天,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如此狼狈!要不是他,六爷何至于会死!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成了丧家之犬......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彪金源满脸怨毒的朝着楚孝风走去,他不会武功,但打一个双手已废的废人对他毫无难度可言。 “噗通”一声,就在彪金源还在琢磨,先踢他两脚还先抽他几个嘴巴子时,自己却被散乱的衣襟绊倒,来了个狗吃屎,一下子趴在楚孝风的面前。他本来“啊啊”大叫着冲过去的,趴下时还没来得及闭嘴,一口泥浆瞬间灌满了嘴巴。 “他妈的,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用脸打人么?”楚孝风见他来势汹汹,却被自己的衣襟绊倒,一头扎进泥水中,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四周众人见状也跟着大笑起来,就连刘伯云也是嘴角抽搐,强忍笑意,若不是要时刻保持着高人风度,他早就狂笑不已了。 “咕噜”、“咕噜”...... 就在众人哈哈大笑时,突然泥水中不断的泛出气泡,一丝丝黑色的雾气自泥水里冒出,楚孝风顿时声音一滞,急忙向后滚去,就在他刚刚滚过的地方,泥水瞬间变成了紫黑色,不断的冒着气泡,仿佛沸腾的热水。 宇文琅见状将忙跳过去将楚孝风扶起,二人迅速向后退去,所有人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吓得纷纷向后退去。唯独刘伯云脸色漆黑一片,仿佛要滴出水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般若蝶去了哪里,此时,他血灌瞳仁,脑中空白一片,瞬即失去了理智。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自天竺得来的般若蝶竟被这丑鬼给弄死了,真真不可饶恕! 彪金源趴在泥水中一动不动,忽然身子猛地一挣,双臂狠狠的抱住脑袋,整个人剧烈的抽搐起来,不停的在泥水中翻滚,而他身上的泥水也渐渐的变的干燥起来,浅浅的泥水洼不多时居然变成了一块沙地。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朱达昌惊见如此变故,吓得脸色发白,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指着彪金源对楚孝风吼道。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这位仁兄火气太大,把自己给焚了吧!”楚孝风见朱达昌颐指气使的冲着自己吆喝,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就算自己知道,这肯定与般若蝶有关,也不能告诉他,要不然,自己铁定又被这县令冠上满口胡言、故意杀人的罪名。 “嗯?有道理。”朱达昌装模作样的用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他见楚孝风穿着破烂,手臂似乎还有残疾,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更不用说怀疑他是杀害马英六的凶手了。 楚孝风一脸惊愕,什么叫做有道理,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信的话,你居然还有道理?十年寒窗苦读的学问都装到猪脑子里去了么!楚孝风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当上知县的。他自然不会想到这朱达昌本就是个目不识丁的土财主,靠银子坐上县令的。 “啊!丑鬼,纳命来!”刘伯云突然一声大吼,身形晃动,如同一道黑色旋风,扑向楚孝风。宇文琅急忙抬起长枪,迎了上去。“轰”的一声,宇文琅和刘伯云同时后退几步,凝视着对方。 楚孝风这才看清了刘伯云的表情,狰狞可怖,双目赤红,显然是要拼命,心中顿时一惊。这刘伯云师承鬼谷一门,其修为能力非同小可,若是真要拼起命来,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不就是打死只飞蛾,至于这么认真么! “咳咳......你们这群刁民,难道当本大人是死人么?”朱达昌见宇文琅和刘伯云战在一处,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大怒。自己好歹也是这一亩三分地的父母官,掌管着一县人口,居然被人给无视了。 “大人救命呀,这妖道居然不把您放在眼里,不仅没有下跪参拜,还要当着您的面杀害小人,请大人做主!”楚孝风见朱达昌一副气愤的表情,心中一动,何不祸水东引,把这群狗官奴役一并拖进这趟浑水中,再寻求生机。 “你且退到一边,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当着我的面行凶!”被楚孝风这么一说,朱达昌心中更是恼怒,他感觉自己的官威受到了侮辱。 宇文琅本想再次上前与刘伯云一决高下,却忽然看到楚孝风对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过去,于是狠狠瞪了一眼刘伯云便快速来到楚孝风身边。 “站到我身后,听我的命令。”楚孝风低低的说道。轻微的活动了一下右手腕,自己的右臂已经恢复力道,脱臼的关节也已复位。宇文琅眉头一皱,但还是听从了楚孝风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命令。 楚孝风紧紧握住五枚银针,手臂轻轻颤抖,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若此击不中,自己等人必死无疑,这刘伯云已经处于半疯狂状态,即便是宇文琅修为不弱,但败下阵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试问谁能打败一个实力高绝的疯子呢? “哈哈......丑鬼,纵有千军万马拦路,老夫也要将你碎尸万段!”刘伯云状若疯癫的大笑道,迈开步子,缓缓朝楚孝风走来,他就是要眼前的丑鬼慢慢感受死亡的滋味。 “大人,您看。他根本就是无视您的存在!”楚孝风急忙对着朱达昌大喊道。 “大胆刁民,给本官停下!”朱达昌脸上憋得通红,三番五次被人无视,他感觉自己倍没面子,气得厉声大喝道。 刘伯云仿佛没有听到朱达昌的话一样,依旧缓缓的朝楚孝风走来。朱达昌见状,登时火冒三丈,抬手指着刘伯云大骂道:“好你个狂徒,居然藐视本官,给我拿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衙役提刀冲向刘伯云。 “扑哧”一声,刘伯云右手一挥,一条九节鞭如毒蛇吐信,飞射而出,直接缠住了一名衙役的脖子,轻轻一拽,一颗人头冲天而起,血流如注。 “啊!” 正欲向前冲的的众衙役见此血腥场景,吓得愣在当场。楚孝风眉头一皱,暗道这刘伯云修为果真恐怖,举手投足间杀人如宰鸡杀鸭。 “他娘的!你们给本官上!”见刘伯云气势骇然,一往无前,吓得朱达昌一缩脖子,大吼道。他急忙回头看了看身后,要是这群饭桶顶不住了,随时准备逃走。 衙役们面面相觑,只能哆哆嗦嗦的再次缓缓逼近刘伯云,刘伯云双眼一寒,抖了抖手中的九节鞭,狞笑道:“今天就让你们所有人给我的宝贝陪葬!” 话音刚落,人影飞掠,瞬间几声惨叫响起,又是五六颗人头落地。楚孝风眉头一皱,微微躬身,大喝道:“上!”宇文琅早就摩拳擦掌,闻听此言飞身而上,手中长枪如一条黑色长龙呼啸射出。 刘伯云眉头一皱,挥动九节鞭击中飞射而来的长枪。他不明白,为何宇文琅要将手中的武器抛出,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刚想到此处,就感到手上传来一股劲力,震得他手腕发麻,刘伯云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修为如此高深,日后必是我的大敌,今天如论如何也要将他铲除! “嗖”、“嗖”、“嗖”...... 就在刘伯云分神的一刹那,几声轻微的爆破声传来,五枚细小的银针激射而出,一枚直入他的眉心,两枚射入他的丹田,剩下的两枚却被他用九节鞭打落。刘伯云只感觉眉心麻痒,困顿异常,闷哼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五章 危机 血腥的场面,狠辣的手段,早已让众衙役吓破了胆。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寻常老百姓还行,如今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也只有任人鱼肉。就在众人惊恐的向后退去时,却看到刘伯云突然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样。众人对望一眼,站在远处不敢靠近,毕竟刚才刘伯云大发神威,已经杀死了七名衙役。 “各位官爷,立功的机会来了!我看这妖道八成是犯了什么怪病,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楚孝风见刘伯云已经被自己制服,对着远处的衙役大喊道。 “对!给本官废了这个妖人!”朱达昌听到楚孝风一喊,顿时大吼道。他已经骑着马退到了三丈以外,喊话时马头都还没掉转过来。 众衙役可以忽略楚孝风的话,但对于朱达昌的命令,他们是万万不敢违抗的。一个个硬着头皮冲上去,万分小心的走到刘伯云面前,果然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众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急忙举起手中的腰刀,瞬间斩落刘伯云的四肢。可怜一代鬼谷门人,学通古今,武霸天下,却被一群饭桶衙役给废了。 楚孝风见衙役们,将断了手脚的刘伯云捆绑的严严实实,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这下刘伯云应该必死无疑了,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就是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李先生的同门,回去后一定要问个明白。 “咳咳......你们两个,给本官过来!”朱达昌见刘伯云已经被手下废去四肢,并且五花大绑的架起来,当下心中有了底气,对着楚孝风和宇文琅趾高气昂的说道。 “大人,不知找草民何事?”楚孝风见宇文琅眉头一挑就要发飙,急忙拉了他一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露出敬畏的神色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朱达昌很满意楚孝风的表现,声音不由的缓和了一些。 “回大人,草民王二,他是我的远房表哥李四。我二人曾经在京里面,给有钱的老爷,做过几年护院,所以略懂武功。此次我兄弟二人来这龙井村找亲戚,谁知我那亲戚早已音信全无。就在我们准备离去时,却碰上了这妖道,他二话不说就要杀我们,若不是大人及时赶到,我兄弟二人怕是凶多吉少,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楚孝风急忙躬身施礼道,眼中似是含着泪花,表情真挚。 “原来如此,我说二位怎么器宇不凡,原来在京里做过事。行了,你们也算是临危不惧,该赏。”朱达昌捉住了刘伯云,心中大喜。最起码马英六的死可以和自己撇清了。一挥手,他身后的一位衙役,自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来,递到楚孝风面前。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楚孝风接过银子差点没乐出声来,这糊涂的狗官真是个人才,单凭自己的几句话就疑虑尽去,简直混账之极。 “回府衙!”朱达昌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示意回去。众衙役领命,跟在他的马后缓缓向远处走去。抬着马英六的两人路过楚孝风时,楚孝风心中一惊,这马英六怎么死了?难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了?怪不得刚才彪金源行为如此反常,原来自己把他的饭碗给砸了。 看着远去的衙役和县令,楚孝风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微微一笑。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解决,既然马英六已死,那龙井村的百姓又可以恢复原来的生活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刘伯云,成了这件事情的替罪羊。 “为什么刚才不让出手教训这个贪生怕死的狗官?”宇文琅见楚孝风看着手中的五两银子傻笑,万分不快的说道。当初在山上学艺时,他师父就说了,遇到鱼肉百姓的狗官,见一个杀一个。刚才那县令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是否鱼肉过百姓,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最起码也要教训一下。可是眼前这个丑八怪却将自己拦住,仅仅是为了手中的五两银子! “呵呵......此人即便是贪赃枉法的罪臣,也有朝廷去处置,你我身无功名,只是一介布衣,何苦自找麻烦。”楚孝风见宇文琅满脸愤慨,呵呵一笑道。 “借口!还不是为了你手中的银子。师父常说,茫茫尘世皆是争名之人,芸芸众生全是逐利之徒!”宇文琅不屑的一撇嘴。刚刚见他在危机中沉着冷静,手发银针,大展神威,制住刘伯云,心中还生出些许钦佩,没想到是个贪财小人。想到此处,他觉得自己也不想买他的马了,即便马再好,有他这样的主人,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妙!想必令师应该是当世高人吧?”楚孝风哈哈大笑道。他发现这宇文琅就像个孩子,直来直去。 “那是自然,我师父神通广大,人称活神仙!”宇文琅一脸骄傲的说道。他自出生起就跟师父在一起,别人家的孩子第一眼看到的是父母,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师父。 “活神仙?壮士此话有些托大吧?世上哪有神仙。”楚孝风见宇文琅那神往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忍不住问道。 “切!怎么没有,没吃过猪肉,你还没听过猪叫呀!”宇文琅不悦的说道。师父可是自己心中的偶像,怎容他人质疑。只是他这句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过猪叫让楚孝风差点捧腹大笑起来,他这都是跟谁学的。 “哈哈......壮士性情洒脱,为人豪爽,真汉子也。在下萧风,不知道壮士如何称呼?”楚孝风哈哈一笑,对着宇文琅说道。 “小爷名叫宇文琅,不是刚才说过了么?你记性真差!”宇文琅一本正经的说道。明明刚才那老道士问过一次了,怎么这萧风还问。难道他就是师父口中说的傻子? “呃......”楚孝风对宇文琅的回答彻底折服了,心中大汗,自己也就是礼貌性的问一下,你这人怎么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办事说话比我还有流氓范。 “对了,你那匹马买不买?”宇文琅见楚孝风蹲在地上,捡刘伯云的九节鞭和一个红色的小葫芦,走到他身边问道。 “马?你说金鳞驹呀,不卖。”楚孝风闻言立刻否决了,那样的宝马世间仅此一匹而已,卖给你,我骑什么。 “十两黄金。”宇文琅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元宝,递到楚孝风眼前。 “不卖!”楚孝风将九节鞭收入怀中,对着宇文琅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金鳞驹颇有灵性,既然认自己为主,那便是自己伙伴,即使是万两黄金,也休想买走它一根马鬃。 “五十两黄金,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宇文琅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递到楚孝风面前,咬着牙说道。 “不卖!那马是我的朋友,为了五十两黄金便出卖朋友,你觉得合适么?”楚孝风呵呵一笑,直接拒绝道。 “我......”宇文琅语塞,的确,为了钱出卖朋友,他宇文琅第一个瞧不起这种人。 “咯咯......既然你这丑鬼不要,那本姑娘可就拿走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娇笑声自二人身后传来,楚孝风只看到眼前绿影一闪,宇文琅手中的钱袋便消失不见了。 在他们面前,一个身穿绿衣的少女调皮的向他们眨着眼睛,手中正拿着宇文琅的钱袋。那少女身形高挑,曲线玲珑,面容清秀,如出水芙蓉。看的楚孝风心神一荡,愣在当场。如此小家碧玉的打扮,配上那精致的脸蛋,当真清丽脱俗,秀色可餐。 “你......你是什么人!”宇文琅见自己的钱袋被人抢走,心中大怒,指着眼前的绿衣少女大喝道。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男! “东陵郡闹瘟疫,百姓正需要钱,不如这些钱就做善事吧。”朱唇轻启,黛眉微挑,少女呵呵一笑道。 “岂有此理!看枪!”宇文琅见少女说话莫名其妙,完全答非所问,所幸提枪刺去。师父说过,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不和你玩了。”绿衣少女见宇文琅横枪攻来,莞尔一笑,身形陡转,化作一道残影掠向远方。 “哪里跑!”宇文琅见绿衣少女施展轻功逃向远方,当即脚底生风,急追而去。 “嗯......这宇文琅来的突然,去的更突然。”楚孝风见两人都不见了踪影,轻笑道。伸了个懒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左臂还需要医治。看了一眼天色,楚孝风微微叹息,自己被金鳞驹带着,不知道跑了多远,要先找个地方落脚才行。 “这!”楚孝风刚想回茶棚取马赶路,到附近的城镇寻找大夫,医治左手。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的肩头正趴着一只七彩蝴蝶,心中顿时大惊,后背冷汗如雨。它不是被自己射死了么? 原来,楚孝风本打算用银针射杀般若蝶,可是由于是他用嘴吐出的银针,其力道和精准度远远不如用手,再加上般若蝶当时离楚孝风太近,他仅凭感觉发针,根本没有射中般若蝶,只是将它打落泥水中。 掉入泥水中的般若蝶,瞬间被冰冷的寒流冻僵,体型也随之缩小到最初形态,陷入假死。而彪金源却误打误撞,和着泥水,一口吞下般若蝶。人体内的温度让般若蝶苏醒过来,见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般若蝶顿时大怒,释放毒素,将彪金源腐化的尸骨无存。而刘伯云还以为是彪金源咬破了般若蝶的尸体,才释放的毒素,他这才失去理智,要将楚孝风碎尸万段。 楚孝风双腿微微颤抖,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是下一个彪金源。 第二十六章 林中裸男 阳光下,七彩斑斓的般若蝶伏在楚孝风的肩头,平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楚孝风额头汗水涔涔,心脏剧烈的敲击着胸腔,这般若蝶奇毒无比,能瞬间让人毙命,尸骨无存。极度的恐惧下,楚孝风发现自己的脑袋中空白一片,根本无法思考,更别说思索如何脱身。 般若蝶扇动了几下翅膀,缓缓的飞起来,围绕着楚孝风来回旋转,让楚孝风的心一上一下,每次眼看般若蝶就要飞走,却总是半途折返回来。般若蝶舞动着七彩的翅膀缓缓飞到楚孝风的头顶,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楚孝风登时感觉血都凉了,难道自己要命丧在这可恶的飞蛾手中。 楚孝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桩,身上的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襟,被寒风一吹,冰寒无比,浑身难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孝风终于挺不住了,刚刚和刘伯云大战一场,已经脱虚,再加上一直紧绷着神经。他感觉脑袋一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心中暗道:这下死定了! 许久,楚孝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浑身酸痛乏力外,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难道这般若蝶的毒如此诡异?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仔细的看了一下四周,哪还有什么般若蝶,此刻落日西坠,已是黄昏,自己额头上的般若蝶早已没了踪影,小心的查看了一下四周,依旧没有般若蝶的影子。楚孝风长长的出了口气,急忙跪在地上,对着西方磕了三个响头,低声说道:“多谢列祖列宗保佑。” 磕完头,站起身来拔腿就跑,他可不敢再四下张望了,万一那个该死的飞蛾,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岂不是自寻死路。他却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般若蝶正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像是一只蝴蝶刺绣。 辞别了茶棚老者,楚孝风骑着金鳞驹,顺着老者的指引,策马奔向离此不过十里路的三河县。这三河县是清荷镇附近的一个普通小县城,人口不过千数,隶属于清荷镇的管辖范围。由于香河在此处分了三条支流,因此被称作三河县。 三河县,民风淳朴,多以种田为生,偶有进山打猎的猎户和下水捕鱼的渔夫。所幸,三河县令朱达昌出身乡绅,家资丰厚,他一心求官,并不爱财。为了表现政绩,还主动减免了许多苛捐杂税,此地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看着不远处的星星灯火,楚孝风心中一喜,终于到县城了。先找家客栈,再请位大夫,明日一早便赶回清荷镇。 “大侠,救命呀!”就在楚孝风骑马路过一片小树林时,突然一声呼救自树林中传出,吓了楚孝风一跳,他勒住马缰,仔细的向树林中望去,就见林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模模糊糊的捆绑着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楚孝风高声喊道。他并没有急于下马,万一情况不对,也可以直接骑马进城。 “小爷名叫宇文琅,乃是活神仙的弟子。求大侠路见不平,拔刀自刎!”那人朗声说道,言语刚正,不卑不吭。 “呃......”听了那人的回话,楚孝风眉角狂跳,原来是宇文琅。怪不得这么久了,还没人给他松绑,就他那说话的语气,哪像是求人办事,倒像是要挟他人。还什么拔刀自刎?这是什么话。 “咳咳......那个,你怎么被人绑在树上?莫非是个歹人?”楚孝风嘴角微翘,心中暗自好笑,想要捉弄个一下他,于是压着嗓子低沉的说道。 “小爷行得正,走得直。我是被一个臭丫头绑在这里的!”宇文琅语气有些气愤,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居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 “奥?这么说你不是什么好人了?怎么好端端的,会被一个小姑娘绑在这里?”楚孝风一听便猜到,定是那个绿衣少女把他绑在这里的。没想到这宇文琅武功高强,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收拾了,这天底下的事,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是,是那个死丫头先抢了我的钱袋,然后,背后偷袭,我一个不妨,被她打晕了。”宇文琅哭丧着脸,愤恨的说道。心中却是暗道:我求您别问了,赶快给我松绑吧!您越问我越丢人。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一个八尺男儿,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抢了,真是好本事呀!”楚孝风哈哈大笑道。 “你?萧风?是你么?”宇文琅终于听出了楚孝风的声音,急忙问道。 “宇文少侠好威风呀!哈哈......”楚孝风万没想到宇文琅会被那绿衣少女暗算,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萧兄何必出言挖苦人,要救便救,不救拉倒!”听到楚孝风一阵狂笑,宇文琅顿觉脸上火辣辣的。若是知道那人是楚孝风,打死宇文琅,他都不会喊救命。 “呵呵......当然要救,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楚孝风见宇文琅生气了,顿时止住笑声,下马来到那大树前。 “不是吧?那丫头把你怎么了?怎么你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她不是看你英俊潇洒,把你给......”走近一看,楚孝风顿时惊呆了,就见宇文琅赤条条的被困在大树上。虽然宇文琅自幼习武,不惧风寒,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到底救不救人了!”宇文琅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已经被捆了好几个时辰了。就这样,被来来往往的行人指指点点,免费参观。甚至还有人向他丢石子,他喊救命,根本没人理他。 “呵呵.....救,当然救。”楚孝风尴尬的笑道,他身为皇子,何曾看到一个大男人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面前,急忙将绳子解开。脱下自己的外衣扔给宇文琅,总不能让他光着身子跟着自己吧。 “小爷欠你个人情。”宇文琅接过楚孝风的外衣穿上,低声说道。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等下一次再见到那个臭丫头,非揍扁了她不可! “你这人情欠大了。”楚孝风转过身去,他实在没兴趣看一个裸男。 两人骑着金鳞驹来到三河县城中,匆忙找了一间客栈,在老板和伙计们疑惑的目光中走进了客房。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两人叫了一桌上好酒席,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们今天饿坏了,一天没吃东西了,那样子如同饿死鬼投胎。看的一旁的老板和伙计直皱眉,怀疑这两人是不是逃难来的。 “伙计,给我请个大夫来。”酒足饭饱,楚孝风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对着身边伺候的伙计说道。 “这个......”那伙计沉吟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客爷有所不知,东陵郡闹瘟疫,已经死了好几万人了,这附近城镇的大夫都被拉去消除瘟疫,如今三河县里哪还有什么大夫。” “什么?瘟疫!”楚孝风眉头一皱,他突然想起那个绿衣少女,似乎说过,东陵郡闹瘟疫,百姓急需用钱。 “萧兄生病了么?怎么要找大夫?”宇文琅很没形象的拍着圆滚滚的肚子,问道。 “我的左手臂被那妖道打折了!”楚孝风没好气的说道。这一路行来,你不是还没有发觉我的左臂受伤了吧? “接着!”宇文琅从怀中拿出一个绿色瓷瓶,扔给楚孝风。而后得意的说道:“这可是我师父亲自配制的续骨膏,别说是断骨,就算是骨头全碎了,只要涂上这续骨膏,保准你恢复如初!” “真的假的?”楚孝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瓷瓶,他还真有些怀疑。原因无他,这宇文琅太不靠谱了。 清荷镇,州府府衙中。 许道远冷冷的看着一众衙役,沉声问道:“还没找到那个丑鬼么?” “回禀大人,我们已经派出几波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搜索,依旧没有任何线索。”黄盖低着头,对着许道远恭敬的说道。 “一群废物!”许道远狠狠的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他本想借着寻找楚孝风的机会,派人直接将他杀死,谁知道都过去一天一夜了,却连个毛都没找到。 “黄叔,我们不是......”看到许道远离开,一个小眼睛的汉子凑到黄盖耳边低声说道。此人名叫徐柳,是黄盖的心腹。 “闭嘴!”黄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们刚刚从龙井村赶回来,早就得知了那里的情况,通过茶棚老者的描述,他更加肯定楚孝风在那里出现过。 在班房的角落里,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斜倚着墙壁,他正冷冷的看着黄盖和徐柳的一举一动,心中暗道:该死的丑鬼,即便有李先生护着你,我刘义也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当日,刘义被黄盖赶出州府,回家被刘玄德狠狠训斥了一番。晚上刘玄德请黄盖去吃酒,席间,刘义跪着向黄盖认错,而刘玄德也在一旁说尽好话。最后,黄盖也只能答应,让刘义重新回到州府当捕快。毕竟,刘义是他看着长大的,于公于私,自己还真舍不得赶他走。 重新做了捕快的刘义,开始时万分欣喜,可是不久后,他就发现,黄盖对他疏远了不少,原先的一些照顾荡然无存。让他这个州府班房中的二把手地位一落千丈,而且其他捕快对他的态度也大不如前,甚至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这让一向自负的刘义心中十分窝火,却又无可奈何。而他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算在了楚孝风头上,若不是他,自己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一定是因为他,黄叔才刻意疏远自己!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楚孝风付出惨痛的代价。 ================================================================ 签约感言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大哥的支持,尤其是T8star大哥、幽雨大哥等,一直非常照顾流沙,这让流沙万分感激。在此,流沙只能承诺,一定会好好写,争取写一本有质量的小说。 由于是流沙第一次写历史小说,所以选择了架空类,试一下水。小说的内容还在进一步完善中。小说大纲,自己每天都要看,每天都要不断的修改,人物的设定,卷章故事的主线,以及情节的起伏,流沙越看越觉的需要进步的空间很大。 前些天一直在看影视编剧,一直在观摩一些影片的情节设计和人物构思,感觉获益颇多,有时间愿意与大家共分享。 当初想写这本书是因为在同学聚会上,我们讨论起桐华大大的《大漠谣》和《云中歌》,以及非常火爆的《甄嬛传》,感叹大大们的才情和中华历史的渊博。 后来,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秦末汉初,刘邦和项羽,自那时起,流沙就想写一本关于西楚霸王的小说。项羽出身高贵,勇武霸绝,是很多人心中的偶像。而刘邦危中求存,礼贤下士,也是很多人心中仰慕的对象。再加上无数名将谋士,诸如张良、范增之辈,韩信、樊哙之流,都让我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副宏大的历史画面。 经过反复研究了一下历史,我决定写一本架空的历史,属于流沙世界观里的历史,让主人公,同时具备两种不同王者的气质。借此为大家展现一个不一样的历史传奇。 流沙自幼喜欢诗词,崇尚儒家文化,加上父亲对我的影响,对历史的见解和了解较为深刻。喜欢漫画,一直想把漫画的天马行空写进小说中。喜欢武侠,喜欢大侠们飘逸的身姿和心忧天下的情怀。喜欢玩《仙剑奇侠传》、《轩辕剑》、《古剑奇谭》等游戏,从中也获益颇多。 终于盖上章了,流沙原本想加大发文,但是还是决定在稍微缓和一下,让你自己的文章打牢根基,多多修改几次,包括大纲的修改。说实话,流沙对自己写的大纲甚是不满意,没有写出自己心中的气势。 最近一直在改,希望能够还原自己心中最真实的传奇。让人能够读出一种王者的霸气,仁者的悲悯,武将的豪情,文人的风流。 流沙拜谢,希望自己能够真的将《兵痞帝皇》演绎成一部佳作。 2013年4月26日 弹指流沙 第二十七章 瘟疫 三河县城,福来客栈。 清晨,楚孝风从床上坐起身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两天他真是累坏了,先是被金鳞驹带着狂奔了一夜,而后又拳打恶霸,鏖战刘伯云,自己的精神和体力早就到了极限。沉沉的睡了一夜,楚孝风感觉神清气爽,活动了一下手臂,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心中暗道:这宇文琅的师父还真是厉害,只是用那续骨膏涂抹了一下左臂,居然真的恢复如初了。 “也不知道毒老头和萧护卫如何了?都几天没有回去了,但愿萧护卫已经醒了。”楚孝风轻轻的自语道。此刻,他真恨不能飞回燕京城,回到父皇的身边,可是没有萧霄的帮助,他怎能逃过庞太师以及其他世家的眼线。 “嘭”的一声,宇文琅直接破门而入,让正在沉思的楚孝风猛然一惊,抬头见是这货,不由得以手扶额,无力的摇了摇头。面对宇文琅这个极品,他已经沉底无语了。 “萧兄,昨晚上有刺客。”宇文琅几步走到楚孝风床前,低声说道。 “什么!刺客?”楚孝风心中骇然,此地怎么会有刺客呢?难道庞太师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这不可能呀。 “在我房中,已经被小爷擒下。”宇文琅见楚孝风脸色惊恐,得意的说道。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自己好几次都在这丑八怪面前丢人,总算扳回一局。 “嗯?带我过去看看。”楚孝风见宇文琅昂首挺胸,面漏得色,无奈的一笑,轻声说道。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既然被宇文琅拿下,管他是不是庞太师的人,大不了直接杀掉。 片刻后,两人来到隔壁宇文琅的住处。楚孝风就见,在卧床上正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满脸泥污,若不是她那一头乌发,还真没看出来她是个女人。 “就她?”楚孝风真想抽宇文琅几个嘴巴子,就这副难民形象的女人也是刺客? “萧兄有所不知,昨晚三更时分,这女子突然从房顶落下,多亏我警觉,要不然咱们早已遇害了。”宇文琅凑到楚孝风面前,小声的的说道。昨晚,由于被那个臭丫头绑了好几个时辰,宇文琅感觉浑身酸痛,毫无睡意。就在自己刚要睡去的时候,突然,屋顶上出来细碎的响动,宇文琅迅速穿上一件单衣,越窗而出。 谁知刚一来到院中,就见屋顶之上一个黑影闪下。宇文琅当即飞掠过去,那黑影显然没有想到暗夜之中还有他人,吓得一惊,就想尖叫,宇文琅挥手就是一记手刀,将她打晕,抱回屋中。 “哎,先将她救醒再说吧。”楚孝风暗自好笑,她也能称作是刺客?八成是个小贼,想趁着深夜偷些东西,没想到遇到这位极品仁兄。 “对了,萧兄。她好像受伤了,不知被谁打的。”见楚孝风朝床边走去,宇文琅说道。同时眉头紧皱,他不明白那女子怎么被人打成那样。 “受伤了?受了什么伤?”楚孝风顿住脚步,转身问道。他本想过去,将那女子弄醒,问一下她的来历,若是个小贼,就放走算了。 “你是不知道,她的胸部肿的好高。明显被外家功深厚的人击伤过。”宇文琅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哐当”一声,楚孝风直接栽倒在地。啥?胸部肿的好高?还被外家功深厚的人击伤。这宇文琅到底从哪里来的,不会是这十几年,他都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吧? “那个......那不是受伤了,女人一般都那样。”楚孝风满头黑线,心中大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然他想起一个问题,弱弱的问道:“宇文少侠是怎么知道她是个女人的?” “别提了,我把她浑身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让我知道了她是个女人。师父说了,男人胯下有鸟,女人没有,就这么简单。”宇文琅有些郁闷的说道。自己昨晚,将这个刺客全身剥光,也没发现什么利刃暗器。 “呃......”楚孝风瞬间石化了,他把人家一个大姑娘摸了个遍。他妈的,这货真傻还是装傻! “咳......咳......”就在楚孝风嘴角抽搐,心生膜拜之意的看着宇文琅时,床上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水......水......”那女子低低的说道,似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去拿水,你负责照看这位刺客。”楚孝风说完便跑了出去。我汗,大汗,成吉思汗,这宇文琅的强大真是前无古人。 楚孝风很快便把水拿来,让宇文琅给她灌下,反正他都把人家给摸了,这种事情就让他做吧,这也叫冤有头债有主。 “我......我这是在哪里?”过了许久,那女子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和人,警觉的问道。 “昨晚,你夜入客栈,被我这位朋友打昏了。”楚孝风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指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宇文琅,淡淡的说道。 “我记起来了。”女子轻轻的说道。同时很不友好的看了一眼宇文琅,在她晕倒的那一刹那,她依稀记得宇文琅的身形。这货一晚上没睡觉,一直在研究这位刺客,谁知刚才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啊!”突然一声尖叫传来。楚孝风吓了一跳,眉头一皱。而正在酣睡的宇文琅也被尖叫声惊醒,抬头四下张望。 “我的衣服呢?”女子的声音依旧非常微弱,但却愤怒无比。难道自己已经失节,这两个挨千刀的恶贼! “什么!”楚孝风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满脸疑惑的宇文琅,他心中对这货的佩服再次升级,居然把人家给脱光了?这哪是什么活神仙的弟子,纯粹就是个淫棍! “昨晚,我以为你是刺客,就把你剥光了,检查有没有什么利刃或暗器。”楚孝风刚想给宇文琅使眼色,但还是晚了一步。宇文琅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呵欠说道。 “你!淫贼!”那女子一听,顿时情绪激化,拼劲全身气力喊了一声后,便再度昏迷过去。 “客爷,发生什么事了?”女子的叫声引来了客栈中的伙计,伙计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低声问道。 楚孝风心道不好,急忙起身来到门外,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塞到那伙计手中,低声说道:“老子出门在外,免不了招妓享乐,你小子可别到处乱说,以免坏了老子的名声。” “嘿嘿......客爷放心,小的明白。”伙计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将银子收进衣袖中,转身跑开了。在他们这三河县中,时有通奸的男女偷偷混入,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看着伙计走远,楚孝风心中恶寒,身为大周朝三皇子,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肮脏的话,真是罪过。 “你,去买几件女子的衣服,再去找个婆子。”回到房间中,楚孝风对着宇文琅低声说道。要先弄明白这个女子的身份,再好好和她解释明白,要不然,人家一个姑娘家,遭遇这种事情,非上吊不可。 “萧兄,你凭什么指挥小爷!”宇文琅见楚孝风对着自己发布命令,心中不爽,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你可以不去,不过,您宇文少侠浑身赤*裸,被人绑在大树上的传奇,马上就要家喻户晓了。”楚孝风翘着二郎腿,嘿嘿一笑。 “你!”宇文琅听后“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的楚孝风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向外走去。 “噗通”一声,宇文琅还没走几步,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楚孝风见状,笑骂道:“他妈的,少给老子装死,快去干活!” 过了片刻,依旧不见宇文琅有所动静,楚孝风心中一沉,急忙跑过去。却见宇文琅脸色铁青,紧咬牙关,眼睛瞪得大大的,血红一片,口中吐出黑色的泡沫,在他的双手手腕处,一圈圈黑色的纹络错乱的排列着。 “宇文少侠,你怎么了?”楚孝风见如此情形,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问道。可宇文琅依旧保持原样,并没有任何反应。 “糟糕,难道是中毒了?”楚孝风心中“咯噔”一下,看他的样子,八成是中了毒,自己虽然精于针灸,却不会解毒。想罢,急忙从怀中掏出银针,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扎了一针,果然,银针瞬间变成了黑色。 “好厉害的毒,可是到底他是怎么中毒的呢?难道是那个绿衣少女?不可能呀,她若是想杀宇文琅,宇文琅早就死好几回了,没必要这么麻烦。”楚孝风看着乌黑一片的银针,心中焦急万分。如今三河县中根本没有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咳......咳......报应!”就在楚孝风急的满头大汗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原来那女子又转醒过来。 “难道是你下的毒!”楚孝风几步走到床前,冷冷的问道。如今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她穿没穿衣服了,何况还有被子裹着。 “这是瘟疫,他中了瘟疫。很快这里所有人都会被传染瘟疫。这里将会成为第二个东陵郡!”那女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她以为自己逃离那里就安全了,没想到还是得了瘟疫,并且把它传染给了别人。 “什么!瘟疫!你......”楚孝风惊得连连后退,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弄不好,此处方圆千里将成为死地! “没错,我是从东陵郡逃出来的。”女子见楚孝风惊骇的模样,淡淡的说道。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第二十八章 与天争命 香河岸边,楚孝风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疾驰而行,他心中骇然,乱如麻团。车中,宇文琅和那女子正躺在里面,此刻,两人脸色发黑,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都是紧闭双眼,口吐黑色的泡沫。整辆车都被楚孝风用羊皮包裹住,密不透风,若是楚孝风不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送到毒医那里,他们不被瘟疫害死,也会被憋死。 “呼啦”一声,就在楚孝风快要赶到茅草屋时,一队官兵突然从香河边的树林里窜出来,挡住了前路。 “吁!”楚孝风眉头一皱,急忙拉住金鳞驹,让马车停下。 ⒏ 澪 電 吇 書 W W W . T X T 8 0 . L A “萧神医,咱们又见面了!”刘义一马当先,来到马车前,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嗯?怎么是你?”楚孝风有些疑惑,这厮不是被黄盖赶走了么?怎会大模大样的出现在这里,似乎还是这群官兵的头目。 “我奉州府大人的命令,在此恭候萧神医!”刘义眼中闪过狠辣,心中暗道:你这个贱民,这次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刘义昨夜悄悄找到许道远,将李淳锋以及黄盖和楚孝风的关系向他说明,这让许道远大吃一惊。黄盖还在其次,不过是个捕头,可是这李淳锋,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想当年,马匪横行,经常劫掠清荷镇,百姓苦不堪言,自己曾经多次奏请朝廷发兵剿匪,均没有得到回应。而那时他初来此地,根本不知道这些马匪的底细,也拿他们毫无办法,还经常有威胁性的书信出现在床头,这让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自己的身家性命就要不保,许道远准备辞官回乡。就在此时,一个自称李淳锋的人前来求见,说是能在三日之内肃清十八个山头的马匪,永绝匪患。许道远半信半疑的吩咐黄盖,带领数百名官兵跟着李淳锋入山。三天后,州府门前,十八颗血粼粼的人头整齐的摆放在那里,正是那十八个马匪的头目。 随行而去的一众官兵,折损不过十几人而已。归来后,他们对李淳锋的态度,简直比自己的亲娘还亲,哪怕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经此事后,李淳锋被传为神人,甚至有些人,家中供奉的神位就是李淳锋。 见许道远皱眉沉吟,刘义嘿嘿一笑,把自己的计策献出。如今,东陵郡闹瘟疫,附近城镇的大夫都被官府强征去消灭疫情,正好可以让那丑鬼前往送死。许道远闻言,心中一喜,这是朝廷的命令,就算是楚孝风死在那里,也与他许道远没有任何瓜葛。 想到自己的妙计,刘义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才华。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的楚孝风,心中顿觉爽快无比,仿佛楚孝风已经是个死人。 “黄盖黄捕头呢?”见刘义那不怀好意的模样,楚孝风淡淡的问道。 “哈哈......不瞒神医,黄叔被州府大人外派到其他地方去了。”刘义哈哈一笑,轻蔑的说道。虽然他一口一个神医的叫着,但那语气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区区一个贱民,也敢妄称神医!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楚孝风有些焦急的喝道。自己身后还有两名危在旦夕的病人,若是再拖延下去,宇文琅二人非被活活闷死! “东陵郡闹瘟疫,咱们清荷镇也不能袖手旁观,听闻神医医术高绝,望神医能移驾东陵郡,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刘义嘴角翘起,低声说道。同时,他身后的十来个官兵蜂拥而上,将马车围住。 “滚开!”楚孝风不耐烦的喝道。听了刘义的话,他瞬间就明白了,原来他想让自己死。历来治疗瘟疫的大夫,几乎都死在瘟疫爆发区,好歹毒的心思。见官兵将自己围起来,楚孝风心中顿时怒火冲天。 “好你个丑鬼,想要违抗朝廷的命令么!”刘义见楚孝风根本没把他在眼里,还当众对着他大声呼喝,顿时心中杀机涌动。但一想到李淳锋,他只能强忍怒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告,那是朝廷下发的文书,勒令东陵郡附近城镇的大夫必须赶往东陵郡协助郡守处理疫情。 “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孝风见刘义和众官兵依然阻路,心中暗骂。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刘义面前,吓得刘义微微后退,有些慌张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被楚孝风狠狠一瞪,刘义不直觉的浑身发寒,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仿佛是骨子里的恐惧。 “嘶啦”一声,楚孝风从刘义手中夺过布告,眉头都没挑,直接撕成两截,仍在一旁。不等刘义开口,伸出左手将他提起,紧接着右手狠狠的扇了他几个耳光。打的刘义两眼发黑,满脑子冒金星。他万万没想到,楚孝风敢如此对他。 “都他妈的,给老子滚!”楚孝风将刘义摔在一边,厉声吼道。众官兵吓得个个腿脚发软,浑身战栗,险些下跪,一个个急忙躲到道路两旁。 楚孝风跳上马车,朝着茅草屋疾驰而去。半天,刘义方才反应过来,“噗”、“噗”的吐出几口鲜血,捂着腮帮子,坐在地上出神,楚孝风几巴掌竟把他打得乱了方寸。 “死老头!快出来!”楚孝风刚到茅草屋,便大声喊道。然后急忙撕开包裹着车厢的羊皮,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楚孝风微微皱眉,急忙捂住鼻子。见二人还有呼吸,心中一松,一手夹起一个人,快步走进了屋中。 “师父,你可回来了!”楚孝风刚刚走进屋中,就见毒医面容憔悴的迎来上来。自从那日,楚孝风在福寿赌坊大显身手后,毒医对楚孝风的态度那是三千六百度大转弯,并且拜他为师,求他教给自己那种神乎其技的赌技。 “快点找些消毒的药粉来,洒在屋外的马车以及四周。”楚孝风边说边向着右边的茅草屋走去,将二人放在了毒医的床上。 毒医见楚孝风腋下分别夹着一个人走了进去,又闻到一股恶臭,顿时明白了三分,急忙从一旁的篮子里翻出一些瓶瓶罐罐,跑了出去。 片刻后,毒医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急忙跑回屋中,在屋里洒了一些药粉,这才走进自己的卧室中,却见楚孝风正拿着银针不停的在两人身上刺来刺去。 “死老头,瘟疫这东西有没有可能类似于中毒呀。”楚孝风瞥见毒医进来,开口问道。在这方面他远不如毒医。 “瘟疫一般是指特殊病毒引起的大规模感染,倒是没有听说中毒也算是瘟疫。”毒医淡淡的回道。他本想开口说话,却听楚孝风发问,只能把刚想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他走到那二人身前,顿时惊得长大了嘴巴,指着楚孝风说道:“他们怎么中了回天毒!” “回天毒?你知道这种毒。”楚孝风一听,心中大喜,没想到毒医竟然知道这种奇怪的毒药,那说明他应该知道如何解毒。 “哈哈......”毒医突然抱住脑袋,凄厉的狂笑,紧接着又低声的呜咽起来。楚孝风眉头一皱,心中不解,平日里,见这个死老头总是一个德行,怎么今天表情如此丰富? “喂,死老头,你有没有解毒的办法?”楚孝风轻声问道。 “我年轻时,自负医术高明,到处和人斗医,以至于让很多人身败名裂,从而招惹了不少仇家。”毒医用袖子抹了把眼泪,低低的说道。而后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宇文琅二人,继续说道:“不知是谁,趁我外出行医时,居然将这种毒投在了我所在的村子里。陈罗村,那个只有几百户的小村落里,连一条狗都没有幸免。” 楚孝风心中一沉,难道他也没有解毒的方子?看着毒医瞬间颓废的样子,楚孝风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那年我儿子才五岁!仅仅五岁呀!”毒医突然大声吼道。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后连条狗都没能救下来,全部死了个干净,他只能够控制这种毒素的蔓延。 “死老头,给老子振作起来!如果你不想永远活在噩梦中,就和老子一起把这回天毒给解了!”楚孝风见毒医瘫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死灰,心中大骇,这回天毒给他的打击竟如此大! “回天毒,是我亲自为它取的名字,意思是回天乏术。要解这种毒,难如登天!”毒医低着头,低声的呢喃道。当初,自己昼夜不眠的研究这种毒,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儿子以及乡亲父老一个接一个死去。 “嗖”的一声,楚孝风一把提起坐在地上的毒医,大声喝道:“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还如此窝囊,即便是和老天争命,老子也要将这回天毒破除!” “你......”毒医见楚孝风眼含赤诚,定定的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眸子中传达出令人敬畏的决心,似乎有他在,即便是天塌地陷,你也可以高枕安眠。突然,他感觉心中一动,难道自己真的要永远活在噩梦中么?难道自己真的甘心一生浑浑噩噩的度日么?年少时的豪情壮志,夺得医首时的志得意满。毒医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淡淡的说道:“老夫怕你了,去河边打两缸水来。”说完,轻轻推开楚孝风的手,从一旁的桌子上翻出一堆药瓶。 “呵呵......有咱们师徒在,必会万事大吉!”楚孝风见毒医开始恢复往昔的神采,呵呵一笑,急忙跑出去打水。 第二十九章 夜会佳人 夕阳映红了远方的天空,寒风吹来,河水“哗哗”作响。香河岸边,两口大水缸架在石头砌成的灶台上,木柴“噼里啪啦”烧的正旺。 楚孝风和毒医站在不远处,看着冒着滚滚热气的水缸,面色凝重,他们忙活了一天,始终没有搞清楚,这毒素是如何传播的,为何自己二人一直没事,而宇文琅却中毒了。 “我一直以为这回天毒是靠水源或是食物传播的,没想到竟是如同瘟疫一样可以蔓延。但是你我二人却是相安无事,真是奇哉怪也。”毒医捻着胡子,低声说道。这让他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能够不惧怕如此奇毒。 “会不会是你以前给我喝的龙蛊汤,若是咱们有相同之处的话,也只有这龙蛊汤了,我相信你在配置过程中,应该也尝过吧。”楚孝风淡淡的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确有可能。”毒医一拍脑门,大笑道。而后神色瞬间黯然,这龙蛊汤他早就研制出来了,因为那场变故,才让他终止了对此汤药的研究,若真是这回天毒的解药,那自己的妻儿和乡亲们死的也太冤枉了,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下。”楚孝风抬起头,看着天上稀疏的点点寒星,脸色更加凝重。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居然对东陵郡数十万百姓下毒。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去找一下龙蛊汤的制作配方。”毒医听后点了点头,转身返回屋中。自己研制的龙蛊汤若真能治疗回天毒,那自己此生也就无憾了。 香河岸边,寒风呼啸,枯草摇曳,楚孝风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脸上愁云密布,似要滴出水来。就在刚才,毒医竟然告诉他,萧霄昨晚不见了,这让楚孝风差点把他给掐死,那可是自己回京的唯一希望。 “先把瘟疫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楚孝风低低自语道。但愿萧护卫吉人自有天相,能够让自己顺利找到他,也不知道父皇那边怎么样了,但愿父皇一切安康。 “师父,我们好像缺少几味药材。”毒医一边翻看着一本破旧的手稿,一边说道。 “缺什么你给我列出来,我去想办法。”楚孝风淡淡的说道,如今也只有寄希望龙蛊汤能够发挥奇效了。 福寿赌坊,烛灯高挑,人声鼎沸。夜晚,让赌徒们的神经更加兴奋,他们一个个乐此不疲的吆喝着,期盼着下一次开局的胜利。 二楼,一间雅室中,郭清筝百无聊赖的看着桌子上华丽的灯台,眼神涣散,不知道心思跑到了何方。 “该死的丑八怪,怎么还没有回来,难不成他......不会的,爹爹常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他那种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掉呢!”郭清筝突然紧紧握住手中的茶碗,猛的灌了一口,低声说道。她已经将福寿赌坊八成人马都派出去寻找楚孝风了,都快过去两天了,依旧没有他的消息,郭清筝第一次感觉心中异常的烦乱和担忧,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小姐,外面有位自称萧风的人求见。”就在郭清筝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一个侍女在门外轻声说道。 “让他滚!老娘没时间见他!”郭清筝想也没想的大声喝道。今天她心里烦着呢,哪有时间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萧......风!等等,快让他进来。”郭清筝刚刚反应过来,急忙大喊道。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的对着铜镜照了照,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快步朝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中,楚孝风正端着茶碗喝水,忙碌了一整天,他也累坏了。喝着香浓的上等茶叶,楚孝风心神一荡,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锦衣玉食的皇宫中。 “丑八怪!你回来了!”郭清筝人还没到,便大声的喊道。言语中充满了喜悦和欢欣,让楚孝风眉头一皱,这悍女不是应该盼着自己死才对么?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难道是本皇子英俊潇洒,让她折服了。 “郭当家,别来无恙。”楚孝风急忙站起身来,对着刚刚进门的郭清筝施礼道。 “哼!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么担心!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郭清筝突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呃......”楚孝风有些傻眼,怎么这悍女如此善变,刚才还满心欢喜,这一会儿又变成冷面判官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楚孝风嘿嘿一笑道:“劳烦郭当家惦记,萧某这不是平安归来了么?” “快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郭清筝突兀的展颜一笑,坐到楚孝风对面,热切的问道。她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楚孝风哭笑不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楚孝风便把自己的经历和郭清筝讲了一遍。 “打得好!如此欺压良民的恶霸,死了真算便宜他了!要是老娘在,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听闻楚孝风说了龙井村的事情后,郭清筝义愤填膺,挥舞着小拳头,上下摆动,那架势恨不能自己亲临现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等恶人,见一个除一个,大快人心!”楚孝风见郭清筝露出少有的女儿态,心中一动,急忙把视线移开,淡淡的说道。原来这悍女也有如此魅力,真是要人老命。 “对了,你那两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郭清筝轻声问道。东陵郡瘟疫,她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数十万百姓下毒,那他的心肠要如何歹毒才能下的去手呀! “他们体内的毒素只是被暂时控制住了。”楚孝风叹息道。他和毒医研究了一天,一个用汤药内治,一个用银针通脉,却还是毫无起色。 “你赶快离开此地!”郭清筝突然拉起楚孝风的胳膊就向外走。她突然想起来,瘟疫爆发时,清荷镇所有的大夫都被强征去了东陵郡,那可是死路一条呀! “喂,悍女,你怎么了?”见郭清筝如此紧张的模样,楚孝风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这个丑八怪,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清荷镇上没有大夫么?”郭清筝没好气的说道,继续拉扯着他向外走去。 “这个我注意了,所以才在此地行医的。”楚孝风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也是看到当日毒医在香河岸边行医,人流如龙,这才决定给人看病挣钱的。 “那是因为那些大夫都被征调到东陵郡解决疫情去了,那可是死路一条。如今,你得罪了徐叔叔,他说不定会公报私仇,拉你去送死!”郭清筝焦急的说道。她身为镇山侯之女,其心智远高于常人,瞬间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后果。丑八怪给隆伯伯治好了怪疾,被他尊为神医,若是丑八怪和徐叔叔关系融洽倒也罢了,可是如今,他们梁子已经结下,怕是不死不休。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呢。你郭当家在清荷镇,不是说一不二么,你一句话不就结了。”楚孝风轻轻挣开郭清筝的手,回身坐在椅子上,哈哈笑道。 “哎!你这丑八怪,州府衙门可是有朝廷的布告,老娘就算再野蛮,也不敢和朝廷对着干!”郭清筝没好气的白了楚孝风一眼,轻轻说道。 “呵呵......那就更好办了,那个什么朝廷的布告,我已经撕成两截扔掉了。”楚孝风端起茶碗,轻轻品了一口香茗,淡淡的说道。 “撕就撕呗,什么!你把布告撕掉了!”郭清筝见楚孝风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心中好笑,随口回了一句。突然,她猛然大喊道,我的神呀!这丑八怪是不是疯了,他怎么敢把朝廷的布告给撕了!这可是谋反大罪呀! “我回来时,州府的官兵阻我去路,还唧唧歪歪的胡说八糟。那个领头的小子更是可恶,你没瞧见他那耀武扬威的模样,简直是条哈巴狗。最后,我忍无可忍,出手教训了一下他,顺手将那份什么布告撕了。”楚孝风一脸气愤的说道。而他面前的郭清筝已经傻了,我的天呀,这是个什么人呀!你做流氓做到了头一份儿,居然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老娘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好吧,你来找我,不会是和我叙旧的吧。”郭清筝以手扶额,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如今,他对楚孝风已经彻底拜服了。 “嘿嘿......郭当家英明,萧某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看望一下美丽的郭当家。二是求郭当家办点事。”楚孝风嘿嘿笑道。凑到郭清筝面前,低声说道。 “什么事,说吧。”郭清筝轻声说道。见楚孝风凑到自己面前,两人距离如此近,她脸上闪过红晕,心中却是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刚才我已经去过隆府,和隆员外借了一万两白银。”楚孝风叹了口气,这治疗瘟疫本是朝廷的事情,现在却要自己掏钱。 “嗯?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郭清筝眉头一挑,淡淡的问道。万两白银,放在那里都是一笔巨款。 “我已经找到了治疗瘟疫的办法,只是需要验证和药材。借这些钱为了买药材而用。”楚孝风面色一凝,沉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说吧,我能帮什么忙?”郭清筝一听,登时心中一惊,这丑八怪到底是何来历,居然找到了治疗瘟疫的办法,此人绝非一般的市井之徒,等爹爹回来,一定让他好好看看这个丑八怪。 “我现在紧缺人手。”楚孝风凝视着郭清筝说道。他见郭清筝身边的人,个个身强力壮,都是干活的好手,这才过来借人。东陵郡何其之大,要制作多少龙蛊汤,才能将瘟疫祛除,楚孝风心中也没底,所以他才来找郭清筝帮忙。 “没问题,天亮之前,我给你凑足五百人马。”郭清筝轻声说道。眸中闪过坚毅的神色,若真能化解此次疫情,自己出些人手算得了什么。 “萧某不才,代东陵郡所有百姓,感谢郭当家的慷慨!”楚孝风急忙退后两步,郑重的行礼道。原本他也就打算借十来人用,没想到郭清筝一口许诺了五百人,让楚孝风心中一暖,没想到她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深明大义。 第三十章 飞来横祸 暗淡的夜空上,几朵乌云遮住了月华,清荷镇漆黑的街道旁,只有零星几户人家尚还点着油灯。辞别了郭清筝,楚孝风心情大好,总算是把所有事情都办完了,就等着毒老头把龙蛊汤研制出来,实验疗效。 “那悍女刚才的模样让我真有些怦然心动了。父皇说过,我们皇家之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要是我喜欢上那悍女,应该不会对不起许姑娘吧。”楚孝风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刚刚在福寿赌坊,就在他要起身告辞时,郭清筝本想将他送出门外,谁知道,无巧不巧的,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底,正好扑到了楚孝风怀里。 楚孝风抱住美人的一刹那,竟然心中一动,看着那精致秀美的脸颊,艳若桃李。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到,就知道头脑中一片空白,忍不住俯身吻上了那薄如蝉翼的嘴唇。 舔了舔还带有美人余香的嘴唇,楚孝风心情更加舒畅,想起郭清筝当时红若晚霞的双颊,以及那失神的模样,楚孝风心脏狂跳。按捺下不安的心思,楚孝风哈哈一笑,暗道:上一次她强吻我,这一次我吻了她,也算是扯平了吧。 “小子,跟我走!”就在楚孝风满心欢喜,自己偷乐时,一道森寒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紧接着,冰冷的刀刃便接触了脖颈的皮肤,楚孝风脸色一变,心底打了个寒战。体质改善后,自己的感官非常敏锐,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个人的武功肯定极高。 “壮士是何人?我萧风一个贱民,何曾与壮士这等高人结过梁子?”楚孝风额头直冒冷汗,背后这人稍一用力,自己这条命可就没了。 “少他妈的废话!走!”那人低沉的喝了一声,锋利的刀芒轻轻移动,楚孝风顿觉脖颈一凉,鲜血瞬间溢出。 “壮士饶命,我马上就和您走!”楚孝风眉头一皱,嘴上却是告饶道。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他现在绝不能死! 楚孝风被那人一路推着出了清荷镇,又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一片树林中。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不知壮士将萧某带到此处,是何目的?”楚孝风悄悄自袖中抽出银针,恭敬的说道。 “看到你面前的土坑了么,这就是你的葬身之处。”那人嘿嘿冷笑,声音嘶哑的说道。 “奥?看来我今天是死定了。”楚孝风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手中银针已经蓄势待发,只等找准时机,一击制敌。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突然,一道兴奋的声音自树林里传出,两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楚孝风急忙收住手中的动作,心中暗暗叫苦,居然有三个人! “呵呵......那许道远可不是省油的灯,老子和他废了大半天话,他才答应了那件事。”楚孝风身后的那人呵呵一笑,言语中带着轻松的意味,似乎是办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而楚孝风闻言却是心中骇然,竟然是许道远要置自己于死死地!心中暗骂: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老子看在许姑娘的份上,你早就死了!等此事解决后,我必将你这个老王八除掉! 楚孝风双眸一寒,心中生出杀机,自己本来看在许姑娘的份上,不想和那老东西计较,没想到他居然买凶杀自己,好!好得很!我楚孝风岂会让威胁存在! “那真是太好了,锦娘她有救了!”左边的一人欢喜的说道。右边那人也是不住的点头。朦胧的夜色下,楚孝风也没有看清两人的面貌,只是隐约看出左边那人又矮又胖,右边那人又高又瘦,倒是绝妙的组合。 “大哥,这小子是谁?”也不知道两人反应迟钝,还是本就把楚孝风给忽略了,右边的那高瘦男子这才开口问道。 “嘿嘿......若不是这小子,许道远那老东西还不一定答应咱们的要求呢?”那人嘿嘿一声冷笑。一脚将楚孝风踹到土坑中,接着说道:“本来打算,若是许老头不答应咱们的条件,这就是给他准备的坟墓,没想到我一路胁迫他赶来此地,经过福寿赌坊时。他突然对我说,若是我能将这小子杀死,那他就同意帮咱们对付捕神荆天鸣。” “嘿嘿......你说这小子一脸麻子,比本大爷还丑,不像是能够得罪许道远的人呀。”左边的矮胖子走近几步,看着楚孝风说道。他还以为许道远的老婆红杏出墙了呢,但一看清楚孝风的脸,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说自己勾引了许道远的老婆都比说他靠谱。 “管那么多干什么,杀了他回山寨!”将楚孝风劫掠而来的那人森寒的说道,举起手中的大刀就要砍下来。 “哈哈哈......”楚孝风见状突然一阵大笑,吓得三人同时一惊,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他们一时被楚孝风的举动给弄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片刻后,楚孝风缓缓的从土坑中走了出来,对着劫掠自己的那人笑道:“本来看三位武功超群,器宇不凡,能死在你们手中我萧某无话可说,可是没想到你们是一群傻蛋!我萧风若是死在如此猪头手中,必是死不瞑目!” “嗯?我独孤棋自负还有几分头脑,你这丑鬼此话怎讲?”独孤棋手持大刀,背负身后,眼中射出两道冷光,直勾勾的盯着楚孝风,只要稍有不对劲,他便会一刀将眼前之人斩为两段! “丑鬼!我兄弟几人被江湖上的朋友称作弑神五龙,哪怕是见了神仙,爷几个都是照宰不误!更何况我大哥还被称作阎罗智多星。你居然敢说我们是猪头!爷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等楚孝风回话,那矮胖子便晃晃悠悠的朝他走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对大铁锤。 “哼!你在害怕么?”楚孝风见那矮胖子来者不善,却是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吆喝!你这丑鬼,你说你爷爷怕什么!”矮胖子一听楚孝风如此讥讽的话语,顿时停住脚步,将大铁锤仍在地上,指着他大声说道。 “你怕我说出事情的真相,更怕知道真相后才发觉我说的是对的,你们就是几头笨猪!”楚孝风冷笑道。同时手中不断的捻着银针,眼睛四处扫视,寻找最恰当的突破口。 “嘭”的一声,楚孝风直觉的小腹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倒退几步跌落在地。在他面前,那个高瘦男子冷冷的说道:“老子最恨别人这种语气,今天你若是说出个道理来,老子就考虑放了你。若是胡说八道,嘿嘿,老子人称扒皮剑客,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你们几位应该听说过东陵郡的瘟疫吧?”楚孝风抹去嘴角的血迹,将眼中的愤怒隐去,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这个我们几人都有耳闻,只是管我们什么事!”独孤棋阴沉着脸,低声说道。他平日里自负有几分才情,而且五人之中就属他点子最多,尤其被人冠以“阎罗智多星”的名头,更让他引以为傲。今天竟然被楚孝风说成是猪头,第一个想要杀楚孝风的就是独孤棋,只不过他强忍怒意,就是要听听这丑鬼如何辩解。 “历来地方上有灾害疫情,朝廷都会发下大笔的赈灾银两,这许道远应该是将主意打到了赈灾银两上了。”楚孝风轻轻呼出几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面对三个杀神,不害怕那是假的。看了一眼皱眉沉思的独孤棋,他继续说道:“若是许道远派人劫了这批银子,会怎样?” “废话!满门抄斩,诛灭九族!”高瘦男子一声冷喝,他真想将眼前的丑鬼一剑分尸,可见自己的大哥一动不动的听着,只能也耐着性子跟着听。 “那若是你们劫了这笔银子呢?”楚孝风冷冷一笑,低声问道。 “你当爷爷们傻呀,我们才不去碰那烫手的山芋呢!”矮胖子瓮声瓮气的叫道,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哈哈...看来几位不傻么?”楚孝风哈哈一笑,突然直直的看着独孤棋。独孤棋面漏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说下去!” “你们想想,许道远若是强行说你们劫走了赈灾银两,朝廷也不会相信。原因无他,他许道远根本没有证据。若今日你们在此地,杀了萧某,后果你们想过么?只要找到我的尸体,那就能证明你们在此地出现过,东陵郡离此地不足三百里,以几位高人的身手,三百里路如过街游巷,不过一盏茶的时光罢了!”楚孝风挺胸抬头,嘲弄的说道。心中却暗自打鼓,但愿自己编的谎话还能让他们信服几分。 “大哥!这可恶的狗官真是歹毒!”矮胖子抄起大锤,狠狠的砸在身边的大树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细的大树应声断为两截。 “刚才你们也说了,还要他协助你们救什么锦娘,到时候那就更顺理成章了,杀你们个二罪归一,怕是这弑神五龙要变成弑神死龙了。”楚孝风见有效果,急忙佯装叹气的说道。那样子真是痛心疾首,恨其不争呀。 “大哥!我觉得这小子说的有几分道理。”高瘦男子也附和道。此时,他越琢磨越觉得楚孝风的话在理,后背竟不自觉的生出一身冷汗,暗骂许道远歹毒。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丑鬼!”独孤棋将身后的大刀猛然一横,瞬间落在楚孝风的脖颈上,吓得楚孝风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就见独孤棋轻轻把刀收起来,低声说道:“就算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咱们也不能偏听偏信,我这就回去找那狗官问个明白,你们在这里看着他!” 独孤棋说完,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黑暗中,楚孝风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其实,独孤棋对楚孝风的话也信了七八分,只是当着自己兄弟的面,他实在没脸承认自己的失误,若是他坦然自己上当了,以后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立足。他此番回去,哪是向许道远问个明白,而是直接取他的项上人头。 第三十一章 王二狗的机遇 乌云划过天空,暗淡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带来了短暂的光明。寒风刮过,四周树影绰绰,草木摇曳。楚孝风坐在土坑旁边,感受着身后那两股慑人的气势,心中暗道:这两人武功都不弱,若是我贸然出针,最多就能制服一个人,而我自己也会被另一个人杀死。但是,若是再拖延下去,等到独孤棋回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死无疑。 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矮胖子正坐在地上,背靠大锤,似是在打瞌睡,可是如芒在背的感觉告诉楚孝风,他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那个高瘦男子正坐在另一边,背对着他们。 楚孝风紧了紧手中的银针,看来只能赌一把了。他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向后一躺,大声喊道:“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他妈的!你这丑鬼又怎么了!”矮胖子见楚孝风突然躺在地上大声嚎叫,起身慢吞吞的走过去,烦躁的呵斥道。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救自己的同伴锦娘,早就不耐烦等在这里了。 高瘦男子只是微微转身,瞥了一眼,而后不再理会。在他看来,就算是这丑鬼刷什么花样,以老四的本事足以应付,若不是应了大哥的命令,他早就将眼前这个累赘杀掉了。 “胖爷,我肚子疼,疼死我了!”楚孝风一边嚎叫,一边偷偷的看着慢慢靠近的矮胖子。矮胖子骂骂咧咧的走到楚孝风面前,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楚孝风一个转身,手中三枚银针射出,直逼他的双目和眉心。 “啊!”矮胖子一声惨叫,仰天栽倒,他做梦都没想到,楚孝风居然对他放冷箭。漆黑的夜幕下,三根银针准确的击中了目标,顿时废去他的双眼,并且将他击晕。 80電釨書 Www.tXT⑧零.ξá “我早料到你小子不安份,没想到你身上还有暗器!”听见矮胖子的惨叫,高瘦男子心中一惊,同时身形飞掠,几米距离对他来说如在面前,没等楚孝风有下一步动作,长剑便已经逼近咽喉。 楚孝风心中大骇,他没有想到,高瘦男子的速度如此迅猛,居然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在楚孝风惊骇之际,长剑已经接触到了他的脖颈。楚孝风猛力抓住身边的一颗小树,身形微微偏移,长剑划破皮肤穿过。手中银针再次发出,射向高瘦男子的双眼。 高瘦男子一声大喝,长剑急速回收,身体同时向后退去。“当”、“当”两声脆响,银针被悉数击落。楚孝风见一击不成,便想再次出针。谁知,刚刚从袖中取出银针,高瘦男子的长剑再次刺向自己的咽喉。 感受着死神一般的剑光袭来,楚孝风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仿佛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掌握,自己的生命已经被长剑斩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脆响,一柄黑色长剑横空飞来,将高瘦男子的长剑打开,一条人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高瘦男子身后,不等他有所反应,“噗嗤”一声,血水喷溅,一颗人头瞬即滚落在一旁。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快似闪电,楚孝风甚至没有看清楚那黑影的动作,一颗人头已经落地。心中震惊之余,楚孝风暗暗发誓,一定要习武,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萧大哥,你没事吧!”就在楚孝风愣神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自背后传来。楚孝风急忙站起身来,对着面前不远处的黑影拱了拱手,这才转身望去,就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朝这边跑来。 “王二狗!”等那黑影走近了,楚孝风这才认出来人,竟然是王二狗。自从隆府一别,自己还真没见过这厮。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大哥,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怎么向隆员外交代呀。”王二狗呵呵一笑。当日他随楚孝风到隆府赴宴,期间,楚孝风被金鳞驹带走,生死不明。王二狗得知后,心中十分担忧,也加入了寻找楚孝风的队伍,可是找了两天,什么都没找到,不由得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想他王二狗,走到哪里不是被人鄙夷的主,只有楚孝风待他如同自家兄弟,这让他悲从心来,忍不住放声痛哭。隆员外见王二狗倒有几分良知,便将他收在府中,做个看家护院的家仆,也总好过他再去做街头的流氓。 今天晚上,楚孝风突然出现在隆府,让隆员外喜出望外,听完楚孝风的讲述,隆员外当即便把金鳞驹赠送给了楚孝风。对他提出的要求,无一不允。楚孝风辞别后,隆员外生怕楚孝风再出意外,便派王二狗去追赶楚孝风,护送他回家。 王二狗听说楚孝风平安归来,心中大喜。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混到这份上,全是因为楚孝风的缘故,当即打包票确保楚孝风的安全。而楚孝风从隆府出来后,直接去了福寿赌坊,这让王二狗在街道上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找到楚孝风的身影,就在王二狗沮丧着想回隆府报道时,却见楚孝风正一个人走在街道上。 王二狗刚想开口叫住楚孝风,一条黑影忽然自旁边的屋顶上落下,胁迫着楚孝风向前走去。王二狗见那黑影身法如此矫健,从屋顶上落下,毫无声息,如同鬼魅。他自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急忙掉头去找救兵。 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事情巧合,他才跑了一会儿,就遇见了刚刚吃酒回来的张斐。王二狗便把刚才的事情和张斐说了一遍,两人这才一路寻踪至此,救了楚孝风。 听完王二狗的叙述,楚孝风走到那黑影面前,果真是满身酒气的张斐。见楚孝风走近,张斐横了楚孝风一眼,转身就要离开。他实在不愿意再看见这个丑鬼,他到底是哪里好?为什么姐夫、筝妹都那么偏向他! “多谢张参军救命之恩。”楚孝风嘿嘿一笑,轻声说道。看来这张斐秉性不坏,为人也算正直,自己虽与他有过节,他依旧赶过来救自己,算是条磊落的汉子。 “若不是怕筝妹伤心,小爷才懒得理你的死活呢!”张斐甩下一句话,几个纵身不见了踪迹。看着张斐一身高绝的武艺,楚孝风第一次由衷的羡慕起来。看看人家,来无影去无踪,多么潇洒! “张参军,我萧风欠你一条命!”见张斐远去,楚孝风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若能将他收服,也是个不错的助力。 “萧大哥,我们也走吧。”见楚孝风在一旁哈哈大笑,王二狗走过去低声说道。夜晚的郊外,阴森森的,张斐又离开了,若是再有什么危险,自己怕是应付不了呀。 “稍等一下。”楚孝风猛然转身,来到昏迷的矮胖子身边,见他双眼淌血,一动不动,楚孝风眼中闪过厉色。“嘭”的一声,矮胖子脑浆迸裂,鲜血横流,竟被楚孝风一拳将脑袋打碎。看到这一幕,王二狗忍不住浑身打了哆嗦,他从未见楚孝风如此狠辣的一面。还好如今自己跟他站在一边,想想以前做的事情,他浑身直冒凉气。 “我们走吧。”楚孝风脸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说道。而后在矮胖子身上擦了擦手,率先朝香河边的方向走去。在残酷的宫廷生活中,杀人对于楚孝风来说如同宰鸡屠鸭。记得十三岁那年,一名刺客潜入他的住处行刺,被侍卫抓住后,本想关进天牢审讯。谁料,楚孝风当即拔出佩剑,一剑将他斩杀。自此后,众士卫宫娥对他毕恭毕敬,无一不从。 “王兄弟,为兄有件事情要你去办。”刚走几步,楚孝风突然眉头一皱,对着王二狗凝重的说道。 “萧......萧大哥,有事你吩咐就行。”楚孝风突然蹦出一句话,让王二狗吓了一跳,刚才楚孝风的狠辣手腕,让他一直心有余悸。 “你现在立刻去找杨都尉,让他带二百精兵到我那里。”楚孝风轻声说道。 “好的。啊!什么?”王二狗条件反射般的刚答应,突然一声怪叫,杨都尉?杨虎杨将军?那可是自己心中的偶像,他的事迹,自己从小听到大,那可是大周朝真正的英雄!虽然他是此地的都尉,可是自己这卑贱的地痞无赖怎有福气见他。 “嗯?你不认识杨虎杨都尉?”见王二狗如此反应,楚孝风眉头一皱,他还以为王二狗不知道杨虎这号人呢。王二狗之所以有这种反应,那全是兴奋的,试想,如果让一个现在人突然见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那是什么感觉,不当场缺氧昏厥就是好的。 “认识,当然认识!杨将军千里追敌,退敌塞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等英雄人物,我王二狗此生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王二狗脸色一整,恭敬的说道。 “那就快去吧!就说神医萧风有急事相邀。”楚孝风笑着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说道。看着他如此恭敬狂热的模样,楚孝风心中一动,没想到这王二狗一个泼皮,居然心怀大志,能够如此敬重一个军人,说明他骨子里也有军人的潜质。 第三十二章 龙蛊汤出炉 晨辉斜照大地,林木萧索,清冷的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香河边上的树林里,百十个行军帐篷沿河岸搭建。此时,炊烟袅袅,饭香四溢,几百号人熙熙攘攘的开始了新的一天。毒医的茅草屋后面,一口大铁锅中正冒着滚滚白烟,沁人心脾的药香传来,让人闻了神清气爽。 楚孝风满意的看着锅中淡绿色的药液,心中对毒医更是佩服,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便已经重新将龙蛊汤的药方进行改善,从而让药力更加柔和的消除中毒者体内的毒素,而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再过半日,这第一批龙蛊汤就要做好了,希望能够达到预想的效果。”楚孝风心中也是极为忐忑,虽然这几日,毒老头经过反复研究,向自己保证,这龙蛊汤治疗回天毒,确有奇效,但是在没有得到验证之前,一切还是未知数。 “萧大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呀?”王二狗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粥,一脸兴奋的跑到楚孝风身边。五天前,他被楚孝风派去请杨虎杨将军,没想到,他刚刚报上楚孝风的名讳,杨将军竟立刻召见了他,听了他的话后,更是没有半点犹豫,即可点兵随他来到了香河岸边。这让王二狗对楚孝风的佩服瞬间升级为崇拜。 杨虎杨将军,何许人也?那可是大周朝的英雄人物,可是咱家萧大哥一句话,他就立刻赶过来了,可见咱萧大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王二狗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粥递给楚孝风,眼中的狂热,几乎要将楚孝风扑倒在地,啃上几口。自此以后,他王二狗心中的偶像只有一人,那就是他最敬爱的萧大哥。 “呵呵,这几天你们又要干活,又要收集药材,真是辛苦了。”楚孝风呵呵一笑,接过粥碗,左手轻轻的拍了拍王二狗的肩头。没想到这厮干活倒是把能手,什么脏活、累活,他抢着干。什么药材难买,他骑马几百里也要搞到。这让楚孝风以及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兵营中的几位偏将更是与他打得火热。 “神医,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杨虎本来打算出来视察一下自己的士兵,却看到楚孝风正在和王二狗说话,便走过来打招呼。 “杨将军早。”楚孝风几步走到杨虎面前,轻轻笑道。 “杨将军早,您和萧大哥先聊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王二狗对着杨虎躬身施礼道,而后又对楚孝风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向前面跑去。 “公子,这药炼制的怎么样了?”见王二狗走远,杨虎凑到楚孝风面前低声问道,态度却愈加恭敬。他早已知道了楚孝风的真实身份,并且成了楚孝风暗中的力量,随时等待楚孝风的命令。 “实验的药品今天就能出炉,就是不知道它的效果如何。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楚孝风轻轻叹了口气。有了杨虎这两百精兵,果真再没有人敢来捣乱了。而且官兵去买药材,也方便了很多。 “公子也要保重身体,卑职先行告退。”杨虎左右看了一眼,见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低声说道。 “嗯。”楚孝风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进茅草屋中。此时,毒医正面色凝重的给宇文琅把脉,虽然他们体内的毒素被强行控制住了,但还是在缓慢的扩散着,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今日他们的病情如何?”见毒医轻轻放下宇文琅的手,楚孝风小声问道。宇文琅怎么说也救过自己,而且自己也有意将他收入麾下。所以,楚孝风是第一个不愿意让宇文琅死的人。 “哎!”毒医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后起身示意楚孝风跟他出来。两人走到屋外,毒医这才低声的说道:“虽然据我的研究推测,这龙蛊汤对回天毒确有奇效,但是我也和你说过,这龙蛊汤缺一味药材,就是传说中的菩提香。当年我也是偶然得到一块,如今缺了这一味药材......” “这么说,你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保证此汤药的疗效了?”楚孝风眉头一拧,淡淡的说道。 “药效倒是可以保证,只是这菩提香的药效,至今我都没弄明白它到底有何功用。如今看来,你体质的改善,与它脱不了干系。”毒医捋着胡须,感慨的说道。 三十年前,他曾无意间救过一个衣衫破烂的道士,当时那道士便用这菩提香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只是说此物乃是道门圣物,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毒医当时不以为意,只当是这疯癫道士胡言乱语,但碍于别人的好意,也只能收下。 回家后,毒医把菩提香随手丢到了一堆药材中。谁知,一个月后,那些和菩提香放在一起的干枯药材,居然奇迹般的回转生机,无土而长,纷纷生根发芽,有些甚至生叶开花。这一发现,让毒医对菩提香顿时产生了兴趣,经过研究才得知这菩提香乃是传说中的药物之一,据记载所言,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如今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你我二人的努力可以化解这场灾难。”楚孝风听了毒医的话,眉头稍微舒缓,原来这老头在纠结菩提香的药效。也许自己的体质得到改善,真与这味神奇的药材有关。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明。”毒医突然脸色凝重,正色的说道。 “什么事?”见毒医如此郑重,楚孝风心中一惊,他似乎猜到了毒医将要说的话。 “这龙蛊汤虽然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喝过他的人毕竟只有你我还有你那位朋友。如今,这药方虽然被我改进过,但谁也不知道被第四个人喝下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毒医一字一句的说道。每说出一个字,脸色便凝重一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任何事都是风险和机遇并存。就像当初我喝了龙蛊汤后,虽然长了一脸麻子,但却保住了性命,就连体质也得到了改善。”楚孝风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这第一批龙蛊汤的试验品只有两人,你看着弄吧。若是不救他们,他们照样是死人。” “呵呵......有师父这句话,徒弟我心中就有数了。”毒医呵呵一笑,急忙转身朝着茅草屋后走去,龙蛊汤也到时候出锅了。 “宇文琅呀宇文琅,你小子千万别让本皇子失望呀!”楚孝风望着毒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个来历不明的直爽少年,楚孝风打心底里喜欢,若是跟在自己身边,必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一个时辰后,毒医端着一碗淡绿色的液体来到楚孝风身前,得意的说道:“师父,龙蛊汤大功告成!” “五天了,终于完成了第一批汤药的研制,你这老头真有两下子,快给他们服下吧。”楚孝风也是满心欢喜,呵呵笑道。若是药效明显,那马上进行大面积生产。 毒医点了点头,走进内屋,将药汤给宇文琅两人灌下,又转身出来。却见楚孝风正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登时哭笑不得的说道:“师父,你也太心急了,就算是仙丹灵药,那还需要消化的时间吧。” “咳咳......是为师心急了。我们出去慢慢等吧。”楚孝风干咳了一声,嘿嘿笑道。 “你小子这是关心则乱。”毒医忍不住笑骂道。而后率先走出了茅草屋,他要好好大吃一顿,这三天把他折腾的够呛。楚孝风微微摇头,脸色突然一凝,凝重的看了一眼内屋的宇文琅,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你小子可要给本皇子挺过去! 清荷镇,北城门。许道远和黄盖率领一众州府衙役整齐的站在那里,似是在迎接什么人,他们个个脸色肃穆,态度恭敬,可见来人非同一般。 片刻后,不远处一对人马缓缓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很快,但十几人的队伍却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随着队伍越来越近,为首一人首先映入眼帘,就见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穿黑色官府,脸上带着一个漆黑的鬼脸面具,让人不寒而栗,腰间一把金色长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个人连同黑马缓缓前行,如同是一头噬人的野兽,让在场所有人感觉周遭气氛一凝,呼吸随之一滞。 “清荷镇州府许道远,率领全体捕快参见捕神大人。”见为首的黑衣人骑马走进清荷镇的城门,许道远急忙躬身施礼道。 “徐州府免礼。”黑衣人淡淡的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具体的年纪。他向后一摆手,身后的众人顿时停住脚步,一辆囚车缓缓自人群后方驶进来。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囚车之中的囚犯竟是一名美艳无双的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明眸皓齿,姿色天然,看的众人心神一荡。 “这便是卧龙岭的盗首飞天燕子——公孙锦娘。劳烦各位好生看管,我等弟兄在此地休整一天后,再继续赶路。”黑衣人翻身下马,对着许道远以及他身后的众位捕快轻声说道。 “捕神大人客气了,我这就安排。”许道远见这队人马整齐有序,个个气色红润,步伐沉稳,身上更是流露出骇人的杀伐气息。不由得眉头一皱,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急忙转身对着身边的黄盖说道:“黄捕头,还不快去将这罪大恶极的犯人押送大牢!” “是,大人!”黄盖领命率人引着那队人马将囚车驶向州府大牢方向。看着囚车缓慢的远去,黑衣人轻轻的出了一口气,隐在面具下的稚嫩脸庞上表情一松。还好,一路行来并没有出什么乱子,再经过三个城镇就到燕京城了,到时候就可以圆满交差了。 第三十三章 图驽郡主完颜兰 清荷镇,福寿赌坊中。 楚孝风坐在会客厅中,正在独自喝茶。三个时辰前,宇文琅已经醒来,而且体内的回天毒也已经逐渐消散。而那名女子却迟迟未醒,毒医推断是因为她中毒太深,加之体质较弱,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状况。看了看手中的小铃铛,楚孝风眉头一皱,这铃铛可是他亲手制作的东西,怎么会在那女子手中呢? 想想在三河县福来客栈中,宇文琅的所作所为,楚孝风还真怕那女子醒来后寻短见。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楚孝风便将她送到了福寿赌坊,让郭清筝代为照顾,毕竟香河岸边的环境太差,而且都是男人,怎么说也不方便。 “丑八怪,那女人醒了!”就在楚孝风愣愣出神时,郭清筝脸若寒霜,快步走进屋中,对着楚孝风淡淡的说道。自己听说他来了,本来满心欢喜,谁知道,他居然带来个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劳烦郭当家了。”楚孝风讪讪一笑,尴尬的说道。自从上一次自己主动吻了她以后,两人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起来。每次面对她,心中总有一种怜惜的感觉,楚孝风明白,这就是世间所说的情爱。 “哼!整天就知道拈花惹草。”郭清筝却是把头瞥向一边,低声说道。那表情活脱脱一个怨妇。 “郭当家误会了,那女子我根本不认识,我先前和你说过,他只是宇文琅抓来的刺客,是从东陵郡逃出来的难民。”楚孝风急忙解释道。不知为何,他心中十分害怕郭清筝从此不再理他。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那女子相貌脱俗,皮肤白净滑腻,哪是什么难民,分明是你和那个宇文琅掳来的大家闺秀。”郭清筝没好气的说道。她仔细看过那个女子,其容貌秀丽端庄,气质不俗,更带着一股西域风情,这让她多少有些嫉妒。若此次真是那丑八怪英雄救美,这美人还不以身相许呀。越想她心中越气,那么多人不救,干嘛单单救一个这么漂亮的回来! “郭当家多虑了,我萧风虽然不敢说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做那种龌龊的勾当。”楚孝风闻言,心中大汗,立刻正色道。万一被郭清筝误会了,那可就不妙了。 “好了,老娘逗你玩呢。还不快去看看那美娇娘,心里一定急死了吧。”郭清筝“扑哧”笑道。看到楚孝风那紧张的模样,她觉得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萧某告辞。”楚孝风急忙施礼道。他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要不然,还不知道这悍女又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呢。 “等等,我也去。”楚孝风刚转身向外走,郭清筝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她可不放心丑八怪和那个女人独处。 “这个......”楚孝风一愣,她去干什么?再说了,自己问的一些事情,事关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若是去了,只怕...... “嗯?难道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郭清筝见楚孝风犹豫,立刻脸色一沉,几步走过去,使劲拉扯楚孝风的衣袖。 “好吧。”楚孝风被郭清筝这么一闹,顿时头大如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反正早晚他都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所幸就不再对她隐瞒了。 “哼!这还差不多!”郭清筝听了楚孝风的话,这才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说道。 两人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楚孝风转身凝视着郭清筝,低声说道:“务必确保这里安全,不能有第四个人接近这间房子。” “好,你放心。”郭清筝被楚孝风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点了点说道。她快步走到院落中央的一颗梧桐树下,将手放在嘴上,学着黄鹂鸣叫了几声,立时几道黑影自高空落下。他们个个身穿夜行衣,即便是大白天,依旧给人一种黑夜的恐惧感。楚孝风双眼眯起,心中暗道:这镇山侯府果然不像外面看的那样简单。 “此地划为禁地,不得任何人入内!”郭清筝淡淡的说道,言语中上位者的威仪尽显无遗。众黑衣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身形飞窜,瞬间消失在屋顶之上。 “福寿赌坊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楚孝风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威严的郭清筝,以前总以为她只是个彪悍的民间郡主,没想到还有如此雷厉风行的一面。 “嘿嘿,那是自然,咱们进去吧。”郭清筝突然展颜一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楚孝风摇了摇头,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丫头的想法了,迈步走进屋中,警觉的左右扫视了一眼,这才随手关上了房门。虽然郭清筝已经吩咐了手下人严守此地,可是楚孝风还是有些不放心。将要谈论的内容,可都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两人来到那女子的床榻前,就见她双目呆滞,直直的看着屋顶,一动不动,放佛丢了灵魂一般。 “叮叮当当......”见那女子如此模样,郭清筝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楚孝风制止。他从怀中拿出那个紫色的小铃铛,轻轻的晃动起来,瞬即铃声传来,清脆悦耳。 “你这恶贼!把东西还给我!”那女子听见铃声,立刻挣扎的爬起来,伸手去抢夺小铃铛。楚孝风见状眉头深锁,一把将铃铛握在手中,示意郭清筝将那女子按在床上。 “大周朝贞武二十年,图驽国新王完颜雄归降大周。次年,图驽大汗完颜雄亲自来到燕京城,庆贺贞武大帝寿辰,同去者,还有一位图驽的小郡主,名叫完颜兰。完颜兰深得贞武帝喜爱,赐汉名幕昌兰,意为永不凋零的兰花。”楚孝风走到床前,定定的看着床上早已不再挣扎的女子,她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孝风,眼中充满了惶恐。而一旁的郭清筝秀美微蹙,心中暗道:我就知道这丑鬼来历不凡。 “你......你是什么人?”那女子神色慌张,声音颤抖,低声问道。 “这铃铛是谁的?”楚孝风再次拿出铃铛,放到那女子枕边,低低的问道。 “我就是幕昌兰,图驽国的郡主。这个铃铛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幕昌兰凄然一笑,淡淡的说道。她以为自己几经生死,终究还是逃不过八叔的追捕。 “我是大周朝三皇子楚孝风!这个铃铛就是当年我亲手制作,送给你的礼物。”楚孝风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他身上的气势,瞬间陡转,一股浩瀚的皇者威压顷刻充满了整间屋子。郭清筝和幕昌兰惊得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有谁会想到,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会以如此形态,出现在此地。 郭清筝眸中闪过异彩,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看向楚孝风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热切起来。起初,她还担忧自己喜欢上一个市井无赖,会遭到爹爹的反对,现在看来,这种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能当个皇子妃也不错么。 “你......你是风哥哥?”幕昌兰挣扎的坐起身来,一把扑到了楚孝风怀中,嚎啕大哭起来。这些天她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了。 “兰妹妹,你怎么来大周了?”楚孝风轻轻拍打着幕昌兰柔软的香肩,轻声安慰道。一旁的郭清筝却是气得两眼冒火,这女人真不要脸,哪有主动往男人怀里钻的。这丑鬼也是个色鬼,还上瘾了是吧!想罢,郭清筝几步走上前去,轻轻将幕昌兰从楚孝风怀里拉起来,淡淡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成何体统!” “风哥哥,这个凶女人是谁呀?”幕昌兰被郭清筝重新按到了床上,小脸顿时一沉,梨花带雨的哭道。 “她呀?她是......”楚孝风一时语塞,还真不知如何定位眼前的悍女。 “老娘是这个地方的主人!”郭清筝狠狠瞪了幕昌兰一眼,吓得她急忙向楚孝风靠了靠。见状,郭清筝白了楚孝风一眼,突然伸手将枕边的紫色小铃铛抓在手里,无比霸道的说道:“这东西是我的了!” “悍女,你......”没等幕昌兰说话,楚孝风就要开口索要,但看到郭清筝那欢喜的样子,楚孝风心中一叹,便没了下文。 “风哥哥,你看看,那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兰儿不依,兰儿要那个铃铛,兰儿都带了好些年了。”幕昌兰见楚孝风满脸苦涩,却并没有索要铃铛的意思,顿时急了眼,抓着楚孝风的胳膊使劲摇晃。 “兰妹妹乖,这个铃铛的事,咱们稍候再说,你到底是如何来到大周的?”楚孝风急忙轻声说道。他见两女怒目对视,顿时心中叫苦不迭,得罪了谁都是死路一条呀。 “我来大周朝,风哥哥不知道么?”幕昌兰一脸疑惑的说道。自己来大周朝和亲,那可是头等大事,怎么风哥哥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我怎么会知道你来大周,自从七年前那一次相遇,我就再没有见过你,要不然也不会在客栈时,认不出你。”楚孝风一脸郁闷的说道。自己与她也就是小时候有一段快乐的回忆,之后的七年时间中,自己从未见过这个远在图驽国的可爱妹妹。 “好哇,你们......你们两个果真有奸情!”郭清筝一听顿时双眼喷火,甩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见郭清筝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楚孝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郭清筝这是故意离开,好让自己与幕昌兰可以放心谈话。 “我来大周是和亲的,嫁给你二哥。”幕昌兰撇了撇嘴,气嘟嘟的说道。这门亲事她是一万个不答应,奈何父汗主意已定,自己只能为了图驽国远嫁大周。要不是前些年,八叔私自率兵攻打大周边境。何至于近些年,大周与图驽的关系日趋紧张。自己还成了维系两国和平的牺牲品。 “和亲?还嫁给我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孝风一头雾水,同时心中一惊。自己离开皇宫才刚刚两个多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第三十四章 进发东陵郡 福寿赌坊中,几十道黑影分散在屋顶各处,警觉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院落中,最里面一间房子的屋顶上,郭清筝惬意的躺在琉璃瓦上,用手遮住阳光,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而屋中,楚孝风眉头紧锁,等待着幕昌兰的回答。 “近几年,我八叔的势力死灰复燃,不断的骚扰两国边境,父汗本想联合两国力量,彻底消除八叔的势力。谁知,经过几次交涉,你们大周却迟迟不肯出兵。为表示诚意,父汗提出两方和亲,大周的公主嫁到图驽,而我图驽的郡主嫁到大周。”幕昌兰见楚孝风皱眉深思,仿佛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心中也是一惊。他身为大周三皇子,竟然不知道如此大事,莫非是假冒的?刚才自己太性急,没有仔细问清楚,万一是个心怀不轨之徒,那自己岂不是...... “若是你嫁给我大哥,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为何你要下嫁给我二哥呢?我二哥向来沉迷书画,醉卧温柔乡,怎么会同意和你这个陌生人成亲。”楚孝风眉头皱的更加厉害,拧成了一个疙瘩。难不成是二哥背后的势力也开始行动了? “风哥哥,我记得七年前,你曾经为我写过一首诗。兰儿有些记不清了,不知风哥哥可还记得?”幕昌兰眨动着迷人的眸子,突然笑嘻嘻的说道。而她却是微微后退,将枕头紧紧的抓在手中。 “你可真笨,那么简单的诗句都记不住。”楚孝风正在皱眉深思,并没有留意幕昌兰紧张的表情,还以为她是真的忘记了呢。思索片刻,轻声吟道:“兰花笑映美人容,西域春风露华浓。若非群芳堂前现,会向瑶台月下逢。” 七年前,楚孝风时常做恶梦,心力憔悴。幕昌兰便将自己佩戴的护身符送给了他,楚孝风心念感激,便做了首诗送给她,算是还礼。 “嘿嘿......没想到,风哥哥记得那么清楚,兰儿好高兴。”幕昌兰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把搂住楚孝风的脖子,她生在西域,在她们图驽国,风俗可要比大周开放的多。自己醒来时就检查过身体,原来自己并没有失节。只是那个打晕自己的小子也必须付出代价!他幕昌兰可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主。 “呵呵......那你怎么去了东陵郡?”楚孝风尴尬的笑道。他轻轻的将幕昌兰推开,起身走到屋中的椅子旁坐下。幕昌兰的热情让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还不是我八叔,为了破坏两国结盟,他居然袭击了和亲队伍,将我强行带走。不过,我自己逃出来了,后来就看到了很多死人,听他们说是得了瘟疫。”幕昌兰气愤的说道。虽然自己也是一万个不远嫁给什么二皇子,但总比被八叔带走好吧。万一,八叔拿自己威胁父汗,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原来是这样。不过,东陵郡全郡戒严,你是怎么逃出来了的?”楚孝风有些疑惑,像瘟疫这种灾情,是绝对不允许有人逃脱的,若是一人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听了楚孝风的话,幕昌兰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她的这一举动,让楚孝风一愣,心道:这孩子没毛病吧?就见幕昌兰万分得意的说道:“本郡主先用一个美人计,将守卫的副将迷住,将他打晕。再用一个调虎离山计,引诱守城的士兵去寻找他们的副将。本郡主就是顺理成章的离开了东陵郡,只是自己忘记带钱了。在大周,本郡主举目无亲,又不知道如何回图驽,只能一路乞讨,本想到那家客栈偷点吃的,谁知被那混小子给打晕了!” “呃......”楚孝风有些无语,什么叫做先用一个美人计,再用一个调虎离山计?这西域女子的彪悍更胜郭清筝,若是一个大周女子,早就没主见了。 “对了,风哥哥,你的脸怎么了?小时候,你那么英俊,人家还一直想嫁给你呢。”幕昌兰这才注意到楚孝风一脸的麻子,几乎与英俊沾不上边。 听了幕昌兰的话,楚孝风满头黑线,你这丫头才看到我的脸呀,你这个图驽郡主刚才一直在看什么呀! “我的脸是因为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才弄成这样的。”楚孝风可不敢把实话告诉她,万一她心直口快给说出去,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咕噜”、“咕噜”...... 幕昌兰还想开口说话,突然她的肚子中传来一阵咕噜声,让楚孝风哭笑不得,这孩子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居然现在在才出现饥饿反应,她的强大与极品,犹在宇文琅之上。 “饿了吧,我去给你要点吃的。”楚孝风怜爱的摸了摸幕昌兰的头,自己一直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妹妹,希望此次能够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 “还是风哥哥对我好。”幕昌兰对着楚孝风调皮的笑道。楚孝风起身向屋外走去,原本嬉笑的表情瞬间一凝,变的有些阴沉可怖,他要和郭清筝好好商议一下,也许这场瘟疫就是图驽国,鸿途王爷完颜赫的阴谋。 五天后,几百匹膘健骏马拉着近百辆大车,缓缓驶离了清荷镇。大车上,堆放满了各种药材,杨虎*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率领二百精兵,亲自护行。队伍后面,一辆豪华的宽大马车紧紧跟随。车中,毒医正和郭清筝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而幕昌兰则是气鼓鼓的瞪着郭清筝。这些天,她发现楚孝风和郭清筝关系微妙,时常眉来眼去,这让她有种抓狂的感觉。现在,在幕昌兰心中,郭清筝乃是她头号的大情敌。 清河岸边,楚孝风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终于解决了瘟疫的事情,也算是为大周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他转身走进屋中,沏上一壶从郭清筝那里讨来的茶叶,自斟自饮,喝的不亦乐乎。 “铮”的一声轻响,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突然出现在他的脖颈上,楚孝风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已经分外留意四周,这独孤棋还是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自己身边,看来此人的武功果真已到极致。想罢,楚孝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稳了稳心神,淡淡的说道:“独孤大侠不打算坐下来喝杯茶么?” “我更喜欢和一个死人喝茶!”独孤棋沉声喝道。当日自己去找许道远算账,没想到遭受伏击,身受重伤,返回时,自己的二弟和四弟竟然双双惨死在树林中。一个头颅被利剑分离,一个脑袋被砸成肉泥,这让独孤棋险些当场得了失心疯。自己兄妹五人,一起闯荡江湖十几载,如今却天人相隔,此仇不报,他独孤棋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他原本想即可找楚孝风报仇雪恨,谁知道,当他一路追踪到香河岸边时,却见此处重兵把守,且有不少高手暗中巡视,这让他打消了立刻狙杀楚孝风的念头。这几日,他一直埋伏在远处,静静的等待时机。直到今天,见大队人马离去,他这才亟不可待的跑出来报仇。 “呵呵......人家都说,仇恨能蒙蔽一个人的眼睛,我看你这阎罗智多星也不过如此么。”楚孝风呵呵一笑,嘲讽的说道。 “哼!任你巧舌如簧,今天也是必死无疑!”独孤棋眼中喷出仇恨的火光,手中发力,就要将楚孝风的脖子砍下。 “慢!我有话要说!”楚孝风突然一声大喝,将正要发力的独孤棋吓了一跳。他急忙收住力道,冷冷的说道:“难不成,你以为,凭你的你狡辩,就可以躲过一劫么?” “独孤大侠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狡辩什么,只是好奇,你们这些绿林好汉怎么和一个朝廷命官扯上关系了?”楚孝风慢慢为自己满上一杯茶,淡淡的说道。他是真没想明白,一伙山匪与许道远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哈......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找到那狗官,完全是为了救我们的大姐。前不久,她在作案时被捕神荆天鸣抓获。我们就是要那狗官协助我们救出大姐。”独孤棋狰狞的笑道。如今计划一切顺利,只等宰了这小子为老二、老四报仇。 “嗯?原来如此,那你可以安心的走了。”楚孝风微微沉吟,突然眼神一寒,轻声说道。 “你......”独孤棋听了楚孝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上一次抓他时,他那贪生怕死的模样让自己都替他感到丢人。但是今天,他自始至终都有流露出半点惧色,这也太过诡异了。 “装神弄鬼,给老子死来!”独孤棋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大吼一声,长剑冲着楚孝风的脖子狠狠砍下。 “噗嗤”一声轻响,鲜血飞溅,一条手握长剑的胳膊瞬间落地,顿时满屋子血腥味弥漫开来,染红了屋中的桌椅。 “啊!”独孤棋一声惨呼,跌倒在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楚孝风,在他身后,宇文琅手持鬼头刀,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老子做事从来都是不留后患,你这老小子还真是头猪,你以为老子会傻乎乎的等着你来杀么!”楚孝风一脚踩在独孤棋的脑袋上,冷笑道。如今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了,他已经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咔嚓”一声刺耳的骨头碎裂声,夹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楚孝风一脚将独孤棋的脑袋踩碎,破碎的脑壳,深陷泥土之中。 “我们快点走吧,要不然赶不上大队伍了。”楚孝风不理会还在呆愣的宇文琅,转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宇文琅眉头一挑,这萧风为人仗义,只是手段未免有些残忍,还不如让自己一刀将这人杀死呢,为何非要他在临死前承受如此痛苦。轻轻的叹了口气,宇文琅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谁叫自己欠他一条命呢。 第三十五章 劫粮 解决掉后顾之忧,楚孝风便与宇文琅骑马追赶杨虎他们,不到半天光景便追上了他们的车队。此时,天色已晚,队伍也不过行进了五百里路,众人正忙着扎帐篷宿营。 “神医,一切可还顺利?”见楚孝风和宇文琅骑马走进营地,杨虎急忙催马迎上去。这一路上,他可是提心吊胆的走了一路。本来他死活不答应让楚孝风冒险,他可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轻易犯险。楚孝风却严命他带队先行离开,若是杨虎不走,独孤棋怎敢轻易现身。 “都已经解决了。”楚孝风对着杨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宇文琅则是策马走向一边,走时连声招呼都没打,显然他对刚才楚孝风狠厉的手段耿耿于怀。楚孝风只是扫了他一眼,心中一叹,这宇文琅性情直爽,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只希望能在以后的历练中得到成长。想他在皇宫中,哪个不是歹毒之辈,哪个不是心狠之人。 杨虎见宇文琅如此无礼,话都不说就策马向远处奔去,不由得眉头一皱,就要上前教训他,却看到楚孝风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只能作罢。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暗淡夜色中的宇文琅,杨虎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帐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移驾。” “叫上郭当家和毒医,我有话和你们谈。”楚孝风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而后骑着马朝中央的大帐走去。 不多时,杨虎带着郭清筝和毒医一起走进了中央大帐中,楚孝风亲自为他们沏上了一壶茶,吓得杨虎赶忙接过茶壶为众人满上,而郭清筝也显得有些局促。在场的人,除了毒医以外,杨虎和郭清筝都知道了楚孝风的真实身份,自然不能再与往昔一般。 “最近几日,劳烦大家了。”见几人坐定,楚孝风呵呵一笑,率先来个开场白。 “神医哪里话,为百姓做事,是我们身为军人的职责。”杨虎急忙抱拳说道。若不是楚孝风的悉心开导,恐怕自己如今还活在醉生梦死之中。所以,楚孝风在杨虎心中除了尊重外,更多的是感激。 “杨都尉说的是,若是此次咱们解决了瘟疫,光是朝廷的封赏,就能让咱们赚个盆满钵满。”郭清筝咯咯一笑,她轻松的话语立刻让沉闷的氛围变得愉悦不少。 “哈哈......郭当家言之妙极。”楚孝风听后哈哈大笑道。郭清筝和杨虎也跟着大笑起来,只有毒医苦涩的扯出一个笑容,如今他误打误撞的研制出了回天毒的解药,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否应该去陪一下地下的妻子和儿子。 “死老头,到了东陵郡还需要你大展神威呀。”楚孝风呵呵一笑,打趣道。他见毒医表情沉郁,知道他又想起了已故的妻子和儿子。 “师父放心,我必会将所有回天毒驱逐殆尽!”毒医正色道,同时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回天毒不除,自己誓不为人! “对了,杨将军可曾听说过捕神荆天鸣?”楚孝风见毒医那郑重的模样,心中叹息,看来有时间务必要好好开导一下他,要不然他非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对着杨虎轻声问道。 “捕神荆天鸣?神医为何问起他来?”杨虎疑惑的说道。这荆天鸣武功、能力都是当世一流的人物,只可惜是降将之后,没能得到朝廷的重用,只能在地方上做个小小的捕快。 “只是随便问问。”楚孝风微微轻笑道。独孤棋曾经说过,他们的大姐被捕神荆天鸣抓获,这倒是引起了楚孝风的兴趣,能够被人称为捕神,其能力定然不凡,为何却没有登名造册?吏部的文案他几乎看遍了,对全国各地的官吏名将了如指掌,偏偏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物,让他对此人更加好奇。 “不瞒神医,荆天鸣此人乃是降将荆轲之后,天下统一后,其家族一直未能被朝廷重用。荆天鸣武功超群,机智果敢,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他的祖辈是叛国降将,他只能在地方上做个小捕快。可是,这荆天鸣并没有因此沉沦,反倒是连连破获奇案,被人尊称为捕神。”杨虎长长叹了口气。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知道知人善任,不拘一格降人才么? “原来如此,这荆轲我也有所耳闻。前朝覆灭之际,派他前来议和,谁知他竟投靠了我大周先祖,并将我大周兵将引入内城,没费吹灰之力便夺取了前朝都城。”楚孝风眉头一挑,端起茶杯押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心中暗道:这捕神原来是如此出身,难怪吏部对他没有任何记录。试问,朝廷怎敢重用叛将之后。 想到此处,楚孝风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如今自己正是用人之际,这叛将之后,自己是否有勇气收为己用呢?看到楚孝风沉思的表情,杨虎和郭清筝也不再言语,自顾端起茶杯饮茶,而毒医则是一脸茫然,低头不语。 楚孝风刚刚端起茶杯,突然“嘭”的一声闷响传来,震得整个大地一颤。营帐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紧接着一阵骚乱传来。杨虎眉头一皱,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急忙钻出大帐,公子将整个车队的安全交给自己,自己岂能失职。 “我们也出去看看。”楚孝风站起身来,对着郭清筝轻声说道。郭清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凝重的神色,暗自将内力运到掌心,随着楚孝风走出了大帐。 大帐外,无数火把将四周照的亮如白昼。两人刚刚走出大帐,就见两个九尺大汉,一人扛着一颗大树,左右横扫,让四周的士兵不敢靠近。他们满脸漆黑,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整张脸,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貌。寒风之中,两人浑身**,只有私密部位有几片破布遮掩,强健的肌肉高高隆起,让人视之胆寒。 “你们是什么人!”杨虎大喝一声。同时,拔出佩剑,走到那两人面前,示意众兵将后退。若是来者不善,他立刻下令乱箭射死! “俺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就是想向几位大爷讨些吃的。”其中一个黑大个嘿嘿一笑,对着杨虎说道。 “讨些吃的?你们可知私闯军营,杀无赦!”杨虎沉声说道,同时手中的利剑高高举起,只要宝剑落下,身后早就准备好的弓弩手就会立刻放箭。 “军营?什么是军营?”那个黑大个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们在此地劫掠过不少商旅,都是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怎么今天这些人好像不怕他们。 “原来是两个乡村野夫,罢了,你们走吧!”杨虎一听,心中一松,对着他们高声喊道。他被那黑大个的问话给逗乐了,轻轻将剑收进剑鞘,转身就要离去。 “俺们不走,没有粮食,俺们就要饿死了,还不如被你们打死来的痛快。”另一个黑大个把头一瞥,瓮声瓮气的说道。他嗓门极其难听,如同一只破风箱“呼呼”漏气,听的众人直皱眉头。 “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杨虎有些生气,此地乃是军营重地,岂能容他们胡闹。再说了,公子还在旁边,若是埋怨自己军纪松散,他这沙场猛将岂不是脸上无光。 “杨都尉,且慢!”楚孝风见杨虎就要发飙,急忙出声说道。 “神医何事?”杨虎赶忙跑到楚孝风身边,低声问道。楚孝风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两人力大无穷,扛着一棵大树如同拿着一根木棍一般,绝不简单。楚孝风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你们需要多少粮食?” 那两个大汉听到楚孝风的话,都是一愣。往常他们这样说,早就被人围殴了,怎么今天,这个人主动要给他们粮食? “我们......我们要十车粮食!”一个黑大个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人都会要羞耻之心,若是硬抢,他们倒还真不觉的怎么样。可是,突然有人主动给他们粮食,这让他们有些不太适应。 “大胆!你们两个野人真是岂有此理!”杨虎一听,顿时眉毛高挑,面沉似水。“当啷”一声,利剑出鞘,就要上前亲手教训一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夫。 第三十六章 寒夜白狼 夜空之下,火光冲天,寒风袭来,吹起一片萧索。杨虎怒视着眼前的两个黑大个,拔剑就要教训一下他们。公子仁厚,许你们一些粮食,你们倒好,狮子大开口! “两位要那么多粮食干什么?”不等杨虎冲上去,楚孝风微微一笑道。他还真是好奇,这两人干嘛要这么多粮食,难不成是储备起来。 “有了粮食,就可以换钱,有了钱,就可以给俺娘治病了。”一个黑大个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娘的病都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眼看她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大夫说,只要再拿出来十两黄金,他保证治好娘的病。 “嗯?原来如此,那你们需要多少钱?”楚孝风闻言轻轻沉吟道。没想到这两个黑大个竟是两个大孝子,真是难得。就连一旁的杨虎也是一愣,而后羞愧的收起手中的剑。他自幼双亲离世,做梦都想孝敬父母,怎奈已经永远没有机会了。 “大夫说,我们只要再给他十两黄金,他保证医好俺们娘的病。”另一个黑大个抢着说道。眼中闪动着希望的神采,他似乎能够感觉出来,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少年,一定会给他们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成全你的孝心,值了!”楚孝风哈哈一笑,转身对着郭清筝轻声说道:“郭当家能否借我十两黄金?” “这个......这个我还真没带那么多钱。”郭清筝脸颊一红,她身为福寿赌坊的大当家,平日里哪用她掏钱,下人们早就给打点好了。 “我这里有,拿去吧。”毒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众人后面,他缓缓走到楚孝风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到他面前。 “嗯......我说死老头,你不是爱财如命么?今天怎的这么大方?”楚孝风接过钱袋,脸上嬉笑道。心中却是一沉,这就是看破生死的表现么? “呵呵......钱财乃身外之物,如今想来,世上最没有用的就是财物。”毒医苦涩的一笑,而后转身朝着大帐中走去。背影萧瑟孤寂,仿佛全身的生机都被寒风抽走一般,形如槁木。 “毒老头,你......”郭清筝惊愕的看着远去的毒医,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望着楚孝风,楚孝风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们接着!”楚孝风转身将钱袋扔给了那两个黑大个,百事孝为先。即便他们有错,但看在他们是出于一片孝心的份上,也就饶恕他们了。 “多谢各位大爷。”其中一个黑大个伸手接住钱袋,兴高采烈的对着楚孝风等人说道。“噗通”一声,两个黑大个对视一眼,突然齐齐的跪在地上,对着楚孝风等人说道:“俺娘曾经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天俺们就还给大爷这些黄金。”说完,二人同时“嘭”、“嘭”的磕起响头来,正好每人十个。 “嗷!”就在众人被这温馨的氛围感染时,突然一声狼嚎自大营后方传来。狼嚎苍劲有力,直入云霄,让所有忍不住心底一颤。 “不好了,我们的粮食......被狼群......被狼群给劫了!” 就在众人循声向后方望去时,突然一个兵丁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杨虎面前,喘着粗气大喊道。就见他浑身是血,身上的铠甲已经碎裂,一瘸一拐的跑过来,腿上的鲜血“咕嘟”、“咕嘟”的直向外喷涌。 “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虎一把将来人提起来,沉声喝道。 “回禀都尉,刚才那两个大个子来捣乱,所有将士都赶到前方帮忙,谁知后方空缺,却让一群狼钻了空子。”那兵丁倒有几分胆色和沉着,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楚孝风听后眼前一亮,这群狼来的真是时候,若是巧合则罢了。若不是,那这调虎离山的计谋用的妙呀。 想罢,楚孝风猛然回头看向那两个黑大个,只见他们眼神闪烁,似有躲闪之意,但却并有借此逃走。想必刚才自己施恩于他们,让他们进退维谷了。 “儿郎们,跟老子去灭了那群畜生!”杨虎再次拔出佩剑,一声令下,朝着大营后方奔去。楚孝风转过身,悄悄对郭清筝说道:“看好那两个人。”而后也飞速的跟了上去,若真如自己所想,那这群狼太可怕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见识一下。 郭清筝见楚孝风随众人向后方奔去,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急忙召集手下跟上去帮忙,而自己则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两个黑大个的一举一动。 “嗷......” 人未到,阵阵狼嚎传来,楚孝风心中涌起莫名的兴奋,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真正的狼。不多时,就见十几个兵丁正围着几头狼厮杀,那几头狼个个大的如同小牛犊子。尤其是中间的那头狼,竟然是一头白狼,浑身洁白的毛发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它见楚孝风等人赶到,仰天一声狼嚎,其余野狼听了急忙几个纵跃,跳出包围圈,飞奔向远方。 “好畜生!原来他们是在为前方逃跑的狼群争取时间,好聪明的东西!”楚孝风奔跑如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事,真是让人叹服。 “嗷!”那白狼见同伴都已经逃脱,对着赶来的众人仰天一声嚎叫,眼中闪过鄙夷,对,楚孝风就是感觉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也想走么?”楚孝风冷冷一笑,几步将白狼的退路堵死。自己等人居然被一头畜生给鄙视了,真是不可饶恕。 白狼转身见楚孝风挡在面前,却也毫不为意,竟缓缓的朝他走过来,同时,张开嘴打了个哈欠,似是在说:“真没意思。” “好你个白毛,竟敢轻视老子,看拳!”楚孝风登时一声怒吼,挥拳砸向那白狼。他奶奶的,这白毛畜生居然小瞧自己。白狼见楚孝风挥拳打来,身形微移,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一个跳跃,来到楚孝风身后。它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摇着尾巴,看着迅速转身的楚孝风,那意思好像在说:“小样,不服你打我呀。” “哈哈......都别过来,他是老子的!”楚孝风见杨虎等人手持利刃就要群起而攻之,急忙大声喊道。有趣,自己竟然被一头畜生给戏弄了。 “神医,你可要当心呀。”杨虎挥手制止众将士们的行动,急的满头大汗,出声提醒道。他自己则暗暗命令弓弩手准备,随时待命。 “咱们再来!”楚孝风说罢,一个纵身跃起,挥拳再次打来。白狼这次躲得更是轻松,气的楚孝风在原地“哇哇”乱叫,却毫无办法。楚孝风与白狼你来我往,如同孩童嬉戏一般,看的杨虎等人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事,一人一狼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嗖”的一声,一道白影突然闪到那白狼身边,“嘭”的一声闷响,白狼瞬间被打飞十几米远,惨叫几声,却没能再爬起来。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惊,楚孝风眉头一皱,心中不悦,自己已经说了,这头畜生是自己的猎物,怎么还有人来凑热闹。 “萧兄,你没事吧?”宇文琅一把扶起跌倒的楚孝风,关切的问道。他刚才骑马到远处散心,却见大营方向灯火通明,顿时心中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急忙策马赶来。刚刚来到营地,就见楚孝风被一头白狼扑倒,他情急之下,这才出手相救。 看着宇文琅那关切的眼神,楚孝风刚到嘴边的责怪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如何再忍心责怪。于是对着宇文琅笑道:“多谢宇文兄,为兄欠你一条命呀。” “萧兄客气了。”宇文琅裂开嘴嘿嘿一笑,他本是率直豁达的人,虽然不满楚孝风狠辣的杀死独孤棋,但听闻楚孝风如此说,立刻原形毕露,呵呵笑道。 “神医,你没事吧?”杨虎快步走到楚孝风跟前,左右的打量着他,焦急的问道。自己的公子为何就不能让自己省省心呢? “杨都尉放心,萧某没事。”楚孝风见杨虎那紧张的模样,讪讪笑道。 三人走到那头白狼面前,就见它嘴角溢出血丝,右前腿弯曲的厉害,显然被宇文琅一拳打折了。此刻,它正转动着狼眼,低声的咆哮着,似乎在说楚孝风耍诈。 “白毛,这次是我以众欺寡,你的伤,我会负责治好的。”楚孝风尊在白狼面前,小声的说道。他的这一举动让杨虎和宇文琅都是一愣,难不成他傻了么?一头畜生怎么能听懂人话呢?若是他们知道金鳞驹的神奇,就不会这么想了。 楚孝风见白狼呲着锋利的牙齿,样子十分吓人,若是强行接骨,只会带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嘿嘿笑道:“白毛,你要忍一下呀。” “大爷手下留情!”就在楚孝风刚要刺下银针的时候,远处一声大吼传来。抬头望去,见那两个黑大个,正被郭清筝带人押着,向这边赶来。楚孝风停住手中的动作,心道:这群狼果真与那两个大汉有关,人狼配合偷粮食,真是天下奇闻。 第三十七章 极品遇极品 那两个黑大个惊见楚孝风,拿着一根细小的针,就要刺向白狼,急的他们拼命的跑到楚孝风面前。“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见此情形,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清筝几个跳跃来到楚孝风面前,低声说道:“刚才听到野狼的惨嚎,他们就要冲过来,我怕他们别有所图,便把他们绑起来了。” “给他们解开绳子吧。”楚孝风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郭清筝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气的狠狠一跺脚,急道:“不行,万一他们图谋不轨,伤害你怎么办!” “呵呵......郭当家不必担心,没事的。”楚孝风轻轻拍了拍郭清筝的香肩,凑到她的耳边,柔声说道。郭清筝的脸“腾”的一下红如晚霞。幸好此时四周漆黑暗淡,要不然,她窘态非被众人取笑不可。 “给......给他们松绑。”郭清筝急忙后退一步,转过身来吩咐道。从人群中走出两个大汉,手脚利落的给那两个黑大个解开了绳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见两人的绳子已经被解开,楚孝风走到二人身边轻声问道。 “俺叫黑大,他叫黑二。请大爷千万不要伤害狼兄弟,求求您了。”黑大说完又开始和黑二对着楚孝风磕起头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我并没有打算伤害那头白狼,只是想替它接骨。”楚孝风轻轻一笑,将两人扶起。他的这一举动可吓坏了杨虎和郭清筝,急忙一左一右靠近楚孝风,以防有变。 “嗯......大爷您......您说的是真的?”黑大低低的沉吟道。他与黑二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叹了口气,没在言语。 “你们只管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的狼兄弟。”楚孝风见二人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呵呵一笑,不再解释。他走到白狼身边,蹲下身子,笑道:“白毛,你可欠老子一条命。”说完,右手突然抬起,一道寒芒迅速没入白狼的眉心,白狼“啊呜”一声低吟便一动不动了。 “你!”黑大见白狼突然一动不动了,登时急了眼,就要冲上前去,却被黑二拉住。他见杨虎的利刃已经举在了黑大的脖颈后面,急忙阻止黑大做傻事。有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也只能认命。 “啊!”黑大被黑二拉住,动弹不得,突然放声痛哭。想当初,他们逃到山林之中,若不是这群狼,不饿死也会被人打死。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它只是昏过去了。”楚孝风见黑大的举动,顿时被气乐了,自己只是将这只白狼弄晕罢了,又没有杀了它,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要是不把他弄晕,它能乖乖让我靠近么?”楚孝风不耐烦的吼道。这两个野人真是感情丰富,除了磕头就是嚎啕大哭。他一边说,一边掏出宇文琅给他的那瓶续骨膏,肉疼的给白狼抹上,又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可是宝贝呀。 “真的?”黑大见楚孝风有些恼火,立刻止住哭声,小声的问道。 “呃?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楚孝风横了黑大一眼,见他那副小心的模样,活像多么委屈一般。 “大爷有所不知,狼兄弟对我兄弟二人有恩,即便是将我二人的性命拿去,只要能换狼兄弟平安,我二人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黑二淡淡的说道。他比黑大要沉稳的多,虽然声音古板,却是个头脑冷静之辈。 “世人多以引狼入室、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等词语来形容狼的凶恶无情,而你们二人倒是与狼为伴,称兄道弟,可否说一说你们的故事?”楚孝风嘿嘿笑道。他真是非常好奇,这两个如同野人一般的黑大个,怎么会和一群狼扯上关系。 “神医,外面风寒,我看咱们还是进帐说话吧。”杨虎见楚孝风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力的叹了口气,急忙出言提醒道。若是公子感染了风寒,自己岂不是失职。 “杨都尉说的是,丑......我们还是进帐吧。”郭清筝也出言附和道。但是她的话却有些尴尬,自从知道楚孝风的身份后,她一直态度恭敬,这让她发到觉自己与楚孝风的关系不再那样亲密了。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着,那堵墙就是彼此的身份。 “呵呵......老子一脸麻子,就是你心中的丑八怪。”楚孝风听郭清筝的言语中,透着一丝落寞,呵呵一笑,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轻说道。 “丑八怪,你......你欺负人。”郭清筝听了楚孝风一语双关的话,顿时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羞得甩下一句话便跑开了。 “神医威武,高!”杨虎一挑大拇哥,嘿嘿笑道。那表情极其猥琐,摆明了在说:“公子,我看好你,加油呀!” “萧兄,那女人怎么回事?你何时欺负过她?”楚孝风刚想开口,却听宇文琅一脸茫然的问道。 “咳咳......那个......大家进帐再说吧。”楚孝风干咳一声,直接忽略了宇文琅的问话。这货就是一个极品,不理也罢。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白狼,楚孝风对着杨虎说道:“杨都尉,麻烦您,命人好好照顾这头白狼。” “神医放心,杨虎知道该怎么做。”杨虎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便吆喝几个兵丁,一起抬起白狼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帐篷中。 “咱们也进帐篷吧。”楚孝风对着黑大、黑二说道。此时,两人显得有些局促。虽然他们在山林中生活了近五年,但也曾经生活在城镇中。从杨虎和郭清筝等人,对楚孝风恭敬的态度上看来,傻子也能猜出他的身份绝不简单。面对如此大人物,他兄弟二人一时间倒有些紧张了。 “恶贼!你终于出现了!”就在众人刚要走进大帐时,突然一声娇喝自身后传来。就见幕昌兰手提一柄长剑,正恶狠狠的瞪着宇文琅。楚孝风见状一拍额头,暗道:真是极品遇上极品,这下热闹了。 幕昌兰这几天感觉十分疲惫,本想早些休息。刚刚躺下,就听到帐篷外面一片嘈杂,她这才拿起自己的宝剑走出来,想要看个究竟,谁知,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心中的第一大仇敌。那个将自己打晕,并且脱光了自己衣服的恶贼! “是你?那个刺客?”宇文琅不确定的说道。他见面前的女子如花似玉,面容清秀可人,似曾相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眼前之人,貌似就是自己那日抓到的刺客。 “我呸!你才是刺客呢!本郡主完颜兰是也!”幕昌兰毫无形象的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看的楚孝风一阵皱眉,这还是金枝玉叶的图驽郡主么?纯粹是个女流氓。 “剜眼烂?你这名字好恶心。不过,没想到,你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像师父曾经说过的什么青楼名妓。”宇文琅嘴角微微抽搐,低声说道。心中暗道: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会起一个这么恶心的名字?我本来就够没谱了,没想到他爹妈更没谱。 “你!”幕昌兰听了宇文琅的嘀咕,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脚下发力,提剑砍来。 “宇文兄,你就自求多福吧。”楚孝风一把将宇文琅推了出去,而后领着众人急匆匆的离开了。他可不想祸及萧墙,成了池中之鱼。 “萧兄,救命呀!”宇文琅被楚孝风一把推倒幕昌兰面前,险险躲过一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他宇文琅何许人也,自然是不会打女人的,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第三十八章 夜下邀美人 楚孝风带着众人走进中央大帐中,示意众人坐下。黑大、黑二两兄弟站在原地,不敢妄动。让楚孝风哭笑不得,轻咳一声,楚孝风走到他们身边,轻声说道:“二位壮士,请坐。不用拘谨,此处没那么多规矩。” “多谢大爷。”黑大嘿嘿一笑,拉着黑二坐在了木凳上。他这一笑,吓了楚孝风一跳,就像是一头黑狗熊正对着他呲牙似地。 “那二位就说一下你们与白狼的故事吧。”楚孝风坐回原位,笑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知道,这人狼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还是我来说吧。”黑大刚想开口,黑二却抢先说道。他这位双胞胎大哥,性子豪爽,满嘴跑车。要是他说,指不定说出什么事来,还是自己说比较妥当。黑二瞪了自己的大哥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五年前,我们一家四口来到前面的那片山林中。一呆就是五年呀。开始时还能以打猎为生,可后来,由于缺乏淡水和食盐,我们一家人都得了重病。” 黑二眨动了一下暗淡的眼眸,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往里面添了一根木柴,“呼”的一声,火光冲天,点点火星落在他凌乱的胡须上,映照出他那遒健的身形。他看了一眼楚孝风,继续说道:“被逼无奈,我们兄弟二人只好跟着爹爹去偷过往商旅的粮食和药材。谁知,有一次,我们竟然打劫了朝廷大员,他手下精兵猛将无数,岂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三人被打的到处逃窜,眼看生机绝尽,幸好狼兄他们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们。” 黑二双眼渐渐湿润,回忆起那一晚的惨烈,他至今彻夜难眠。若不是自己等人没有打听清楚来人身份,贸然动手,爹爹他也不会过世的那么早。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黑二苦笑道:“虽然最后,我们成功逃脱,但是爹爹还是受了重伤。没熬过半年,便去世了。自此以后,我们便与狼兄弟他们相互配合,一起偷取过往商旅的东西。” “想不到,你们倒是有一番奇遇。你们在前面诱敌,狼群在后面偷东西。真是绝妙的组合。哈哈......”楚孝风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二,你说的也太简略了,不明不白的。若不是咱爹曾经救过狼兄弟,它也不会帮咱们呀。”黑大听了黑二的叙述,有些不满的说道。 “大哥,别说了。”听见黑大如此说,黑二急忙出言制止。 “嗯?难道二位与这白狼还颇有渊源?”楚孝风眉头一挑,对着黑大说道。 “不瞒大爷,若不是俺爹,狼兄弟早就死了。”黑大不理会黑二焦急的眼神,得意洋洋的说道。而后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的大喝两口,舔了舔嘴角的茶叶末,表情有些黯然的说道:“当初,我们家住在离此地几百里的韦集村,我爹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农闲时,经常外出打猎。有一次,他独自走进深山打猎,发现雪地中躺着一头冻僵了的白狼,当时俺爹以为走了好运,没费力就打到了猎物,于是扛起狼便回了家。” 黑大叹了口气,没有了刚才的兴奋,脸上却多出一抹悲伤。黑二急忙将他拉到身后,低声说道:“大哥,别说了。万一被人知道那事,你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娘怎么办?” “我......”黑大听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只图一时口快,再加上楚孝风给他的印象不错,差点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原来如此,精彩!”楚孝风见黑二拉着黑大在一旁嘀咕,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但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看了一眼两边,福寿赌坊的一众大汉,个个睡眼惺忪,这几日的奔波让他都快散架了。 楚孝风走到黑大和黑二面前,笑道:“多谢二位的趣闻,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二位过夜了,你们家中还有老娘,就快些回去吧。” “呵呵......多谢大爷和大爷的金子。”黑大憨厚的一笑,转身就要离开。黑二却是对着楚孝风施礼道:“请问大爷,狼兄弟它......” “放心,白狼安全的很,等它的伤好了,我自然就放了它。”楚孝风哈哈一笑,对着黑二说道。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黑二一边道谢一边拉着黑大向外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楚孝风眉头一皱,暗道:什么病需要这么多钱去医治?这两人到底隐瞒了什么呢?摇了摇头,所幸不再去想。如今自己身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就不要自己给自己再增添琐事了。 “啊!萧兄救命!”楚孝风刚想返回大帐,吩咐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就见宇文琅怪叫一声,飞奔而来。在他身后,幕昌兰手握一杆黑色铁枪,风风火火的紧追不舍。 “那......那不是宇文琅的长枪么?”楚孝风嘴角抽搐,眼眶直跳。他们这是要干嘛?估计要是再让他们闹下去,整个大营都别想睡觉了。 “萧兄救命!”宇文琅见楚孝风朝这边走过来,一个转身,躲到他身后,恐惧的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幕昌兰。想他宇文琅,一身本事,鲜逢敌手,偏偏遇上这么一个刁蛮女,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她。除了逃跑还是逃跑,真是憋屈。 “好了,兰妹妹。”楚孝风头痛的看着冲杀过来的幕昌兰,无语的说道。幕昌兰见是楚孝风,急忙将手中的长枪扔到一边,柔声说道:“风哥哥,他欺负人家,你要替人家做主呀。”说完走上去一把抱住楚孝风的胳膊,那两团丰满的肉团让楚孝风心神一荡。不过她那嗲声嗲气的话语,却让楚孝风和宇文琅同时打了个寒战,我的妈呀,太诱惑人了吧。 “咳咳......兰妹妹,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睡觉吧。”楚孝风急忙将胳膊从她的怀中抽出来,保护着宇文琅后退一步,无论哪一方面,这女人太危险了。 “兰儿今晚可不可以和风哥哥一起睡,就和小时候一样。”幕昌兰眨巴着动人的眸子,继续柔声说道。 “不行!” 三道声音同声响起,吓了幕昌兰一跳。她转过身去,就见郭清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正满脸怒气的看着她。她刚才大喊大叫的追着宇文琅跑,将刚刚入睡的郭清筝给吵醒了,所以现在郭清筝十分恼火。而楚孝风则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宇文琅,宇文琅急忙将双手捂在嘴上,表示刚才他并没有说过任何话。 “凶女人,你来干什么?”幕昌兰两步走到郭清筝面前,恶狠狠的说道。这可是自己的头号大情敌。 “刚才就是你这只死乌鸦乱叫是吧!”郭清筝一脸愤怒的大吼道。她实在受够了这个刁蛮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教训一下她,老虎不发威她真当老娘是淑女了! “你!”听到郭清筝骂自己,幕昌兰顿时也是怒不可遏,情敌对情敌,分外眼红。幕昌兰本想求助楚孝风,却见身后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原来,楚孝风见大事不好,急忙拉着宇文琅躲进了大帐中。 “我怎么了?”郭清筝步步逼近,笑着问道。 “姐姐如花似玉,美丽不可方物,妹妹先告辞了。”幕昌兰见郭清筝来着不善,急忙强颜欢笑,讨好的说道,说完立刻转身跑走了。她自知不是郭清筝的对手,自己这么柔弱,如何打得过那个野蛮的女人,好女子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样,和老娘斗,你还嫩着呢!”郭清筝无比鄙夷的说道。突然感觉心情大好,打了哈欠就要转身回自己的大帐睡觉。 “郭当家慢走。”楚孝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对着郭清筝笑道。在他身后,宇文琅捡起地上的黑色长枪,几个纵跃消失在远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有事么?”郭清筝脸颊一红,低声应道。她见此处只剩下自己与楚孝风二人,不由得心如鹿撞,万分羞涩。 “今夜寒风阵阵,乌云遮月,正是良辰美景之际,不知郭当家可否与我一起散步赏月?”楚孝风也感觉气愤有些暧昧,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很想邀请郭清筝一起散步谈心。 “恩。”郭清筝羞得满脸通红,登时睡意全无,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楚孝风闻言大喜,急忙转身走进身后的大帐中,取出两件貂皮斗篷,递给郭清筝一件,温和的说道:“外面风寒,穿上它吧。” “多谢三殿......丑八怪。”郭清筝展颜一笑,将貂皮斗篷穿上,率先朝外面走去。看着美人的背影,楚孝风呆呆的立在原地,痴痴傻笑。似这样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见,如花似玉,貌似天仙。素口蛮腰,风月可鉴,芳菲妩媚胜过众婵娟。暗想道,此处不是蟠桃园,怎么月里嫦娥离了广寒...... 第三十九章 倭刮国敌踪 黑暗的夜空下,楚孝风和郭清筝两人缓慢的并排走着。不远处的营地中,一堆堆篝火在寒风中忽明忽暗,跳跃着灵动的舞姿。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都只是看着路面,斜视着对方的脚,静静的向前走去。 “郭当家,这几日辛苦你了。”楚孝风轻轻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他打心底感激郭清筝所作的一切,若是没有郭清筝,他楚孝风如今也只能干着急而毫无办法。 “殿下客气了,我也是大周的子民,只是做了些该做的。”郭清筝微微一笑,心中却是苦涩。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越是优秀,那自己独享他的机会也就越小。若是将来他成了九五之尊,还会正眼瞧自己么? “嗯?我就知道不该让你过早晓得我的身份,如今我们倒有了君臣之分。”楚孝风皱了皱眉,对郭清筝的称呼十分不爽,不满的埋怨道。见郭清筝只是低头走路,不再说话,心中更是气恼,厉声说道:“郭清筝,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敢叫我殿下什么的,我就当众再吻你一次!” “我......”郭清筝听后抬起头,望着楚孝风郑重的脸庞,许久,她“扑哧”一声乐了,笑道:“你这丑八怪,要是敢对老娘无礼,老娘就把你扔到河里喂鱼。” “嘿嘿......你要不要试试,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丢进河里了。”楚孝风凑到郭清筝面前,嘿嘿笑道。同时,心中一松,两个人之间那道隔阂仿佛瞬间瓦解,楚孝风顿觉浑身舒爽。 “老娘才不试呢!”郭清筝飞快的亲了一下楚孝风的左脸,嬉笑着朝远处跑去。 “好哇,你敢非礼老子,哪里跑!”楚孝风先是一愣,显然他没想到郭清筝居然主动吻他,顿时,感觉脑袋中一阵眩晕,迅速稳住了心神,大笑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追逐,楚孝风那个郁闷呐,人家郭清筝有轻功旁身,虽然不至于甩掉自己,但是自己想追上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嗖”、“嗖”几声轻响,正在向前奔跑的郭清筝,突然几个跳跃折返回来。楚孝风见状心中一喜,暗道:难道这妞主动投怀送抱了?我就说么,以本皇子的姿色绝对秒杀任何怀春少女。 “噗通”一声,郭清筝一下将楚孝风扑倒,楚孝风顿感鼻孔中有一股液体流出,而身上的某个部位也开始膨胀起来,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逆推吧?郭当家当真强悍。 “别动,有人。”楚孝风刚想伸手抱住郭清筝的小蛮腰,郭清筝突然脸色一变,低低的说道。顺势将楚孝风那只不安份的手按在了地上。 “嗯?这里怎么会有人?”楚孝风眉头轻皱,低声说道。同时,他微微侧身,仔细的向前方望去,在漆黑的夜幕中,果真有几条模糊的人影向远处奔行。 “这些人轻功极好,而且个个气息悠长,武功都不弱。”郭清筝凑到楚孝风面前,凝视着远去的黑衣人,小声的说道。 “大半夜,一群高手偷偷摸摸的要去干什么?”楚孝风眉头一锁,转头对着郭清筝说道。他一转头,正好郭清筝也在转头,两个人的脑袋“嘭”的一声,碰在了一起,疼的郭清筝伸手对着楚孝风腰间的软肉一拧。 “啊!”楚孝风尽量保持低声的惨叫一声,双手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郭清筝,刚才他又不是故意的。 “好了,咱们回去吧。”郭清筝白了他一眼,见那群人影已经走远,没好气的说道。刚才真是疼死她了。 “郭当家,你先回去,我跟过去看看。”楚孝风揉着腰间的软肉,嘿嘿笑道。而后望着那群人影远去的方向,他还真是好奇,大半夜那些人不睡觉,到底要去干什么事情呢? ノ╲ ○ 電 囝 書 w w w . τ Χ Τ ㈧ ○. ι Α “不行!和我立刻回去。”郭清筝眉头一皱,暗叫不好。这三殿下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想凑热闹。 “你先不要着急,你想想刚才那些人影,虽然离得比较远,我们并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具体样貌,但是他们的身形却看的清清楚楚。”楚孝风语气有些凝重,看着郭清筝说道。 “身形?对了,他们的个子好像都非常矮。”郭清筝突然说道,而后她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没错,要说一群人中有那么一两个矮个子也不足为奇,可是他们全是矮子。我怀疑这群人是倭刮国的忍士。”楚孝风眉头紧皱,语气更加凝重。倭刮国与大周朝仅隔着一条大河,他们本是大周的附属国。怎么会无端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倭刮国的忍士。常听爹爹说,近些年,这群矮子中的一支游离盗匪特别猖獗,朝廷多次派军围剿,收效甚微。他们的头目三犬草狼,更是仗着自己一身忍术无法无天,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郭清筝柳眉倒竖,狠狠的说道。她真想冲上去将那群杂碎一刀一个砍了,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恶心人。 “你怀疑那群人是三犬草狼的人?”楚孝风轻轻问道。他在宫中也曾听闻这三犬草狼的泥马军。他们善于将人和马埋入泥沙中进行突袭,所以得了个泥马军的称号。传闻这三犬草狼的忍术极高,能够单人潜入任何地方。 “若那群人真是倭刮国的人,十有八*九是三犬草狼那群矮子,也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潜入大周内陆。”郭清筝肯定的说道。他常听自己的爹爹提起这个三犬草狼,此人身材不到一米,比一般的倭刮人还要矮,但他的忍术在整个倭刮国中却排得上号。原本他是倭刮国的一个小头领,谁知他色胆包天,竟然强*奸了自己的嫂子,倭刮国天皇的妹妹阑纪子。被天皇驱逐出国境。 这三犬草狼也算是个人才,被驱逐后,他不仅没有痛改前非,反而纠结了一群倭刮国的海盗,组建了一支游离部队,到处烧杀劫掠,骚扰两国百姓。 “我想他们来此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你先回去找寻救兵,我去追踪他们。”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一群矬子也敢犯我大周国境,真是岂有此理! “不行,你不会轻功,跑的太慢,还是我去追踪他们,你去通知杨将军。”郭清筝一把拉住就要出发的楚孝风,轻轻说道。 仈 澪 電 孖 書 ω w w . Τ Χ Τ 捌 0. ξ A “不行!”楚孝风一口否决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冒险。 “没时间了,我只是去追踪,又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没事的!”郭清筝甜甜一笑,伸手摸了摸楚孝风的脸庞,轻声说道。看到楚孝风如此关心自己,她感觉就算是死也值了。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x``t ` 8`0` . L`A “那......那你一定要沿途留下记号,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楚孝风突然一把抱住郭清筝,郑重的嘱托道。 “嗯,老娘有那么傻么?”郭清筝也紧紧抱着楚孝风,低声笑道。瞬即,她脸色一整,轻轻推开楚孝风,转身没入了前方的黑暗中。望着瞬即消失的郭清筝,楚孝风心中对于武功的渴求更加强烈,他再次望了一眼前方,转身向着营地奔去。 第四十章 尾索小次郎 “驾!”寒夜之中,一声大喝自远处传来,楚孝风骑着金鳞驹一马当先,顺着原路返回。在他身后,杨虎率领一百多人紧紧跟随。楚孝风飞奔回大营后,和杨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便骑马率先飞奔而去。杨虎听后心中大惊,急忙召集众将士,留下部分人马看守大营,其余的都随他去追楚孝风。 黑暗之中,金鳞驹如同一道旋风,奔跑如飞,很快将身后的杨虎等人甩开,楚孝风心系郭清筝,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也是不断的催促金鳞驹加快速度。杨虎见楚孝风越来越远,心中焦急,死命的抽打坐下的奔马,怎奈它虽是万中挑选的宝马良驹,可如何与金鳞驹相比。除了不断的嘶鸣表示抗议外,它实在没能力追赶上快似闪电的金鳞驹。 奔跑了两三里路,楚孝风不得不放缓速度,没办法,他必须寻找郭清筝留下来的线索。此刻,他开始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郭清筝孤身犯险。要是自己不将宇文琅派出去,跟踪那两个黑大个,该多好。最起码,自己这方多出一大助力。如今时间紧迫,哪有功夫再去将宇文琅寻来。 杨虎见楚孝风放慢了速度,心中稍定,急忙命令身后众将士全力追赶上去。万一跟丢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一群人走走停停,沿着郭清筝留下的线索,一路追到一片荒山前。为避免打草惊蛇,杨虎早就命手下将所有火把熄灭,让原本荒凉的深山看上去更加阴森了几分。楚孝风看了看手中的六枚金钱镖,心中暗道:悍女,你一定不要冲动呀。 “公子,下一步该怎么办?”杨虎催马靠近楚孝风低声问道。他心中也是万分焦急,郭清筝怎么说也是个郡主,金枝玉叶,一样不容有失。 “山路崎岖,骑马是不可能了,我们兵分三路,进山搜寻。”楚孝风翻身下马,急促的说道。多耽误一分钟,郭清筝就危险一分钟。 “公子不可!此时深夜,山中情形尚不明朗,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杨虎急忙下马拦住楚孝风。若是山中藏有毒蛇猛兽,岂不是枉送了性命。 “杨都尉,你是否真的爱过你的妻子?”楚孝风推开挡在面前的杨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我......我明白了!”杨虎表情一滞,而后走到众将士面前小声喝道:“兵分三路,一队人马跟随神医,一队人马给随我,剩下的人马跟随副都尉李沧,大家都给老子仔细点!” “是!” 众将士齐齐的低声应道。而后迅速的分出三队,其中一队最为精良的将士来带楚孝风面前,领头的副将抱拳施礼道:“小的唐风流,愿听大人差遣!” “好!我们出发。”楚孝风微微点头,低声说道,转身朝着深山中奔去。楚孝风一边奔行一边暗自琢磨:这杨虎治军果然一流,军纪严明不说,这将士们个个素质极高,不愧是沙场猛将。 “我们也走!”见楚孝风已经率人走进深山,杨虎眸中闪过担忧,但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朝另一边进入深山之中。 转眼间,一百号人消失在苍茫的深山夜色中,原地除了一百头马匹外,再无他物。 山路崎岖,林木纵横。虽说是寒冬时节,万物凋零,但枯草落叶也遮盖住了许多的坑洞怪石,刚进山不久,许多人身上就挂了彩。就连楚孝风的脸颊上也被树枝刮出了几道血痕,但他毫不在意,比起郭清筝的安危,自己的这点伤简直如同蚊蝇瘙痒。他仔细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希望可以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大人,您看!”就在楚孝风四下张望时,唐风流突然低声叫道。楚孝风闻言急忙跑过去,却见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片凌乱。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唐风流走到楚孝风身边,轻声说道。他见杨虎对楚孝风万分尊敬,便猜到楚孝风的来历绝不简单。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绝对是个难得机会,于是他用尽自己的所能,终于寻找到这处打斗的现场。 “能够判断出这些人的去向么?”楚孝风焦急的问道。他在空地上走了一圈,见没有发现一滴血液或是一具尸体,心中一沉。四下一片茫茫,如何定位郭清筝的去向。 “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唐风流见楚孝风询问自己,心中一喜,暗道此事有门。急忙回答道。 “不行,时间耽搁的太长了。我只给你半刻钟的时间,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找出他们的去向!”楚孝风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这......好!”唐风流面色一凝,咬着牙说道。为了自己前程,他拼了! 楚孝风走到一边,静静的等待结果,心中期盼着郭清筝平安无事。倭刮国人生性好色,且有相当一部分人性格极度扭曲,若是悍女落到他们手中...... 想到此处,楚孝风狠狠一拳打在身边的大树上,“噗通”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树上掉下来,正落到楚孝风面前。 “八嘎!摔死我的了!”一道生涩的话语传来,楚孝风听后,眼中寒光大盛,一把拉过眼前不足自己一半高的黑影,“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狠抽。 “死啦死啦的,大爷,饶命的干活!”那黑影被楚孝风突如其来的暴揍,打的连连求饶,叽叽咕咕的乱说一气。 “嘭”的一声,楚孝风眼见打的也差不多了,就将那矮子扔到一边,厉声说道:“把这个矬子给老子绑起来!” 唐风流急忙带人将那又矮又胖的黑影捆了个结结实实。负责捆绑的兵丁还一人踹了他一脚,没办法,这倭刮国人长得太过猥琐恶心,是个正常人就想上去先抽他们一顿。 “你叫什么名字?”楚孝风一脚将那矮胖子踹到,低沉的问道。若不是还要从他口中得出郭清筝的下落,他早就一拳将那恶心人的玩意打爆了。 “大爷的,饶命的干活。我的,尾索小次郎的是也。”尾索小次郎见楚孝风凶神恶煞的模样,登时吓得舌头有些打结,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怎么在这里?”楚孝风一把将尾索小次郎提起,逼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各位大爷,饶命的干活!我的,是负责放哨的干活,刚才不小心睡着了的干活!”尾索小次郎叽里咕噜的说道,听的楚孝风等人一阵皱眉。 原来,尾索小次郎他们跟随三犬草狼,来此地与合作者会面,谁知道他们来到此地时,三犬草狼发觉有人跟踪,便设下埋伏,将来人擒住。为以防万一再有人跟踪,三犬草狼便命令尾索小次郎,留守此地监视状况。由于前几日一直在奔波,所以躲在大树上监视动静的尾索小次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才被楚孝风一拳从树上震落下来。 这尾索小次郎生性胆小,贪生怕死。虽然也是忍士,却是草包一个,除了一些粗浅的功夫外,连半点忍术都不会。他之所以被三犬草狼如此看重,是因为此人是个马屁精,整天围着三犬草狼转悠,说的他晕头转向,也算是三犬草狼身边的大红人。 听了尾索小次郎的话,众人忍俊不已。楚孝风却是眉头深锁,看来悍女已经被他们擒住了,不由得怒道:“三犬草狼他们去了哪里?” “这个......这个......我的......”尾索小次郎见楚孝风面容狰狞,似是要吃人一般,吓得支支吾吾的说道。 “啪”的一声,楚孝风一巴掌将尾索小次郎扇的原地转了三圈。 “大爷的饶命,我的......我的......”尾索小次郎捂着腮帮子拼命的喊道。 “啪”的又是一记耳光,楚孝风见尾索小次郎还是不说,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我的知道的干活!”尾索小次郎被楚孝风连打两个耳光,顿觉两眼冒金星,头脑中一片嗡鸣。他快哭了,自己明明想说自己知道,可这位大爷也太心急了,根本不听自己把话说完。 第四十一章 山洞骇闻 楚孝风等人在尾索小次郎的带领下快速朝着深山中走去。唐风流看着头前带路的尾索小次郎,心中暗恨,本来自己打算在神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谁知道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矮矬子给搅和了。若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矮矬子。 能在杨虎的军中混到副将,他也不是无能之辈。就在众人刚要出发时,他就命人去寻找杨虎他们,好让他们赶来支援,确保万无一失。 楚孝风紧紧跟在尾索小次郎的身后,心中愈发焦急。又过去一个时辰,也不知道郭清筝现在状况如何,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要不然自己非得愧疚一辈子。 “他妈的,怎么还没到!”楚孝风忍不住低声喝道。若是这个矮子敢戏耍自己,他就立刻一拳将他的脑袋打掉。 “马上的干活,前面的山壁上有个山洞,我们的联络就在那里的干活。”尾索小次郎听到身后楚孝风不耐烦的低喝,吓得他急忙解释道。他可是领教过这位大爷的脾气,动不动就往死里打。 转过一个山峰,果然,在半山腰处星火闪烁,几道人影若隐若现。山脚下,几十号人整齐的分布在四周,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手中的利刃在黑暗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楚孝风见状,一把抓起尾索小次郎,扔给唐风流。低声说道:“前面看守的人太多,我们若是这样大模大样的走过去,免不了一场恶战。而且,也会打草惊蛇。”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 L A “那我们不如就在此地等候,与杨将军汇合后再作打算。”唐风流一个掌刀切在尾索小次郎的勃颈上,将他打晕,仍在地上,对着楚孝风说道。眼前这位爷,身份特殊,万一出了什么事,杨将军还不刮了自己,倒不如等将军到来再作打算。 “不行,郭当家如果真的被他们擒住,那后果不堪设想。”楚孝风眉头一皱,扫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嘿嘿笑道:“劳烦唐副将做个饵,吸引一下这群人的注意力。” “这......这万万使不得,要去也是我去。”唐风流想也没想,直接摆手说道。若是让神医孤身犯险,那和宰了自己没有两样。让将军知道此事,自己的副将生涯也就到头了。 “唐风流听令!”楚孝风见唐风流那慌张的样子,心中一叹,看来杨虎已经交代过他,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安全,可若一直呆在这里,郭当家怎么办? “大人请吩咐!”唐风流立刻面色一肃,郑重的说道。 “我命你带人给我做掩护,助我成功进入半山腰的山洞中。”楚孝风的气势陡然一转,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唐风流,唐风流心中“咯噔”一下,目光微微下垂,竟不敢直视楚孝风的眼睛。心中暗道:这人虽然一脸麻子,其貌不扬,但其身份绝不简单。如此慑人的气势,如同面前盘卧着一条巨龙一般。 “尊......遵命!”唐风流无奈的应道。军令如山,无敢不从,违者,杀无赦!神医刚才显然对自己下达了军令,虽然他不是军人,更无一官半职,但他的话,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是天生的王者,有着无上的权威。军令当前,即便是将军责怪,自己也只能照办。 “大人多多保重!”唐风流无力的叹了口气,一招手,四五个兵丁急忙跟着他隐没在黑暗中。楚孝风眼中闪过兴奋的神采,悄悄的朝着前方缓慢移动。这可是他第一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倒是感觉自己的兴奋远远大于担忧。 不多时,几声狼嚎自不远处传来,山脚下的那群人迅速的聚拢起来,轻轻的朝着狼嚎的方向走去。楚孝风见机会来了,急忙纵身跃起,几个箭步冲到了山脚下,而后一把攀住岩石,快速朝上面爬去。就在楚孝风刚刚爬上岩壁的时候,不远处的那群人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他们本以为有狼群出没,这样也可以打死几只烤着吃,驱散一下寒冬的冷意。谁知道什么也没有,害他们白白高兴一场。 唐风流隐在一棵树上,看着峭壁上快速移动的人影,心中焦急万分。暗暗祈祷:上苍保佑神医大人平安无事。 山壁虽陡,但却不是很高。不多时,楚孝风便已经到达了洞口,他趴在远处的黑暗中,仔细观察着昏黄火光中的动静,见一切平静,这才悄悄的溜进洞中。这山洞四周残留着许多凿痕,像是人工开凿的一样。每隔十几米便插着一个火把,远处拐角的地方,两道人影渐渐走近,楚孝风急忙矮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小六,你说咱家主人干嘛要找这群矬子合作?”巡视的两人中,一道声音传来。楚孝风皱眉细听,希望可以听出一些眉目。 “我怎么知道,主人的想法岂是我等可以揣度的,你他妈的给老子好好干活,少打听!”另一道声音冷喝道。显然对自己的同伴的问话很是忌讳。 “我倒是知道原因。”二人刚刚走到楚孝风躲藏的大石头前,楚孝风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的说道。 “嗯?你......”两人见楚孝风突然出现,都是一愣,左边的大汉刚要开口问话,声音却戛然而止。一枚金钱镖已经准确无误的插进了他的咽喉,在他身边,他的同伴同样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看着眼前不停的挣扎的两人,楚孝风有些郁闷的走上前,伸手抓住两人的脖子,用力一拧,两人这才断气。自己虽然将郭清筝的金钱镖准确无误的打入了二人的咽喉,可是力道却弱了几分,没能一击毙命。 将二人的尸体拖放到大石头后面,楚孝风急忙朝着里面走去。又躲过几波巡视的喽啰。楚孝风终于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就见一道石门挡在路前,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丝竹管弦之声,以及阵阵笑声。楚孝风顿时放慢了脚步,更加小心的向前面摸去,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里面的人。 “三犬兄觉得我们大周的舞蹈如何?”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楚孝风闻言眉头一皱,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就是忘记在哪里听过了。他快走几步,躲到了一个火把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屏住呼吸。 “呦西,大周的花姑娘,美丽的干活!”不多时,一道极其猥琐的破锣声音传出,却是三犬草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歌女,边流口水边说道。 “三犬兄若是喜欢,在下可以将这群歌姬送给你。”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言语中却多出一丝鄙夷。楚孝风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正在讨论事情,悍女暂时没事。 “真的么......不,不,不,你们大周有句话,君子的干活,不夺人之美的干活。”三犬草狼先是一喜,而后急忙改口说道。就连躲在外面的楚孝风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渴望。 “哈哈......若是你我合作成功,区区歌姬算得了什么。到时候,在这天下间,三犬兄想要什么还不是有什么。”见三犬草狼双眼冒着绿光,里面的老者哈哈大笑道。他这话一出,楚孝风顿时心中一紧,这人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对大周朝不利。 “你我的合作,完全没有问题的干活,只是图驽国的,八王爷的干活,能够与我们合作么?”三犬草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皱眉问道。他倒是乐意和眼前之人合作,到时候最少也能得到一两个城池,自己就可以称王称帝,不用再到处流窜了。 “呵呵......三犬兄放心,鸿途王爷那边早就谈好了,只等你我二人联手占领清荷镇。到时候,东陵郡、香河郡以及邵浙郡将被我等轻松取得。”老者呵呵一笑,言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那时候,大周的军队一定会全力反扑的干活,而他们的都城燕京就会空虚,要取狗皇帝的人头,轻而易举的干活!”三犬草狼闻言也跟着哈哈大笑道。 第四十二章 浓妆艳抹入石门 一道石门隔断了楚孝风的视线,但却让他听到了里面惊天的密谋。他们居然想刺杀当今天子,真是胆大包天。楚孝风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强忍着冲进去的冲动,心中暗自盘算,必须马上通知父皇,若是他们的计谋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来的路上,抓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太公是否认识的干活。”就在楚孝风心中盘算的时候,三犬草狼突然说道。楚孝风顿时抛开烦乱的思绪,凝神听着,若是郭清筝,拼了命,自己也要将她救走。 “嗯?难不成咱们的计划被人发觉了?”老者沉吟一声,阴沉的说道。这群矬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不,不,我的,绝对不会泄露的干活,若是此人太公的,不认识的干活,直接咔嚓了的干活。”听到老者语气中的不满,三犬草狼急忙解释道。 “带上来看看。”老者这才语气稍缓,淡淡的说道。 三犬草狼听了老者的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不多时,随着“咔嚓”一声,石门打开的声音,就听有人被押了进来。楚孝风心中一惊,这石洞竟然不止一个出口,石室中还有其他的入口存在。他们开凿一个这么大石洞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就在楚孝风皱眉琢磨时,石门里面的老者轻声问道。语气平和淡然,不存在丝毫的感情*色彩。 “我呸!小爷张斐,乃是清荷镇的参军,赶快放了你家爷爷,要不然,小爷命人平了此地!”一道豪迈的声音传出,楚孝风一愣,心中大汗。竟然是张斐,而不是郭清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斐怎么也出现在这里。那郭当家去了哪里? 楚孝风无语的听着里面,张斐意气风发的对着老者和三犬草狼开骂。心道:这张参军虽说武功不弱,可是这脑子也太什么了吧。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报出自己的身家,真是无知者无畏。 “巴嘎!给我闭嘴的干活!”听着张斐破口大骂,三犬草狼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走上前去就是一脚。“噗通”一声,就见三犬草狼后退几步,摔了个狗吃屎。张斐身高近九尺,三个三犬草狼都比不上他高,再加上他也有武功傍身,三犬草狼这一脚用力过猛,没把张斐怎么样,却把自己给反震了回去。 “巴嘎!来人的干活,给我打!”三犬草狼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吼道。而他身后的老者却是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爱闹就让他闹去吧。 “哈哈......他妈的,你这个矬子,小爷脚后跟都比你高,还想踢爷爷,我呸!”张斐哈哈大笑道。从旁边走过两三个倭刮国的忍士来,对着张斐的腰部以下一阵拳打脚踢,他们倒不是不想打脸,问题是根本够不到。 “此人还不能杀,他既然是清荷镇的参军,一定掌握着清荷镇附近兵马的分布情况,撬开他的嘴,对我们大大有利。”老者眯着眼睛,阴测测的说道。真是天助我也,自己正愁攻打清荷镇没有切入点,这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楚孝风闻听老者的话,心中顿时一惊,这张斐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若是严刑逼供,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要是他们使用什么奸计,说不定还真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楚孝风几次想冲进去救张斐,却又很快否定了自己设置的营救方案,自己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危险,想要救出张斐,谈何容易。就在楚孝风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细碎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昏暗的灯火下,一道苗条的身影缓缓行来。就见一个身穿宽大宫装的丫鬟正端着一只酒壶缓缓的朝石门方向走来。 “有了!”楚孝风眉头舒展,心中一动,终于想到了进入石门的办法。他自暗处现身,几步迎了上去,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丫鬟正在低头赶路,被楚孝风这么一问,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酒壶扔出去。她抬头见是一个满脸麻子的陌生人,警惕的说道:“我是三队的丫鬟小玉,不知大人是......” “原来是三队的小玉,我是太公新招来了的五队队长。”楚孝风昂着头,走近几步,轻轻的说道。那嚣张的模样让小玉看的一阵皱眉。虽说她在三队只是个丫鬟,但由于队长的抬爱,她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不然也不会派她过来给太公送酒。 “五队?据我所知一共就三个小队,哪来的五队?”小玉后退几步,更加警惕的注视着楚孝风的一举一动。 “哈哈......笑话,有没有五队,岂是你一个小丫鬟知道的。”楚孝风哈哈一笑,不屑的说道。心中却是打鼓,手中的金钱镖已经露出锋芒,准备随时射杀眼前的小丫鬟。 “你!你这人好生无礼,我怎么不知道了。”可怜的小丫鬟被楚孝风如此轻视,立刻就反驳道:“一队队长名叫徐达,乃是咱们永乐教第一大武士。二队队长常宇春,是咱们副教主的心腹。三队长么,名叫西门青,是......是咱们永乐教里面最帅的人。”小丫鬟一边说一边羞红了脸。 楚孝风听了却是心中大惊,原来这伙人竟是乱党永乐教的贼人,怪不得如此无法无天!同时一撇嘴,暗道:怪不得一个小丫鬟如此无礼,原来和三队的小队长有染,真是不知羞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你真的没有听说过四队和五队?”楚孝风佯装皱眉不悦,低声问道。小丫鬟轻蔑的笑道:“我看,你定是哪队的小厮,故意挑逗姐姐我吧。” 听完这句话,楚孝风真想把眼前这个恬不知耻的浪荡*女子掐死,真是太不要脸了,一个大姑娘家,居然可以如此无视礼法。楚孝风呵呵一笑,谄媚的说道:“姐姐高明,其实我早就偷偷喜欢姐姐了,只是我这一脸麻子让我太自卑,一直不敢在姐姐面前露面。”说完,楚孝风上前一步,继续讨好的说道:“瞧这酒壶重的,还是我来帮姐姐拿会儿吧。” “哼!我就知道你这滑头在骗我,要知道,像我这样的美女,那可是人见人爱的主,你这丑八怪是没那命了。”小玉一边自得的说道,一边将酒壶递给楚孝风。平日里,她就是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勾三搭四,被楚孝风一阵恭维,让她有些飘飘然了。 “小玉姐,您看那不是咱们三队长么?”楚孝风接过酒壶,四下扫视了一眼,确定没人,突然指着她身后说道。 “在哪儿呢......”小玉听后,急忙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刚想回身责骂楚孝风,一道寒光闪过,让她彻底闭上了嘴巴。看着缓缓倒下去的小玉,楚孝风满意的一笑,自己终于做到一击必杀了。他也不想想,如此近的距离,对付一个皮肤滑腻水嫩的弱女子,再不能一击必杀,他直接死了算了。 楚孝风将还未倒地的小玉抱住,轻轻的拖到了一边的阴暗处。心中默念:我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得罪了。想罢,三下五除二将小玉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而后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多亏这小玉身材高挑,加上她的衣服比较宽松。要不然,楚孝风还真不一定能穿上。打开发髻,照着小玉的头型胡乱弄了一下,又用从她身上翻出的胭脂,随便涂抹了一下嘴唇和两颊。楚孝风闪身走出阴影,扭着屁股,端着酒壶一摇一晃的朝石门走去。 第四十三章 三犬草狼的品味 山洞中,楚孝风款动金莲,婀娜多姿的走到石门前,捏着嗓子说道:“太公,您要的酒送来了。”说完,楚孝风有一种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真是太恶心了。 “快点拿进来!”石门另一边的老者闻言,登时大喜,刚刚三犬草狼一个跟头,将桌子上的酒菜打翻了一地,他正愁没酒喝呢。 “咔嚓”一声,石门自动开启,里面的情形瞬间映入楚孝风的眼帘。虽然石门外面凿痕斑驳,碎石堆垒,但石门里面却是雕梁画栋,装修豪华。古朴的枣红色家具,整齐的摆放在里面,南面的墙壁上,一排书架高高耸立,摆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宽阔的石室中,铺满了晶莹的鹅卵石,在火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三面墙壁上字画云集,雕刻精细,四下檀香阵阵,衬托出几分书卷气息。 “嗯?你这丫鬟是哪个队的?”老者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他见楚孝风头发蓬乱,脸上到处都是胭脂,而且身材过分的高挑,顿时生疑,他可不记得有如此特色的丫鬟。 “回禀太公,奴家是三队的丫鬟,名叫小玉。”楚孝风尽量细声细语的说道。与此同时,他偷偷抬眼观瞧,就见不远处的石桌后面,正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过花甲,满头白发,但脸色红润,气息悠长,一身紫色华服彰显出此人的贵气。而另一人则是四尺身材,浑身胖嘟嘟的如同一个球,圆圆的大脸盘子上镶嵌着一双小眼睛,正色眯眯的看着自己。 楚孝风看了一眼急忙把头低下,心中暗道:这老者器宇不俗,面容威仪,定是永乐教中的上层人物。而那个如同肉球一般的矬子应该就是三犬草狼,也只有倭刮国的人能长成那么恶心的模样。 “小玉?我记起来了,西门青曾经和我提过。”老者皱眉沉思片刻,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却是耻笑西门青饥不择食,什么货色都敢要,真是好色到了极致。 “呦西,花姑娘的,美丽的干活。”三犬草狼突然一声赞叹。他双眼冒着绿光,直勾勾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楚孝风,其欣赏水平当真超越了常人。 “噗”的一声,老者一口将正在咀嚼的红烧肉吐了出去,喷的满桌子都是肉末。他嘴角抽搐,怪异的看着三犬草狼。是大众的审美观变了?还是自己老了?老者拿起手绢,摇了摇头,尴尬的擦着嘴角,这三犬草狼和西门青一个德行,居然喜欢这种货色。 “还不快给贵客满酒。”老者沉声喝道。他见楚孝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有些恼怒,责怪西门青没有好好管教自己的手下。就算是你丫的喜欢这货,也不能宠的她如此无礼吧?哪有献酒的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是,太公。”楚孝风暗叫一声糟糕,急忙应道。他在皇宫中倒是知道基本的礼数,只怪自己刚才想的太入神,忘了这些规矩。 “呦西,美人的,年龄的干活。”三犬草狼见楚孝风给自己斟酒,心中顿时欢喜不已,不由得露出一脸猥琐相,悄悄的摸着楚孝风倒酒的手背,嘿嘿笑道。 “奴家今年才十六岁呢。”楚孝风娇嗔一声,自己听了浑身一个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三犬草狼,他的狼爪在自己的手背上来回移动,表情极其享受,看的楚孝风直反胃。 “呦西,我的,喜欢的干活!”三犬草狼哈哈一笑,眼中的光芒更胜。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将眼前的美人拖到床上,就地正法。 “哈哈......你这个恶心的矬子,口味真是不一般,小爷我服你了。”正在被三个倭刮国忍士“暴揍”的张斐突然哈哈大笑道。楚孝风刚刚进来时,他还觉得此人背影眼熟,可是等看了他的样子后,也忍不住胃中翻腾,这妞他妈的也太丑了吧。看到三犬草狼那痴醉的样子,张斐心中更是恶寒,难不成倭刮国的女人长得比猪还难看? “巴嘎!给老子往死里打的干活!”三犬草狼听了张斐的讽刺,心中顿时大怒,对着那三个忍士厉声的说道。只可惜那三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根本够不到张斐的重要部位,只能对着他的两条腿使劲踢打。 “大爷,你怎么不把他放倒在地上打。他这样站着,样子好凶呢。”楚孝风偷偷看了一眼张斐,见他抬头挺胸,气势昂然,哪有半分做俘虏的觉悟。不由得嘴角翘起,娇声说道。怎么着也要这货吃点苦头吧。 “巴嘎,花姑娘说的,大大的对!”三犬草狼闻言心中一喜,一摆手,那三个忍士一把将张斐推到。张斐本想反抗,怎奈他全身被麻绳捆住,只能听天由命。 “你这个丑鬼,不得好死!”密集的小拳头对着他的头一阵暴打,张斐咬着牙,恶狠狠的大喊道。他发誓,等自己重获自由了,一定将那个丑鬼打的连公猪都厌恶。 “大爷,你看看这人,他骂奴家,气死我了!”楚孝风突然放下酒壶,一把抱住三犬草狼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直摇的三犬草狼晕头转向。一旁的老者见此情景,厌恶的皱了皱眉,怪不得西门青会喜欢这货,原来这么放荡。 “花姑娘的,大胆说,如何处置他的干活。”三犬草狼笑呵呵的说道。右手顺势死死的抓住了楚孝风的手,一双小眼睛拼命的朝着楚孝风放电,让楚孝风几欲呕吐。 “要是大爷疼惜奴家,不如让奴家上去亲手教训他。”楚孝风往三犬草狼的怀里靠了靠,腻声说道。三犬草狼使劲的嗅了几下,陶醉的闭上眼睛,那样子仿佛一个烟鬼突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烟枪一般。 好半天,三犬草狼才从刚才的迷恋中回过神来,嘿嘿笑道:“这个的,没有问题的干活。”说完,他一摆手,那三个忍士顿时停止了动作,退到一边。楚孝风对着三犬草狼抛了个媚眼,嗲声说道:“大爷心真好,奴家喜欢。” “嘿嘿......我的,也喜欢你的干活。”三犬草狼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飘飘欲仙,一把将楚孝风拉进怀里。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嘭”的一声,楚孝风被三犬草狼一把拉入怀中,他重心不稳,直接压在了三犬草狼身上,可三犬草狼自身不足一米,如何承受住两人的重量。连同椅子一起,两人摔倒在地,楚孝风压在三犬草狼身上,眼中顿时闪过寒光,一枚金钱镖出现在手中,对准他的脖颈,狠狠刺下。 “嗖”的一声,一只白玉筷子飞来,应声打落了楚孝风手中的金钱镖。就见那老者面沉似水,一脚踢来,楚孝风心中暗惊,若是挨上这一脚,不死也要重伤。正巧,此时三犬草狼挣扎起身来,那老者一脚正踹在他的背后。“噗通”一声闷响,三犬草狼和楚孝风被老者一脚踢飞几米远,可见其力道之大。 “巴嘎!死了死了的!”三犬草狼先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脓血,而后迅速站起身来一声怒喝。瞬间五六名忍士从四周的墙壁上现身出来,将老者团团围住。他被老者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晕头转向,心中惊骇,常年流亡的日子,让他的警觉性远远高于常人,极易产生猜疑。 “你的,想干什么的干活!”三犬草狼见老者阴沉着脸,怒视着楚孝风,心中更是不爽。难道这美人也是他的相好?刚才见自己与她亲热,这老小子吃错了不成。 “哼!”老者见三犬草狼还没弄清楚状况,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若不是老夫,刚才你就已经毙命了!”不等三犬草狼说话,他指着楚孝风说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四十四章 绝地逆袭 伴随着老者的厉喝,石室中的气氛陡然一凝。楚孝风心中暗叫不妙,是自己太过大意了,原来个死这老头,打一开始,就怀疑自己。 面对老者的喝问,楚孝风面漏惊恐,心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答。他慌乱的神色落在三犬草狼的眼中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激发了三犬草狼心中男人最本质的那根弦——怜香惜玉。 “巴嘎!你的,吓坏了花姑娘的干活。”三犬草狼几步走到楚孝风身前,将他护住。但他那矮小的身材站在楚孝风和老者中间,就如同放了条板凳,根本毫无意义。 “你这个死矬子,他要杀你,你聋了么?”老者见三犬草狼的举动,顿时心中大怒。这矮子是不是没脑子,刚刚就没感觉到那凛冽的杀气么?他妈的这货也敢称是倭刮国第一大忍术高手,简直就是个废物! “巴嘎!你的,死了死了的!”三犬草狼听到老者这样骂他,顿时就怒了。他这一辈子最恨别人叫他矮子。包围老者的那五六名忍士突然齐齐的从怀中摸出短剑,朝着老者刺去。动作轻盈,如同鬼魅。 “你!”老者见三犬草狼居然对自己下手,气的一声怒吼。身形一跃,跳出包围圈。与此同时,一队身穿夜行衣的人,手持兵刃从另一边的石门外冲了进来,迅速挡在老者面前,与那几名忍士相互对峙。 “你的,什么意思的干活!”三犬草狼几步走到众忍士最前方,凝视着被一众黑衣人挡在后面的老者,阴沉的问道。 “下去!”老者扫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楚孝风,低声喝道,那群黑衣人急忙原路撤出。三犬草狼见状,也跟着一摆手,身后的忍士们也纷纷向四周隐去。惊见如此神奇的忍术,楚孝风好奇心大增,有机会一定要学习几招忍术,最起码逃跑的时候也有用。 “她不是我们第三小队的丫鬟小玉。”老者眯起眼睛,指着楚孝风说道。手掌成刀状,随时准备出手击毙楚孝风。 “哈哈......搜嘎,既然她不是你们的人,那就属于我的干活!”三犬草狼听了老者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根本没明白老者的意思,还以为这美丽的花姑娘终于能够属于他了。 “你......你这个矮冬瓜!我是说她心怀不轨!”老者被三犬草狼气的直翻白眼,和这头猪合作真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他真想立刻掐死眼前这个矮胖子,真是愚不可及! “心怀不轨?什么的干活!”三犬草狼疑惑的问道。他听说过心中有鬼,却不知道心怀不轨是什么意思。 “呜呜......”老者刚想解释,却听楚孝风突然掩面哭泣起来,顿时脸色一沉,就要开口呵斥。三犬草狼却是率先走到楚孝风身前,踮起脚尖握住他的手,怜惜的问道:“花姑娘的,为何的哭泣?” “刚才太公说我心怀不轨,意思是说我这个女人恬不知耻,勾三搭四。明明答应了他,却又被将军的风采吸引。我不活了!呜呜......”楚孝风万般委屈的哭道。刚才,就在楚孝风万分焦急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既然这三犬草狼如此弱智,自己就将这潭浑水搅得更加更加浑浊! “你......给老夫死来!”听见楚孝风如此说,老者顿时大怒。他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被说成了因为吃错才与三犬草狼大大出手。 “嘭”的一声闷响,三犬草狼见老者突然出手,心中万分不爽,一个纵跃飞身欺上,与老者正面对了一掌。两人纷纷后退几步,各自凝视着对方的眼神,心思各异。而刚刚退出去的那群黑衣人和忍士瞬间又来到了石室中。 “下去!”老者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气息,若不是此次要和这群矮子合作,他早就下令直接将他们乱刃分尸了。众黑衣人面面相觑,悻悻的退了出去。而三犬草狼也是跟着再次一摆手,那五六名忍士又一次隐入四周的墙壁中。 “她的,是我的人的干活!你的,明白!”三犬草狼转身,对着楚孝风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露出两排金黄色的牙齿,嘿嘿笑道。 “三犬兄疯了,她可要杀你!”老者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嘲讽的说道。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丫鬟小玉绝对不是三队的那个丫鬟小玉。 “她的,已经杀了我的干活!”三犬草狼捂住胸口,对着老者淡淡的说道。老者微微一愣,看三犬草狼那猥琐的表情,并不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果然,三犬草狼继续说道:“你们大周的,有一句话的干活,男女之爱,就想利剑,将对方杀死。” “我......你......”老者刚刚平复的心境立刻被三犬草狼气的波涛汹涌,乱了方寸。他愤怒的指着三犬草狼和楚孝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这死矬子真是无药可救了,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 楚孝风见两人狗咬狗,心中大爽。悄悄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看热闹的张斐,此时,这货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张斐虽说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平庸之辈。他见场面混乱,便静静的躺在地上寻求脱身的机会。就在他津津乐道的看戏时,突然看到一枚金钱镖自那丑鬼的衣袖中扔到他面前,锋利的镖刃让张斐眼前一亮,机会来了! “哈哈......三犬兄何必如此呢?不就是个女人么,老夫送给三犬兄便是了。”见三犬草狼眼神不善,老者哈哈一笑,轻声说道。万一和这个矮子真的闹僵了,自己也不好交差。只能先虚以委蛇,再另找机会将这个冒牌丫鬟除掉。 “呦西,你的,大大的明白的!”三犬草狼闻言大喜,对着老者挑了挑大拇哥,而后转身来到楚孝风身边,轻柔的说道:“花姑娘的,不要害怕的干活,我的,保护你的干活!” “多谢将军美意,只是......”楚孝风娇声说道,眼神躲闪,欲语还休。 “你的,大胆的说的干活,我的,统统的答应的干活!”三犬草狼哈哈笑道。他见楚孝风娇羞的模样愈发喜爱,心中更是畅快。 “那你就去死吧!”楚孝风声音陡然一变,森寒无比。手中三枚银针毫无征兆的射出,直击三犬草狼的双眼和眉心。骤逢突变,三犬草狼猛然一惊,急忙躲闪,怎奈他与楚孝风的距离太近,他只来得及用手挡掉一枚银针,而剩余的两枚银针瞬间刺入他的双眼,顿时眼中一片血红。 “恶心的东西,死吧!”楚孝风见一击得手,急忙掏出金钱镖,朝着三犬草狼的脖颈划去。三犬草狼不愧是倭刮国顶尖的高手,他本能的向后躺去,借助身材的矮小,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不远处的老者见状,心中惊骇,刚要大声喊叫。却忽然发现眼前一暗,张斐已经举拳打来,直奔他的面门。楚孝风见三犬草狼躲过自己的杀招,心中一叹,急忙后撤。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石室中央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流水潺潺,小型的松柏林立,倒是一处难得的景致。楚孝风纵身跃到假山旁边,大喝一声,竟将那块巨石举起,朝着老者扔去。 老者刚刚躲过张斐的攻击,却见一块巨石飞来,登时吓得脸色苍白,他身形飘忽,轻易的躲开了攻击。“轰隆”一声,那巨石正砸在另一边的石门上,将门口堵死。这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任谁也没料到,局势会瞬间逆转。 “你!”老者眼中射出寒光,盯着眼前的楚孝风和张斐,心中杀机涌动。自己的援兵被堵在石门外,一时半会儿是进不来了。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三犬草狼猛然飞身跃起,朝着另一扇石门奔去,速度之快,如风似电。 “哪里走!”楚孝风见状,低喝一声,急忙追上去。 “嗖”、“嗖”、“嗖”...... 几道黑色的短刃划破空气,从四面八方射出,五六名忍士纷纷自墙壁中跳出,迅速将楚孝风包围起来。三犬草狼速度不减,凭着武者敏锐的感知,迅速朝石门逼近,很快便离石门只有一步之遥。他必须马上出去寻求救兵,要不然,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啊!”一声惨叫传来,三犬草狼的手还没有碰触到石门,便被人一刀劈为两半,鲜血、碎肉以及内脏四散飞溅。他最后留给世间的只剩下一声惨叫。 一道人影迅速来到楚孝风身边,顺手又砍伤了一名忍士。楚孝风见到来人,心中大喜,就见郭清筝手持大刀,对着他和张斐微微点了点头。 第四十五章 血凝大法 原本雕梁画栋的雅居,顷刻间一片狼藉。明亮的石室中,楚孝风三人紧挨在一起,慢慢朝石门退去,必须先离开此地再说。那五六名忍士手执短刃,步步紧逼,而那老者却是站在原地,愤怒的看着三人。这里可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建成的秘密基地。本想等自己老了,可以在此处安度晚年。可如今却被弄成如此模样,他心中愤怒的火焰,恨不能焚尽眼前的一切。 眼看三人离石门越来越近,老者突然将身上的紫袍脱掉,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老夫纵横一生,今日却被几个小娃子算计了!若是让你们离开这里,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此处的一草一木都倾注了他毕生积累的财富。刚刚被楚孝风打碎的那座假山,其材质可是一块完整的璧释玉,价值连城。如今只剩一堆碎石,这叫他如何不恼怒! “大胆逆贼!今日老子暂且放你一马,来日,必将亲自取你的项上人头!”楚孝风一把将身上的宫装扯掉,指着老者大喝道。他真恨不能将眼前的逆贼正法,只可惜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拿他怎么样。听着另一侧的石门上传来阵阵的敲击声,楚孝风明白,若是再拖延下去,自己等人必死无疑! “好胆!”老者一声大吼,飞身欺上。他听了楚孝风的话,怒极反笑,身形飞掠,几步来到三人面前,抬手便打。拳风呼啸,带起万钧之力。 “老匹夫,看小爷来教训你!”张斐从楚孝风身后跳出,迎了上去。同时,那几名忍士纷纷消失在了原地,如同流沙瞬间被吹散一样。楚孝风和郭清筝快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倭刮国的忍术果真神奇,这几个矬子,竟在自己等人眼前凭空消失了。 “嘭”的一声,张斐与老者短短交锋十几个回合,老者一个躲闪不及被张斐一脚踢中小腹,倒飞出去。张斐急忙后撤,准备汇合楚孝风和郭清筝,一起离开。“嗖”的一声轻响,楚孝风身后一柄短剑凭空出现,直刺向他的腰间,“噗嗤”一声,郭清筝反应灵敏一刀将那忍士的胳膊砍掉。 “啊!”的一声惨叫,那名忍士突然从地面上冒出来,捂着断臂痛苦的嚎叫起来。楚孝风眼中寒光一闪,一枚金钱镖瞬间射出,直接将那名忍士的脖颈洞穿。 “你们两个闭住呼吸!”楚孝风突然一声大喝,跑到二人身前。郭清筝和张斐听后急忙屏住呼吸,就见漫天白色的粉末缓缓飘落,几声轻微的响动,消失的忍士一个个陆续从地面上冒出来,摇摇晃晃的在原地打转,像是喝醉了一般。 “走!”楚孝风一脚将身边的一个忍士踢开,大喊道,而后率先冲出了石门。张斐和郭清筝掩住口鼻,急忙跟着他跑了出去。 “咳咳......”老者见状就想上前追赶,突然咳嗽几声,顿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心中一惊,大骂道:“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居然用**!”原来,楚孝风在清荷镇行医时,很多百姓惧怕银针,经常胡乱摸索插入自己身体的银针。为了便于自己施针治病,楚孝风常常对那些百姓,使用轻微的**,让他们小睡一会儿。刚才,他突然想起,自己怀中一直带着几包**,于是洒的满天都是,趁机脱身。 “嘭”的一声爆响,老者上半身的衣服突然炸裂开来,一身遒健的肌肉瞬即显现。就见他微微闭目,突然大吼一声,声若惊雷,漫天的白色粉末瞬间被吹散干净。他走到一名忍士身边,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咔嚓”一声脆响,那忍士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被他抓碎。就见那老者双目闪动电光,满地的鲜血突然受到了巨大的吸引力,纷纷涌向老者的掌心。 老者的双眸也渐渐变成了血红色,满头白发竟奇迹般的缓缓转变成黑色。片刻后,老者站起身来,走到被假山封死的石门前,突然挥拳砸去。“轰隆”一声,整个石门被打成了稀巴烂。石门外的众人,呆愣愣的看着老者骇人的模样,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一群废物,留你们何用!”老者一声暴喝突然冲进人群,手起掌落,惨叫声不绝。仅仅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毙命。老者浑身是血的走进石室中,大喝道:“三犬兄,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巴嘎!我的......我的眼睛的......死了死了的!”三犬草狼突然从石门旁的一堆碎石中爬出来。他被楚孝风射瞎双眼,当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命。于是他在第一时间里选择逃跑,谁知刚到石门前就感觉背后传来一阵罡风,迅疾如电,丝毫没有躲闪的时间。三犬草狼急中生智,运用幻术躲过了一劫,而后便趁着混乱悄悄爬进碎石中。 多年的流亡让三犬草狼分外小心,但也让他变的过分谨慎,如今他毫无战意,成了惊弓之鸟,只想着赶快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好好治伤。 “三犬兄先行回去养伤,我会派人再去找你的。”老者见三犬草狼捂着双眼不住的颤抖,心中暗叹这货已经毫无斗志,只能让他先行回去。但自己必须要追上去,亲手杀掉那三个胆大包天的王八羔子! “我的,告辞的干活!”三犬草狼朝着老者站立的方向拱了拱手,低低的说道。幸存下来的三名忍士急忙上前将他架起,眨眼间消失在石洞深处。 “没种的矮子!”老者见三犬草狼等人惶惶如丧家之犬,恓恓如断脊之狗。吐了口痰,低声骂道。他看着打开的石门,眼中露出寒光,阴沉的说道:“老夫今日不除掉你们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誓不为人!” 老者脚底突然发力,身形瞬间消散,一道淡淡的影子如同飓风一样,急速朝着楚孝风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同时,现场所有的血迹竟诡异的漂浮起来,化作一道道血线,追随老者而去。 楚孝风三人冲出石门后,急速朝着洞口奔行,一路上见佛杀佛,见鬼杀鬼。很快便看到了外面暗淡的夜幕,都不由得心中一喜,终于逃出来了。郭清筝突然停住脚步,迅速转过身去,低声说道:“好像有些不对。” “筝妹,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走!”张斐见郭清筝突然驻足不前,疑惑的问道。而楚孝风则是眉头深锁,他打刚才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仿佛洞里有什么东西追了出来。 “哈哈......老夫何时准许你们离开的!”就在三人准备再次奔行时,一道清冷的大笑声自山洞的里面传来。三人闻声齐齐打了个寒战,这声音中充满了一股令人胆颤的冰冷气息。三人就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急忙转身看去,但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着上身的中年汉子正凶狠的瞪着他们,那汉子双目赤红,满头黑发无风鼓动,浑身隆起的肌肉散发着淡淡的乌光,手掌上浮动着一层蠕动的血浆。 “你......你!”楚孝风惊得后退几步,这不是刚才的那个老者么?他怎么突然间返老还童了?那邪恶的气息,那让人胆寒的气势,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凝大法!你......你是永乐教副教主朱耷帝!”郭清筝惊骇的捂住了嘴巴,她实在不愿意去承认眼前之人的身份,那可是连自己的爹爹都惧怕的人物。曾经一人连屠数城的杀人恶魔! “什么!朱耷帝!” 楚孝风和张斐同时惊呼道,而后迅速靠拢在郭清筝身边。这可是永乐教中神一般的人物,朝廷之所以数次围剿,却依然让永乐教,众逆贼逍遥法外,这朱耷帝便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第四十六章 银针比试 昏暗的山洞中,只有不远处的几个火把发出淡黄色的光芒,照在朱耷帝那修长壮硕的身背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看着朱耷帝那猩红的血眸,楚孝风和张斐同时咽了咽口水。在大周寻常百姓家中,若是有不听话的孩童哭闹,家中的大人一般会说:“哭什么哭!再哭朱耷帝来了!”就这一句话,就能让孩童止哭,可见其凶名远播。 “小女娃倒是有几分见识,想必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吧?”朱耷帝嘿嘿笑道。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寒芒。他见郭清筝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心中也是暗自一惊。难不成自己的这次行动被朝廷知道了? “家父郭子义。”郭清筝淡淡的说道,她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如今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紧紧攥住手中的金钱镖,希望师父和爹爹能够保佑自己逃过一劫。 “大周朝镇山侯郭子义?”朱耷帝咂了咂嘴,轻轻念道。一刹那,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一般。他缓缓逼近三人,冷冷的说道:“谁都救不了你们,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他妈的,小爷可不是吓大的,自幼听闻你非常厉害,堪比神人。小爷我今天就长江后浪推前浪,让你死在沙滩上!”张斐实在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在朱耷帝的逼视下,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那种感觉就如同一只被猫盯上的耗子一般,恐惧从心底传遍全身。 “他妈的,张参军说的是,大不了一死!”楚孝风也跟着大喝一声。他也快崩溃了,面对这传说中的人物,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由衷的恐惧。 “无知的人总是自已为是。”朱耷帝鄙夷的看着楚孝风和张斐,不屑的说道。在他眼中,两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和脆弱。 “岂有此理,死来!”张斐大吼一声,终于按耐不住了,挥拳直奔朱耷帝的面门。朱耷帝眸中闪过蔑视,漫不经心的抬起右手,也没看到他如何动作。“嘭”的一声,张斐瞬间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不远处的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印。 “嗖”、“嗖”两道细小的气流声传来,郭清筝甩手就是两枚金钱镖。他们与朱耷帝的距离不是很远,所以金钱镖眨眼便到了朱耷帝面前。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轻轻一挥手,就像是在打一只苍蝇,“啪”的一声,两枚金钱镖随即被打落。 “嗯?”朱耷帝突然沉吟一声,将右手放在眼前,就见中指的关节缝隙处。正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他慢慢将银针拔出,仔细的端详着,似是找到了久违的玩具一般。 张斐此时已经爬起来了,他惊骇的看着朱耷帝,已经失去了再次攻击的勇气。楚孝风和郭清筝趁着朱耷帝愣神的片刻,急忙退到张斐身边,朱耷帝的威能已经深深的震撼了他们的心灵,仿佛是一道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天针刺脉!前朝孙思邈所创的针法。你这小娃子是如何学会的?”朱耷帝冷冷的凝视着楚孝风,脸上开始浮上一层郑重的神色。能够学到如此精湛的针法,此人的身份更不简单。当年自己的祖父也是一位大夫,他苦心钻研了一套“乌龙戏水”针法,自以为天下无敌。谁料最终败在了药王孙思邈的手中。而后,余生便以打败孙思邈为目标,最终郁郁而终。 “小子,你觉得凭你们,能够在我的手中活着离开么?”朱耷帝转过身去,背对着楚孝风三人,冷漠的说道。他见楚孝风并没回答他的问话,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和谁学的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他是药王的传人。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强的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楚孝风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接着说道:“别说我们,就算是此地有千军万马,你要杀我们也是易如反掌。” “哈哈......”朱耷帝听后一阵得意的大笑,他突然转过身,将手中的银针朝着楚孝风射出,直奔他的眉心。楚孝风眉头一皱,迅速伸出手,将银针轻轻接住。一个好的大夫不仅能够准确的将银针刺入患者的穴道中,也能随时准确的将银针接在手中。 “我想和你比试一场。”朱耷帝见楚孝风娴熟的将银针接住,心中一动。若是自己能够打败“天针刺脉”的传人,也算是了却了祖父的毕生心愿。 “比试?”楚孝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若是比试武功,他直接认输算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自己毫无武功底子,而他却是强大到变态,如何比? “我要和你比试用银针解毒。”见楚孝风面漏不解,朱耷帝一脸严肃的说道。记得小时候看到祖父那愁苦的模样,他就曾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药王孙思邈,替祖父出气。如今时过境迁,药王早已经沦为历史的沉淀,自己的祖父也早已经逝去。就在儿时的记忆渐渐淡化时,眼前却出现了一位药王传人,难道是祖父在天显灵,冥冥之中的安排。 “奥,这个倒是可以一试。”楚孝风听了朱耷帝的话,心中一松,淡淡的回答道。武功他可能是个外行,但这针灸之术,他绝对是内道大行家。楚孝风再次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悄悄的对着郭清筝和张斐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既然是比试,那就有输有赢。我只对输赢感兴趣。” “哈哈......有趣,我喜欢!”朱耷帝哈哈笑道。转过身来,盯着楚孝风的眼睛说道:“若是你赢了,我立刻放你们三人离开。若是你输了......”朱耷帝嘿嘿冷笑两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是自己输了,那等待自己三人的只有死亡。 “好!老子答应你了。”楚孝风长长出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紧张。如今,自己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小子是个聪明人。”朱耷帝嘴角翘起,他心中自然知道,楚孝风绝对会答应与自己比试,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 “嗖”的一声,朱耷帝突然身形一动,一道残影直扑向郭清筝和张斐,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脖颈一紧,一颗药丸已经被强行灌入肚中。 “你想干什么!”楚孝风大惊,急忙跑到郭清筝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我不是说了么,我们要比试用银针解毒。若是没有人中毒,我们怎么比试?”朱耷帝一脸冷漠的说道。眼神的寒意让楚孝风你忍不住再次打了个激灵,这死老头子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视人命如草芥! “你!”楚孝风心中一沉,若是自己没办法解毒,那郭当家他们岂不是先走一步。若是自己解了其中一个人的毒,那另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耽搁了时间而死亡?即便是最好的结果,自己与那朱耷帝都解了毒,那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我刚刚给他们吃的药丸,是永乐教的丹师刚刚研制出来的新毒药,名叫长生丹。吃了它的人,可是会长生不化的。若是三个时辰内不能解毒,他就会变成一具如同石头一样坚硬的尸体。”朱耷帝一把提其张斐,边走边说道。 “你们好歹毒!”楚孝风急忙给郭清筝把脉。郭清筝倒是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静静的看着楚孝风凝重的表情。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再说了,郭清筝绝对相信楚孝风,可以将他们安全的带离此地。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她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一定能够扭转乾坤,力挽狂澜,那就是她们的恋人。 “哈哈......我们歹毒?当年狗皇帝因为区区一句话就将我朱家满门抄斩,祸诛九族!那就叫做仁慈么!”朱耷帝将张斐扔到不远处,冷冷的说道。他将手指上的金戒指摘下,放在手掌中央,缓缓的将两只手掌并拢,一股若有若无的青烟自掌间冒出,一道细细的金色流线,缓缓从双掌的缝隙中流出,形成一根根细小的金针。 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楚孝风长大了嘴巴,他还是人么? 第四十七章 香艳解毒 山洞中,朱耷帝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金针,对着楚孝风挑衅似的一笑,而后便将金针一一插入张斐的穴道中。金针一根根没入张斐的体内,朱耷帝皱眉沉思,双掌在张斐的身体上不断的移动,一道道雾气形成的细微气线,连通着他的手掌和张斐的身体。这便是他朱家祖传的“乌龙戏水”针法。 楚孝风收回目光,面漏凝重的看着郭清筝,轻轻安慰道:“郭当家无须担忧,我一定会化解你体内的剧毒。”郭清筝闻言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担忧过。有你在,我相信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郭当......筝儿,谢谢你!”楚孝风一把握住了郭清筝的手,他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子,如此的依赖他,如此的信任他,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 “你们两个,时间可不多了!”朱耷帝微微冷喝,这两个人真是有毛病!如此生死关头,居然还在亲亲我我,真是岂有此理!原本他还颇为得意自己对楚孝风造成的震撼,可谁知人家小两口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这让他多少有些恼火。 “哼!”楚孝风抬起头,冷冷的扫了朱耷帝一眼,抱起郭清筝,快步走向洞口处的那块大石头后面。 “筝儿,得罪了。”楚孝风将郭清筝轻轻的放下,低声说道。郭清筝微微一愣,就见楚孝风突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啪”的一声,郭清筝双手捂住胸口,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楚孝风脸上,羞怒的说道:“丑八怪......你......你无耻!” “我是想为你解毒。”楚孝风心中那个郁闷呐,这是哪儿跟哪儿,自己只不过想替她解毒,却被她赏了一个耳光。 “哈哈......你小子够无耻,居然想趁机占人家姑娘便宜,老夫佩服!”朱耷帝哈哈大笑道。他武功之高,惊为神人,自然能够洞悉他俩的动作。 “什么!丑鬼,我警告你,给小爷放老实点,要不然,我非杀了你不可!”张斐一听,顿时就怒了,这丑鬼居然想趁人之危,真是阴险之极。他暗暗发誓,等此事过去后,他就替筝妹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丑鬼,以免让她落入楚孝风的魔掌之中! “都给老子闭嘴!”楚孝风听了朱耷帝的话,一张脸红的如同快要滴出血来。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再加上张斐的胡言乱语,他顿觉浑身一阵燥热。 “筝儿,你......你相信我么?”楚孝风低下头,握住郭清筝的手,轻轻的问道。郭清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彷徨,她慢慢垂下头,低低的说道:“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可是我......”叹了口气,郭清筝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哪个清白的女子,能够把自己的身子随便给别人看,大周礼法森严,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将一文不值,甚至顶风都能臭十里。 “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可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你穿着衣服和光着身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楚孝风见郭清筝那痛苦挣扎的表情,有些好笑的说道。这又不是让你上法场,只是给你解毒,用得着下这么大决心么? “呃?也对呀,你也是大夫。老娘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来吧!”郭清筝听楚孝风如此说,突然睁开眼睛,呵呵笑道。同时张开双臂,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他的这一举动,让楚孝风哭笑不得,这悍女比张斐还大条。 “筝儿,看着我的眼睛。”楚孝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郭清筝顺从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啪”的一声轻响,楚孝风一掌打在了郭清筝的脖颈处,郭清筝登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楚孝风将郭清筝摆放整齐,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为了不让你尴尬,我只好将你打晕了,等你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其实,楚孝风完全多虑了,要说尴尬,也只能是他尴尬。以郭清筝的彪悍,只要有恰当的理由,她都敢把皇帝拉下马。 轻轻褪去郭清筝的上衣,楚孝风直觉的头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木了,郭清筝完美的酮体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失去了控制力,不自觉的盯着郭清筝胸前的那团柔软的凸起,恨不能马上蹂躏一番。鼻孔中一股热流悄无声息的滴下,身体的某个部位瞬间胀大起来。 楚孝风急忙将头转向一边,还好自己忍住了,要不然就要扑上去了。他拿出一根银针,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刺了下去。 “啊!”一声痛呼传出。朱耷帝刚刚积蓄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他睁开眼,怒喝道:“你小子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呢!”张斐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舒服极了,低头一看,顿时大喊道:“救命呀!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就见一层灰褐色的角质物,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了他的手臂。 “啪”的一声,正在气头上的朱耷帝,一巴掌竟将张斐扇晕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什么破体质,怎么发作的这么快!” 楚孝风闻言,心中大惊,张斐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他急忙低头去看郭清筝,顿时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楚孝风惊骇的发现,郭清筝的双手手腕处,多出了一层灰褐色的角质层。 “必须要马上给她解毒。”楚孝风稳了稳心神,快速将身上的所有银针取出,依次刺入郭清筝的穴位之中,双手轻轻的接触她的皮肤,一股滑腻柔软的感觉传来,楚孝风登时又是一呆。 “这样下去不行,自己根本无法专心为他解毒。”楚孝风好不容易移开目光,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自己的双眼蒙住。他也不愿意这么做,只是自己的定力太差了。 随着破布将双眼蒙住,楚孝风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那是自己向师父请教如何用银针解毒的场景...... “师父,这银针可以治病,不知道是否能够解毒?”年幼的楚孝风好奇的看着张御医,那可爱的模样让张御医心中更加喜爱这个勤奋好学的三殿下。 “殿下,银针之妙用博大精深,不仅可以治病,也可以解毒。甚至传说,江湖中很多人都将它作为一种暗器。你看看,它不仅能够救人,也可以杀人呀。”张御医呵呵一笑,为楚孝风悉心解说道。 “风儿只是好奇,若是治病,用针灸之术,可以调和人体内的阴阳平衡,疏通百络,以达到治病的功效。可这一根小小的的银针如何替人解毒呀?”楚孝风摸了摸了自己的小脑瓜,疑惑的说道。 “哈哈......殿下既然如此问了,臣就给您讲一讲这银针如何解毒。”张御医哈哈一笑,伸手拉着楚孝风的小手,走到御花园中的一处凉亭里,扶他坐下。这才继续说道:“要说这针灸之术的最大妙用,就是疏通脉络。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有阴就有阳,有好就有坏。既然它可以疏通人体的脉络,自然也可以闭合人体的脉络。换句话说,既然运用针灸可以让气血通畅顺流,当然也可让人体内的气血倒行逆施。” 张御医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轻轻说道。楚孝风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风儿还是不懂,若是气血倒流,那人岂不是死定了?这哪是解毒,分明是害人么。” “呵呵......殿下不要着急呀,微臣还没说完呢。”张御医呵呵一笑,坐到楚孝风对面,温和的说道:“人体中的气血是一定的,它是一个人生命力的象征,若是掺杂了毒药等杂质,那人体的气血就会出现紊乱。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毒素的蔓延,用银针封住中毒者的心脉等重要部位,而后再就是想办法解毒。” “奥,风儿明白了,无论遇到何种毒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毒素的进一步扩散,而后再想办法进行解毒。”楚孝风脸上露出喜色,嘿嘿笑道。 “孺子可教也。”张御医和蔼的点了一下楚孝风的额头,一把抱起他,大笑着走向了远处。 第四十八章 万年寒蚕 楚孝风闭着眼睛,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金灿灿的皇宫,那个虽然冰冷但却养育了自己的家。那里有自己慈爱的父皇,那里有自己严厉的师父,那里有自己嬉闹共欢的伙伴...... 一行清泪滑落,久别离家的孩子,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如此凄凉的心境,如此残忍的现实。孤客寒灯独不眠,流落民间心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清泪划过是何年? 轻轻将蒙住眼的布条摘掉,已是湿了一片。楚孝风面容肃穆,再没有了先前杂乱的思绪,医乃人心之术,必具仁人之心,德不合佛者不可为医。他轻轻将银针一根根取出,皱眉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师父曾经说过,解毒首先要控制住毒素蔓延,毒老头也曾经提到过此点。但要想控制住毒素的扩散,首先要确定毒素在悍女体内的分布情况。”楚孝风一边给郭清筝封锁几处大脉,一边仔细的感知着她气血中的异常元素,他必须找到这些毒素,将它们控制起来。 许久,楚孝风的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他见郭清筝的整个手臂和小腿,都已经被那些灰褐色的角质层覆盖了,心中一沉。若是自己再找不到解毒的关键,那悍女岂不是要香消玉殒了!就在楚孝风焦急的快要乱了方寸时,他突然想起了毒医和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那是他们在一起,研究如何解除回天毒时,毒医为缓和沉闷的氛围,随口说的一段话。他说:“这解毒和打仗其实是一个原理,必须攻防有序,循序渐进,步步为营。别人攻占了你的城池,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阵脚,若是自己都乱了手脚,那等在你的命运只有败亡。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首先要搞清楚他的各方面能力,从而找到他的弱点。” “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楚孝风长长呼出一口气,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手中剩余的银针。他决定给郭清筝来一个全身大检查,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摸就摸了吧。 “嗯?”就在楚孝风给郭清筝全面检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长生丹的毒性很是奇特,居然能够整体移动,而不在其他地方留下丝毫的毒素。就像是一条毒蛇缓缓爬过一样。楚孝风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这长生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毒虫? “哈哈......小子,你终于发现了。”听到楚孝风突然发出一声沉吟,朱耷帝哈哈大笑道。他已经运用金针逼迫毒虫从张斐体内移除了,这一次,他朱家的“乌龙戏水”针法,完败孙思邈的“天针刺脉”! “老头,你得意什么?老子虽然刚刚弄明白,你这长生丹乃是毒虫,但是最后赢得人一定是我。”楚孝风没好气的说道。他最恨人家在自己面前得意,不就是区区毒虫么?看老子天针破毒虫。 “狂妄无知,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虫么?”朱耷帝有些恼怒了,若是换做平常人,早就开始心灰意冷,不知所措了。他想看到的也是楚孝风垂死挣扎的样子,那会让他有极大的满足感。可这小子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是信心高涨,难道这“天针刺脉”真的这么神奇?可以破解世上所有的疑难杂症? 其实,朱耷帝这次真是冤枉楚孝风了,世界上哪有如此神奇的针灸之术,包治百病。恐怕连药王孙思邈都不敢如此说吧。再说了,楚孝风的确精通针灸,但也算不上真正的大家,治疗一些常见的病症倒是毫无问题,若是真碰上复杂的怪疾,他还真就是束手无策了。如今,若不是自己三人的性命握在朱耷帝手中,自己等人尚还有一线生机,他才不会和朱耷帝比试什么针术呢。 “听你说话的口气,这毒虫难不成还大有来历?”楚孝风心中一动,自己对长生丹的毒虫一无所知,倒不如让这老小子说给自己听。他不是喜欢炫耀么,就让他为自己寻疑解惑。 “那是当然,一般的毒虫如何能入的了我们丹师的法眼。”朱达昌看着一道道黑色的细流,不断从张斐十指上的金针中流出,心中大喜,仿佛胜利就在眼前。他一边加大功力催逼毒虫,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长生丹中的毒虫名叫万年寒蚕,是一种生长在雪峰之巅的寄生虫。它们虽然生长在雪峰上,但却极其害怕严寒。它们一般会吐出一种灰褐色的胶状物,将它们柔软的身体包裹起来。等到这种胶状物被人或动物无意中吞下,它们便会因为化境变暖,而纷纷脱离休眠状态。” “然后就会以人或是其他动物的血肉为食,并且不断的分泌那种胶状物,由此将人或动物变成坚硬如同石头一般的空壳。”楚孝风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他万万没有想到,世界上竟还有这样奇特的毒虫,竟能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变成不腐不化的石头。 “哈哈......没错,要不是这种毒虫生存条件太过苛刻,我们早就大批量了生产了。它不仅畏惧严寒,在高于人体内温度的地方也很难生存。”朱耷帝叹了口气,悻悻的说道。若是有如此强大的武器,永乐教何愁不能覆灭朝廷,杀死狗皇帝! “嗯?不能适应高于人体内的温度环境。”楚孝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迅速将剩余的银针插入郭清筝的两条胳膊上,阻止万年寒蚕的继续挺进。而后脱掉自己的棉衣,起身将石洞中的几个火把拿来,一起扔在了棉衣上。熊熊的火焰让四周的温度突然上升了不少。 “你......你要干什么?”见楚孝风突然有了动作,朱耷帝眼中闪过惊慌。难不成他已经找到了驱除毒虫的办法?哎!都怪自己嘴贱! “好好学着点,看老子如何将那些狗屁万年寒蚕灭杀殆尽!”楚孝风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俯身蹲在了郭清筝身边。看着那秀美的容颜,婀娜的曲线,楚孝风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郭清筝有事! 调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楚孝风将体内仅存的内力聚与手掌之上,很快他的手掌上慢慢冒出淡淡的白烟,原本白皙的皮肤随着白烟的冒起,也变得通红无比,如同一块刚刚被煅烧过的烙铁。 “喝!”楚孝风一身大吼,将双掌压在了郭清筝的双臂上,“刺啦啦”的冒出滚滚白烟。而郭清筝四肢上的银针也开始不安的颤动起来,一股细小的白色气流顺着郭清筝体内的脉络迅速游遍全身,而她身上的一根根银针也被这股气流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整体。 “你......”朱耷帝惊骇的呆住了。他不知道,有多少年自己没有为一件事情惊呆了。即便是生死关头,被重兵包围,他也能够谈笑间化解危机。但此时此刻,感受到四周那炙热的温度,看着大石头后面的那一股股浓烟。他,彻底呆住了,世界上居然存在这种疯子,他居然舍得去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救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朱耷帝的眼睛有些湿润,曾经他也有过属于自己的幸福。有深爱的妻子、孩子,还有父母,若不是狗皇帝的那一道命令,也许此刻,他正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吧。 第四十九章 色中魔王 山洞之中,郭清筝浑身冒着白色的热气,肌肤一片通红,上面漆黑的汗液,散发出阵阵腥臭,整个人就如同被煮过一样。而楚孝风则是双眼爆凸,浑身青筋毕露,脸色苍白的可怕,眸中的神采也越来暗淡。 “我......我......我赢了......”片刻后,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郭清筝,楚孝风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低声说道。此时,他感觉天旋地转,自己仿佛是置身大海中的一叶浮萍,随波逐流,摇摇欲坠。 “你......”朱耷帝此时还一直处于震惊之中,听了楚孝风的话,他的喉咙中似乎是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并没有败在楚孝风的“天针刺脉”下,而是败给了他对郭清筝的感情。 “噗通”一声,楚孝风整个人瘫倒在了郭清筝的怀中,意识模糊的一瞬间,他嘴角扬起,笑的是那么舒心。 “哼!”朱耷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张斐体内的最后一滴黑色液体也随之落下。他的速度只比楚孝风慢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走到大石头后面,神色复杂的看着趴在郭清筝身上的楚孝风,心中涌现出强烈的杀机。他朱耷帝是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的,刚才楚孝风那惊人的表现,已经让他产生了“必除之”的念头。 若是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朱耷帝双眼微眯,射出冷飕飕的寒光。他虽然也很欣赏楚孝风的作为,但是为了永乐教的大计,他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出现。 “小子,虽然你天赋出众,胆色过人,是个难得的天才。但是,老夫也必须让你这个天才在此夭折!”朱耷帝露出一丝狞笑,似是对着楚孝风说道。在他心中,所有的承诺早就伴随着自己的家破人亡而消散,他剩下的只有嗜血。虽然楚孝风赢了自己,但是,自己依旧要违背诺言将他们杀死,因为,他朱耷帝就是他们生死的主宰! “嗯?”朱耷帝刚要举拳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灰褐色的角质层。他惊骇的发现,不仅是手臂上,就连胸口也是一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中毒的,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微微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头,朱耷帝突然感觉右手指头的关节缝隙中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那痛感非常微弱,几乎不可察觉。 “难道是......”朱耷帝忍不住惊呼出口,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踉跄的后退一步。他此时方才明白,自己先前被楚孝风用银针刺到的手指,在自己替张斐解毒的时候,不小心将万年寒蚕引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惊讶的发下,自己的手指处,居然没办法流动真气,仿佛成了一个身体的坏点,成为了一个死区。他心中的杀意更加浓烈,这“天针刺脉”果然神奇,居然能阻隔他体内的真气流转,如若不然,万年寒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入他的体内。 虽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机,但朱耷帝却只能愤恨的看了一眼楚孝风,而后转身离去。他必须马上去解决体内的万年寒蚕,他中毒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刚才为张斐施针时,消耗了大量的内力,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能力再击杀任何一个人。 “太公,你......你怎么了?”就在朱耷帝刚刚向前走了一小段路程时,突然山洞中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喊。 “是你。”朱耷帝眉头一皱,对着来人淡淡的说道。那人几步走上前去,将摇摇欲坠的朱耷帝扶住。就见他中等身材,面如冠玉,俊俏无双,身上穿一件粉色的丝绸锦缎,上秀团花朵朵,各色蝴蝶布满整件外衣,腰间挂满了各种玉器饰品,浑身透出一股女人般的香气。 如此另类招眼的人物便是永乐教中,朱耷帝坐下三小队的队长西门青。此人好色成性,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中恶鬼,色中魔王。 他见小玉迟迟不归,心痒难耐,就想去前边探个究竟。没想到刚到前方会客厅就发现一片狼藉,除了死人,一个人都没有。西门青心中大惊,急忙朝着洞外追了上去,刚刚走出石门,他就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小玉的尸体。见她浑身**,一丝不挂,西门青心中更是大惊,还以为有淫贼闯进来了。 迅速赶到洞口处的西门青,就见朱耷帝一晃一摇的朝里面走来。心中的惊骇瞬间放大了好几倍,能够让朱耷帝受伤的人,世上屈指可数,难道进来的这个淫贼武功如此高强。甩去头脑中纷乱的思绪,他这才急忙迎了上去。 “西门青,你来的正好。去将洞口处的那三个人给我杀死!”朱耷帝冷冷的说道。他推开西门青搀扶自己的手,继续朝着山洞中走去。他朱耷帝是一个强者,从来都是,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与帮助。 “是!”西门青眉头一皱,急忙应道。但他心中暗道,能够让你受伤的人,想必武功定然不弱。我若是贸然前去,搞不好小命都没了,我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了再说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朱耷帝,西门青急忙扫视了一下四周,四周的洞壁光秃秃的,没有一处可以安身。西门青小心的朝着洞口走去,他决定,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闪人。见到太公就说那些人武功高强,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香呀!”西门青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突然他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子体香,那香气是他这辈子闻过的最美妙的味道。登时脑袋一大,顺着香气慢慢的朝前走去。什么危险,什么高手,一下子全部抛在脑后。 很快,西门青便来到了洞口处,就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西门青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跟着那股淡淡的香气向着大石头后面走去。顿时,一副香艳的画面映入眼帘,就见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闭着眼睛,只露出一个侧脸。但是,这一个侧脸让西门青当时差点抽过去,真是太美了。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西门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满脸的淫*荡。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兴奋的满脸通红,两行鼻血缓缓的流淌出来。他燥热的将上衣的衣带解开,伸手向着楚孝风抓去,他要定这个美人了。 第五十章 悲催的西门青 西门青一把抓住楚孝风的肩头,他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了一副完美的酮体,那玲珑的曲线,曼妙的身姿。西门青直觉的气血翻涌,浑身更加燥热起来。他慢慢的将楚孝风移开,企图享受美人慢慢映入眼帘的感觉。 “恶贼!你想干什么!”就在西门青刚想移开楚孝风的时候,一声虚弱的厉喝自身后传来。张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嗯?你......你还没死!”西门青万分恼火的转过身来,从大石头后面探出头来,看着不远处面色苍白的张斐,冷声说道。自己的好事居然被人打扰,真是不可饶恕,只好先把这个人料理后,再好好享受小美人了。 张斐刚刚醒来时,就看到西门青朝着大石头后面走去,当时他头脑中浑浑噩噩,并没有完全清醒,所以才没有活动身体。 当他踉跄着站起来时,却见西门青正在扭着屁股对楚孝风动手动脚,他还以为西门青要对楚孝风不利,这才拼尽全力大喝一声。 要是他知道楚孝风此时正光着上身,趴在也光着上身的郭清筝身上的话,估计都不用西门青动手,他就直接将楚孝风给“咔嚓”了。 “你是什么人?朱耷帝呢?”张斐恶狠狠的问道。他一看到这厮就感觉万分不爽快,你看看他穿的这衣服,男不男,女不女,活像一只花蝴蝶。 “本大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小白龙,一枝梨花压海棠的西门青,万千少女心中的最佳夫婿。当然了,我也是永乐教太公座下第三小队的小队长。”西门青一听张斐询问他的身份,立刻从衣袖中拿出一把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摇动几下,风骚至极的回答道。 张斐揉了揉还在胀痛的脸颊,被朱耷帝那一巴掌打的肿起了老高。他听了西门青如同推销似的自我介绍,心中顿时一怒。小爷不就是问问你叫什么?你他妈的给爷整出一套没用的东西来,小爷平生最恨别人比我有学问! 看着摇摇晃晃走向自己的张斐,西门青警觉的后退一步,他皱起眉头,暗道:此人步法飘忽不定,定然是个轻功高手。看他左脸颊高高鼓起,莫非就是江湖中传言的内力外聚,他将内力聚集在脸颊,说明他嘴中肯定藏有暗器。 想罢,西门青急忙蜷缩身子,将折扇挡在脸上。这把折扇可是大有来历,里面有一层薄如蝉翼的半透明隔膜,那可是用他花重金买来的铁线蚕丝编制而成的,坚韧无比,刀枪难入。 张斐看到西门青怪异的举动,心中直犯嘀咕。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蜷缩起身子,将折扇遮住脸面,样子就像个缩头乌龟。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听说过还存在这样一套奇特的功法,莫非这永乐教藏龙卧虎,高手无数,连很多失传了的武功都有?不过这样子也太挫了吧,要是换做自己,打死也不练这种武功。 西门青握着折扇的手开始不断冒汗,甚至是额头上也出现了汗珠。在他想来,张斐既然有能力将朱耷帝打伤,那对付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而张斐也是狐疑的看着眼前之人怪异的动作,迟迟不敢向前,万一是什么厉害的武功,自己岂不是要吃亏,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很快一刻钟过去了,张斐和西门青二人依旧保持着一种奇特的姿势,两人相距不足三米却相互对峙,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噗通”一声,西门青栽倒在地,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得到全面的保护,他一只脚着地,而另一只脚则是放在了胸前,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坚持一二分钟还行,若是长期如此,着地的那一只脚必然麻木。 “啊!”的一声痛呼传来,张斐见西门青倒地,一个纵身跃过去,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踩在西门青的小腿肚子上,疼得他哇哇大叫。若不是张斐此时身体还有些虚弱,只怕是这一脚就能将西门青的小腿给废了。 “他妈的,小爷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呢!原来是个银枪蜡头。”张斐见这么容易就得手了,顿时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的西门青抱头痛呼。 “嗖”的一声轻响,就见自西门青拿的那把折扇中,飞出一道寒芒。张斐微微一愣,那道寒芒瞬间射入他的胸口,登时一股寒流自胸口传遍全身,张斐直觉的眼前一片血红,脑袋“嗡”的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他妈的,居然敢打本大少的脸,你不知道本大少就靠这张脸活着么!”西门青见张斐中招,起身拍了怕身上泥土,狠狠的在张斐身上踢了两脚,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再次走向大石头后面,那里正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在等着他呢。 再次看到郭清筝的侧脸,西门青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猥琐起来,胸中仿佛有一座火山,突然蓬勃喷发,欲将自己燃尽。 “美人,我来了!”西门青忍不住一声低吼,伸手就要去抓自己与美人之间的唯一障碍,那个**着上身的男人。突然,自己的肩头好像被人给抓住了,顿时,西门青刚刚燃起的**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郁闷无比。他愤恨的转过身,还以为是张斐强弩之末,在做垂死挣扎呢。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两次破坏了自己好事的人挫骨扬灰。 刚刚转过身的西门青登时呆住了,就见自己身后,一头毛发雪白的野狼正凶恶的盯着他,腥臭粘稠的口水一滴滴的落在他的勃颈上。西门青直觉的双腿一软,胯下一片湿热。 “嗷!”白狼一声狼嚎,张开血盆大口,西门青最后看到的只剩下一排排森寒的獠牙。“噗嗤”一声,血流飞溅,染红了楚孝风那苍白的脊背。 “咕噜噜”一颗人头滚落在一旁,双眼圆睁,似是死不瞑目,西门青的死尸随之栽倒在地。他一生淫乱,最终换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有道是万恶淫为首,色字头上一把刀。 “呼啦”、“呼啦”...... 无数官兵迅速进入山洞,杨虎听到白狼嚎叫后,立刻率领众军蜂拥而入,迅速包围了现场,毒医、隆世杰二人紧随其后。 山洞中,血腥弥漫,张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一具无头尸体倒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而白狼正在啃噬着一个头颅。毒医几步走到大石头后面,见楚孝风浑身是血,吓得他惊呼道:“快来救人!” 杨虎吓得急忙走过去,见楚孝风与郭清筝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心中又好气又笑,赶忙转过身去,厉声喝道:“李沧听令!立刻率领所有人进入山洞中,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 “李沧领命!”副都尉李沧领命率众冲了进去。杨虎一拍额头,他还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三人救回大营再说。 第五十一章 兵分三路(一) 夜风清寒,飘落着鹅毛大雪。中央大帐中,郭清筝坐在床头,温柔的看着安静熟睡的楚孝风,露出甜蜜的笑容。一想到两天前,那羞人的一幕,郭清筝脸颊通红,不住的用手交织着自己的衣襟,心中乱作一团。 两天前,郭清筝醒来后,被随行的丫鬟告知。她被救回来时,是和楚孝风裹在一条被子里的,而且都赤*裸着身体,那样子羞死人了。 郭清筝听了,登时就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虽说当时昏迷,可是模糊中还是有那么一丝记忆的。为了这事,郭清筝想了好久才敢走出自己的营帐,若不是她太担心楚孝风的伤势,打死她,她都不想出来见人。 “杨虎参见三皇子妃。”就在郭清筝愣愣出神时,杨虎忽然从帐外走了进来,嘿嘿笑道。眼睛异常暧昧的看着郭清筝,表情极其猥琐。 “我呸!杨大叔......你胡说什么!”郭清筝正在独自考虑着女儿家的心事,被杨虎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年纪大了,就是不禁折腾呀。”杨虎一边用手捶着背,一边故作感慨的长吁短叹。那样子活像个迟暮老人。当时在山洞中,他看到楚孝风和郭清筝**的抱在一起,一阵无语,暗道,你们晕的也太有创意了吧。万般无奈之下,杨虎吩咐人拿来一条棉被,将二人裹住,扛了回来。 那可是近五百里路呀,不能骑马,又没有轿子。让别人扛着,他不放心,里面这两位,一个是三皇子殿下,一个是民间郡主,都是尊贵的不能再尊贵的金枝玉叶,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扑哧......”郭清筝听了杨虎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自己这回还真欠他个人情,若不是他,自己与丑八怪可能就会死在山洞中。她起身走到杨虎面前,呵呵笑道:“既然杨大叔如此劳累,不如让侄女替您捏捏肩吧?” “不!我没事了!”看着郭清筝那不怀好意的模样,杨虎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站起身来,后退几步,心中嘀咕道:您这哪是要为我捏肩,分明就想杀人灭口。 “咳咳......”就在郭清筝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强行收拾杨虎时,躺在床上的楚孝风突然咳嗽了两声。郭清筝与杨虎听了顿时大喜,急忙冲到床前。杨虎偷偷在心中抹了把汗,我的小祖宗,你可醒了,这两天害的我提心吊胆,压根没睡着觉。 “筝......筝儿......”楚孝风低声的呢喃道。他睁开朦胧的眼眸,郭清筝秀丽的面孔渐渐映入眼帘,见到她平安无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解毒办法果然可行,真的将那些该死的万年寒蚕给烧死了。 “殿......丑八怪,你终于醒了,可把老娘吓死了。”郭清筝红着眼圈,一把抱住楚孝风,低声的呜咽起来。楚孝风昏迷了近两天,若不是毒医发誓保证,楚孝风绝对没事,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咳咳......”见两人完全将自己给忽略了,杨虎忍不住干咳几声。郭清筝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紧抱住楚孝风的手,嗔怪的瞪了杨虎一眼,坐到了一边。 “公子平安无事,谢天谢地。”杨虎微微上前几步,笑着对楚孝风说道。这可真是他的心里话,若是楚孝风有什么闪失,自己非被刮了不可。 “多谢杨将军救命之恩。”楚孝风虚弱的说道。虽然他已经清醒,可是身体依旧虚弱,给郭清筝解毒,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郭清筝急忙将他扶起来,将枕头垫在他的背后。 “公子哪里话,若非公子,微臣怕是还在醉梦中吧。”杨虎急忙说道。他对楚孝风的尊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三皇子,更重要的是,他让自己走出了迷潭,找回了昔日的豪情。 “这次我们有多少伤亡?”楚孝风突然面色一整,低沉的问道。想到那朱耷帝的恐怖,楚孝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伤亡?公子此话何意?我们进入那个山洞时,里面连半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只剩下一片狼藉。我已经派人回香河郡调集军队,一定会彻底搜查那个山洞。”杨虎有些疑惑的说道。他本来也以为里面肯定有厉害的敌人,谁知道除了那具无头尸体外,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这让久未上战场的他感觉万分不爽。 “嗯?看来永乐教的逆贼们已经撤离了。”楚孝风微微沉吟,眉头紧皱,刚刚找到一丝线索就这样断掉,真是可惜了。 “什么!永乐教!”杨虎双眼一亮,射出两道寒芒,永乐教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哎!我们遇上了永乐教副教主朱耷帝。若不是丑八怪,我们早就死了。”一旁的郭清筝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言语中尚还带着一丝恐惧。以前,她总以为自己武功不弱,至少能纵横半个江湖了。谁知道,在朱耷帝面前,就如同一只敲锣刷杂的猴子,可笑之极。 “乾坤血手朱耷帝!”杨虎惊得连连后退数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人物会出现在这里,心中直冒冷气。当真是上苍眷顾,如若不然,自己等人都将丧命在那个山洞中。必须要再调派一倍的的人手过来。 “没想到这朱耷帝武功之高,已经超出了常人想象的范畴,说他是半个神仙都不为过。”楚孝风苦涩的笑道。虽然自己这次躲过了一劫,可是下一次呢?自己的运气是不是每一次都这样好呢? “朱耷帝此人颇有奇遇。相传,当年老皇上下令将朱家满门抄斩,他躲在粪池里逃过一劫。此后,一路乞讨南下,躲避追捕。后来无意中救了一名老乞丐,竟是江湖第一大帮丐帮的八袋长老。那老乞丐收他为徒,授他武艺,短短十几年时间,江湖上便出现了一位乾坤血手,他到处刺杀官员,与朝廷作对,听说也是近几年才加入的永乐教。”杨虎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年天下刚刚平定,老皇上为杜绝一切隐患,大兴文字狱,致使多少无辜者丧命,早已无法计算。 “原来是爷爷那时候的一宗案子。”楚孝风轻轻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眸中闪过一丝侥幸,若是朱耷帝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早就一掌劈死自己了。楚孝风疲倦的闭上眼睛,准备整理一下思绪,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自己都有些混乱了。突然,他猛然睁开眼睛,对着杨虎问道:“对了,张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人家张斐怎么说也曾经救过自己,而且自己也有意将他纳入麾下。楚孝风这才突然想起,被困在山洞中的不只是他和郭清筝,还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张斐。 “回禀公子,张参军他......他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毒医正在给他医治呢。”杨虎低声说道。从现场捡回来的那把折扇,分析看来,张斐很可能中了那折扇主人的暗算。 第五十二章 兵分三路(二) “张斐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按理说,长生丹的毒应该被朱耷帝給解了?”楚孝风听了杨虎的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难道朱耷帝的“乌龙戏水”针法这么挫?他不是自信满满么? “张斐体内的毒并不是长生丹的毒,而是一种暗器上的毒。毒医昨日在他的胸口取出一枚细小的钢针,他中的很可能就是这枚刚针上的剧毒。”郭清筝急忙解释道。要说,她也挺担心张斐的,毕竟若不是因为自己,张斐也不会蹚这趟浑水。 原来,自上一次,张斐无意中放出了金鳞驹,惹出了一系列的麻烦后。隆世杰就把张斐严加看管起来,反正龙凤阁的生意根本用不着他操心,他就一门心思教导张斐。这一次,郭清筝随着楚孝风赶赴东陵郡治疗瘟疫,张斐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万一自己不在,那丑鬼与筝妹好事成双,自己岂不是要冤死。 他偷偷瞒着隆世杰混进随行大军中,一路跟随而来。当他看到楚孝风与郭清筝亲亲我我,在夜中漫步时,他几次都想冲出来,狠狠教训一下楚孝风,让他离筝妹远点。可是他不敢,他害怕筝妹会因此再也不理会他。他只能躲在暗处,心如刀绞的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 就在张斐刚想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数十道矮小的身影急速掠过,顿时就是一惊,他当时以为是夜晚行动的马匪。但是在偷听了楚孝风和郭清筝的谈话后,才知道那群人有可能是倭刮国的流寇。 见楚孝风撇下郭清筝一个人回去求援,张斐心中一喜,他悄悄跟着郭清筝,盼望着有机会英雄救美。他们两人跟着那群矮子一路疾行,在来到一片荒山时,郭清筝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张斐突然跳出来吸引敌人的注意,让郭清筝躲过一劫。可是他却被那群倭刮国的忍士擒下。 郭清筝当时也是万分惊讶,她做梦都没想到张斐会突然冒出来。于是她匆匆给楚孝风留下一个标记后,又紧紧的跟了上去,这才有了前面所发生的一切。 “张斐怎么会中了暗器呢?以朱耷帝的武功,他会使用暗器对付张斐?”楚孝风听了郭清筝的话,更加疑惑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斐怎么会中了暗器。 “那钢针不是朱耷帝的,而是另有其人。我们赶到时,山洞中还有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折扇中有个暗道,暗道里面,就可以发射这种暗器。”杨虎淡淡的说道。说实话,他还真没判断出那人是男是女。要说男人吧,哪有大男人一身花红柳绿,满身脂粉味。要说女人吧,身材过分修长,而且胸部特平整,压根没有凸起。 “还有一个人?”楚孝风听了杨虎的话,心中一惊。难道除了朱耷帝还有其他人在场,想想当时自己和郭清筝的处境,楚孝风背后瞬间湿成一片,看来自己又欠张斐一条命。 “那人也真够倒霉的,被那头大白狼一口咬掉了脑袋,死的倒是干脆。”杨虎见楚孝风眼中神色不对,充满了后怕,急忙轻声说道。 “嗯?白狼?”楚孝风一脸迷茫,这里面怎么还有白狼的事情,它不是腿上有伤么? “要说,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毒医。隆大哥连夜追赶我们,来寻找张斐,没想到他赶来时,我们早已经去追踪倭刮国那群矬子去了。听了隆大哥的叙说,毒医也十分担忧张斐会闹出什么乱子,万般无奈之下,他竟去找白狼帮忙,你才怎么着了?”杨虎满脸兴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等奇闻。 “难不成这白狼听懂人话,答应了。”见杨虎像个孩子似的,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回答。楚孝风没好气的说道。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装傻卖萌,真是可耻恶心。 “公子英明,这白狼真就能够听懂人话。他带着毒医先找到了我,而后又找到了你们。它简直成精了。”杨虎眼中露出惊奇的神色,呵呵笑道。他活了这么久,还真就是从未见过如此有灵性的动物。 “看来这次我不仅欠人的情,还欠这只白狼的情。”楚孝风嘴角轻轻扯动,无语的说道。 “你刚刚醒来,也不要太过劳累,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郭清筝轻轻扶着楚孝风躺下,将被子给他盖好,柔声说道。 “啧啧......哎,看到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真是羡煞旁人呀。”杨虎哪会放过挤兑郭清筝的机会,凑上脸去嘿嘿笑道。 “杨大叔,你是不是肩膀又不舒服了。”郭清筝站起身来,双手掐腰,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我开玩笑的。”被郭清筝这女王一般的人物逼视,杨虎顿时没了气焰,急忙干笑着说道。 “你回去告诉毒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医好张斐。”楚孝风缓缓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 “微臣遵命!”杨虎闻言立刻身体挺直,面容一肃,恭敬的回答道。而后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缓缓的退出了营帐。 “筝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当时吓死我了。”见杨虎走出了营帐,楚孝风一把抓住郭清筝的手,温柔的说道。 “你还说,你......你......”郭清筝羞得面红耳赤,她说了几次都没说出口。总不能说,你和我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吧?那还不把人羞死呀。 “嘿嘿.....我怎么了?”楚孝风一脸坏笑,假装疑惑的问道。 “你......你去死!”郭清筝挥起小拳头,在楚孝风胸口一阵轻轻的敲打。 “筝儿,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你。当时在山洞中,我多希望中毒的人是我,至少那样,你是平安的。当我看到你的手臂被角质层覆盖时,心中的唯一念头就是,你若出事,我必然不会独活。”楚孝风一把握住郭清筝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胸前,两人相距不过几毫厘,呼吸着彼此呼出的热气,深情的望着对方。 “丑八怪,老娘败给你了。”郭清筝展颜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情人火辣的嘴唇。 “萧兄,听说你醒了!”楚孝风的嘴唇快要碰到郭清筝的嘴唇时,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突然挑开大帐的帘布,走了进来。吓得郭清筝急忙挣脱开楚孝风的手,坐在一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 楚孝风尴尬的看了一眼郭清筝,郭清筝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起身走了出去,与宇文琅擦肩而过。 “大美人,你怎么走了?”宇文琅见郭清筝急匆匆离去,急忙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咳咳......”楚孝风一阵剧烈的咳嗽,心道:这货就不知道进门前,先要通报一声么!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他。任谁都不能忍受好事被人破坏,更何况是热恋中的男女。 仈`0` 電` 孖` 書 W W W . T``χ``T ` ⑧`0` . L`A 第五十三章 兵分三路(三) 中央大帐中,宇文琅几步走到桌子前,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也不管是凉是热,“咕嘟”一声,一饮而尽,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楚孝风慢慢坐起身子,看着眼前大大咧咧的宇文琅,笑道:“看你小子进来的这么匆忙,难不成被人追杀了。” “萧兄真乃神人也!小爷还真就是被人一路追杀过来的。”听了楚孝风的话,宇文琅瞪大了眼睛,急忙走上前去,低声说道。难道萧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呃?”楚孝风心中大汗,这宇文琅真是傻得可爱,自己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居然当真了。楚孝风嘴角一抽,嘿嘿笑道:“到底是哪位高人,能够逼迫你宇文少侠亡命逃窜?” “还不是那个小辣椒!”宇文琅随口说道,而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一时气愤,话音居然有些高,万一被那个小辣椒听见,自己免不了又要到处躲藏了。 “小辣椒?什么小辣椒?”楚孝风见宇文琅那惊恐的模样,心中更是好奇。平日里,这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摆明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居然也有人能够让他害怕? “就是......就是我抓的那个刺客。”宇文琅支支吾吾,满脸羞臊的小声嘀咕道。想他宇文琅,自下山以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无往而不利。偏偏在这里阴沟里翻了船,碰上个刁蛮不讲理的臭女人。自己不就是曾经打晕过她一次么?至于每次见了自己,不是打就是骂。 要说论武功,十个幕昌兰都不是宇文琅的对手,可是人家宇文大侠,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欺负女人,况且这女人还这么漂亮。 “兰妹妹?她怎么成小辣椒了?”楚孝风眉头一挑,追问道。他眼珠乱转,狡黠的瞅着宇文琅,眼神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小子和她可定有内情! “萧兄......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宇文琅见楚孝风眼神怪异,透着一股暧昧,顿时脸上火辣辣的通红一片,低声继续说道:“你不知道,这女人特别爱吃辣椒,而且还特别能吃,她吃辣椒的场面,看的人惊心动魄,啧啧称奇。所以,我们私下里都叫她小辣椒。”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这图驽民风和我们大周确实大相径庭。”楚孝风听了哈哈一笑,有机会,自己也想见识一下,幕昌兰到底有多能吃。 “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楚孝风见宇文琅在大帐中无聊的乱转,开口问道。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萧兄,你是不知道,原来那两个黑大个,果然被人家欺骗了!”宇文琅听了楚孝风的问话,一拍脑门,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件事他一想起来就生气! “嗯......怎么说?”楚孝风示意宇文琅走近些说话。他对那两个黑大个的力气可是情有独钟,绝对是攻营拔寨的好手。 “我按照你说的,一路尾随他二人回家。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居住在一个大山洞中,而且那里的环境要多差就有多差。山洞里面还躺着个老太婆,面黄肌瘦的,如同一具骷髅。而那个所谓的大夫,纯粹是个见财起意的庄稼汉,已经被我一拳打死了。”宇文琅愤恨的说道,边说边挥舞拳头,他最恨那种沾色则迷,见财起意的恶徒了。 “我说呢,什么病要花那么多钱。”楚孝风见宇文琅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他就是欣赏宇文琅这率真的性子,想他看惯了世人的狡诈奸恶,难得能够碰上这么一个纯真率直的人。 “多亏了毒老头,那老太婆总算命大,保住了一口气。”宇文琅继续补充道,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笑容。现在,黑大、黑二见了他,无不恭敬行礼,而且还要喊一声“宇文大爷”,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来你真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呀。”看到宇文琅那得意的表情,脸上都快,乐出花来了,楚孝风心中万分鄙夷,撇撇嘴说道。想当初,自己让他去,他百般不乐意,这下倒是居功自傲起来了。 “那是,不瞒你说,小爷我最是小肚鸡肠,嫉恶如仇了!”宇文琅拍拍胸脯,万分豪迈的说道。他竟然丝毫没有听出楚孝风话中有话,这让楚孝风彻底服了,以后和这货说话,一定要明明白白,拐半个弯他都能晕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楚孝风突然面色一凝,郑重的说道。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宇文琅离他近些。宇文琅见楚孝风那凝重的表情,顿时眉头一皱,急忙把耳朵凑过去。他还以为楚孝风遇到什么大麻烦,需要他这位无所不能的大侠客去处理呢。谁知楚孝风却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兰妹妹,宇文琅这货就在我这里,快来抓他呀!” “萧兄......你!”宇文琅吓得后退几步,指着楚孝风就要开口大骂,却忽然听到大帐外有奔跑的脚步声,也顾不上在和楚孝风算账了,转身溜了出去,不知所踪。 “哈哈......让你破坏老子的好事!活该!”看到宇文琅那狼狈的样子,楚孝风哈哈大笑道。以后若是这宇文琅再瞎捣乱,就把他和兰妹妹单独关在一起,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不知不觉夜尽天明。吃过早饭,楚孝风便让杨虎通知众人,到中央大帐中共商要事。 不多时,众人纷纷赶到,楚孝风先是对着隆世杰点了点头,而后又对杨虎使了个眼色。杨虎急忙走出大帐,将一切布置妥当,这才慢慢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毒医、郭清筝、杨虎和隆世杰,这可都是自己目前的骨干力量呀。 “老头子,张斐的伤势如何了?”楚孝风见众人都已经入座,急忙开口问道。若是张斐有什么意外,自己如何向隆世杰交代。再者,张斐若是死了,自己这方不亚于白白损失一员虎将。 “哎!”毒医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叹了口气,这几日他连夜为人看病,先是楚孝风和郭清筝,再就是张斐,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难道......”见毒医那颓废的模样,楚孝风心中一惊,暗道不妙,看来这毒确实厉害,竟让毒医束手无策。 “毒医,难道小斐他......”隆世杰“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毒医面前,急切的问道。他视张斐如亲生儿子,此时见毒医如此表情,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们别急。张参军中的毒,我从未见过,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束手无策。但是,在此地东南方有一个山谷,名叫汤药谷。那里面的居民十户有九户是医生,而且个个医术精湛。我与那里的村长南宫硕有几分交情,若是请他帮忙,张参军性命无忧。”毒医咳嗽了几声,轻轻说道。 “好,我马上派人去请南宫大夫。”隆世杰听了面色一喜,急忙说道。他匆匆拱手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张斐一天不康复,他的心就一天难以安宁。 第五十四章 兵分三路(四) “隆员外且慢。”毒医见隆世杰就要转身离去,轻咳一声说道。隆世杰疑惑的看着毒医,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找到了救小斐的办法,应该立刻去办才是。 “汤药谷距此地有三千里路,即便是千里马,不停不歇,来回至少也要五天时间。张参军如今生命垂为,怕是等不到你将南宫硕请来,他就一命呜呼了。”毒医见众人不解的神色,以及焦急的目光,急忙解释道。 “那我们就将张参军送到汤药谷去,若是以金鳞驹的速度,两天便可以到达汤药谷。”楚孝风闻言,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看来这汤药谷,自己要亲自去一趟了。 “可是......这金鳞驹只供神医驱使,我等无法驾驭呀。”隆世杰为难的说道。若是再让神医犯险,自己的良心如何过意的去。可是眼下,也只有金鳞驹才有那个速度,将张斐及时送到汤药谷。 “好了,就这样定了。”楚孝风摆手打断了隆世杰的话,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再说下去了。 “我马上调集一百精兵,跟随神医同往。”杨虎立刻说道。他发誓。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楚孝风的安全。 “杨都尉好意,萧某心领了。只是这一百精兵如何能够追的上金鳞驹的速度。”楚孝风有些无语的看着杨虎,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以杨虎的精明,断不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只是,关心则乱。 “这......”杨虎闻言哑然,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就想出言劝阻楚孝风不可冒险。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下去。一边是自己跟定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好大哥,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抉择。当年自己整日饮酒消愁,若不是隆世杰,自己的儿子早就饿死了。 “我也要去。”郭清筝撅着小嘴,不满的说道。打刚才,她一直没说话,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你就不能给老娘安稳点么?刚刚才经历生死大劫,这又要急着前往未知的地方。 “不行!这一路上有太多的未知数,我不能让你冒险。”楚孝风深情的看着郭清筝,笃定的说道,他绝对不允许郭清筝再出现任何闪失。 “可是.......”郭清筝心中一甜,更加坚定了跟去的决心。有她在,必会护楚孝风周全。 “没有可是,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东陵郡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呢!你若走了,药材的运送、采购谁来负责。”楚孝风轻轻将郭清筝拥入怀中,淡淡的说道。 他轻轻将郭清筝扶到椅子上,突然转过身来,郑重的说道:“杨虎听令!” “杨虎在!”杨虎急忙抱拳领命。 “你速派人手将先前的山洞包围起来,哪怕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楚孝风冷冷的说道,眼中寒光迸射,惊得隆世杰和毒医背后冷汗直流,这骇人的气势,天生的威严,仿佛天地就在他的鼓掌之中。 “得令!”杨虎大喝一声,转身离去,他必须马上落实楚孝风的命令。 “郭清筝、毒医听令!”楚孝风见杨虎走出大帐,立刻继续发布命令。 “郭清筝在!” “毒医在!” 两人不约而同的仿照杨虎的回答说道,就像是本应该如此一般。 “明日,你二人速速赶往东陵郡,治疗瘟疫,不得有误!”楚孝风依旧冷冷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魔力,让郭清筝和毒医随口答应下来。 “隆世杰听令!”楚孝风目送走郭清筝和毒医二人,再次说道。 “隆世杰在!”隆世杰说完这一句,自己都觉的好笑,这又不是行军打仗,自己干嘛说这么滑稽的话语,可是他就是这样自然的说了出来。 “明日,你速速赶回清荷镇,调动一切力量,征集粮草,送往东陵郡灾区,辅佐郭清筝和毒医二人治疗瘟疫。”楚孝风轻轻冷喝道。 “隆世杰定当不遗余力,将此事办妥!”隆世杰低头躬身,坚决的说道。这一刻,他似乎知晓了楚孝风的真实身份,那骇人的天神气势,那不可抗拒的威仪,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卑微的蝼蚁,就像一个凡人在仰望天际的青龙。 发不完所有的命令,楚孝风重新坐回椅子上,心中暗道:如今也只能兵分三路,希望此行一切顺利吧。 深夜,楚孝风坐在书案前,仔细的看着地图上描绘的路线,这是毒医白天给他绘制的地图,以免他找不到汤药谷。 “神医,杨虎打扰了。”营帐外面,杨虎带着唐风流站立在帘门口,压低了声音说道。 “快快进来!”楚孝风闻言大喜,急忙走过去,将杨虎和唐风流引进大帐中。 “不知神医找我的副将何事?”杨虎疑惑的问道。刚才楚孝风突然派人告诉他,让他带着唐风流去见他。 “杨都尉,我想要你的这个兵,不知道你舍得给我不?”楚孝风呵呵一下,半开玩笑的说道。唐风流在荒山上的表现,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楚孝风的注意。 “神医哪里话,只要是您需要的,杨虎都能满足。”杨虎嘿嘿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知道让你脱下这身铠甲,你是否愿意?”楚孝风看着唐风流,轻轻的笑道。 “这......”唐风流眼中闪过犹豫,男子汉大丈夫,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那个男儿甘愿平庸,那个男儿甘愿普通!他唐风流五岁学武,七岁骑射,马上步下,无所不能。为的就是有机会报效朝廷,光耀门楣。 他走到楚孝风面前,抱拳施礼道:“多谢神医厚爱,恕末将难以从命。”他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原则。 “哈哈......好!”楚孝风举起右手,狠狠拍在唐风流的肩头上,眼中闪过赏识。他轻轻一笑,凝视着唐风流的目光说道:“我让你脱下这身铠甲,并不是让你背弃军魂,相反,我将让你去为我建设一支强大的暗中力量。” “嗯?你......”唐风流听了楚孝风的话,眉头一皱,他是什么意思?一个行医看病的大夫,难不成想要造反? “啪”的一声,杨虎一把打在唐风流的后脑勺上,哈哈笑道:“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还不快快拜见公子!” “公子?”唐风流更加疑惑了,自己的主帅今天这是怎么了?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便是我大周的三皇子殿下!”杨虎见唐风流,依旧呆愣愣的矗在哪里,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啊!”唐风流闻言,就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他曾经也猜测过,楚孝风的身份定然不俗,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不俗到这个地步。难怪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主帅都甘愿供他驱使。想到这里,唐风流心中一喜,自己的机会来了! “微臣参见殿下!”他急忙双膝跪倒,低声的朝拜。 “唐将军快快请起。”楚孝风满意的将唐风流扶起。白天,他曾向杨虎打听过这唐风流,其祖父乃是当世名儒唐寅,其父亲则是当朝的礼部侍郎,楚孝风这才敢重用唐风流。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唐风流激动的说道。他现在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以后你就和杨虎将军一样,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公子就行了。”楚孝风缓缓坐在椅子上,示意二人坐下。然后接着说道:“在山洞中时,我获悉,永乐教逆贼将联合图驽国的鸿途王爷完颜赫以及倭刮国的流寇,一起对抗朝廷。他们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假意攻占东陵郡、香河郡以及邵浙郡,而后等燕京城兵力调离,立刻就潜入燕京城作乱。” “竟然有如此事情!当真岂有此理!”杨虎气愤的说道。这群逆贼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所以,我想将计就计,让永乐教和各大世家互斗,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楚孝风淡淡的说道。言语中的冰冷让杨虎和唐风流忍不住心底一颤,有道是伴君如伴虎,无论功劳多高,能力多大,终究逃不过龙椅上那人的算计。 第五十五章 乌途镇 夜,漆黑如墨。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银装素裹间,天地一片萧然。中央大帐中,烛影绰绰,楚孝风缓缓将地图铺放在桌子上,将香河郡、东陵郡以及邵浙郡用毛笔圈出。 他指着居于中央位置的香河郡说道:“永乐教逆贼想要顺利占领三郡,必须首先要占领香河郡。一来香河郡居于中部偏下位置,三面环山,若是贸然从其他两郡攻城,只有死路一条。二来,香河郡中有重兵把守,很容易支援其他两郡,若不先把香河郡控制住,想要攻占其他两郡,难如登天!” “公子分析的鞭辟入里,看来我们急需加固香河郡的防御。”杨虎听后,微微点头。楚孝风的分析处处到位,和他的想法一致,这让他更加佩服眼前之人。前几年,总听说这三皇子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可如今看来,此人必有大抱负。 “呵呵......杨将军此言差矣,我们为何要加固防御?我们要做的是疏散香河郡的兵力。”楚孝风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 “什么!疏散香河郡的兵力?这样的话,岂不是将香河郡拱手相让。”唐风流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刚才公子明明说香河郡乃是三郡之中的重中之重,为何突然要求疏散香河郡的兵力,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啪”的一声,杨虎狠狠给了唐风流一个爆粟,笑道:“让你小子平日里多看看书,你就是不听。怎么样,迷糊了吧?” “哈哈......看来杨将军已经洞悉了个中玄机。”楚孝风哈哈大笑道。他端起书案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当年父皇为解决内忧外患的危局,将权力下放,希望可以借助世家的力量平息内乱,而十几年过去了,永乐教已然兴风作浪,各大势力也是呈现春风再生的趋势。这些大世家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公子说的不错,只有香河郡兵力空虚,大敌当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世家,才会迫于压力而一致对外,他们才会出兵援助香河郡。”杨虎眼中闪过精光,一股久违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仿佛又回到了边关的营帐,举手投足间,指点江山。 “我明白了,公子是想让我去散播消息,告诉五大世家,永乐教将有重大动作。”唐风流揉着后脑勺,嘿嘿笑道。 “不错,确是如此。不过,你不光要散播消息给五大世家,也要散播消息给永乐教。”楚孝风嘴角勾起,弯起一道寒冷的弧度,继续说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双方只有充分了解彼此,才能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 “原来如此,公子高见,属下望尘莫及!”唐风流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这位公子还真是心狠手辣,短短数语,便已经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如此做法,五大世家和永乐教怕是都要大面积损兵折将了。 “至于如何疏散香河郡的兵力,如何散播消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楚孝风脸上恢复了和煦的笑意,对着杨虎二人微微颔首。 “微臣领命!” 杨虎和唐风流急忙单膝跪倒,低声说道。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眼前的这位主子,真是太厉害了,如此危机竟让他,谈笑间转化成了契机。不但能够有力的破坏永乐教的作乱计划,而且还能最大程度的打击五大世家的势力。 看着杨虎二人走出大帐,楚孝风重新坐回书案。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关家、庞家、宇文家、陈家、岳家五大世家。眼眸深邃如星辰,不知作何打算。良久,他轻轻抬起手,在关家上面打了个叉,而后是岳家、宇文家、陈家,单单留下了庞家。 “庞温老贼,你的暗算之仇,本皇子铭记于心!”楚孝风一把将宣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在营帐中央的火盆中。看着因为纸团的进入而瞬间高涨的火焰,楚孝风嘴角挂起一丝冰冷的微笑,敢得罪他楚孝风,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灭亡。 外面寒风呼啸,似是在倾诉这一夜的不平静。远处,树干上的一片雪花随风飞扬,最终落在地上,与所有的洁白融为一体。 第二日,楚孝风辞别众人,带上宇文琅和张斐,赶赴汤药谷。金鳞驹拉着一辆宽大的马车疾驰如飞。车中,宇文琅正负责照料张斐,而楚孝风则是负责赶车。没办法,这金鳞驹只听从楚孝风的命令。 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远方,众人这才各自散去,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毒医浑浊的老眼中闪过疑惑,他悄悄将手中的一个纸团打开,上面写着:东南方,主大吉。重新将纸片揉成团,毒医随手收进衣袖中。而后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营帐。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小子的身份了吧?”一挑开帐帘,毒医便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 大帐中央,一个中年汉子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赫然正是清荷镇的班头黄盖。 “李先生说了,时机未到,你着什么急。”黄盖一身素衣,端坐在营帐中央,轻声笑道。 “黄捕头,你!”毒医听了气呼呼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衣袖中的纸团扔进火盆里,接着说道:“那总要告诉我,李先生为何要让他去汤药谷吧?” “嘿嘿......无可奉告。其实李先生也没和我说过。”黄盖喝了口茶,嘿嘿笑道。他站起身来,对着毒医说道:“我要回清荷镇了,您老多多保重。” “走吧,走吧!大老远来一趟,还吩咐我老头子替你办事,真是没规矩。”毒医嘟囔道,心中十分不满。若不是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诓骗楚孝风去汤药谷呢。 “啧啧......瞧您老说的,我哪有那本事使唤您,还不是李先生的意思。”黄盖呵呵一笑,挑开帐帘,小心翼翼的朝着隆世杰的帐篷走去,他的任务可是负责保护隆世杰的安全。 “能够让李神仙如此对待,这小子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他不会是......”毒医“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他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而后像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整个大帐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雪后,天地间白雪皑皑,寒风怒吼。楚孝风驾着马车飞速前行,留下两道深深地辙痕。他现在要和时间赛跑,早一刻抵达汤药谷,张斐便能多一份保障。 “嗷!”就在他们驶过一座凸起的高坡时,一声狼嚎突然传来,一头白狼站在高坡上,凝视着疾驰而过的马车。 “哈哈......狼兄,你也来为我送行,多谢了!”楚孝风挥动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同时一声大吼,声震千里,气势如虹。 “嘶!”随着马鞭的落下,金鳞驹一声嘶鸣,步法再次加快,如同一道旋风,瞬间消失在远方。白狼驻足在高坡上,定定的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在它的脖颈上,戴着一个通体湛蓝的美玉,这是楚孝风为了报答它的救命之恩,送给它的礼物。 一路疾驰,一路奔行。楚孝风神情振奋,精神饱满。而宇文琅则是吐得浑身无力,气喘吁吁。他实在做不得马车,要是让他骑马还可以,但是一坐车,他就感觉天旋地转,浑身难受。 旁晚时分,楚孝风驾着马车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小镇,看了看地图上的标示,距离汤药谷不足千里路。扫了一眼已经脸色发紫的宇文琅,楚孝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决定在此地休整一晚。本来打算让宇文琅负责自己的安全,可如今看他那副模样,别说保护自己,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马车缓缓驶进小镇,泥泞的道路随着傍晚的来临,再次凝结成硬邦邦的冰坨,崎岖不平,让本就颠簸的马车更加难行。一旁的破烂石碑上,依稀可以看出三个字——乌途镇。而在乌途镇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猩红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驶进来的马车。 第五十六章 遭人算计 破败,除了破败还是破败。楚孝风扫视着四周的残垣断壁,眉头一皱,这根本就不能称为城镇,倒像是被洗掠过的村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能够看到,一两个人匆匆路过,他们穿着破烂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时间,就见一条胡同的拐角处,一座豪华的别院矗立在街道一旁,与周围败落的景物格格不入,大有鹤立鸡群的样子。两丈来长的旗杆上,一面锦绣红旗迎风飘扬,上面娟秀着五个大字——好再来客栈。 “吁!”楚孝风驾车来到客栈门前,心中纳闷,此地到处土墙灰瓦,破败不堪,为何此处如此考究豪华。就见大门两侧,一对铜狮,高大威猛。五尺台阶上,朱红色的大门艳如血染,一对金色门环,闪闪发光。门檐上一块金色匾额足有五尺大小,龙飞凤舞的写着“好再来”三个大字,气势磅礴。 “咯吱”一声,大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两三个小厮,他们个个身穿华服,头戴青帽,精神抖擞。热情的来到楚孝风面前,其中一人呵呵笑道:“客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这是客栈么?”楚孝风疑惑的问道,此处的布置摆设明明是座大宅院,怎么瞧也不像是客栈。 “呵呵......瞧爷说的,这不是客栈是什么?我们的旗子上写的明白,这里是好再来客栈。”那小厮一边扶着楚孝风下车,一边示意其他小厮将马车引入客栈中。 “你们这里倒是奇特,这客栈,建的好像是府邸一样,够气派!”楚孝风迈着大步,昂首挺胸,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嘿嘿......客爷好眼光。我猜您一定疑惑,为何您一路走来到处破破烂烂的,唯独此地典雅豪华。”小厮谄媚的笑道。他捋了捋自己嘴巴下的狗油胡,接着说道:“我们乌途镇分为东西两部分,如果您从西边进来,则会看到一片清冷萧瑟的败象。而如果您从东边进来,则会看到一片繁荣似锦的景象。” “嗯?难不成你们这乌途镇穷人和富人分开住?”楚孝风呵呵一笑,打趣道。他还真就没见如此奇特的城镇,一半贫穷一半富有。 “客爷聪慧,正是如此。若是哪个不长眼的穷人敢溜到东区,嘿嘿......那他就等着坐大牢吧。”小厮嘿嘿的的笑道。他见楚孝风器宇轩昂,谈吐不凡,认定他是个有钱人,这才耐着性子给他解说。 “这是哪家的规矩!难道穷人连去东区的资格都没有么?”楚孝风眉头一锁,沉声说道。此地官员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按贫富划分百姓的居住地。 “这......”被楚孝风沉声一喝,那小厮立刻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狠狠压下,心中一阵莫名的狂跳。他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其实这都是本地州府大人制订的政策,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没办法。就拿这家客栈来说吧,也是我们家老爷自己出钱,买下这幢宅子改建的,为的就是让过往的行客,不至于无处歇脚。” “真是个昏官!”楚孝风低低的说道。而后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抬手扔给了身边的小厮,淡淡的说道:“给我准备三间上好的客房,再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好嘞!客爷,您就瞧好吧!”一把接过银子,小厮立刻眉开眼笑,乐呵呵的答应道。无论在任何地方,有钱的就是大爷。 吃过晚饭,安顿好宇文琅和张斐,楚孝风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自从自己落难民间,看到了太多不公,经历了太多不平。先是龙井村,马英六仗势欺人,强行征占百姓土地,而今这乌途镇东西划分,贫富割据。这天下还是那些朝臣们口中的太平盛世么? 楚孝风所幸起身,走到火盆旁边坐下,怔怔的看着盆中通红的木炭,安静的燃烧着。也许现在,还有很多人家根本用不起木炭,而更多的人只能依靠单薄的麻衣抵抗严寒。 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楚孝风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也许会有一天,父皇能够将天下治理的国泰民安。 这一夜,注定难眠。楚孝风想了很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经历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异香传来,楚孝风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哇......”昏昏沉沉中,楚孝风突然听到耳边有婴儿的啼哭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头观瞧,登时心中一惊,就见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孩,正哇哇的哭泣着。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己床上来了?”楚孝风心中直犯嘀咕,他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自己仿佛正钻进了一个圈套中。他急忙起身穿衣,想要去看看,宇文琅他们有没有出事。刚打开房门,突然一只脚踹了过来,楚孝风一个不备,正中他的小腹。 “嘭”的一声,楚孝风被人一脚踢了回来。而后一群衙役纷纷涌入,带头的一人身高八尺,耳大口阔,粗眉毛大眼睛,鼻子特别小,活像一只蝙蝠精。他一身官衣威风凛凛,手持长刀,横刀立马,气焰嚣张。他便是乌途镇的班头牛大壮,仗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平日里飞扬跋扈,肆无忌惮。 在他身边,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矮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矮子面容丑陋狰狞,一双眼睛竟是血红色,嘴巴凸出,浑身只披着一块破布,散发出阵阵恶臭,整个人如同一只黑猩猩。此人乃是街头的一名混混,因为他小时候得过一种怪病,留下了一对红眼睛,所以大家都叫他兔眼。他几步走到楚孝风面前,指着他说道:“牛爷,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将隔壁李寡妇的孩子抢走的!” “给我抓起来!”牛大壮听后,一声令下,一帮捕快不等楚孝风说话,便将他捆了个结实。而这时,从他们身后跑进来一个妇人,哭喊着抱起孩子,对着牛大壮千恩万谢,而后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兔眼,这是给你的赏钱!”牛爷鄙夷的从腰间摸出一个钱袋扔给兔眼,如同打发乞丐一样,不耐烦的说道。 “嘿嘿......多谢牛爷,多谢牛爷!”兔眼接过钱袋,谄媚的对着牛大壮点头哈腰。 “行了,快给老子滚吧!”牛大壮挥了挥手,就像是在驱赶一群苍蝇。 “马上就滚,马上就滚......”兔眼边说边向门外走去,那佝偻的身子显的更加卑微。楚孝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道:看来自定是被人盯上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嘭”的一声,就在楚孝风暗自揣度的时候,刚刚出去的兔眼,被人一脚踢了进来,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所有衙役都是一惊,他们齐齐转头看去,就见门外,宇文琅一手提起一个衙役,随手扔到两边,厉声呵斥道:“都他妈的给小爷住手!” 第五十七章 都是钱财惹的祸 “好再来”客栈中,众衙役被宇文琅凶神恶煞的气势,吓得不住的退缩,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武器。牛大壮本来还想大喝一声冲上去,但看到宇文琅,提起一个人如同提起一只小鸡一样轻松,吓得他脖子一缩,暗骂兔眼不长眼睛,也不打听清楚就让自己来抓人,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 宇文琅迈步走进客房,一脚一个,把楚孝风身边的衙役踢到,大模大样的将楚孝风身上的绳子解开。回头对着牛大壮就是一巴掌,打的牛大壮在原地转了一圈,跌坐在地上。 “小爷名叫宇文琅,最是小肚鸡肠,路见不平!还有那个不怕死的,给小爷滚过来!”宇文琅将楚孝风护在身后,一马当先,厉声喝道。 “你......你!”牛大壮捂着脸颊坐在地上,用手指着宇文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身后的衙役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他牛大壮在此地也算是一霸,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可是看到宇文琅那彪悍的模样,他也只能忍气吞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人的对手,贸然出手,那是自己找虐。 “老子不知身犯何法?为何你们突然闯进来抓人!”楚孝风从宇文琅身后走出来,走到牛大壮身边,冷冷的问道。刚才他没有想到,门外早有人等着自己,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被他们拿下。 “大胆贼人,竟敢拒捕,好!你们给我等着!”牛大壮被楚孝风一瞪,吓得浑身颤抖,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站起身来领着众人快速离开了。 “客爷,你们快走吧!”见衙役们走了,客栈中的一个小厮急忙跑进来,对着楚孝风二人低声说道。 “说!你不是你们串通一气,坑害我们!”楚孝风一把提起那个小厮,厉声说道。他认出了这个小厮,正是柜台上负责文案记录的伙计。 “客爷......您松手呀。”小厮一脸惊恐的喊道。见楚孝风双目喷火,怒不可遏,急忙辩解道:“客爷误会,我们哪敢坑害客人呢。我家老爷若是知道,还不拔了我们的皮!” “哼!”楚孝风见小厮不像是在说谎,轻轻放开了手,冷哼一声。而后他走到宇文琅面前,低声说道:“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我说萧兄,你怕他们作甚?有我在,万事大吉!”宇文琅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刚才的威风样子,让他十分得意,有些飘飘然。 “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一个人最多能打几十人,你能够和本地的所有衙役对抗么?”楚孝风苦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我......”宇文琅一听,顿时焉了,他一人确实没办法和一个城镇对抗。 “马上带上张斐,我们立刻出发!”楚孝风狠狠瞪了一眼躲在一旁的小厮,转身回床上取包裹,却发现自己的包裹早就不翼而飞。 “嘭”的一声,楚孝风一拳,狠狠打在桌子上,真是岂有此理!包裹中不仅有去汤药谷的路线地图,还有毒医写给南宫硕的信件。若是丢失了这封信件,自己和宇文琅根本不可能请动,南宫硕为张斐解毒。 “萧兄,出什么事了?”见楚孝风神色气愤,宇文琅低声问道。 “他妈的,那帮杂碎偷了我们的包裹!”楚孝风几步走到兔眼身边,一手提起他,而后拿起一壶开水对着他的脸浇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疼的兔眼哇哇直叫,而那个小厮见到楚孝风如此狠辣的手段,吓得一个哆嗦。楚孝风一把将兔眼扔到小厮面前,示意宇文琅将房门关上。他坐在凳子上,冷冷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兔眼几次欲言又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一是,他实在害怕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丑鬼。二是,他实在是太疼了,被楚孝风用开水浇脸,谁能受得了。 “他妈的!想死是不是!”楚孝风登时就怒了,老子问你话,你当耳旁风呢!他走过去一脚将兔眼踢到了墙角。 “客爷......我......我说!”小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面对这位大爷,他感觉实在没有任何侥幸可言,被他瞪一眼都会感觉浑身冰凉。 “老子就是想让他说!”楚孝风嘿嘿一笑,轻轻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他。可是被楚孝风这么一拍,小厮顿时面如土色,跪在地上死命的磕头,便磕边说道:“客爷饶命,都是小的见钱眼开,收了他们三两银子,就把您的住房告诉他们了,客爷饶命!”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鬼!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跑出来!”楚孝风抡起巴掌,对着那小厮狠狠打去。“啪”的一声脆响,打的那小厮从地上站了起来,两眼翻白,口吐血沫。 “大爷......大爷饶命!”兔眼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急忙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说!”楚孝风冷冷的说道,目光犹如利剑,直透兔眼的心脏。 “小的见您衣着光鲜,便认定您是个有钱人。于是偷偷去找牛班头,让他给您随便按个罪名抓起来,再随便定个罪。那时,您的财物就归我们所有了。”兔眼咽了几口唾沫,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正好,最近东区经常有人丢孩子,州府大人为此伤透了脑筋,却迟迟抓不到凶犯,牛班头便想到让您去顶罪的主意,于是我们就......” “于是你们先将我迷晕,而后在我身边放个孩子,等着我进入你们的圈套!”楚孝风冷喝道,心中生出杀机。看来这矮子经常干这种勾当,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好人,真是罪不可恕!想罢,楚孝风一把掐住兔眼的脖子,将他提起,嘿嘿笑道:“你这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畜生!死来!” “噗嗤”一声,血水飞溅,一颗人头被楚孝风硬生生扯了下来。一旁的小厮“啊”一声惊呼,昏死过去,实在是太恐怖了。宇文琅眉头一皱,却没有阻止,即便楚孝风不杀此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此恶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没有地图和毒老头的介绍信,我们怎么请汤药谷的大夫,给张参军解毒?”宇文琅焦急的说道。他还真是没了主意,张斐命在旦夕,若是再不前往汤药谷,怕是回天乏术了! “去州府衙门要咱们的包裹!”楚孝风半眯着眼,淡淡的说道,言语中的冰冷让人心底一颤。 “好!”宇文琅一愣,而后哈哈笑道。他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大闹州府衙门,一定会很刺激。 第五十八章 血洗州府衙门(一) 乌途镇东区,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身穿华服的乡绅员外、色彩鲜艳的豪华轿子,就连两旁做买卖的小贩,个个也是衣着光鲜。平滑的石砖将街道铺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人影清晰可见,各式各样的店铺,林立在街道两旁。总之,其繁华犹在燕京城之上。 街道之上,人流之中,楚孝风、宇文琅以及“好再来客栈”的那个小厮,正快步朝着州府衙门走去。头前带路的小厮虽然身穿棉衣,却依旧抖个不停,见识了楚孝风那血腥狠辣的手段,他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嗖嗖”直贯冷风。 “没想到到一个小小的乌途镇,竟然繁华道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叹服。”楚孝风边走边对宇文琅说道。 “这里真热闹,是小爷我到过的,最热闹的地方了。”宇文琅嘿嘿笑道,两只眼睛不住的变换着方向。他本来还想装出一副司空见惯的坦然模样。听见楚孝风如此说,立刻左看右瞧起来。 他在山上住了近二十年,每天都是与青灯常伴,与林木为友。如今看到如此热闹的城镇,早就兴奋的不得了,若不是因为还有正事要办,他早就扑过去,挨个摊位询问观摩了。 “看来你们乌途镇的州府有两下子么,治理的此地如此繁荣。”楚孝风对着头前带路的小厮说道。眉头却是紧皱,如此奢侈的街市,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呀。 “客爷,我劝您还是快离开吧!我们这里......”小厮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楚孝风,叹了口气,此时不走,等会儿恐怕想走也走不成了。 “你们这里怎么样?难不成会吃了我?”楚孝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今天他倒是要见识一下这乌途镇的父母官,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您知道,这里是如何建成的么?”小厮慢走几步,凑近楚孝风,低声说道。那神情异常慌张,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四周。 “肯定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吧?”楚孝风微微轻笑道。这不是废话么!如此浩大的工程,肯定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其实也没花多少钱。”那小厮凑近楚孝风的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楚孝风听后惊呼出声,如此奢华的街道,竟然没花多少钱。难不成此地州府会变戏法,变出了这条街道?他眉头紧锁,将小厮拉倒自己身边,低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不瞒爷说,小的名叫邓平。”邓平挤出一个笑容,急忙回答道。他可不敢怠慢眼前这位,这位爷动不动就敢杀人,他是亲眼见过的。 “邓平,你给我详细说说吧。我对这件事还真是好奇。”楚孝风露出一脸和蔼的笑容,轻声说道。 “这......”邓平为难的看了一眼四周,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楚孝风会意,急忙转身带着他和宇文琅进了一家客栈,吩咐客栈的伙计给他们准备一间上房,再上一桌上好的酒席。三人便在伙计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的一间上房。 酒菜齐毕,三人坐定。宇文琅随手撕下一块鸡腿,自顾自的吞咽起来。邓平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馋的抓耳挠腮。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说吧。” “嗯!”邓平立刻答应一声,快速用手撕了一小块鸡肉,一口吞下,边嚼边说道:“客爷你是不知道,原本我们这里也和其他城镇一样,并没有这么多规矩。可是,三年前,茂州府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性,居然将穷人和富人分开管理。这位州府,厉害着呢,别说他了,就说那位飞扬跋扈的牛班头吧,那就是他的亲侄子。” 邓平抄起手边的酒杯,“咕咚”一声,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咋么咋么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这茂州府生平最痛恨穷人,人家做官的都是为民请命,破获几起当地的案子,保地方平安。他倒好,竟然把城中所有的穷人,都给驱赶到西边的那片荒地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竟有如此恶事!真是个畜生!”楚孝风眯起双眼,气愤的说道。他还从未听说过,有如此极端的官吏。痛恨穷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客爷......”邓平吓得急忙站起身来,伸出手就要捂住楚孝风的嘴巴。他急忙走到房门口,探出脑袋瞅了瞅,发现没人,这才将门关好,低声说道:“客爷,你说话小声点。万一不小心被巡逻的官兵听到,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哼!”楚孝风冷冷一哼,身边的宇文琅更是全当没听见,依旧自顾自的吃喝。 “要是只把穷人给赶到西边去,那也没什么。可是这茂州府,他简直就是个搜刮地皮的土地爷,您看到咱们走的那条繁华街道了么?那可是抄了五个员外的家,才建成的。”邓平又迅速的撕了一小块肉,低声说道。 “抄了五个员外的家?这是什么意思。”楚孝风眉头一挑,低低的问道。 “哎!要说也是这五位爷倒霉。茂州府曾经搞过一次募捐,说是为了建设城镇所用。那五位员外竟然没出一分钱,这可惹恼了茂大人,他一怒之下,硬说这五位员外与永乐教逆贼勾结,两天内斩了五十几口人,弄得满城风雨。拆了他们的宅子,强征此地的男丁做苦役,为了建成那条街道,死了几百人。所以我才说,根本就没花多少钱。”邓平一脸悲愤的说道。他每次来到东区,总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仿佛背后一直站着一只厉鬼,如影随形。 “真是无法无天!怎么就没有人上报朝廷呢?”楚孝风一脸疑惑的说道。此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没有人上报么? “上报朝廷?别的不说,你知道这茂州府有什么背景么?他老师可是当朝太师!有谁敢上报?就靠那帮穷鬼?他们早就被监视起来了,要不然您刚一到乌途镇,就能被人给盯上么。”邓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人家背景深厚,财大气粗,在此地就是皇上,谁敢拿他怎么样。 “原来他把穷人和富人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楚孝风眼中射出寒芒,若是多出几个这样的官吏,岂不是天下大乱!他对着宇文琅点了点头,低沉的说道:“带我们去州府衙门!” “啊!”邓平惊得一声怪叫,他原本以为楚孝风会因为害怕而退却,没想到楚孝风还是要去州府衙门,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桌子腿大喊道:“我不去!去了就没命了!” “嘿嘿......老子给你两个选择!”楚孝风冷笑一声,阴测测的说道。他上前一步,揪住邓平的脖领,将他提起来。一把按在椅子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一,你可以不去,我会直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二,你和我们去州府衙门,或许你还能保住一条命。” “我......”邓平吓得脸色惨白,楚孝风徒手撕人头的场面,他是见过的,不由得一缩脖子,怯懦的说道:“我......我选第二条路。” “哈哈......你是个聪明人!”楚孝风哈哈一笑,一把将邓平推到了他们前面,冷声喝道:“还不快走!” 第五十九章 血洗州府衙门(二) 楚孝风、宇文琅随着邓平来到了州府衙门,两人立刻被这气派的府邸惊呆了,这哪是一座衙门,分明就是一座豪华的殿堂。单单大门,就高约三丈,门前兵丁把守,异常森严,远远望去,门后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如同燕京城中的巍峨皇宫。 “这......这就是你们的州府衙门!”楚孝风气的有些语无伦次,大周律法明确规定了各级衙门的建设规模,这茂州府做的也太离谱了吧!他想干什么?想造反么! “回客爷,这就是我们乌途镇的州府衙门。”邓平见楚孝风面漏怒容,哭丧着脸小声说道。他真怕眼前这位爷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咔嚓”了。 “反了,真是反了!”楚孝风来回乱转,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茂州府,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将自己的府邸修建成如此规模,这摆明了是要和皇宫试比高! “萧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宇文琅见楚孝风状若疯癫,来回踱步,急忙问道。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宇文琅算是发现了,跟着这位没亏吃。 “还能怎么办!先把包裹拿出来再说。”楚孝风气呼呼的说道。他瞅了一眼两排把守的衙役,若是贸然闯入,肯定打草惊蛇。就在楚孝风思考如何进入州府衙门时,一个菜贩子拉着一车白菜缓缓从他们面前驶过。楚孝风眼前一亮,急忙走上前去,嘿嘿笑道:“老板,这白菜怎么卖的?” “吁......”小贩急忙拉住驴车,看了一眼楚孝风,客气的说道:“回爷话,俺这车白菜可是刚刚从乡下运来的,就连州府大人都是赞不绝口。也不多要您钱,一文钱三斤。” “接着!”楚孝风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抛给小贩。小贩伸手接住银子,吓得差点从驴车上摔下来,这可是十两银子,买一百车白菜都够了。他急忙跳下车,谄媚的笑道:“不知道大爷这是要干什么?” “你可以走了。”楚孝风不耐烦的挥挥手,顺手牵着驴车朝宇文琅二人走来。那小贩楞了一下,急忙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呵呵笑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说完便兴高采烈的走了。要知道,这十两银子顶他挣大半年的,别说一辆驴车,就是再送三辆驴车他都干。 “你们跟我来。”楚孝风对着宇文琅和邓平低声说道,而后牵着驴车走向一个僻静的拐角处。 “萧兄,你这是干什么?”宇文琅一脸茫然,我们不是应该去取包裹么?拉一车白菜干什么? “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楚孝风将驴缰绳递给邓平,低声问道:“你去过州府衙门么?” “回客爷,小的曾经跟随老爷去过几次。”邓平接过缰绳,老实的回答道。他确实跟随他家老爷去过几趟,里面奇珍异草,山石秀丽,管弦丝竹,歌舞不断,极其奢华淫靡。 “那你就把我们带进去吧。”楚孝风轻轻拍了拍邓平的肩膀,笑道。 “我......”邓平长大了嘴巴,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贪图小便宜了。就因为他收了那牛大壮三两银子,自己的命都快要搭进去了。 “宇文兄,来吧!”楚孝风拿起一棵白菜,扔到地上,对着宇文琅使了个眼色。宇文琅立刻会意,急忙点了点头,跟着他将白菜从车上卸下来。三人动作轻快,不一会儿便把整车白菜搬到了地上。 楚孝风跳上木板车,躺在里面,宇文琅紧随其后。两人刚好占满整个车厢,邓平无力的叹了口气,急忙将地上的白菜收回车中,掩盖楚孝风二人。一切准备就绪,邓平仗着胆子驾着驴车缓缓驶向州府衙门。 看着越来越近的州府大门,邓平放佛看到一只长大了嘴巴,贪婪的盯着自己的猛虎。它正在得意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进它的虎口,而后走入它的腹中。 “你!干什么的!”门口的衙役见邓平拉着一车白菜,愣头愣脑的朝这边走来,出声呵斥道。若是让州府大人看到,自己等人免不了一顿板子。 “哎吆,这不是马爷么?我是那个周员外家的邓平。”邓平急忙跳下马车,走到马捕快面前,殷勤的笑道。 “周员外?荷花街的那个周员外?”马捕快皱着眉头问道。 “对!对!”邓平急忙应道,而后笑嘻嘻的说道:“听说州府大人最近上火,我家老爷说了,送一车白菜给大人去去火。” “送一车白菜给大人败火?我说邓平呀,你家老爷是不是傻了,小心他的狗命!”马捕快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开,不再理睬。 “马爷,您别走呀。”邓平见马捕快要走,急忙喊道。他一把抱住马捕快的胳膊,随手将衣袖中的那三两银子,塞到马捕快手中,嘿嘿笑道:“去火也好,败火也罢。这也不是咱们一个做下人能够猜测的,您说是不是?马爷您大人有大量,行个方便,我也好,早点回去交差。”邓平心中那个哭呀,自己一分好处都没捞着,还要陪那二位大爷玩命,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报应呀! “算你小子懂规矩,进去吧!”马捕快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呵呵笑道。他对着不远处的一众捕快挥了挥手,一个捕快立刻将大门旁边的一个小门打开,催促邓平快些进去。 邓平对着众人不住的作揖道谢,驾着驴车快速的驶进州府衙门。此时,他反倒觉得心中坦然了,既然豁出去了,那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木板车中,楚孝风心中一喜,终于混进州府衙门了,眼下首先要拿到自己的包裹,其他的以后再说。 “站住!”就在楚孝风心中暗自高兴的时候,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让人听了骨头节都酥了,楚孝风心中一荡,难道此处还有如此绝色美人。随着环佩作响,群芳熙攘,一群丫鬟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一位身穿华服的小姐身旁。 邓平急忙垂下头,低声说道:“不知小姐叫住小的,有何吩咐?” “嗯?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小姐轻启朱唇,淡淡的说道。声音袅袅,让人想入非非。 “回禀小姐,小的乃是荷花街周员外家的小厮,奉我家老爷之命,给州府大人送一车上好的白菜,尝尝鲜。”邓平老老实实的交代,面对如此甜美的声音,有哪个人心中不会荡起一丝涟漪呢? “原来是周员外家的奴仆。看你身强力壮,高大威猛,也算是个人才。”小姐几步走到邓平面前,仔细的打量起他来。邓平虽然是个下人,但生的非常白净,也算是有几分俊朗。他眉头一皱,没明白眼前之人的意思,什么叫做也算是个人才? “不错,不错。你把头抬起来。”小姐围着邓平看了一圈,邓平顿觉浑身不自在,听到她让自己抬起头来,吓的把头垂的更低了。 “让你把头抬起来!你聋了么!”小姐见邓平那害羞的样子,突然勃然大怒。刚才还是只温顺的小绵羊,忽然变成了凶恶的母老虎。 “是!”邓平吓了一跳,急忙应道。他缓缓抬起头,心中告诫自己,千万要挺住,一定不要出丑。慢慢的,一张女人的脸映入眼帘,邓平顿时呆住了。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呀,肥嘟嘟的如同猪头,满脸麻子,大麻子套着小麻子,三环套月的麻子,大大的耳朵垂到双肩,厚嘴唇,外翻着,一双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隙,鼻子还长歪了。浑身肥肉堆垒,足有二百斤重,整个人远远望去,如同一头老母猪,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大板牙,吓得邓平三魂没了七魄。 第六十章 血洗州府衙门(三) 乌途镇,州府衙门中。 邓平曾经告诉自己,无论见到多么惊艳的场面,都必须要镇定,不能出丑,更不能给男人丢脸。可是,在面对如此极品后,他还是出丑了,鼻血都是很争气的没有喷出,只是,下身却湿成了一片。他,吓尿了。 “啊!鬼呀!”邓平一声惨叫,吓得转身就跑。“嘭”的一声闷响,慌不择路的邓平,一头撞在了一座假山上,登时昏死过去。 “把他带到老娘的房间去!”那小姐一声令下,露出一个极其恐怖的笑容。一双小眼睛看着邓平那健硕的身板,烁烁放光,好久都没有这么有活力的身体了,今晚上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 木板车中的楚孝风,听到外面的对话,好奇的悄悄扒开一道缝隙,顿时惊的脸色苍白,要是说这世界上有鬼,那眼前这位绝对当之无愧。刚才听她的声音,还以为是位绝色佳人呢,没想到居然是头老母猪。 “小玉,你去找几个人把这车白菜运到仓库。”众人刚要离开,一个年长的丫鬟吩咐道。总不能将一车白菜放在院子中吧。 “哎。”一名小丫鬟微微颔首,应声离去。 不多时,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来到驴车旁,牵起驴车缓缓走向府衙深处。楚孝风和宇文琅一动不动的躺在车中,神经却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拉着驴车的那两个小厮,个头相当,胖瘦一致,只是其中一人是个独眼,上面还留着一道“十字形”疤痕,看上去异常怪异。 “陈皮,你说咱们大厨今晚上做什么菜呢?”独眼首先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期待和兴奋,仿佛一只久未偷腥的猫。 “嘿嘿......这还用问么,昨晚上刚来的货,估计州府大人又要打赏了。”陈皮一边驾着驴车,一边嘿嘿笑道。 “不瞒你说,我曾经偷偷尝过那道菜,你猜怎么着?那味道真是绝美。”独眼一脸陶醉的低声说道。 “什么!你......你想死呀!”陈皮将声音压的更低,狠狠瞪了独眼一眼。 “怕什么!要不是咱们,州府大人能有那口福?这回你也要尝一下,那味道,啧啧......”独眼凑近陈皮,绘声绘色的描绘着那道菜的美味。 “我才不吃呢,多恶心!”陈皮皱了皱眉头,不屑的说道。 马车中的楚孝风眉头一挑,这两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一个说美味,一个说恶心,世上还有这种奇特的菜肴? 很快,两人驾着驴车便来到了仓库,将驴车赶进去。独眼和陈皮便开始卸车,独眼刚刚搬开几颗白菜,突然发现一条人腿,吓得他向后一跳。见那人腿一动不动,便以为是死人,他急忙对着陈皮喊道:“陈皮,这......这车上有死人!” “嗨!我知道,我刚才就看到了。”陈皮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刚一卸车就看到了宇文琅的脸,本想着卸完车直接将他拖到厨房,也好做个备用食材。 “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独眼松了口气,继续走过去卸车。 “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我二人还怕这东西么?”陈皮鄙夷的说道。他们杀的人不说一千也有几百了。 “嘿嘿......这倒也是。”独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实话,刚才他还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淡定的陈皮,他打趣道:“我猜这两个人可能是没钱的嫖客,被妓院的打手给弄死的。” “管他怎么死的,在咱们这里,死人只有一个用途。”陈皮轻轻冷笑道。 “说的也是。”独眼见陈皮没兴趣和自己瞎扯,便闷头干起活来。 卸完车,他们这才端详起楚孝风和宇文琅,陈皮摸了摸宇文琅的脸说道:“这他妈的还是刚死的,脸上都有温度,肉皮嫩着呢。” “真的么?”独眼一听,心中大喜。要是如此,自己等人就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要知道,杀人也是个力气活。他凑近楚孝风,也想摸一下他的脸。突然,楚孝风睁开眼睛,露出一抹阴狠的微笑,独眼心中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三道寒芒直刺向自己。紧接着,口中被一颗白菜塞住,呼不出声音。 “咔嚓”一声脆响,颈骨断裂,独眼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惊见眼前突变,陈皮刚想呼救,就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宇文琅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陈皮的咽喉,“噗”的一声,血流飞溅,他的喉管被宇文琅捏的粉碎。 电光火石之间,两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逝。楚孝风和宇文琅对望一眼,迅速脱下二人的衣服换上,将二人的尸体掩埋在白菜堆里,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血迹,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仓库。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两人刚刚走出仓库,不远处的一名丫鬟,突然对着他们喊道。楚孝风心中一寒,将银针夹在手指缝中,准备随时射杀这名丫鬟。 “不知丫鬟姐姐有何吩咐?”楚孝风低着头,轻轻笑道。 “也没什么大事,你们两个跟我去把夫人要的汤端来。”丫鬟一边说一边头前带路。宇文琅见时机难得,就要出手解决眼前的麻烦,却被楚孝风一把抓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两人跟着那名丫鬟,拐了几道弯,便来到一处二层楼房的建筑前,里面飘出道道青烟,一阵阵扑鼻的香味传来,让人食指大动。 楚孝风悄悄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如此豪华的厨房,想必这茂州府是个讲究吃喝的人。见丫鬟走了进去,他们也跟着走进去。 刚刚走进厨房,楚孝风和宇文琅同时一皱眉,这里怎么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虽然香味四溢,却依旧掩盖不住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看什么呢!想死呀!”见楚孝风二人东张西望,那名丫鬟不悦的呵斥道。这两个小厮不会是新来的吧?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嘿嘿......丫鬟姐姐赎罪,我们两个是新来的,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厨房,一时惊呆了。姐姐勿怪。”楚孝风急忙陪着笑脸说道。 “哎吆,你这小子嘴这么甜,今晚我给你留着门。”那丫鬟突然用手点了一下楚孝风的额头,娇媚的笑道,活脱脱一个淫*妇。 “嘿嘿......多谢姐姐厚爱。”楚孝风干笑几声,急忙应付道。心中却是暗骂,这州府衙门中怎么如此淫靡,真是不知羞耻。 “好了,先干活吧。”丫鬟面容一整,低声说道。而后她对着里面喊道:“刘师傅,夫人要的汤好了没?” “桀桀......好了,早就好了,味道鲜着呢。”烟云缭绕的深处,传来一阵怪笑,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楚孝风眉头一皱,听声音,这大厨哪像个厨师,倒像个屠夫。 “你们两个,还不快进去端汤!”丫鬟转身对着楚孝风二人吩咐道。 “是。”楚孝风和宇文琅同时应道,快步走进了烟雾中。 一走进烟雾中,两人同时惊呆了,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头顶。燥热的厨房中,两人同时打了个冷战,就见旁边的铁钩子上,挂着一排排猩红的血肉,案板上则是放着一具完整的小孩骨骸。 第六十一章 血洗州府衙门(四) 呛人的烟雾中,宇文琅双目赤红,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生性纯真善良。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丧尽天良,烹煮人肉。他感觉,若是自己不做点什么,自己就不配叫做人! “别冲动!会有收拾他们的机会!”楚孝风早就料到,宇文琅一定怒火难平。他急忙拉住宇文琅的衣袖,小声的说道。若是让宇文琅现在动手,只会前功尽弃。就连他,也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眼前这些人,根本就是畜生! “我!”宇文琅喘着粗气,低低的闷哼一声,把头瞥向一边,不忍再看。 “桀桀......你们两个,磨蹭什么!还不快来端菜!”一阵怪笑传来,大厨不耐烦的说道。 “来了!马上就过去!”楚孝风急忙应了一声,拉着宇文琅走了过去。穿透浓浓的雾霭,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子,正拿着一把大勺子愤怒的看着他们。他做的这两道菜,都是趁热吃的,若是延误了时间,州府大人和夫人肯定会怪罪自己。 楚孝风看了那矮子一眼,心中好笑,这府中没有一个正常人。这矮子五短身材,细眉毛大眼睛,鼻梁塌陷,舌头外漏,还佝偻着身子,像是一个吊死鬼。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桌子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差点没吐了。 这两只大碗如同一口小锅,就见一只碗里放着一个孩童的四肢,白白胖胖的小手、小脚漂浮在汤上,让人有种恶心、干呕的冲动,在它的边缘上,贴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纵横四海”。 而另一只碗中,则是更加恐怖渗人,竟是一颗浇满了糖汁的孩童脑袋,脑袋上的毛发皆尽去除,眼珠被挖去,红色的糖汁如同浓稠的血液,让人胆战心惊。这个碗的边缘同样贴着一个纸片,上面写着“糖醋落日”。 楚孝风强忍着胃中的翻腾,急忙端起那盆“纵横四海”向外走去,他可不愿意去碰,那颗浇满糖汁的人头。宇文琅皱着眉头,端起人头,紧紧跟着楚孝风走了出去,他发誓,时机一到,他要亲手宰了这个屠夫! “怎么这么慢!”两人刚刚走出厨房,丫鬟便呵斥道。万一让夫人等急了,那可是自己的过失。她贪婪的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菜肴,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跟我走吧!” “嘿嘿......劳烦姐姐头前带路。”楚孝风呵呵一笑,恭维的说道。 “哼!小样。”丫鬟风骚的白了楚孝风一眼,便晃动着大屁股。缓缓朝前走去。楚孝风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他和宇文琅对望一眼,低头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七绕八拐,楚孝风和宇文琅感觉头都绕晕了,在经过一座凉亭时,他们看到牛大壮正拿着一个包袱,匆匆的和他们擦肩而过。楚孝风眉头一锁,他对着宇文琅使了个眼色,宇文琅迅速将那盘“糖醋落日”,放在凉亭中的石桌上。抱着肚子大喊道:“哎呀!我的肚子,疼死我了!” 丫鬟闻言回转身形,她皱了皱眉,厌恶的说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你能亲自端这盘菜,是你的造化!” “哎吆!我的肚子呀!”宇文琅一边捂着肚子嚎叫,一边匆忙忙的向远处跑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快要拉裤裆里了。 “嘿嘿......是那小子就是没福气。”楚孝风见丫鬟脸色难看,急忙帮腔道。 “算了,我来端吧。若不是手底下的人都随老爷出去办事了,哪轮得到你们!”丫鬟冷斥一声,端起人头,继续带路。 楚孝风眸中射出寒光,看来,茂州府外出办事去了,而且还带走了大批的奴仆,难怪偌大的宅院里几乎见不到几个人。 楚孝风跟随丫鬟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一座三层楼阁前,丫鬟停下脚步,低声说道:“进去后,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看的别看,给我放聪明点。” “姐姐放心,小的明白。”楚孝风急忙将头垂得更低,恭敬的应诺道。 “走吧!”丫鬟满意的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楚孝风抬起头,但见楼阁的顶部,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升龙殿”三个大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楚孝风心中冷笑,妄图升天做龙,好一个春秋大梦! 缓缓步入升龙殿,两侧金碧辉煌,龙凤雕刻栩栩如生。楚孝风心中一沉,这摆明了有不臣之心,此处雕龙画凤,完全依照皇宫建设,为何就没人检举呢?如此浩大的工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单凭一个茂州府,绝对不可能完成如此规模的建设,难道他背后有庞温的支持?楚孝风怎么也想不明白,庞温怎么会允许茂州府如此肆无忌惮,他就不怕皇帝震怒么? “夫人,您的菜来了。”就在楚孝风心中万分疑惑的时候,丫鬟突然停住脚步,恭敬的说道。她突然停下,让楚孝风差点撞到她身上,吓得楚孝风急忙稳住脚步,这才避免手中的汤洒落一地。 “这个小厮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楚孝风偷眼观瞧,就见一张软榻之上,半卧着一个中年妇女。一身华服明艳照人,轻轻起身,环佩作响,入耳清脆。虽然早已嫁做人妇,但却风韵犹存,皮肤宛如花季少女般白皙。单单看外貌,有谁能想到,眼前的美娇娘是个食人的恶魔! “哈哈......”楚孝风突然抬起头,一阵冷笑。丫鬟和夫人同时眉头一皱,一种久违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她们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厮笑什么? “啪”的一声,楚孝风直接将手中的大碗扔了出去,正好摔在那夫人的跟前。一对手脚冒着白烟滚落到一旁,露出一段白骨。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我现在告诉你!我乃是大周朝,三皇子楚孝风!”楚孝风一脚将眼前的丫鬟踢到,对着不远处的夫人冷冷的说道。 “什么?你是......”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竟忘记了喊叫。被楚孝风踢倒的丫鬟刚想大叫,便被楚孝风一拳打爆了脑袋。那夫人见状更是吓得一动不动,惊恐的用双手捂住嘴巴,眼神中露出无比的恐慌。 “接下来,轮到你了!”楚孝风用衣袖,擦了擦手上的红白之物,缓缓逼近美妇人。夫人突然快速后退几步,迅速转动桌子上的一个蜡台,“咯吱”、“咯吱”几声响动,卧榻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深洞,夫人急忙一个跃身,跳了下去。楚孝风心中一惊,跟着纵身跃了下去。若是让这个老娘皮逃脱了,自己岂不丢人丢大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乌途镇将会更加危险。 “咔嚓”一声,楚孝风刚刚跳进深洞中,卧榻上的门阀突然关闭,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而在一侧的墙壁上,“嘭”的一声,打开了一扇大门,美妇人缓缓从大门中走出来,冷笑道:“我相公建设的地下网道四通八达,你就慢慢绕吧!” 她缓缓走到丫鬟的死尸旁边,伸手沾了一下她的脑浆,放在嘴中舔了舔,露出满意的笑容。她顺手将地上的糖醋人头拿起来,抱在怀中,又重新躺回卧榻上,慢慢的品味着怀中的美味。 第六十二章 血洗州府衙门(五) 楚孝风刚一跳进深洞中,头顶上的门阀便快速的关闭了。他眉头一皱,暗道不妙,漆黑的空间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刚刚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就撞在了光滑的石壁上。楚孝风急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快速将衣服点燃。 无尽的黑暗瞬间被光亮驱散,楚孝风抬头扫视着四周,希望可以看到出口的方向。只见,自己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不足三米宽,墙壁被打磨的十分平整,光滑如镜。所幸在墙壁之上,每隔一丈便有一个火把。楚孝风顺手将一个火把取下,在衣服快要燃尽前将它点燃。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清一色的黑色琉璃瓦,没有半分缝隙,根本无法分辨刚才是从哪里跳下来的。无力的叹了口气,只能向前走去,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大约走了几个钟头,楚孝风都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个火把,他开始感觉肚中有些饥饿。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将火把立在身边。这里的走廊四通八达,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沿途,几座奇特的怪塔,给楚孝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是无论他如何摆弄,都没有找到想象中的机关阀门。 “咕噜”、“咕噜”,楚孝风用手打了一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这么快就饿了,真是没出息!他现在只能盼望着,宇文琅能够来救自己。这个地方太大了,根本走不出去。 “咕噜”“咕噜”...... 楚孝风刚想拍打自己的肚子,突然他神色一凝,这声音不是他发出的。他急忙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的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咕噜”、“咕噜”...... 奇特诡异的声音不断的从墙壁的另一侧传来,楚孝风顿觉毛发直立,头皮发麻。这种怪异的声音,像极了人在饥饿时,肚皮所发出的响动,但却又有所不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咀嚼着生肉一般。 楚孝风站起身来,将两侧附近的火把全都聚集起来,顿时整个走廊亮如白昼。他自己的看着那面墙壁,寻找着能够进入的暗门。可是他摸遍了每一块墙砖,依旧毫无收获。 “难道这里根本没有门?那些声音并不是来自这里?”楚孝风皱起眉头,心中嘀咕道。他有些丧气,原本以为发现了出口,没想到空欢喜一场。他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扔了出去,火把划出一道弧线,照亮了对面的墙壁,就见一块灰色的墙砖孤零零的镶嵌在中间,分外明显。 “原来在这里!”楚孝风从地上捡起一根火把,走到那块灰色的墙砖面前,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也许自己将手轻轻按下后,就可以脱离险境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楚孝风轻轻的将手按了下去,随着墙砖不断的进入,他听到身后不断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心中一喜,看来这次自己猜对了。转过身来,就见一个狭窄的门洞出现在身后,由于门洞特别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外面的光线根本照不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咕噜”、“咕噜”...... 随着门洞的打开,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大,楚孝风心中一沉,他自己也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出口。拿着两根火把,楚孝风小心翼翼的将头伸进去,昏暗的环境中,一排漆黑的菜刀摆成一列,几个箩筐横七竖八的摆放在门口,里面堆满了红色的蘑菇,一个个大如碗口。 楚孝风将火把插在门口,伸手拿起一个蘑菇,顿时一阵皱眉。这些蘑菇入手滑腻,似乎上面涂抹了东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让楚孝风更加疑惑。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蘑菇呢?这些蘑菇是干什么用的? 他将门口的箩筐向两边移了移,继续向里走去。拐过一个拐角,一扇铁门出现在前方,而那“咕噜”、“咕噜”的怪声便是从这铁门里发出的。铁门上,一根细铁链挂在门上,铁链上锁着一把铜锁。 “嘭”的一声,楚孝风一脚将铁门踹开,顿时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夹杂着灰尘一股脑的涌向楚孝风。楚孝风猛然进入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差点没吐了。他干呕了几下,强自憋住呼吸,想抬头看个究竟,登时长大了嘴巴,惊骇的不住的后退。因为,他看到了人间的地狱! 满目血红,满目疮痍。一个三丈来长的血池中,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无数蛆虫密密麻麻的在尸体上爬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叫,血池两旁,长满了血红色的蘑菇,有些蘑菇已经成熟,有些蘑菇则是刚刚破土。 楚孝风吓得急忙将铁门关上,他自以为自己早已经视生命如草芥,没想到这里更加惨绝人寰!他稳了稳心神,重新将铁门打开,慢慢走了进去,强忍着刺鼻的腥臭和恶心。一步步的走向深处。 “哗啦”、“哗啦”...... 就在楚孝风不断深入的同时,一阵阵铁链敲打地面的声音突然传出,远处的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走向他,一摇一晃,显的异常吃力。楚孝风惊得满身冷汗,他急忙后退一步,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影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继续朝他走来。楚孝风心中一惊,暗道,莫非是个鬼魂?他虽然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可是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传来,那人影停住脚步,他似乎十分惧怕火光,站在了楚孝风不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你到底是人是鬼?”楚孝风听到轻微的咳嗽声,心中大定,不过还是厉声问道。 “是人是鬼?哈哈......我是人还是鬼!”那人自言自语的说道,状若疯癫,他抱着脑袋低声的呓语,扯动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你在这里干什么?”楚孝风见状,又低声问道。他将火把向前举了举,心中更加震惊。就见自己不远处,一个满头乱发,浑身血污的人坐在地上,他身上爬满了蛆虫,锁骨上一根粗大的铁链从身体中穿过,不知延伸到何处。更加诡异的是,他竟然有三只手臂,只不过胸前的那只手臂无力的垂下,苍白无血,很像是有人硬按上去的。 见那怪人久久不语,楚孝风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他可没有勇气再向里走去,万一再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他怕自己当场崩溃了。 “先生,请您等一下。”就在楚孝风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阵铁链拖拽的声音传来,楚孝风心中一毛,急忙转过身去。就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向自己,那身影一瘸一拐,走的异常缓慢。 第六十三章 血洗州府衙门(六) 楚孝风举着火把,眯起眼睛,仔细的辨认着眼前的东西是人是鬼。他向前走了几步,沉声喝道:“你是人还是鬼?” “先生说笑了,我当然是人。”那人边走边说道。 “嗯?看来你能够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孝风快步走过去,顿时心中大骇。就见一个满脸长满红色疙瘩的人,佝偻着身子,艰难的爬行着。他身后,一条铁链穿过锁骨,牢牢的束缚住了他的生命。 “我等了近三年,终于等到有人来救我了。”那人语气有些颤抖,干裂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吼声,压抑了三年的激愤终于得到了爆发。 “你等我一下。”楚孝风说完转身离去,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和那人促膝长谈。他走出铁门,来到前面,从那一排菜刀中,挑出一个最大的,转身走了回去。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你走了呢。”那人见楚孝风去而复返,松了口气,他真的害怕楚孝风突然消失了,那他不知又要等上多少年,才有人再次打开那扇门。 “呵呵......我倒是想走,没有你的帮助,我觉的我走不了。”楚孝风呵呵笑道。提着森寒的菜刀,快步走到他的身后,举起菜刀,狠狠的将他身后的铁链斩断。 “终于自由了。”那人低低的呢喃道。他狠狠呼吸了几口,似是为自己临走前,留下最后的回忆。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楚孝风,嘿嘿笑道:“救命大恩,来日再报。”说完便缓缓走向外面。 两人很快来到了走廊中,楚孝风将那扇小门关闭,坐在一堆火把旁边。这才仔细的打量起那个人来,虽然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光线,一直用手遮住眼睛,但是楚孝风总感觉眼前的人十分眼熟,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孝风随口问道。他心中的愈加好奇,眼前之人虽然容貌尽毁,但却有一股独有的霸绝贵气,绝非平常的宵小之辈。 “我么?我想想,三年了,我每天都在算日子,早已忘记了自己叫什么。”那人自嘲的一笑,皱起眉头,似是真的在回忆自己名字一般。许久,他才缓缓的说道:“我叫庞昱林,好像是个将军。” “庞昱林?什么!你叫庞昱林!”楚孝风听了他的回答,“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这庞昱林可是庞温的儿子,大周朝的昌平驸马爷。七年前,他率领一支铁骑,横扫整个大周朝,歼灭永乐教逆贼无数,被皇上奉为“安邦将军”。五年前,听闻他被永乐教逆贼暗害,死无全尸。当时举国同悲,为表彰他的功绩,皇帝亲自追封他为“安邦侯”。而自己的姑姑,昌平公主一直为他守寡,未曾再嫁。 “嗯?你认识我?”听到楚孝风如此震惊的话语,庞昱林低声问道。他眯起眼睛,从手指缝中仔细的看着楚孝风,虽然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呵呵......庞昱林将军,神威盖世。试问有几人不认识呢?”楚孝风淡淡的说道。他心中对庞昱林还是充满了好感,在他看来,庞昱林是世家子弟中,为数不多的,为国效力的人。 “哈哈......久违的恭维,爽!”庞昱林哈哈大笑起来。他心中明白,楚孝风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对于他来说,这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庞将军如何被困在此处?”楚孝风尴尬的一笑,轻声问道。 “唉!一言难尽呀!这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庞昱林苦涩的一笑,便开始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五年前,庞昱林正值风华年代,一身本事鲜逢敌手。他率领自己训练的黑虎*骑横扫大周,所向披靡。屡屡挫败永乐教的各种阴谋,诛杀永乐教逆贼无数。致使永乐教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功劳显赫,被皇上封为“安邦将军”,其地位直追武疆侯关旭。 面对硕硕战果,庞昱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他规划着,有一天,自己将把永乐教彻底歼灭。于是,他拜别新婚的妻子,拿起熟悉的长枪,一路南下,准备将永乐教残党彻底消灭,成为千古第一名将。 大军奔行数月,辗转十几个地区,依旧没有永乐教的丝毫消息。庞昱林万分气馁的下令原地扎营,准备率军返回燕京城。 就在当天夜里,一个士兵从河中捞出了一个包裹,里面放的竟是乌途镇州府的官印。这让烦躁的庞昱林,立刻喜出望外。因为永乐教逆贼经常刺杀朝廷官员,他当时以为是那个官员遇害了,便发出侦察兵四处查探。不多时,便有探子来报,说是在河岸上游,有一个山寨,具体是不是永乐教,无法查明。 庞昱林当时杀红了眼,听说有个山寨,急忙整顿三军,骑马便杀了过去。那一夜,火光四起,血流成河。可怜的山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然出现的官兵杀了个干净。当庞昱林从地牢中,将乌途镇州府茂常邑一家人救出来的时候,他完全惊呆了。 就见所有人一丝不挂,枯瘦如柴,有个丫鬟嘴中竟然还叼着一根人的手指。而茂常邑十一岁的女儿,在打斗中被山贼一把扔到了墙上,摔得面目全非。 经过询问,庞昱林才知道。原来茂常邑是前往乌途镇赴任的州府,半路上被这群山贼劫掠,押在山上。这群变态的山贼将他们关进石牢中,每天只给他们送些人肉汤,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忍辱负重,将人肉吃下。 茂常邑心思缜密,机智过人,在他快要被抓住时,他将自己的包裹扔到了河中,希望有人能够捡到它,找人来营救自己,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他们已经渐渐习惯了人肉的味道,甚至感觉人肉的气味是如此的美妙。 庞昱林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便决定护送他们去乌途镇,自己顺路返回燕京城。谁知,当他们到达乌途镇时,茂常邑竟然发现,州府衙门后面的枯井中,有一条秘密的长廊。庞昱林率领一支小队,深入回廊,找到了一个前朝皇帝的陵寝。在里面,他得到了一段龙脊。 龙脊,传说是一个国家命脉的象征,有了它,你便可以称王称皇。连庞昱林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当自己拿起龙脊的那一刻,便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天地的主人。那一刻,原本淡泊名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既然自己手持龙脊,为何自己不当皇帝呢? 于是他把此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父子俩商议决定。一个隐在暗处,着手研究龙脊的秘密,另一个则身在明处,暗地里招兵买马,准备随时响应。 第六十四章 血洗州府衙门(七) 无尽的长廊之中,楚孝风静静的听着庞昱林,如同梦呓的般的自语。也许他被关的时间太久了,他很珍惜每一次说话的机会,尽量将事情讲的细致、详细。楚孝风心中一寒,原来庞温老贼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将自己的大哥推上皇位,而是要让他的儿子来做皇帝,让大周的天下易主改性。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存在么?”见楚孝风低头不语,庞昱林突然问道。脸上露出一股恭敬的神色。 “不信!”楚孝风想也没想的回道。他看向庞昱林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杀机。所有叛乱者,在他的眼中都只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消失。 “嘎嘎......你错了,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庞昱林嘎嘎几声怪笑,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接着说道:“那段龙脊中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那是神力,真正的神力。你知道么?无论是谁拿到那块龙脊,都能拔地成皇。” “无稽之谈!你以为当皇帝就和吃饭一样简单么?”楚孝风嘲弄的说道。他将袖中的银针悄悄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将庞昱林射杀。为了大周的安定,他只有对不起自己的姑姑了。 “哈哈......龙脊的诸多神奇,你这个凡夫俗子怎会知道。”庞昱林轻蔑的说道。显然,他也没心思继续和楚孝风争辩下去。 他打了哈欠,淡淡的说道:“有了家父的帮助,我便专心研究那段龙脊,为方便行事,茂常邑也多出了一个身份,家父的学生。我遍请无数名儒方士,一起破解龙脊的秘密,却始终毫无头绪,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转瞬过去两年。三年前,我和往常一样,准备去查看龙脊的研究情况,可是刚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在地上,口吐黑沫,不醒人事。我大惊之下,就要转身拿自己的武器。谁知,刚一转身,自己的后脑便被人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晕死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我身边还有几十人,都是黑虎*骑的中层将领。除了我以外,他们都变成了傻子!”庞昱林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撞击着墙壁,他很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他并肩作战的弟兄们,为何变成了傻子! “然后你们就一直被关在里面?”楚孝风轻轻的问道。这很显然,一定是茂常邑将他们关起来的,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一个小小州府,哪来的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关押大周朝的一品大员。 “要不是那里生长着许多蘑菇,我们早就饿死了。饿了就吃些蘑菇,渴了就饮些血水,如此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整整三年。而我们,早就忘记了自己是人!”庞昱林低垂着头,小声的说道。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每天逼迫自己和自己说话,每天都要幻想一下自己行走在大街上,每天都坚持用血水洗脸,为的就是告诉自己,自己是个正常人。 “我看到外面有许多菜刀,还有很多箩筐。应该有人经常进去吧。”楚孝风疑惑的问道。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是谁将他们困在里面。 “的确有很多人曾经进去过,只是他们在采完蘑菇后,变成了血池的一部分。”庞昱林叹了口气,他试着去求救,无数次的期盼,可是那些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采着蘑菇,根本不理会他。 “嗯?这个血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楚孝风冷冷的问道。如此规模的血池,需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建成,建造这个血池的人当真丧心病狂。 “我也不知道,但是通过我的观察,这个血池肯定与外面相通。”庞昱林淡淡的说道,若不是身上有铁链束缚,他早就想跳进血池探个究竟。 “与外界相通?”楚孝风眼前一亮,若是如此,倒是可以通过血池出去。他随即摇了摇头,那还不如死在这里呢,到处都是蛆虫和骨骸的血池,有谁能够在里面自由移动。 “三年了,我终于自由了。你......你等我一下。”庞昱林慢慢的站起身来,低声的说道。他缓缓的走进原先的那个门洞,随手拿起一把菜刀,径直走进铁门中。不多时,铁门中传出一声声微弱的惨呼声,庞昱林亲手将自己患难与共的兄弟杀了个干净。如今的他们,死了比活着更有尊严。 平静的走出铁门,庞昱林将菜刀仍在地上,对着楚孝风淡淡的说道:“走吧,我带你出去。”说完,他缓缓向着前方走去。也许自己也应该变成傻子,但却莫名其妙的没有变傻,无论如何,茂常邑都脱不了干系。这三年的折磨,只有鲜血才能让他的心得到宁静。 夜幕降临,外面已是一片漆黑,美妇人依旧半卧在软榻上,等待丈夫的归来。她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与自己的丈夫相守相依。可如今,她却成了一个食人恶魔,每天必须吃人肉才能安抚她那颗扭曲的心。 她们一家老小被山贼劫掠,关押在石牢中。所有女眷每日都被几百个山贼**,所有的人,每天吃的都是他们亲人的骨肉。回想起那段尘封的往事,美妇人露出了享受般的回味。若不是那一次特殊的经历,她岂会知道人肉的美味,交合的快感。他们所有人为了吃人肉而生存,却因为吃人肉而扭曲。 “就在此时,突然,咔嚓”一声轻响传来,美妇人吓得转身望去,就见墙壁上的门洞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浑身血污,满脸红色的疙瘩。而另一个则是她不久前见过的丑八怪,那个想要杀她的人。 “你......你怎么出来的?”美妇人惊恐的向后退去,自己的相公还没回来,府中根本没有多少人。 “好一个阴险的婆娘,给老子死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楚孝风一声大喝,他不等美妇人有所动作,几步走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冷的说道:“就让老子终结,你们这帮畜生扭曲的人生吧!” “噗嗤”一声,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美妇人睁大了眼睛,依旧保持着惊恐的模样。庞昱林皱起眉头,能够徒手将人的脑袋撕掉,这人的力气好大呀。他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拿起龙脊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死在了一片树林中,而背后还站着一个黑影。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黑影呢? “庞将军,你要走要留,系从尊便。我要先把这群人渣屠尽再说。”楚孝风回头对着庞昱林轻轻说道。他必须要找到那块龙脊,即便他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但他必须消除一切隐患。 刚一走出屋子,楚孝风就看到前面火光冲天,一道白影急速朝这边赶来。楚孝风嘴角露出微笑,宇文琅来了!他快速朝着宇文琅跑去,只有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安全才有保障。 “萧兄,你去哪儿了?”见楚孝风突然出现在面前,宇文琅喜出望外,大声喊道。 “我刚才被人算计了。”楚孝风摊开双手,一脸苦笑。他见宇文琅身上背着两个包裹,心中一喜,呵呵笑道:“既然咱们的包裹已经找到,我们就放开手将这里夷为平地。” “小爷正有此意!这里的人,都是他妈的变态,早该死了!”宇文琅狠狠啐了口痰,冷冷的骂道。这里不仅烹煮人肉,而且还非常淫乱。刚才自己路过一个房间,听到里面有惨叫声,便悄悄凑在窗户上观望,就见邓平浑身赤*裸,口吐白沫,早已气绝身亡。而在他身上,十几个赤条条的女人还在做着淫靡的动作。这让宇文琅怒不可遏,直接一把火将那里烧了个干净。 第六十五章 逆天改命(一) 楚孝风和宇文琅急速奔行,身后一片火海。昔日繁华的州府衙门,终于走完了它的一生,伴随着熊熊的火焰,沉淀成历史的灰尘。哭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一队队官兵从大街上疾驰而过,迅速朝着州府衙门冲去。 两人混入人群中,楚孝风再次看了一眼那豪华的大门,心中冷笑连连。自己和宇文琅将府中的男女老幼杀了个干净,然后又放了一把大火。却始终没有找到庞昱林说的那段龙脊,此刻,也不知道庞昱林身在何处,以他的本事,绝不可能葬身火海。 楚孝风对着宇文琅点了点头,两人悄无声息的向“好再来”客栈走去。一辆豪华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车中,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焦急的看着远处的火海,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心中祈祷着家人的平安。 夜色正浓,一轮弯月斜挂高空,射下朦胧的月华,让寒夜更加清冷。楚孝风和宇文琅回到客栈,即刻驾车离去,张斐的毒不能再耽搁了。金鳞驹奔驰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起伏。宇文琅趴在车窗上,不住的干呕。楚孝风则是翻看着宇文琅带回来的那个包袱,刚一打开包袱,楚孝风心中一惊,只见里面,包裹着一柄金黄色的弯刀和一个金黄色的蛛形面具。 “看来真正的牛大壮早就死了,那个牛大壮不过是金蛛卫的暗探。”楚孝风眉头一皱,眸中射出寒光,他对眼前之物再熟悉不过了。看来,庞温老贼也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出事了,只是不能确定罢了。 楚孝风将包裹中的金刀和面具拿到一边,底下是一封信,还有一个腰牌。腰牌上刻着两个字:疯狼。想必就是那个金蛛卫的代号吧。他轻轻将那封信打开,一行行楷书映入眼中,顿时,楚孝风神色大变。 “萧......萧兄,你......你快看!”把头伸在外面的宇文琅,突然大叫道。楚孝风急忙钻出车厢,抬头向后看去,就见,整个乌途镇一片火海。而在上空,浓密的乌云层层盘旋,就像是一条巨龙莅临一般。火焰不断高涨,被吸入云层之中,诡异之极。 “吁......”楚孝风急忙拉住马缰,他跳下马车,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封信,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那封信上写的什么?”见楚孝风突然停下车,脸色异常难看。宇文琅捂着肚子走下来,低声问道。 “乌途镇州府茂常邑正在举行一个仪式。”楚孝风淡淡的说道,抬起手,将信递给了宇文琅。里面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命数么? 宇文琅疑惑的接过那封信,他虽然识字不多,但是一般的字还是认识的,就见上面写着:茂常邑妄图逆天改命,窃取龙气。他在一个游方道士的帮助下,摆下了一个大阵,准备以全镇的人命换取他的帝星。 “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宇文琅虽然认得这些字,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茂常邑想将自己的命运改为帝命,也就是他想做皇帝!”楚孝风冷冷的说道。看着乌途镇上的火光,他心中有一种难言的烦躁。 “什么?他想做皇帝!这......”宇文琅惊骇的目瞪口呆,改个命运也能当皇帝么? “我必修马上回去一趟,你在这里看好张斐。”楚孝风低沉的说了一声,将金鳞驹与马车分离。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宇文琅挡在楚孝风身前,坚决的说道。自己两人刚刚屠了州府衙门,若是贸然前去,凶险万分。 “我必须要回去,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楚孝风!”楚孝风郑重的盯着宇文琅,也许回去就是他的宿命。 “你!你是皇子?”宇文琅虽然性情单纯,但也不是傻瓜,他眉头一皱,低声的说道:“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行!”楚孝风一口否决,而后他指着远处的天空说道:“你看到那片天空了么?如此诡异的景象,你以前可曾见过?” “这......我也感觉万分震惊,我从未见过如此奇观。”宇文琅老实的回答道。虽然他师父曾经和他说过一些怪异的天象,但是他还真没有亲眼见过。 “我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可如今,我不得不相信命数。若是我不会去,大周朝有可能气数绝尽,若真被一个吃人恶魔夺了江山,天下百姓,岂不是要遭受莫大的灾难!”楚孝风将手搭在宇文琅的肩头,凝重的嘱托道:“若是我真的无法活着回来,你一定要想办法,到燕京城告诉我父皇,让他万事小心。” “萧兄,你......”宇文琅将头瞥向一边,若是两个人同去,很可能全军覆没。许久,他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你放心!”楚孝风肯把身份告诉他,说明他已经孤注一掷,万一他真的无法回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完成他的心愿。 “多谢宇文兄!”楚孝风对着宇文琅抱了抱拳,纵身跳上马背向着乌途镇疾驰而去。 “萧兄,多多保重。”宇文琅对着楚孝风抱了抱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宇文琅心中第一次感觉,其实他是个好人。最起码,他心中有百姓。 楚孝风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乌途镇的地界。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让他闻之欲呕,还没进乌途镇东区,就见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从地表浮现,如同大地上散漫了无数的星辰。金鳞驹突然一阵嘶鸣,不住的在原地打转,不敢靠近。 楚孝风知道金鳞驹颇有灵性,他翻身下马,伏在马耳处,轻声说道:“好马儿,赶快回去找宇文琅,帮他把张斐送到汤药谷,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说完,楚孝风一个纵身,跃入乌途镇,瞬间消失在了血红色的光华中。 金鳞驹不住的在原地翻腾,马鸣阵阵,透有哀伤,硕大的眼睛中,滚落几滴泪珠,金鳞驹腾空跃起,跟着跃进了乌途镇。它马中的王者,岂可临阵脱逃,丢弃主人。 三河县,衙门大牢中,一个浑身被铁链捆的严严实实的人,正无神的看着黑暗的牢房顶上,他的嘴被铁箍卡主,根本不能说话。这人便是当日被朱达昌抓起来的嫌犯刘伯云,自那日起,便一直被关押在此处,等待兵部侍郎的发落。突然,刘伯云的眼睛一亮,立刻不安的扭动起来,带动铁链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妈的!你不想活了!要不是还要留着你,向兵部侍郎大人交差,老子早就把你宰了!”一个牢头骂骂咧咧的走进牢房,对着刘伯云就是几个耳光。他也纳闷,兵部侍郎的小舅子被人杀了,居然到现在都没个动静,真是奇怪。 “呜呜......”刘伯云急促的“呜呜”直叫,他更加剧烈的扭动身子,仿佛要挣脱开所有束缚他的枷锁,他眉头紧皱,额头上冷汗淋淋,眼中充满了焦急的神色。 “嘭”的一声,牢头见刘伯云挣扎更厉害了,拿起刀鞘,对着他的脖子狠狠一砍,刘伯云顿时昏死过去,没了动静。 “妈的!晦气!”牢头将一口痰吐在了刘伯云身上,打了个哈欠,起身继续睡觉去。 有谁会知道,刘伯云便是那个指引茂常邑逆天改命的游方道士。原本一切都在他的筹划之中,如今却被一个丑鬼破坏了一切,他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令。一身本事无法施展,只能憋屈的困在一个小小的牢狱中,无法脱身。 第六十六章 逆天改命(二) 四年前,刘伯云提前破开李淳锋所设的锁神阵,怒气冲冲的走出鬼谷山。他发誓,等他再次来到鬼谷山时,他便是新一代的鬼谷子。 刘伯云刚下山,便听说有人在四处招纳术士,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庞昱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收纳的术士中,竟然有一位鬼谷传人。当刘伯云看到龙脊时,一个念头如同不可遏制的洪流,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与其辅助君王争霸天下,倒不如自己做皇帝,打下万代江山。 他一面佯装研究龙脊,一面不断的搜寻古籍,希望可以找到吸收龙气的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吸取龙气的办法。传说在天竺有一种奇特的五彩蝴蝶,名叫般若蝶。它剧毒无比,但却可以吸收气运。若能将它炼化,与自己融为一体,那便可以吸收一切气运,帮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有运道的人。 为了防止自己在寻找般若蝶的时候,其他术士也有不轨之心。刘伯云便巧言迷惑茂常邑,说他有帝王之相。茂常邑曾经被山匪折磨过,心理本来就已经不太正常,于是和刘伯云一拍即合,合力将庞昱林以及所有知情者一一铲除。为了自己的大计,刘伯云将庞昱林及其手下变成傻子,关押起来,用作以后和庞太师谈条件的筹码。 刘伯云与茂常邑控制局面后,刘伯云便给茂常邑出谋划策,让他大兴土木,建造各种建筑,用于阵法所需。还传授给他一种增延寿命的办法,吃人肉。把一切布置妥当,刘伯云带领一支精兵赶赴天竺,寻找般若蝶。 历经千辛万苦,刘伯云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般若蝶,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便决定吸收龙脊中的龙气,为自己塑造帝星。他从一本古书上知晓了一种释放龙气的阵法,但却需要几千人的鲜血做引,而且还需要一百个童男童女献祭。于是他又故技重施,继续迷惑茂常邑,让他为自己准备大阵所需要的一切。而他自己则是寻找地方炼化般若蝶。 几经辗转,刘伯云终于在龙井村找到了一处地下岩洞,哪里极其寒冷,可以让般若蝶处于一种假死状态,自己就可以放心炼化般若蝶了。当他满怀期待的炼化般若蝶时,却发现龙井村的地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几乎是生机断绝。若是此事被朝廷知晓,一定会派遣重臣来此地彻查,到时候弄不好,自己在乌途镇的计划极可能泡汤。 刘伯云一面停止对般若蝶的炼化,一面思索着对策。他悄悄潜入燕京城,本想拉拢几个有势力的官员,将龙井村的村民驱逐到别处,却无意中发现了马英六这个人,脑中灵光一闪,便唆使马英六霸占那里,修建祠堂。 这样,自己吸干那里地气的事情就不会被人发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碰上了无意中经过的楚孝风,最后还把自己送进了大牢。四年的策划,四年的筹谋,最终只是一场梦。 乌途镇中,楚孝风急速朝着东区奔跑。西区早已经血流成河,死尸遍野。原来茂常邑外出办的事情,竟然是屠杀无辜百姓。楚孝风身上的气息愈加冷冽,他恨不能将茂常邑给碎尸万段。 随着不断的接近东区,一声声哀嚎声不断传来,楚孝风心中一凛,难道他打算也把东区的人杀光,让整个乌途镇作为他成就帝星的牺牲品。楚孝风急忙加快脚步,入眼是一片血色,街道是到处都是一层猩红的血色,散发出淡淡的腥臭。 “难道他把血池中的污血全都放出来了?”楚孝风跃上屋脊,向下看去,他发现所有街道的布局似乎都是早就设定好的,十分有规律。他抬头看向远处,一座五层酒楼矗立在街道一旁,楚孝风眼前一亮,急忙向着酒楼奔去。 站在酒楼的楼顶,楚孝风俯身观望,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东西两区呈现一个太极的模样分布,而殷红的血水则正在灌溉着太极的阴面。 “原来茂常邑早就在计划今天的行动。”楚孝风四下望了望,自己白天走过的那条平滑的街道上,站满了官兵,他们个个手持火把,看守着一个有一个黑色大缸。四面烟火缭绕,惨叫声不断。一队队官兵挨家挨户的搜索活人,然后杀掉。 亲人的突然离去,让茂常邑彻底的疯狂了,他决定不等刘伯云回来,提前发动准备已久的计划,吸纳龙气,塑造帝星。 “咔嚓”一声闷响,一道紫色的闪电自高空劈下,正好劈中一个黑色的大缸。负责看守的官兵惨叫一声,被雷电活活劈死,而那只大缸也随即碎裂开来。流出一堆黑色的粘稠物。 “他妈的,不是吧?这都能行!”站在楼顶上的楚孝风惊见如此景象,吓得他急忙向下跃去,万一不小心被雷劈中,那可冤枉了。大缸中流出的黑色物体,他没有看清,但直觉告诉他,那些东西绝对不是血液。 茂常邑坐在大街的尽头,闭目沉思。他在等待,等待这个镇子成为一个死镇。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微微泛红,在风中飘散,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一身华服上,绣着一条盘旋的五爪金龙,像极了龙袍。他手中拿着一段白色的脊柱骨,也就三尺来长,却散发出蛊惑人心的气息。 楚孝风一动不动的隐在暗处,敌众我寡,他不敢贸然杀出,只能等待,找寻最合适的机会,就算死,自己也要死的有价值。 时间若流沙,慢慢流过每个人的心底。夜,更加漆黑,天空中的乌云早已经将整个乌途镇围起来,如同一个大锅盖,扣在了镇子的上方。时不时,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劈下,似是在哭诉枉死的冤魂。 “报!永和街清理完毕!” “报!荷花街清理完毕!” “报!西直街清理完毕!” ...... 随着一声声报喝,楚孝风觉得头皮发麻,这群官兵当真丧心病狂,居然真的屠杀了整个城镇的百姓。 “哈哈......好!等过了今天,兄弟们都将封王拜相!”茂常邑听完报喝,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他向前走了几步,笑呵呵的说道:“来人!上酒!” 几十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突然出现现在众人面前,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坛酒,刚刚走到众衙役面前,就将酒坛扔了出去。 “嘭”、“嘭”、“嘭”...... 酒坛碎裂的声音不断传出,一股股蓝色的气体慢慢从酒坛中冒出,顿时所有衙役捂着脸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兄弟们,刚才辛苦你们了。如今这个大阵还差几具尸体,就再麻烦一下你们吧。”看着所有衙役痛苦的样子,茂常邑冷冷的说道。他嘴角弯起,自己的计划终于要完成了,过了今天,自己将会拥有帝星,成为帝皇! 汃_ 澪_電_孒_書_ω_ ω_ W_.T_Χ_t_8_○. ξ_Α 第六十七章 逆天改命(三) 乌途镇,火影冲天,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寒风飘向远处,巨大的太极图案,渐渐刻画在天地之间。茂常邑踩着脚底下缓缓流动的血水,露出炙热的疯狂,逆天改命,成就帝星。 楚孝风趴在屋脊上,看着状若疯癫的茂常邑,恨不能立刻上前,将他的脑袋打爆。怎奈他身边还有那几十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利刃,为他护法。 “开始!”茂常邑突然脸色一肃,厉声下令道。他将龙脊斜举向天空,等待着大阵的发动。那是几十个黑衣人立刻将那些黑色的大缸打烂,一股恶臭冲天而起,漆黑粘稠的液体迅速与殷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轰”的一声,空中无数道紫色闪电劈下,整个乌途镇一片狼藉。 楚孝风惊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就见层层云海之中,一颗血红色的球形物体缓缓出现,似是在天外而来。红色的圆球占据了大半个天空,整个大地一片血光。楚孝风心中开始不安的烦躁起来,这种感觉在他看到十大帝星时曾经出现过。此刻,他完全相信了信中所写的内容,茂常邑真的要塑造帝星! 来不及多想,若是让他成功,后果不堪设想。危急之际,楚孝风灵机一动,急忙从怀中摸出金蛛卫的面具,戴在头上。纵身飞掠下去,从地上捡起一把腰刀,缓缓走向茂常邑等人。 “金......金蛛卫!”茂常邑登时脸色煞白,背后直冒冷汗。他见有人向他们走来,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此人戴着一个金色的蛛形面具,顿时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他以前跟随庞昱林,自然知晓庞家的金蛛卫,那可都是杀人的机器。 “大胆茂常邑,竟敢私自窃取龙脊,罪诛九族!”楚孝风一边厉声呵斥道,一边缓慢的向前走着。握刀的手涔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若是茂常邑狗急跳墙,自己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我......”茂常邑吓得连连后退,他将龙脊抱在怀中,眼中的惊恐却愈加浓烈。他身边的黑衣人纷纷举起兵刃,等待主人的命令。 “大人......我!是庞将军让我这么做的。”茂常邑急中生智,急忙辩解道。 “庞将军?庞将军为何三年没有露面,他去了哪里?难道是他主动将吸纳龙气的好事让给你的!”楚孝风心中冷笑,庞昱林被你囚困了三年,差点疯掉,你还敢说是他致使你干的!若是他在,他岂会将这个机会让给你! “这......”茂常邑一阵语塞,他和刘伯云合力将庞昱林囚禁,能够瞒过这么多年,已经是侥幸,不由得心中更加惶恐,因为他知道,金蛛卫一般是群体行动,想必更多的人已经埋伏在了暗处。 “交出龙脊,太师说不定还会留你一条狗命!”楚孝风冷冷的说道,到真有几分冷血杀手的意味。 “哼!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豁出去了。你们给我拦住他们!”茂常邑面容突然一变,狰狞的说道。他以为,庞太师已经完全查明了他的计划,这让他顿觉穷途末路,只能放手一搏。或许等自己成就帝命,还有一线生机。他身边的黑衣人闻言纷纷越起,大叫着冲向楚孝风。而茂常邑则是继续高举龙脊。 楚孝风心中一凛,看来茂常邑已经处于半疯狂状态了。他一边挥动腰刀,一边从衣袖中掏出银针,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茂常邑塑造帝星。 “轰”的一声闷响,就见一道紫色闪电,自那颗血红色圆球中射出,直接劈在了龙脊之上,一道道紫色气流缓缓从红球之中传出,慢慢输入茂常邑的身体之中。 楚孝风和一众黑衣人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居然忘记了动手。 “嗖”、“嗖”、“嗖”的破空声传来,楚孝风飞身跃起,手中银针不断飞出,瞬即射中几名冲在前面的黑衣人。“啊”、“啊”的几声惨叫过后,其他黑衣人方才反应过来,楚孝风此时已经冲入人群,挥刀拼杀,在斩杀几人后,急忙后撤,以免被包围。 十几名黑衣人,挥动利刃紧追不舍。眼看离茂常邑越来越远,楚孝风心中万分焦急,看到茂常邑浑身包裹在紫气之中,楚孝风把心一横,决定与他同归于尽。 天空中,漆黑的乌云之中,突然射出十道七彩光华,模糊的云层中,十颗碗口大小的金星围绕在血球四周,不断的向它输送紫气,而紫气又不断输向茂常邑。 楚孝风抬头扫了一眼,暗道,原来他这塑造帝星的方法是分食他人的帝气。他一个纵身跃上屋顶,急速朝着茂常邑冲来。身后的黑衣人也紧随着他跳上屋脊,一行人快速的追逐着。 “噗嗤”一声,楚孝风背后被尖刀划出一道血口,顿时鲜血染红了一片。他紧咬牙关,并没有回头反击,而是继续向前奔行。短短百米距离,楚孝风去如同奔跑了一生。在乌途镇乱窜的金鳞驹突然一声悲鸣,顿住奔跑的马蹄,它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危机。 “噗嗤”、“噗嗤”...... 刀在楚孝风的后背上舞动,衣服早已碎为布条,脊背早已血肉模糊。楚孝风喘着粗气,极力保持着清醒。就算死,他也要先把茂常邑杀死! “噗通”一声,就在楚孝风对着茂常邑举起腰刀的时候,两柄长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小腿中,直刺入骨。楚孝风重重的摔倒在地,溅起一片血水。殷红的血水模糊了他的实现,模糊了他心中的信念。真的,要死了么? 在他身后,一个黑衣人高高举起长刀,对着他的脖颈狠狠劈下,打算一击分尸。突然,“嗖”的一声,一柄金色的弯刀划破夜空的黑暗,带着死亡的气息,瞬间将那名黑衣人的脑袋砍掉。紧接着,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四周,开始了对黑衣人的屠杀。 楚孝风艰难的抬起头,就见四周黑影闪动,金刀纵横,眨眼间,几十名黑衣人被屠戮殆尽,真正的金蛛卫来了。 “茂州府,别来无恙!”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吓得紫气中的茂常邑一个哆嗦,险些将手中的龙脊扔掉。就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中年人缓缓走来,他手中拖着一柄暗红色的长戟,划动满地的血水,映射出淡淡的光华。 “庞......庞将军......你.......”茂常邑吓得双腿颤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庞昱林,这个神一般的存在,早已印入他的灵魂。当年在山匪的山寨中,他一人一戟,所向披靡。山匪头目与他交手,没出三个回合,便被他一戟穿了个透心凉。那火光中的伟岸身影,就是茂常邑心中的神灵。 “当年若不是本宫,你们一家老小早就死在山匪手中了,你竟然恩将仇报!想你这等人渣,活着还有什么用处!”庞昱林怒吼一声,眼中一片血红。若不是他,自己岂会受尽非人的折磨,若不是他,自己的兄弟岂会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嗖”的一声,长戟脱手而出,飞射向茂常邑。“噗嗤”一声轻响,穿透了茂常邑肮脏的身体,带着他飞出了几十米远,方才落地。在长戟穿透茂常邑的瞬间,龙脊掉落在地上,滚到了楚孝风的身前。 “我......我不想死......仙师说过......我......我有帝命......”茂常邑挣扎了两下,最终没有爬起来,他不甘的吐出一句话,睁大了眼睛,重重的摔在地上。曾经,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文人,只想着如何报效朝廷。如今,他作恶多端,灵魂必将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第六十八章 惊爆 楚孝风艰难的伸出手,想要将近在咫尺的龙脊抓在手中,满是血水的手一点点靠近龙脊,就在快要抓到它的时候,一只黑色的长靴轻轻的踩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了手的移动。庞昱林弯腰捡起龙脊,淡淡的说道:“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 楚孝风挣扎了几下,将身子慢慢直起来,他跪在血水中,冷冷的说道:“毁掉它,这是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哈哈......这是我的宝贝,有了它,我就可以做天下的主人!”庞昱林面容扭曲,他疯狂的呐喊道。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它,最终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楚孝风转身将小腿上的长刀拔除,他浑身血水,早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地上不断流淌的。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虚弱的说道:“姑父,罢手吧。” “嗯?你是......”楚孝风的这一句话,惊得庞昱林向后倒退一步,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金蛛卫士,惊愕的说道。 “我是孝风呀。”楚孝风慢慢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满脸麻子的面孔。庞昱林震惊的说道:“你......怎么会是你!”四周的金蛛卫迅速将楚孝风围拢起来,准备随时灭杀。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多的就想一场噩梦。姑父,孝风自幼便十分敬重你,想当年,你率领黑虎*骑,纵横四野,歼灭乱党。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英雄。为何如今,陷入权利的漩涡,而无法自拔。”楚孝风踉跄的向前走了一步,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亲情感化庞昱林,他毕竟曾经是自己心中的偶像。 “我......我......”庞昱林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他很想将龙脊扔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紧紧的握住它。仿佛它身上有一股魔力,牢牢地吸附在了自己的手上。 “少爷,要不要......”一名金蛛卫士冷冷的说道。他的弯刀已经绕在了楚孝风的脖颈上,只是等待庞昱林的一声命令。 “滚!”庞昱林见状一声大喝,楚孝风与他的关系向来非常好。他敬重先皇后的大义,为了皇上奋不顾身,机敏多谋,几次救大军于困境之中。她一直都是庞昱林尊敬的嫂嫂。 那名金蛛卫士叹了口气,隐在面具下的面容不知是何表情,他缓缓将弯刀收起,重新站在了一旁。 “孝风,我......”庞昱林惭愧的低下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个一直为自己默默付出的昌平公主。 “姑父,把龙脊给我。”楚孝风再次向前迈出一步,他缓缓伸出手,他相信,庞昱林良心未泯,他记得自己与他的亲情,他记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孝风,帮帮我......”庞昱林缓缓将手中的龙脊递给楚孝风。忽然,他的眼眸血红一片,伸出去的手瞬间收回,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嘿嘿笑道:“不!我要做皇帝!”瞬时,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在他的身上游移,红色的圆球上,再次劈下一道紫色闪电,打在庞昱林的身上。 地面上的血水开始缓缓飘起,朝着红球流动。楚孝风心中大骇,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仿佛那颗红色的圆球有了生命,它在控制庞昱林的心神。来不及多想,楚孝风猛然扑了上去,紧紧握住庞昱林手中的龙脊。 “嗷!”一声龙吟自天际传来,所有金蛛卫都是一惊,就见云层之中,正东方的一颗金星上,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影疾驰而下,狠狠的撞在了红色圆球上。“嘭”的一声,庞昱林被狠狠的甩了出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方才落地。 “少爷!” 金蛛卫急忙跑过去,将庞昱林扶起,就见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已经昏迷。“轰”的一声,整个大地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红色的圆球开始不断的膨胀起来,远处的房屋“噼里啪啦”的纷纷化为糜粉,尽数被红色圆球吸纳。 金蛛卫急忙带着庞昱林向远处逃去,如此骇人的一幕,只有天神之威方能媲美。他们可不愿意触碰天威。 楚孝风紧紧握住龙脊,他最后看到的就是金蛛卫离开的身影。当一片苍茫淹没意识,楚孝风的身体忽然轻轻飘起,连同龙脊一起,没入血红色的圆球中。恍惚之中,他头脑中不断有不同的画面闪现,先是自己持剑刺进了父皇的胸口,再就是宇文琅手持黑色的长枪顶在自己的喉头上,而后便是郭清筝浑身鲜血的倒在了自己面前。 凌乱的画面让楚孝风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再也没有了任何内容闪现。红色的圆球中,一条淡淡的龙影来回盘旋,一只七彩的蝴蝶翩翩起舞。如此美轮美奂的一幕却没有一个人看到。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乌途镇上空突然炸裂开来,猛烈的狂风向四周吹散,周边的林木被吹的横七竖八。方圆千里内,所有动物齐齐悲鸣,有些甚至口吐白沫,当场晕厥。剧烈的地动让附近的百姓惶恐不安,一个个跪在地上,祈祷上苍的垂怜。 背着张斐急速奔行的宇文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就见远处的天空中,一片紫色的云彩,闪闪发光。他有种预感,楚孝风已经成功的阻止了茂常邑的行动。许久,他眼角流下两行泪,握紧了拳头,低声说道:“萧兄,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办到。” 瞥了一眼自己肩头上,还在昏迷的张斐,宇文琅抹去眼泪,继续向前奔跑。时间可以让人成长,而眼泪则可以让一个男人成熟。 “踏”、“踏”、“踏”...... 宇文琅刚想动身,忽然听到背后有轻微的马蹄声,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错觉,他再次转过身形,就见远处一个黑点正快速的向着自己这边移动。 “难道是......”宇文琅大喜,急忙飞速朝着那黑点奔去,他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楚孝风绝对没有死,他是皇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嘶......”随着一声轻微的马嘶,金鳞驹轰然倒地。马背上的一个黑色的东西被甩了出去,落在一旁。宇文琅急忙跑过去,却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一个浑身漆黑,冒着淡淡白烟的人形物体躺在地上,而一旁的金鳞驹则是毛发尽去,浑身冒着烟,马大腿上血肉模糊,马尾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屁股上光秃秃的一片。 8○電孑書 wwW.TXτ八○.しà 宇文琅赶忙放下张斐,伸出右手,他颤巍巍的移动到那个黑色物体的鼻息处,良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跪在地上,无比虔诚的对着上苍,使劲磕了三个响头,嘿嘿笑道:“多谢老天保佑,多谢老天保佑。” 第六十九章 劫持车队 剧烈的地动持续了好几个钟头,方才渐渐平息。宇文琅坐在地上,看着两人一马,呆呆的发愣。要是让他背一个人还行,如今是三个,而且还有一匹马,打死他,他也背不动呀。无奈的叹了口气,宇文琅急的额头直冒汗。张斐的毒耽搁不得,同样,楚孝风也不能扔在这里不管呀。 “哒”、“哒”、“哒”...... 就在宇文琅坐在地上犯愁时,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一点亮光缓缓朝这边走来。宇文琅顿时大喜,没想到,在暗夜之中居然还能碰到人,真是走了好运。他急忙站起身来,朝着火光的方向大声喊道:“喂!救命呀!” 不多时,三个黑影迅速来到宇文琅面前,其中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警觉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哎!我们本来是带朋友去汤药谷求医的,谁知道突然地动山摇,我的马匹和另一个朋友受了重伤,还请大爷行行好,帮帮我们。”宇文琅一脸悲戚的说道。他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心思细密,怎么说也是师承“活神仙”张道陵,岂能是庸才。 “你跟我来吧。”那大汉先是微微一皱眉,他瞥了一眼宇文琅的身后,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浑身焦黑,还有一匹马奄奄一息,这才淡淡的说道。 “谢谢大爷。”宇文琅急忙拜谢道。大汉微微点头,转身走向火光处,宇文琅对着另外两人抱拳施了一礼,轻声说道:“二位大爷,辛苦了。”然后,便跟了上去。剩下的那两位大汉则是留在原地,负责照看楚孝风和张斐。 宇文琅随着大汉来到火光近前,就见十几辆大车排成一列,正缓慢的向前,行进着。每辆车上面都放着两盏气死风灯,车厢都被油布包裹着,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却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味。 大汉几步走到最后面的一辆豪华马车旁,轻轻的嘀咕了两声。而后对着宇文琅大喊道:“你过来一下。”宇文琅急忙跑过去,对着大汉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恭敬的站在马车旁,等待车中人的问话。 “你们要去汤药谷?”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出,让宇文琅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个车队的主人竟然是个女人。 “是......是的。”宇文琅尴尬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迫。 “去汤药谷找谁呀?”女子淡淡的问道,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宇文琅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真是个妖精,光听声音就能把人给迷惑住,她若是生的倾国倾城,绝对是个顶级的祸水。 “我们去找南宫硕大夫,为我的同伴解毒。”宇文琅老实的交代道。自己请别人帮忙,总要诚恳点才行吧。 “南宫硕!你们是他什么人?”女子语气一寒,透出一股怒气。宇文琅身边的大汉也是眉头一皱,他悄悄的给宇文琅施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小心。可惜,宇文琅虽然天资绝佳,却很难看懂别人的眼色以及暗示。他皱了皱眉,恭敬的说道:“我们是南宫大夫的朋友。” “滚!”车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吼,虽然依旧悦耳,但其中的愤怒却不言而喻。宇文琅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大汉拉走。 “她......她没毛病吧?”宇文琅一肚子火气,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公子勿怪,我家小姐她......”大汉叹了口气,将宇文琅拉着走向远处,低声说道:“我刚才暗示你不要再提南宫硕,你就是不听。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柳家的人,与南宫家是世敌,你刚才的话能不让小姐生气么?” “什么?世敌?你们也是汤药谷的人!”宇文琅有些发蒙,这是哪壶跟哪壶呀?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话还得罪人了。 “没错,我们就是汤药谷的第二大医药世家柳家。而南宫家则是汤药谷的第一大医药世家,为了这个排名,两家斗得死去活来,此番我们到远处采药,为的就是十天后的药王大赛,可以一举夺魁,赢了南宫家。”大汉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 “大叔,你......你能不能给我......求求情。”宇文琅可怜的看着眼前的大汉,小声的哀求道。他又不知道内情,这能怪谁!想他宇文琅从来都是狂放洒脱,快意恩仇,何曾如此求过别人。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他才不会这么做呢。 “哎!别说了。我最了解小姐的脾气了,你......你自求多福吧。”大汉轻轻拍了拍宇文琅的肩膀,叹了口气,对着远处的两人招了招手,便走向了车队。 “大叔......”宇文琅看着走远的大汉,心中暗恨自己不会讲话。他只能悻悻的走回楚孝风和张斐的身边,来回度步。看着车队缓缓的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宇文琅急的抓耳挠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是让这个车队离开,那楚孝风和张斐可能都要没命了。他深吸两了口气,暗道:今天就让小爷做一回恶人吧! “站住!”宇文琅突然来到车队前面,大声喝道。而后双手掐腰,颐指气使的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救我兄弟来!” “小伙子,你......”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见状,哭笑不得的说道,他被宇文琅给逗乐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大叔,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今天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打劫你们的药材。”宇文琅冷冷的说道。 “大胆!”车队后面传来一声冷艳的叱喝,车中的女子怒声喝道:“邱叔,你还等什么!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姐......我......”邱叔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一见到宇文琅,就知道这个人铁定是个好人,原因无他,他觉得这孩子太单纯了。可是自家小姐的的命令又不得不听,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小伙子,你......你快走吧。”邱叔走到宇文琅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襟,低声说道。他真不愿意伤害这个单纯的大男孩。 “大叔,我说了,今天你们必须要帮我,要不然我的朋友就会死的。”宇文琅挣脱了邱叔的拉拽,倔强的说道。他后退一步,摆出姿势,准备开打。 “你!你这孩子!”邱叔无力的苦笑道。他将手中的板斧扔掉,大声喊道:“我邱某人向来不占别人便宜,既然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说完,他悄悄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叔,得罪了!”宇文琅说完纵身跃起,率先发动了攻击,拳风呼啸,带出万钧之威。邱叔双眼微眯,心中大惊。暗道,原来是自己轻敌了,这小伙子果真有两下子。他微微后撤,双掌击出,迎向宇文琅的拳头。双方打斗,首先都是要试探对方的虚实,所以,相互硬碰,在所难免。 “嘭”的一声,两人同时后退数步,宇文琅眼中露出凝重,对着邱叔抱拳说道:“大叔,你是我下山以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邱叔摸了摸两颊的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道:“老夫眼拙,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高手。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夫,了不起!”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仰天大笑起来,随即,两道身影如同两束流光,相互碰撞在一起,插招换式,打在一处。 第七十章 一脚制敌 朦胧的月色下,两道人影急速奔行,时而擦肩而过,时而拳脚相击。邱叔偷偷对着宇文琅眨了眨眼,而后突然向后跃起,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姐,我......我不是他的对手。”邱叔倒在地上,对着车队后面的豪华马车,万分惭愧的说道。 “嗯?”马车中传出一声沉吟,车中之人眉头一锁,朱唇紧紧合在一起,握紧了拳头。邱叔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若他不是那人的对手,在场的所有人,绝对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大叔,你怎么了?我并没有伤到你呀。”宇文琅见邱叔如此说,诧异的问道。他这一问,差点把邱叔气吐血,你这小子傻的也太离谱了吧?你没看出来,老子在故意帮你么? “哼!邱叔,你退到一边!”马车中一声娇喝,车中的女子淡淡的说道。 “小姐......我......”邱叔站起身来,还想为宇文琅求情。却被那女子冷冷的打断道:“让你退到一边去!你聋了么!” “你!”听到那女子如此呵斥邱叔,宇文琅急了。打刚才,他就想教训一下,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这么好的大叔,居然为了自己挨骂,他宇文琅何许人也,岂会受这种鸟气!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他妈的,小爷最恨你这种自已为是的女人了,有本事出来和我单挑!” “大胆狂徒!本姑娘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一声轻喝响起,马车上的帘幕突然掀开,一道粉色身影自车中飘出,径直落在宇文琅面前,十几辆马车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女子竟能够轻轻飘落,可见她的轻功之高绝。 “你......”见那女子飘落在自己身前,宇文琅立刻呆住了。世上还有这么美的人么?一身素衣迎风飞舞,面似桃花貌若天仙,身材高挑婀娜,玉手纤纤,白如藕断。朦胧之中,宇文琅直觉的是仙女下凡,天神临世,美到极致。 “嘭”的一声,那女子见宇文琅呆愣愣的盯着自己,顿时羞怒交加,她快速走过去,一脚狠狠踢在了宇文琅的胯下。顿时,宇文琅如梦方醒,痛的他双手捂住裆部,倒地哀嚎不断。在场所有人,均是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护了护自己的下身。小姐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动作这么粗俗,一击致命。 “没用的废物!”见宇文琅抱着胯下,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哀嚎,女子鄙夷的说道。而后转身走向马车,路过楚孝风与张斐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仔细的看着一身漆黑的楚孝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慌。一股淡淡的紫色气流环绕在楚孝风身边,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空间,即便是夜晚的寒风,都无法靠近他的身体,只能从他的身旁绕过。 “紫气护体?”女子低声的呢喃了一句,而后纵身跃入马车,淡淡的说道:“回去后,邱叔罚一个月的银子,继续前进!” “小姐......”邱叔担心的看着,倒在地上打滚的宇文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跟在车队后面前行。 很快,车队消失在远处,只剩下倒在地上打滚的宇文琅。他虽然一身武功罕有敌手,可是,他始终是个男人,男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双腿之间的那一根。 邱叔跟着马车后面,不住的向后张望,希望宇文琅没事,自家小姐的那一脚也太狠了吧,把一个武林高手,给踢成那样,真是彪悍之极。 “邱叔,你进来一下。”就在邱叔胡思乱想之际,车中的女子突然开口说道。 “啊!是!”邱叔一愣,急忙答应道。马车停下,他快速钻进马车中,局促的半蹲在车门前,等待自家小姐的吩咐。 “你带几个人回去,把他们带到南宫世家。”女子语气平淡,低声说道。她将脸转向窗外,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是!”邱叔大喜,立刻应道。虽然,他不知道小姐心中的想法,但是,在他的心底,是十分愿意帮助宇文琅的。 “难道我家小姐看上那小子了?这也难怪,那小子眉清目秀,一身武艺,我要是娘们,早就爱上他了。”邱叔走出马车,一面嘀咕着,一面张罗人手,回去寻找宇文琅。 “刚才的地动和天空中的紫气,会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呢?”看着邱叔带着五六个人急速朝后方奔去,女子嘴角翘起,淡淡的说道。他自幼学习医术,见识颇多,中医博大精深,望闻问切,更是穷究天人之能。刚才的紫气,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什么人才有紫气护体?只有帝王。 五更时分,南宫家的大门被人敲开。睡梦中的南宫硕被人强行叫醒,他气愤的打开送来的信件后,如同被冷水浇灌的落汤鸡,立刻清醒过来,急忙吩咐人将宇文琅一行人迎进屋中。邱叔见宇文琅等人被热情的接进府中,松了口气,便告辞匆匆离开了。他们柳家和南宫家势如水火,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一直忙活到中午,才算将楚孝风、张斐以及金鳞驹救治妥当。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南宫硕疑惑的拿起信件,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有些不解,那人中的毒,几乎已经解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自己这里解毒呢?不过那个浑身焦黑的人,倒是奇特的很,焦黑的里面仿佛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如同一只被丝茧包裹住的蝴蝶,只待时机一到,便可破茧翱翔。 他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心道:我还是再睡一觉吧。折腾到现在,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南宫硕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烦躁的睁开眼,就想呵斥来人。却见是自己的夫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夫人眼圈红肿,显然刚刚哭过。南宫硕诧异的坐起身来,轻声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仁儿......仁儿出事了。”夫人两步扑倒南宫硕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南宫硕眉头一紧,心中一叹,自己行医救人,功德无量。为何却生了个败家子,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比起柳家的那个女娃,他的这个儿子,简直一文不值。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他便心生反感,他不耐烦的说道:“那个孽子又闯什么祸了?” “仁儿他......他......”夫人迟疑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接着哭道:“仁儿他在醉梦楼打死人了,已经被官府抓走了。” “什么!”南宫硕一下子站起身来,气的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孽子居然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南宫硕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噗通”一声,栽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夫人见南宫硕突然栽倒在床上,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她急忙跑出去找人帮忙,整个南宫府瞬间乱作一团。 第七十一章 天针显威(一) 汤药谷,南宫家。 楚孝风郁闷的坐在铜镜前,他很难接受现在的自己,浑身焦黑,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刚刚自己醒来,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刚想出去询问一下,却看到对面铜镜中有一个浑身漆黑的怪物,吓了他一跳。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接受了一个事实,原来自己就是那个怪物。 楚孝风欲哭无泪,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先是无端长了一脸麻子,而后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别说是他父皇,就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宇文琅悄悄探进头来,见楚孝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发呆。他轻轻走进来,嘿嘿笑道:“萧......楚......殿下感觉如何?” “还能如何!你看看我这副模样!”楚孝风撇了撇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转过身,对着宇文琅低声说道:“以后,你还是叫我萧风吧,我的身份暂时不宜泄露。” “嗯......明白了。”宇文琅面色一整,低声回道。他略微思索便知道了其中的利害,笑嘻嘻的说道:“萧兄大难不死,要不咱们出去好好庆祝一番。”如今,张斐已经安然无恙,楚孝风大难不死,宇文琅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你小子!”楚孝风笑着打了宇文琅一拳,而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会是汤药谷吧?” “没错,这就是汤药谷。”宇文琅得意的说道。要是没有他,楚孝风和张斐早就死了,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在楚孝风面前昂首挺胸的说句话了。 “什么!还真是汤药谷。你是怎么把我们两个人弄来的?”楚孝风一脸诧异的说道。他实在有些惊讶,他只依稀记得自己被那颗红色的圆球吸了进去,而后就是一幅幅奇怪的画面。想到那些画面,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一副画面,就是宇文琅用枪指着他。 “嘿嘿,我不仅救了你们两个人的命,而且还救了金鳞驹的命。”宇文琅嘿嘿一笑,把头一抬,甩了甩额前的头发,无比风骚的笑道。 “什么?你还救了金鳞驹?”楚孝风有些疑惑的问道。自己不是让金鳞驹回去帮宇文琅么,它能有什么危险? “虽然我不知道乌途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金鳞驹。是它救了你的命。”宇文琅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一匹马能对主人如此忠诚,它是一匹值得尊敬的好马。 “嗯?”楚孝风听后,眉头一皱,他心中暗道:难道金鳞驹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而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想想当时的险境,自己本就报了必死的决心,没想到最后被金鳞驹所救。 “哎!人生如棋,世事无常呀!”楚孝风缓缓坐下,叹了口气,心中对金鳞驹的感情更加增进一分。原本必死的自己,也能绝路逢生,化险为夷。试问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到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萧兄大难不死,必是有大福分的人。”宇文琅坐到楚孝风对面,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自己倒了碗水,“咕咚”一声,一饮而尽。他的不雅行为让楚孝风差点笑出声来,这货算是没救了,到哪里都一样。 “张斐怎么样了?”楚孝风自己也倒了碗水,淡淡的说道。 “张参军已经没事了,不过中毒时间太久了,还在昏迷。估计明天就能醒来吧。”宇文琅又喝了一碗水,呵呵笑道。此次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除了让楚孝风弄的一身焦黑外,一切完美无缺。 “我想去看看金鳞驹,你自便吧。”楚孝风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你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这几天连个好觉都没睡过。”宇文琅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起身走到床前,再没有确认楚孝风是否安然无恙前,他还真没睡踏实。也许两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友谊,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更加浓厚。楚孝风无语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门口的侍从立刻恭敬的施了一礼,轻轻问道:“大爷要去哪里?”南宫硕曾经嘱托过他们,这次来的客人都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切勿不可失礼。 “劳烦你带我去看一下我的马。”楚孝风打量了一下那个侍从,轻声说道。 “请您跟我来。”侍从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快步在前面带路。穿过一个小院,便来到了一间干净的马房前,金鳞驹正躺在里面,优哉游哉的吃着马料。他见有人来了,抬起马头,撇了一下,突然兴奋的嘶鸣起来。 “你先下去吧。”楚孝风心中一喜,金鳞驹并没有因为自己浑身焦黑,而认不出他。他对着那名侍从吩咐了一声,便快步走向金鳞驹。 “嘶......”金鳞驹快活的低声嘶鸣,却没有站起身来,它受的伤实在太严重了,一条马腿差点废了,马尾巴也没了。楚孝风怜惜的抚摸着金鳞驹的毛发,眼中淌出泪水,若不是它,自己恐怕早就死了。看着金鳞驹光秃秃的屁股,楚孝风心中一痛,他发誓,一定会为金鳞驹按上一条世上最名贵的马尾。 和金鳞驹呆了半天,楚孝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虽然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是这幅模样如何见人,他想去拜访一下南宫硕,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医好自己。 找到刚才的那名侍从,在他的引领下来到南宫府的前院。就见所有人进进出出,神色紧张,仿佛出了什么大事。每个人见了楚孝风都会好奇的看上一眼,而后匆匆离去。楚孝风见状,眉头一挑,对着那名侍从问道:“你们府上出什么事了?” 那名侍从挠了挠头,轻声回道:“回大爷,小的也不知道。自从昨晚,小的一直在后院伺候着,不知道前院出了什么事。” “那我们快去找南宫大夫吧。”楚孝风看了一眼众人进出的那个房间,淡淡的说道。在别人府上,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大爷,这边请。”侍从微微一笑,带着楚孝风走向不远处的医药房,一般老爷都会在那里研究医术。 楚孝风随着侍从来到医药房,里面却空无一人。那侍从疑惑的左右看看,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会没有人呢?”他向里面轻轻喊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答。侍从尴尬的对着楚孝风说道:“大爷,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问问。”楚孝风微微点头,侍从急忙跑出去询问。 片刻后,就见侍从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他先是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而后才急促的说道:“不好了,我家老爷他......他晕倒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楚孝风一脸惊愕,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晕倒呢?难不成是给自己等人治病累的? “哎!”侍从长叹一声,便将自家公子在醉梦楼杀人的事情,简单的向楚孝风说了一遍。楚孝风听后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与自己等人无关,他是被自己的儿子气的。楚孝风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府上除了南宫大夫,就没有别的大夫么?” “回大爷,府上的大夫除了老爷外还有十几位之多,只是,他们也没办法将老爷救醒。刚才听值班的小李子说,老爷得了气心疯,气急攻心,导致脉络郁结,昏迷不醒。”侍从焦急的回答道。老爷平日里对他们不薄,如今老爷出了事,他们自然非常关心。 “嗯......你带我过去看看。”楚孝风沉吟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自己等人欠了南宫家三条命,怎么说也要过去瞧一瞧。 第七十二章 天针显威(二) 侍从带着楚孝风萧风来到南宫硕的寝室,门外早已站满了人。他们看到侍从领着一个浑身漆黑的怪人走来,都好奇的打量着楚孝风,看着他们怪异的目光,楚孝风心中万分不爽。老子不就是变的有些黑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爷,您稍等一会儿。”侍从对着楚孝风轻声说道,而后快步挤进屋中。不多时,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走出来,她对着楚孝风轻轻施了一礼,带着哭腔说道:“贵客临门,奴家有礼了。”她刚才听侍从说,老爷的贵客来探望老爷,南宫夫人这才亲自出来迎接。虽然楚孝风的样子,实在和贵客扯不上半点关系,但南宫夫人还是以礼相迎。 “南宫夫人使不得,真是折煞在下了。”楚孝风急忙低头抱拳说道。他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夫人身后,轻声说道:“南宫大夫,现在如何?” “哎!老爷现在还在昏迷。”南宫夫人一声哀叹,眼圈一红,又要流泪。都怪自己,贸然将仁儿杀人的事情告诉老爷,这才让老爷气急攻心的。 “夫人莫急,可否让我看一下。我自幼学过一些针灸之术,或许能够派上用场。”楚孝风见南宫夫人要哭,急忙诚恳的说道。 “真的么?真是太感谢您了。”南宫夫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感激的说道。所谓病急乱投医,如今无论是谁,只要能救醒老爷,就是南宫家的大恩人。 “萧风定拼尽全力,以报答南宫大夫的救命之恩。”楚孝风郑重的说道。他跟在南宫夫人身后,慢慢走进了寝室中。 寝室不算很大,但却装修典雅,一股淡淡的檀香飘进鼻孔,让人顿时神清气爽。床榻前,围坐着七八个老者,其中一位老者正在给南宫硕把脉。南宫夫人轻轻走到那老者身边,低声问道:“叔父,老爷的病如何?” “哎......”老者微微一叹,转身对着南宫夫人轻声说道:“阿硕的病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他气血攻心,血脉闭塞,这个十分棘手。” 楚孝风探过头去,就见那老者七十岁左右,一身白色华服,满头白发,大眼睛,细挑眉,蒜头鼻子,海阔口。虽然年过花甲,但老头的精神非常好,气色红润,中气十足。此人便是南宫世家的医术泰斗,南宫硕的叔父,南宫伯牙。楚孝风暗暗称奇,这汤药谷果然名不虚传,养生之道当真了得。 南宫夫人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楚孝风,对着南宫伯牙轻轻说道:“老爷的贵客,得知老爷抱恙,特意过来看看。他说他会一些针灸之术,兴许能够救醒老爷。” 众人听后纷纷回头,这才注意到站在最后面的楚孝风。见楚孝风浑身漆黑,如同被火烧过一般,众人忍俊不已,有些人更是“噗”的笑出声来。楚孝风眉头一皱,走到前面,对着老者施了一礼,低声说道:“老先生,可否让在下给南宫大夫看看。” “不行!”老者眉头一锁,低沉的说道。他南宫家向来崇尚药石治病,视针灸之术为旁门左道。一听楚孝风要用针灸之术给南宫硕治病,老爷子没当场发飙,已经很给南宫夫人面子了。 “呃......”南宫伯牙突兀的一句话,让楚孝风和南宫夫人都是一愣,南宫夫人尴尬的看了一眼楚孝风,歉意的扯出一个笑容。楚孝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自从自己落难民间,多次靠着针灸之术化险为夷,这老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真是欺人太甚。 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微笑,淡淡的说道:“老先生为何不让在下尝试,难道信不过在下么?”他浑身焦黑,笑和不笑没啥区别,所以看在南宫伯牙眼中,他的这一问倒像是质问一样。 “哼!针灸之术,纯属旁门左道。俗话说,宁开十副药,不扎一根针。你年纪轻轻,肚子里更是没有多少经验,我如何放心!让你贸然给阿硕施针。”南宫伯牙冷哼一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屑的说道。他还真就没看出眼前这块黑炭,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老先生多虑了,晚辈用的这针灸之术,名叫天针刺脉,出自前朝药王孙思邈之手。不敢说包治百病,但是确能起到活络通气的效果。再者,晚辈的师父乃是当世一等一的针灸大家,晚辈不敢说学到他老人家的全部,但也有七成火候。”楚孝风在心中,对眼前这个老者破口大骂。暗道:天针刺脉的神奇,岂是你这个糟老头子知道的!你不让老子治,老子偏要治! “聒噪!老夫说不行就是不行!来人,送客!”南宫伯牙不耐烦的挥挥手,那样子就像是在赶乞丐。他们祖上对针灸之术深恶痛绝,原因就是,曾经有位南宫家的先人因为用针灸给人治病,把人给治死了。致使南宫家一夜名声扫地。从那以后,南宫家立下祖训,行医治病,只走药石一理,诸如针灸之术,皆是旁门左道,不可取。 “他妈的!老头,你是不是怕我真的把南宫大夫医好,让你名声扫地呀!”南宫伯牙的话彻底激怒了楚孝风,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冷笑道。 “请先生慎言。”南宫夫人急忙对着楚孝风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他可知道这位叔父的脾气,万一怠慢了老爷的这位贵客,她可担当不起。 “你说什么!”果然,南宫伯牙听后勃然大怒,他极力压制着怒火,站起身来,走到楚孝风面前,低低的问道。 “我说你在害怕,害怕我一个年轻人的医术高过你!”楚孝风毫无惧色,也跟着向前走了一步,直直的逼视着南宫伯牙的眼睛。 “小子,你有种!若是你治不好阿硕的病,该当如何!”南宫伯牙神色一凛,露出狰狞,冷声说道。 “若是老子治好了呢?”楚孝风嘴角翘起,露出一排白牙,他如今的形象配上这幅表情,如同一只小鬼,比南宫伯牙的表情可怖十倍不止。 “若是你治好了阿硕,老夫就拜你为师!”可怜的南宫伯牙对祖训坚信不疑,他从来就没想过,楚孝风能够将南宫硕治好。 “若是我治不好,我萧某人愿意在南宫府为奴三年!”楚孝风被南宫伯牙激出血性,冷冷的说道。 “口说无凭!”南宫伯牙轻轻一笑,他真想看到这个年轻人出丑的那一幕。狂妄,若是没有资本,就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立字为据!”楚孝风同样轻轻一笑,若是让这个老头拜自己为师,那南宫世家还不马上就成了自己的势力。 “好!”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相互击了一掌。南宫伯牙转身对着外面说道:“笔墨伺候!” 不消片刻,几个侍从便将笔墨摆好,楚孝风走上前去,在宣纸上,将此次打赌的内容写上。南宫伯牙眉头一皱,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笔墨,他心中一突。宣纸上的字体俊秀挺拔,透出一股贵气,难道自己这次鲁莽了? “老先生要打退堂鼓么?”见南宫伯牙盯着纸张发愣,楚孝风嘲讽的说道。 “呸!老夫刚才想到了你出丑的样子,才微微出神。”南宫伯牙横了楚孝风一眼,抓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楚孝风将纸折好,走到南宫夫人面前,恭敬的说道:“还请南宫夫人为我们做个凭证。” “这......”南宫夫人叹了口气,真是个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哀求的看向南宫伯牙,希望他可以出来说句话。南宫伯牙把头一瞥,看向门外,不再理她。南宫夫人无奈的接过折好的纸,轻声对着楚孝风说道:“先生这又是何苦呢?” “夫人好意,萧某心领了。有道是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我就是想要某些人知道,年纪大不代表能力大!”楚孝风呵呵一笑,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 “哼!”南宫伯牙一声冷哼,气呼呼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四周的人都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预测着这场赌局的胜利者。 第七十三章 天针显威(三) 南宫硕的寝室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楚孝风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嘲讽,只是微微一笑。世上总有一批闲人,喜欢妄下结论,等真正出来结果,他们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可笑了。 楚孝风轻轻走到南宫硕的床前,就见南宫硕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剑眉星目,生的颇为俊朗。他虽然昏迷不醒,但却依旧紧锁眉头,可见那件事对他的刺激之大。 “呃......”楚孝风刚想为他施针,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银针,连自己的衣服都被人换过。他尴尬的转过身来,对着南宫夫人轻声笑道:“萧某的银针不慎失落,不知贵府上,可有银针,借在下一用。” “哼!可笑之极,口口声声自称得针灸大家所传,身上居然没带银针。小子,你这是在消遣我南宫家么!”南宫伯牙不等南宫夫人说话,立刻大喝一声。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现在居然还找个这么烂的借口,违背赌约。自己南宫家向来只认药石,哪来的银针。他分明就是想抵赖! “先生,我在府上多年,从未见过什么银针。”南宫夫人微微苦笑,淡淡的说道。他也以为楚孝风在借故推辞,心中不免生出厌恶。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受到尊重。 “那咱们汤药谷有铁匠么?我可以让他们给我打一副银针出来。”楚孝风心中着急,并没有听出,南宫夫人话中的不满,轻声问道。 “荒谬!你小子立刻给我滚!我也不用你在府上为奴三年了,以后别再让老夫见到你就成!”南宫伯牙一听楚孝风的话,勃然大怒,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还让铁匠给他打一副银针,你还能说出更烂的推辞么? “死老头,你说什么呢!老子还没输呢。怎么,你开始感到恐惧了?”楚孝风冷冷的横了一眼南宫伯牙,刚才自己不和他计较,他倒是来劲了。 “老太爷,其实咱们府上还真有一副银针。”就在南宫伯牙刚想要发作时,旁边的一位老者突然小声的开口说道。他身高六尺左右,穿着一身蓝色锦袍,头戴一顶黑色海龙帽子,小眼睛眯缝着,一对狗油胡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此人名叫寒山常,在南宫家医术平平,却深得重用,原因无他,就因为他足智多谋,为南宫府出谋划策多年,功劳甚高。 “嗯?你是说......”南宫伯牙微微沉吟。南宫府上还真有一副银针,那是当年那个败坏门风的先人留下的,为的就是警戒后人,不可妄动针术。思索了片刻,南宫伯牙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也罢!那是个不祥之物,拿出来也无妨。” “小四,去祠堂把那副银针拿来。”听到南宫伯牙如此说,寒山常急忙吩咐手下去拿银针。楚孝风对着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自楚孝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打量这个年轻人。虽然他其貌不扬,浑身焦黑,像个残疾人一样。但凭借自己多年与人交往的经验看,此人非富即贵,不可小觑。 不多时,一名侍从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的盒子跑进来,恭敬的递给楚孝风。虽然自家的老太爷对他颇有成见,但他毕竟是老爷贵客。所以,侍从们对楚孝风的态度还是十分恭敬的,这也可以看出南宫硕平日里,对府中下人们的管教甚严。 “多谢。”楚孝风微微一笑,拿过盒子。他这一句多谢虽然对着侍从说的,其实是向寒山常道谢。寒山常微微点头,不动声色的走出了寝室。 “嗡”的一声,就在楚孝风刚刚触碰盒子的瞬间,一声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突然传出,仿佛是一把尘封的利剑,遇到了渴求已久的主人。整个金色的盒子在楚孝风手中轻轻的颤动起来,就像是一个见了亲人的孩子,正欢快的跳跃着。 见到这玄幻的一幕,寝室中,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如此怪事发生。南宫伯牙揉了揉眼睛,他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当他看到周围的人都长大了嘴巴,定定的看着楚孝风时,他终于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盒银针,它活了。同时,他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的一阵紧张。 看着手掌中轻微颤抖的金色盒子,楚孝风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似有一种奇特的感应,突然产生,仿佛他与手中的盒子以及盒子中的银针,融为了一体。他爱怜的抚摸着手中的金色盒子,轻轻将它打开,一道金色的光华冲天而起,将整个寝室照的一片金黄。金光瞬间泯没,一排大大小小的银针随即呈现在楚孝风眼前。 经过岁月的积淀,每根银针都透出一股久远的气息,银白色的针身上,光滑如月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锈迹斑斑。金黄色的针柄上,雕刻着精细的纹络,每一根针上的纹络都不相同,都刻着每一根针的名字。 楚孝风震惊了,这是一个多么热爱针灸之术的人,制作的银针。每一根银针的制作,少说也要耗费数年功夫,这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他爱不释手的端详着里面的九根银针,呵呵傻笑。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九根银针也在不断的发出“铮铮”的响动,似是回应楚孝风一般。 “哈哈......好针!”楚孝风得意的哈哈大笑。他这一笑,方才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现实。南宫伯牙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楚孝风手中的针盒。曾经听自己的爷爷说过,那位先人视针灸之术比生命更重要。他奔波一生,遍访名匠,只为锻造这一盒小小的银针。为此,还和南宫家闹翻过好几次。 后来,他在给当时的府尹大人治病时,妄动针灸,致使府尹大人当场身亡,连累整个南宫世家蒙羞。他因此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紫微、大寰、星华、气元、精一、道焱、广度、妙乐、天儒。”楚孝风依次轻轻念着每根银针的名字,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九根银针竟有规律的起伏,惊得楚孝风心中狂跳,这真是绝世珍宝,既然到了自己手中,就绝不能再让它被被人拿走! 楚孝风对着南宫伯牙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紫微。”就见针盒中,一根细小的银针突然自行飞离,落在楚孝风手中。 众人惊愕的差点下巴脱臼,要说刚才的银针鸣叫,已经让众人震惊不已的话。那现在的一幕,却让众人惊傻了。这也太神话了吧?世上还有这种针灸之术么? 第七十四章 天针显威(四) 南宫伯牙等人震惊的看着一根根银针,在楚孝风的手上飞舞,如同一名织女在锦绣万里河山。他们从未想过,被他们视为旁门左道的针灸之术,居然还有如此惊人的魅力和功用。看着眉头渐舒,气色红润的南宫硕,南宫伯牙呆坐在椅子上,眼珠不住的打转,难不成真让自己拜他为师?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南宫硕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正做着一个浑身漆黑、面目狰狞的人,他刚刚转醒,头脑尚不太灵光,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地府的小鬼,登时吓得大叫一声,再次昏死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老爷为何突然惨叫一声,难不成他用针把老爷扎死了?南宫夫人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轻声问道:“先生,这是......” 楚孝风眉头一皱,他也不明白为何,南宫硕突然昏死过去。他对着南宫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拿起南宫硕的右手,给他切脉。脉象平稳,气息绵长,应该没事了。可是他为何大叫一声,再次昏死过去呢? 就在楚孝风万分纳闷之际,就听南宫硕如同梦呓一般的低声自言自语,仿佛在做说梦话。楚孝风将耳朵凑上去,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就听南宫硕低低的呢喃道:“鬼爷饶命,我还不想死呀。求你走吧,不要坐在我身边呀。我......我害怕你。” “夫人,麻烦您给我拿一碗凉茶来!”楚孝风气呼呼的说道。这太欺负人了,自己不就是变的有点黑么?至于把自己当成小鬼么? “先生稍等。”南宫夫人见楚孝风语气有些气愤,不明白所以然,回头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了一句,便不再说话。自己的丈夫能不能醒过来,可全靠人家了。 “先生,您要的凉茶。”一名小丫鬟端着一碗凉茶。递到楚孝风面前,恭敬的说道。她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楚孝风,小嘴强忍着笑意。心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丑的人。 “多谢。”楚孝风接过凉茶,微微一笑。他伸进一根手指,试了一下温度。突然,他站起身来,对着南宫硕泼了下去,转身走到一边。南宫夫人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给南宫硕擦拭。 南宫伯牙等人登时大怒,纷纷将楚孝风围拢起来,今天要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这群老头子可要发飙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楚孝风疑惑的问道。要不是他满脸漆黑,恐怕他此时的表情应该是十分委屈的吧。 “小子,你这是干什么?天底下有这么治病的么!”南宫伯牙气呼呼的说道。他等这一刻,等好久了,就是要等楚孝风出丑时,好好教训他。刚才自己差点被他那些针法给糊弄了,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有!我就这么给人治病。”楚孝风一脸无辜的说道。南宫硕气急攻心的病,已经被自己医好了,刚才他是自己吓晕的,要想让他醒过来,一碗冷水足矣。 “你!”南宫伯牙气的暴跳如雷,他指着楚孝风说不出一句话来,真是岂有此理!自己在南宫世家从来说一不二,谁人见了不恭恭敬敬的叫声“老太爷”,这小子实在是傲慢无礼之极! “叔父,老爷他......他醒了。”南宫夫人喜极而泣,激动的说道。刚才他只顾给南宫硕擦拭凉茶,并没有注意到屋中,两方正针锋相对。她的这一句话,立刻将所有人的怒火转化成了惊愕,难道一碗凉茶真的就将南宫硕救醒了? “什么!”南宫伯牙几步走到床前,看着半瞌着眼的南宫硕,心中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哇凉哇凉的。南宫硕醒了,那就意味着自己输了,输了就要拜眼前这块黑炭为师,苍天呀,你打一个雷把我劈死吧!南宫伯牙心中在呐喊,五脏在滴血。 “叔......叔父,仁儿......仁儿他......”南宫硕眼含泪光,无助的抓住南宫伯牙的胳膊,作为一个父亲,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好了,你且安心,仁儿没事。”南宫伯牙轻轻摆手,示意南宫硕安心。他抬起头对着南宫夫人说道:“筱莲,好好照顾阿硕。” 南宫夫人拭去眼角的泪痕,轻轻点了点头。南宫伯牙起身,带领众人走出了寝室,南宫硕刚刚苏醒,需要好好静修。 来到前院的会客厅,南宫伯牙支走其他人,走到楚孝风身边,对着他嘿嘿笑道:“那个......这个......先生请坐。”他弯下腰,恭敬的将楚孝风让到上位,继续讨好的说道:“先生大才,恕我等眼拙,刚才得罪了,还请多多包涵。” 楚孝风斜了南宫伯牙一眼,暗道:你这个死老头是不是想抵赖,没门!他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徒儿何须如此,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妨事。” “你!”南宫伯牙听见楚孝风喊他徒儿,顿时急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他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说道:“小友,您看这样行不?老夫见你对那盒银针甚是喜爱,老夫也想成人之美,把它送给小友。至于咱们的那个赌约么?嘿嘿......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就算了吧。” “这......”楚孝风心中暗骂南宫伯牙无耻,可若是那样,自己得到了神针,也算是赚大了,他苦笑一声就要答应下来。突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就见他哈哈一笑,轻声说道:“要是老太爷拜您为师,您向他索要这盒银针,他敢不给么?” 南宫伯牙和楚孝风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会有人贸然闯进来,两人抬头看去,就见寒山常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对着二人深施一礼。 “山常,你到底是那边的?”南宫伯牙恼怒的说道。他刚才明显感觉到,楚孝风就要妥协了,却被寒山常突然打断。 “先生说的有理呀!萧某糊涂了。”楚孝风一拍额头,哈哈大笑起来。 寒山常微微一笑,对着南宫伯牙施礼道:“山常这是帮理不帮亲。” “你!你......你气死老夫了!”南宫伯牙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了。 乌途镇以北,是一片面积广阔的树林,里面铺满了枯枝残叶。此刻,七八个黑衣人正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昨晚那惊骇的一幕,让他们想想都感觉头皮发麻,世上竟然有如此奇事,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爆炸,竟然将一个城镇彻底摧毁了。这群人便是死里逃生的庞昱林一伙。 当时,庞昱林昏迷不醒,众金蛛卫背着他一路逃窜,差点被那场大爆炸给淹没了,即便如此,他们个个都受了重伤。 “少爷,我们要不要先回燕京城?”一个金蛛卫士低声问道。 “嗯。”庞昱林低低的应了一声。他心中有些失落,若不是楚孝风,自己早就没命了,而自己却没有能力救他。想到他小时候和自己的点点滴滴,庞昱林痛苦的流下眼泪,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昌平,如何面对皇上。 当日,庞昱林被楚孝风救出,便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乌途镇,准备先返回燕京城,找自己的父亲商议,再做下一步打算。谁知半路上,偶然发现了金蛛卫的秘密联络据点,他这才带着一众金蛛卫杀回去,找茂常邑算账。谁想到,这期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庞昱林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他此时才发觉,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幼稚,单凭一块龙脊,就想称皇称帝,真是可笑之极!突然,他发觉自己的脖颈后面一阵麻痒,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快起来,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 “啊!”庞昱林疼的惨叫一声,捂住胸口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所有金蛛卫士吓得脸色煞白,若是少爷在自己等人面前出了事,那太师还不刮了自己等人。他们急忙跑过去,将他按住,其中一人关切的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庞昱林拼劲最后一口气,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则伸向脖颈后面,从那里缓缓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他看着眼前的这根银针,瞪大了双眼,气绝身亡。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满地落叶飘飞,似在祭奠刚刚逝去的亡魂。所有金蛛卫都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不明白,自家的少爷为何突然死去了。 第七十五章 三戏美人(一) 汤药谷,南宫府上。南宫伯牙这几天头疼的要命,一方面自己的孙子南宫仁在醉梦楼杀了人,自己还要想法去官府活动。另一方面,自己无缘无故多出个师父,整天唆使自己行拜师礼,正式入他门下。 现在南宫伯牙一见到南宫硕和楚孝风,立刻转身就走。一个央求他救儿子,一个逼迫他拜师。哪个都能让他头大一圈。 “山常拜见老太爷。”就在南宫伯牙急的来回踱步时,寒山常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进来。南宫伯牙见状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他,自己能有这些麻烦么?当日,眼看那块黑炭就要答应自己的要求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立刻让那小子吃定自己了。 南宫伯牙冷哼一声,沉声喝道:“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呵呵......老太爷何处此言?”寒山常一脸迷茫的问道。那样子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吆喝!我说山常,我们南宫家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见寒山常那委屈的样子,南宫伯牙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家救命之恩,山常铭记在心。老太爷待山常更是视如己出,山常万死难报。”寒山常急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害我!”南宫伯牙没好气的说道。 “害你?老太爷此话怎讲?”寒山常一头雾水,低声问道。他何时害过自己的恩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士,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你!”南宫伯牙气的只喘粗气,那日分明就是你一句话害了我,现在倒和我装起糊涂来了。好你个寒山常,你不仅足智多谋,连装蒜的本事都是一流的。南宫伯牙指着寒山常说道:“当日若不是你一句话,那块黑炭能找上我的麻烦么?你说,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呵呵......太爷误会了。”寒山常闻言,呵呵一笑,拨动了一下嘴边的狗油胡,接着说道:“老太爷难道一点都没瞧出来?” “嗯?瞧出什么来?”南宫伯牙眉头一皱,淡淡的问道。 “咱们南宫家这次来贵客了,而且是最尊贵的客人。”寒山常神秘的一笑,将大厅的门关上,他扶着南宫伯牙坐下,而后说道:“当年我混迹江湖,靠一张嘴吃饭。在街头摆摊算卦,养家糊口。若不是老太爷收留,我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老夫虽说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是冷血之辈。有道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几年若不是你,我南宫家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南宫伯牙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许多。回忆过往,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当初我确实学过一些相面之术,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凭借自己的一张嘴,促成很多事情。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寒山常微微一叹,可怜自己的师父死后还不知道,他们的门派就这样断绝了。 “难道你是说,那块黑炭大有来历?”南宫伯牙凑近寒山常,低声说道。 “不是大有来历,而是大的不得了。你知道他身上流动着什么气息么?”寒山常将声音压的更低,轻轻的说道。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伯牙微微一愣,没明白寒山常的话。 “他身上有一层紫气。”寒山常轻轻张开嘴,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听在南宫伯牙耳中,如同炸响了一颗闷雷。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做贼似的左右看看,低声说道:“那他......”他不敢再往下说下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谬了。 “老太爷,剩下的事情您就自己看着办吧。”寒山常微微一笑,给南宫伯牙到了一碗水,而后起身告辞出去了。 “紫气?帝皇之气。”南宫伯牙端起茶碗,轻抿一口,淡淡的嘀咕道。他站起身,走出大厅,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他要好好考虑一下。他的决定,很可能关乎整个南宫家的未来,万万马虎不得。 汤药谷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虽说比不上清荷镇繁华,但也是应有尽有。楚孝风头戴帷帽,郁闷的走在最前面,自己在清荷镇戴过帷帽,到了汤药谷还要戴帷帽,自己的这张脸就这么遭恨么?三番五次被毁容,他都有想死的心了。 在他身后,宇文琅和张斐却快活的像两只出笼的小鸟,左右乱看,不时还买些小玩意。看着闷头走路的楚孝风,张斐心中那个爽呀,看这个丑鬼以后还怎么勾引筝妹!宇文琅见楚孝风闷闷不乐,走上前去,呵呵笑道:“萧兄为何这般模样,过来和我们一起,买些东西,也好回去后送给他人。” “大哥,你看看我的样子,我能好受么?拜托,快点买完咱们回去,成么?”看着宇文琅那英俊挺拔的模样,楚孝风很想上去揍他一顿。他们三个约好今天出来散心,宇文琅和张斐两个倒是真的散心了,而楚孝风却越散心越烦。自己戴着这顶奇怪的帽子,那回头率,当真是百分之百。 “哎,我说神医,你就节哀顺变吧。大男人么,何必在乎自己的容貌呢?看开点。”张斐不适时宜的开口说道。顺便扔给楚孝风一个橘子,要说心情最好的,就属他张参军了。 “我呸!你怎么不节哀顺变!”楚孝风接过橘子,狠狠瞪了张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货与宇文琅一见如故,两人喝了一晚上酒,互诉衷肠,简直相见恨晚。 “你们快看,那边有个首饰店,我们过去瞧瞧吧。”张斐突然指着前边的一个店铺说道。他心中一喜,正愁不知道送给筝妹什么东西呢。 “我说姓张的,收起你的心思,别打我女人的注意!”楚孝风无比严厉的说道,他的女人岂能容别人惦记,朋友也不行,何况还不是朋友。等他转过身来才发现,宇文琅和张斐早就跑进了首饰店,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上。 “你们!”楚孝风怪叫一声,怒气冲冲的朝着首饰店杀去。他不光要给郭清筝买礼物,许贞甄的礼物也不能少。一想到许贞甄,楚孝风心中一荡,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早已经烙在他的心中。 走进首饰店,楚孝风吓了一跳,这个小小的汤药谷,地方不大,首饰店的首饰还真不少。就见一间宽大的屋子里,足有十几个柜台,每个柜台前都站着五六名婢女和伙计,他们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等待客人的询问。 见宇文琅和张斐早就在不远处的柜台上问七问八,楚孝风微微摇头,走向最里面的柜台,一般好东西都在最里面。 “客爷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一名貌美如花的婢女对着楚孝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把那根翠绿色的簪子给我拿过来。”楚孝风一眼就相中了,柜台后面的那根碧绿簪子。若是郭清筝戴上,一定更添几分娇艳。 “好的,您稍等。”婢女恭敬的应道,而后便将玉簪取下,递给楚孝风。楚孝风接过玉簪,摸了一下,忍不住赞叹道:“此簪材质精细,选用上好的东南玉,温润光华,还能够保养发丝,乃是玉簪中的极品。不错,你们老板有眼光。” “客爷谬赞。请问客爷,您打算要这枝簪子么?”婢女掩嘴一笑,竟有一丝倾城之色,她微微颔首,柔声问道。 “这么好的东西,本小姐要了!”楚孝风刚想开口说话,身后突然出来一道柔和的女人声音。那声音柔美婉转,却带着一股霸道的气息。楚孝风眉头一皱,转过身来,登时眼前一亮,就见一位粉衣美人款款走来,每一步都似是在舞蹈一般,看的人神魂颠倒。 “嘴艳如含丹,眉斜似横翠,真是美极了。”楚孝风忍不住出口赞叹道。他以为,许贞甄已经够美了,没想到眼前这位更是穷尽天下之美,堪称当世美人之最。 第七十六章 三戏美人(二) 汤药谷,首饰店中。 楚孝风痴傻的看着眼前的极品美人,忘记了一切。面前的女子风姿绰约,美到极致。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被她的美貌吸引。那女子见楚孝风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纬纱,她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双炙热的目光。 女子心中冷笑,天下间的男人都一样,她已经习惯了。她轻轻将楚孝风手中的簪子抽出,递到婢女面前,淡淡的说道:“给我包起来。” “柳小姐,这......”婢女拿着簪子,为难的看着楚孝风,却见楚孝风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美人,丝毫没有任何反应。那女子身后的丫鬟轻笑一声,对着那婢女说道:“我说这位姐姐,我家小姐让你包起来,你就包起来吧。你看看这位客官,神魂早就被勾走了。”丫鬟说完,冲着女子挤了挤眼,捂嘴偷笑起来。 “月娥!休要胡说。”女子嗔怪的瞪了丫鬟一眼,却是对着柜台前的婢女微微颔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自己的丫鬟说的都是事实。像自己这种美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眼前这个戴帷帽的男人,定然会将这玉簪让给自己无疑。 “好吧,柳小姐稍等片刻。”婢女无奈的说道。她心中那个不忿呀,同样是女人,为何差距就这么大呢? “等一下,这好像是我先看中的东西吧?”就在婢女刚要转身进里屋,将簪子包起来时,楚孝风突然开口说道。 “客爷,您看......”婢女神色一喜,眼睛瞟了瞟眼前的女子,轻轻的说道。她心中暗道,就会靠自己脸勾引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世上还是有男人不买你的帐的。 “这位姑娘,这根玉簪是我先看中的,不好意思。”楚孝风对着女子拱手说道。他心中暗骂自己定力太差,刚才差一点就被她给迷住了。幸好这段时间,自己身边的美女不少,已经有些免疫力了,要不然,等她走了,自己还陷在痴迷中呢。 “嗯?难道先生就不肯将他让给我么?”女子微微一笑,对着楚孝风娇声说道。声音似媚,酥人骨骸。 “呵呵......姑娘说笑了,像姑娘这般美貌的佳人,这根玉簪怎么配的上。”楚孝风微微一笑,暗道:这女人太危险了,居然敢主动向自己放电。他楚孝风可不是个精虫灌脑之辈,既然她想玩自己,那就要做好被人玩的准备。 “嗯?那公子说,什么样的玉簪才适合我呀?”女子巧笑嫣然,轻轻问道。她身后的丫鬟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楚孝风,她也很想知道,天底下到底什么样的簪子,才能够衬托自己小姐的容颜。 “古人云,万物接地气,天然生灵枝。这里的簪子,无论是玉、是石、是琉璃还是木质,都是经过人工之手,早已经没有了先天灵气,皆为下品。”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心中却是在琢磨,如何戏弄一下这个大美女。让她知道,男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奥......那依先生之言,何为上品的簪子?”女子眉头一皱,她第一次听说,这里这些做工精细的簪子,竟然都是下下之品。好奇心瞬间被吊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要说这簪子中的极品,那要数天然形成的簪子,只有那种簪子,才能衬托小姐的芳华。只不过,唉!”楚孝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等着女子的追问,只有这样,她才能更有兴趣。 “小女子知道,此等名贵之物,定是有价无市。先生不必叹息,小女子也未曾敢奢望拥有此物。”女子轻轻一笑,对着楚孝风飘飘下拜,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傲慢之气。无论在任何年代,才子,总能够受到尊重。原因无他,人家懂得多,见识渊博。 “非也非也,此等上品簪子并非没有,而是它的价格太高,一般人家买不起呀。”楚孝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她身穿绫罗,环佩作响,发髻上的凤钗非金即玉,定是富贵之家。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引她上钩,好好敲诈她一笔。 “只要是柳姑娘看上的,无论多少钱,本公子都给她买了!”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无比霸道的声音。楚孝风眉头一皱,他心中“咯噔”一下,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缓缓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年轻人,带着两名护卫,器宇轩昂的走进首饰店。 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头颅高昂,态度嚣张。寒冬之日,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来回轻摇,显的不伦不类,故作风雅。 楚孝风紧紧握住拳头,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好大哥”,楚仁成!他眯起眼睛,看着自己这个相处了十八年的大哥,即便是如今,他都不能完全相信,他的亲哥哥竟然要他死!前朝有诗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女子见到来人,眉头一皱。前些天,她出去购买药材,路过香河郡的清荷镇时,碰到了这个无赖。在清荷镇,他对自己死缠烂打,没想到居然跟到汤药谷来了。女子对着身后的丫鬟轻声说道:“月娥,我们回去吧。大冷天的,居然看到只苍蝇,恶心死了。”楚仁成一出现,让她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丫鬟笑着应了一声,就要扶着自家小姐离开。楚仁成见状,走上去,拦住女子的去路,呵呵笑道:“柳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在下就算是只苍蝇,总也是只英俊的苍蝇吧?”他不待女子开口说话,便对着楚孝风吆喝道:“快给本公子把你的上好簪子拿出来,要是令柳姑娘满意,本公子定然好好打赏你!” 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暗道:我的好哥哥,既然你来了,做弟弟的可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一下。他对着柜台边上的婢女轻声说道:“先给我包起来。”婢女对着他轻轻一笑,便转身走进里屋,给他包装玉簪去了。 楚仁成身后的两名护卫见楚孝风,完全不搭理自己的主子,登时大怒,两人几步走到楚孝风面前,就要出手教训他。“嘭”、“嘭”两声轻响,两个护卫惊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楚孝风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吓得连连后退。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也算是皇宫中的顶级护卫,可是刚才短暂的交手,两人惊恐的发现,在对面两人眼中,自己两人就是个渣。 “咦?是你!”女子忽然轻咦了一声,有些意外的看着宇文琅,她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宇文琅。刚才宇文琅和张斐在一旁选首饰,并没有太注意这边的情况,要不是楚仁成的声音太过张扬,他们兴许还不知道楚孝风正身处险境呢。 随着女子的轻咦,宇文琅这才注意到楚仁成身边的貌美女子,一见之下,吓得他急忙躲到楚孝风身后,怯懦的说道:“就是她们......救了我们。”女子那狠命的一脚在宇文琅心中留下了永久的烙痕,以至于,宇文琅一看到她,胯下就会隐隐作痛。 第七十七章 三戏美人(三) 楚孝风隐在帷帽下的面孔轻微一愣,他没想到,当日将自己等人送到汤药谷的人,竟是一位绝色佳人,早知道是她,那根玉簪让给她也无妨。楚孝风对着女子拱手施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微微一皱眉,指着楚孝风说道:“你?你就是那个和黑炭一个模样的人?” “呃......”楚孝风闻言一阵无语,什么叫做和黑炭一个模样的人?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呵呵笑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日后萧某也好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女子名叫柳若涵,就是这汤药谷柳家的人。先生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怎敢居功。”柳若涵再次飘飘下拜,他对楚孝风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来,刚刚楚孝风侃侃而谈,博学多识。二来,那日他看到楚孝风紫气护体,心中敬畏。 “原来是柳姑娘,失礼之处还望包涵。”楚孝风与张斐同时对着柳若涵施了一礼。只有宇文琅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他是真怕了,那晚的一脚,实在是痛入骨髓。 “二位快免礼。”柳若涵急忙还礼道。 一旁的楚仁成见他们你来我往,完全将自己给忽略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对着楚孝风大声呵斥道:“说你呢!快把你的上好簪子拿出来,给爷瞧瞧!” 原本,他是奉命去东陵郡赈灾的,为的就是在父皇面前立下大功,省的有些人说他寸功未立,没资格做储君。说是赈灾,他也就是在东陵郡附近转悠转悠,等到御医将瘟疫治好后,他便可以大摇大摆的去邀功了。 他刚出燕京城,便直奔清荷镇,去了清荷镇州府许道远那里,那可是他的势力范围。为了督促和保护楚仁成,庞太师专门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李靖,负责他的安全。楚仁成本来打算在清荷镇好好放松一下,谁知李靖是个死脑筋,竟真的督促起他来,让他烦不胜烦。 为了摆脱李靖的骚扰,楚仁成在许道远的帮助下,成功的瞒着李靖逃出去散心。刚刚走到大街上,就碰到了路过的柳若涵,登时被她所迷。在清荷镇,楚仁成穷尽一切手段,讨好柳若涵,得到的却只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楚仁成被柳若涵这一巴掌打的,色迷心窍,更加痴迷于她。带着两名护卫,一路尾随她来到汤药谷,想先把她的家庭背景打听清楚,而后再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强行将她纳入自己的后宫。为此,楚仁成整日幻想着,柳若涵和许贞甄两女同床侍寝的美好一幕,简直让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楚孝风眼神一寒,看着自己的大哥正颐指气使的呵斥自己。他压低了嗓音说道:“上好的簪子倒是有一根,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有没有钱了?” “少废话,本公子要是没有钱,世上谁还能有钱。”楚仁成一听楚孝风如此说,顿时一抬脑袋,自得的说道。将来他登基做了皇上,整个天下还不是他楚仁成的!可怜的楚仁成,他始终不知道,人家庞温老头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只不过,如今,庞昱林身亡,他算是捡了个便宜。 “嗯......既然如此,那请跟我去取簪子吧。”楚孝风冷笑一声,带着宇文琅和张斐走出了首饰店。他刚刚走出首饰店,便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四周来,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正中央,有一颗粗壮的槐树,槐树上挂满了红色的丝带。这棵树是当地的月老树,刚刚结婚的男女都会来此处抛撒红丝带,以求自己的婚姻幸福长久。 楚孝风心中一动,暗道:有了!他快步走到大槐树下面,对着宇文琅说道:“宇文兄能否爬到树顶?” 宇文琅听后,抬头看了看大槐树的高度,低声说道:“爬到树顶,完全没问题。” “那就劳烦宇文兄,将大槐树最顶部的一根树枝给我折下来。”楚孝风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轻声说道。 “稍等片刻。”宇文琅应了一声,纵身跃起,就见他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穿梭在错综盘旋的枝干之间,很快便到了树顶。他折下一根树枝,纵身跃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见到这一幕,柳若涵和楚孝风同时眼前一亮,没想到宇文琅这小子,武功这么好。 接过宇文琅折下来的树枝,楚孝风满意的点了点头。树枝不过三寸来长,上面还挂着一只枯叶,微风轻抚,随时都有可能掉落。楚孝风将树枝递到楚仁成面前,淡淡的说道:“此乃极品簪子,售价十万两黄金!” “你!”楚仁成没想到楚孝风会拿一根枯树枝糊弄他,他气得双目圆睁,狠狠的说道:“你敢戏弄本公子!可想过自己的下场!” “戏弄?这位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何时戏弄过你?”楚孝风压着嗓音,嘲讽的问道。 “你竟然说你手上的枯树枝是极品簪子,这不是在戏弄我么?一根枯树枝,售价十万两黄金,这不是在戏弄我么?”楚仁成眯起眼睛,如同一条择人而食的蟒蛇,他冷冷的看着楚孝风,等待他的答复。 “哈哈......”楚孝风听后哈哈一笑,不屑的说道:“是你自己没见识,还敢说别人戏弄你!真是好笑!” “你......你......大胆!本皇.......”楚仁成气的只喘粗气,差点把自己的身份报出来。在皇宫中,他是最得势的皇子,哪个人不是阿谀巴结。听惯了顺风话的他,怎能忍受如此刻薄的嘲讽。 “这棵老槐树,少说也有几百年的成长史了吧,那可是几百年呀,如此巨大的槐树,别说方圆百里,就是方圆千里也找不出第二棵。它吸收了几百年的日月精华,不说成精了吧,总也是有灵有应的,要不然也不会招致这么多的信徒。”楚孝风微微一笑,指着一些正在树底下烧香磕头的男女说道。 他停顿片刻,补充道:“另外,槐树的嫩芽也可作为药用,饮用可保头发长青不白。如此百年枝叶,若是戴在头上,功效更佳。长期佩戴,不敢说让老妪一夜之间返老还童,但也可以让少女的发丝,常年保持柔顺乌黑。这位公子,你说它值不值十万两黄金?” “这......”楚仁成被楚孝风说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平日里重武轻文,哪懂这些,他抬头看了一眼老槐树,冷哼道:“我也可以让人上去折树枝,不必非要买你的!” “嘿嘿......非也非也,我手上的这根树枝,折的是大槐树最顶部的树枝,只此一根。功效当然也是最好的。像眼前这位佳人,貌美无双,若是戴上次品......啧啧......有损形象呀。”楚孝风嘿嘿一笑,不无唏嘘的说道。 “我说萧兄,你还是送给我吧。我也好送给青楼的窑姐们,让她们长长面子。小爷虽然没有钱,但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胡说八道!”张斐不适时宜的数道,同时万分鄙夷的看了楚仁成一眼。听张斐如此说,楚孝风都想对着他翘起大拇哥,这货也是个极品,不过有前途,太给力了! 楚仁成偷偷瞥了一眼柳若涵,就见她眉头紧锁,柳眉倒竖,很是不满的样子。为了抱得美人归,他楚仁成豁出去了,不就是十万两黄金么?对于整个国库来说,简直是毛毛雨!他把心一横,低沉的说道:“小子,你有种!本公子买了!” 第七十八章 三戏美人(四) 汤药谷,大街上。楚孝风看着楚仁成那因愤怒而扭曲的模样,嘻嘻笑道:“你现在想买,我还不卖了!”说完,他走到柳若涵身边,轻声说道:“此物虽然名贵,但比起柳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足挂齿。在下愿意双手奉上,愿柳姑娘青春永驻。” “小子!这东西我买了,开个价吧!”楚仁成寒着脸,低沉的说道。居然在自己面前对柳姑娘大献殷勤,真是岂有此理! “呵呵......这位公子懂不懂人情世故,央求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以为你是皇上呀!”楚孝风心中偷乐,嘲讽的说道。 他太了解自己的大哥了,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达到目的。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陷。须知世上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性,若是一味的追求自己的做事风格,将会得到惨痛的教训。 “我.......你!”楚仁成听后一阵气极,好一个大胆的刁民,等自己回到清荷镇,必要先将你大卸八块!他迅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脸色一变,呵呵笑道:“先生莫怪,刚才是我太过冲动,还望先生海涵。” 楚孝风见楚仁成如此谦卑的样子,眉头一皱。暗道:自己的大哥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受了如此大辱,竟然没有乱了方寸,这个人真是可怕。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槐树枝,笑道:“三十万两黄金,卖给你了!” “多谢先生慷慨。”楚仁成依旧笑吟吟的说道,没有了刚才的暴戾之气。他眼中闪过寒光,心道:你小子就是要一千两,本皇子都答应你,只是你有命收钱么?回到清荷镇,我要你连钱带命一起还给我! “你是付现金还是拿东西抵押?”楚孝风眉头皱的更紧了,按说自己坐地起价,大哥应该勃然大怒才对,为何表现的如此淡然? “三十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本公子自然没有带到身上。不过,我身上有一件物品,那是无价之宝,换你的极品簪子,绰绰有余。”楚仁成呵呵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牌,递到楚孝风面前。楚孝风见了顿时一惊,就连他身后的张斐也是一愣。因为那块金牌正是免死金牌。 “一块金牌才多少金子,你别说它值三十万两黄金?”楚孝风故意一副山村野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偷偷与张斐对视了一眼,宇文琅可能不知道,这个牌子到底是什么,但张斐必然知道它用途。张斐脸上闪过凝重,能够拥有免死金牌的人,其身份一定不简单。 而楚孝风则是心中“咯噔”一下,楚仁成居然拿出了免死金牌,一种可能是,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敢收。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从自己等人手中拿回去。怪不得他答应那么爽快,原来是笑里藏刀呀! “哈哈......果真是乡下之人,连这个都没见过,这可是免死金牌!别说三十万两黄金,就是三千万两黄金,它都是有价无市!”楚仁成轻蔑的扫了一眼楚孝风,心中彻底放下心来。连免死金牌都不知道人,肯定是个普通人,要向杀他们,易如反掌! 他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柳若涵,本以为柳若涵会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谁知,柳若涵面色平静,并无波澜。楚仁成心中一阵懊恼,本以为靠此物提点一下美人,自己大有来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理会。 柳若涵秀美一锁,她隐隐感觉,这个无赖的来历必然不简单,不是当朝重臣之后,就是皇亲国戚。她看了一眼楚孝风,心中笑道:一个身怀紫气,一个手持免死金牌。这两人相斗,鹿死谁手呢? “这个小小的牌子真这么值钱?”楚孝风把头凑上去,仔细的观摩着免死金牌,心中却是暗自琢磨。这免死金牌是个好东西,怎样才能拿到手里,并且让大哥拿不回去,这个有些伤脑筋。 张斐见楚孝风,真的想拿一段破树枝,换免死金牌。他吓得脸色煞白,那可是死罪呀!他几次想开口劝说,可是都被楚孝风的小动作阻止了。 “小子,实话告诉你,有了这个牌子,天底下便没有人能够杀你!”楚仁成得意的一笑,神色忽然有些黯然。这可是当初自己母后为自己讨的,只不过这么多年都没有用过。自己一直带在身上,除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纪念亡母。 “切!你吹牛的吧!世上还有这种牌子!”楚孝风故意后退一步,狐疑的问道。同时,他紧紧捂住手中的槐树枝,生怕有人抢夺。 “就是,小爷也没听说过。”宇文琅伸着脖子,探头看着楚仁成手中的免死金牌,低声说道。有柳若涵在,他可不敢放肆,只能躲在张斐身后张望。 “哈哈......一群乡巴佬!”楚仁成被楚孝风和宇文琅气乐了。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幼稚愚蠢的人。柳若涵,美目流转,轻柔的说道:“先生无需猜疑,小女子可以保证,这块金牌绝对能抵三十万两黄金。” “嗯......既然柳姑娘说值,那就值了。”楚孝风一把夺过免死金牌,把手中的槐树枝扔给了楚仁成。楚仁成先是一惊,而后慌忙接住槐树枝。他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慌,似乎自己这次把事情办砸了。他微微一笑,自我劝慰道:“不就是几个山民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孝风将免死金牌揣进怀中,嘿嘿笑道:“恭喜这位少爷,成功购买到天底下最好的簪子!”说完,楚孝风对着柳若涵轻声说道:“在下就不打扰二位谈情说爱了,先告辞了。” 还没等柳若涵说话,楚孝风便拉着宇文琅和张斐,朝着远处跑去了。他们现在可不能回南宫家,那样会给南宫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看着三人快速离去的背影,柳若涵眉头一皱,心中豁然明白过来。不由的有些好笑,暗暗想道:好你个黑炭,居然三次戏耍本姑娘,你有种! 自己刚进首饰店,他故意痴迷的看着自己,让自己在首饰店的婢女面前险些丢脸。而后他又引出什么极品簪子的话题,拿一根枯树枝糊弄自己。最后,眼前这无赖定然会把这根簪子送给自己,自己也一定推脱不掉。若是让人知道,她堂堂柳家大小姐,竟然把一根树枝当宝贝,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柳大小姐可真是冤枉楚孝风了,当时他确实看的痴迷了,只不过转醒的比较早。再有,虽然楚孝风想讹诈柳若涵,可是在得知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便果断放弃了那个念头。而后的所作所为,全是针对他的大哥楚仁成。根本不存在什么三次戏耍,都是柳若涵自己琢磨出来的,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 第七十九章 青楼碎尸案(一) 楚仁成眯着眼,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心中冷笑,你们已经是死人了!胆敢妄动免死金牌,罪当株连九族!他招了一下手,低声吩咐道:“跟着他们。”一个护卫轻轻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开了。他们都是宫中的高手,跟踪几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楚仁成转过身,对着柳若涵笑道:“此等名贵之物,还请姑娘笑纳。” 柳若涵眉头一皱,还真让自己猜中了,若是自己不收下,这无赖怕是又要喋喋不休了。她轻轻叹了口,轻声说道:“多谢公子美意,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她身后的小丫鬟月娥,乖巧的接过楚仁成手中的槐树枝,强忍着笑意,对着他施了一礼。 “只要柳姑娘喜欢,别说区区一面金牌,就算是万里江山,本公子也会送上。”楚仁成见柳若涵将槐树枝手下,心中大定。他以为,但凡女子,皆是贪慕虚荣之辈,只要你的钱花到了,那么她们自然会乖乖投怀送抱。 “呵呵......还请公子慎言。小女子今日有些累了,失陪了。”柳若涵呵呵一笑,对着楚仁成施了一礼,转身离去。楚仁成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他看着柳若涵缓缓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暗道:只要你在大周朝,你就注定是我楚仁成的女人! “我们走吧!”楚仁成对着身后的护卫轻轻说道。他要马上赶回清荷镇,调集兵马,缉拿那三个狂徒,而且顺路将柳若涵,纳入自己的后宫之中。他就不相信,以自己堂堂大皇子的身份地位,谁敢不买他的账! 楚孝风三人急匆匆的朝着汤药谷外走去,如今自己手中多了块“追魂令”,就不能再和南宫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反正张斐的毒已经解了,倒不如直接去东陵郡,与郭清筝他们会合。 “萧风,你......”张斐走到楚孝风身边,低声埋怨道。明明知道这免死金牌碰不得,为何还要如此做,这不是连累自己和宇文琅么? “张参军有话要说?”楚孝风一脸茫然的问道。他当然知道张斐要问什么,只不过,他可不能告诉他,自己拿免死金牌是为了替自己免罪。有了免死金牌,自己就可以不用被发配边疆充军了,就可以永远留在父皇身边,照顾他老人家了。至于自己侮辱关晓轩的罪名,在免死金牌面前,关家以及满朝文武也无话可说。 “哼!”张斐见楚孝风故意装糊涂,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这些日子的相处,张斐算是明白了,楚孝风这个人想告诉你的,他自然会告诉你,不想告诉你的,你也不会知道。所以,他干脆不问了,反正自己的这条命也是他救的,大不了还给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见二人神色古怪,宇文琅摸了摸头,说道。他自幼在深山老林中长大,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免死金牌,也就不明白张斐与楚孝风为何如此紧张。他快走几步,凑到楚孝风面前,嘿嘿笑道:“萧兄真乃人才也,一段槐树枝就能换一块金牌,小爷我服了!” “呵呵......这算什么,有机会咱们从地上捡块石头卖给他。”楚孝风呵呵一笑,打趣道。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宇文兄,等会出了汤药谷,麻烦你把咱们身后的那条尾巴给去掉吧。” “萧兄放心,我正有此意。”宇文琅嘴角翘起,轻轻应道。他与楚孝风配合的越来越有默契了,在潜移默化中,宇文琅已经被彻底改变了。看到楚孝风和宇文琅两人轻声的“密谋”,张斐撇撇嘴,暗道:我怎么会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呢?他们简直是惹祸的祖宗。 “站住!”就在楚孝风三人快要走出汤药谷时,一声厉喝突然自背后传来。三人同时转过身,就见十几名衙役迅速的跑了过来。其中一名黑脸大个走在最前面,刚才厉喝的人正是此人。 此人身高九丈,脸黑如墨,一对虎目大如铜铃,大嘴巴,宽下巴,生的膀大腰圆。他便是汤药谷的班头,徐良。由于他刀法精准,力气颇大,而且有一手飞刀绝技,因此,人送外号,双刀客。他身穿红黑官衣,手握腰刀,威风凛凛的走到三人面前,冷冷的问道:“你们好像不是汤药谷的人吧?” “这位班头有礼了,我乃是清荷镇的参军,是来汤药谷求医的。”张斐不想生事,他急忙抢在楚孝风前头说道。要是让楚孝风或是宇文琅接话,那非得打起来不可。 “嗯......清荷镇的参军?”徐良眉头一挑,淡淡的说道:“不知参军大人,可有什么凭证?” “这......”张斐语塞,自己的腰牌并没有带在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没有凭证,那就请几位到衙门里喝杯茶吧?”徐良见张斐一脸为难,心中冷笑,想在自己面前蒙混过关,简直是做梦! “我们就是来汤药谷求医的,没什么好解释的!”楚孝风冷冷的注释着眼前的黑脸大汉。他真有些恼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总是有人和自己作对! “哼!这可由不得你们!”徐良冷哼道。他见楚孝风戴着帷帽,更觉得可疑。右手轻轻一挥,众衙役便要蜂拥而上。 张斐急忙走到前面,抱拳说道:“班头勿怪,我这位兄弟脾气有些火爆,我们这就随班头回衙门。”他转过身,低声对着楚孝风和宇文琅说道:“你们两人别再闯祸了,若是我们和这群衙役发生冲突,可能真的会被通缉,萧风你倒是没什么,反正都是漆黑一片,可是我和宇文琅呢?我们两人怎么办?” “张斐!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孝风没好气的低喝道,这摆明了在说,自己已经黑的面目全非了。他仔细一想,确如张斐所言,若是自己等人被通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真麻烦,我还以为要打架呢!”宇文琅不满的说道。他见众衙役想要冲上来,早就做好了打架的准备,没想到被张斐劝住了。 “那就麻烦几位跟我走一趟吧。”徐良见三人在一旁小声嘀咕,完全没有一个做嫌犯的觉悟,不由得眉头一皱,低沉的说道。要是换做他人,早就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三人倒好,居然还在一旁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呵呵......劳烦班头带路。”张斐急忙抱拳说道。他可真怕楚孝风或是宇文琅,开口得罪这位班头,那就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快看,那里有人!”众人刚要走,却听楚孝风突然喊道。既然自己等人要被带到衙门问话,这消息可不能透露,万一自己的大哥亮出身份,公报私仇,岂不是大大的不妙。只能委屈一下那位跟踪的大哥,和自己等人一起去衙门喝茶了。 众人急忙转身,就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衣的陌生人正快速向远处跑去,正是楚仁成的那名护卫。此刻,他正在心中狂骂楚孝风,自己原本隐匿在一棵树上,没想到被楚孝风一句话,给暴漏了行踪。 “嗖”的一声轻响,一柄二寸来长的钢刀飞射而出,直击那名黑衣人。“噗嗤”一声,正好打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黑衣人惨叫一声得倒在地。几名衙役飞速跑上前去,将他擒住。 楚孝风三人相互对望一眼,暗道这徐良好本事,这么远的距离居然打的这么准,幸好刚才没有贸然动手,加上这十几名衙役,自己等人逃脱的机会真不大,万一被他一刀射中脑袋,岂不是死翘翘了。 第八十章 青楼碎尸案(二) 汤药谷,县衙中。知县郝大文怕案而起,愤怒无比。原因无他,楚孝风三人立而不跪,黑衣人因为小腿中了一刀,直接坐在地上,冷眼斜视。他们几人根本没有上堂的样子,反倒是一个个拽的和大爷似的。 楚孝风就不用说了,他乃是大周朝堂堂皇子,怎能向一个七品知县下跪。张斐虽说只是个参军,可官职同样要比知县大得多。宇文琅纯粹就是个夯货,压根不懂规矩。至于黑衣人,人家怎么说也是御前一品带刀护卫,官衔比张斐还要高好几个档次,更不可能给区区县令下跪了。 “哎呀!你们......”郝大文气的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指着楚孝风等人,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平日里,哪个百姓敢在大堂上立而不跪,这分明就是藐视公堂,郝大文冷哼一声,重新坐定,他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大胆刁民,居然敢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打!” “放肆!”楚孝风刚想开口说话,黑衣人却大喝一声,吓得郝大文差点钻桌子底下去。堂堂一品带刀侍卫,那官威也不是盖的,一声大喝足以让一个芝麻官胆战心惊。他不屑的扫视了一眼楚孝风等人,冷声说道:“好你个七品芝麻官,竟敢打你爷爷。要是我少了一根汗毛,定让你诛灭九族!” “啪”的一声脆响,黑衣人刚说完,楚孝风一步走到他身边,抡起手来,就是狠狠一记耳光。随后一脚将他踢到,对着郝大文说道:“大人在上,似这等胡言乱语之辈,刑当掌嘴!公然辱骂公堂,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满脸惊愕的黑衣人,楚孝风心中冷笑: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嘴毒! “你!”黑衣人捂着红肿的脸颊,恶狠狠的说道。他那里吃过这种亏,还从没有人掌过他耳光,这个满脸漆黑的丑鬼,罪该万死! “你什么你!来人,掌嘴!”郝大文一听楚孝风如此说,顿时来了底气,要是今天他退缩一步,日后还如何服众!他对着手下人厉声喝道。顿时两名衙役上前将黑衣人拖起来,徐良则是手持木板狠狠抽打在黑衣人的两颊上。 看着满嘴飞牙齿的黑衣人,宇文琅和张斐偷偷抹了把汗,两人看向楚孝风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鄙夷,这丫的真不是人,逮着人往死里整呀! 楚孝风满意的看着口喷鲜血的黑衣人,暗道:即便你是大哥的护卫,那又如何?如今成了哑巴,看你怎么说话。若是让你乱说一气,把免死金牌的事抖出来,老子岂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给我拖下去,关起来!”郝大文见黑衣人已经被打晕了,厉声吩咐道。两个衙役领命,拖着黑衣人退下。他们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快步走出了大堂。郝大文登时感觉心中一阵舒畅,刚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他对着楚孝风说道:“不知先生是何人?”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似是还带着一点点敬意。其实他也不傻,从刚才黑衣人那狂妄的样子看,他一定大有来头。眼前这位和黑炭一个模样的人,敢如此羞*辱他,一定有恃无恐。既然自己已经把黑衣人打了,就不好再得罪这三个人了。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楚孝风微微一笑,心道:你还不算糊涂,猜到我们的身份都不简单。看在你和南宫家同在汤药谷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一下,省的你被我大哥直接“咔嚓”了。 “嗯......先生里边请。”郝大文眉头一皱,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引着楚孝风来到后院。走进府衙的会客厅中,郝大文将房门关上,低声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何指教?” “大人可认识这个?”楚孝风从怀中摸出免死金牌,放到郝大文面前,淡淡的说道。 “这是......”郝大文吓得一个哆嗦,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是免死金牌么?整个大周朝也不过才两三块,能够拥有免死金牌的人一般都是有大功之人,眼前这位莫非是...... 郝大文想到此处,“噗通”一声跪在楚孝风面前,磕头如鸡奔碎米,“嘭”、“嘭”作响。守在屋外的衙役听到里面有动静,“啪”的一声推开房门,见老爷正对着那个满脸漆黑的怪人不住的磕头,一个个吓得急忙退了出去。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起来吧!”楚孝风将免死金牌放回怀中,他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轻轻的说道:“我乃是奉命巡视,各地官吏政绩的钦差,此次微服出行,就是要看看咱们汤药谷的民风如何!” “原来是钦差大人,下官该死!”郝大文吓得满头大汗,不住的点头自责,希望这位钦差大人不要记仇才好。他暗暗发誓,等过了这一关,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徐良这厮,真是太没眼力尖了,竟然把钦差当犯人给抓来了。 “不知者不罪,我相信知县大人也不是有心的。”楚孝风呵呵一笑,示意郝大文坐下说话。郝大文急忙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轻轻坐下。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恭敬的说道:“下官虽然不才,但也是尽职尽责,并没有干什么贪赃枉法的勾当,还请大人明见。” “呵呵......这个本官自然明白,也会如实向皇上禀报的。”楚孝风呵呵微微一笑,冠冕堂皇的说道。心中却是一阵鄙夷,看他那一身肥膘,就知道没少吃好东西,还敢说自己没干贪赃枉法的事情,怕是没少干吧! “多谢钦差大人提拔!”郝大文心中狂喜,若是能够得到这位大人的举荐,那自己的仕途岂不是一片光明。他急忙对着楚孝风一躬到底,而后转身走到房门口,低声的交代了几句,便笑呵呵的走了回来。眼前摆着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必须要好好打点一下,哪个人不爱财,送点小礼,自己升职的事,保证妥妥的。 “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衙门的捕快怎么乱抓人?”楚孝风话锋一转,低声问道。他见郝大文如此谨慎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贿赂自己。楚孝风自然不会点破,要是自己表现的太过廉洁,反倒不美,倒不如让大家都高兴。 “哎!大人有所不知呀!”郝大文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前些日子,此地一家名叫醉梦楼的妓院中,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命案。刚刚上任不到一年的州府大人,被人在醉梦楼大卸八块,死状惨不忍睹。” 第八十一章 青楼碎尸案(三) 汤药谷衙门,会客厅中,楚孝风听了郝大文的话,惊得站起身来。此地州府大人竟然让人碎尸杀害了,这要多么深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大卸八块。他眉头一皱,轻声说道:“据我所知,州府衙门应该在离此,近千里的冀暮镇上,此地的州府大人,怎么跑到你汤药谷的地头来了。” “大人有所不知,死去的州府大人名叫张晟,他的老家就在我们汤药谷。不知何故,十几天前,他突然来到汤药谷,说是体察民情。可是他一到这里就住进了醉梦楼,根本没有出来过。”郝大文一脸鄙夷的说道。个个人前都是谦谦君子,实则一个个都是贪功好色之徒。他在鄙夷别人的时候,却忽略了自己,他郝大文不也是这种人么。 “你们得知他遇害是哪一天?”楚孝风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他本不想管这件事,但又怕是永乐教逆贼的阴谋,他不得不询问清楚。万一永乐教逆贼卷土重来,大肆残害大周官员,自己也好想办法通知朝廷做好防范。 “三天前中午,我接到醉梦楼老鸨子的报案,说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仁杀了人。等我赶到现场时,才知道是州府大人被人碎尸了。”郝大文老老实实的说道。州府大人在自己的底盘上被杀,若是自己找不出真凶,那上面怪罪下来,自己非被砍头不可。 “南宫仁?就是南宫硕的儿子?”楚孝风眉头皱的更紧了,怪不得南宫硕病倒了,原来是为了此事,若是我帮他的儿子洗脱冤情,那他们南宫家欠我的人情,就永远也还不上了。楚孝风一面自己打着如意算盘,一面思索着这件案子。 “大人也认识南宫家的人?哎,要是别人还好说。可是我和南宫老爷子是莫逆之交,这事情就难办了。”郝大文见楚孝风似乎认识南宫硕,顿时诉起苦来。 他哪是和南宫老爷子有莫逆之交,是因为南宫家已经派人送来了一千两白银,他才这么为难。本想着让徐良带人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抓回几个来做替罪羔羊就行了,自己既收了钱,办了事,又可以对上面有个交代。 “呵呵......这么说,你认为凶手不是南宫仁了?”楚孝风心中好笑,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暗道:这家伙真是个滑头,绝对适合混迹官场,不出十年,他必然官升五品,只是他这种小聪明心态,万万要不得。要是稍加**,也许是个人才。 “不瞒大人,根本不可能是南宫仁,当时我们赶到现场时,他还在呼呼大睡呢!走近一闻,他满身酒气,显然是饮酒过量。试问,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如何将人大卸八块呀?”郝大文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也询问过值班的龟公,那夜张州府和南宫仁偶遇在醉梦楼,两人一见如故,**长谈到深夜。 “嗯......你说的也有理。仵作怎么说的?”楚孝风点了点头,随意的问道。青楼妓院,人流量比较大,要是逐个排查,怕是有些困难。若是能先了解凶手行凶的凶器,或许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仵作?什么仵作?”郝大文满头雾水,疑惑的问道。 “就是验尸的大夫!你这里没有么?”楚孝风没好气的说道。一个衙门怎么会没有仵作呢! “奥......您说的是验尸体的人呀,我们这里真没有这种人。”郝大文讪讪的回道道。他见楚孝风脸色不善,急忙补充道:“汤药谷中,名医辈出,甚至很多人在宫中做御医。可是他们一个个高贵的很,根本不会做一个验尸的仵作。所以,在我们汤药谷,虽然大夫不少,但是却没有仵作。” “嗯......原来如此。”楚孝风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没有仵作,这问题有点难办呀。自己虽然精通针灸之术,但毕竟所学有限,不可能看出死者身上的一些症状。 他轻轻的在大厅中踱着步子,突然,头脑中闪过一个人——南宫仁。他出身南宫家,家学渊博,再草包也是个医生吧,再加上他与此案有所牵连,要说请别人帮忙,别人可能会推脱,可是他,他一定不会推辞。 想到这,楚孝风低声问道:“南宫仁现在何处?” “回大人,南宫仁现在还押在大牢中。”郝大文急忙应道。他心中也很想楚孝风能够参与到此案来,要是那样,对上面,自己就没什么害怕的了。有钦差大人压阵,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把他给我带到这里来,我有话问他。”楚孝风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水,轻品一口,轻声说道。 “大人稍等,我马上就去办!”郝大文心中狂喜,看来钦差大人真的打算参与此案,这再好不过了。他急忙转身出去,吩咐人把南宫仁带上来。 也就是半盏茶的光景,大厅外传来郝大文的声音:“大人,南宫仁带到。” “让他进来。”楚孝风轻轻的吩咐了一声。 “咯吱”,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穿囚服,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怯懦的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楚孝风满脸漆黑,面容狰狞时,吓得他更加拘束,站在门口不敢再前。谁知道眼前这位大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万一吃人怎么办。 “到我面前来。”楚孝风见南宫仁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还以为他怯官呢,尽量平和的说道。南宫仁是害怕,不过他害怕的不是他这个官衔,而是他这个漆黑如碳的人。 “大人饶命!小的这没有杀人!请大人放过我吧。”南宫仁突然跪在地上,大声的嚎叫起来,他以为楚孝风要给自己判刑呢。 “起来说话!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楚孝风摇了摇头,虽然南宫仁身高近八尺,体格健壮,但内心就是个孩子,稍微有点恐惧就哭爹喊娘,真是没出息! “真的?”南宫仁止住哭泣,抬起头,弱弱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虽然你没有杀人,这件事多少和你有些关系,你愿不愿意戴罪立功呀?”楚孝风走到南宫仁面前,将他扶起来,低声问答。 “我愿意,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无论多少钱,我父亲都会给您的。”南宫仁听了楚孝风的话,急忙“配合”的说道。楚孝风听了一阵无语,真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他把自己当成要钱的了。 “你先听我说。”楚孝风转身走回座位,笑道:“你的医术如何?” “回答人,小人的医术虽然不能和爹爹相提并论,但也是出类拔萃。虽然爹爹经常责骂我不争气,但是我自己感觉,我的医术绝对要高于寻常的大夫。”南宫仁脸色有些黯然的说道。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在爹爹眼中,自己永远比不上柳家的柳大小姐! “那你对人体的了解有多少?”楚孝风眸中闪过精光,看来南宫家人才辈出呀。 “对人体的了解?”南宫仁眉头一挑,他不明白楚孝风为何这样问。他沉吟了片刻,才硬着头皮说道:“以前小人不懂事,为了研究药石对肌肤、骨骼以及肌肉的作用,曾经......曾经盗挖过一次坟墓,而且也研究过一阵子那个死人。”南宫仁攥紧了拳头,手心里都是汗,他决定赌一把,大不了被收监几天么。 “如此甚好!”楚孝风听了哈哈一笑,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我要你去验一下张州府的尸体,你可愿意?” 第八十二章 青楼碎尸案(四) 汤药谷县衙中,阴暗的停尸房早就破败不堪,由于没有仵作,停尸房几乎很少用到,所以也没有人去修葺,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地方。楚孝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这所破房子,顿时一股霉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尸臭,扑面而来。幸好是寒冬之日,要不然,尸臭还不到处扩散。 楚孝风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走到一张破木板前,就见隆起的白布地下,隐隐约约的躺着一个人,一层油脂性的东西将白布染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恐怖异常。 “南宫仁,把白布打开!”楚孝风后退几步,低声吩咐道。 “大人稍等。”南宫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光,立刻答应了一声。在听说楚孝风让自己去验尸时,他不仅没有害怕退缩,反而是跃跃欲试。他对尸体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喜欢去发掘尸体的秘密。 南宫仁几步走到木板前,他慢慢的将白布掀开,顿时一具被人拼凑起来的尸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啊!”的一声,郝大文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几个衙役见状,急忙将他抬了出去。虽然张晟被人碎尸,他也是听手下人回报的,根本没见过。本来他不想来,可是见钦差大人都亲自赶过去了,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是自我抹黑形象么。为了自己的仕途,他拼了,于是硬着头皮跟来了。 楚孝风扫了一眼被抬出去的郝大文,摇了摇头,真是没胆量。张斐和宇文琅也是一阵皱眉,他们没想到竟有人如此丧心病狂,将一个完整的人体分解为数十块。他们之间的仇恨到底有多大呀? 南宫仁小心的将白布仍在旁边,打开随身背来的木头箱子,里面放着各种刀子、剪子已经药水,这可都是楚孝风,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备齐的。当然,他是个命令发布者,至于执行者,郝大文同学当仁不让的去办了。 南宫仁先将一根手臂的上肢拿起来,仔细的翻看着。手臂煞白,早已经没有血色,寒冷的环境将它冻的僵硬无比。他拿出一把小刀子,小心的剔除着手臂断截处的冰渣和污物,让完整的伤口展现出来。 片刻后,他直起身来,兴奋的说道:“张州府是被人用斧子肢解的,这人好像十分熟练挥动斧头这个动作,伤口虽然是被多次砍剁过,却十分规整。也就是说,他每砍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砍中上一次的伤口。” “斧子?”楚孝风眉头一皱,低声沉吟道。若是刀伤的话,倒有可能是永乐教那群贼子所为。但这人是被斧子砍成这样的,而且每一处截断处,还是多次砍剁。显然这人不懂武功,根本不可能是永乐教乱党。 “奇怪,凶手既然有这么好的斧功,怎么力气这么小。一般的武者,即便是人饿的头颅,也能一斧子砍下来。”张斐右手抚摸着下巴,走到尸体前,疑惑的问道。 “而且我们在现场也发现了一个怪事。”众人身后的徐良突然开口说道。他走到楚孝风面前,施了一礼,接着补充道:“虽然张州府被人大卸八块,可是现场的血迹却很少。如此剧烈的砍剁,肯定是鲜血四溅,可现场的血液却是非常均匀的洒在地上。” “嗯?这么说,发现尸体的那间包厢并不是第一杀人现场?”楚孝风眼前一亮,低声说道。 “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徐良对着楚孝风深施一礼,轻声说道。他原本和郝大文说起过此事,可是郝大文根本不听,本着早点结案的态度,就匆匆把尸体给收敛起来了。见楚孝风如此英明,徐良自然心中高兴。 他爹是冀暮镇上,惠远镖局的大当家,自己自幼便和父亲习武,总是梦想着有一天为国尽忠,建功立业。谁知,连连考了几次武试,成绩均不理想。他有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镖师,便来到汤药谷做了一名捕快。 由于他武功高强,且颇有头脑,所以很快得到了县令大人的重用,升为班头。这让徐良看到了一丝曙光,也许有一天,他的能力会被上面的大官重视,从而鱼跃龙门,成就一番伟业。 于是,他更加卖力的为县令分忧解难,可是不久他却发现,郝大人压根没有把心思放在政绩上,升不升迁,他都无所谓,这让徐良很是难过沮丧。 在得知楚孝风是钦差大人后,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能够在钦差大人面前好好表现的话,也许自己可以脱颖而出,被钦差大人看中。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尸体,并且分尸,凶手肯定十分熟悉醉梦楼的一切。我想,凶手肯定是醉梦楼内部的人!”楚孝风眉头舒展,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萧兄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斐转身对着楚孝风轻声说道。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整个县衙的人,突然对楚孝风如此尊重,但楚孝风的分析却是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萧兄,这人好像少了一只右手!”宇文琅忽然大叫道。刚才他一直闲的无聊,便凑上去看南宫仁检查尸体,他上下打量着尸体的每一部分,却惊奇的发现,这尸体没有右手。 “徐捕头,你们确定把所有尸块都带来了么?”楚孝风闻言眉头一挑,对着徐良低声问道。 “回大人,我们确实把现场所有的尸块都运回来了,我还专门命人搜查了好几遍。”徐良一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 “若是这样,那说明凶手将死者的右手留下了,只是他留下凶手的右手,其目的是什么呢?”楚孝风和张斐对视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大人,尸体的心脏中有东西。”就在几人沉思的时候,南宫仁突然起身说道。他手中拿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递到楚孝风面前。 “取出来。”楚孝风眉头紧锁,看着这颗只有拳头大小的心脏,心中一阵恶心。虽说他也杀过人,可还真没把人的心脏掏出来看过。凶手竟然将一件物品塞进死者的心脏,这人当真变态至极。 不一会儿,南宫仁便把心脏抛开,就见里面藏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质手镯。手镯浸泡在血液里,显的异常诡异。 南宫仁用镊子小心的将手镯夹出来,放到早就准备好的一碗水中。徐良则将碗端到楚孝风面前,让他过目。 楚孝风看着水中手镯,轻轻的问道:“这铁质手镯很名贵么?” “萧兄哪里话,铁质手镯是最廉价的首饰,一般的手镯都是玉质的,再好的就是金质的。”张斐呵呵一笑,说道。他可没少为郭清筝买东西,自然十分熟悉市场上的价格。 “凶手将一个廉价的铁质手镯,放在死者的心脏中,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楚孝风纳闷的问道。他上前一步,对着南宫仁吩咐道:“仔细检查每一块尸块,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八十三章 青楼碎尸案(五) 汤药谷大街上,一队官兵迅速包围了醉梦楼。南宫仁将尸体检查完毕后,并没有再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楚孝风决定去现场查看一下。他们几人都认为,凶手肯定是醉梦楼里的人。 醉梦楼,是汤药谷中唯一的一家妓院,远近驰名,很多外地的嫖客都会慕名来此地作乐。老鸨子调*教人的手段十分高明,这里的姑娘们,虽说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之辈,但个个也是生的水灵可人,嘴甜如蜜。 醉梦楼的老鸨子名叫李国色,当年在燕京城里红极一时,怎奈人老色衰,被赶出了燕京城。幸好她积蓄颇多,这才回到故里,开了这家醉梦楼,不至于流落街头。此人能言善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李国色见楚孝风带着大队人马包围了醉梦楼,顿时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由于前几天的碎尸案,自己的生意一直很平淡。外界传言,张晟是被一个妓女杀死的,弄得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在醉梦楼玩乐,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张晟。 要说整个汤药谷中,谁最希望找到真凶,当属李国色无疑,只有找到了真凶,才能还她醉梦楼一个清白。 “哎吆,是什么风把几位大人吹来了,我们醉梦楼蓬荜生辉呀。姑娘们!张罗起来!”李国色一面笑吟吟的走向楚孝风等人,一面对着楼上吆喝着。这几日门庭冷清,根本没有什么客人,可把李国色急坏了。 “废话少说,把你这里的姑娘、伙计都叫出来,大人有话要问你们!”徐良几步走到李国色面前,厉声呵斥道。 “这位大人是......”李国色偷偷看了一眼楚孝风,见他浑身漆黑,面目狰狞,试探性的问道。什么时候,汤药谷来了这么一位? “这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你给我少打听!”徐良低声的呵斥了一句,吓得李国色急忙跑上楼去,吩咐姑娘、伙计们出来。她在燕京城混迹多年,可是晓得钦差大人的含义,那可是一等一的大官,得罪不得。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二十几个伙计带姑娘整齐的站在楚孝风面前。楚孝风坐在一把椅子上,扫视了一眼众人,一共是二十六人。其中有十八名妓女,十名龟公。那十八名妓女个个神色惊恐,垂着头,不敢直视楚孝风,倒是那十名龟公,一个个贼眉鼠眼,偷偷的大量这眼前的钦差大人。 “咳咳......”楚孝风轻咳一声,淡淡的问道:“咱们这儿可有自己伙房?” “回禀大人,小店倒是有一间简陋的伙房。”李国色急忙笑呵呵的回答道。 “有专门的掌勺师父么?”楚孝风接着问道。 “当然,要不然客人们的吃喝怎么办?”李国色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她有些纳闷,怎么这个钦差大人,光问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哪像办案,倒是像在打听吃住。 “你们这儿一共有几个做饭的师父?”楚孝风语气有些严厉,他听出李国色话语中的应付,心中有些微怒。老子屈尊来到你这污秽之地,你居然不老实作答,真是岂有此理! “回禀大人,我们这里一共三位做饭的师父。他们现在正在伙房忙活。”李国色被楚孝风严厉的问话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恭敬的说道。万一惹恼了这位大官,自己的生意就算做到头了。 “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们!”楚孝风对着徐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人跟着去。徐良会意,带上两人,催促着李国色向后院走去。 片刻后,三个干瘦的老头被带了上来。楚孝风眉头一皱,这三人个个年过花甲,别说将人分肢,就是抡动板斧都有难度。 “你们三人负责整个醉梦楼的伙食?”楚孝风流程性的问道。说实话,看他们走路都颤巍巍的样子,哪像是个凶犯。 “回禀大老爷,我兄弟三人原本是燕京城中,暖春阁的大厨,后来老了,就回到乡下。幸好被李掌柜收留,这才有口饭吃。”三位老者中,一位身穿蓝衣的老者轻轻的说道。 “我看三位年纪已高,这劈柴担水的活也是你们三人做么?”楚孝风微微一笑,示意几名衙役给三位老者搬把椅子,让他们坐下说话。 “呵呵......大老爷说笑了,我们这把老骨头,怎么可能劈柴担水呢。就是杀鸡宰羊也有个人专门负责。”蓝衣老者呵呵笑道,他坐下后,语气变的随和了许多。 “奥,不知道是哪位伙计负责这些粗重的工作?”楚孝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神色不变,仍旧笑呵呵的问道。 “回禀大老爷,负责这些重活的伙计叫做田启,是汤药谷北头,田老汉的儿子。这孩子命苦呀,天生残疾,长得又矮又驼,而且嘴歪眼斜,身体孱弱。他父母为了让他能有口饭吃,就把他送到我们醉梦楼打杂。李掌柜见他可怜,就把他派到了后院,给我帮工。”蓝衣老者看了一眼李国色,低低的说道。 李国色讪讪一笑,继续说道:“这田启身子虽弱,但是勤快,心里有活。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若不是他父母固执,我早就让他来我们这里做龟公了。” “他人呢?在这里面么?”楚孝风扫视了一眼眼前的众人,低沉的问道。目前看来,这个田启有重大的杀人嫌疑。 “回禀大老爷,田启昨天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现在应该在家里休息吧。”蓝衣老者与两名同伴对视一眼,这才缓缓的说道。 “嗯......来人,速去传田启!”楚孝风听后暗叫不好,莫非是,他想潜逃?他急忙吩咐人去田启家寻人。两名衙役应命跑了出去,赶奔田老汉家中抓人。 “老板娘,你认识这个么?”楚孝风命令身后的衙役,将铁质手镯拿出来,摆在李国色面前,李国色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同时,她身后的一名妓女也是脸色一白。 “我.....我不认识。”李国色语气有些慌乱,她急忙矢口否认。她身后的那名妓女欲言又止,最终又把头垂了下去。 “呵呵......不认识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楚孝风呵呵一笑,命人将手镯收起。他伸了个懒腰,对着李国色笑道:“本官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反正田启来到这里,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找个姑娘给本官捏捏肩如何?” “哎吆,瞧大人您说的,这儿的姑娘您随便挑。能够服侍您,是她们的福气。”李国色笑颜若花,捂着嘴细声细语的说道。心中却是鄙夷,天下乌鸦一般黑,还不都一样。我还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呢,原来也是个臭男人。 “就她吧!我看她挺水灵的。”楚孝风指着刚才脸色巨变的妓女说道。他满脸笑容的看着李国色,征询她的意见。 “呵呵......大人好眼光,这可是我们醉梦楼的头牌姑娘。小蝶,还不快过去服侍大人!”李国色会意,急忙大声吩咐道。 “这儿人多手杂,怎么适合休息呢?麻烦老板娘给本官准备一间上房。”楚孝风眉头一挑,不悦的说道。他偷偷给徐良递了个眼色,让他密切注意每个人的动向。 “您瞧瞧我这脑子,我马上就给大人安排。”李国色赶忙陪着笑脸,转身对着一名龟公说道:“还不快带着大人去雅间!”那名龟公听后,对着楚孝风低头哈腰的鞠了一躬,而后便引着他走向二楼的雅间。 第八十四章 青楼碎尸案(六) 醉梦楼二楼的雅间中,楚孝风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周的布置。古朴的桌椅,优雅的瑶琴,墙壁上斑斓的壁画,桌子上,散发着淡淡檀香的香炉,无一不映衬出此地的档次和客人的品味。他心中暗道:没想到这李国色倒有点主意,把这里布置的清香典雅,丝毫不逊色于燕京城中的风化场所,怪不得她能做的远近驰名。 看了一眼身后唯唯诺诺的妓女,楚孝风嘴角衔着笑意,落在妓女眼中却是狰狞的咧嘴。吓得她微微后退到门口,紧张不安的看着楚孝风。她服侍过很多客人,大多数都是此地有名的乡绅财主,何曾见过这么一位。浑身漆黑,面容狰狞可怖,而且表情似乎极其猥琐。 楚孝风见妓女一个劲的往后躲,心中纳闷,自己有这么可怕么?好歹不说,自己当年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就算是现在有点黑,也不至于如此骇人吧? “把门关上。”楚孝风嘿嘿一笑,轻声说道。正巧他口中干渴,不经意间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让那妓女看到,更是惶恐。他那下流的动作让妓女心中直打鼓,莫非这位钦差大人是个变态? 她转身慢慢将房门关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楚孝风的问话。楚孝风眉头一皱,低声喝道:“还愣这干什么!” 妓女闻言,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他急忙小跑过去,轻轻的给楚孝风捏着肩膀,却一句话都不说。被她的小手一捏,楚孝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酥了,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舒服起来,不由得慢慢闭上眼睛,仔细的享受起来。 “啪”的一下,楚孝风突然抓住了妓女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妓女,楚孝风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个妓女还有几分姿色,只是可惜身在青楼。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妓女的脸蛋,呵呵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禀大人,民女......民女名叫胡彩蝶,他们都叫我小蝶。”胡彩蝶吓得结结巴巴的说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禁锢,让她动弹不得。看着楚孝风那一排森白的牙齿,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血液,正在他的嘴中流淌。 “小蝶,你说大人我英俊不英俊?”楚孝风嘿嘿一笑,狰狞的面容再次露出,吓得胡彩蝶急忙捂住嘴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来。 “大......大人,您......您伟岸英武,一看就是富贵之人。”胡彩蝶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若是得罪了这位大官,醉梦楼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哈哈......”楚孝风听了一阵大笑,自己如今的样子,和黑炭放在一起,保准每人能找出自己,还什么英明神武,全是阿谀奉承的话。他将自己的头缓缓靠近胡彩蝶,笑道:“既然本官在你眼中如此优秀,那本官就赏你一个吻,如何?” “啊!”楚孝风的这句话,惊得胡彩蝶失声尖叫起来,她在醉梦楼卖艺不卖身,从来没有和哪个客人如此近的接触过。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若不是迫于生活压力,根本不会来这里挣钱。 每次遇到无礼的客人,她都会产生离开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自己家中重病的爹爹。她只能把眼泪咽进肚子里,默默的承受着内心的委屈和侮辱。 她绝望的看着慢慢凑上脸来的楚孝风,缓缓流下两行清泪。若是今天自己被他糟*践了,那自己要么上吊自杀,要么孤苦一生。 许久,胡彩蝶睁开眼睛,却见楚孝风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虽然他的脸有些狰狞,但却依旧能够看出戏谑。胡彩蝶急忙从楚孝风的怀中挣扎出来,站在他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刚才那羞人的模样实在让她无地自容。 “小蝶,本官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楚孝风自己倒了碗水,轻轻抿了一口,低声说道。 “大人......大人是不是要问,关于那只手镯的事情?”胡彩蝶怯懦的说道。她现在可以肯定,当时自己脸色突变的一幕,必然落到了这位大人的眼中。 “嗯?你倒是聪明。”楚孝风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一个青楼妓女,居然有这份聪颖,当真出乎他的意料。 “哎!”胡彩蝶轻轻叹了口气,眼眶瞬间又湿润起来。她轻轻走到墙边,将瑶琴摘下,放在书案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琴弦,轻声说道:“不知大人可否喜欢音律?” “孤桐秘虚鸣,朴素传幽真。仿佛弦指外,遂见初古人。意远风雪苦,时来江山春。高宴未终曲,谁能辨经纶。”楚孝风站起身来,走到胡彩蝶身边,轻声吟道。他用右手将胡彩蝶的下巴托起,笑道:“本官虽然不懂音律,但却颇喜欢瑶琴之音。” “既然大人有如此雅兴,那民女就为大人弹奏一曲吧。”胡彩蝶微微一笑,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他发现,眼前的这位大人虽然面容丑陋,但却十分率真精明,他一直都在逗自己玩。 叮叮咚咚的琴音传出,胡彩蝶轻启朱唇,声音婉转动听,唱出了一首精致的美词,道出了一段过往的辛酸。 原来,这只手镯的主人,名叫崔莺莺。曾经是汤药谷家喻户晓的美人,也是醉梦楼的招牌姑娘。多少达官贵人、乡绅豪士,为见美人一面,长途跋涉,不辞辛劳的往返此地。 渐渐的,很多人便打起了崔莺莺的主意,许多达官显贵都想将崔莺莺收入府中,做个小妾。那样就可以整日醉卧美人膝,夜夜与美人把盏共欢。 大把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涌进醉梦楼,却始终不见崔莺莺有任何表态。许多人出头丧气的走了,从此不再来醉梦楼。正所谓相见不如不见,既然人家崔小姐没那个意思,何必自讨没趣呢? 而有些人则是依旧坚持追随,誓不罢休。其中,有一位姓王的员外最为痴狂,他对崔莺莺的迷恋简直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他命人将崔莺莺的画像挂满整个府邸,他愿意花千金购买一桶崔莺莺洗过澡的洗澡水,并且一口一口的将它全部喝掉,还意犹未尽。 虽然他为了崔莺莺几乎是倾家荡产,但崔莺莺对他始终阳奉阴违,不冷不热。这让他极度的烦躁起来,每一次看到崔莺莺,他的内心总是会不自觉的生出一种冲动,他幻想着自己与美人同床共眠的情景,他幻想着美人那具完美的酮体。 终于,积累已久的压抑,转换成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得到崔莺莺,不择手段的得到崔莺莺。然后,狠狠的蹂躏她,践踏她,他恨她身为一个婊*子还如此清高,他恨她对自己长久以来的应付,他恨她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八十五章 青楼碎尸案(七) 那天夜里,崔莺莺刚刚参加完一个乡绅举办的宴会。那个乡绅喜得贵子,大摆筵席,就想邀请崔莺莺到场添兴。由于自己平日里没少受这位乡绅的照顾,所以,崔莺莺便欣然答应了。 她坐着一顶小轿,在自己贴身丫鬟的陪同下,缓缓返回醉梦楼。崔莺莺虽然名动千里,但也并不是不近人情,她也会出台演出,为自己的老主户表演助兴。 就在他们走进一条小胡同时,突然从胡同的另一边冲进一个人来,他手中提着一把菜刀,二话没说,就是一通乱砍。抬轿子的轿夫都没留神,再加上手中握着轿杆子,瞬间毙命于那人的菜刀下。而那名小丫鬟,一声尖叫过后便昏死过去。 短暂的屠杀后,便是诡异的寂静。崔莺莺惊恐的看着,慢慢逼近的杀人恶魔,吓得瑟瑟发抖,舌头打结,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那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带血的刀刃,露出狰狞的笑容。 崔莺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正是那个痴缠自己很久的王员外。王员外将她逼到一个角落里,伸出满是血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那精致的脸蛋,痴痴的傻笑。忽然,他面目突然一狞,“啪”的一声,狠狠抽在崔莺莺的脸颊上,冷声说道:“我叫你装清高!一会儿,老子保证你欲*仙*欲死!” 崔莺莺捂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那张因为爱而扭曲的脸,还有他手中滴着鲜血的菜刀。 王员外将菜刀插在腰后,伸手就要将崔莺莺抱起,他要将他囚禁起来,他要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嘭”的一声闷响,就在他那双占满血水的手,快要碰到崔莺莺时,他的脑袋被狠狠敲击了一下。瞬间,殷红的血液充满了整个眼睛,王员外的世界随即变成了一片血红。他愤怒的转过身来,就见一个瘦弱的男子,正战战兢兢的抱着一块木板,不住的向后倒退。 崔莺莺此时也反应过来,她猛然站起身,一把推开王员外,快速跑到那瘦弱男子的身后,那一刻,她看到自己的守护神。 瘦弱男子名叫张晟,是附近的一个穷酸书生,因为家里贫穷,便夜里做些杂役,补贴家用。他白天在家读书,傍晚时分便到福来顺酒楼帮工,酒楼掌柜子见他是个读书人,便把他安排到后厨打杂,这样避免让熟人见到,不至于让他丢掉最后的自尊。 他刚刚做完今天的工作,准备回家,谁知道听到一声惨叫,便走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种事。当时,他见朦胧的月色下,一位歹人正要对一位姑娘行凶,来不及多想,他抄起一旁的一块破木板,狠狠的砸了过去。 只是,他力气太小,并没有把王员外打晕,反而激怒了他。王员外从腰间拔出菜刀,恶狠狠的走向二人,张晟吓得腿肚转筋,浑身不住的颤抖,他本是一个念书人,何曾见过如此场面,看了一眼身后的崔莺莺,张晟把心一横,大声喊道:“快去叫人,我来拦住他!” 崔莺莺这才如梦方醒,急忙撒腿就跑,王员外见状纵身扑来,意图将崔莺莺扑倒在地。张晟突然扔掉木板,一把抱住了王员外的腰,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王员外挥起手中的菜刀,狠狠的砍向身上的张晟。 可怜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顷刻间便被砍成了血人。也不知道,他被王员外砍了几刀,在他昏迷之际,他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呵斥声和脚步声。 也许,二人命不该绝,崔莺莺刚刚跑出胡同,便遇到了巡夜的兵丁,他们及时赶到,救下了张晟。若不是王员外倒在地上,用不上力气,张晟早就死在他的菜刀下了。 崔莺莺将张晟带回醉梦楼,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三天后,张晟醒来,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相爱了。爱情就像一把利剑,同时穿透了他们两个人的心房,他们突然发现,原来世上有一种温情,叫做*爱情。 崔莺莺不顾老鸨子的劝说,毅然决然的带着自己的积蓄,走出了醉梦楼,心甘情愿的做个穷苦的妇人。也许,对于相爱的他们来说,苦,只是幸福的一种体现。 一年后,张晟进京赶考,考了个榜眼,整个汤药谷都沸腾了。多少年了,他们这个偏僻的地方,终于出了个人才。县令亲自带着一众乡绅前往道贺,就连醉梦楼中的一众姐妹,都是嫉妒的眼红,暗叹自己红颜命苦,怎么就没遇上个,和张晟一样优秀的男人呢。看着自家男人风光的样子,崔莺莺更加确信,自己没有跟错人。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崔莺莺发现张晟经常长吁短叹,愁眉苦脸。经过几次询问,方才得知,虽然张晟考上了榜眼,但却没钱打理关系,所以没人给他安排官职,一直把他给空着。 崔莺莺闻言却是“噗嗤”一笑,她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让张晟进京好好打点,谋求个好职位。张晟起初还推脱,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用女人的钱很丢人。后来,经不住崔莺莺的再三劝说,便拿着银两赶赴燕京城。 张晟一走就是半年,崔莺莺一个人在家挺着大肚子,操持家务,等待着自己的男人回来。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张晟始终没有回来。 直到一个进城采货的员外,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张晟半年前成了此地的州府,州府衙门就在冀暮镇上。而且,三个月前,他还娶了郡守的女儿为妻。 所有人听了这个消息,都骂张晟是个畜生,只有崔莺莺不相信,她一直为自己的男人辩解。终于,她决定亲自去一趟冀暮镇,这样,所有的谣言都将不攻自破。 临行前,她走进醉梦楼,和自己的一帮姐妹们道别,雇了辆马车,挺着大肚子,戴着那只铁质的手镯,出发了。轻轻抚摸着张郎给她买的唯一一件首饰,崔莺莺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唱到这里,胡彩蝶手下的琴音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楚孝风。楚孝风站起身来,淡淡的问道:“自此以后,你们就再也没见过崔莺莺?” 胡彩蝶微微颔首,叹了气,说道:“众姐妹之中,我和她的关系最好,她走了两个月后,我曾经向人打听过她的情况。只是那人说,莺莺姐可能已经死了。不少人看到一个大肚子女人跪在州府门前,哭了整整一夜,转过天来,就不见了。” “嗯......这么说,张晟是个负心汉了?”楚孝风低沉的问道。他最恨这种背信忘义之徒,真是死有余辜! “哎,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也许现在莺莺姐,幸福的过着日子呢。”胡彩蝶露出一丝苦涩,低低的说道。 “若是以前,你可能还有这种想法。但是,自从张晟再次来到醉梦楼,恐怕你更相信前者吧?”楚孝风冷冷的说道。她,有可能就是凶手! “啪”、“啪”...... 胡彩蝶刚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楚孝风眉头一皱,轻声问道:“什么事?” “回禀大人,田启死了!”门外,徐良恭敬的说道。 “什么!田启死了!”楚孝风眉头深锁,他轻轻扫了一眼胡彩蝶,几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随着徐良走下了二楼,案情如此诡异,凶手到底是何人呢? 第八十六章 青楼碎尸案(八) 楚孝风随着徐良缓缓走下二楼,就见大厅中,正跪着一对老夫妇,他们面容苍老,衣服破旧,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一看就是本地的农户。楚孝风疑惑的看了一眼徐良,不明白,为何他们抓两个来百姓来。徐良急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他们二位正是田启的父母,田老汉和他的妻子柳氏。” “你刚才不是说田启死了么?抓他们来有何用?难不成你想用他的父母抵罪?”楚孝风眉头一皱,不悦的质问道。难道这些官员就只会欺上瞒下,应付了事么! “回禀大人,田启就是被他的父亲杀死的。刚才负责抓捕田启的衙差,在田启的家中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父亲也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儿子。”徐良急忙解释道,他可不想在楚孝风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毕竟,楚孝风是他实现梦想的唯一希望。 “嗯......竟有此事?”楚孝风沉吟一声,快步走到大厅中。他重新坐好,扫视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田老汉夫妇,淡淡的说道:“抬起头来。” 田老汉夫妇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惊见眼前之人如此狰狞,都是吓得瘫倒在地。本来,二人就惧怕官吏,如今又看到如此丑陋的鬼脸,没当场晕倒已经是不错了。 楚孝风仔细的看着二人,两人面相从容,样貌平常,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为何这田老汉会做出弑子的恶行,难道其中有所隐情。他轻轻咳嗽一声,低沉的说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为何要杀死你的亲生儿子!” 田老汉稳了稳心神,干脆坐在地上,摸了一把眼泪,叹道:“想我田老汉,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勤恳恳的一个庄稼汉。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柳氏则是在一旁不住的哭泣,她低声的呜咽着,似是倾诉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挂怀。田老汉跪着爬到楚孝风跟前,“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悲戚的讲述了一段离奇的真相。 田老汉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农户,家里十分贫寒。三十几岁的人了也没讨上老婆,于是便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在人贩子那里买了个丑媳妇,也就是现在的柳氏。两人简陋的拜了天地,便算是正式结为夫妻了。 起初,柳氏总是想办法逃走,而田老汉则是见一次打一次,渐渐的,柳氏也就断了逃走的念头,开始安分的和田老汉过起日子来。 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田启。只是他们的儿子天生驼背,五官不正,像是个怪物。那段是时间里,田老汉经常打骂柳氏,骂她不争气,骂她祸害了自己的儿子。他想过要把这个怪物扔掉,但最终没有舍得,不管如何,那也是自己的种。 就这样,田启长大了。却成了一个被人耻笑的怪物,一个没有朋友的怪癖少年。他小时候,曾经让算命先生瞧过,那先生说他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将来必能封侯拜将,所以赐他一个名字,就是田启。说他虽然现在佝偻着身子,但将来必定能起身做个人上人。 田启虽然自幼体弱,但是他却十分懂事,即便是干不了多少农活,他也会尽量帮助父母劳作。他十分聪明,能够看到远处树上的蝉,能够听到一里地以外的响动。所以,他每次去打猎,总是满载而归。这也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在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本事。 由于常年砍柴,他练就了一手斧功,虽然他力气小,但投出去的斧头,却十分精准。几乎百发百中,例不虚发。 他虽然身材矮小,佝偻着身子,但是他的心同样炙热,他同样需要爱情的滋养。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外出打猎,归来的途中,发现几个女子正被一群饿狼包围着,她们绝望的尖叫,她们痛苦的哭泣,她们跪在地上祈祷上苍垂怜。 田启二话没说,抡起斧子冲了上去。那一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勇猛,简直有如神助,七八匹饿狼竟然被他一个人打跑了。所有女子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救了她们性命的驼子,眼中不是感激,而是更加深沉的惊恐。 只有她,那个如同仙女一样的人,只有她不嫌弃他的样子,不害怕他的狰狞。她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她柔声询问他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仙女,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突然很想抱住她,告诉她,有他在,世界就是安全的。 这群女子就是醉梦楼的妓女,她们本打算外出踏春,谁知道遇到了狼群。那些护送她们的仆役,一个个没命似的跑没了影,只留下她们这群弱女子。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仙女的名字,崔莺莺。他为了每天都能看见到仙女,不惜自毁前程,做了一名龟公,忍受所有人的谩骂。他虽然身份低微,任人打骂,生活穷迫,衣衫简朴。但是,他心中有爱,胸中有情。对他来说,世俗的一切只不过是,见证他爱情的过客。 可是,终于有一天,自己的仙女遇到了她的真爱。她要和他离开醉梦楼,她要和他生活在一起。那天夜里,他嚎啕大哭,向来倔强的他,第一次知道,眼泪是苦的。哭过之后,他依旧选择祝福他们,毕竟自己一个丑陋、卑微的怪物,如何配得上她的圣洁、美丽。 也不知道多少次,崔莺莺总是发现水缸是满满的,米缸空了又会重新装满。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着他对仙女的爱。虽然此生他只能远远观望,但是,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与她白头偕老。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仙女会快乐的过完一生,谁知道,那个负心汉竟然将她抛弃了。当他赶到冀暮镇时,他只看到了一具挺着大肚子的尸体。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他对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州府衙门的大门,撞的头破血流,他要问一下那个负心的男人,他真就这么狠心,抛下自己妻子、孩子不管不顾么!夜雨中,他生平第一次抱着她,抱着她一直往前走,直到自己晕死过去。 她说过,她希望挽着张郎的手,共度一生。她说过,她希望张郎永远将她放在心中。她说过...... 为了她的一幢幢愿望,为了她憧憬的美好未来。他决定帮她实现所有的梦想,帮她完成所有的心愿。这是他对仙女的最后承诺,这是他对爱情的忠贞宣言。 他买通了州府衙门中的一个小厮,让他转告自己的老爷,说是汤药谷的县令要在醉梦楼为他庆贺,祝贺他荣升为州府。而后他又花钱雇人,假扮州府衙门的官差,到汤药谷县衙给县令报信,说是州府大人要亲临醉梦楼,让他好生接待。 那一天,整个汤药谷热闹非凡,醉梦楼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奉承的微笑,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和谐有序。只是,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有一柄斧头,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第八十七章 青楼碎尸案(九) 那天,张晟喝的烂醉如泥,他心中烦闷,遇到了同样烦闷的南宫仁。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二人一见如故,举杯痛饮。张晟哭诉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他不是存心抛弃自己的妻子,他有自己的苦衷,自己若是不这么做,自己将一辈子无法出头。也许人,做了坏事,总需要理由安慰自己吧。 南宫仁同样陈述了自己的愁苦,自己一直努力刻苦的学习医道,却始终得不到父亲的认可,在他老人家眼中,只有柳家的那个女娃。 他们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一直喝到深夜,两人也不知道何时睡去的,就在寂静的深夜里,一个佝偻着身子的死神,悄然降临。为了让张晟受尽折磨而死,他将张晟拖到后院的一间废弃小屋里,将他弄醒,用麻布堵住他的嘴,而后用手中的斧子,将那个负心汉砍成一块又一块碎肉。 田启留下了张晟的右手,让他的右手永远握住崔莺莺的左手,他将那个铁质手镯,塞进了张晟的心脏中,让她可以永远在他心中。 田启行凶过后,就想将尸体运回原来的房间。谁料,在运尸途中,碰到了睡眼朦胧的李国色,当时田启本想杀人灭口,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平日里,老板娘对他十分照顾,他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做完一切后,田启在李国色惊骇的目光中,缓缓的走出了醉梦楼。如今,他已经做完了一切,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 醉梦楼大厅中,所有人惊愕的听着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先天残疾的驼子,居然能够痛下杀手,将一个堂堂州府大卸八块。或许,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疯狂。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儿子呢?”楚孝风看着田老汉,低沉的问道。就算是田启有罪,也不至于让他亲手弑子吧。 “我儿子受了太多的苦,也许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既然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帮不了他,不如就让他少受些罪吧。”田老汉痛哭失声,他狠狠的拍打着地面,似是要宣泄心中的委屈与不甘。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够改变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了结儿子痛苦的一生。看到儿子整日颓废,借酒浇愁,他的心早就死了。他趁着儿子酒醉后,用锄头狠狠的砸中了儿子的后脑勺,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如今真相大白,你就入狱替你的儿子顶罪吧!至于李氏,你知情不报,听候听候大人的发落!”徐良大喝一声,两旁的衙差急忙给田老汉套上锁链,将他押解起来。李国色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跪在楚孝风面前,痛苦悔过。 楚孝风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他儿子犯下如此重罪,他这个做父亲的理应替他受罚。楚孝风看着不停磕头的李国色,淡淡的的说道:“好了,这次本官就饶了你,下不为例!须知知情不报,应受同样的处罚,慎记!”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李国色听了楚孝风的话,顿时一喜,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楚孝风,却发现他的眸中似乎别有用意。 柳氏见自己老伴被押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便晕死过去。如今儿子没了,丈夫也没了,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生活,田老汉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妻子原来是这样的美丽温柔,也许他错过了好多,也失去好多。习惯了抱怨的他,从来不知道。幸福曾经离自己那么近,近的就在咫尺。 第二日,楚孝风等人踏上了赶往东陵郡的道路。破获了青楼碎尸案后,他们秘密回了一趟南宫家,和他们告别。在寒山常的撮合下,南宫伯牙竟真的拜楚孝风为师,并且承诺,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南宫家绝对无条件听从他的命令。 对于南宫伯牙的转变,楚孝风有些疑惑,但他心系郭清筝等人,也顾不得再做深究,休息了一夜,便启程赶路。 由于金鳞驹身负重伤,楚孝风便把它留在南宫家养伤,他们则从南宫家一人选了一匹马。尤其是宇文琅,他发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坐车了,那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三人纵横狂奔,一路疾驰。楚孝风对张斐笑道:“你们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呵呵......你放心吧,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我俩杀了,不会有后顾之忧。”张斐呵呵一笑,大声说道。他和宇文琅二人趁楚孝风去醉梦楼查案,便悄悄潜入大牢,将楚仁成的那个护卫给杀死了,以免泄露他们的行踪。 “我们悄悄点了他的死穴,估计那哥们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宇文琅嘿嘿一笑,补充道。 “如此甚好,咱们赶快去和毒医他们会合。”楚孝风嘴角翘起,扬起手中的马鞭,策马奔驰,张斐和宇文琅二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也急忙催马跟上。 在路过乌途镇时,楚孝风三人略微驻足,看着眼前的巨大深坑,楚孝风心中一阵后怕,自己能够在那场大爆炸中活下来,确实是个奇迹。他策马跑进坑中,驰骋在焦黑的土地上,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就见不远处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一杆长戟,正是庞昱林刺穿茂常邑的那杆长戟。楚孝风跳下马来,将地上的长戟捡起来。大爆炸过后,天地间万物化为乌有,没想到这杆长戟居然完好无损。 这杆戟长约十二三尺,通体乌黑,入手十分沉重,足有五十几公斤,戟身上刻着淡淡的纹络,戟柄处刻着“东皇”二字。 看到这杆长戟,楚孝风仿佛又看到了,那整日与自己嬉戏的姑父,那个教自己打拳的亲人。他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在地下长廊中,他已经将银针偷偷插入了庞昱林的脖颈处,宣判了他的死亡。 即便是自己年幼时与他交好,可是他毕竟做了反逆之事,他毕竟是庞温的儿子,楚孝风绝对不允许大周朝出现任何威胁。想必此时,庞昱林已经魂归天外了吧。 将长戟绑在马鞍上,楚孝风再次四下望了一望,方圆几百里,一片焦黑。他纵身上马,哈哈大笑道:“往事随风情如烟,韶华已逝梦一遍,何苦良驹征塞外,逍遥一叹觅新缘,骁骑风霜路已倦,惯看风云作笑谈!” 三日后,三人骑马来到东陵郡境内。瘟疫似乎已经得到了控制,他们并没有遇到封城的官兵,经过一个又一个空无人烟的村庄,三人心情十分沉重。一场瘟疫要将多少无辜的性命带走,几万,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三人又行了一天,终于看到了人烟,只是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难民,他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依着土墙,有的轻轻呻吟,有的双眼呆滞。看着眼前的惨象,楚孝风眉头紧锁,自己不是吩咐过隆世杰要尽快筹集物资么?为何还有这么多的难民无粮可食,无衣可穿! “当”、“当”、“当”...... 就在楚孝风皱眉思索时,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铜锣响声,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边敲锣边喊道:“各位乡亲们,咱们杨帮主给大家送粮食来了!大家随我来!” 中年汉子边喊边向着远处走去,楚孝风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低声问道:“放粮不应该是官府的事情么?怎么还出来个什么杨帮主?” “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什么帮主放粮的。”张斐同样疑惑的说道。 “咱们过去瞧瞧不就结了。”宇文琅轻轻催动马匹,缓缓跟了上去。楚孝风和张斐对望一样,也缓缓跟着队伍前行,他们还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杨帮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八十八章 东陵郡灾民 东陵郡境内的一个残破小镇上,楚孝风三人缓缓跟在人流后面,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停在了一个破庙前面。人群前面,摆放着一排破旧的木桌,木桌上摆着十几个大框,框里面放满了黝黑的馒头。木桌一边则是放了几口生锈的铁锅,锅里面是一些漆黑的粘稠状物质,散发着腥臭的怪味。 十几个衣衫破烂的汉子拿起框中黝黑的馒头,分发给大家。所有难民都自觉的排好队,拿走属于自己的粮食,没有哄抢,也没有贪婪。楚孝风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此地难民的生活竟是如此艰辛。 分发发给他们的食物连畜生都不吃,现在竟成了无比珍贵的救命粮。看着一张张满足的脸庞,看着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模样,楚孝风双拳紧握,恨不能把自己剁碎,供这群灾民分食。朝廷的赈灾两款呢?隆世杰的尽力而为呢?难道这世间竟是如斯黑暗!难道他们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浅显道理么! 一个小女孩手中捧着一个破瓦,兴奋的跑到大锅前,要了一碗漆黑的粥,她陶醉的闻了一下,几步跑到不远处的一个妇人跟前,稚嫩的说道:“娘,快喝吧!可香了。”妇人微微一笑,病态的脸上显出慈爱,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咳嗽了两声,低低的说道:“秀儿乖,娘不饿,你先吃吧。” “可是......可是娘,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小女孩噘着嘴,眼中含着泪花,呜咽的说道。她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不吃东西是会死人的。 “咳咳......好,娘吃。”妇人将头慢慢移向小女孩手中的破碗,慈爱的笑道。只是那眼神却在流泪,那充满眷顾和不舍的双眸,最终只剩下无助的绝望。 “咳咳......”妇人刚喝了一口,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黑色的粥中夹杂着殷红的血色,她急忙用衣袖将血水掩住,生怕被小女孩看到。 “娘,好喝么?”小女孩甜甜的一笑,兴高采烈的问道。娘终于吃饭了,那她就死不了了。 “好喝。”妇人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只是声音是那么的苦涩。 “小妹妹,你再去给你娘拿个馒头来,我帮你喂你娘如何?”楚孝风翻身下马,走到这对母女面前,呵呵笑道。 “你......你是什么人?”小女孩见楚孝风满脸漆黑,面容狰狞,惊恐的问道。 “我也是个难民,看到你喂你母亲挺辛苦的,所以就想帮你一把。”楚孝风依旧和煦的笑道。他的确是个难民,他是个心灵的难民。他是来拯救这些,瘟疫中存活下来的灾民的,可是,又有谁能够拯救他这个难民呢? “秀儿,你就去给娘再拿个馒头来吧。”妇人微微一笑,对着小女孩说道。听到娘这么说,小女孩抬起小脸,对着楚孝风笑道:“那就麻烦大哥哥了。”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楚孝风用手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恋爱的说道。 小女孩将破碗递到楚孝风手中,便欢快的跑向那一排破木桌子。楚孝风将碗放在地上,伸手抓起妇人的手腕,吓得那妇人险些尖叫出声。但见楚孝风将手,放在她手腕处的脉搏上,这才转惊为喜。她激动低声问道:“先生,您是大夫么?” “嘘......”楚孝风做个禁声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他眉头微皱,伸手扒开妇人的眼皮,仔细的看了几眼,而后轻声说道:“大婶得了风寒,原本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拖得时间久了,难免小疾成大病。” “那......那我还有救么?”妇人一脸期盼的问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人呢?但凡有一线生机,有谁会选择死亡。 “呵呵......瞧大婶说的,有我在,保准你平安无事。”楚孝风呵呵一笑,从衣袖中取出银针盒子,他轻轻抚摸了一下盒盖,淡淡的说道:“气元!”一根细长的银针应声飞出,缓缓飘落在楚孝风手中。 那妇人见状,脸色瞬间大变,如此神奇的手段,定是神仙无疑。她挣扎的跪在地上,对着楚孝风磕了一个头,喜极而泣道:“多谢神仙搭救,多谢神仙搭救。” “大婶这是为何?快快请起。”楚孝风刚要给她施针,却见她突然如此模样,急忙将她扶起,而后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会些小把戏而已。”他将气元针插在妇人的额头上,而后又拿出几根普通的银针,相继插在了妇人身上的不同穴位中。 妇人顿时感觉头脑中一片清明,浑身舒畅无比。等楚孝风将银针取下,她再次跪在楚孝风面前给他磕头。楚孝风将她搀扶起来,坐在一旁,轻声说道:“我只是给你暂缓病情,要想彻底根治,还需要好好休养。” “哎!”妇人叹了口气,虚弱的说道:“如今我颠沛流离,如何休养?现在能吃上顿饭就不错了。” “朝廷不是发放过粮食么?”楚孝风疑惑的问道,其实他早就想问了。为何此地如此凄凉,朝廷赈灾的钱粮都跑哪儿去了? “朝廷!”妇人突然双目圆瞪,气愤的说道:“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朝廷的粮食!而且,东陵郡的瘟疫只发生在北部的惠平镇上,可是官府却把我们也抓起来,硬说是我们得了瘟疫!他们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光是冻饿而死的人就占了一大半,等把我们放出来的时候,庄稼早就枯萎了!” “什么!”楚孝风骤闻此言惊得目瞪口呆,他登时感觉胸中有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即将喷发而出。若是真如这个妇人所言,那真是太可怕了。此地官府为了得到更多的赈灾钱粮,竟然不惜牺牲无辜的百姓,真是禽兽不如! “你说说,这样的朝廷,我们还有活路么?”妇人掩面哭泣起来。他的丈夫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孩子省口饭吃,被活活饿死的。 “娘,你怎么哭了?”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欢快的跑了过来,手中拿着半块黝黑的馒头,塞到妇人手中。 “呵呵......娘没哭。”妇人呵呵一笑,将馒头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不远处,宇文琅和张斐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惨象,从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们两人直觉的胸中郁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驾!”、“驾!”...... 突然,一声声大喝自远处传来,尘土飞扬中,一对官兵疾驰而来。他们很快冲进了人群,挥动手中的马鞭,见人就打,顿时整个场面混乱起来,哀嚎声不绝于耳。其中几个官兵冲到那一排破木桌前,将那些满头和黑粥打翻在地,然后骑着马在上面来回的践踏。 一个身穿红色官府的头目大声喝道:“以后谁要是再敢私自放粮,杀无赦!要想吃饭,去衙门口买,都听明白了么!” 楚孝风、宇文琅、张斐三人惊见如此变故,都恨的牙根痒痒,他们摩拳擦掌,就想上前教训那帮官兵。忽然一道绿色的身影飞掠而至,瞬间来到了那群官兵的面前,在她身后,十几个身高八尺的大汉紧随而至,他们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官兵,挥舞着手中的锄头。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绿衣女子清脆的嗓音有些沙哑,看着地上早已混入泥土的满头和米粥,她愤恨的质问,眼前的一众官兵。 “吆喝!你们想造反么!”为首的官兵见状,大声呵斥道。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向马前的绿衣女子,绿衣女子轻轻一闪,灵巧的躲了过去。她的脸瞬间映入楚孝风和宇文琅眼中,两人对视一眼,这不就是在龙井村,抢了宇文琅金子的绿衣女子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孝风一把拉住宇文琅,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宇文琅气愤的把头转向一边,那日,绿衣女子把他浑身**的捆了一天,让他在楚孝风面前出了大丑。此仇不报,他宇文琅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楚孝风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她抢夺宇文琅的金子时,曾经说过:东陵郡闹瘟疫,百姓正需要钱,不如这些钱就做善事吧。看来,她果然不是歹人,真的将那些钱拿出来救助灾民了。 第八十九章 黑心 骑马的官兵头目见绿衣少女,轻易的躲开了自己的马鞭,心中更加愤怒。他指着绿衣少女大声喝道:“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纳命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官兵齐齐的将腰间佩刀拔出,一窝蜂似的冲进人群中,挥刀乱砍。 立刻就砍倒十几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被砍倒的村民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那那群官兵却是更加得意。 “你们......你们给我住手!”绿衣女子惊见如此场面,急的大声喝道。她飞身跃起,一脚将一个官兵踢飞,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洋洋得意的官兵头目。 “停手!”官兵头目一摆手,正在砍杀的众官兵顿时停住动作,慢慢的退到他的身后。他嘿嘿一笑,猥琐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玲珑的身躯散发着青春的诱惑,娇媚的容颜勾动每一个男人的心弦。 官兵头目骑马向前走了几步,笑道:“想要让老子放这群贱民一命也可以,不过,你要在老子面前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他说完仰天大笑起来,他身后所有官兵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 “你!”绿衣少女贝齿紧咬,恨不能一刀将眼前的男子杀死,她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愤怒,轻声哀求道:“官爷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为难我们这些老百姓呢?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哈哈......我的话你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明白?”官兵头目哈哈一笑,厉声呵斥道。她不是装清高么?替一群贱民出头,今天老子就让你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你......”绿衣女子柳眉倒竖,她愤怒的攥紧拳头,逼视着眼前的官兵。四周的百姓手无寸铁,如何抵挡官兵们手中的腰刀,即便自己武功不弱,可又能抵挡多少人呢? “兄弟们,这小娘皮好像不买咱们爷们的帐,给我继续砍!”官兵头目嘿嘿一笑,露出嗜血的疯狂,他抬手狠狠向下一划,做了个砍杀的动作。身后的官兵发出一阵怪笑,举刀再次砍向四周的难民。 “慢!”绿衣女子突然一声大吼,她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低沉的说道:“我脱!” “哈哈......早这样何必老子费事呢!”官兵头目哈哈一笑,目光中充满了淫*欲,今天,他要当众办了这个女人,想必那样一定会很刺激吧。 “帮主,不可!”绿衣女子身后的几名大汉牙呲目裂,低声吼道。 “你们给我退下!”绿衣女子回头低低的吩咐了一声,她缓缓闭上眼睛,开始缓缓的解下腰间的丝绦。若是牺牲她一个人,能够就活这些百姓,也算是值了。 “你们......你们是大坏蛋,不许伤害帮主姐姐!”就在楚孝风刚要出手的时候,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就见一个小男孩跑到绿衣少女的面前,狠狠的对着眼前的官兵大叫道。看着一个稚嫩的孩童,脸上写满了愤怒,楚孝风心中一痛。原本无忧无虑的他们,此刻却要忍受如此多的折磨,他们每天都要和死神竞赛,每天都必须拼命的活着。 “想要伤害帮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一个大汉快步走到小孩子的面前,大声吼道。 “没错!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 紧接着,又有十几名大汉纷纷涌到原先那名大汉的前面。 “若是没有帮主,我等早已死去,想要伤害帮主,就先杀了我们!” “有我们在,谁也别想伤害帮主一根汗毛!” “狗*日的衙差,有种你就冲老子来!” ...... 短短数息时间,所有的百姓也跟着蜂拥而上,他们是朴实的庄稼人,他们是善良的普通人。他们虽然平凡,他们虽然软弱,他们虽然没权没势,但是他们胸腔中有颗红心,心中流淌着爱的血液。 “你们......你们!”官兵头目神情动容,吓得急忙大喝一声。庞大的人群将官兵们的马匹惊得连连后退,他脸上露出骇然的表情,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群贱民还有如此威势。 “一群刁民!给老子死......”官兵头目气急败坏的大吼道,只是他的怒吼还有说完,胸前便被一杆黝黑的长戟洞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微微一愣,纷纷转身看去。就见人群中,一个浑身漆黑的男子,正握着一杆长戟,岿然而立。 楚孝风轻轻抖动手腕,“噗嗤”一声,官兵头目圆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心脏从胸腔中慢慢被人拔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楚孝风长戟挑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走到那排破桌子前,将心脏狠狠戳进漆黑的泥土中,而后拔出。 “人家都说这坏人的心脏是黑的,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楚孝风将那颗漆黑的心脏扔到那群官兵的面前,轻声说道。 “你......你竟然敢杀朝廷官军,你......你想造反么!”众官兵被刚才楚孝风的突然举动给吓懵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杀官军,这可是叛逆造反的大罪!直至楚孝风将官兵头目的人头扔到他们面前,他们才缓过神来,齐声指着楚孝风大喝道。 只是,那喝声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既然这个疯子敢杀他们的头目,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呢? “宇文琅、张斐,你们死了么!”楚孝风突然一声厉吼,就见两道黑影如同两条幽灵,瞬间没入官兵的队伍中。 “咔嚓”、“咔嚓”的脆响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就见一名又一名的官兵,如同被乱石击中一般,纷纷跌下马来。最后面的官兵一看大事不好,急忙调转马头,准备逃走。他们刚刚调转马头,却见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手持长戟的人。他嘴角弯起,露出狰狞的笑容,长戟轻轻划动,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越过此线者,死!”楚孝风将长戟立在地上,冷声说道。一股沛然的王者之气瞬间袭来,所有马匹齐齐的向后退去,而准备逃跑的官兵纷纷勒住马缰,这一刻,没人怀疑楚孝风说的话,他们隐隐感觉,若是自己等人贸然闯过那道线,结局必然是死亡。 剩余的官兵纷纷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四周的百姓见状,群起而攻之,如同发了疯似的扑向那群官兵,一阵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懑。 “是......你?”绿衣女子刚才也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他没想到真有人敢杀军官,当她看到宇文琅时,登时心中一惊,尴尬的说道。 “哼!”宇文琅一声冷哼,转身走到楚孝风身边,若是看在她是个好人的份上,宇文琅早就是上去打人了。 “姑娘可否记得在下?”楚孝风微微摇头,走到绿衣女子身边,轻声问道。 “先生是......嗯?你是......”绿衣女子看着眼前,满脸漆黑的人,她突然想起,当日在龙井村,除了那个白衣少年,还有一个人。她尴尬的看了宇文琅一眼,歉意的说道:“抱歉了,我当时......”若不是她偷袭宇文琅,十个她也不是宇文琅的对手。 “哈哈......”楚孝风扫了宇文琅一眼,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他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姑娘大公无私,义薄云天,真名士也!那日的区区钱物,何足挂齿。” “多谢先生大义,小女子代众人谢过先生。”绿衣女子甜甜一笑,对着楚孝风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楚孝风看了一眼,被百姓揍的奄奄一息的官兵,他对着绿衣少女抱拳说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九十章 诡异的东陵郡 绿衣女子将楚孝风等人,领到破庙中,一处独立的隔间里,轻笑道:“此地寒酸,请几位先生莫怪。” 楚孝风淡淡一笑,扫视了一眼四周,虽然隔间十分简陋,但却非常干净整洁,家具陈旧却不失错落有致。他上前几步,轻声说道:“无妨,我等也是寻常百姓,姑娘不必介怀。” 张斐也是报以微笑,附和道:“我张斐从未服过任何人。姑娘一介女流,仗义助民,心怀天下,张斐服了!” 张斐身边的宇文琅依旧黑着脸,不说一句话,他几步走到桌子旁,提起水壶,闷头喝着水,他与绿衣少女的仇可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化解的。 绿衣女子听后,微微摇头,有些害羞的样子,她对着楚孝风三人深施一礼,轻声笑道:“小女子名叫杨一锅,是丐帮第三十四代帮主,不知几位先生的高姓大名,可否告知?” 楚孝风抱拳还礼,指着张斐和宇文琅说道:“这位是张斐,乃是清荷镇的参军大人。他身边的那人名叫宇文琅,我叫萧风。我弟兄三人刚刚从汤药谷赶到此地,没想到就遇上这等恶事。” “哎!朝廷贪官横行,污吏欺民,让老百姓怎么活呀!”杨一锅轻轻抚了抚额头上垂下来的发丝,叹了口气,愤恨的说道。 “此次东陵郡瘟疫,朝廷不是发放了赈灾两款么?而且好像也有民间的义士,自愿捐助钱物、药材,为何还是如此惨象?”楚孝风皱眉问道。难道毒医他们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来到东陵郡。 “先生有所不知,前几天,却是有一对人马来到了东陵郡,他们快速的解决了瘟疫的蔓延,并且,听说已经将瘟疫控制住。可是,瘟疫过后,百姓们的吃住又成了问题。”杨一锅无奈的叹息道,她将自己知道的,慢慢的讲给了楚孝风三人听。 三个月前,东陵郡北部的惠平镇上,突然爆发瘟疫。官府立刻戒严,上报朝廷,就在东陵郡人人自危时,大批的官兵突然倾巢而出,见人就抓。他们将抓起来的人关押在一起,硬说他们同样得了瘟疫。 无数的百姓被强行关押起来,东陵郡几乎断绝了生机。遍地尸骸,庄稼荒芜,捯饬都是惨淡的场景。朝廷派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惜一切去平息瘟疫,可是却收效甚微。东陵郡附近城镇的大夫都被强行征调到此地,协助郡守治理瘟疫。 单单受命钦差就有十多个,在整个大周朝历史上都是首例。他们到处视察,到处走访,却没有看到几个活人,因为活人早就被关押起来了。于是乎,东陵郡瘟疫的规模瞬间扩大了好几倍,甚至周边的小镇小城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以确保瘟疫不会流出。 三个月后,几百名官兵保护着一队马车,缓缓驶入东陵郡,这群人带来了治疗瘟疫的神药,短短几天时间,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受命钦差们,争先恐后的报写奏折,为这位老者邀功,顺便陈述自己的伟绩。 可是,百姓们的苦难日子才刚刚开始。由于瘟疫得到了控制,百姓们便被放了出来,等他们出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无家可归。所有人家里如同被马贼洗劫过一遍,别说值钱的东西了,就是粮食也荡然无存。 而此时,官府终于开仓放粮了,只是,这粮食是要用钱买的。有钱人家还能拿钱购买粮食存活,可是他们这些老百姓就只能坐以待毙,束手等死。曾经有一群年轻人,去县衙讨说法,可是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回来。最后,在路边的荒地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去官府闹事。 “开仓卖粮!好一个东陵郡!”楚孝风听后冷冷一笑,他转身对着张斐说道:“你去清荷镇找杨虎杨都尉,就说我命他带兵进入东陵郡,彻查这里的官吏,一旦发现什么不法行为,格杀勿论!” 张斐闻言,眉头一皱,他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这个丑鬼,你当杨都尉是我呀,能够随便听你调遣?” “你去办就行。”楚孝风淡淡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事情办砸了,你可别怨我。”张斐有些气愤的说道。这个丑八怪也太自大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呀!想罢,张斐对着宇文琅和杨一锅抱拳告辞,转身走出了隔间。 杨一锅狐疑的看着楚孝风,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绝不简单。她嫣然一笑,轻声问道:“先生到底是何人?” “呵呵......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杨帮主多心了。”楚孝风呵呵一笑,淡然的说道。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那位治病的老者现在何处?” “据我所知,那位老者现在郡守府中做客。”杨一锅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 “多谢杨帮主告知,我想你保证,不出一个月,东陵郡人人都有饭吃!”楚孝风对着杨一锅抱拳说道。 “有先生这句话,小女子相信,东陵郡的百姓有救了。”杨一锅甜甜的一笑,对着宇文琅微微施礼,算是道歉。宇文琅却把头瞥向一边,不予理睬。看来那件事对宇文琅的打击还真大。 楚孝风看了一眼宇文琅,无奈的笑道:“我们就不打扰了,咱们后会有期!” “先生慢走。”杨一锅引着二人走出了破庙。在她的指点下,楚孝风和宇文琅策马奔向郡守府。为今之计,先要找到毒医和郭清筝,核实一下此地的情况再做打算。 两人一路疾行,几乎没有停歇,只用了半天时间便赶到了郡守府。只是他们坐下的马匹却累得口吐白沫,倒地呻吟,这几日一直不停的赶路,根本没有休息过,这两匹马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郡守府门前,灯火通明,重兵把守。一排木桌上摆放着一口口大锅,锅里散发出清香的药味,几十个衙役正忙着给排队的百姓盛药。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旁还有分发粮食的摊位,与他们在东陵郡边境看到的截然相反。 楚孝风好宇文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东陵郡的形式如此诡异,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情况呢? 第九十一章 真相(一) 寒风呼啸,燕雀飞掠,宽阔的官道上,一队几百人组成的队伍正缓缓向前移动。队伍中央,五六辆豪华的马车徐徐而行,轻轻碾压着松软的土地。两边高大的树木上,光秃秃的,有的已经露出新绿。 楚孝风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淡淡绿意,心中感慨万分,自己离开皇宫已经两个多月了,不知道那里的亲朋是否安康。 马车里,宇文琅和毒医则是靠在一边,疲惫的睡去了。那日,楚孝风和宇文琅刚刚赶到东陵郡,郡守府,正巧遇见了出来检查汤药的毒医。并且得知郭清筝,因为镇山侯郭子义回府,已经赶回了清荷镇。三人相互寒暄后,便被毒医带到了住处,楚孝风简略的说了一下,路上遇到官兵行凶的情形,而后询问毒医东陵郡的赈灾情况。 毒医听了楚孝风的话,也是满脸疑惑。他和郭清筝来到东陵郡后,郡守以及各地方官员以礼相待,热情无比,几乎是无所不应,这才能让此地的瘟疫得到了快速的缓解和控制。可是听楚孝风的说法,好像东陵郡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三人准备制定计划,详细调查东陵郡诡异的现状时,圣旨突然到来。听了宣旨太监的一堆废话后,众人随即叩头谢恩。 圣旨的大体内容是说,毒医等人治理瘟疫有功,即可启程,去皇宫接受皇帝陛下的亲自嘉奖。楚孝风一听,登时大喜,自己正愁没机会接近皇宫呢,如今面前正摆着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终于可以见到父皇了。 于是三人商议,决定先入燕京城面圣,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如此这般,三人便跟随接待的军队,一同赶往皇宫,面君领赏。 队伍行进的异常缓慢,虽然楚孝风恨不能马上回到皇宫中,但是,他也不好出面催促,以免让人心中起疑。面见皇上,那可是天大事情,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每当休息的时候,那些受命钦差都会主动靠近毒医,百般讨好,目的就是为了让毒医在皇上面前,多替他们说些好话。 毒医不愧是人老成精,面对如此多的阿谀奉承,他总是巧妙的打着太极,对每个人都是不远不近,而且又刻意暗示他们,多拿些好处出来。毒医的这一手,让宇文琅瞠目结舌,大呼佩服。 他自幼在山中长大,哪见过这般圆滑多变的人情世故,所以感到十分新鲜。楚孝风则是一脸淡然,他才不会理会这些,他只想快点到达燕京城,见到父皇。 十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皇城——燕京城。看着熟悉的城门和街道,楚孝风有一种再世为人的错觉。原本以为,自己可能再也没办法回来了,没想到经历过那么多后,自己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道路。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模糊的皇宫,心情激动,自己马上就可以与父皇团聚了。燕京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看的毒医和宇文琅眼花缭乱。他们趴在马车的窗户上四下观望,不时问这问那,让楚孝风哭笑不得。 那群受命钦差先将楚孝风三人安排在驿馆,而后便争前恐后的离去,他们还要进宫向皇帝陛下报告东陵郡的具体情况,自然不能落后他人。谁先发话,谁就有可能得到最大的功劳。 楚孝风三人安顿下来,已经是圆月高悬,吃过晚饭,宇文琅建议出去逛一下,他第一次来到燕京城,心中十分兴奋,毫无睡意。他哀求的看向楚孝风和毒医,楚孝风微微一笑,对着毒医说道:“我们初来燕京城,不如今晚就玩个痛快,明天也好进殿面君。” “呵呵......也好,老头子我也是第一次来燕京城,正好开开眼界。”毒医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他可是累坏了,先是东陵郡赈灾,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来到燕京城面圣,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正好放松一下。 三人和驿馆的官兵说了一声,在两个官兵的陪同下,慢慢朝繁华的街道走去。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楚孝风心中十分安定、平静,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毒医和宇文琅兴奋的左右观望,两人目不暇接的看着一个个摊位和店铺,如同乡巴佬进城一样,每一样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很快,他们便把自己身上带的银两花了个干净,他们身后的两名官兵叫苦不迭,大包小包的提了满满一身。 “你两个就不能规规矩矩的走路么?”见二人东窜西跳,楚孝风无语的说道。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带这两位出来逛街了,真是丢人呀。 “萧兄,你看!那东西会发光呀。”宇文琅指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花灯,大声叫喊道,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看向他。楚孝风右手扶额,一把将宇文琅拉倒身后,低声说道:“那就是一个花灯,里面放了蜡烛,当然能发光。” “花灯?不是吧,我看到的花灯不是这个样子呀?”宇文琅伸长了脖子,仔细的瞅了瞅那个花灯,疑惑的问道。 “好了,咱们到前面看看吧,说不定有更好玩的呢。”楚孝风呵呵一笑,他实在不愿意多做解释,万一宇文琅刨根问底,自己岂不是要和他在花灯问题上纠结一夜。 “萧兄说的是,你看毒老头早就跑没影了。”宇文琅哈哈一笑,指着钻进人群的毒医说道。楚孝风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围着一大群人,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咱们也挤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萧兄所言极是。”宇文琅嘿嘿一笑,也不管身后的那两名官兵,拉起楚孝风就往人群里挤,他人高马大,又是习武之人,很快便拉着楚孝风来到了人群的前面。 就见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卫兵站在道路中央,他们身后,跪着三个身穿囚服的犯人,犯人面前都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他们各自的罪名。 楚孝风扫了一眼三个牌子,登时瞳孔一缩,惊出一身冷汗。这三人竟是兵部侍郎姜文忠、户部侍郎马德贤和御林军总管邱高月,他们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为何如今落魄的这幅模样。看样子,好像有人要故意羞辱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第九十二章 真相(二) 燕京城大街上,楚孝风看着面前三个囚犯如今的模样,直觉的一股冷意自心底涌上头顶,这一桩桩罪名,将三人贬的一文不值,简直就是大周朝的蛀虫。怪不得马英六被杀后,一直没有发现姜文忠找寻自己的麻烦,原来他成了阶下囚,自顾不暇了。 就在楚孝风皱眉思索之际,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突然大喊道:“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打死他们!” 四周的百姓闻言,渐渐的有人响应起来,平日里,他们三人在燕京城作威作福,自然不得民心,如今他们落难,百姓们心中都是畅快淋漓。 有些曾经受过他们欺压的人,更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只是他们惧怕守卫的铠甲卫士,不敢贸然上前。此时听见有人声讨他们,自然也会跟着大声咒骂这三个贪官污吏。 不多时,四周的百姓群情激奋,慢慢的向前逼近,甚至有人向着三名囚犯投掷石子。带头叫喊的那个小厮隐在人群中,不断的向前靠近,他瞅准方向,突然扔出一个鸡蛋,准确的打向了户部侍郎马德贤的脑袋。 “啪”的一声,就在鸡蛋快要打中马德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将鸡蛋抓住,他晃了晃手中的鸡蛋,突然发力,“咔嚓”一声脆响,鸡蛋瞬间碎裂开来,流出青黄相间的液体。黑衣人目光一凝,锁定扔鸡蛋的人,他慢慢将手掌摊开,就见一枚黑色的菱形飞镖出现在他手掌中央。 那小厮见状,脸上闪过惶恐的神色,他急忙转身就要逃走。而此时,人群中突兀的出现数十道黑影,迅速将他包抄,四周的百姓见状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铮”的一声轻响,奔跑在人群中的小厮,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柄金色的弯刀,将眼前挡路的百姓砍倒,急速朝着远处隐遁。楚孝风拉着宇文琅快速退到一处隐蔽的拐角,刚一转身,就看到那小厮突然拿出了一柄金色弯刀,他心中一惊,他竟然是金蛛卫。 金色的弯刀带动着金色的链条,将前路一切阻碍荡平。他原本想引起百姓骚动,暗中下手将三位囚犯处死,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可是没想到那群黑衣人的速度这么快,竟一下子识破了他的计策。 看着迅速围拢上来的黑衣人,金蛛卫士眉头一锁,突然停在原地,他本能的想逃回太师府,那样就会将这群黑衣人引到那里,给太师造成巨大的麻烦。金蛛卫士迅速调转方向,金色的弯刀瞬间射出,如同捕食猎物的蜘蛛,凶猛迅捷的朝着一个黑衣打去。 那黑衣人身形微退,手中一把匕首突然飞出,和迎面而来的弯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金属交鸣的响动,滑向一边。黑影一闪,另一个黑衣人迅速接住匕首,再次抛出,直指金蛛卫士的脖颈而来。 金蛛卫士身形凌空翻转,手中链条回撤,金色的锁链将激射而来的匕首弹开,同时弯刀转向,狠狠刺入身边一名黑衣人的胸膛。“噗嗤”一声,随着惨叫响起,一具黑色的尸体摔落下来。 金蛛卫士脚尖点地,后撤到一个角落里。他眯着眼睛,看着缓缓逼近的黑衣人,冷声说道:“他们三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样羞辱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怎么,你们的主子受不了了?”原先抓住鸡蛋的那名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飘下来,就连远处的楚孝风都没有看清楚,他到底从哪里落下来的。大街的中央,那十几名铠甲卫士依旧纹丝不动,各司其职,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一样。 “回去告诉宇文拓,不要欺人太甚!”金蛛卫士冷冷一笑,突然将金色的弯刀放在脖颈处,使劲一抹,鲜血迸溅,横尸当场。 “呵呵......你倒是个硬气的汉子,可惜,你暴漏了金蛛卫的踪迹。在我们天网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领头的黑衣人嘿嘿一阵怪笑,隐在斗篷下的面容显出狰狞和嗜血。他突然将目光转向楚孝风和宇文琅藏身的地方,与楚孝风看向他们的目光重合。 一股冰寒至极的气息瞬间遍布楚孝风的全身,在他们身后,两条黑影悄然出现。闪动着寒光的匕首迅速飞出,直奔楚孝风和宇文琅的咽喉刺去。楚孝风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可是再想反应,已然躲闪不及。幸好宇文琅武功高强,他一把扑倒楚孝风,躲过了匕首的偷袭。 楚孝风眸中闪过杀机,衣袖中的银针瞬间发出,两声闷响过后,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缓缓倒地。宇文琅一手提起一个,对着冲上来的黑衣人扔了过去,然后背起楚孝风向远处奔逃。 谁让楚孝风不懂轻功呢,只能让他宇文大侠能者多劳了。宇文琅背着楚孝风刚刚跃上屋脊,就见前方不远处,一道黑色的影子缓缓显出,正是那群黑衣人的头目。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窥我们?”黑衣人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淡淡的问道。他第一眼看到宇文琅时,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年轻人样貌和主人如此相似,让他不敢贸然动手。 “我们就是过路的行人,偷窥你们是因为我俩好奇。”楚孝风从宇文琅背上下来,冷冷的说道。他衣袖中的银针已经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射出。 “好奇心太重,未必是件好事。下次若是再见到你们两个,杀无赦!”黑衣头目同样冷冷的说道。说完,他的身体竟慢慢虚化起来,很快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楚孝风和宇文琅面面相觑,不明白眼前的黑衣人为何突然放过自己两人。两人心中暗自警惕,就要朝着驿馆方向走去,突然,楚孝风大喊道:“毒老头哪里去了?” 宇文琅这才反应过来,不光毒老头不见了,就连身后的那两名官兵都不见了。他焦急的说道:“难道毒老头被那群黑衣人抓走了?” “应该不会,我想我知道那死老头在哪里了。”楚孝风无力的叹了口气,暗道:好你个死老头,害我们担心一场。想罢,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赌坊说道:“我想,那老头子一定去了那里。” “鸿运赌坊?你怎么知道他去了那里?”宇文琅疑惑问道。他自然不会知道,毒医嗜赌如命,曾经欠下福寿赌坊三千两银子赌债的事情。 “呵呵......我也是猜的,咱们进去找找吧。”楚孝风呵呵一笑,率先朝着赌坊走去。他断定,那群黑衣人绝对没有走,因为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正好进入赌坊中,甩掉那群黑衣人的跟踪。 第九十三章 真相(三) 鸿运赌坊,位于燕京城东街,是燕京城中最大的赌坊。传说他的幕后老板是一个连皇帝都不敢招惹的人,因此,鸿运赌坊在燕京城中无人敢惹,而且经常有王公贵族在里面豪赌。在这里,赌资不仅仅是钱,也可以是有价值的事物或情报。 当初,楚孝风为了保护自己,让外人感觉自己纨绔,曾经在这里呆过几个月,正因如此,才练就了一手神乎其技的赌技。 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排排姿色标志的侍女,她们含笑相迎,飘飘下拜,让人心醉神迷。楚孝风和宇文琅走在迷宫一般的长廊中,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忍不住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去玩两把。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光景,他们两人来到了一楼大厅中,顿时人声嘈杂,吆喝不断。看着拥挤的人群,宇文琅眉头一皱,厌恶的说道:“这些人身上散发的气味让我很不舒服。” “他们还能算是人么?”楚孝风嘴角翘起,不屑的说道。 “萧兄此话何意?”宇文琅扫视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 “宇文兄没看出来,他们这群人和畜生无异。鸿运赌坊给他们提供这么好的聚集场所,好比是你建造一个牧场,为自己牛羊提供一处乐园。等到它们膘肥体健后,一刀下去,宰掉吃肉。他们不也是一样么?俗话说,久赌无胜家,十赌九输。所以,他们最终的结局和牛羊一样。”楚孝风斜抱着肩膀,嘲弄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他们怎么还来这里赌博?”宇文琅听了楚孝风的话后,疑惑的问道。明知道是个陷阱,还自己闯进来,一个个都是傻瓜。 “哈哈......有时候,明知道是剧毒,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接触。”楚孝风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只要你心存侥幸,无法抵挡诱惑,那你就有可能沦陷在各种各样的陷阱之中。 “师父总说世上的人个个奸诈狡猾,没想到傻子也不少么。”宇文琅看着身边一个个痴迷的赌徒,鄙夷的说道。 “呵呵......宇文兄高见,所言极是。”楚孝风偷偷抹了把汗,这宇文琅的思维,还真不能以常人的角度视之。世人确实个个狡诈,只是他们也有弱点,只有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才能更好的把控一个人。 “萧兄快看,毒老头在那里呢!”宇文琅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赌桌叫道。楚孝风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毒医坐在正北方,全神贯注的看着赌坊小厮手中的色盅,紧张的祈祷着开局的结果。 “走,过去瞅瞅。”楚孝风拉着宇文琅慢慢的靠近那张赌桌,他倒是很想看看毒医的凄惨下场,看看他什么时候输光了屁股。这鸿运赌坊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若是你是条大鱼,他还可以慢慢和你玩,若你只是个小角色,那对不起了,你将在这里一输到底。 “叮当”一声,色盅的盖子缓缓打开,就见毒医对面的一个胖子脸色一喜,大声的欢呼起来,同时他将其余三家的赌资敛在自己身边,无比得意的笑道:“哈哈......今天真他娘的爽,你们几个,还赌不赌?” “废话,老子能不赌么!”毒医不等其他人开口,率先大喝道。他已经连输了五把了,身上的银两几乎都输干净了。此时,他都赌红眼了,若是不扳回一局,他毒医还怎么在赌场混! “对!我们怎么不赌了。死胖子,别得意的太早了。”坐在西边的一个中年汉子随即附和道,他们都是资深赌徒,若是不赢两把,岂会善罢甘休。 “啪”的一声,坐在东侧,一直不发话的白发老者,直接扔出了十两银子,鄙夷的说道:“这是赌场,不是狗市,要赌都给老子下注!” 胖子见状哈哈一笑,从身边的银子堆里挑出二十两银子,跟着扔了上去,得意的说道:“老子一赔二,跟了!” 西侧的中年汉子咬了咬牙,从怀中摸出一个玉佩,扔到桌子中央,阴沉的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若是再输了,我就......我就不赌了。” 楚孝风抱着肩膀看热闹,当他看到那块淡黄色的玉佩时,突然一怔,整个人顿时僵直了,那块玉佩也就是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条没有爪子的龙,中间的方形空白处刻着一个“龙”字,这正是龙卫十三翼的身份象征——龙卫令。 楚孝风眉头紧皱,以庞温的手段,他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日,他为了杀自己,将龙卫十三翼杀了个干净,除了萧霄,世上再没有龙卫。难不成这块玉佩是萧霄的?难道萧护卫也来到了燕京城。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毒医身边,呵呵笑道:“我说你这老头迟迟不肯下注,是不是没钱了!” “他妈的,老子......”毒医刚想破口大骂,抬头却见是楚孝风,声音立刻嘎然而止。随即他便感觉楚孝风的手,狠狠在自己的肩头捏了一把,立刻会意。急忙站起身来,不悦的说道:“老子今天出门没带钱,就便宜你小子了。” 楚孝风坐在毒医原先坐着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扔到桌子中央,轻描淡写的说道:“五十两,跟了!” 其余三人见楚孝风出手阔绰,都是眉头一皱,不过也没说什么。赌坊小厮拿起色盅,恭敬的问道:“请问几位客爷,压大还是压小?” 胖子眉头一挑,不耐烦的说道:“上次老子压大,这次压小!” 中年汉子随即跟着说道:“我继续压小!” 白发老者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压大!” 楚孝风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我不急,你先摇色子,等摇好后,我再选。” 小厮微微点头,抓起色盅晃动起来。毒医挤到宇文琅面前,得意的说道:“终于又能看到师父出神入化的赌技了。” “哼!”宇文琅瞄了一脸兴奋的毒医,只是闷哼一声。他对这里的人提不起半分好感,总觉得他们身上的气息,令人十分反感。 “啪”的一声,小厮将色盅放在桌子上,看着楚孝风,等待他的选择,楚孝风懒洋洋的说道:“我压大。”小厮闻言眉头一皱,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几乎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自然知道色盅中的情况。虽然楚孝风看似懒洋洋的随意乱说,实则已经猜到了结果。 “叮当”一声,色盅打开,三个色子的点数分别是五点、四点、五点,是大。白发老者惊喜的大笑道:“老夫终于翻本了,哈哈......” 楚孝风微微一笑,伸手将龙卫令拿在手中,轻声笑道:“玉佩归我,钱归你!”白发老者止住笑声,狐疑的看着楚孝风,心中暗自生疑,难道这玉佩很值钱? 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楚孝风心中冷笑,开口说道:“要不钱归我,玉佩归你?” “不,玉佩你自己留着吧。”白发老者慌忙摆手说道,急忙将所有银子揽到自己怀中。他可不敢为一块不知名的玉佩,而放弃这么多银子。 第九十四章 真相(四) 明亮的灯光下,上演着人世间的众生相。有人仰天大笑,有人神情沮丧,有人平静淡然,有人状若疯癫。 楚孝风将龙卫令收进怀中,他笑道:“还要赌么?” “他娘的,当然要赌,老子不差钱!”对面的胖子狠狠吐了口痰,恶声说道。刚才他一直都在赢,怎么换了人就开始输了,真是晦气。 “嘿嘿......老汉我也要继续赌。”白发老者嘿嘿一笑,将一些银两揣进怀中,得意的说道。 “我......我不赌了,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中年汉子有些尴尬,但更多是沮丧,他一脸黯然的说道,就要起身离去。 “这位大哥,你怎么走了?咱们换种玩法,怎么样?”楚孝风见中年大汉要走,急忙说道。他可不能走,这可是自己今天的大鱼。 “换种玩法?怎么玩?没钱也能玩么?”中年汉子重新坐定,兴奋的问道。其实他真愿意走,他正在兴头上,只是苦于没钱。 楚孝风扫了一眼其他两人,见他们盯着自己,并没有发话,显然也很感兴趣。楚孝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来,甩在桌子中央,嘿嘿笑道:“我拿这锭金子做赌注,咱们看谁掷的色子点数大,来定输赢。也就是说,咱们四个人中,谁掷的色子点数最大,那所有的赌注都将是他的。怎么样,敢不敢赌?” “哈哈......他娘的,这种玩法才过瘾么!”胖子听后哈哈一笑,随手扔进五十两银子去,人家对面都扔了一块金子,自己要是显的太小气,会被人鄙视的。他不知道,宇文琅一直都在鄙视他们。 “有点意思,老夫也想玩玩。”白发老者将楚孝风,原先的那个钱袋扔了上去,低低的说道。 “我......我还是走吧。”中年汉子也很想玩一把,怎奈自己身上没有银子,只能干着急,他左右看了好几下,希望能找个熟人,借点钱。可是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认识的人。 “啪”的一声,一锭金子突然落在他面前,楚孝风呵呵一笑,低声说道:“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这点钱大哥先用着。” “这......这......”中年汉子看着闪闪的发光的金子,两只眼睛都直了,他就是一个渔夫,哪见过这么多钱。他贪婪的伸出手,抚摸着面前的金子,谄媚的笑道:“兄弟,您看这......” “呵呵......大哥先用着,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楚孝风呵呵一笑,轻轻的说道。 “嘿嘿.....一看兄弟就是爽快人,好!兄弟我就先借着,等会赢了钱再还你。”中年汉子嘿嘿一笑,急忙将金子放到桌子中央。 “你们俩磨叽啥!我先开始了。”胖子性急,他一把躲过小厮手中的色盅,便迫不及待的摇起来,他也很期待,自己赌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和人比过赌技呢。 “哐啷”、“哐啷”的响动声中,胖子脸色凝重,显然他非常重视这次赌拼,半响,他终于将色盅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就见三个色子的点数分别是四点、五点、五点。胖子脸色一喜,这个点数不算小,应该有赢的把握。他将色盅合好,推给白发老者,笑道:“赌技这东西,除了运气,还要实力!” “哼!老夫知道,不用你来说教!”老者闻言有些微怒,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他抓起色盅使劲的摇晃起来。他赌了一辈子,还能活到现在,说明他的赌技自然不差。老者闭着眼足足摇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停下,期间,胖子没少寒碜他,只是他不为所动,自顾自的摇着色盅。 老者猛然将色盅的盖子拔开,登时面如死灰,就见里面三个色子的点数分别是三点、六点、四点,比胖子差一点。胖子见状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了,赌技这东西看的不光是运气,那还有实力!” “死胖子,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白发老者气急败坏的说道。他将色盅狠狠推向一旁的楚孝风,闭上眼睛,等待这一轮的结果。 楚孝风呵呵一笑,随意的拿起色盅,装模作样的摇了半天,就打开了盖子,就见里面三个色子的点数分别是五点、五点、六点。对面的胖子面如死灰,吐了口痰,直骂自己运气太背。白发老者倒是微微一笑,虽然自己赢不了,但他更不希望胖子能赢。 楚孝风故作惊喜的将色盅推给中年大汉,他可不敢一次摇出三个六,那还不把这群人都给吓跑了。 中年汉子拿起色盅,认真的摇动起来,他从来没有玩过这个,更不知道什么叫做赌技。他纯属碰运气似的摇动色盅,毫无章法可言。 他同样摇了近半盏茶的功夫,将色盅轻轻放下,看着眼前的色盅,他紧张的有些颤抖,双手不住的打哆嗦,他多么希望自己摇出了一个最大的点数。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色盅的盖子时,楚孝风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呵呵一笑,说道:“我看大哥有些激动,不如让小弟代劳,替大哥打开盖子。免得大哥不小心碰到摇好的色子,让点数变了。” “对!这位朋友说的是,万一你一个小点数变成大点数,我们岂不是亏了。”胖子第一个赞同道。听了他的话,楚孝风真想上前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这伙计太给力了。 “好......好吧。”中年汉子将手缩回去,紧张的说道。楚孝风将色盅向自己移了一小段距离,而后慢慢的打开了盖子,中年汉子登时喜极而泣,就见那三个色子的点数分别是五点、六点、六点。 中年汉子激动的一把握住楚孝风的手,哈哈大笑道:“我赢了,我赢了,这些钱都是我的!”他边说边将桌子中央的钱敛向自己身边,激动的拿着银子来回看。楚孝风见他那副嘴脸,微微冷笑,暗道:你就先得意一会儿吧,等会儿有你受的。 他叹了口气,对着胖子和老者说道:“怎么样,你们二位还赌么?” “当然赌!” 胖子和老者异口同声的大叫道,他们这回真的赌出火气来了。要说猜大小,那是运气,可这摇色子,那可是技术。论技术,他二位可不会轻易服人。 “哈哈......赌,一定要赌。今天老子运气旺,咱们接着玩!”中年汉子赢了钱,而且一次性赢了这么多,他乐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既然大家兴致都这么高,那咱们继续!”楚孝风哈哈一笑,又从怀中掏出银子,继续下注。如此这般,四人玩了几十把,最后楚孝风赚个了盆满钵满,而其他三人则输的分文不剩,中年汉子更是欠了楚孝风一笔巨额赌债。 毒医看到楚孝风,大费周章的去赢一个中年汉子,眉头一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能见识到楚孝风的赌技,他觉得不枉此行。自从自己的亲人离开后,赌博成了他唯一的爱好,也许每一个人的堕落,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吧。 很快,胖子和白发老者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中年大汉则是脸色煞白,沮丧的对着楚孝风说道:“大哥,小弟欠您的钱,请宽限几天,我一定还上。”到这时,中年汉子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上了别人的圈套,他惶恐的哀求道。 “呵呵......大哥哪里话,走,我请你喝几杯。”楚孝风拍着中年汉子的肩膀说道。他趁着站起来的功夫,凑到宇文琅和毒医身边,低声说道:“你们先回驿馆,明天跟着那帮钦差面圣,我有点事要做。”说完,便领着那名中年大汉向后院走去。 “走吧。”见宇文琅皱眉看着楚孝风的背影,毒医拉着他向外走去,他早已经隐隐猜到了楚孝风的身份,只是不敢确定。宇文琅叹了口气,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远去的楚孝风,这才跟着毒医缓缓走出鸿运赌坊。而鸿运赌坊外面,早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出来的人群,寻找自己跟踪的目标。 第九十五章 真相(五) 燕京城的街道上,从来不缺少行人,即便是已近子夜,但依旧灯火通明,人流不息。诸如青楼、客栈等,大门四开,迎接八方宾客。楚孝风带着中年大汉走进一家豪华酒楼,要了间雅室,摆上酒菜,热情的招待中年汉子。 看着面带微笑的楚孝风,中年汉子脸色苍白,心中忐忑。他不明白,为何这人如此对待自己,难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委托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渔夫,能帮到他什么忙? “呵呵......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呀?”楚孝风呵呵一笑,亲自为中年汉子满了一杯酒,笑道。 “兄......这位爷,小人名叫陆丰,是不远处陆家庄的人,靠捕鱼为生。不知道大爷找我来有何事?”陆丰站起身来,恭敬的问道。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普通百姓,能对这位爷有什么用处。 “呵呵......原来是陆大哥,小弟请大哥来,就是为了问一件事,还请大哥不要有所隐瞒。”楚孝风和煦的一笑,示意陆丰坐下。 “噗通”一声,陆丰闻听此言,吓得立刻给楚孝风跪下,不住的磕头。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大爷饶命,小的知错了。我不该偷看王寡妇洗澡,早就听说她有个相好的,在京里面做事,没想到竟然是您老人家,小的知错了,求大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吧。” “呃......”楚孝风听了陆丰的话,刚喝进去的酒卡在了喉咙中,差点噎死。什么叫王寡妇的相好的,这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他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陆大哥这是干啥,我不认识什么王寡妇,更别说是她的相好了。” “嗯......大爷当真不是王寡妇的老相好?”陆丰止住哭泣,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王寡妇那事,他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我只是想问一下,大哥的这块玉佩是哪里得来的。”楚孝风伸手从怀中掏出龙卫令,扔在桌子上,低低的问道。 “这......这是我捡来的。”陆丰一见到这块玉佩,脸色瞬间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 “捡的?陆大哥可知道这是何物?”楚孝风将桌子上的龙卫令夹在两指之间,阴沉的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陆丰脸色更加煞白,好像自己又惹祸了。前年,庄子的老瞎子曾给自己算过命,说是自己今年有大劫,难不成就是指的这件事。 “这块玉佩乃是当今皇上的物品,前些天,皇宫来了一批盗匪,他们胆大包天的竟然打起了皇宫的注意。最后,在御前侍卫的追杀下,除了这帮盗匪的头目,其他贼人皆尽伏法。你竟然敢收留盗匪头目,罪当诛灭九族,祸及亲朋!”楚孝风将龙卫令使劲砸向陆丰的脸庞,恶狠狠的说道。他就不相信,在如此罪名下,这个陆丰还能泰然视之。 “啊!”的一声惨叫,陆丰浑身抽搐起来,他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吓得七魂没了三魄,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他瘫软在椅子上,浑身不住的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被吓傻了。诛灭九族,祸延亲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整个陆家庄都会因为自己而灭亡。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立刻将你送到官府么?那是因为你还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楚孝风冷冷的笑道。 “大爷......不......大人,我说,我全说。求求您高抬贵手,救小人一命,你问什么我都说。”陆丰几乎是爬着,来到楚孝风面前,死死的抱住楚孝风的腿,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就先说一下,这玉佩是怎么来的吧。”楚孝风冰冷的问道。既然要演戏,自然是扮全套。 “哎!都怪我那贪心的婆娘。”陆丰重重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的婆娘,自己能落到如今的困境么。他带着哭腔说道:“小人是个本分的渔户,祖上五辈都是靠打鱼为生。平时除了到城里来过过赌瘾外,我几乎终年泡在水里捕鱼。前些天,我捕鱼归来时,却发现河中央漂浮着一个人,于是就把他救上了岸。” 陆丰擦了一把眼泪,急忙继续说道:“小人原本以为,他是个死人,将他拖上岸,看看有没有亲人认领。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没死,他醒来后,就一直赖在我家,整日饮酒。将我家自己酿造的几十坛子果子酒喝了个精光。我家婆娘自然不会罢休,哭着喊着要他赔钱,那人便顺手将这块玉佩人给了她。” “这么说,那人还在你家里?”楚孝风眉头一皱,难不成有其他的龙卫十三翼成员没死,还是萧霄再次落难,却恰好被陆丰救了。有一点,楚孝风想不明白,龙卫十三翼视龙卫令为生命,这是他们身份和荣耀的象征,怎么随便给了别人呢? “是的,那人一直赖在小人家里,真不是小人愿意收留他的。我其实早就想赶他走了,只是他身高马大,小人怕打不过他。”陆丰边哭边说道。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救人还救出祸来了。 “马上带我去找他,见到他,你就没事了。”楚孝风淡淡的说道。他必须要搞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萧霄,他为何出现在陆家庄。 “是,小人马上带您去见他。”陆丰闻言,急忙踉跄着头前带路,但愿那个盗匪头目还没有走,不然自己的身家性命算是交代了。楚孝风轻轻的跟在陆丰身后,手中紧紧握住两个银针,若是他稍有异动,立刻取他性命。 出了酒楼,楚孝风便租了辆马车,让陆丰驾着车朝家里奔去,星夜赶路,免不了寒风吹袭。冰冷的寒意让楚孝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隐隐有些不安,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而不自知。他回头看着繁华喧闹的燕京城,第一次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想想自己在清荷镇的日子,他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郭清筝和许贞甄两人的音容笑貌。那一颦一笑,似乎可以冲淡世间的一切愁苦怨恨。自己流落民间,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但他却得了许多,爱情、友情以及成长。 马车出了燕京城,沿着河岸疾驰,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犹如梦幻。楚孝风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等待着到达目的地。 陆家庄离燕京城不过五、六十里路,不出一个时辰,陆丰便将楚孝风带到了自己的庄子。深夜的陆家庄,宁静而又祥和。陆丰恭敬的请出楚孝风,便轻轻的扣动自己的家门。不一会儿,木门打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探出头,见是自己的老公,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的说道:“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去赌了?” “嘿嘿......没有,这次真没有。对了,咱们家的那个酒鬼呢?”陆丰回头尴尬的看了一眼楚孝风,急忙捂住媳妇的嘴,低声问道。 “我呸!你身后站的是不是那酒鬼的家人,想要领他走,也要留下这几天的饭钱!”肥胖女人一手将陆丰推到一旁,脸色不善的说道。自家男人一直软弱无能,若不是自己,早就被邻里挤兑死了,前些天居然还救回个吃白食的,真是气煞人也! “大胆!”楚孝风眉头一皱,面对着彪悍的泼妇,他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装腔作势,冒充官兵。 “吆喝!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呵斥你家奶奶,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冒充官老爷,是不是!”肥胖女人双手叉腰,也不管此时深更半夜,直接破口大骂。 “啪”的一声脆响,就见陆丰一巴掌将肥胖女人打倒在地,低声呵斥道:“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老子早就忍够你了!要是你再敢说话,老子立刻休了你!” “我......”肥胖女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反应这么大,自从和他成亲以来,他都是唯唯诺诺,为何这次突然发飙?他的这一巴掌打的肥胖女人,满心欢喜,难道自己的丈夫终于开窍了。 楚孝风厌恶的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肥胖女人,对着陆丰低声说道:“快带我去见那个人。”陆丰赶忙恭敬的领着楚孝风进了自己的家门。自己带回来的那个醉鬼,一直住在马棚里,希望他没有走。 第九十六章 真相(六) 楚孝风跟着陆丰走进了他的家门,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晒满了各式各样的鱼干,墙角处,堆满了一筐筐垃圾。不远处的一座小草棚中,拴着一匹骨瘦如柴的马,马肚子底下,正躺着一个酣睡的人。 那人衣衫破烂,几乎不可蔽体,蓬头垢面,浑身泥污。楚孝风慢慢走近那人,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袭来,他眉头一皱,如今这人满脸泥垢,头发蓬乱,他也没办法辨认出此人的身份。 “这么快就来了?”楚孝风刚要俯身仔细查看,却见那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道。那声音让楚孝风立刻判断出,此人正是从毒医那里走丢的萧霄。 “嗯?萧护卫知道我要来?”楚孝风闻言一怔,难道萧霄知道自己一定回来找他么?他微微后退一步,狐疑的问道。 “既然来了,那就快点动手吧,我不会反抗的。”萧霄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楚孝风听了却更加疑惑,但他立刻就明白了,萧霄肯定认错人了。 “萧护卫,我是楚孝风。”楚孝风凑近萧霄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什么!”萧霄骤闻此话,立刻翻身坐起。吓得不远处的陆丰一个激灵,他还以为这盗匪头子,狗急跳墙,要大开杀戒呢。 “此地不是讲话的地方,你跟我走。”楚孝风说完,一把拉起萧霄,对着陆丰冷冷的说道:“这人就是朝廷钦犯,你算是立了大功,这锭金子就当奖励吧。不过,你要切记,不要将此事说给任何人听,明白么?”楚孝风说完,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还坐在门前的肥胖女人,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大......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管好自己的一家老小。”陆丰急忙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锭黄金,心中稍稍安定,不管怎样,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陆丰一把将媳妇拉近门内,急忙关好门,颤抖的说道:“赶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搬家,有了这些钱,咱们到哪里都能活。” “我说你他妈的犯什么神经!好端端的搬什么家?”肥胖女人一把揪住陆丰的耳朵,低声咒骂道。 “他妈的,你这个臭婆娘放手,疼死我了。”陆丰将肥胖女人的手打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道我救的是什么人?那可是朝廷钦犯,刚才跟我来的就是个官老爷。他们虽然表面放过我们,不出一天时间,咱们就要人头落地。我在燕京城什么没见过,咱们还是快逃命吧。”陆丰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老婆,转身向屋里走去。 肥胖女人咂了咂嘴,突然满脸惊恐的跟着陆丰跑进了屋里。民间也有说书的艺人,她倒是听过那么几次评书,了解什么叫做毁尸灭迹。 不多时,一股股浓烟从陆丰的家中冒出,渐渐的火势越来越旺,照的整个天空一片通明。不一会儿,嘈杂的声音响起,他的邻居们一个个提水灭火。 楚孝风驾着马车,拉着萧霄漫无目的的奔行。他突然一笑,想当初,是萧护卫拉着自己远离燕京城,如今自己又拉着他回到了燕京城。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萧霄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事情,车厢中十分安静,安静的仿佛根本没有人。 楚孝风驾着马车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看到东方已经露出光亮,黎明就要降临。他把马车停靠在一片树林深处,将马拴好,钻进车中。却看到萧霄正愣愣的盯着车窗外发呆。他轻声笑道:“萧护卫怎么又落得如此田地?” “三殿下你......”萧霄并没有回答楚孝风的话,而是皱眉问道。他这才发现楚孝风的浑身漆黑,早已经面目全非,若不是他对事物有敏锐的感知力的话,他真怀疑眼前之人时冒充的。 “哎!别提了。”楚孝风叹了口气,便将自己与他被毒医救起等一系列的遭遇说了一遍。而后不悦的说道:“当日你不辞而别,可真是吓坏我了。要是没有你,谁来证明我的身份。”虽然幕昌兰、郭清筝等人相信自己是三皇子,但父皇信么?满朝文武信么? “当日,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茅草屋里。我那时头脑中一片混乱,踉跄着跑了出去,等我彻底清醒后,却忘记了自己从哪里跑出来的。”萧霄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接着说道:“我在附近逗留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打听殿下的消息,最终一无所获。最后,我决定先回燕京城,将发生的一切告诉皇上。谁知,当我来到燕京城时,才发现整个燕京城的格局大变。” “什么!难道出了大事?怪不得昨夜我在燕京城的街道上,竟然看到兵部侍郎、户部侍郎和御林军总管成了阶下囚。父皇怎么样?他没受到伤害吧?”楚孝风眉头一皱,难道是谁策动了政变?不可能呀,自己虽然身在清荷镇,但若是改朝换代,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呀。 “呵呵......殿下放心,皇上好得很,而且想必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好!”萧霄自嘲的一笑,语气悲戚的说道。 楚孝风眸中闪过疑惑,他眉头紧锁,低声问道:“萧护卫此话怎讲?” “三殿下可记得,当日是我和众位兄弟护送你去边疆充军,只是后来,被庞温老贼截杀,我们这才落难异乡。”萧霄眼中泛着泪光,仔细的看着楚孝风,一字一字的说道,想必他又想起自己那帮枉死的兄弟。 “我被大哥陷害,强*暴了关家大小姐,父皇大怒,将我贬为庶民充军,这才让庞温老贼有机可乘。”楚孝风握紧拳头,恨声说道。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让庞温老贼血债血偿! “哈哈......”萧霄听了楚孝风的话,仰天大笑起来。声音凄楚惨绝,许久,他才满面泪水的吼道:“殿下,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怀疑过么!” “我......”楚孝风被萧霄这突如其来的大声质问,问的哑口无言。是的,他也曾经怀疑过,质疑过自己的父皇,只是他不相信,他也不敢去想。“轰隆”一声,一道闷雷炸响,刚刚泛白的天空,瞬间阴暗无比,随即,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雨。 “哗哗......”的雨中,两人互相望着对方,一时间忘记了说话。楚孝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要让它流淌下来。其实,他有很多办法返回燕京城,接近父皇,只是他心中害怕,害怕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怀疑变成现实。所以他才急切的想要先与萧霄商量一下,做到万无一失。 自从母后过世后,他早就不相信任何人了,他答应过母后,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他害怕自己对世间唯一的感恩都会消失。 “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父皇了。”楚孝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睛,他一拳狠狠打在车厢的木板上,低声抽泣道:“父皇寿诞那天,突然要立我为储君,事前我都不知道,而大哥却早就得到了消息。要不是在模糊中,听见那两个抬我回去的小太监低声私语,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众矢之的。” 第九十七章 真相(七) 昏暗的天空下,雷电交鸣,大雨倾盆。树林中,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中央,孤寂而又萧索。枣红色的马匹早就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冻的它不住的在原地踏步,低声嘶鸣。 马车中,楚孝风紧紧攥住拳头,眼泪不住的滴落。他对面的萧霄则是神情木讷,把头转向车窗。两人默不作声,静静的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半响,萧霄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到燕京城后,并没有急着去见皇上,因为我和你一样,早就产生了怀疑。我们龙卫十三翼护送你去关外的消息,那可是严密封锁的。而且,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五人,我们又是立刻出发,根本不可能走漏风声。可我们还是被金蛛卫围杀,这太过诡异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庞温早就知道我们要经过那里。”楚孝风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将背靠着车厢的木板,低声说道:“其实,我接到圣旨时便知道,自己可能成了一枚棋子。父皇雄才伟略,若真有心立我为储君,岂会让大哥陷害我?岂能因为几个官员的废话,而将我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只可惜我的大哥,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争什么,这皇位父皇本就是留给他的。” “三殿下,你自幼体弱多病,皇上肯定不会将皇位留给你。当时我在得知这件事后,也疑惑了好久,现在看来,只不过是皇上的障眼法罢了。”萧霄无力的叹道,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死了,可是为什么上天一次次派人去救他。 “是呀,试问一个病秧子如何管理国家。”楚孝风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 “皇上利用大皇子将所有消息都透漏给庞温,而后在幕后不断的搜集庞温谋反的证据,联合宇文家、陈家以及金羽侯唐万年,一举将庞家在朝中的势力瓦解殆尽。”萧霄轻轻的吐了口气,继续说道:“就连曾经附属在庞家羽翼下的官吏,都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诸如户部、兵部的一干官员,皆尽成了阶下囚,在狱中等待死亡。” “没想到一向中立的宇文家,终于做出了选择,只是没想到,陈谋那个老东西也会趟这趟浑水。”楚孝风低声应和道。看来自此以后,父皇便开始大肆收拢皇权了,只是,剩余的几大世家,会同意么? “陈家之所以出动,全是德妃一手策划的。她是陈谋的亲妹妹,自然有办法说服他。”萧霄低声解释道。而后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眼睛,低声说道:“前些天,庞温告老还乡,离开朝堂。朝廷便开始大肆捕杀金蛛卫,看来皇上还是不放心他。而大皇子似乎还在外面,根本不知道,一直支持他的外公已经毫无权力了。” 楚孝风听了心中冷笑,人家庞温支持的那是他大哥,而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庞温就像一只没了牙的老虎,他还有何能力翻云覆雨?楚孝风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父皇用我引出了庞家所有的势力,终于如愿以偿。哈哈......” “我亲自找过皇上,告诉他自己想卸甲归田,从此不问世事。”萧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萧护卫何必如此,你明知道,只要你一现身,必死无疑!”楚孝风苦叹一声,疲惫的说道。如今,他再也不想回那个皇宫了,那里没有一丝感情可言,充斥的只是疯狂和权力。 “我本打算去和兄弟们团聚,可是老天再一次救了我。”萧霄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将龙卫令丢给陆丰,目的就是吸引朝廷官兵前来杀自己,可是没想到,把楚孝风给引来了。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阴沉。 楚孝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缓缓的说道:“我想见父皇一面。” “也好,我陪你一起去吧。既然当初一起离开的燕京城,那就再一起回去吧。”萧霄眉头一拧,低声回道。他说完钻出车厢,解开缰绳,拉着马车在泥泞的林中穿行。 时近中午,两人来到了燕京城,换了身衣服,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进。楚孝风面无表情,他每走一步,心就会痛一分。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昔日,自己与父皇相处的日子。他之所以想要再见一面父皇,是因为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和萧霄所想的都是真的。 来到皇宫的面前,楚孝风直接从怀中摸出免死金牌,淡淡的说道:“我要见皇上。”站岗的官兵一见是免死金牌,登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恭敬的将楚孝风二人迎了进去。 萧霄本来打算带着楚孝风偷偷溜进去呢,没想到楚孝风手中有这么个宝贝。持有免死金牌者,可以随时面见圣上。 两人跟随着护卫缓缓走进皇宫。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楚孝风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流出来,他低头擦拭了一下,面色一整,不再多想。跟着护卫来到御书房前,那护卫对着二人恭敬的施礼道:“二位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那护卫说完,急匆匆的走到门前站岗的两名御前侍卫跟前,低头哈腰的说明了来意。那两名御前侍卫一听楚孝风二人手中有免死金牌,自然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急忙轻轻开门进去禀报皇上。 不多时,一名御前侍卫亲自走到楚孝风二人跟前,恭敬的说道:“皇上有旨,宣二位进殿。”楚孝风和萧霄对望一眼,对着御前侍卫点了点头,示意他头前带路。 推开朱红的大门,走进宽敞明亮的御书房,楚孝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和萧霄一同走向里面。就见龙书案上,皇帝楚元民正认真的批奏折一摞摞奏章,不得不说,他是个好皇帝。 楚元民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知道二位爱卿找朕何事?”无怪乎他这么放心二人,只是手持免死金牌的人,无一不是他信任的人。 “罪臣萧霄,参见皇上。”萧霄急忙跪下,轻声说道。 “嗯......”楚元民沉吟一声,惊得他急忙抬起头,就见一个青衣汉子跪在他面前,而在他身边却站着一个满脸焦黑的少年。楚元民眉头一皱,他不是派人将萧霄杀死了么,怎么他还活着!而且他身边的那人,自己好熟悉,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仿佛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楚孝风见楚元民正定定的打量着自己,自嘲的一笑,屈膝跪下,大声说道:“儿臣楚孝风,参见父皇!” “你!”楚元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怔在当场。 第九十八章 离京 庄严的御书房中,皇帝楚元民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孝风,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一丝声响。作为一个皇帝,他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是最冷酷的。他亲手设下计策,以自己的儿子为诱饵,来换取对手的情报。 “风儿......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楚元民最终挤出一个笑容,强作镇定的说道。 “呵呵......父皇当真认为太好了么?我是不是令父皇很失望,我怎么就没有死呢!”楚孝风猛然抬起头,眼中一片冰冷。 “放肆!这是你跟朕说话的语气么!你是朕的儿子,难道朕会盼着自己的儿子死么!”楚元民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大怒,他指着楚孝风颤抖的说道。 “当初母后得病,却突然无辜病危。父皇,儿臣想问一下,您就一点也不知情么?”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他的拳头紧紧握成一团,强忍着泪水,倔强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他那时虽然年幼,但却早已懂事,当年他苦学针灸之术,就是为了查明母后的死因。 “我......”楚元民瘫软在龙椅上,他眼中含着泪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当年为了得到陈家的支持,他只能默许德妃胡作非为,毒害皇后。作为一个丈夫,他的确应该快意恩仇,替妻子报仇。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只能将所有痛苦咽进肚子里,藏在心中。 “最是无情帝王家!哈哈......”楚孝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养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亲人,突然,他感觉好陌生。难道为了那所谓的权力,真的谁都可以牺牲么? “风儿......风儿,你就原谅父皇一次,行么?”楚元民急忙从龙书案后面走了出来,伸手搀扶楚孝风。楚孝风跪着后退几步,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父皇保重,儿臣此次前来,就是向父皇道别的。” “你!你要去哪儿?这里是你的家呀,你真的这么狠心,抛下父皇么?”楚元民脸色露出惊恐的神色,他急忙抓住楚孝风的胳膊,哀求的说道。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他十分喜爱这个儿子,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 自从皇后去世后,所有人都想要楚孝风的命,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极力维护,楚孝风早就被人暗害了。即便他自幼体弱多病,与世无争,纨绔不羁,可是有人还是不放心。眼看着世家势力日渐庞大,楚元民决定向那个人求援,可是要得到那个人的帮助,就必须要先杀死楚孝风! “父皇早已经把我贬为庶民,发配充军,世上早就没有了三皇子。”楚孝风轻轻推开楚元民的手,他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楚元民呆立在那里,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动,却说不出一句话。萧霄转过身,对着楚元民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跟在楚孝风身后,慢慢走出了御书房。 楚孝风出了皇宫,就一路缓缓的向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对他来说,家已经没了,去哪里都一样。 燕京城北城,一座豪华的高大府邸矗立那里,这便是新的太师府——吴府。 阴暗的密室中,新任太师吴崖正阴沉着脸,听着手下人的禀报。他轻轻端起茶杯,低声说道:“这个楚孝风的命还真是硬,上一次的必死局竟让他逃过一劫。庞温老儿的金蛛卫全是酒囊饭袋之辈!” 他缓缓起身,走到一个奇特的铜镜面前,映出他那张憨厚微胖的圆脸。吴崖轻轻将手指划破,用血液在铜镜上面画了个奇怪的法阵。瞬间铜镜发出一阵耀眼的光华,十颗鸡蛋大小的紫色圆球依次在里面显现出来。 “嗯?”吴崖惊得后退一步,前段时间他查看楚孝风的帝星,明明星光黯淡,几近消亡。他还以为楚孝风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这才短短两个月时间,他的帝星从最弱的一个变成了最强的一个,而且还有一颗帝星正慢慢与他的帝星融合。 “啪”的一声,吴崖狠狠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阴狠的说道:“给老夫调集人马,我要亲自除了他!” 从鬼谷山出来后,吴崖便回了自己的老家,他本想先找寻一下自己的亲人,再去寻找明主,与两位师弟一较高下,争夺下一任鬼谷之位。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吴双双竟然选为贵妃,而且还为当今天子诞下龙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吴崖便把心思打到了自己的外孙身上,他既然是龙种,自然有帝气,有帝气就有帝命。 他设法联系上自己的女儿,而后又见到了当今皇上楚元民。向他展示了自己的雄才伟略,治世之能。楚元民对他十分尊敬,经常向他请教问题,他也一一为楚元民出谋划策。渐渐的,楚元民开始对他有了依赖,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为自己的外孙铲除一切阻碍。 而他要铲除的第一个对象,便是毫无势力的三皇子楚孝风。楚元民向他讨教如何铲除世家势力,他便为楚元民策划了一整套的纵横之术,效仿前朝之法,各个击破。而且,他也顺便将楚孝风设成了死局。 原本楚元民不同意牺牲楚孝风,但是经过他不停的游说,不停的解析这各方的利弊,最终迫使楚元民同意了他的计策。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出现了无可弥补的纰漏,楚孝风不仅没有死,而且他的帝气大增,隐隐超过了所有人,这让吴崖有些恼羞成怒。 当初在鬼谷山学艺,他自负才华横溢,从未将两个师弟放在眼里。所以他平时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憨厚老实的假象,他根本没有将眼前的师弟当做对手。直到下山时,他与三师弟刘伯云被二师弟李淳锋用锁神阵困住,他整整花了近两年半的时间,将大阵破解,这才收起轻视之心。 郊外,道路泥泞。楚孝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水里,茫然的向前走着。他现在头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萧霄默默的跟在楚孝风身后,他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叹气,祈祷楚孝风能够走出自己内心的羁绊。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萧霄眸中露出一丝怅然,这里竟是他们第一次遇到金蛛卫的地方,不远处,便是曾经帮助他们逃生的河流。 第九十九章 河岸交锋(一) 湍急的河流岸边,楚孝风和萧霄席地而坐。许久,楚孝风淡淡的说道:“萧大哥,你恨他么?” 萧霄微微一愣,心中怅然,楚孝风称呼他为萧大哥,这说明他已经决心抛却皇子的身份了。他微微苦笑道:“那人是我们的大恩人,没有那人,就没有我们龙卫十三翼,我们如何能恨他。即便他始终把我们作为棋子,但是,他始终是我们心中的英雄和信仰。能够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萧霄无悔!” “呵呵......你说的对,他也曾经是我的信仰。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神,所以我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历练,就是想有一天可以帮助他。没想到他的雄才之下,竟是如此冰冷的疯狂!”楚孝风自嘲的一笑,轻声说道。他现在终于明白,原来父皇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他身边有无数的能人异士,争相为他出谋划策。 “殿下,你......”萧霄很想安慰一下楚孝风,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皱眉看着身边的少年,突然一股无法言喻的孤寂袭上心头,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二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时,突然“嗖”的一声轻响划破空气,一枚枚细小的白色飞剑急速射来。萧霄登时脸色巨变,他一把将还没有任何察觉的楚孝风推开,而自己的肩头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枚闪着诡异寒光的小剑没入肩头,却没有留下一滴血水。若不是钻心的疼痛传来,萧霄还真怀疑自己有没有中招。一队骑着黑色骏马的御前侍卫,突然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冲出,迅速将楚孝风和萧霄围拢起来。 人群分开,一顶由八人合抬的轿子缓缓走向前方。抬轿的八名大汉,个个身高八尺有余,浑身肤色黝黑,眼神木讷,身上肌肉隆起,赤*裸着上身,而脚下却穿着一双铁鞋。轿帘缓缓打开,一个体型微胖,身穿蓝色华服的老者映入眼帘,正是当朝新任太师吴崖。 楚孝风一把将摇摇欲坠的萧霄扶住,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轿子里的胖老者,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此人。看着周围的御前侍卫,楚孝风眉头紧锁,难道父皇真要赶尽杀绝? “萧护卫,你没事吧?”楚孝风低声对着萧霄说道。他看了一眼身后,看来这次又要借助这条河流逃走了。 “呵呵......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萧霄微微一笑,轻轻推开楚孝风的搀扶,站直了身子,疼的他眉头紧皱,呲牙咧嘴。 “哈哈......不错呀,小子。中了老夫的锁影针还能如此站立,有几两骨头。”吴崖哈哈一笑,眸中闪过几分赞许。被人或许不知道他这锁影针,他可是清楚的很。锁影针,顾名思义,锁住人的影子,定住人的元神。 “你是什么人?”楚孝风走到萧霄面前,冷冷的质问道。 “你就是三皇子楚孝风?我们终于见面了。”吴崖并没有回答楚孝风的的质问,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他虽然设计陷害楚孝风,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今看他浑身漆黑,神情落寞,心中更是不齿。这种人也有资格当皇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嗯......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孝风神色更加阴沉,再次冰冷的问道。 “哈哈......老夫就是当朝太师吴崖!”吴崖得意的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原来是我家的一条老狗!”楚孝风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看来庞温便是被此人拉下马的。 “你!”吴崖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原本得意的神情顿时变的阴沉无比,狠狠的说道:“小子,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老夫也要灭了你!” “哈哈......就凭你这个摇尾乞怜的畜生,也妄想和老子较量。老子可没空陪你玩!”楚孝风哈哈一笑,对着萧霄施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和自己跳进身后的河流中。萧霄点了点头。比那准备抱着楚孝风纵身后跃。 “嘭”的一声,萧霄抱着楚孝风,脚面刚刚离地,突然掉了下来,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楚孝风急忙起身,惊慌的问道:“萧大哥,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好想动不了了。”萧霄一脸凝重,他看向自己的肩头,难道是那柄飞剑搞得鬼? “哈哈.....你们跑呀?中了老夫的锁影针,你就乖乖呆在原地吧!”吴崖哈哈大笑道。他眼中充满了嘲弄,看着两人垂死挣扎,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哼!装神弄鬼!”楚孝风冷哼一声,扛起萧霄急速向后冲去。 “啊!”就在楚孝风刚刚迈出一步时,萧霄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体温迅速升高,皮肤瞬间通红一片,好像被烈火焚烧。楚孝风惊见如此异变,吓得他急忙将萧霄放回原地。同时,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看来这吴崖有些本事,竟能使用如此妖术。 “你到底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楚孝风走到吴崖面前,轻叱道。 “呵呵......不跑了?哈哈......”吴崖满意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楚孝风,他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中了我的锁影针,只能呆在原地,要不然,将会受到天火灼魂的痛苦。” “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孝风目光中透出杀机,能够懂得如此方术,他的身份定然不会简单。只是,自己何时惹上了这么个仇家?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鳞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 共饮逍遥一世悠然。”就在吴崖刚要开口自报家门时,一道悠扬的诗号从滚滚河流上传来,就见一叶扁舟徐徐行来。 扁舟之上,一人站立一人划桨。站立之人,年方三十岁左右,一袭白衣随访飞扬,鄂下黑须冉冉抖动,清秀俊朗,惊为天人。而划船的汉子,也有三十几岁的模样,身高八尺开外,一身黑衣迎风作响,手臂紧握木浆,快速划动,如同两轮风车。 “李......李先生?”楚孝风心中大喜,来人正是李淳锋和黄盖。他身后的吴崖双目中射出寒光,看着缓缓逆流而上的扁舟,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不消片刻,扁舟便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楚孝风急忙跑到河岸边,将李淳锋扶上岸,激动的说道。 “哈哈......阔别多日,殿下别来无恙?”李淳锋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黄盖跳上河岸,嘿嘿抱拳施礼道:“黄盖参见三殿下。” “快快免礼。”楚孝风一把将黄盖扶起,而后对着李淳锋苦笑道:“先生看我这幅模样,像是无恙么?” “哈哈......殿下何须多虑,你可记得,我曾说过,一切都是定数,时过境迁后,必将苦尽甘来。”李淳锋再次大笑道。他饶过楚孝风,走到吴崖面前,深施一礼,轻声笑道:“师弟李淳锋,拜见大师兄。” “哼!”吴崖一声冷哼,他纵身跳出轿子,站在李淳锋面前,阴沉的说道:“师弟别来无恙吧!你可是想煞为兄了!”他被李淳锋困在锁神阵中,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可是当他出来时,却发现李淳锋如同人家蒸发了一般,消失了所有踪迹,他曾经一度怀疑,李淳锋可能死了。但是今天,他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对手。 第一百章 河岸交锋(二) 湍流的河岸边上,御前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楚孝风等人围在中央。太师吴崖坐在一张木椅上,冷傲的看着眼前的师弟。他今天倒要看看,自己这位平时憨厚的师弟,如何破解自己的铜墙铁壁。 “师弟,如今形势,你看如何?”吴崖扫视着眼前的众人,淡淡一笑。 “呵呵......如今我们被师兄重兵包围,而且还有一位重伤人员,形势不可谓不危机呀。”李淳锋呵呵一笑,如实回答道。 “嗯?这么说,师弟是要束手就擒了?”吴崖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他可不认为李淳锋会坐以待毙。 “束手就擒?不,师兄误会了。我只是如实的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若是师弟我就此认输,那师父他老人家还不刮了我。”李淳锋淡雅的微微轻笑道。 “奥,为兄倒是很好奇,你如何顺利从我的天罗地网中逃脱?难不成你自信武功、方术天下无敌了?”吴崖轻蔑的一笑,言语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呵呵......小弟不才,论武功小弟绝对不是三师弟的对手,论方术,在我们师兄弟三人中,大师兄独占鳌头。仔细想来,小弟就还有点头脑了。”李淳锋一脸沮丧,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吴崖很是满意李淳锋的回答,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小弟认为,首先要解除我方伤员的病痛。”李淳锋走到萧霄身边,轻声说道。 “哈哈......我这锁影针的厉害,你不会不知道吧?”吴崖不屑的笑道。嘲弄的看着走向萧霄的李淳锋,他还真不相信,李淳锋能够破解他的锁影针。 “这位壮士,你伤在何处?”李淳锋对着萧霄低声问道。 “右肩头。”萧霄看了一眼楚孝风,见他微微点头,这才轻声的说道。 “得罪了。”李淳锋闻言,眉头一皱,突然话锋一转。一把将萧霄按在地上,迅速封锁了他的几处大穴,撕开他的上衣,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而后对着黄盖施了个眼色。黄盖会意,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噗”的一声刺进了萧霄的肩头。 萧霄惨叫一声,愤怒的瞪着李淳锋和黄盖。此时,他被封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李淳锋将白色瓷瓶中的东西倒到自己的肩头。当他看到一条碧绿色的蜈蚣缓缓钻进自己的肉里时,萧霄的瞳孔登时放大了好几倍。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楚孝风,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动,这才深吸一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睛。 吴崖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低沉的说道:“想不到,师弟居然看破了我的锁影针。” “呵呵......当初我们三人在鬼谷山学艺,小弟有幸见过师兄的妙法。后来经过多次推敲,方才知道,师兄的许多方术其实就是蛊术罢了。所以,小弟才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解蛊之术,以便危急时刻,可以从师兄手下保住一条命。”李淳锋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他怕吴崖立刻动手,将他们包抄。 “嘭”的一声轻响,一股黑烟从萧霄肩头的血洞中冒出,李淳锋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好了。你已经没事了。”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萧霄急忙给李淳锋跪下施礼道。 “你们站在我身后,听我的指令。”李淳锋急忙将萧霄扶起,而后借势悄声对着楚孝风三人说道。三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李淳锋转过身形,耸了耸肩道:“师弟不才,侥幸解除了师兄的锁影针。” “哈哈......好你个李淳锋,没想到你捆住我和老三两年,你倒是长了不少本事!”吴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仇恨。 “谁让小弟愚钝,只好笨鸟先飞了。”李淳锋毫不在意吴崖的愤怒与憎恨,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看了看天色,夕阳西坠,黑夜已经开始笼罩了整个大地。他身形突然后退一步,大声喊道:“快跑!” 楚孝风和萧霄闻言急忙跟在黄盖身后,快速朝着河中的扁舟跑去。吴崖大惊,他刚要下令截住三人,却见李淳锋不断地结着各种手印,似乎是在启动某种阵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地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四周的林木也随着大地的颤抖突然活动起来。 它们将吴崖等人围在了一个大圈中,不停的旋转,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树墙。吴崖眸中闪过寒光,看着四周逐个倒下的御前侍卫,冷冷的说道:“没想到师弟的五行阵法和周易术数,变的如此厉害了。你早就算准了我们回来这里。” “呵呵......师兄误会了。周易术数再厉害,也不会算的这么准,只是我算出主大凶,所以才提前做好了安排。”李淳锋呵呵笑道,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听不出他的位置。 “听闻周易术数乃是逆天方术,每算一卦必将折寿,不知道师弟算了几卦了?”吴崖嘿嘿一阵怪笑,嘲讽的问道。就算是周易术数是上乘的方术又如何,那可是要折寿的。 “这就不劳烦师兄操心了,小弟自有分寸。”李淳锋闻言眉头一皱,自己的师兄不愧是方术大家,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他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处的黑纹,已经有爬到了手心处,都怪自己当初不知道此事,频繁测算,才导致自己的寿命日渐缩短。若是黑纹贯穿整个手掌,自己必将遭天谴而亡。 “师弟,你不会以为凭一个小小的土行阵,就困住为兄吧?”吴崖冷冷一笑,而后大喝道:“八金刚,给老夫杀了那些人!”随着吴崖的一声厉喝,原本呆立不动的八个轿夫,突然身形飞掠,竟然强行穿过树墙,跃到阵外。 李淳锋见状眉头一皱,这八个轿夫绝不简单。自己制造的树墙,虽说不及刀林剑雨,但也能将活人瞬间削成肉泥,而他们却安然无恙的从里面跳了出来,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就在李淳锋全力催动阵法,并且陷入深思时,其中两个大汉眼漏凶光的朝着他奔跑而来。而剩余的六人则是飞身跳到湍急的河流中,踏着水浪急速追赶楚孝风三人。看到这一幕,李淳锋更是一惊,这些人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如飞,看来大师兄这几年也有所持,怪不得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哈哈......师弟,为兄的手下还行吧?”感受到阵法渐渐微弱,吴崖得意的仰天大笑。这八个人可是花费了他无数心血,不仅钢筋铁骨,而且还有很多附加的装备,让他们足以横行世间,再无敌手。 第一百零一章 河岸交锋(三) 楚孝风三人紧挨着身体,挤在狭小的扁舟中,顺流而下,如离弦之箭,疾驰向远方。楚孝风心中担心李淳锋的安危,忍不住向后望去,却是惊得浑身直冒冷汗,就见湍急的河流中,六条身影急速追来,他们步行如风,踏浪疾行,简直犹如神人。 “黄捕快,能不能加快一下速度,后面有人追上来了。”楚孝风急忙对着黄盖喊道。黄盖和萧霄闻言也将头转向后方,两人都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娘的,后面的那六个人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神仙,怎么可能在水面上行走呢?”黄盖一边抓起木浆,一边大声的咒骂道。 “殿下,他们的速度好快!”萧霄眉头一挑,低沉的说道。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那六人与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再次缩短。 楚孝风见状,也是眉头一锁,这些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必定追上自己等人。如今,萧霄右肩还有伤,黄盖还要划船,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下水阻止他们了。 楚孝风见船舱内还有一捆麻绳,急忙系在腰上,大声说道:“我下水去阻止他们,你们设法让船前行的快点。”说完“噗通”一声钻进水中。萧霄见状也想跟着前去,却被黄盖拉住,他焦急的说道:“三殿下身上有绳子,咱们只要快点划桨,就能带着他脱离危险。”萧霄使劲点了点头,从黄盖手中夺过一支木浆,快速的划动起来。 楚孝风跳进水中,很快摸到了河底,这条河流虽然湍急,但却不是很深,也就是三四米左右,楚孝风攀住河底的岩石,艰难的停留在原地,等待着那六个大汉的到来。也不知道扁舟上的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足有二三十米长,楚孝风很快与扁舟拉开了距离,慢慢的接近那六个大汉。 他猛然将身子跃出水面,十几枚银针瞬间射出,直奔那些大汉的面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过后,那群大汉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进,让重新跌入水中的楚孝风心中大骇,银针射在他们身上如同射在了铁板上,根本无法穿透。 就在楚孝风刚刚没入水中的一瞬间,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脖颈,直接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楚孝风惊骇之际,急忙将腰间的绳子解除,他抓住那只大手,拼命的挣扎。萧霄见状,急忙大喝道:“快回去,殿下有危险!” 黄盖急忙转身,惊见如此场景,也是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反方向划桨,去营救楚孝风。其余五名大汉掠过抓住楚孝风的那名大汉,直奔向扁舟而来。黄盖和萧霄抡起木浆狠狠的砸向冲在最前方的两人,“咔嚓”两声脆响,木浆瞬即碎裂,而那两名大汉去势不减,一下子便将两人扑倒水中。 后面跟上来的一名大汉抬起右腿,狠狠的踹在扁舟上,“嘭”的一声,扁舟断成两截,顺着水流散去。 不远处,楚孝风被一名大汉高高举起,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已经开始金星乱闪。他不听的用脚踢打着眼前的大汉,却毫无用处,那名大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执行着一个动作,身体如同僵尸一般,坚硬无比。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么?楚孝风感觉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混乱,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突然,他感到胸前有东西剧烈的震动起来,仿佛要冲破枷锁,跑出来一样。楚孝风登时大喜,他怎么忘记了,自己还有一盒神奇的银针呢! “紫微、大寰、星华、气元,给我杀!”楚孝风的脖子被大汉死死卡住,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在心中奋力的呐喊,喉咙里却发出叽里咕噜的响声。就在楚孝风话音刚落的同时,胸前瞬间射出四道金光,直奔大汉的双眼而去。 他们虽然钢筋铁骨,却并没有练的眼睛都是刀枪不入,四根银针瞬即没入大汉的眼中,一片血红遮住了大汉的全部视线。 “啊!”的一声惨叫,大汉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楚孝风顺势跌落水中。他急忙稳住身形,快速浮出水面,艰难的喘了几口气。而后迅速潜入水中,看着上方不停的向后倒退的铁鞋,楚孝风眼中闪过杀机,刚才那大汉,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他迅速游到大汉脚下,一把抓住两个铁鞋,身体迅速倒转,一脚蹬在了大汉的胯下,“嘭”的一声闷响,大汉被楚孝风一脚蹬飞,两只鞋子却留在了原地。就见两只鞋子稳稳的浮在水面上,楚孝风大喜过望,暗道:果真这双铁鞋有问题,就让老子亲自试一下,看看这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楚孝风抓住两只铁鞋,迅速朝着一旁的岸边游去,他要找地方把鞋子穿好。而追赶黄盖和萧霄的那五名大汉,依旧在搜寻着两人的踪迹,若不是他们离着楚孝风那里已经有些距离,而且水流嘈杂,他们早就发现这边的情况了。 楚孝风游到浅水处,迅速将鞋子穿好,刚一迈步,惊讶的发现,这鞋子虽然看起来如同生铁打造的,但却十分轻便,几乎没有重量。他缓了口气,四下张望了一下,却见刚刚被自己踢进河里的大汉正不停的在河里一上一下的打着水漂。 “原来这家伙不会水。”楚孝风心中一阵冷笑,低声说道。没有了铁鞋,他们就是没有翅膀的飞鸟,任人宰割。 他试着在水面走了几步,适应了一下行走的感觉,而后迅速朝着不断起伏的大汉奔去,那大汉不停的在水中挣扎,朝着自己的同伴喊叫,怎奈水流声太大,淹没了他呼救的声音。 “嘭”的一声,楚孝风一脚踢在了大汉的脑袋上,大汉被这一脚踢的冲出了水面,而后重重的落了下去,他双目失明,早就乱了方寸,此时头部遭受重击,即便有钢筋铁骨,也受不了如此折腾。毕竟他们是人,而不是神。 看着迅速沉入河底的大汉,楚孝风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他低声唤回那四枚银针,摸了摸手中的针盒,暗道:这真是好宝贝,没想到它们竟有如此奇能。他看了一眼,还在寻找萧霄和黄盖的另外五名大汉,迅速朝着岸边移动,打算去救萧霄和黄盖。 就在楚孝风刚想移动过去时,就见萧霄和黄盖,从刚才自己被大汉制住的地方,冒出头来,他们在水下潜行,竟然逆水游到了楚孝风落难的地方。楚孝风急忙奔跑过去,抓住二人的衣领,将他们拖到岸上。 萧霄和黄盖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没想到楚孝风居然没事,而且好像还杀死了一名大汉,他们心中对楚孝风更加佩服。 第一百零二章 反击(一) 楚孝风将萧霄和黄盖拖上河岸,他们迅速隐蔽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偷偷观瞧着远处五名大汉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他们反应迟钝,还是对他们的队友太过自信,过了这么久,他们居然一点疑心都没有,这让楚孝风十分无语。 黄盖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这些怪物浑身坚硬无比,而且在水面上行走如飞,我们该怎么办?” “我去引开他们,你带着殿下快逃。”萧霄一脸寒霜,轻轻的说道。如今,也只能牺牲他一个人,保全楚孝风。 “萧大哥糊涂!”楚孝风一把抓住萧霄的肩膀,将他按下,而后淡淡的说道:“从刚才他们行事的风格上来看,他们绝对不会全体去对付你,这样,你以为我们两人能跑得掉么?” “这......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萧霄语塞,诚如楚孝风所言,他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吸引敌人的全部注意力。 “再加上我!”黄盖一咬牙,低沉的说道。他看了一眼楚孝风,低声的嘱托道:“微臣家中尚有一个老娘,常年多病,还请殿下多多照顾。” “呵呵......我说你们两人,这就准备舍身取义了?”楚孝风闻言呵呵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他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再次轻笑道:“谁说我们没机会干掉他们了?我这里有一个注意。” “殿下不会是说,合我们三人之力,将他们五人杀死吧?这好像很有难度。”黄盖挠了挠头,嘴角一阵抽搐,他实在没有半分把握,能够灭杀那些怪物。萧霄也是更加疑惑的看着楚孝风,他虽然向来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负,可是现在,他也没有把握。 “你说的不错,就是我们三人联手,将这些怪物铲除!”楚孝风一脸认真的说道,同时右手掌做了向下切的动作。 “殿下,不是微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看看那几个人的身板,您感觉怎么的胜算有几分?”黄盖瞅了一眼眉头紧锁的萧霄,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们绝对有十分的把握消灭他们。”楚孝风听了黄盖的话,想也没想的说道。萧霄听了,认为楚孝风要盲目范险,忍不住轻声说道:“如今我们这边处在劣势,根本不可能打败他们,我们还是在从长计议吧。” “呵呵......你们两个平日里机敏无比,为何现在犯糊涂了。”楚孝风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滩泥水洼说道:“此处环境潮湿,加上刚下过大雨,两侧的树林中更是泥泞不堪,咱们何不找一处泥潭,将这些家伙引到里面。他们虽然身强力壮,钢筋铁骨,但若是深陷泥潭,还不任人宰割!”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就算他们力气再大,若果陷进去,打一拳还不像打到棉花上一样,而且他们越挣扎就会陷得越深!”黄盖一拍脑门,嘿嘿笑道。 “可是,你们没发现他们的鞋子有问题么?”萧霄低低的说道,他指了指楚孝风脚上的鞋子说道:“想必殿下也已经发现了这双鞋子的神奇,这种鞋子既然可以漂浮在水面上,自然也能漂浮在泥潭中。” “呵呵......萧大哥多虑了,我刚才已经检查过这鞋子了,穿着它们确实能够浮在水面上,却无法在泥水中浮起来。”楚孝风说完,脱下一只鞋子,扔到那滩泥水洼中,果然,就见那只鞋子迅速的沉了下去。 “殿下之能,我等望尘莫及!”萧霄恭敬的说道。他看向楚孝风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信服! “好了,咱们各自行动,找到自己的泥潭,消灭自己的敌人!”楚孝风嘴角弯起,冷冷的说道。而后他快速朝着不远处的树林跑去,寻找自己的“蛛网”,萧霄和黄盖对望一眼,两人同时露出一抹嗜血的兴奋,分别朝着其他方向奔去。 湍急的河面上,五名大汉终于放弃了对萧霄和黄盖的搜寻,开始准备返回。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少了一个同伴,顿时骚乱起来,不停的向四周张望。 “喂!大个子,老子在这里呢!”就在他们四下寻找自己的伙伴时,楚孝风突然站在一块巨石上面,对着他们大声的喊道。瞬间,所有大汉将目光望向他,其中两名大汉回头请示一下自己的头目,而后便急速朝着他奔来。 “你们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猪,还想杀你爷爷,真是做梦!”楚孝风见有两名大汉朝着自己跑来,心中大喜,剩下的三名大汉就交给萧霄和黄盖吧。他一边盘算着如何应付,一边大声的嘲讽道。 那两名大汉气的“哇哇”乱叫,脚下的速度不觉又加快了几分。眼看离自己还有三四丈距离,楚孝风大骂一声后,转身跳下岩石,朝着不远处的树林中跑去,他故意放慢速度,假装受了轻伤,让追赶自己的大汉放松警惕。 眼看着两名大汉离自己的都不到一百米了,楚孝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眼中却是闪过森寒的杀机。他一边笨拙的在林间奔跑,一边不住的回头看着自己与两名大汉的距离,脸上的恐惧似乎刻画出他此刻的绝望。 两名大汉露出狰狞的狂笑,他们一边全速奔跑,一边大声的喊叫,似乎故意折磨楚孝风的神经。眼看二人就要抓住楚孝风了,却见他突然纵身跃起,双手抓住了头顶上的一根粗壮的树干,两名大汉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就随着两声“噗通”声,落入脚下的沼泽中。 “哈哈......说你们笨,你们还不信!”楚孝风大笑一声,一个翻身跃上树干,迅速的从树上下来,看着正在不停挣扎的两名大汉,得意的说道。 “小子!你少得意,我们的兄弟们很快会来救我们的!”其中一个大汉见越挣扎越向下沉,他低声的吼道。此处离河边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就算自己两人大声呼救,自己的同伴也不一定能够听得到。 “呵呵......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么?你觉的,今天你们还能活着回去么!”楚孝风冷冷的笑道。玩味的看着两个还在挣扎的猎物。 “哼!那......那你想怎么样!”那个大汉被楚孝风看的有些心虚,低声问道。但凡有一线活命的机会,他也不愿意放弃。 “老八!你这是干什么!相向敌人哀求么?”没等楚孝风开口说话,他身后的大汉厉喝道。 “啧啧......没想到你们倒是挺有骨气,那你们就慢慢见证自己的死亡吧!”楚孝风嘿嘿一笑,就要转身离去,他可没有时间和他们玩,他还要去救李淳锋呢。 就在楚孝风刚刚转身的同时,一声惨叫响起,惊得楚孝风急忙回转身形,就见后面的那名大汉就将一柄匕首扎进了前面那名大汉的脑袋中。他舔了舔手上的血迹,大声喊道:“壮士留步,我有话说!” 楚孝风双眼一眯,心道:这些人好狠的心肠,哪怕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也是说杀就杀。他转身缓缓走到沼泽边上,低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我想和你做笔交易,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大汉若无其事的笑道,将匕首从已经死亡的大汉脑袋中拔出,将双手重新隐于泥水之下。 “哈哈......有意思,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楚孝风眯起眼睛,哈哈笑道。 第一百零三章 反击(二) 树林中,楚孝风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大汉,他将自己的同伴杀死,为的就是恳求自己放他一条生路,这种理由,打死楚孝风他都不会相信。假装转身思考,随手将两根银针夹在手指之间,准备随时射瞎这名大汉的眼睛。 “壮士,只要你答应救我的命,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大汉紧张的看着满脸疑惑的楚孝风,见楚孝风并不答话,急忙继续说道:“你想想,你现在得罪了我们太师,那肯定是思路一条,但是如果你掌握了一个太师的弱点,那你的生存机会要大的多。” “嗯......这么说,你的这个秘密是关于吴崖的?”楚孝风饶有兴趣的淡淡一笑,干脆坐在地上。 “没错,只要壮士肯救我,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大汉见楚孝风来了兴趣,顿时眼前一亮,赶忙拿出诚意。 “这个......救你也不是不可以。”楚孝风沉吟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大汉,轻声说道:“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先把吴崖的那个秘密告诉我。” “不行!”大汉闻言一口否决了楚孝风的提议。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嘿嘿笑道:“壮士,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若是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一走了之,那我可怎么办?” “哎!那就没办法了。”楚孝风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他边走边说:“要么你赌一把,要么你就只能等死了。你看看你的那个同伴,死的多冤枉,一点价值都没有。” “壮士留步!我说!”大汉见楚孝风越走越远,而且他那一句“你看看你的那个同伴,死的多冤枉,一点价值都没有”,让大汉心中一震。 “嘿嘿......这才对么,和我做交易,你亏不了。”楚孝风听了大汉的喊话,登时转身跑回来,一脸笑容的说道。 “我可以先说,不过你一定要救我!”大汉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见楚孝风点头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其实太师已经双目失明,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非常害怕猫叫。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的。” “双目失明?害怕猫叫?我说你就不能,编点能让我信服的话么?”楚孝风听后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就想站起来离开。这算哪门子秘密,纯粹胡说八道。 “壮士,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一定要救救我呀。”大汉见楚孝风压根不信自己的话,神色巨变,急忙大声的辩解道。 “你确定你没有胡说?”楚孝风回过头,懒散的问道。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大汉见楚孝风回头,急忙起誓道。 “哎!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但是你也算是说了一个秘密。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你一命吧。”楚孝风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又可以被雷劈倒的大树。他慢慢走过去,艰难的将树移动到沼泽的边缘,笑道:“你自己游过来,抓住树干就可以得救了。” “壮士,您看......我够不到呀。”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嘴上却近乎哀求的说道。 “我说了,你自己游过去!要是你在途中沉了,那只能怪你的命太不好了。”楚孝风冷冷的低喝道,而后转身走向远方。看着楚孝风渐渐远去的背影,大汉急忙伸出右手,就见他手中的匕首后面,不知何时绑上了他的裤腰带,而他的裤腰带也十分特别,要比别人的长好多。 他用力将匕首抛出,正好插进那颗大树的树干,他脸上露出喜色,急忙有理一拽,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他双脚踩着前面那名大汉的尸体,再次弹起,稳稳的落在地上。 此刻他浑身泥污,一丝不挂,两腿之间的那东西,还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滑稽之极。他眯着眼看向不远处毫不知情的楚孝风,咧开大嘴,露出两排森寒的牙齿。他突然纵身跃起,如同一只猛虎,朝着楚孝风扑去。 楚孝风感受到背后的劲风,吓得一个打滚,转身望去,却见一个浑身泥污的大汉。伸出两只手,死死的扣向自己肩膀,他本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看大汉将自己按倒在地。 “英雄饶命!”楚孝风见大汉抬起右拳,就要砸向自己的脑袋,吓得他急忙大声求饶。 “哼!刚才你不是很神气吗?看爷爷我不把你打废了!”大汉狰狞的嘿嘿一笑,戏弄似的将楚孝风扔到一边。 “那个......英雄想要我的命,我没啥意见,您看看您是否先穿上条裤子再说,要是您这样和我在一起,会有人误会的。”楚孝风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倚在一棵树上,指着大汉胯下的那一根东西说道。 “你一个快死的人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杀了你后,就把你的裤子脱下来穿上。”大汉狠狠的啐了口痰,没好气的说道。他还真没见过,一个将死之人,嘴还这么贫。 “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想到我楚孝风,堂堂大周朝三殿下会死在这里!”楚孝风仰天悲呼,无力的叹气道。大汉见状更是得意,他慢慢的走向楚孝风,好让他慢慢的感受死亡的恐惧。 大汉一把将楚孝风提起来,抬起右手,对着他的脑袋就要打去。楚孝风突然大叫道:“等一下!”他这一嗓子,可谓是声如洪钟,震耳发聩,吓得大汉一个激灵,他一把将楚孝风扔在地上,大声咒骂道:“他妈的!你还有什么事?” “英雄,我都快死了,但却有一事不明,若是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岂不是个糊涂鬼。”楚孝风可怜巴巴的看着大汉,哀求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大汉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 “嘿嘿......英雄果真天资聪颖,在下佩服!”楚孝风嘿嘿一笑,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讨好的说道。 “一年前,太师修炼天魔功失败,导致双目失明,同时遭受反噬,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症状,其中一项就是他十分害怕猫叫。我和你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你再也没有命去印证此事了。”大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同时,他快步走向楚孝风,准备一拳解决掉他。 “呵呵......如此说来,是我多虑了。”就在大汉快要抓住楚孝风的脖子时,他突然冷声笑道,而后手腕一转,一把将大汉反扣在地上。大汉心中一惊奋力挣开楚孝风的手,转身反击,他刚一转身,就见眼前两道寒光闪过,下一刻,他痛苦的捂住双眼,疼的在地上打滚。 “也不知道吴崖那老匹夫,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居然和猪一样笨!”楚孝风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抬起脚狠狠踢向大汉的脑袋,直接将他踢进了不远处的泥沼中。看着脑地已经没入泥浆的大汉,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下辈子记住了,永远不要自大!”说完,他快速朝着树林外跑去。 他刚到树林外,就见黄盖拎着两双铁鞋,得意的看着自己。楚孝风这才想起,他们脚上的铁鞋可是宝贝,自己居然忘记拿了。他对着黄盖嘿嘿笑道:“萧大哥呢?他还没解决掉自己的猎物么?” “殿下多虑了,你和黄捕快一人干掉了两个,萧霄无能,只杀了一个。”不等黄盖开口说话,萧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就见他浑身是血,手中拿着一颗人头,慢慢朝这边走来。 “萧大哥,你......”楚孝风有些无语的看着萧霄,他竟然没有按自己的话去做,直接和那个大汉硬碰硬。 “就剩下一个敌人了,用不着那么费事。”萧霄异常潇洒的甩出一句,而后将手中的人头扔到一边,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旁的黄盖见状,两眼直冒金星,牛人呀!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李先生还深陷危局,我们必须马上去救他!”楚孝风看了一眼黄盖和萧霄,淡淡的说道。他从黄盖手中拿过一双铁鞋,扔给萧霄,接着说道:“我已经有办法脱身了。” 第一百零四章 痞子本色(一) 河水湍急,“哗哗”作响,李淳锋看了一眼身后的河水,再看看慢慢逼近的两名凶神大汉,他一边催动着阵法,一边思索着退敌的策略。 “师弟,你还在做垂死挣扎么?”大阵中,吴崖的声音再次传出,声音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和得意。他自认为,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八大金刚,对付李淳锋和楚孝风之流,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师兄哪里话。咱们鬼谷一门,个个都是文武双全,你想让师弟,玷污师父他老人家的威名么!”李淳锋呵呵一笑,突然将整个阵法的控制移动了左手,虽然大阵的威力瞬间下降了近六成,可是在短时间内困住那些御林军,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嗯......师弟的土行阵怎么有消亡的趋势,莫不是学艺不精?”感应到大阵正在慢慢消退,吴崖更是得意的说道。而同一时刻,那两名大汉突然跃起,如同两只猛虎,夹攻李淳锋。 李淳锋身形急速向前飘移,同时从袖子中划出一把折扇,他迅速打开折扇,十几道寒芒急速射出,尽数打在还没落地的大汉身上,只听“噼里啪啦”的几道响声过后,那两名大汉再次朝李淳锋扑来。 “我这八大金刚全是用特殊的药水浸体,再配合上霸道无比的内家功和硬气功,早就练的钢筋铁骨,区区暗器何足道哉!”吴崖哈哈一笑,似乎已经看到李淳锋被两名大汉制住,扔在自己脚下了。 “呵呵......是么?师弟我的暗器,也不是一般的废铜烂铁,它们可都是腐铁打造,除了伤人以外,还有强烈的腐蚀作用。”李淳锋一边单手应付两名大汉的咄咄进攻,一边朝着大阵方向说道。 “哈哈......你的那些伎俩,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什么腐蚀作用,在我的铜甲将军面前不堪一击!他们浸泡身体的药水,可是从南蛮苗疆得来的苗王蛊,区区小毒,妄想翻盘!”吴崖不屑的说道,为了炼制这八大金刚,他可是下足了本钱。 “如此说来,师弟在劫难逃了。”李淳锋眉头紧皱,两名大汉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他败下阵来是迟早的事情。难不成真的要跳河逃生,虽然他在河中不至于淹死,但是他生平最讨厌水。 “两个欺负一个,实在有失公平!”就在李淳锋刚要向河边移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就见楚孝风从河面上腾空跃起,稳稳的站在了李淳锋的身前。听到他的声音,吴崖脸色瞬间一变,六大金刚不是去截杀他们了么?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殿下鲁莽了,我不是让你们.......”李淳锋见楚孝风再次回来,眉头一挑,焦急的说道。他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楚孝风,而今他刚刚脱离险境,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先生无需多言,为了我的性命而让先生冒险,孝风绝不允许!”楚孝风认真的看着李淳锋,淡淡的说道。大周朝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人,终于开启了共同对敌的篇章。 “殿下仁爱,乃是我大周之福。”李淳锋脸上露出笑容,激动的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名将选主而侍,能够找到一位明君,是每一个文臣武将的福气。 就在二人客套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土行阵瞬间分崩离析,就见原来的御林军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数,吴崖竟然命令他们强行破阵。当他听到楚孝风的声音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产生,他必须马上破阵,擒住楚孝风。 “呵呵......太师这是刚从前线回来么?好生狼狈,倒像个乞丐!”楚孝风冷冷的斜视着吴崖,暗道,一个瞎子罢了,你拽什么拽!李淳锋却是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刚才吴崖命人强行破阵,让他受了点伤。 “黄口小儿!也配做大周的皇子!”吴崖咬着牙,愤愤的说道。 “哈哈......配不配做大周的皇子,不是你一个贱民说了算的!老子天生就是皇族,怎么样!你嫉妒呀,要是你嫉妒,你趴在我脚下学两声狗叫,老子可以考虑收了你,这样你就是皇家的狗了,身份比你现在要高多了!”楚孝风哈哈一笑,嘲讽的说道。 “你!”吴崖气的浑身一颤,他冷哼一声,阴狠的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贼,给我拿下!”他身后的御林军和两名大汉听后,纷纷上前,缉拿楚孝风和李淳锋。 楚孝风露出一丝冷笑,率先发动攻击,“嗖嗖”的破空声传来,十几枚细小的银针瞬即射出,直奔那两名大汉的面部而来。李淳锋同样飞身跃起,挥动手中的折扇,一股白色的雾气随即喷射而出,迅速笼罩住围上来的御前侍卫。 “噗通”、“噗通”...... 随着白雾的蔓延,倒地声不断响起,吓得那些要冲上来的御前侍卫止住了脚步,纷纷向后退去。吴崖眉头一皱,他自然感到了事情的异常。他从怀中掏出一条漆黑的小蛇,扔到了白雾中,不消片刻,浓密的白雾竟然全被那条小蛇吸进腹中。 “金陵毒蝮!”看到那条小蛇,李淳锋惊呼出口,这种蝮蛇产于前朝金陵墓中,号称是世上最毒的毒蛇,它不仅身含奇毒,而且还能吸收百毒。可以说,用它害人也行,救人也行,全凭持有者的喜好。 “回来!”吴崖轻哼一声,低沉的唤道。那条漆黑的小蛇,很不情愿的朝着李淳锋吐了吐芯子,慢慢爬向吴崖。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名大汉在楚孝风的针雨中被射下双眼,痛苦的声哀嚎起来。楚孝风露出残酷的笑容,顺手揪住大汉的头发,将他狠狠甩向身后的河水中。令一名大汉见状,大吼一声,挥动铁拳打来。 楚孝风微微一笑,巧妙的将身子闪开,那名大汉卒不及防,直接冲到了河水中。幸亏他脚上的铁鞋神奇,要不然,他非一头扎进河里不可。大汉气愤的转过头,就要再次冲向楚孝风,却听到身后有人冷笑,他急忙回转身形,看到楚孝风正蹲在他的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而后双手抓住他的双脚,来了个倒提萝卜,将他整个人倒了过来。 “噗通”一声,大汉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闷哼,就痛快的落入水中,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了。楚孝风手中抓着两只鞋子,皱了皱鼻子,这货好像不洗脚,也忒臭了。看着被重兵包围的李淳锋,楚孝风露出一丝笑容,纵身跃到岸上。他就是要搭救李淳锋,好让他觉得亏欠自己。 第一百零五章 痞子本色(二) 楚孝风将手中的两只臭鞋扔到一边,缓缓走向人群。 “你们都给老子住手!”楚孝风走到李淳锋面前,大声呵斥道。御前侍卫乃是皇家的军队,居然敢攻击自己,听从一个老瞎子的指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有想要冲上去的御林军听到楚孝风突然一声大吼,吓得急忙停住了脚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么!”吴崖感觉到所有人愣着不动,气的冷声呵斥道。刚刚楚孝风轻松的干掉了自己的两名铜甲将军,让他气血翻涌,心痛不已! “造反!我看是你这老小子想造反吧!”楚孝风冷哼一声,缓步走到吴崖面前。他故意将脚上的铁鞋露出裤腿,观察着吴崖的表情变化。却见吴崖脸上除了愤恨,再没有明显的变化。 原来这老小子真瞎了,看来他害怕猫叫的事情,十有**都是真的。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暗自揣测道。 “谁给我杀了他们,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吴崖近乎疯狂的吼道。自己培养这么多年的死士,竟然在一天之内尽数折损。就算吴崖的修养再好,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着蠢蠢欲动的一众御前侍卫,楚孝风冷冷的笑道:“老子乃是大周朝的三皇子,你们那个想要灭门九族,挫骨扬灰,尽管来!老子就站在这里!” 刚刚还在骚动的人群,听道楚孝风如此说,吓得一个个向后退去,他们可不敢以身犯险,别看吴崖现在恨得势,可这天下毕竟是人家姓楚的。楚孝风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现,大声喝道:“你们全部给我后退五十里地!老子不想再见到你们,违者,杀无赦!” 所有御林军听后,缓慢的向后退去,吴崖感应到情况不对,他急忙大喝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准走!” 虽然他在极力的呐喊,可是在楚孝风这位正统的皇室成员面前,他的话似乎根本没有分量,所有人依旧不停的向后退去。 楚孝风慢慢走到吴崖身边,嘿嘿笑道:“刚才劳烦太师照顾,老子想送你件礼物。” “你......你想干什么!”吴崖脸上终于现出惊慌的神色,他不安的问道。直觉告诉他,楚孝风绝对没安好心。 “嘿嘿......萧大哥、黄捕快!快点送上咱们的见面礼!”楚孝风突然回头,嘿嘿一笑,对着刚赶到的萧霄和黄盖喊道。李淳锋见萧霄和黄盖也是安然无恙,心中大喜,他疑惑的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人,他们一人背着一个用衣服裹起来的包袱,一脸兴奋的朝着楚孝风走去。 “殿下,都准备好了!保准太师满意!”萧霄冷冷一笑,随手将身后的大包袱扔到了吴崖面前。 “喵”、“喵”...... 包袱随着萧霄的脱手,迅速打开。顿时就传来一阵阵野猫的叫声,吴崖骤闻此声,如同一只耗子,吓得双手捂住耳朵,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 “嗯?师兄居然怕猫?”李淳锋更加迷惑的看着痛苦的吴崖,他们一起学艺这么多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师兄这么好对付,几只小猫就大发了。亏自己还辛辛苦苦学习什么蛊毒、方术,一点用都没有。 “你们......”李淳锋惊喜的看着三人,他还真不知道,他们三人到底又如何遭遇,竟然找到了对付自己大师兄的办法。 “呵呵......害先生担心了。”黄盖洒脱的一笑,对着李淳锋施礼道。 “殿下,这老小子咱们怎么处置!”萧霄冰冷的看着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吴崖,他的意思很明显,杀了再说。 “嘿嘿......这次就让萧大哥做主吧。”楚孝风嘿嘿一笑,嘴上这么说,可是却看着李淳锋,在征询他的意见,毕竟人家两人也是师兄弟。 “殿下不必顾忌我,我们鬼谷一门共有师兄弟三人,我们三人自出师之日起便是死敌,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才是下一代鬼谷子。”李淳锋看了一眼痛苦哀嚎的吴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如此就让我亲手结果了他!”萧霄嘴角翘起,缓缓的走向吴崖。此刻的吴崖浑身泥水,头发蓬乱,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如同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一样。 楚孝风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吴崖,眼中露出冷色。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还隐藏着这么多势力,看来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既然这个人间让自己感到冰冷,那自己就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不在发生! 萧霄一把抓起吴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这是他从被他杀死的那名大汉手中夺取的,此时却用来取吴崖的性命。 寒光闪烁,啸声破空,就在萧霄刚想下手的一瞬,一柄金色的弯刀突然自远处飞来,直奔萧霄面门。萧霄大骇,急忙扔出吴崖,向后退去。 “不好!是金蛛卫!”楚孝风等人也被这突然其来的弯刀给吓了一跳,他眯着眼睛,就见不远处,十几道黑影正在急速朝这边赶来。 “殿下,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李淳锋见状脸色大变,要是现在对上金蛛卫,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就以先生所言!”楚孝风狠狠咬了咬牙,不甘的说道。他将地上两双铁鞋扔给萧霄,黄盖则背起李淳锋,而后相继跳入河水之中,急速朝远方奔驰而去。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片刻,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老者走到吴崖面前,冷声说道:“吴太师,别来无恙!” “是你......庞温!”吴崖睁大了眼睛,惊恐的说道,而后,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楚孝风等人一路狂奔,不敢多做停留,他们害怕金蛛卫紧追不舍,故意舍弃大道,走了一些偏僻的小路,如此反复,两天后才来到清荷镇。 他们现在香河岸边的茅草屋中休息了片刻,便接着朝清荷镇城镇赶去,楚孝风急切想要见到郭清筝等人,好做下一步打算。 当他们来到清荷镇东门的时候,就见整个清荷镇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各种攻防设施应有尽有,所有人都是高度戒备,如临大敌。 楚孝风看了一眼李淳锋和黄盖,询问他们两人,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李淳锋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我和黄盖十天前就离开此地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楚孝风心中一惊,猛然响起自己在山洞中,曾经听闻过朱耷帝和三犬草狼的密谈,难道他们真的要攻打那三个郡? 第一百零六章 痞子本色(三) 清荷镇周围,布满了巡逻的兵丁,楚孝风几人远远看着守卫森严的城门,纷纷皱起眉头。李淳锋见楚孝风好像知道什么,便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难道殿下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端倪?” “我也只是猜想,具体是不是,还犹未可知。”楚孝风眉头一挑,轻声说道。他张望了一下远处,继续说道:“前些天,我们去东陵郡赈灾的途中,碰到了永乐教的逆贼,当时我潜入他们的大营,曾经听到他们想,联合图驽八王爷以及倭刮国的忍士,一起攻打东陵、香河、邵浙三郡,然后引诱朝廷兵马南下,他们便冲入燕京城,大肆破坏!” “嗯......好一招调虎离山计。”李淳锋闻言微微皱眉,如此说来,确实有些棘手。楚孝风看了一眼李淳锋三人,疑惑的说道:“我已经派人将这个消息散发出去了,难道朝廷没有做好提前准备,竟等着永乐教作乱!” “事到如今,咱们在这里猜测也不是办法,还是先想办法进城再说吧。”李淳锋微微沉吟片刻,低声说道。 “这有何难,你们跟我来!”楚孝风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松,轻笑道。他大摇大摆的朝着清荷镇的城门走去,样子极其嚣张跋扈。李淳锋三人面面相觑,疑惑的跟着楚孝风向前走去。他们还真不知道,楚孝风到底打算怎样进入重兵把守的清荷镇。 几人一路好不遮掩的来到城门口,毫无例外的被守城的官兵拦住,李淳锋、萧霄、黄盖三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了楚孝风,那意思是在说,头儿,就看你的了。 就见楚孝风二话不说,上前抓住那个阻拦他的士兵,劈头盖脸就是猛抽几个嘴巴子,他的这一举动吓得三人差点四散逃窜。您是三皇子不假,可如今这里有谁知道您的身份。 四周的兵丁见状纷纷手持长枪围拢过来,楚孝风横眉立目,大声喝道:“都他妈的给老子退下!如今形势危急,你们竟然敢阻碍本大人前去汇报敌情,延误了战机,你们担当得起么!”众人被楚孝风一喝,纷纷散去,守门的几个士兵更是慌不迭的打开城门,而被楚孝风暴揍的那人更是低声下气的给他们引路。 李淳锋等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办法。他堂堂一个大周朝皇子,竟然学起了地痞无赖。 “慢着!”就在四人刚想随着那个兵丁走进清荷镇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喝。楚孝风等人转身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少年领着一队黑甲军快步朝这边走来。 那少年面容清秀,皮肤粉嫩尤胜女人,一身铠甲飒爽英姿,手中倒提着一杆紫色长枪,威武异常。他身后的八名黑家军个个身高八尺开外,一身重甲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身体,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在颤动,可见他们身上重甲的沉重。 “这不是陈家的铁衣军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霄低声的伏在楚孝风耳边说道。当初龙卫十三翼曾经奉命,调查过各大世家的隐秘力量,这铁衣军便是其中的一支强大力量,怎么如今也明目张胆的行事了。 “铁衣军?”楚孝风眉头一皱,他还是第一次听书这个名词,看来又是一个和金蛛卫一样的隐秘组织。他不动声色的给李淳锋三人递了个眼色,让他们见机行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永乐教叛逆!”少年一脸萧杀,手中的长枪指着楚孝风等人喝问道。 “老子说了,我们四人是刺探情报的探子,你丫聋了吗!”楚孝风扣了扣耳朵,痞气十足的吆喝道。小样儿,竟敢拿着一杆破枪对着老子,一有机会老子就给你废了! “大胆!竟敢对少主无礼!”少年身后的一名铁衣大汉愤怒的吼道,声如洪钟,震的楚孝风等人耳膜生疼。 “放肆!主人没发话,你一条狗乱吠什么!”萧霄不等楚孝风发话,率先一声怒喝。这几天的遭遇早就让他心中烦闷,正想找个出气筒。他这一生蕴含了内力,将白甲少年一方近十个人震的齐齐后退,而四周围观的兵丁则是各个嘴角溢出血丝。 “我们可以走了么?”楚孝风冷冷的看着狼狈的几人,不屑的说道。 “混蛋!我陈靖仇自打娘胎里出来,还没受过这等窝囊气,统统给我死来!”陈靖仇一身大吼,提着长枪冲了上来,银白色的铠甲划破劲风,锐不可当。 面对陈靖仇来势汹汹的进攻,萧霄露出蔑视。当年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历练时,这小子还在吃奶呢!看他徒有气势,没有多少底蕴,猜也能猜到,这就是一只被宠坏了的金丝雀,根本不值得一提!他身形微退,抬起右手,轻轻的一点,右手中指正好点在长枪之上。 陈靖仇就觉得长枪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直接让自己的攻击改变了方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黑影扑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枪。下一刻,就见楚孝风手持长枪狠狠的对着陈靖仇拍去。 一旁的李淳锋和黄爱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发生的一幕,他们完全傻了。黄盖嘴角抽搐,眼眶直跳,看着萧霄和楚孝风两人大打出手,额头直冒黑线,他们可是斯文人,哪有说打就打,这不成了地痞流氓了么? “他妈的!服不服!”楚孝风便打边喊,他们这哪是世家子弟在比试,纯粹就是街头混混争地盘。 陈家的那八名铁衣军也傻了,而且是彻底傻了的那种,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上前救他们的少主,自从他们来到清荷镇,哪个不是像伺候皇上一样伺候他们,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在这里自己的少主被人打了。 听着陈靖仇震天动地的哭喊声,这几名铁衣军方才如梦初醒,当他们刚想前去营救时,却发现,萧霄、黄盖和李淳锋早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四周的兵丁纷纷过来围观,却没有人插手,在情况尚不明朗的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选。 其中一个官兵头目见状大喊道:“兄弟们,和我一起拿下这四个,殴打陈少爷的逆贼!”他还没冲过去就被自己手下一个兵丁拉住,那兵丁低声说道:“老大,您看那四位是一般人么?他们连陈大少都敢打,来头一定不小,咱们还是别添乱了,省的成了最后的替罪羊。” “嗯......有理,你小子说的对!”那头目对着小兵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而后对着众位手下大喊道:“兄弟们,大敌当前,随我巡逻去!”说完,便带着一队人马扬长而去,连热闹都不看了。 第一百零七章 重逢 清荷镇最近可是风声鹤唳,异常紧张。而今天,在城门口处,居然发生了斗殴事件。镇山侯郭子义听了手下人的回报,急忙帅令清荷镇的一众将领,风风火火的朝着城门口赶来。原因无他,他手下人说是,来了个了不起的大人。他还为朝廷又派了一员大将,帮助他们共同镇守清荷镇呢。 等他们感到城门口时,早就是混乱一片了。就见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郭子义一脸震惊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气的脸色发白。他扫视了一下四周,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了。 就见不远处,一个满脸漆黑的怪人正拿着一杆长枪,狠狠的揍一个身穿白甲的人,嘴里还不停的吐着脏话,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丑八怪......是.....是你么?”郭清筝一看到那人,将跑过去,不确定的问道。要怪就怪楚孝风的面容,又一次改变了,从原来的满脸麻子变成了满脸漆黑。 “嗯......筝儿?”楚孝风听到郭清筝的声音,立刻停住了落下的手,他回头见郭清筝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登时万种戾气化为一道柔情。他狠狠的在陈靖仇身上踢了一脚,快步走到郭清筝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郭清筝本想挣扎,自己的老爹还在身后呢,但是当楚孝风抱住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矜持都化成了对心上人的思念。 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人群中的张斐,看到这一幕,整个心都要碎了,他紧紧的攥住拳头,转身朝着城镇里面走去。一旁的隆世杰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与张斐情同父子,自然也希望张斐抱得美人归,而如今,这是万万不能的了。 不说郭清筝原本就不喜欢张斐,就是楚孝风这一关,他们也过不了。而且他也打算把自己家族的未来赌在楚孝风身上,所以,他只盼张斐能够看破情关。 郭子义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说他镇山侯的女儿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怎么就看上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子呢?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女儿有这个癖好呢? 隆世杰见郭子义面漏疑惑,便附在他耳边。将楚孝风的身份告诉了他。郭子义眉头一皱,但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大步走到人群中央,厉声喝道:“够了!都给我住手!”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所有人纷纷停止了打斗。就见李淳锋浑身衣服凌乱,头发蓬松,哪还有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他哈哈大笑着走到郭子义面前,笑道:“老朋友,你终于来了。” “嗯?你是......淳锋?你......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郭子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淳锋,这可是清荷镇附近神一般的存在,今天怎么也和个地痞流氓一般,街头斗殴了。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难道自己外出几天,整个清荷镇的风气都变了? “呵呵......人生总是充满变数,这个咱们以后再说。”李淳锋呵呵一笑,拍了拍郭子义的肩膀,示意他赶快收场,毕竟这样的氛围有些尴尬。 “大家都散了吧,都是自己人!”郭子义对着围观的兵丁大声喝道。顿时所有人都陆续散去,而陈家的那八名铁衣军则是架起早已昏迷的陈靖仇,匆忙的向镇里走去,在路过楚孝风时,都是横眉冷对,一个个眼中喷出怒火。 “老大!你......你可回来了!”人群的后面,王二狗几步跑到楚孝风身边,他欲言又止,没好意思问楚孝风的脸怎么变成那样了。 “吆喝,你小子,行呀!”看到一身戎装的王二狗,楚孝风拍了一下他肩膀,哈哈笑道。他刚想和郭清筝进城,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然是王二狗。如今的王二狗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流氓,就见他一身偏将铠甲穿在身上,倒也有那么个意思。 “嘿嘿......还不是老大领导有方。”王二狗嘿嘿一笑。东陵郡一行,他立下了不少功劳,才被杨虎破格升为偏将。 “行,知恩图报,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楚孝风哈哈一笑,而后从地上捡起陈靖仇的长枪,递给王二狗说道:“去找个铁匠铺,再找个工匠,把这玩意给我做成银针。” “老大,这......”听楚孝风这么一说,王二狗的脸色顿时苦下来,这杆枪他是认识的,这可是陈家大少的武器,自己贸然将他毁了,那自己的小命也算到头了。 “嗯......怎么?没听懂?”楚孝风见王二狗犹豫,立刻有些不悦,语气一寒,不善的说道。 “啊!”王二狗被楚孝风一瞪,吓得后退一步,急忙说道:“明白,非常明白!”说完,抱着长枪,一溜烟跑没影了。他对楚孝风的惧怕,那可是骨子里的。 “哎!你呀!就是知道惹祸。”郭清筝无力的点了一下楚孝风的额头,娇笑道。楚孝风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问道:“筝儿,有没有想我呀?” “想,人家当然想你。”郭清筝俏脸一红,害羞的说道。楚孝风握住郭清筝的手,就想再问几句,突然身后传来几声干咳,就见郭子义,满脸通红,半天憋出一个字,说道:“殿下,咱们还是先回家再说吧,这里是大街上。” “嘿嘿......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镇山侯郭将军吧?”楚孝风闻言尴尬的看了一眼郭清筝,急忙走到郭子义面前,嘿嘿笑道。他只顾拐人家女儿了,把这个岳丈大人忘一边了。 “不敢,殿下过奖了。”郭子义虽然心中气恨眼前这黑小子,不声不响的拐跑了自己的女儿,可怎奈人家是三皇子殿下,这君臣之礼必须要行的。 “自己人,侯爷无需多礼。”楚孝风一把将郭子义扶起,一脸奸笑的说道。在郭清筝没到手前,自己的这个岳父大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谢殿下。”郭子义拱手说道。而后便头前带路,领着众人向福寿赌坊走去。黄盖紧皱着眉头,四下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许道远徐州府的身影,他心中有些担忧,难道徐州府出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 危急形势 清荷镇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繁华,稀稀疏疏的人流说明了此地的变故。一队队官兵整齐有序的在各个街道上巡视,城外更有大批的士兵布置攻防设备。而在福寿赌坊中,楚孝风、李淳锋和郭子义三人,正凝重的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经过郭子义的叙述,楚孝风和李淳锋才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初楚孝风让唐风流,散播关于永乐教作乱的消息,朝廷十分重视,各大世家更是纷纷派出人马调查。经过多方出动,朝廷不仅查到了永乐教在燕京城的据点,而且也获悉了他们的整套计划。 一时间,香河、东陵、邵浙三郡暗潮澎湃,风云翻涌,朝廷以及各大世家的兵力一致对外,全力绞杀叛贼。 永乐教自知计划败露,便开始慢慢隐退。而在此形势大好的时候,燕京城方面却传来消息,说庞家一个嫡系子弟行刺皇上,而那名嫡系弟子也是当场被护卫杀死。皇上震怒,治罪庞太师庞温,并且雷厉风行的抄了庞府,让庞家的数个势力范围尽数消失。 庞温的反应却很平淡,他先是对此事作出承诺,说是死去的那人根本不庞府的人,而是一个府中下人的亲戚,他已经将那名下人斩首了。紧接着他便奏请皇上,提出告老还乡的要求。庞温一走,整个朝堂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久未出手的宇文家突然有了动作,连同陈家一起展开了对金蛛卫的绞杀行动,就在整个燕京城混乱不堪时,永乐教反贼竟然又卷土重来。朝廷得到消息后,立刻派遣燕京城的虎威营前来阻击乱党。 可是形式却不容乐观,虎威营节节败退,眼看就要退到清荷镇了,搞得整个清荷镇人心惶惶。很多人更是闻风而逃,向燕京城方向逃去,而朝廷却再没有多余的兵力派出,只能向边关以及附近的各大郡紧急调兵。 “依侯爷所言,朝廷只派出了虎威营前来?”楚孝风皱着眉头问道。按理说,朝廷在燕京城有三处兵营,分别是虎威营、龙威营和豹突营。怎么只派出了实力最弱的虎威营? “依我看,朝廷也是有所忌惮,所以只派出虎威营在前方试水,而剩余的龙威营和豹突营则是在燕京城随时待命,以防有变。再者,只要稍加时日,各郡以及边关的军队就会赶到,到时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李淳锋抢在郭子义前面,淡淡的分析道。 “淳锋所言不错,和我的想法一致。只是,我怕清荷镇这里支持不到援兵到来。”郭子义显示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担忧的说道。根据前方来报,估计不出五日,永乐教的大军就能打到清荷镇。 “呵呵......侯爷多虑了,有李先生这位活神仙在,你还担忧什么?”楚孝风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有淳锋在,我操哪门子心!”郭子义听了楚孝风的话,眼前一亮,自己身边这位可是鬼谷传人,谋略智慧可是冠绝天下,有他在,自己还怕个鸟呀! “我出力可以,不过你们可要给我准备好美酒。”李淳锋见两人根本没有征询自己的意见,便擅自做主张,给自己安排好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骂道。而后,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徐州府和杨虎都尉,难道他们出事了?” “哎!”郭子义闻言,先是一叹,而后哭笑不得的说道:“杨都尉好像去了东陵郡,调查什么事情了。而咱们的徐州府,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楚孝风和李淳锋,接着说道:“这货听说永乐教快要打到家门口了,竟然卷着铺盖连夜逃窜了。你说说,怎么有这么怕死的人呢?” “呵呵......当初我刚来清荷镇时,若不是我把马匪的问题解决了,恐怕他早就逃走了。”李淳锋呵呵一笑,心中也是觉得荒谬。堂堂一个州府,竟然扔下满城的百姓,自个儿逃了,这成何体统? 楚孝风听了郭子义的话,眉头一挑,他更关心许贞甄的安危,但是守着郭清筝的老爹,他公然打听另外一个女人的下落,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呀。强忍着心中的担忧,他只能在私底下打听一下许贞甄的情况。 “不知殿下和小女......”郭子义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见楚孝风一个人发呆,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的询问道。 “嗯......”楚孝风正在思考关于许贞甄的事情,被郭子义突然一问,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快稳定了一下心神,脸色一整,几步走到郭子义身前,“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诚恳的说道:“我不敢保证此生只有一个妻子,但是我能保证一辈子对筝儿好!” “殿下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您能看上我家那个刁蛮丫头,是她的福气!”郭子义先是一愣,而后便笑着将楚孝风搀扶起来,看来自己以后的势力,要依附在眼前,这个黑小子身上了。 “哈哈......恭喜郭大哥,得此快婿,必有大福。”李淳锋见状,哈哈大笑道。他自然坚信,,楚孝风乃是未来的帝皇,而郭清筝则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 “呵呵......多谢淳锋。”郭子义呵呵笑道。他显然十分高兴,他本是草莽出身,由于种种原因才做了个民间侯爷,能够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富大贵,他还有何求。 就在三人畅谈的时候,突然“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就见郭清筝一个没站稳,差点地倒在地,幸好楚孝风眼疾手快,急忙过去将她扶住,这才幸免于难。 原来,郭清筝一直在门外偷听,当她听到楚孝风对郭子义起誓时,心中满是甜蜜,一个不小心,竟然把门给推开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孝风,脸颊“腾”的一下红如晚霞,娇艳欲滴,一把推开楚孝风,羞涩的跑了出去。 “侯爷、李先生,在下失陪了。”楚孝风见状,嘿嘿一笑,急忙转身对着郭子义和李淳锋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年轻就是好,你看他们......”郭子义哈哈一笑,指着远去的二人说道。李淳锋笑而不语,只是不住的点头。 第一百零九章 比试 福寿赌坊的后院中,楚孝风和郭清筝一前一后,相互追逐嬉闹着跑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楚孝风一把抱住郭清筝,将头轻轻靠在他的发丝上,感受着怀中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楚孝风心中一荡。 “你......你的说的可是真的?”良久,郭清筝小声的说道。声若蚊蝇,带着无尽的羞意。 “嗯?什么是真的?”楚孝风有些疑惑的问道。他没明白郭清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指的是什么。 “就是......就是你在屋中和我爹说的那些话。”郭清筝的声音更小了,几乎微不可闻。 “哈哈......那当然是真的。我楚孝风就算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的。”楚孝风紧紧抱住郭清筝,温和的笑道。 “哼!就你嘴甜,我娘在世时和我说过,你们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郭清筝转身,狠狠白了一眼楚孝风,嘴上带着甜蜜说道。 “嘿嘿......一看就知道你娘在骗你。要是我们不是好东西,她干嘛嫁给你爹?”楚孝风突然俯身亲了一下郭清筝的香腮,嘿嘿笑道。 “你......你作死呀!让人看到,我还怎么见人。”郭清筝被楚孝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满脸绯红,嗔骂道。但脸上幸福的神情,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嗔怒。 “你都是我的人了,怕什么。”楚孝风坏坏的一笑,轻声说道。想起自己给她解毒的那一幕,楚孝风忍不住心神激荡。 “你!”郭清筝娇嗔一声,伸出玉手,使劲在楚孝风腰间掐了一把,而后说道:“你要是敢把那件事说出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自然也想起了那一幕。 “哈哈......老婆大人的命令,夫君我哪敢不从。”楚孝风有快速的亲了一下郭清筝,哈哈大笑道。郭清筝则是静静的依偎在楚孝风的怀中,静静的感受着从楚孝风身上,传来的恋人气息。 “嘭”的一声闷响,就见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口水缸,突然爆裂开来。水缸后面,张斐满脸愤怒,紧紧的握着拳头,直直的盯着楚孝风。 原本张斐见楚孝风和郭清筝在城门口处,动作亲昵,就感到心中郁闷。他本想到屋顶散散心,平时,他没事都会来这里躺着,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偷偷的看郭清筝一眼。谁知,今天却让他看到令他心碎的一幕。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张斐自问他没有那个气量。虽然他与楚孝风的关系有所好转,但是他也不能容忍他们,公然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 “张斐!你发哪门子疯!老娘家的东西是你说砸就砸的么?”郭清筝先是一愣,待看清楚来人后,大喝道。郭清筝早就知道,张斐对自己有意,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难不成他会因为自己心仪楚孝风,而为难他么? “张参军,你这是何故!”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他自然是明白张斐此时的心情,但是想要打他女人的主意,楚孝风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哼!”张斐一声冷哼,径直走到楚孝风面前,不理会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郭清筝,低沉的说道:“我要和你决斗!你敢么?” “哈哈......笑话!我楚孝风有什么不敢的!”楚孝风逼视着眼前的张斐,哈哈笑道。如今,恐怕整个清荷镇的人都知道他是三皇子了,他也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名讳。 “喂!你们两个,竟敢无视老娘!”郭清筝见二人脸对脸,认真的注视着对方,生怕他们打斗起来,伤了对方,佯装恼怒的说道。 “明天中午,清荷镇菜市口。”张斐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郭清筝,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看着他那萧索的背影,楚孝风眉头一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愿不愿意。 “你们两个......”郭清筝秀美紧蹙,低声问道。她无奈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张斐,心里很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楚孝风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搂着郭清筝朝内院走去。他眼中闪动着愁闷的神色,自己该怎样应付这场决斗呢? 离去后的张斐,直接去了酒楼。在那里,他喝了一夜酒,想了很多,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看到他晃晃悠悠的朝着菜市口走去。 清荷镇的菜市口,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广场,平时那里挤满了各种小贩。今天却冷清的很,原因无他,听说永乐教的叛军就要打过来了,他们也不敢再摆摊卖菜了。 楚孝风早就在坐在,菜市口的一个石头桩子上,手里拎着一壶酒,一个人静静的喝着,等待着张斐的到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与张斐之间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一个了断,只是没想到这个了断来的这么快。 看着渐渐走进的张斐,楚孝风眉头一皱,他那浑身的酒气,以及迷离的眼神,都说明,他已经喝了不少酒。楚孝风淡淡的说道:“不如改天吧!” “哼!你怕了!”张斐冷冷的哼道,摇摇晃晃的继续向前走。 “老子何时怕了!只是怕你不行!”楚孝风怒声呵斥道。 “哈哈......行不行,只有打过去才知道!”张斐哈哈一笑,突然将自己的上身脱了个精光,赤*裸在萧瑟的寒风中。 “他妈的!老子陪你玩!”楚孝风说完,将酒坛提起。“咕咚咕咚”的将所有酒喝了个精光,他满脸潮红,指着张斐说道:“老子从来不占人便宜!”说完,将酒坛扔到了一旁,径直走向张斐。 张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甩了甩头,迎向楚孝风。两人互相抱住对方,在地上翻滚,如同两个醉汉在打架一般。隐藏在远处的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是长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隆世杰长长的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他还真怕自己的这个小舅子,闯出大祸来。郭清筝无力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而郭子义和李淳锋对望一眼,都是哭笑不得。他们虽然久涉人世,早已经云淡风轻。但是看到这两个活宝的比试,还是忍不住有些汗颜。 “你们几个,等他们打累了,都给我抬回去!”郭子义低声吩咐了一下身后的几名大汉,拉着李淳锋和隆世杰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章 兵临城下 天阴沉灰蒙,下起了小雨。清荷镇城墙之上,站满了紧张的将士。他们看着脚下黑压压的人流,心脏忍不住狂跳。所有人都站在雨中,对视着双方,没有得到进攻的命令,他的使命只有等待。等待那命令发出的一瞬,等待那生与死的交合。 福寿赌坊的一间正房中,楚孝风缓慢的睁开眼睛,他抬起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轻轻的咳嗽几声,就要坐起身来。 “老大,你......你醒啦!” 见楚孝风要起身,坐在不远处的王二狗惊喜的叫道。他急忙提着水壶和茶碗,冲到楚孝风面前,给他倒了一碗水。 接过王二狗递过来的茶水,楚孝风喝了两口,这才感觉精神有所好转。他掀开被子,皱眉问道:“二狗,我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昨日老大您和张参军打了大半天,最后你们两人都累的趴在地上,呼呼喘气。过了好久,我们几个人才敢上前,你猜怎么着?你们两个居然都睡着了。” 王二狗呵呵一笑,一想到昨天那一幕,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见过打架的,可真没见过这么打架的。 “嗯......那张参军呢?他在哪儿?” 楚孝风突然问道。因为当时,他看到张斐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另外的意思,既然他并没有打算真的与自己动手,那他到底作何打算呢? “哎!”王二狗听了楚孝风的话,立刻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张参军他......他昨天就离开了。” “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 楚孝风眉头一挑,他心中隐隐觉察出了有一丝不对的地方。 “张参军只给隆员外留下一封书信后,就不知去向了。” 王二狗摊了摊手,低声说道。说实话,他王二狗对张斐还是很敬重的。毕竟这个人人品不差,武功又好,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对了,老大,您要的银针。” 王二狗见楚孝风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沉思,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楚孝风。那里面装的,可是由陈靖仇的长枪所炼制的银针。 “呵呵......办的不错。” 楚孝风抬起头,微微一笑。他接过木盒,打开盒盖,扫了一眼满满一盒银针,满意的点了点头。陈靖仇那家伙的长枪果真大有来历,这材质还真不一般。 “老大,郭侯爷临走时,嘱咐小的,说是等您醒了,让您去一趟州府衙门。” 王二狗一边扶着楚孝风站起来,一边轻声的说道。 “州府衙门?去那里干什么?难不成我们亲爱的徐州府又回来了?” 楚孝风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骤起,他心中一动,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个可能,他急忙吩咐王二狗出去准备,自己换好衣服后,就随他前往州府衙门。 楚孝风跟随王二狗,策马前行,刚一到大街上,他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股战场独有的萧杀气息充盈在天地之间,让楚孝风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来。他催动胯下骏马,朝着州府衙门狂奔而去。 没有半盏茶的功夫,楚孝风和王二狗便来到了州府衙门的门口,楚孝风翻身下马,突然转身对王二狗说道:“今天我就给你一个任务,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速去东陵郡找杨虎将军回来,明白了么!” “王二狗领命!” 王二狗刚要下马,听到楚孝风郑重的命令,眼中闪过一片明亮,他对着楚孝风抱拳施了一礼,而后骑着马急速朝着远处奔行。他心中十分忐忑,但却又一丝兴奋,自己若是能够成功的办妥这件事,自己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看着王二狗远去的背影,楚孝风紧皱的眉头不由得更加深锁。他大步迈进州府衙门,在一个兵丁的带领下,朝着正堂走去。 刚一走进正堂,楚孝风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他扫视了一眼堂中的几个人。除了已经见过面的李淳锋、郭子义、郭清筝以及那位陈靖仇陈大少外,还有一位身穿铠甲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穿着一身黑色甲胄,头发有些蓬乱,眼中全是血丝,嘴角干裂,神情焦虑。一看就是刚从前线回来的将士。 “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虎威营的营长曹智。” 郭子义见楚孝风进来,急忙走到他身边,冲着曹智对着他说道。 “曹智参见殿下!” 曹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楚孝风,眉头紧皱,但还是礼貌的给楚孝风施礼。他也曾经见过楚孝风,在他的印象中,三皇子虽然体质孱弱,但是样貌怎么说也是清秀俊朗。不至于和现在这个黑炭相提并论。 “三年前,我曾有幸和曹将军一起围猎,当时将军神勇过人,一人单枪匹马打死了一头黑瞎子。” 楚孝风见曹智眉头紧锁,眼眸中更是充满了疑惑的神色,他微微苦叹,轻声的说道。 “殿下赎罪,曹智失礼了。” 曹智闻言急忙再次施礼,只是这次他已经确信了楚孝风的身份。 “无妨。将军来到这里,想必战况有所变化吧。” 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他转身坐在一把椅子上,示意众人坐下。 “哎!殿下有所不知。我本来是奉皇上的命令,负责阻截永乐教叛军的,只要能够拖延十几天,援军就会赶到。谁知道,这还没有五天,我们就不得不被逼退回清荷镇。” 曹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楚孝风低沉的问道,要说虎威营的实力,他多少是知道的。能够作为守卫都城的三大兵营之一,它的力量绝对可圈可点。 “还是我来说吧!” 李淳锋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他看了一眼楚孝风,低声解释道:“大皇子殿下,在他们手中。虎威营投鼠忌器,只能节节败退。刚才永乐教叛将开出条件,若是三天后不投降,他们将奉上大皇子殿下的人头。” 李淳锋说完,定定的看着楚孝风,他在等楚孝风的意思。若是楚孝风有心除掉楚仁成,他便会和郭子义商议一个妥当的方案,让楚仁成就此消失在战乱中。 “什么!” 楚孝风听了李淳锋的话,猛然站起身来。当初自己和大哥在汤药谷分道扬镳,自己和夺了他的免死金牌,按理说,他应该回去搬救兵找寻自己才对,怎么落到永乐教手里。 他是不知道,当日楚仁成志得意满的返回清荷镇,本想派遣大批军队到汤药谷,先将美人得到手,而后在找到楚孝风等人,将他们千刀万剐泄恨。谁知道,他们刚一出汤药谷,在一个小客栈中和人起了冲突,楚仁成一时口快,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结果就悲剧了。 当时朱耷帝也在场,他正想赶回永乐教总部,和教主商讨下一步的计划,谁知道,上苍竟然那么眷顾他,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个绝顶礼物。他当即擒住楚仁成,率领大军杀来。他自认为有了楚仁成这个杀手锏,应该大事可成!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毒计 清荷镇城门口,黑云摧城。淅沥沥的小雨又开始不停的落下,成为了链接天地的珠帘。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清荷镇的每一个角落,越过清荷镇,就是大周的都城——燕京城。 州府衙门中,楚孝风皱眉在大厅中踱步,他来回的穿梭在大厅的两侧,希望可以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一个个念头闪过,而后却立刻被他否决了。堂中几人也是异常的焦急,若是清荷镇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陈靖仇瞥了一眼楚孝风,若不是因为他是皇子,早就上去先教训一顿再说了。他冷冷的说道:“大皇子金枝玉叶,我们必须要保证大皇子的安全。”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舍弃清荷镇了?” 郭子义闻言,眉头一挑,冷冷的说道。自从楚孝风表明自己对郭清筝的态度后,郭子义就决定全力支持楚孝风。 “难不成侯爷想要为了一个破城镇,而让大皇子丧命么?” 陈靖仇语气稍微缓和的说道,在郭子义面前,他还是不敢太放肆,毕竟他还是个晚辈。 “破城镇?你可知道这里有近几千人居住,若是贸然投降,将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丧命!难道皇子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郭子义横眉立目,阴沉的说道。他平日里最看不惯这种银枪蜡头,从小生活在黄金堆里,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纨绔子弟。他们根本不知道何为百姓,更别说体谅他们的辛劳。 “别的不说,若是清荷镇失守,那燕京城将会彻底暴漏在叛军的面前,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曹智满脸焦急的说道。此次他退回清荷镇已经是罪无可恕,若是再让永乐教叛军占领清荷镇,那他恐怕真的要被灭九族了。 “曹将军,据你估计,此次叛军的数量大约有多少?” 楚孝风见三人不停的争吵,突然问了一句。他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回殿下,据探子勘查,此次叛军的数量在三万人之上,是本朝建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叛军反动活动,异常的棘手。” 曹智急忙答道,他真的很希望,现在能有一位决策者,最起码出了什么事,自己所要承担的罪名会少很多。 “三万人?永乐教这次真下了血本。依我看,三万人几乎是所有永乐教教徒全体出动了。他们不惜全军出动,一定还有后手。” 楚孝风低声的沉吟道。虽然三万人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但是要想凭借这点人推翻一个朝廷,还是远远不够的,永乐教的头目,无一不是和朝廷有深仇大恨,如果没有后手,怎么可能会拿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心血,白白充当炮灰。 “我不明白了。” 李淳锋突然站起身来,他走到楚孝风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从过他们这么急于攻城拔寨来开,这三万人只不过是开路兵而已,仿佛他们在为别人打通通往燕京城的道路。” 楚孝风等人听了李淳锋的话,都是默不作声,他们几个人都是心智高超之辈,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只有陈靖仇一脸不解的看着几人,在他心中,众人应该率先商讨如何救大皇子,怎么一直在讨论一些没用的东西。 “我说三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如何救大皇子殿下呢?” 陈靖仇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他挑衅似的看着楚孝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呵呵......陈大少说道是,本殿下倒是有一条妙计,保准能够救出我大哥。只是......只是这需要陈大少的全力配合呀。” 楚孝风呵呵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靖仇,淡淡的说道。他身边的李淳锋听后,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他开始有些了解这位三殿下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哼!我陈家世代蒙受皇恩,自然义不容辞!” 陈靖仇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还是会说的。一听说楚孝风有求于他,他自己觉得倍有面子。 看着洋洋得意的陈靖仇,李淳锋只能在心中替他默哀了。他悄悄瞥了一眼一脸微笑的楚孝风,径自走回座位,不再理会。有楚孝风在,他这个被人称为活神仙的人,都有种英雄落寞的样子。 “陈大少年少有为,敢作敢当,乃是吾辈之楷模。” 楚孝风对着陈靖仇深施一礼,这让陈靖仇更是自鸣得意。 “三殿下客气了,我姐姐乃是当朝德妃,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力的,你尽管说就行。” 陈靖仇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楚孝风急忙领着众人来到墙壁上的地图面前,笑道:“这是清荷镇及其附近的地理图。你们看,如今咱们东门已经被重兵包围,只有想办法从西门出去,然后绕道而行,从敌人后方救出我大哥。”楚孝风指着北边的河流继续说道:“我感觉,要想成功绕到敌人后方。一,人数不能太多,这样容易暴漏。二,必须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精兵才行。” 他顿了一顿,而后看向陈靖仇,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恳切的说道:“陈大少,这个如此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和你的家奴了,只有你们,才有资格完成这件事。” “我......”陈靖仇张口结舌,他苦着脸看向曹智,希望他能帮他说句话,可是曹智却在假装沉思,丝毫没有看到他那可怜的眼神。 “就这么定了!” 楚孝风对着陈靖仇的肩膀狠狠一拍,示意李淳锋和郭子义跟随自己出去。他们三人走在回福寿赌坊的路上,见四周没人,楚孝风悄声说道:“侯爷,麻烦你派几个人混进铁衣军,等他们到达敌人后方时,搞点破坏,制造混乱,我们好趁机进攻!” “可是那样,陈家的铁衣军和大皇子岂不是......” 郭子义眉头一皱,他有些疑惑的说道。若是自己的人故意在敌人后方暴漏行踪,那陈靖仇一帮人铁定必死无疑。 “哈哈......父皇为了对付庞家都可以不顾我的性命,我想他一定会为了保全皇城而牺牲大哥的。”楚孝风哈哈一笑,只是笑声中充满了凄凉。 “这......好吧!” 郭子义还想说什么,却见李淳锋对他施了个眼色,只能闷声答应下来。看来,这次要牺牲几个死士了。 楚孝风转身望向西方,那里便是都城的所在,更是家的方向。他突然转过身来,眸中一片杀机,不知道当自己大哥被乱军所杀的消息传出后,父皇是否还能够安然泰若的坐在龙椅上呢?不知道当陈靖仇尸骨无存时,陈家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黄雀在后 清荷镇大军压境,虎威营营长曹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走来走去。李淳锋却在一旁,自斟自饮的喝着上好的香茗,看似从容淡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昨天晚上,楚孝风突然改变主意,他决定与郭子义亲自尾随在陈家铁衣军的后面,看看能否来个釜底抽薪,彻底将永乐教的几个头目消灭掉。 “李先生,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呀!燕京城方面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而赶来救援的部队还没有来到。我们只剩下不到一天时间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曹智停住脚步,对着李淳锋焦急的说道。他派出去给朝廷送信的人,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分消息传回来。而各地救援的部队,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赶到。再过不到一天,要是拿不出一个确定的答复,不仅保不住大皇子的性命,有可能整个燕京城都有危机。 “等!” 李淳锋看着急的满头大汗的曹智,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而后便继续喝自己的茶。他与楚孝风约定好,当看到信号灯冲天而起时,他们这边就会主动向永乐教叛军发动攻击,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所有永乐教叛军。 香河岸边,楚孝风等人隐藏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看着十几个身穿重甲的武士,缓缓走入向河中。他们原本下沉的身体突然一个个漂浮起来,缓缓渡过了河流。 “想不到陈家的铁衣军有些门道,这重甲的材质不一般呀。” 楚孝风看到如此奇景,对着身边的郭子义说道。他原本以为,这群人怎么说也有要弄艘船来,没想到,人家直接渡河。由此看来,每个世家的隐秘力量都是不容小觑的。 “殿下,你的这双铁鞋真的能浮在水面上么?” 看到铁衣军们如此轻易的渡过香河,郭子义皱了皱眉说道。他看着楚孝风脚下的奇怪铁鞋,又瞅了瞅自己穿的一双,总感觉有些不靠谱,难不成铁鞋也能浮在水上? “呵呵......侯爷就放心吧。” 楚孝风呵呵一笑,看着铁衣军已经全部渡过香河,正急速朝着远处飞奔。他对着郭子义点了点头,而后率先奔向香河,就见他步履如飞,一脚踩在河面上,如履平地一般,速度丝毫不减。 “我的乖乖,这么神奇!”郭子义见楚孝风果然没有吹牛,这双铁鞋竟真的能够在水面上行走,心中大喜。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十几个彪形大汉说道:“你们自己想办法渡河,然后潜伏在叛军营地四周,听我号令行事。” “遵命!” 那十几个大汉急忙俯身领命,而后便迅速朝着不远处跑去,他们要先做个木筏渡河。郭子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而后便转身朝着香河跑去,他也想试一下,在河面上奔行的感觉如何。 “噗通”一声,郭子义一个跟头扎进水中,只有脚露在水面上,他猛的扑腾几下,可是由于所有浮力都集中在脚上,以至于他没办法浮起来。最后无奈,他只能将两双鞋脱掉,游到了河对面。 “侯爷,你这是?”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郭子义,楚孝风有些无语,自己不是给他一双可以在水面上行走的鞋子了么?怎么还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他妈的!这是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管用。老子刚一跳进水中,就感觉像是站在棉花上,你说我能站稳么!” 郭子义没好气的横了楚孝风一眼,愤懑的说道。他就纳闷了,刚才看楚孝风游刃有余的行走在水面上,为何到了自己,就一头栽进去了。 “呃......” 楚孝风无力的将头扭过去,强忍着笑意。他憋了好久,方才回复严肃的表情,再次转过身,对着郭子义说道:“他们走远了,咱们也跟上去吧。” “哼!老夫还没这么狼狈过呢。” 郭子义哼了一声,无奈的跟在楚孝风身后,他小声的嘀咕着,浑身都湿透了,在寒风中一吹,整个人如坠冰窟。 众人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才看到远处渐渐出现一片营地。白色的营帐在昏暗的天空下显的极为耀眼。铁衣军立刻放慢了脚步,观察四周的地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 陈靖仇一身白色铠甲,混在人群中分为扎眼,行走了这么长时间,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但为了不让自己的手下看不起自己,他只能强撑着。此时见前面的人开始放慢了脚步,他也是心中一喜,立刻跟着放慢了脚步。 “少爷,前面就是叛军的营地,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伙铁衣军的头目凑到陈靖仇身边,低声问道。他们打心底里不愿意做这份差事,他们虽然不怕死,可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少爷,是万万不能出事的,要不然,他们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周统领,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办才好?” 陈靖仇涨红了脸,他哪里知道先一步该怎么办,他就是一个纨绔少爷,平日里高高在上,何曾带兵打过仗。 “目前,我们与地方实力相差太大,要是贸然冲入敌营救人,只会白白送死。我看不如我们抓几个叛军,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见机行事。” 周统领思索了一会儿,小心的建议道。他还真害怕自己这位大少爷不管不顾,率领自己几个人直接冲杀进敌人大营中送死。 “呵呵......周统领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就这么办,你下去准备吧。” 陈靖仇呵呵一笑,拍了拍周统领的肩膀,兴奋的说道。能够混进敌营,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陈靖仇第一次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倒是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丝莫名的激动。他老爹经常说他是个窝囊废,他今天就要证明,他陈靖仇乃是一等一的人才。 楚孝风和郭子义看到铁衣军,陆续朝着远处的树林奔去,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他们吵树林跑去。他们两人自然看出了铁衣军的意图,只是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背后有人跟踪,要不然,可定会引起他们的胡乱猜忌,到时候行事就会多少有些麻烦。 “看来陈大少胸有成竹呀。” 楚孝风看着远处的陈靖仇,正在登高远望,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哎!你说这小子,他能懂个屁!想想他老爹陈谋,那也是大周朝有名的老狐狸,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坦率的儿子。” 郭子义哭笑不得的说道。人家把他买了,他都会替人家数钱,想他老子,身为大周朝的左丞相,机智狡诈,屹立政坛十几载,稳稳当当。难道他就没有学会他老爹的一招半式? 第一百一十三章 深入虎穴 看着远处陆续换好衣服,而后快速冲向敌营的铁衣军。楚孝风嘿嘿一笑,和郭子义一起来到他们曾经藏身的地方,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发现了十几件铁衣铠甲,包括陈靖仇的那件银白色铠甲在内,悉数被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下。 “嘿嘿......侯爷,这可是好东西,等会儿逃跑,说不定还能排上用场呢。” 楚孝风嘿嘿一笑,对着郭子义说道。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跟随来的十几名大汉,绝对没有这种好装备,倒不如顺手牵羊,便宜了自己人。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郭子义看了一眼楚孝风,眼神中的热切早就出卖了他那一张真诚的脸,他是亲眼见过那些铁衣军,铁衣的妙用。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要是把这十几件铠甲拿回去,请上等工匠研究参谋,定能制造出同样的装备。 即便到时候陈谋那老小子察觉,也是死无罪证,许你家打造铠甲,就不准老子打造铠甲了! “侯爷多虑了,您看看这荒山野岭的,万一被什么野狗野熊叼走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么?” 楚孝风边说边随手拿起一个头盔端详。他在心中不觉鄙视了一下郭子义,装什么正人君子,好歹你也是马匪出身,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动心。 “殿下言之有理,如此宝贵的装甲,我看我还是让我的手下人帮忙看管一下吧。” 郭子义见楚孝风端详头盔,心中暗叫不妙,他以为楚孝风也看上了这些铠甲,急忙呵呵笑道。他转身正看到自己的那群手下衣衫不整的朝这边奔来,心中顿时大喜。暗道:等自己的人将这些东西穿上,看谁还拿得走! “你们几个,把这些铠甲穿上,在这里等候我的命令!” 郭子义不顾楚孝风还在研究这些装备,直接发号施令,让自己的手下先下手为强。楚孝风见自己的人马已经来了,便对着郭子义说道:“我们也混进敌营,看看这群铁衣军如何就我大哥吧!” “要不我和几个手下过去,殿下就不要以身犯险了。” 郭子义眉头一皱,低声的建议道。万一这小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办?自己的女儿怎么办? “呵呵......就然来了,我倒要看看这永乐教,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楚孝风哈哈一笑,摆手否决。他还真像见识一下让朝廷头痛不已的永乐教,到底是什么样的组成。 “好吧!” 郭子义苦笑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好,有股闯劲,不想自己,早就被岁月磨掉了峥嵘。如今只是盼望有个稳定的生活而已,早就没有了当初的血性和真性情。 楚孝风和郭子义两人学着铁衣军的样子,抓了两个巡视的兵丁,将他们的衣服换上,借着朦胧的天色,装作到远处巡查的士兵,缓缓朝着永乐教的大营走去。 “站住!你们怎么这么面生?” 就在两人刚刚走到营地的范围内时,一声厉喝突然从两人的身侧传来。 楚孝风和郭子义顿住脚步,相互对望一眼,这才缓缓转过身形。就见他们右侧不远处,一个肥嘟嘟的胖子正对这他们大声吆喝。 那胖子足有三百斤重,浑身雪白的肥肉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的,他整个人好像一个大肉球,若不是肥胖的脸上有一张超乎常人的大嘴,你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五官。 “大爷,不知道叫住小的何事?” 楚孝风急忙拉了一下郭子义,郭子义会意,他将头垂下,隐在楚孝风身后。楚孝风这幅尊荣有样貌和没样貌一样,可是郭子义却不同,保不齐这里还真有人认识这位镇山侯的。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老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对了,胡陆和三皮呢?不是他们值班么?” 楚孝风和郭子义心中同时一惊,没想到永乐教的排查这么严格,这个肥胖无比的家伙居然将巡视的人员记得这么熟。 “嗯......怎么了!” 见楚孝风和郭子义不说话,胖子登时大怒,他身边的一众护卫也纷纷将长枪对准二人。等待胖军爷的号令。 “大人饶命!” 楚孝风突然眼珠一转,急忙拉着郭子义跪下,怯懦的说道:“大人饶命,我等夜里赌钱,我和这位兄弟赌输了,就只好替陆哥和皮哥到远处巡视,而他们则是替我们俩在主帅大营站岗。” “吆喝!真是岂有此理!这两个王八蛋竟敢偷懒!” 胖子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大怒,他气的浑身一颤,就见那几百斤雪白的肥肉很有规律的来回摆动,让人叹为观止。别看这人体重身胖,在永乐教中,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便是永乐教朱耷帝的心腹常宇春,也是他麾下二队的小队长。 可别小瞧这个二队小队长,朱耷帝何许人也,他亲自建立起来的小队,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无一不是以一敌百的存在。这个小队长的含金量可是相当的高。 再说说这个常宇春,虽然此人看着肥胖无比,近乎病态。可是他的身手一点也不弱,而且应该是非常强。此人能够成为朱耷帝的心腹,靠的可不是溜须拍马,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常宇春师承前朝名将徐茂初,善于治理军队,赏罚分明,在永乐教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此时他听说有两个兵赌博、偷懒,当下心中大怒。若不是此时不宜宰杀士兵,以免引起军中猜忌。估计加上楚孝风和郭子义二人,当场就被常宇春给宰了。 “你们两个速去把他们换下来,若是下次再出现此种情况,杀无赦!” 常宇春铁青着脸,怒喝道。要不是他那一身肥肉,行动实在不便,他早就过去先踢楚孝风二人几脚解解恨了。 “遵命!” 楚孝风和郭子义赶忙答应道。楚孝风看了一眼郭子义,对着他施了个眼色。郭子义立刻低声说道:“我怕胡陆和三皮那两个小子不听我们的,万一我们在帅帐前面矫情起来,成何体统。” “你说的也有道理!” 常宇春微微皱眉,他对着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你陪他们走一趟,顺便把胡陆和三皮给我带来!” 那名护卫躬身领命,便带着楚孝风二人朝着主帅走去。楚孝风偷偷对着郭子义竖起大拇指,而后呵呵笑道:“这位大哥想必是大人身边的红人吧。” “末将跟随常大人已经有五年了,红人算不上,得力干将勉强为之。” 护卫头也没回的答道。对他来说,能够在常宇春身边做事,那身份地位就是高人一等。 “呵呵......大人过谦了。不知道大人和胡陆、三皮二人相识不?” 楚孝风再次笑着凑上去,小心的问道。 “你放心,大人最恨徇私舞弊。既然他让我跟你们去,我自然不认识这两个人。” 护卫微微一笑,对着楚孝风说道。他还以楚孝风是害怕他徇私枉法呢。常宇春这个人最忌恨的就是相互包庇,他自然不会派遣一个与二人熟悉的护卫前往。 “如此太好了。” 楚孝风和郭子义对望一眼,两人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再不说话,静静的跟在护卫身后,朝着帅帐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永乐教突变 永乐教帅帐前,楚孝风和郭子义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超级豪华的大帐,眼中露出惊叹。这个大帐,竟然全部都是铁皮包裹的,而且四周有无数个小孔,孔里面露出一根根锋芒的箭头,毫无疑问,一旦发现可疑人员,那他会立刻成为“刺猬”。 楚孝风和郭子义同时暗暗庆幸,幸亏遇到了常宇春,要不然,冒冒失失的闯过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有谁想到,永乐教的高层竟然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大铁壳里。 护卫几步走到帅帐前面,恭敬的对着里面说道:“第二小队罗承,奉常大人之名,替换两个守营护卫。” “为何?” 护卫的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楚孝风闻言心中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永乐教副教主朱耷帝。 看到楚孝风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凝重,郭子义心中一凛,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了眼前的庞然大物。他知道,楚孝风一定发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回禀副教主,常大人怀疑有人执勤偷懒,这才命小人前来提人调查。” 护卫低下头,非常慎重的说道。常宇春治军严谨,那可是出了名的,身为他的属下,自然不卑不吭。 “嗯......我这里有四名守卫,你说的是哪两人?” 朱耷帝听了护卫的回话,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管如何,他对常宇春是十分信任的,既然他说有人偷懒,就一定有人偷懒。 “回禀副教主,是......” “是站在最外面的那两位大哥。” 护卫本想开口说是胡陆和三皮两人,却被楚孝风抢先一步,说道。护卫回头看了一眼楚孝风,见他正呲着牙嘿嘿笑着望向自己,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但他心中却是疑惑,这两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可是帅帐前面。 “既然如此,人你带走吧!” 朱耷帝倒是没有在意楚孝风的口快,只是语气中颇有些不耐烦。不一会儿,大帐的铁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面色发苦的士兵,楚孝风和郭子义急忙走到前面,郭子义更是万分“愧疚”的说道:“对不住了,兄弟。” 他这一句话好像是在安慰二人,但听在那护卫耳中,更像是因为事情败露,而在道歉一般。楚孝风心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这郭子义就是机敏。他这一手,直接将护卫刚才的疑虑全部打消掉。 随着“咔嚓”一声闷响,二人便走进了这奇特的帅帐中。但见帅帐里面的面积极大,而且还分了好几个小间,看来永乐教的高层住宿议事全在这里面。两人一边粗略的偷瞄两侧的布置,一边快步朝里面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中央的大厅处,他们见里面已经站着两名士兵,便停在了外面,恭敬的对着里面的五个人施了一礼,而后站立在那里。 “这常宇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即便是那两个士兵偷懒,这好歹也是帅帐吧!” 一个身穿黑衣,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不悦的说道。此人年过花甲,却身正体直,丝毫没有老年人的颓废,健硕异常。他便是永乐教的右护法刘海判,一身硬气功所向披靡,人称“雪发金刚”。刚才他们正在商讨对方朝廷的对策,却被常宇春的一个护卫给打断了,自然感到心中不悦。 “宇春治军严谨,这些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右护法何须计较呢。” 朱耷帝呵呵一笑,言语虽然客气,但却是在**裸的维护自己的下属。 “副教主的话,可是带着刺呀!” 刘海判狠狠甩了一下衣袖,更加不悦。自己就是发几句牢骚,你用得着如此维护自己的人么?难道你的人能干,别人的手下都是废物了? “呵呵......我只是实话实说,对事不对人!” 朱耷帝看来和这个右护法很不对付,说话没有半点的顾忌。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如今教主不在,计划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一声怒斥声传来,一个红脸汉子大声的说道。他一身熊皮大衣,显的异常彪悍,两撇狗油胡十分的滑稽,此人名叫刁艾山,乃是永乐教的左护法。原本商定,图驽国八王爷完颜赫,会带大军支援,而刚刚得到讯息,他却提前撤军赶回图驽,以前与永乐教的所有合作全部作废。这让已经箭在弦上的永乐教大军,进退维谷。 “哼!妈的,蛮夷外族就是靠不住!” 最后那名身形魁梧的少年忍不住骂道。他身形修长,面容粗狂,年纪虽轻,但却似乎饱经风霜,此人便是永乐教的第一俊杰徐达。他们原本和图驽国八王爷以及倭刮国的忍士都商定好了,现在倒好,一个吓破了胆,不敢出来,一个背信弃义,半途撤军。 徐达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眼看三天之期就要到了,到时候还打不打。不打吧,不甘心,打吧,自己这方根本毫无胜算,只能白白送死。 “如今我们大军毫无阻力,一往直前,倒不如直捣黄龙,杀进燕京城!” 朱耷帝眼中射出寒光,低低的说道。 “我说副教主,你没发烧吧!如今图驽国的八王爷已经走了,我们根本没有后援力量,贸然攻进燕京城,和送死有分别么?” 刘海判一脸的不屑,嘲讽道。 楚孝风和郭子义悄悄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是一喜,看来他们的计划中途有变,燕京城的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 “哈哈......,右护法的意思是让我们撤军么?老夫还就不信了,以我的武功修为,难道还进不了个燕京城!” 朱耷帝斜扫了一眼刘海判,倨傲的说道。他朱耷帝一身修为了得,在武功上有绝对的话语权。 “副教主自然是高人,可是我们呢?到时候,朝廷的大军攻来,您倒是拍片屁股走人了,可我们呢?” 刘海判冷冷的说道。论武功,自己十个都不敌朱耷帝,可是一人之勇有何用!要是再攻下去,死的可是永乐教普通的将士。 “我赞同撤军!” 左护法刁艾山一脸严肃,从大局观上看,必须撤军,再谋后路。 “我也赞成撤军!” 徐达也跟着说道。他绝对不会看着永乐教的将士白白送死。虽然他是朱耷帝的手下,但是,他这次也做出与他截然相反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关乎几万人的性命。 “哈哈......全是鼠辈!带着你们的兵给老子滚!老子自己也能杀死狗皇帝!” 朱耷帝突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朝廷将他家抄家灭族,这个大仇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报!哪怕最后身死,只要能报仇,他绝对不顾一切! “太公三思!” 徐达突然跪在朱耷帝面前,恳切的说道。 “哼!一丘之貉!” 朱耷帝只是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留下的四人面面相觑,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楚孝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想要摧毁这些人,何不从内部制造混乱,让他们狗咬狗,一个都跑不了! 夜风吹起,寒意凛然。明天便是三天之约的最后期限,今晚,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晚。楚孝风和郭子义出了帅帐,便混在人群中,等待机会。而常宇春那边,他本想询问被带去的士兵,恰巧有人发现了陈靖仇一伙的踪迹,这才将赌博的事情略过,他要急着抓混进来的铁衣军。 又过了三个时辰,整个永乐教一片混乱。突然间,所有士兵都知道了撤军的消息,更有些人知道了要送死的消息。撤军的人都是愤愤不平,而那些跟着朱耷帝当炮灰的人,更是集体闹事。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贫苦百姓或是地痞混混,执拗起来,任谁也劝不住。一时间,整个大营吵吵嚷嚷,混乱不堪。 随着这场混乱的到来,陈靖仇等人却是浑水摸鱼,真的找到了大殿下楚仁成。只是此时的楚仁成,浑身脏乱不堪,满头大包,已经剩下半条命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战开始 永乐教帅帐前,一片混乱,甚至发生了械斗。在得知撤军的消息后,整个永乐教大军乱作一团。而此次率军的一众高层,却迟迟没有显露身影,似乎他们也没想到,会带来这么的影响。朱耷帝气的浑身哆嗦,他发誓,一定让那个泄露消息的人碎尸万段。 而他的怀疑对象,自然而然的是右护法刘海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逼迫他撤军。试问将士们都没有斗志,还打什么仗。 大营中的一棵茂密大树上,楚孝风和郭子义正隐身在上面。看着底下混乱的人群,嘈杂的喧嚣。楚孝风嘿嘿笑道:“看他们这么混乱,不如咱们发信号,让驻守在清荷镇的虎威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急。” 郭子义一把拉住楚孝风,淡淡的说道。他眼中射出寒光,盯着底下紊乱的人流,接着说道:“你没看到朱耷帝和另一个人不和么?咱们倒不如再等等。外面闹得这么乱,他们那些高层迟迟不肯露面,我想一定是在起内讧吧。” “呵呵......高!侯爷就是侯爷。” 楚孝风呵呵一笑,转身坐在树杈上,对着郭子义挑了挑大拇指,看着自己的这个岳父,楚孝风心底里高兴,幸亏他站在自己这一边,要不然又是一个劲敌。 正如郭子义所料,此刻的帅帐中,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帅帐中一共五人,除了副教主朱耷帝以及左右护法和徐达外,还有一个身穿黑袍的怪人,此人只是一直站着,从未说过话,一顶宽大的帽子将他的面容遮的严严实实。 此人名叫徐矛椿,乃是永乐教教主的义子。传闻此人精通各种机关之术,可以让木人战斗,纸鸟飞天,江湖上人称“铁腕鲁班”。 徐矛椿奉教主之命,前来督促战事,却没想到自己刚到前线,就发生了图驽八王爷撤军的事情,这让他对此次战役彻底失去了信心。没有足够的后援,单单两三万人如何抵挡朝廷的百万雄师。 他在一直不说话,也代表了自己默许宣告此次行动失败,立刻撤军。只是苦于朱耷帝这个副教主在,他还不敢名正言顺的喧宾夺主。 “副教主和右护法就不要再闹下去了!还是先想想如何安抚军心吧!” 向来缄默的徐矛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他实在看不下这场闹剧,朱耷帝与刘海判两人,脸红脖子粗的相互争执,而徐达一个劲的劝阻二人,左护法刁艾山却板着脸一动不动。他们呢本都是贫苦人家,自然不会顾及军中的那么多规矩。 “哼!” 朱耷帝冷哼一声,斜了一眼徐矛椿,但也没有说什么。刘海判更是把头一扭,直接朝外面走去,只是丢下一句“老子先走了!” “姓刘的!你要是敢走,老夫活剐了你!” 朱耷帝听到刘海判说要撤军,登时大怒,就要上前将他暴揍一顿,幸好被徐达抱住。而一旁的徐矛椿则是眉头一皱,自己的话居然被他们当成了耳旁风。好歹不说,自己也是堂堂的教主义子,整个永乐教上下无不恭敬待之,而在这里,自己说的话竟然被这几人当成了放屁,全然不理会,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多少有些怨恨。 “右护法留步,徐某跟你一起走!” 徐矛椿淡淡的扫了一眼盛怒的朱耷帝,径直走出营帐。 “好!好得很!都给老子滚!一群无胆的鼠辈!” 朱耷帝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口中却破口大骂。只是那言语虽然愤怒,但却充满了落寞。他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痛苦的弓起身子。吓得徐达急忙去拍他的后背,而后快速给他倒了碗茶。 “副教主,刁某也不奉陪,只是刁某奉劝你一句,前朝的灭亡不是在旦夕之间,因此,大周的灭亡也不会在旦夕之间。若想报仇,何不再另谋划。如今大势已去,何苦执着。” 刁艾山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他其实对朱耷帝还是很尊敬的,毕竟朱耷帝在永乐教中,战功赫赫,威望极高。 “走吧!” 朱耷帝缓缓闭上眼睛,吐出两个字。他神情萧然,低声说道:“想当年,我家满门被狗皇帝所杀,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今我已经年过七十,哪还有那么多时间策划,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个好机会,岂可轻易放过。” “哎!副教主,保重!” 刁艾山只是再次一叹,对着朱耷帝施了一礼。虽然他很想帮助朱耷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次行动根本毫无胜算。只能怪,朱耷帝遇人不淑,一个吓破了胆,一个背信弃义,半途撤军。 看着缓缓走出去的刁艾山,徐达眉头紧皱。他又将何去何从呢? 子夜时分,永乐教众将士开始迅速集结,准备撤离。楚孝风看着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士兵,焦急的问道:“侯爷,我们还不发信号灯么?” “殿下莫急,再等等。等一对叛军离开,我们再发动袭击,这样才能最大规模的击杀乱贼!若是此时出手,那他们必然会做出及时的应对,闹不好还会孤注一掷,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郭子义低声分析道。他看了一眼天色,漆黑如墨,没有丝毫的亮光。北风呼啸,天地间一片萧寂。 “侯爷言之有理,小子鲁莽了。” 楚孝风微微点头,看来自己要学习的还很多。 一个时辰后,永乐教的军队明显减少了一部分,郭子义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楚孝风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小心的拿出火石。 “刺啦”一声,就见微弱的火光过后,一道绚丽的长虹直冲天际。正在集结的永乐教将士纷纷抬起头,看着空中拿到突然出现的七彩光环。 “大胆贼人!” 一声厉吼突然响起,朱耷帝身形化影,几个纵身跃上大数,挥掌击来。楚孝风和郭子义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朱耷帝的感官这么敏锐,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楚孝风迅速从衣袖中拿出银针,“嗖”、“嗖”几声,破空而出,直奔朱耷帝的面门。 郭子义也不迟疑,飞身跃起,迎向朱耷帝。朱耷帝双目微眯,轻松的躲过银针,双掌与郭子义击在一处,“嘭”的一声,两人迅速分开,整个大树随之“咔嚓”一声裂为数段,木屑翻飞,枝叶漫天。 “是你!” 朱耷帝言语森寒,死死的盯着楚孝风,虽然楚孝风的面貌又有所改变,但是他认出了那些银针。徐达也迅速来到朱耷帝身边,一众永乐教将士迅速将楚孝风和郭子义围在中间,手持长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嘭”、“嘭”、“嘭”...... 就在朱耷帝刚想上前将楚孝风和郭子义擒住时,突然清荷镇方向发出一阵巨响,就见一片火光冲天,映红了漆黑的夜幕。紧接着,震天的嘶吼和喊杀声响起,声势如雷,滚滚袭来。 “殿下,咱们走!” 郭子义见朱耷帝眉头紧锁,怔怔发呆,突然大喊一声,拉着他的手就向外冲去。与此同时,十几个身穿重甲的大汉突然冒出,杀进人群。 “贼子休走!” 徐达反应及时,纵身朝着楚孝风飞掠而去,楚孝风眼中露出冷笑,双手齐挥,十几道银针飞射而出,隐没在如墨的黑夜中。徐达感觉前方冷风袭来,急忙转身躲避,怎奈银针的密度太大,他的肩头还是中了一针。但也因此与楚孝风二人拉开了距离。 “啊!!!” 朱耷帝突然仰天长啸,眼睛变得通红一片,他此刻完全明白过来,眼看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要付之一炬,心头火起,化作一道黑影,直奔楚孝风和郭子义。 “不好!” 郭子义感受到身后劲风如刀似剑,吓得他急忙停住脚步,将楚孝风护在身后,即便如此,还是晚了一步,就见朱耷帝一掌拍在楚孝风胸口上,直接将他打飞出去,楚孝风胸口的棉衣瞬间撕裂,棉絮漫天飞扬。 “殿下!” 郭子义大惊失色,大喊一声朝着朱耷帝攻去。正在这时,两个铁甲大汉突然出现,一左一右紧紧抱住朱耷帝的胳膊,其中一人大喊道:“侯爷快带殿下走!” 郭子义顿住脚步,急速转身,抱起已经昏迷的楚孝风飞速逃窜。朱耷帝的血凝大法,可不是他郭子义能够对付的。郭子义刚刚走出几步,就觉得后背一凉,一柄长刀贯穿而入,将他的后背捅穿。 徐达咧嘴一笑,几个箭步冲上去,举起手中大刀,就要对着郭子义的脑袋砍去。一个铁甲大汉瞬间赶到,一拳打在大刀上,抵挡了徐达的进攻。 郭子义脑中一片模糊,他强打精神,紧了紧手中的楚孝风,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的朝着清荷镇奔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火中的阴谋 喊杀震天,火光四起。呐喊声、哀嚎声交织成一片,红色瞬间代替了夜的黑色,血腥的气味随之传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郭子义抱着昏迷的楚孝风一路狂奔,但由于身上插着一柄长刀,鲜血不停的滴淌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迷离。 “嘭”的一声闷响,郭子义直觉得后背传来剧痛,那柄长刀竟然穿透他的身体,直直的飞射出去,他整个人连同怀中的楚孝风也跟着飞了出去。 郭子义努力的抬了抬头,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昏死过去。巨大的冲击力,加上四周震天的喊杀声,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让昏迷中的楚孝风幽幽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入眼一片血海火光。使劲动了动身子,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就在他头脑中还一片模糊时,突然感觉不远处传来一道阴风,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楚孝风惊得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躲过攻击。 “嘭”的一声闷响,一柄巨大铜锤从天而降,将地面砸出一个窟窿。楚孝风一个翻身,强忍住胸口的郁闷麻痛,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 就见自己眼前,一个巨大的肉山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挥动手中的两柄巨大铜锤,再次攻来。楚孝风见状大惊,急忙向后奔去,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先前遇到的那个肥胖贼军,也就是永乐教的常宇春。 当时常宇春见大军乱作一团,本想找朱耷帝商议,没想到却见朱耷帝被五六个铁甲人困住,而徐达同样也被拖住。他来不及多想,一个人提着两柄大锤追击郭子义。由于郭子义身负重伤,致使他没费多少力气就赶上了他们,还一锤偷袭成功,打的郭子义生死不知。 楚孝风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双方早已战在一起,血流成河。当他看到趴在不远处的郭子义时,登时牙呲目裂,心头火起。他隐约记起自己昏迷前的一些场景,知道是郭子义抱着他掏出敌营的。 楚孝风对着胸膛狠狠的捶打了几下,让原本疼痛不已的胸口变的麻木。他随手抄起地下的一柄长刀,飞身跃向常宇春。 常宇春见楚孝风气势逼人,一扫刚才的颓废,心中一惊,他明明看到太公打了他一掌,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硬,居然还有力气和自己打。 楚孝风挥动手中兵器,长刀纵横,狠狠劈下。常宇春举起大锤,奋力拼杀。两人缠斗在一起,兵器交鸣,寒光闪烁。 “嘭”的一声,楚孝风后退几步,将长刀拄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常宇春。而反观常宇春,则是一脸萧杀,依旧晃动着手中的大锤,气不长出,脸不红,可见这个胖子的厉害。 “少爷,那不是三殿下么?” 就在楚孝风和常宇春二人又要冲击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楚孝风定睛看去,就见陈靖仇和两三个铁衣军背着楚仁成急匆匆的赶来。只是在路过楚孝风身旁时,陈靖仇淡淡的对后面说道:“周统领,这里哪有什么三殿下,这里只有为国捐躯的将士,我们已经成功救了大皇子殿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周的士兵吧。” “可是,少爷......” 背着大皇子的周统领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陈靖仇那冷冷的目光,赶忙闭嘴了。他们这些铁衣军是陈家的私军,可不是朝廷的官兵。 看着陈靖仇等人直接略过自己,扬长而去,楚孝风露出苦色。原本设计害他们,没想到这几人的命这么硬,反倒是自己陷入困境。 常宇春并没有阻拦他们,若是他们加入战团,那自己绝对毫无胜算。他现在能将楚孝风和郭子义杀死,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毕竟郭子义是大周的侯爷。当然,他并不知道楚孝风的身份,要是知道,他会更加兴奋。 楚孝风抹了一把额头的血水,紧咬牙关,他不能死在这里。手中的长刀再次举起,对着常宇春杀去。 陈靖仇带着几人飞速朝着清荷镇奔去,只有到了清荷镇,才算是真正的安全。眼看离清荷镇的城门越来越近了,已经进入了自己人的范畴,陈靖仇长长的输了一口气,这次行动,几乎将带来的铁衣军全被牺牲掉了,而且他们的装备也不翼而飞。 这些重大的损失,让陈靖仇感到十分的恼火。原本自己的老爹派自己来只是为了凑热闹,顺便领个功劳,没想到折损这么大。 “嗖”的一声轻响,就在陈靖仇想着如何向老爹交代时,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他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就见一柄金黄色的弯刀瞬间充满整个眼球。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柱紧接着喷洒而出。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周统领背着昏迷的大皇子以外,周围所有的人不论敌我,全部毙命。同一时间,十几道黑影立在他四周,一张张金色的蛛形面具,映出一个个修罗的面孔。 “啊!我和你们拼了!” 周统领见自己的同伴和少爷全部毙命,登时一声怒吼,扔下大皇子,便扑向最近的黑衣人。黑衣人微微侧偏,躲过他的拳头,而后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冷冷的说道:“周渔,惠殷郡辽阳镇人,出生在丁卯年,属相马。家中共有八口人,父母、妻子、四个兄弟依旧一个女儿。曾经任惠殷郡郡守参军,后被招入陈家铁衣军,现任统领一职。” “你......” 周渔刚想挣脱那人的束缚,突然怔在当场,他怎么这么了解自己的情况。庞家的金蛛卫想干什么? “哼!” 那人一把将周渔推到一边,低低的说道:“你死或是你和你的家人全死!”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周渔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陈家控制他们这些外围的铁衣军,就是靠威胁家人。如今自己家人似乎掌控在这群金蛛卫手中,他只有遵从他们的吩咐。 陈家铁衣军号称陈家最强的私军,他们分为嫡系铁衣军和外围铁衣军。嫡系铁衣军乃是陈家从小培养的死士,对陈家绝对的忠诚。他们无父无母,自幼便在陈家,视陈家为自己的一切。 由于嫡系铁衣军的数量有限,所以不能轻易动用。陈家便从各地招揽了一批优秀的人才,组成外围铁衣军。外围铁衣军虽然享受着与嫡系铁衣军同等的待遇,但却只是应急时的炮灰和替代品。 在他们这批人中,也有几个嫡系铁衣军,只是他们实在过于忠诚,为了保护陈大少,一个个都翘了辫子,死翘翘了。 看着周渔很快冷静下来的面孔,领头的金蛛卫士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是个人才,有资格加入我们金蛛卫。可惜,你的未来只有死亡。”他缓缓走到周渔身边,看着周渔继续说道:“金蛛卫以身犯险,冒死入敌营救出大皇子殿下。陈大少与三皇子在城门口曾经发生过冲突,在交战时,三皇子公报私仇,突然对自己人动手,杀死陈大少以及众位铁衣军。” “你们!” 周渔听了金蛛卫士的话,吓得后退一步,若是自己把这些话说给陈家家主听,自己必死无疑,而三皇子也会与陈家结下大仇。 “周家老小,自此一生富贵。” 金蛛卫士见周渔愣在那里,凑到他耳边,轻声的补充道。若是顺从他们,周家老小一生平安富贵,反之,只有死路一条。 想想年迈的父母,活泼的女儿,以及四个亲兄弟,周渔缓缓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三皇子仗势欺人,在没有报出自己的身份前,强行进入戒备森严的清荷镇。与正在巡视的少爷发生冲突,从此对少爷怨恨在心。在攻打永乐教叛军的时候,我们跟随少爷奋勇杀敌,却没想到,三皇子不分青红皂白,背后偷袭,怂恿镇山侯以及他的一干手下,杀死少爷以及众位铁衣军。” “哈哈.....” 金蛛卫士拍了拍周渔的肩膀,满意的大笑起来。片刻后,他淡淡的说道:“太师府的承诺,一诺千金!”说完,一众金蛛卫带着楚仁成飞身离去,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周渔。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后 浑浊的汗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在熊熊的战火中瞬间蒸发,楚孝风抿了抿口角,因为干裂而流淌出的血丝。手中的长刀早已断为两截,他只是拿着一个长长的刀柄,盯着不远处呼呼喘着粗气的常宇春。 此刻的楚孝风早已经神经麻木,眼神迷离,头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无力再战,已经频临昏迷的边缘。 周围的士兵还在厮杀,殷红的血液越来越多的流淌在地上,缓缓汇聚。看着不断冲上来的大周士兵,常宇春脚步微退,就要离开。若是再不走,大将赶到,自己就真的走不掉了。但是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楚孝风,和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郭子义,常宇春很不甘心。 若不是这两个人混进大营,局势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如今大军溃败,太公再无报仇的希望,虽然其他几股力量都及时的撤离了,可是他们会真心对抗朝廷么?教主大人这些年更是养尊处优,过惯了土皇帝的生活,恐怕早就忘记了身负的国仇家恨。 想到这里,常宇春牙关紧咬,他拼了,能杀一个是一个。想罢,他提着双锤,冲杀进已经冲到眼前的士兵中。楚孝风昏沉的大脑,随着身边急切的呼唤,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他缓缓侧头望去,就见郭清筝正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筝......筝儿......侯爷......” 楚孝风晃了晃脑袋,看清楚来人真的是郭清筝后,急忙指着不远处的郭子义说道。 “我爹?我爹怎么了?” 郭清筝闻言,立时花容失色,吓得她急忙跑过去,就见郭子义浑身是血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见状,郭清筝泪如涌泉,失声痛哭起来。楚孝风一惊,他还以为郭子义死了呢,急忙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虽然郭子义的气息有些微弱,但还好没死。 楚孝风急忙从身上拿出银针,将郭子义翻过来,迅速的封住他的几处穴道,而后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对着郭清筝说道:“快带侯爷回去。” “小心!” 郭清筝刚想说话,却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狂奔而来,就将常宇春手举大锤,飞奔而来。他身上虽然有几处刀伤,但却毫无顾忌,杀开一条血路,挥动大锤,直奔楚孝风等人杀来。在他看来,只有杀死了楚孝风这几人,自己才不枉这一生。 虽然听到了郭清筝的提醒,但是楚孝风此时身心具疲,而且深受重伤,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若是自己躲闪,那郭清筝和郭子义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堆肉泥。 来不及多做思考,楚孝风回转身形,举起拳头,正面迎向了杀来的常宇春。楚孝风嘴角挂起冷笑,双锤并拢,狠狠的击下,意欲将楚孝风砸的稀巴烂。 “嘭”的一声巨响,楚孝风瞬间倒飞出去,而常宇春也跟着向反方向飞去,郭清筝睁大了眼睛,看着满地的碎片,楚孝风竟然徒手将一对大锤击碎。她分明看到一层淡淡的紫光环绕在楚孝风的周身,虽然只是一霎,但郭清筝敢肯定,她确实看到了。 常宇春重重的摔在地上,眼中露出疑惑与惊恐,但是只在一瞬间,他便被蜂拥而上的士兵乱刃分尸。郭清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吩咐人将楚孝风和郭子义抬回清荷镇。 此次战役,虎威营歼敌近七千人,俘虏敌军两千多人,战斗一直打了一天一夜方才停息,但是敌军高层将领,除了死去的常宇春,朱耷帝与徐达不见了踪影。此次战役发生的莫名其妙,结束的更是莫名其妙,史称“清荷剿匪”。 清荷镇福寿赌坊中,萧霄自责的喝着酒,早知道殿下会遇到危险,他就要坚持跟着去。自己原本也想去,只是殿下让自己留下来保护李先生,自己这才没有跟去,谁知,殿下却身负重伤。 王二狗和杨虎也是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杨虎今天早上才赶到清荷镇,听说楚孝风受了重伤,心中万分懊恼。自己在东陵郡彻查官员赈灾贪污的事情,确实发现了重大的隐情,可是楚孝风昏迷不醒,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王二狗则是不时的朝着楚孝风的房间张望,希望侍奉的侍女能够出来,向他们禀报楚孝风已经醒来了。和杨虎在一起的幕昌兰则是焦急的来回踱步。自从楚孝风和他们分开后,幕昌兰便一直和杨虎在一起,他本是图驽公主,喜欢东奔西跑,所以很喜欢呆在军营。听说杨虎要去东陵郡彻查贪官污吏,她登时来了兴趣,也跟着去凑热闹。 鉴于幕昌兰的身份和楚孝风的关系,杨虎只能听之任之,无奈的带上她。 就在几人急的团团转时,突然“咯吱”一声轻响,房门被侍女轻轻推开。侍女见了院中的几人,赶忙施礼道:“女婢见过几位大人。” “好了!我老大醒了没?” 王二狗冲在最前面,对着侍女急切的问道。 “三殿下已经醒了,只是头脑还不太灵光。” 侍女小心的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众人,小声的说道。 “不太灵光?这是什么意思!” 萧霄一声大喝,就要将眼前的侍女提起来,但却被杨虎拦住,杨虎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侍女被萧霄冷冽的气势吓得一个激灵,听杨虎这么说,急忙施礼退下了。 “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看着萧霄不解的表情,杨虎只是一叹,淡淡的说道。这萧霄一身戾气,和三皇子一样,瞪眼就要杀活人,难道皇宫里的人个个视人命如草芥么? 杨虎自然不会知道,深宫大院中的勾心斗角,与心狠手辣。他也不会明白,萧霄与楚孝风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后的心情。在淡漠的亲情下,在无情的斗争中,这两人的心都已经渐渐石化,变的再无半分血色。 第一百一十八章 燕京危机 一场大战过后,清荷镇顿时萧条了不少,到处充斥着战争的无情,与战后的狼藉。福寿赌坊中,众人听闻楚孝风已经醒来,在杨虎和萧霄的带领下,轻轻的推开了楚孝风的房门。就见楚孝风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看到这一幕,杨虎几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听郭清筝说过,三殿下双手硬抗敌人的大锤,这一下不会打傻了吧,怎么变得这么木讷。 “微臣来迟,请殿下处罚!” 杨虎甩了甩头,抛去自己荒谬的想法,几步走到楚孝风面前,跪倒在地。萧霄见状,也跟着他跪在地上,只是不发一言。见杨虎和萧霄都跪在了地上,王二狗自然也跪在他们身后,只有幕昌兰颇为尴尬的站在最后面,小心的望着楚孝风。 “杨将军、萧大哥,你们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楚孝风正在思考事情,却突然见众人跪在地上,急忙说道。他坐在床上,看到几人起身后,接着说道:“你们坐吧。” “微臣不敢。” 杨虎急忙躬身施礼道。萧霄等人也是恭敬的站着,没有坐下的意思。 “现在又没有外人,你们都是我出身入死的好兄弟,何必拘泥于礼节。” 楚孝风淡淡一笑,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而且还感觉精神特别好。 “微臣谢三殿下。” 杨虎和萧霄对视一眼,低声说道,而后几人便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楚孝风看到最后的幕昌兰,忽然问道:“兰妹妹,你说你被你八叔带到了东陵郡,可知道他去东陵郡干什么?” “风哥哥,说实话,我只是来和亲的,并不知道三叔去东陵郡干什么。” 幕昌兰见楚孝风问她话,刚刚兴奋的心情,被这个问题给压了回去。她还以为楚孝风楚孝风惦记她呢,原来是问她关于八叔的事情。一提起这个八叔,幕昌兰就气的牙根痒痒,不但经常骚扰图驽皇室,这次居然还绑架了自己。 “殿下,微臣已经得知了图驽八王爷的意图。” 听了楚孝风的话,杨虎眉头一皱,急忙说道。他本来就是要向楚孝风禀报这件事情的。只是自己没有开口,楚孝风却自己先问了出来,这让杨虎有些意外。 他哪里知道,楚孝风也是因为在永乐教大营中听到,图驽八王爷没有赶来援助永乐教,反而中途撤军,这让他大惑不解,本想通过幕昌兰了解一些这个鸿途王爷的意图。 “嗯?难道杨将军这次彻查东陵郡,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楚孝风听了杨虎的话,眼前一亮,兴奋的问道。 “哎!”杨虎叹了口气,突然又跪在地上,接着说道:“微臣无能,发觉的太晚了。” “杨将军这是为何?快起来说话。” 楚孝风见杨虎如此模样,心中一惊,急忙说道。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东陵郡的瘟疫并不是真正的瘟疫,而是一种毒药,难道这和图驽国的鸿途王爷有关? “微臣奉命彻查东陵郡贪官污吏,开始时,各地方都很配合。可是后来,微臣就发现了许多纰漏,先是负责暗访的人发现,东陵郡的灾情其实并不是很严重,但却波及范围极广。再就是微臣也渐渐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杨虎依旧跪在地上,他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东陵郡的郡守等一干官员,竟然在私自大面积敛财,包括朝廷发放的赈灾银两。他们表面做的积极抗灾,暗地里却给图驽国八王爷输送粮草钱财。” “什么!” 楚孝风心中大惊,自己猜测的果真没错。他们费尽心机,制造东陵郡瘟疫,就是为了聚敛钱财,为他们运输粮草做掩护。试想,谁愿意整天呆在一个充满瘟疫的地方。 “微臣得知事情不妙后,就将郡守等几个官衔比较大的人抓起来,严刑逼问,最终才得知,他们几人原来都是图驽国的奸细,通过宏图王爷的运作,一步步成为了大周朝的朝廷要员。这才策划了这一起瘟疫时间,聚敛财富粮草。” 杨虎见楚孝风惊骇的样子,微微停顿,就是他,当初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堂堂大周朝的郡守竟然是图驽奸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怪不得图驽国的军队突然撤离,原来是行踪暴漏,逼不得已才半途撤军。能让一个奸细混到太守的职务,恐怕大周朝中有内鬼。” 楚孝风眯起眼睛,他现在确定,鸿途王爷半途中断和永乐教的合作,是因为自己的行踪暴漏,怕引起朝廷的大面积追杀,这才慌慌而逃。只是,此次,他们确实捞到了大好处,恐怕有不了多久,边关将重起战事。 还有,朝廷的内鬼是谁呢?回事庞温老贼么?回事吴崖那个老东西么?还是其他人。楚孝风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仿佛要将他的心压垮。 就在房中陷入一片寂静时,“咯吱”一声轻响,门被人打开了。就见郭清筝一脸焦急的说道:“张斐他......” “嗯......张参军怎么了?” 楚孝风立刻从床上站起来,大声问道。他与张斐打了一架后,张斐就不见了踪影,难道他出事了。 “张斐他说要立刻见你。” 郭清筝被楚孝风的反应吓了一跳,刚才她跑的太急,说话有些大喘气,她没想到楚孝风这么关心张斐。张斐救过楚孝风一命,而且此人为人磊落,楚孝风十分欣赏他的为人。 楚孝风眉头紧锁,急忙穿上件外衣,就带着众人赶到大厅。张斐正急的来回踱步,不时朝着门外看看,看看楚孝风是不是来了。 “张参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孝风人还没进屋,便先急着问道。他知道,这次张斐是决定离开的,他不想看到自己和郭清筝在一起,能够让张斐再次回到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看到朱耷帝和一个青年人朝着燕京城方向赶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见楚孝风等人赶来,张斐急忙迎上去,急切的说道。 “什么!”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惊。楚孝风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自己的父皇将自己当成棋子,但是自己绝对不能置他的生死与不顾。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突然整个人呆住了。那晚,他被朱耷帝打了一掌,正中胸口,他还奇怪自己为何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原来,朱耷帝一掌打在了免死金牌上。而自己昏迷前,明明看到胸前棉絮飞扬,破了一个大洞。 原来自己身上的免死金牌不见了。要是被朱耷帝得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你怎么了?” 杨虎见楚孝风一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哪里,关切的问道。 “杨将军,你速去挑选几人,跟我马上前往燕京城。朱耷帝很有可能得到了一枚免死金牌!” 楚孝风无力的说道。他此刻有九成把握猜测,朱耷帝一定得到了免死金牌。 第一百一十九章 煮粥案 宽阔的官道上,楚孝风纵马狂奔,身后跟着萧霄杨虎等人。而曹智则是也迅速点起兵马,带领部分虎威营将士,赶往燕京城。在猜测到朱耷帝很可能得到免死金牌的时候,楚孝风就立刻赶往燕京城,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本来他只打算带着杨虎和萧霄等人前往,可是郭清筝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来。无奈,楚孝风只能带着她一同前往燕京城,并嘱托萧霄保护她的安全。 镇山侯郭子义还在昏迷当中,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却迟迟没有醒来。郭清筝这几天也是心力憔悴,没想到频频发生各种事端,幸好有李淳锋在清荷镇主持大局,要不然,她还真没办法走开,跟随楚孝风去燕京城。 燕京城,皇宫中。 此刻的皇宫,随着楚孝风以及楚仁成的离开,变的有些萧瑟。也许昔日的繁华,正是因为他们的勾心斗角,才能产生的表面浮华。 楚元民坐在龙书案前,看着高高垒起的卷宗,他第一次有些厌倦皇帝这个身份。想到楚孝风离去时的落寞,想到他那一身漆黑的样子,楚元民不知道楚孝风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楚孝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突然蒙难,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楚元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自己峥嵘半生,本想励精图治,将大周朝的根基打成坚不可摧的堡垒,谁知道到头来,也没有逃过千古帝王的命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想到这里,楚元民眉头一皱。新任太师吴崖已经失踪好一段时间了,他到底去了哪里?楚元民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在他心中,吴崖这种人堪比神仙下凡。 一想到自己如今大权在握,世家势力日渐衰落,楚元民总算找到了一丝安慰。庞家几乎已经被自己连根拔起,宇文家和陈家也依附着朝廷。除去边关的关家和岳家,整个大周朝又成了他楚家的天下,用不了多久,再不会存在什么世家了。 楚元民还在出神的思考着事情,突然一名守护在殿外的护卫走了进来,单膝跪倒,恭敬的说道:“禀陛下,有人持免死金牌求见。” “嗯?免死金牌?怎么这几天出来这么多免死金牌。” 楚元民微微一愣,楚孝风来见自己的时候,也是手持免死金牌,自己还忘记问他免死金牌是怎么来的了。怎么又有人持免死金牌见朕?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还是说道:“让他进来。” 护卫应声出去,不多时便领着一老一少来到御书房中。楚孝风抬起头,打量着来的两人,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并没哟见过他们。而且他们进来后立而不跪,眼中的神色毫无恭敬的意思,倒好像和自己有些仇怨似的。 楚元民眉头紧锁,暗道有些不对,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那少年人突然跃起,一把抓住护卫的脖子,用了一拧,护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一命呜呼了。 楚元民见状,吓得立刻起身,刚要叫喊,突然感觉自己脖颈一紧,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提起来了。 “你们......你们是......是什么人?” 楚元民立刻感觉呼吸不畅,费力的挤出几个字来。老者眼中露出不屑,将楚元民扔到地上了,自己坐在了龙椅上。他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冷笑道:“老夫就是永乐教副教主朱耷帝!” “什么!你......” 楚元民缓缓站起身来,却没有叫喊,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一丝异动,估计当场就会死亡。在听到老者的回答后,晓是楚元民临危不变,也忍不住惊呼一声。永乐教的逆贼怎么会有免死金牌?这简直匪夷所思。 “不要想了,我这次来就是要杀你的!” 朱耷帝淡淡的说道,眼中的仇恨似要将楚元民焚烧殆尽。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是因为他还有留他一会儿,让他明白自己的罪状,而后再将他杀死。 “朱耷帝?我听说过你,永乐教逆贼的头目,也是大周朝的通缉要犯。” 楚元民渐渐冷静下来,也淡淡的附和道。如今自己的命在他手里,自己只能寻找机会脱身。 “当年的‘煮粥案’,你不会忘记吧?” 见楚元民似乎平静下来,朱耷帝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得知自己要杀他后,他反而冷静下来,看来这个皇帝还真不简单。 “‘煮粥案’?这个我当然记得。” 楚元民冷冷的说道。而后接着补充道:“当时寡人尚还年幼,听说是一年科举,负责谋划试题的官员,居然提出了什么‘煮粥’治国的理念。说是国如沸粥,只有每个百姓都积极言论,才能让整个国家别开生面,一派繁华。” 楚元民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者,见他闭目沉思,似是陷入了思索。他接着说道:“后来先帝知道此事,更有大臣举报说,‘煮粥’之意便是‘煮周’,有谋反的意味。当时,大周刚刚平定天下,根基尚不稳固,所以先皇不允许有任何的疏忽纰漏,便下令将负责科举的一干人等全部灭门,以儆效尤!” “哈哈......好一个以儆效尤!当初若不是老夫躲在粪池中,逃过一劫,恐怕也被你们杀了吧。” 朱耷帝双眼突然睁开,爆射出两道慑人的光芒,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帝皇,似乎这一刻,心中所有的积怨何仇恨,必须要得到发泄。 “朱啸天是你什么人?” 楚元民眯起眼睛,“煮粥案”的卷宗他是看过的,知道主谋里面有一个人叫做朱啸天,还有一个人叫做徐梁。 “哈哈......我就是朱啸天!你身后的那个孩子,就是徐梁的亲生儿子徐达!” 朱耷帝哈哈一笑,冷声说道。当初自己在逃亡途中,竟然碰到了侥幸存活下来的徐达。这小子也颇有骨气,靠一个人跋山涉水,拜高人为师,为报大仇,刻苦学艺。这些年他虽然默不作声,但是他心中对朝廷的恨意,绝对不比自己少。 “狗皇帝!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老子杀了你,再烧你的皇宫,祭我父母家人的在天之灵!”徐达一步跃到高台上,一把将楚元民提起来,愤怒的说道。当年他才五岁,若不是姐姐将他放到水缸中,他早就死了。 虽然那时候他年幼,可是也已经懂事了,看着姐姐在自己面前被人侮辱,而后杀死,那时候,徐达的心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报仇。 第一百二十章 闯皇宫 御书房,皇帝办公的所在,此时的御书房中,却是气愤紧张,被仇恨的火焰所包围,御书房门前的护卫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同伴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沒有出來,难道他被皇上留在那里了,可是皇上留他一个护卫干什么, 奇怪归奇怪,皇上的决定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御前护卫能够猜测的,收起好奇的心思,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等待着下一批人的替换, 徐达将楚元民高高举起,恨不能将他立刻碎尸万段,朱耷帝却沒有立刻发话,似乎他还不想让楚元民立刻死, “太公,我要杀了他,” 徐达紧紧扼住楚元民的脖子,对着朱耷帝低沉的说道, “不急,” 朱耷帝突然露出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当初他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如今哪能让他这么便宜的死去,我要他也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 “啊啊” 被徐达扼住脖子,楚元民只能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咆哮,他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自己一家被人灭了,还不等于整个大周朝亡国了, “可是,太公这皇宫这么大,我们如何才能找到这些皇子皇妃,” 徐达眉头一皱,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朱耷帝微微一笑,看着御书房中早已死去的护卫,他突然从楚元民的身上将他的玉佩取下,对着徐达说道:“封住他的穴道,你拿着这个玉佩,穿上护卫的衣服,出去就说,奉皇上口谕,宣所有殿下和娘娘前去御书房,” 徐达听了眼前一亮,同样眼中露出疯狂的炙热,为了给家人报仇,他受了多少委屈和苦楚,沒人会知道,他迅速换上护卫的衣服,从朱耷帝手中接过玉佩,小心的朝着门口走去, 楚元民穴道被封死,虽然端坐在龙椅上,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达慢慢走出御书房,发布虚假的命令,朱耷帝躲在楚元民身后,神情狰狞,露出狠厉的神色,只要能报仇,就算死在这里,也值了, 楚孝风等人赶到燕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阴沉下來,他们一路疾驰,冲开守城的护卫,直奔皇宫而去,若不是守城护卫见人群中有杨虎、唐风流等身穿大周官服的人在,早就冲上去制止了, 前些天不太平,听说反贼都打到清荷镇了,所以燕京城经常会出现匆忙奔向皇宫的人,要是放在以前,这些护卫管你是谁,一定会先把你扣住再说, “殿下,我们这样如何进皇宫,” 眼看皇宫就在眼前,杨虎低声的问道,他们一沒有奉命來京,二沒有进宫的宣旨,还真不一定能进入皇宫,毕竟那是皇上的住所,可不是菜市场,谁想进就进, “硬闯,” 楚孝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便再次催动胯下的骏马,疾驰向前, “这” 杨虎欲言又止,他知道此刻形势危急,不能拖延,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众人进入燕京城,沒多久就來到了皇宫的门前,两队护卫正严守宫门,笔直的站在两侧,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见远处一群人狂奔而來,所有护卫立刻警觉起來,一个负责的头目急忙上前几步,沉声呵斥道, “我是大周朝三皇子楚孝风,要立刻进宫见父皇,” 楚孝风懒得和他啰嗦,马还沒到,便大声喊道, 护卫头目听了楚孝风的话,眉头一紧,他见楚孝风浑身漆黑,像是被火烧过,哪有本分像三皇子,直接对着身后命令一声,顿时所有人围了上來,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我是三皇子楚孝风,要立刻进宫见父皇,你们聋了么,” 见所有护卫围上來,楚孝风登时大怒,他心中焦急,大声呵斥道, “哪來的狂徒,三皇子已经被马匪杀死,胆敢擅自闯入皇宫,杀无赦,” 护卫头目冷喝一声,率众冲了上來,楚孝风见状,他叹了口气,大声喊道:“给老子杀进去,” 萧霄等人闻言,立刻抽出手中的刀剑,纵马冲杀过去,楚孝风则是骑着马快速冲到宫门口,见有人要杀进皇宫,护卫吓得立刻关闭城门,阻止他们的进入, “黑大、黑二,” 杨虎一声怒喝,就见人群中飞身跑出两个大汉,他们急速朝着宫门撞去,“嘭嘭”的几声,竟将慢慢闭合的宫门再次撞开,这两人的老娘自从被宇文琅救了以后,他们便一直跟在杨虎身边,杨虎见他二人力大无穷,是个人才,也乐意收下他们,当然,他们的老娘自然是高兴的很,总比他们住在深山老林,做野人强吧, 楚孝风纵身跃起,从马上跳下來,几步冲进皇宫,飞奔向远处,而黑大、黑二却在同时遭受到护卫的攻击,无奈只能应战,刚刚打开的宫门又快速的闭合上,除了楚孝风,其他门都被关在门外, 萧霄和杨虎见状,登时心中大急,宫里面危机四伏,又沒有人知道他是三皇子,再加上里面可能有朱耷帝,三皇子的处境岂不是太过危险,而自己这边除了尽量拖延住护卫,等待曹智的到來,已经别无他法, “大家住手,我乃是清荷镇的都尉杨虎,” 万般无奈之下,杨虎大声喊道,只是他的喊声虽然被人听到,却沒有人理睬,笑话,你一个小小的都尉就能來皇宫闹事,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楚孝风进入皇宫,迅速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奔去,他自幼在皇宫长大,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很,很快便甩掉了追赶自己的护卫,他将一个小太监打晕,然后再灌木丛中换下他的衣服, 太监都有一个宽大的帽子,正好遮掩住楚孝风的面容,他左右看看,见沒人,便大摇大摆的低着头继续向御书房赶去, “嘭”的一声,正当楚孝风低头向前走时,迎面撞上了一个护卫,楚孝风赶忙低下头,惊恐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大人多多赎罪,小的走路马虎了,” 许久,也不见那位护卫说话,楚孝风这才抬起头,就见那护卫急匆匆的朝着前面走去,并沒有理会楚孝风,楚孝风心中纳闷,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正要继续前行,忽然他发觉这人肯定不是护卫,他走路的速度有些偏快,在皇宫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讲究规矩的,而这个人好像有些心虚似的,每走一段路就向左右看看, “李大人,是你么,” 楚孝风突然快走几步,大声喊道,那人听了吓得一抖,而后回头瞥了一眼低头站在身后的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楚孝风急忙恭敬的回道:“原來不是李大人,小的认错人了,”说完,他偷偷的扫了一眼那人,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人不是那晚在永乐教大营中见过的那个少年人么,难道朱耷帝已经在皇宫中了, 见徐达慢慢走远,楚孝风急忙跟了上去,他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师徒相见 徐达穿着护卫的衣服在皇宫中來回乱转,他也不知道如何去传达楚元民的命令,只是不停的乱转,楚孝风眯着眼睛,远远跟着他,还真是被他弄糊涂了,这人到处乱转,像是只沒头的苍蝇,他到底想干什么,或是要找什么, “站住。” 就在徐达转到一个小花园时,突然一声冷冽的呵斥传來,徐达眉头一挑,就要将那人捏死,他转过身,就见一个身穿红色华服的老太监,正横眉对着他,这个老太监,六十岁左右,身体健硕,微微佝偻,手中拿着一个花白的拂尘,腰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玉佩,此人便是大内总管李莲英,楚元民身边的亲密人, “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德妃娘娘的花园是不能随便进的么。” 李莲英继续怒斥道,他见这个护卫呆头呆脑,难道是新來的,不懂规矩, “我奉皇上口谕,让所有的娘娘和殿下都去御书房。” 徐达见这人有些身份,顿时忍住怒气,低声的说道,他见李莲英眉头一紧,似乎对他的话很是怀疑,便迅速拿出自己怀中的玉佩,递到李莲英面前, 李莲英见状急忙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达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莲英,心中暗道:等会儿,自己一定要亲手宰几个太监过过瘾, “请大人先回御书房回复圣上,老奴这就去传旨。” 李莲英见徐达只是对着自己笑,还以为他是奉皇上的命令,让他去传旨呢,急忙对着徐达说道, “还不快去。” 徐达原本还在思索让着家伙替自己去找那些妃子殿下,见这家伙自告奋勇,自然求之不得,躲在远处的楚孝风看到徐达手中的玉佩,虽然他听不到二人的说话,但是心中却是大骇,难道父皇已经遭了毒手, 徐达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李莲英,露出一丝狞笑,刚想转身离去,就见一名小太监快步朝自己走來,却是自己刚才撞上的那人,徐达暗自紧了紧拳头,低沉的喝道:“你怎么跟着我。” “回大人,德妃娘娘要大人过去帮个忙。” 楚孝风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手中却早就夹好了银针, “嗯淑妃娘娘找我做什么。” 徐达眉头一皱,不想理睬,他只想快点报完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他太过幼稚,试想他们若是杀了皇帝,还有命离开么,这一点朱耷帝做的比较果决,他本就沒打算活着离开, “大人,我觉得你好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么。” 楚孝风见徐达心神一滞,似是思索什么,冷不防的问道,徐达闻言只是扫了一眼低着头的楚孝风,并未在意,只是他的目光刚想移开时,却见楚孝风猛然抬起头,一张漆黑的脸孔映入他的眼帘,顿时,一张熟悉的脸在徐达脑海中闪现出來, “你。” 徐达还沒來得及反应,惊慌之下,他只是微微后退,已经有几十道银针破空而去,直奔徐达的各处穴道,任他武功再高,在如此淬不及防的情况下,也只有被暗算的份, “噗通”的一声,徐达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栽倒在地,不远处巡视的卫兵,见这边情况不对,大叫一声,纷纷手持长枪冲过來, 楚孝风眸中闪过冷色,自己的父皇生死不知,这群卫兵却毫不知情,这是一群饭桶,來不及多想,他扛起徐达便快速朝远处奔去, 慌不择路,楚孝风扛着徐达竟然闯进了御医馆,顿时所有御医都愣住了,在他们的印象中,太监往往都是比较弱小的存在,怎么这个人这么彪悍,扛着一个护卫进來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一个御医惊恐的看着楚孝风问道,其他人也是远远的躲开,楚孝风扫了一眼四周,见最北方一个御医正疑惑的看着他,此人正是自己针灸师父张御医,他两步走到张御医面前,低声说道:“师父,我是孝风呀。” “孝风,什么。” 张御医听了楚孝风的话,惊得站起身來,他看了一眼楚孝风,而后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淡淡的说道:“这位护卫有些隐疾,我特命这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将他带回來,研究一下,以免皇室的人得了此病,我们束手无策。” 他说完对着楚孝风说道:“跟我來。”张御医心中纳闷,怪不得自己感觉这个人这么熟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三殿下满脸漆黑,但是他肯定这就是三殿下沒错,身为药王传人,有身怀天针刺脉的绝学,张御医看人,可不是通过样貌,而是他身上的气息, 张御医将楚孝风引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将房门关上,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他急忙问道:“殿下,这段日子你去哪里了,他们说你被马匪杀死了,可是我却不信,我相信殿下的能力,绝不会被所谓的马匪杀死。” “这个说來话长,以后咱们师徒二人再慢慢详谈,如今最要紧的是救出我父皇。” 楚孝风将徐达放到地上,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什么。” 听了楚孝风的话,张御医差点沒吓趴下,难道皇上被人挟持了,这还得了, 楚孝风见张御医已经开始发抖,急忙握住他的手,说道:“此人便是永乐教的逆贼,我也只是猜测父皇可能被贼人要挟,具体情况还要从这人口中得出。” “那我们赶快通知御前侍卫吧。” 张御医说着就要向外走,楚孝风一把拉住他,苦笑的摇了摇头,要是贸然将这个消息告诉御前侍卫,说不定当场就被乱刃分尸,在如此严密的皇宫中,竟然说皇上被人挟持,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老臣糊涂,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御医也马上明白过來,如果随意说出这话,不就是直接指责御前侍卫无能么,他们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师父,你现在马上派人打探一下皇宫中的动静,看看有沒有异常的情况发生。” 楚孝风郑重的看着张御医,轻轻的说道,他现在必须要搞清楚是什么状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达,楚孝风的眉头紧锁,要是严刑逼供,这小子肯定半个字都不会说,永乐教的逆贼几乎和死士一样,骨头硬得很,而且现在时间紧迫,也沒时间强行逼供了,必须另辟蹊径,从他的口中得出有用的信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 银针幻术 御医馆中,楚孝风按照张御医的吩咐,将徐达脱了个精光,将他平放在一张床上,张御医取出银针,凝重的看了一下徐达周身上的穴位,对着楚孝风郑重的说道:“等会儿我施展银针幻术,这也是天针刺脉的最后一招,你仔细看好每道穴位,认真记下我这套针法,本來这套针法是传给我的后人的,我只演练一遍,能不能学会,就要看殿下的机缘了。” “多谢师父。” 楚孝风急忙对着张御医施了一礼,有道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张御医既然决定将天针刺脉的最后一招传给他,按说明张御医已经将楚孝风当成了至亲之人, 张御医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徒弟,虽然他是三皇子,但在自己面前,他一直都是谦卑好学,尊师重道,能够有这样的弟子,也不枉自己一身本事相授, 张御医将银针盒子打开,就见三十六根银针整齐的排列在里面,楚孝风认真的看着张御医的每一个动作,生怕自己错过一个微妙的细节,张御医将手中的一根根银针小心的插入徐达体内,每一次落针都非常的小心谨慎,他故意放慢动作,希望楚孝风能够多记住一些, 楚孝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仔细的盯着张御医的每一个动作,脑海中飞速的旋转,记忆着每一针的力道, 许久,张御医已经将三十五根银针全部插入徐达的体内,他拿起最后一根针,转身对着楚孝风说道:“我这一针下去后,他将产生短暂的幻觉,会将你当成他最亲近的人,这时候你要抓紧时间询问,我这幻术也只能维持半盏茶的时间。” 楚孝风点了点头,看着张御医缓缓将手中的银针落下,楚孝风的目光落到了徐达身上,就在银针落下的一刹那,徐达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适应强烈的光线一般,张御医急忙退到一旁,楚孝风则走到徐达面前, “姐姐你沒有死。” 徐达眼中突然放出光彩,激动的叫道,但是他的身体却沒有任何反应,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楚孝风心中惊异这天针刺脉的神奇,却不敢耽搁时间,急忙说道:“弟弟,你怎么在皇宫里,你可知道这里很危险。” “哈哈姐姐无须担心,很快咱们的大仇就可以报了。” 徐达哈哈一笑,无比喜悦的说道,那神情就像个孩子一般可爱,楚孝风却是眉头一紧,难道父皇真的遇难了, “难道难道你已经杀了皇帝。” 楚孝风的声音有些发颤,就连站在后面的张御医都是心脏猛烈的跳动起來,莫非皇上已经蒙难,他看了一眼楚孝风,眯起眼睛,不知道在做如何打算, “沒有,太公不让我杀他,说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一个个在他面前死去。” 徐达的神情立刻有些暗淡,沒能够亲手杀死皇帝,他感觉十分窝火, 楚孝风和张御医听了徐达的话,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楚孝风接着问道:“嗯,杀死皇帝的妻子儿女,你说的这是什么梦话。” “嘿嘿姐姐有所不知,太公他老人家机智过人,他让我拿着狗皇帝的玉佩宣旨,让他的妻子儿子们去御书房,然后太公埋伏在那里,将他们全部杀死。” 徐达先是嘿嘿一笑,而后语气慢慢变的狰狞阴冷起來, “什么。” 楚孝风惊呼出声,他万万沒想到,徐达竟误打误撞的碰到了李莲英,要是李莲英亲自传旨,那有谁会怀疑, “你们是不是得到了免死金牌。” 楚孝风平静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波澜,盯着徐达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猜测, “呵呵姐姐怎么知道的,太公确实捡到了一块免死金牌,太公说,那块牌子一定是一个长得和黑炭一样的人掉的,当时他很后悔沒有拼劲全力将那人留下來。” 徐达一脸疑惑的看着楚孝风,眸中充满了疑惑,楚孝风眼神一冷,他从衣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对着徐达的死穴扎去,张御医见状张了张嘴,最终沒有说出一句话來,既然楚孝风动了杀心,那他在说话有些不合时宜了, 行医者,都要怀有一颗仁心,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见楚孝风下手如此迅速准确,心中一叹,每个野心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看來自己的这个徒弟也沒有逃脱命运的桎梏, 看着依旧面带微笑,却渐渐断绝生机的徐达,楚孝风转身走到张御医面前,低声说道:“师父速去排些人手,将还沒有赶到御书房的妃子、皇子们全部拖住,而后再去寻找李莲英,让他不要继续传旨,你就说这都是我的命令。” 楚孝风说完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了一句话递给张御医,张御医明白,楚孝风这是怕李莲英不相信自己的话,他收起纸条,快速的朝外面走去,楚孝风也跟着他走向外面,如今知道形式危急,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要不然,逼急了朱耷帝,他一定会先拿父皇开刀的, 楚孝风出了御医馆,便快速朝着御书房走去,他必须马上赶到那里,看看有沒有办法将父皇解救出來,他现在只希望张御医和杨虎的动作能够快点,要是援军到不了,自己绝对不是朱耷帝的对手, 朱耷帝的血凝大法他是见过的,几乎已经超越了常人认知的范畴,此人不除,必是大周朝的巨大隐患, “前面的太监,给本殿下站住。” 楚孝风正在思索着如何进入御书房时,突然一声轻喝自身后响起,楚孝风转过身,顿时愣在原地,就见一个头上缠满白布,走路歪歪扭扭的人正在朝自己走來,楚孝风仔细一看这人,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不是自己的二哥楚义章么, 楚义章可以说今天郁闷无比,他前些日子醉酒后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來,全身沒有一处好肉,好不容易能够静养一段时间,却偏偏被传唤说父皇要见自己,自己便带着一众侍从,浩浩荡荡的朝着御书房奔去, 谁知半路遇到母亲,他竟然将自己的所有侍从都打发回去,让自己一个人带伤去见父皇,说是这样显得自己虔诚,能够给父皇留下一个好印象,楚义章那个气呀,可是碍于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从母亲大人的安排,一步步走去御书房, 还沒走几步,他就感觉浑身酸痛,头脑晕眩,就在他暗暗叫苦时,却看见有个体格颇为健硕的太监经过,他登时想到了主意,不如就让这个太监背自己去御书房,反正母亲也不在这里, “小的给二殿下请安。” 楚孝风强忍住笑意,急忙跑到楚义章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中礼节, “免了,你速速背我去御书房。” 楚义章不耐烦的挥挥手,急促的说道,他实在受不了了,简直疼死了, “小的遵命。” 楚孝风咬着牙低低的说道,他却绕到了楚义章的身后,楚义章身受重伤,活动不太灵便,见那名太监绕到自己身后,心中顿时有些疑惑,刚想开口询问,脖颈处突然传來一阵巨疼,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刚才自己还在思索如何进御书房,自己的二哥就风风火火的送上门來了, 将楚义章拖进就近的一间房子中,楚孝风快速的换上他的衣服,而后将他头上白布条全部揭下來,缠绕在自己的头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小心的走出那间屋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借势堵门 御书房门前,此时已经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侍从,能够将这么多妃子、皇子以及公主的召集起來,也算是首例,侍从们大多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只是不断的有人向那里张望,皇上将所有亲近的人都召集起來,莫不是要交待什么大事,所有人窃窃私语,低声的议论着, 楚孝风一瘸一拐的走近御书房,心中却在思索着对策,朱耷帝的武功太过骇人,如今御书房中肯定已经有了不少人,若是不小心激怒他,那后果不堪设想,随便死个娘娘或是皇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楚孝风一瘸一拐的走來,负责看守的护卫急忙躬身施礼道:“参见二殿下。” “嗯” 楚孝风微微沉吟,而后凑到那护卫耳边,低声问道:“來了多少人了。” “淑妃和几个贵人刚才就已经进去了,对了,五皇子好像來的也比较早。” 护卫见楚孝风谨慎的模样,自然不敢怠慢,他倒是不在乎二殿下这个人,只是二殿下的母亲淑妃,如今在后宫可是一家独大, “记住,无论谁再來,疑虑给我拦住,让他们回去,就说皇上突然改变主意,不想见他们了。” 楚孝风将楚义章身上的一块美玉摘下來,塞到那护卫的手中,低低的说道,既然进去的人还不算多,那就不要让更多的人再进去了, “二殿下这” 那护卫哪敢要这美玉,他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低声的说道,这可是违逆圣旨,他一个小小的护卫就算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要是被圣上发觉,这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怎么,我的话就这么沒有分量么。” 楚孝风脸色一沉,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冷厉的声音让护卫的心都要碎了,这是什么事,让自己违逆圣旨,难道自己的罪过这位祖宗, “殿下不是我” 护卫一脸哭丧,跪在楚孝风面前,要是那样,还不如一掌劈死他呢,最起码这样,只是自己一个人死,不会连累自己的一家老小, “章儿,你在门口干什么,怎么还不快进去。” 突然,一声威严的话语传來,声音软绵甜腻,却带着一股凌人之上的霸绝,楚孝风转过身去,就见一众宫女,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人缓缓走來, 那人四十岁左右,皮肤白皙,肤如凝脂,一身华美服饰犹如天上仙子,虽说青春不在,但却有一种成熟少妇独有的韵味,再加上那绝世的容颜,即便是楚孝风这等少年人,看了依旧心中一荡,口干舌燥,此人便是如今掌管后宫的德妃陈倾城,人如其名,倾国倾城, “儿臣见过母后。” 楚孝风见陈倾城微微蹙眉,知道自己一时失神,急忙施礼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进去。” 见楚孝风施礼,陈倾城的眉头这才微微舒缓,她向前几步,轻声说问道, “母后随我來,我有些话要说。” 楚孝风灵机一动,看着那名还跪在地上的护卫,心中暗道:老子治不了你,这陈倾城还治不了你么, “嗯,你这是怎么了,而且你的声音还想有些不对。” 陈倾城重新皱起秀美,如玉般白皙的小手理了理额头的发丝,让楚孝风的心脏顿时加速了一倍,这真是个妖精,居然一颦一笑如此动人,怪不得能够得到父皇的恩宠,一想到自己母亲离奇去世可能于眼前的女人有关,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杀意, 看着这貌若天仙一般的人,楚孝风发誓,要是查明真相,自己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纵使她芳华绝代,却依旧洗不去身上肮脏的血迹, “你” 陈倾城突然感觉心底一寒,她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闪过疑惑,似乎在那一霎,自己的儿子变的如此的陌生,陌生的如同两人根本不相识,而且自己心中的寒意说明,那一刻,恐惧不自觉的袭上心头, “母后有所不知,昨天晚上可能是有些着凉,着嗓子有些不舒服。” 楚孝风急忙收起心中的杀意,见陈倾城一脸的骇然,急忙解释道,而后他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着陈倾城的反应, “你呀,以后自己做事处处谨慎些,竟能够自己摔下來,真是让人不省心。” 陈倾城见楚孝风如此乖巧,还以为自己刚才感觉的寒意只是错觉,便沒有放在心上,她拉着楚孝风的手,走到一棵大树后面,淡淡的说道:“说吧,你找母后有何事。” “母后可知道父皇为何要将所有亲近之人都叫來。” 楚孝风见陈倾城将自己拉倒僻静处说话,便轻声说道, “这个莫非你知道。” 陈倾城也是万分纳闷,自己还真沒明白,皇上这是演的哪一出戏,以前虽说也有聚会,但是绝不会把所有的妃子、皇子以及公主全部聚集起來,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宣布, “儿臣在想,是不是父皇要选出储君,所以才召集大家的。” 楚孝风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说道,他当然知道里面的原因,但是面对陈倾城,他必须编一个理由, “何以见得。” 陈倾城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楚孝风的看法,他看了一下四周,追问道,心中窃喜,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学无术,从小贪恋女色,自己还以为这辈子指望不上他了,沒想到,原來他对皇位还是很上心的么, “如今父皇年事已高,再加上三弟在外蒙难,大哥生死不知,就剩下我和两个弟弟,整个朝廷都开始四处议论,人心惶惶,我感觉他是想尽快选出储君,安抚朝政。” 楚孝风凑到陈倾城的耳畔,低声的私语道,感受着陈倾城身上淡淡的香气,楚孝风立刻有了反应,说完后急忙离开她的身边,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你想怎么办。” 陈倾城何等人物,见自己的儿子既然看到了这一点,一定知道他有打算,刚才看到那护卫跪在他面前,也一定与自己儿子的打算有关, “我刚才打听过了,进入御书房的人还不是很多,我想将再进入御书房的人全部拦下,那样就沒人和我争了。” 楚孝风阴阴的说道,那样子看起來十分的歹毒,他看了一眼低头思索的陈倾城,接着说道:“只要我当了储君,咱们娘俩还不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 “呵呵我儿长大了。”陈倾城露出一个媚笑,亲昵的用手抚摸着楚孝风的脸颊,温和的说道,她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护卫,低声在楚孝风的耳边说道:“你只管进去,剩下的有为娘。” “多谢母后成全。” 楚孝风说完,“噗通”给陈倾城跪下,磕了个头,急匆匆的走进御书房,他之所以给陈倾城跪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这次确实为大周朝做了贡献, 看着楚孝风走进御书房,陈倾城嘴角露出笑意,欣慰自己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她款动金莲,走到那护卫面前,柔声说道:“这儿沒你的事了。” “谢娘娘。” 那护卫见陈倾城如此说,急忙扣头谢恩,而后站起身來,迅速朝着远处走去,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小红,去把童护卫找來,就说我有事找他。” 看着那名护卫急匆匆消失在远处,陈倾城对着身边的宫女低声吩咐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洗御书房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楚孝风长长吸了一口气,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四周,并沒有发现什么异状,慢慢走到里面,见皇帝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孝风眉头一皱,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楚元民并沒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楚孝风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心中一惊,父皇点头分明不是自己愿意的,而是后面有一只手,正在按着他点下自己的头, 楚孝风见状,强忍住心中的怒意,淡淡的说道:“谢父皇。”而后站起身,扫视了一眼四周,除了淑妃关婉儿正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话外,其他人都是恭敬的站在屋中,垂首待命, 楚孝风知道,朱耷帝还沒有动手,就是为了等來更多的人,这样他就能杀死更多的人,让自己的父皇在愧疚中死去, 只是,自己的父皇真的还在乎这些所谓的亲人么,一想到自己被当成一颗棋子摆布,楚孝风心中一痛,他自嘲的笑了笑了,即便是父皇不将自己当成儿子,但是自己一直将他当成最亲近的爹爹, “这御书房怎么变化这么大。” 楚孝风一边说话,一边四处乱看,似乎是十分好奇御书房的布置,他走到最右面的石柱前,仔细的打量着上面雕刻的龙形图案,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眼睛却是偷偷的瞄向石柱旁的一面铜镜, 就见黄色的铜镜中,楚元民身后有一只手,正捏住他的脖颈,淡蓝色的衣服露出一角,楚孝风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看來父皇已经被朱耷帝制住,必须先想办法救出父皇再说, 他边想边溜达到关婉儿身边,看着一脸畏惧看着自己的五皇子楚信忠,楚孝风嘿嘿一笑,拉起他的手说道:“五弟这是什么表情,你二哥我有那么可怕么。” “二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关婉儿看到自己的儿子不断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眼神,有些不悦的看着楚孝风说道,不过,她明显感觉到,这个二殿下有些与以往不同,只是她也说不吃到底哪里不同,要不然沒等他靠近,关婉儿早就呵斥他了, “淑妃娘娘这是什么话,我和五弟亲近一下,难道也不可以么。” 楚孝风一把将楚信忠拉到自己身边,呵呵笑道,楚信忠今年才十五岁,再加上楚孝风力大无穷,轻松将他拉到了自己右侧靠后的位置, “父皇被人挟持了。” 关婉儿见状,眉头倒竖,就要上前教训这个沒有礼数,当着自己的面欺负自己儿子的家伙,她刚刚上前,就听楚孝风低低的说道,登时愣在那里, “淑妃娘娘真是爱子心切,我就把五弟还给你吧。” 楚孝风一边大声的说道,一边偷偷的给关婉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一下皇上的情况,关婉儿本來就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等人进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皇上除了开始时点了点头,一直都端坐在龙书案前,一动不动, 楚孝风和关婉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的一左一右,慢慢靠近龙书案,关婉儿现在可以肯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什么二殿下,不过她却有种熟悉的感觉,总感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楚孝风和关婉儿都是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打量着其他东西,似乎都是无意识的在走向龙书案,很快,两人都已经距离龙书案不足一丈远,楚孝风对着对面的关婉儿点了点头,突然及冲向龙书案, “嘭”的一声闷响,整个龙书案被楚孝风一拳打的粉碎,躲在龙书案后面的朱耷帝瞬间显现出來,他万万沒想到,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还沒有來得及施展血凝大法就感觉喉尖一冷,吓得他急忙后撤, 关婉儿则趁机一把抓住楚怀民,将他带离了龙书案,关家乃是将门之家,无论男女,自幼习武,所以关婉儿也有一身好武艺,若不是嫁进宫中,说不定她早就是江湖上赫赫扬名的女侠了, “大家快跑。” 关婉儿一边背着楚怀民向外面奔去,一边对着那几个贵人大声喊道,现如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将皇上救出去再说, 朱耷帝方才反应过來,他见自己眼前站着一个缠着白布条的年轻人,正冷冷的看着他,眼看关婉儿就要背着楚元民飞奔出御书房, 朱耷帝大叫一声,腾空而起,想要将楚元民抓在手里,楚孝风哪里会让他得逞,一个纵身,抓住他的脚,将他从半空中拖下來, 朱耷帝和楚孝风同时掉落在地上,他抬脚对着楚孝风的头狠狠踹去,一脚将楚孝风踢到了一边,而后随手将一名贵人拉住,“咔嚓”一声,竟将那人撕成两半, 一缕缕细小的血丝急速涌入朱耷帝的身体中,朱耷帝原本枯瘦的身躯瞬间涨大起來,整个人也如同瞬间返老还童,满头的白发渐渐变成花白, “啊。” 朱耷帝一声怒啸,再也沒有任何顾忌,眼睁睁看着关婉儿,背着楚元民离开御书房,他手掌翻飞,顿时整个御书房血腥一片,五皇子楚信忠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虽说是关婉儿的儿子,却沒有关婉儿的见识和本事,登时吓得呆立当场, 他身为一个被人呵护的皇子,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后背着父皇跑了,他更奇怪的是,自己的二哥为什么把龙书案给打烂了,这可是死罪呀, 朱耷帝一路杀伐,他眼睛都红了,原本计划的好好的,沒想到顷刻间,全部成了泡影,既然有人知道自己挟持了皇帝,那徐达岂不是凶多吉少,他再也不想什么报仇计划了,如今他就是为了杀人,更多的杀死皇宫中的人, 刺鼻的血腥味和满地的肢体,让楚信忠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也想拔腿逃跑,可是自己的双腿早就软了,根本就沒办法转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如同恶魔一样的人,快速的逼近自己, 朱耷帝又是一声大吼,抬起右手狠狠劈向自己面前的少年,楚信忠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竟然吓得失语了, 感受到凌厉的掌风和血腥的气味,楚信忠第一次感到死亡的恐惧,那是从心底发出的颤栗,那是自灵魂传达的危机, 他发誓,只要自己能躲过这一劫,他将不再讨厌学武,他将努力锻炼,勤加练习,学得一身本领,不再畏惧任何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刺驾 面对朱耷帝这如同山岳一般的一击,楚信忠瞪大了眼睛,似乎要亲眼看着自己死亡的來临,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将朱耷帝撞到了一边,也许是求生的欲望,让楚信忠重新有了力量,他竟然拔腿跑出了御书房,而后便是一路狂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跑到哪里去,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修罗地狱一般的御书房, 原本以朱耷帝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有人靠近他,可是此时的朱耷帝已经陷入半疯狂的状态,楚孝风强忍住头上的剧痛,拼尽全力将朱耷帝撞开,这才救了楚信忠一命, 朱耷帝被楚孝风这么一撞,脑袋稍微恢复一些清明,血凝大法虽然厉害,但却有极其厉害的副作用,那就是使用者每施展一次,寿命也会随之减少,随着不断涌入的士兵,朱耷帝所幸把心一横,他本就沒打算活着离开这里, 催动体内的内力,一道道血丝迅速的朝着他的身体内集结,就见朱耷帝的眼珠子慢慢变成了黑色,如同两个黑洞,深邃的能够吞沒一切事物, 楚孝风抬起头,艰难的站起身來,头上的白布早已不翼而飞,满头血红,还在不停的滴淌着血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头发渐渐变成黑色的朱耷帝,楚孝风的心突兀的一颤,这血凝大法到底是什么功法,居然可以这么逆天, 朱耷帝仰天一声长啸,只不过这长啸的声音已经不似人声,倒像是一只巨大蝙蝠的咆哮,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残影一闪,朱耷帝瞬间冲进人群,顿时碎肉翻飞,血雾弥漫,楚孝风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虽然早就知道朱耷帝武功高绝,已经超越常人,但是还是沒有想到,他的动作自己竟然无法看清,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 “嘭”的一声,就在楚孝风不知所措时,突然感觉腹部一痛,而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直接冲出了御书房,原來是一个御前侍卫一脚将楚孝风踢了出去,而在同一时刻,那名御前侍卫的身体也随之化为血水, 楚孝风刚刚飞出,便被人接住,他转身望去,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名身穿黑色铠甲的中年汉子怀中,而他身边,李莲英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三殿下可否有事。” 不等楚孝风说话,李莲英率先说道,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楚孝风说道:“殿下快些将这颗雪莲丹吃下,保住心脉。” 楚孝风感激的对着李莲英点了点头,连上这次,他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他接过药丸,一口吞进肚中,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浑身瞬间充满了力气, “李总管,这雪莲丹好神奇,不愧是神级药品。” 本來楚孝风还疑惑,自己满脸血水,李莲英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可是当他吃下雪莲丹后,便沒有继续追问,毕竟,这雪莲丹功效神奇,能够将这么宝贵的丹药给自己,他还怀疑什么呢, “轰隆”一声,整个御书房的一面墙顷刻间倒塌,朱耷帝缓缓走了出來,在他手中还提着一个沒有头的御前侍卫,他黑洞洞的眼眸中映射不出任何的事物,身后原本血腥的场面却诡异沒有看到一丝血迹,只剩下几十具干尸, “乌甲军,给朕杀了这个逆贼。” 楚元民见朱耷帝缓缓走出御书房,登时大怒,对着身边几百号身穿黑色铠甲的护卫喝道,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让被人挟持,真是岂有此理, 楚孝风转身看着满脸愤怒的楚元民,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在父皇心中果然还是沒有什么分量,自己冒死前來救他,他居然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一下,楚元民身边的关婉儿看到了楚孝风眼中的失落, 她对着楚孝风微微一笑,投去感激的眼神,虽然她并不知道楚孝风是何人,但是她却看到楚孝风救了自己的儿子一命,她很想去追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儿子,但她实在放心不下身边的皇上, 几百名乌甲军迅速的朝朱耷帝围拢过去,这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无论在朝堂中还是江湖上,这群人绝对是最为恐怖的势力,他们是楚元民最后的底牌,也是他花费数十年培养出來的嫡系力量, 要不是朱耷帝的武功让楚元民畏惧,他还真舍不得将他们派出來,乌甲军立刻分为几十个小队,每一对都有五六人组成,他们一队队呈阵列排布,如同坚实的城墙,朱耷帝的双掌打在坚固的黑色铠甲上,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便沒了任何作用, 朱耷帝被乌甲军逼的连连后退,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他还是低估了一个国家的力量,低估了一个皇帝的小心谨慎, 楚元民看着被逼退的朱耷帝,露出残酷的微笑,一个为了江山可以牺牲一切的人,是绝不会怜悯任何威胁的,他狠狠的攥住拳头,等待着乌甲军将朱耷帝擒获,而后好好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后悔來到这个世上, 楚孝风看着一年狰狞的父皇,直觉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也许即便是自己不來,他也能够躲过这一劫吧,眼看危机解除,楚孝风就想转身离去,他不想在看到自己的父皇,也许此次离开,将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相聚吧, 突然,楚孝风感觉头脑中一阵眩晕,眼前景色也随之变的迷离起來,他身体摇晃了几下,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谁,将一把长剑塞到了他的手中, 楚孝风缓缓转过身,提着手中的长剑,慢慢走到楚元民身边,他本來就离楚元民不远,再加上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乌甲军擒拿朱耷帝,根本沒人在意他,就见他走到楚元民面前,突然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胸口, “啊。” 随着一声惨叫,血液随着长剑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楚元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他自然认出了楚孝风的身份,所以对他并沒有防备,却沒想到楚孝风竟然要杀他,而楚元民身边的关婉儿惊恐的用手捂住嘴巴,竟然忘记了尖叫和行动, 周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沒有想到,皇帝陛下刚刚脱离险境,竟然遇刺了,楚孝风用长剑刺入楚元民胸口的一瞬间,头脑突然清醒过來,他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父皇,恐慌的看着握剑的手,吓得连连后退,自己刚才只是有些迷糊,醒來后怎么会刺杀父皇呢, “噗嗤”一声,一柄金色的弯刀穿透楚孝风的胸膛,一股巨力传來,将他拖向远方,楚孝风却沒有感到半分疼痛,此刻,他的心比他身上的伤更痛, “微臣救驾來迟,请皇上赎罪。” 就在楚孝风刚刚落地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來,庞温率领十几名金蛛卫缓缓走來,在路过楚孝风的身边时,庞温嘴角浮起笑意,嘲讽的看了一眼楚孝风,而后直接走向惊恐的众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释厄金刚 御书房前,皇帝遇刺,还是被自己的儿子亲手刺破胸膛,乌甲军迅速回转身形,只有部分人继续围攻朱耷帝,大部分人向着楚元民蜂拥而來,他们是皇帝的嫡系力量,自然第一时间要保证皇帝的安全, 关婉儿将楚元民扶住,大声叫道:“快传御医。”而后一众人赶忙架起楚元民,迅速离开了现场,楚元民目光空洞,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三儿子会刺杀自己,难道他对自己已经沒有半点感情了, 刚才看到他奋不顾身的救自己,楚元民内心曾经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他在那一瞬间曾经决定,等这件事情过去后,他就设法让楚孝风原谅自己,回到自己身边來, 而如今,楚元民则是心中黯然,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依靠,身为帝王,他的头脑自然高于常人,朱耷帝为什么会有免死金牌,一直是他疑惑的地方,只是现在,他终于知道,楚孝风不是也靠免死金牌见过自己一面么, 自己当时太过愧疚和震惊,一直沒有询问他的免死金牌到底哪里來的,现在看來,朱耷帝的免死金牌会不会是楚孝风给他的呢,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风儿就真的这么恨自己,竟然他不惜勾结永乐教逆贼,一起來刺杀自己么, 想着想着,楚元民无力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吧,也许若不是自己将儿子当成棋子,也不至于招致如此报应吧,连番惊吓,加上失血过多,楚元民终于缓缓的沉睡过去, 人群中的陈倾城却沒有急着现身,见皇上被人抬走,也悄悄的跟在后面,在后宫打拼这么多年,她可不是吃素的,她本能的嗅到了一丝危险,所以决定混在人群中离开,再作打算,而在场的人中,也有自己的心腹,等晚一会儿,她自然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朱耷帝也发觉了不远处的情况,他心中起疑,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那个黑炭头要杀皇帝,他不是救皇帝的人么,刚才若不是他,自己的计划早就成功了,怎么一转眼,他成了刺客, “传说乾坤血手武功盖世,可以借助他人血气,让自己返老还童,回复年轻时的精力,老夫曾经有幸与血凝老祖交过手,就是不知道他的弟子功力如何。” 庞温扫了一眼浑身血水的楚孝风,缓缓走向朱耷帝,此刻的朱耷帝正疲于应对围攻上來的乌甲军,听了庞温的话,整个人身体猛烈一震, 当年自己的师父,丐帮八袋长老孟流悔,凭借一身奇功,威震天下,人称血凝老祖,可是他又一次外出办事,却重伤归來,而后便是一直郁郁寡欢,临终前只是告诫自己,不要小瞧了天下人,天下之大,能人数不胜数, 如今听到庞温竟然知道自己的师父,莫非自己师父的那次重伤就是和此人交的手,庞温慢慢走近战圈,摆了摆手,乌甲军的动作微微停顿,但是还是停住了手中的攻击,虽然他们只听从皇帝的命令,但是此刻,皇帝身负重伤,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老夫年轻时曾经有个名头,叫做释厄金刚。” 似乎看出了朱耷帝眼中的疑惑,庞温淡淡的说道,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不仅是朱耷帝,就连乌甲军中的人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当年,天下最富盛名的普禅寺中,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他杀人如麻,草菅人命,关于他手下的人命不计其数,无数拘捕他的官差毙命,无数捉拿他的高人陨落,此人不但性情嗜杀,而且一身武艺登峰造极, 只是后來,听说近三百名高手同时围攻他,将他打成重伤,遁入深林中,此人这才沒了消息,沒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大周朝的要员, “当初,老夫身受重伤,眼看就要吹灯拔蜡,谁知道我命不该绝,被一位在山林中苦修的僧人所救,他见我也是一身僧衣打扮,便以为我是个落难的和尚,当我醒來后,直接将那个秃驴撕成了两半,沒办法,山林贫瘠,食物太少了,老子想吃肉。” 庞温似是在淡淡的诉说往事,但是他距离朱耷帝更近了,朱耷帝微微后退,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很危险,随着庞温慢慢走近,所有的乌甲军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不看别的,这释厄金刚的名头太大了, “老夫把他宰了后,便住在他那里养伤,闲來无事时,就翻阅他留下來的经书,沒想到渐渐的竟把一身戾气给平复了许多,后來,大周起义军路过,老发便跟着军队离开了山林,一直安心的呆在朝廷中。” 庞温吁了口气,好像有些缅怀过往,他微笑着看向朱耷帝,似乎在等待什么,朱耷帝的眼眸渐渐恢复了原來的样子,他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低声说道:“我们來燕京时,曾经被一伙莫名的山匪袭击,那些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哈哈你倒是变聪明了,沒错,那些人就是我派去的,若不这样,他们怎么能追上你的脚步。” 庞温哈哈一笑,轻轻的说道,还扫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楚孝风, “哈哈好算计,恐怕这免死金牌也不是什么偶然吧。” 朱耷帝一脸愤慨,冷声说道,他本來就觉得奇怪,自己在那么混乱的地方,也能拣到这种东西,原來早就有人故意让自己拣到, “呵呵原本老夫还在想如何把你引到皇宫來,沒想到我们的三殿下这么不小心,竟然将免死金牌弄丢了,这种机会我怎能放过呢。” 庞温背负双手,温和的说道,声音平静祥和,沒有丝毫的波澜, “你为何处心积虑的将我引來皇宫,难道你也想要狗皇帝死。” 朱耷帝心中疑惑,他不明白,庞温意欲何为, “不,你说的恰恰相反,我是想救皇帝。” 庞温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接着说道:“功高莫过于救主,那个昏君竟然将我赶出朝堂,老夫还不想走,就只能立个大功,重新回來。” “你你” 对于庞温的回答,朱耷帝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他指着庞温,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他明白,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绝对沒有逃生能力,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庞温此时距离朱耷帝不过三步的距离,他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突然身形飞移,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刹那间略过朱耷帝, 朱耷帝的瞳孔急剧收缩而后迅速放大,在庞温靠近自己的一瞬间,他眼前一片血红,无数枯骨在血水中挣扎,满眼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杀气” 朱耷帝说完最后两个字,人早已经气绝身亡,庞温满是血水的拳头中攥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他将心脏仍在地上,旁边一名金蛛卫士急忙奉上一块洁白的手帕,庞温将自己的手擦干净,看着四周震惊的众人,淡淡的说道:“方圆一里内,净街。” 就在所有人还在疑惑时,突然四周窜出几百道黑影,下一刻,血流成河,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佛塔 哀嚎声中,原本坚不可摧的乌甲军,在金蛛卫面前如同孩童一般,不堪一击,庞温走到楚孝风面前,看着气若游丝的楚孝风,一把将他提起來,精纯的内力瞬间灌入他的体内,楚孝风幽幽醒來,看着面前的庞温,恨不能将他一口一口咬碎, “我真的很想一拳打爆你的脑袋,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死,我知道你很恨我,只不过,你只有任我摆布的命运。” 庞温哈哈一笑,再次将楚孝风仍在地上,而后回转身形,正好坐在一名金蛛卫搬來的椅子上,他扫视着眼前的血雨腥风,只是淡淡的说道:“把那条老狗给我带上來。” 随着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一辆全是生铁铸造的囚车缓缓驶进,囚车中,吴崖被五根铁牢牢的锁住,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是和整个牢笼融为一体, 楚孝风惊愕的看着囚笼中的吴崖,他这次真是震惊了,这个吴崖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艰难的坐在地上,嘶哑的问道:“刚才我为什么会失去意识。” “嗯那是因为你吃下的雪莲丹并不是真正的雪莲丹,而是这位鬼谷传人炼制的丧心胆,吃下丧心胆,你的行动会在短时间内受到一个人控制。” 庞温俯视着楚孝风,得意的说道,三番两次在这个小子手上吃了大亏,这次他再无生还的可能, “难道李莲英他” 楚孝风心中大惊,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却正好看到李莲英恭敬的站在庞温身边,李莲英嘲讽的看着楚孝风,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给你的那个暴雨梨花针是反向安装,沒想到你小子命大,竟然用它射杀了好几名金蛛卫,害的老奴被太师训斥了好久。” “吃里扒外的东西。” 楚孝风狠狠的瞪着李莲英,心中暗叹,自己的楚家王朝原來一直掌握在别人手中,他看向庞温的眼神变得疑惑起來,以他的实力,当初为何还能让自己和萧霄逃走, “五十年前,我被几百名高手围攻,身受重伤,直到前几日,在这位鬼谷传人的帮助下,才彻底恢复。” 庞温似乎看出了楚孝风的疑惑,淡淡的说道,而坐在囚车中的吴崖,则是面无表情,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杀戮, “看來你已经彻底控制住吴崖了。” 见吴崖反常的举动,楚孝风冷冷的说道, “哈哈当初,我身为大周朝的太师,只想安稳的度过一生,可是自从我恢复以后,我觉得,世上沒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我要长生不死,永远凌驾在众生之上。” 庞温仰天狂笑道,原本他只想让自己的儿子或是外孙当上皇帝,自己一辈子高枕无忧,可是如今,自己的儿子死了,外孙又被永乐教的人打成了傻子,而自己此时又恢复了功力,倒不如让自己做这个皇帝,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长生不死,痴心妄想。” 楚孝风不屑的说道,自古多少帝王将相,都妄图违逆天命,永享富贵,可是有哪一人能够如愿,还不都成了历史的尘埃, “痴心妄想有这位鬼谷传人在,一切都不是痴心妄想。” 庞温显然被楚孝风这句话激怒了,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來,指着楚孝风呵斥道,其实这件事他也心中沒底,只不过,有用沒用,试了才知道, 楚孝风将头转向一边,心中却冷静下來,他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庞温口中的有用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庞温无论如何都会杀自己,自己还沒有向父皇解释,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他人摆弄,不甘心自家的王朝被人掌控,父皇的伤势如何,杨虎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这么久都沒见他们进來,恐怕出了什么变故, “开始吧。” 见楚孝风不再说话,庞温也懒得理他,看到周围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庞温淡淡的对着身边的李莲英吩咐道, 李莲英领命走到不远处,对着早就等在那里的一队金蛛卫下达命令,那队金蛛卫大约共有七八人,每人背后都背着一个大号的包袱,他们得到命令后,便开始不停的忙活,将包袱里一件件奇怪的物件拿出來,按照一定的规则排列在一起, 楚孝风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疑惑,看不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而他们从包袱中拿出的那些银白色的三菱锥,楚孝风从前根本就沒有见过, 不消片刻,那七八人便已经按照图纸将所有的三菱锥摆放整齐,而后他们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下一步指示, “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庞温走到楚孝风面前,指着那些三菱锥说道,楚孝风只是再次看了一眼,并沒有说话,说实话,他还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叫做佛塔,它们的制作方法是这位鬼谷传人告诉我的,其实也沒什么,就是每一个佛塔都要用三百名僧人的骨灰铸成。” 庞温淡淡的说道,言语中竟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老贼,你” 楚孝风听了庞温的话,就感觉一股凉意自心底传遍全身,他万万沒有想到,这老贼竟能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无故杀害这么多僧人,他是恶魔么, “哈哈区区贱命,死了也就是死了,三皇子何以大惊小怪。” 庞温很满意楚孝风的态度,自己的敌人越是愤怒,自己就越是高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手掌一半大小的紫色铃铛,轻轻的摇了几下,紫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一个金蛛卫士,将关押吴崖的铁笼子打开,吴崖听到铃声,原本毫无生气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随即慢慢黯淡下來, 他缓缓走出囚笼,來到由佛塔围成的阵法面前,低声的念动咒语,吴崖的术数,在上任鬼谷子的三个徒弟中,首屈一指,甚至隐隐已经超越了他的师父, 随着吴崖念动咒语,四周的血液慢慢朝着阵法汇聚,在阵法的四周汇聚成了一个血水组成的圆环,楚孝风的眉头越來越紧,拧成了一个疙瘩,如此诡异的一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要做什么,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宇文拓 御书房门前,随着吴崖的奇怪动作和诡异的咒语,所有死人的鲜血缓缓汇集到阵法的四周,庞温更是惊得走到了阵法前,仔细的观摩起來,要说阵法能够成功,首先得益的就是他,那说明他将有机会长生不死, 楚孝风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难道真有人可以做这样逆天的事情,能够让一个人脱离世间的掌控,成就不死之躯, 当所有血液全部汇聚完毕后,一道血光突然冲天而起,直入霄汉,此时天空已经黯淡下來,马上就要被黑夜笼罩,这道血光发出朦胧的血色,沒入天际,诡异无比, “哈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麻烦三殿下屈尊吧。” 庞温见血光冲天,即将大功告成,走到楚孝风面前,哈哈大笑道,不等楚孝风有所反应,便提起他走到大阵前面,将他扔了进去,浓稠的血光立刻将楚孝风吞沒,一道道淡紫色的气体混杂着血光缓缓向高空移动, “啊。” 楚孝风发出一声惨叫,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被烈火焚烧一般,疼痛难忍,虽然自己已经深受重伤,可是这种疼痛似乎是发自灵魂深处,早已超脱了肉体的极限, “老狗说你的帝气最盛,他能够借助你的帝气将其他九颗帝星吸引出來,然后抽走它们的帝气,注入老夫体内,那老夫就可以稳登九五之尊,与江山齐寿。” 听到楚孝风发出一阵阵惨叫,庞温饶有兴趣的围着阵法转來转去,他一边走一边对着里面的楚孝风说道,似是在炫耀自己即将得到的东西, 楚孝风此刻疼的痛不欲生,高空中一颗紫色的星星突然发出耀眼的光华,光华呈现一道直线,直接灌入楚孝体内,原本血红的光柱,瞬间变成了紫色,紧接着又陆续出现九颗帝星,分别环绕在紫星的四周,若即若离, “哈哈成了。” 庞温大笑一声,急忙走回座椅,此时他的座椅方位正好在大阵的正北方,而椅子的底下,一条黑色的丝带联通到大阵里面,准备传输帝星的帝气, 随着紫气不断的灌入楚孝风的体内,黑色的丝带上渐渐有了紫色的光芒,看着紫色的光团缓缓通过丝带传到自己体内,庞温惬意的呼了口气,他突然感觉全身一阵舒爽,仿佛自己正在急剧的补充能量, 其他九颗帝星也随之发出一道道紫色的气流,缓缓向着中间的帝星传输者紫气,而所有紫气汇聚后,慢慢传入楚孝风的体内,再传入庞温的体内,而还在念咒语的吴崖,却是七窍出血,全身的肌肤开始慢慢脱落,行驶如此逆天的举动,其本身自然要遭受上天的谴责, 庞温满意的看着上空十颗帝星,源源不断的朝着自己输送帝气,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永享富贵,坐卧江山,突然,他看到离紫星最近的一颗红色的星星突然融入了紫星,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沒入大阵, 庞温大惊,急忙站起身來,一道修长的影子扛着楚孝风已经慢慢走出了大阵,顺便一脚将吴崖踢飞出去,而四周的金蛛卫也在同时受到了攻击, “你是” 庞温眼神立刻一寒,刚要开口询问,却觉得胸口剧烈的疼痛起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自己体内的脉络似乎乱成麻团,他惊骇之下急忙后退,几名金蛛卫士围在他的周围,负责他的安全, 庞温急忙盘膝坐在地上,运动体内功力,梳理着全身的筋脉,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早就爆体而亡了,此刻一股难以言语的剧痛传遍全身,几乎将他疼晕过去, “老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一柄漆黑的长枪已经冲入人群,那人左手夹着昏迷的楚孝风,右手提着一杆长枪,穿梭在金蛛卫之中,大杀四方,來人正是宇文琅,在他身后,几十道黑影飞掠,与金蛛卫交织在一起,展开一场血腥的对决, 而另一边,杨虎、萧霄等人也冲了过來,郭清筝见楚孝风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登时哭泣起來,挥动手中的利剑,朝着宇文琅奔去, 原來,他们几人在城门口被护卫拦截,不但沒有等到曹智帅大军赶到,反而被一群奇怪的护卫给包围了,就在众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时候,宇文琅突然率领一批黑衣人赶到,然后和众人一起杀进皇宫, 当他们赶到御书房时,都被那奇特的景象给惊呆了,但是宇文琅却率先看出來紫光之中的楚孝风,于是他纵身飞跃过去,将楚孝风救了出來, 庞温强自用内力压制住体内那股反噬的气劲,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笔直挺立的宇文琅,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你的容貌和宇文拓那老东西有七分像,想必你就是他那个自幼拜师学艺的大儿子吧。” “我们宇文家的天网组织是不是你带人灭掉的。” 宇文琅并沒有回答庞温的话,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情,而就在不久前,自己家的私军天网组织,竟然被一群神秘人给捣毁了,所有力量折损近一半, “哈哈不错,那是老夫的手笔,谁让你们宇文家帮助昏君对付老夫,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不光你们宇文家,陈家也好不了,如今老夫功力全部恢复,我会一一收拾你们。” 庞温目光一凛,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凝,厉声说道, “吆喝,你功力恢复了,怎么刚才我见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 宇文琅将长枪立在地上,右手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要是庞老头真的功力无碍,他会和自己在这里说废话么, “无知小儿。” 庞温听了宇文琅的话,登时怒不可遏,一个二十几岁的黄口小儿,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真是岂有此理,想罢,庞温就要上前教训此人,还沒动手,便见一道黑影袭來,带起猛烈的罡风,呼啸而來, “嘭”的一声,庞温來不及多想,和來人硬碰硬的对了一掌,两人似乎都要保留,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 “宇文拓,你终于舍得离开那个龟窝了么。” 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中年人岿然而立,站在宇文琅面前,黑色的胡须随风飘扬,红色的丝绦缓缓平摆动,整个人带出一股傲然的气势,看到來人,庞温脸色一沉,低声的喝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铁衣军阻路 黑夜彻底降临人间,皇宫中火光冲天,血型弥漫,金蛛卫和天网这两个顶级的暗杀组织,在暗夜中展开最残酷的较量,风声呼啸,天地索然,御书房门前,庞温和宇文拓对视而立,凝视着对方,他们相交于战场,相战于朝堂, 当初,宇文拓、关效国、庞温、陈谋等人均是大周起义军中的中流砥柱,他们文武双全,带领大周将士攻城拔寨,为整个大周天下的建立,立下了悍马功劳,只是随着天下太平,他们之间的钩心斗角却愈发的严重,尤其是关家和庞家,简直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宇文拓当时在军中任先锋将军,天下稳定后,便被封为护国公,一直安养在宇文府,对朝堂上的事情一般很少参与,但是宇文家的天网组织,却是遍布大周的每一个角落,及时的将发生的各种事件收拢起來,汇总到宇文家, 曾经的战友,如今的敌人,宇文拓和庞温同时露出了凝重,两人曾经长时间一起作战,自然清楚对方的实力,原本庞温刚刚恢复,对付宇文拓绰绰有余,可是刚才自己吸纳龙气时,半途被宇文琅破坏,导致他体内有一股气流乱窜,冲撞他的经脉,让他不得不将近一半的内力分担出來,强行压制这股气流, 庞温此刻后悔不已,原本想借助帝气长生不死,沒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让自己再次身负重伤,真是悔不当初, “带三殿下先离开这里。” 宇文拓淡淡的对着身后的宇文琅说道,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庞温,宇文琅眉头一皱,对于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他从心理上就排斥,原因无他,这老头做什么事都是一意孤行,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宇文琅本想反驳两句,但是看了一眼怀中的楚孝风,还是对着宇文拓微微点了点头,大声喊道:“杨将军,助我救出三殿下。” 杨虎、萧霄等人正在于金蛛卫激战,听到宇文琅的喊声,急忙朝他奔去,汇聚在他的四周,几人一路后撤,一路激战,他们不仅要对付不断追杀上來的金蛛卫,更要对付那些不明白缘由的御前护卫, 看着宇文琅一众带着楚孝风离开,庞温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他身后的一名金蛛卫不动声色的消失在夜幕里,陈大公子的死,好像与楚孝风脱不了干系吧,相信那个周渔应该知道怎么做,就让陈谋那只老狐狸和这群愣头青狗咬狗吧,自己就专心会一会这宇文拓, 宇文琅原本被困在宇文府中,当日,他与毒医前去金銮殿领赏,被宇文拓认出了他的身份,宇文拓说的和自己师傅说的一模一样,加上自己的样貌和他长得太过相像,宇文琅自然承认了他是自己老爹的事实, 过了两天大少爷的生活,宇文琅实在受不了这种奢侈的人生,他决定伙同毒医,一起离开,去找楚孝风,谁知道,宇文琅虽然沒有过惯大少爷的生活,可是毒医在宇文家的待遇却让他流连忘返, 吃喝不愁不说,而且他喜欢赌钱,在宇文府赌钱,他毒医逢赌必赢,这让他一时乐不思蜀,压根不想离开,一个赌了大半辈子一直在输的人,突然每局必赢,那种感觉,比神仙还快活, 在毒医极不情愿的拖拉下,宇文琅的出走计划直接夭折,被自己的老爹当场逮个正着,然后就被囚禁在内院,不得出來,宇文琅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心想以自己的本事,还走出一个小小的宇文府么, 于是他拿出平生所学,一次次离开内院却一次次被人抓回來,这让他极度郁闷与困惑,无论自己躲藏的如何隐秘,总是能被那群黑衣人轻而易举的抓住,虽然自己的武功不弱,可是这群黑衣人十分阴险,从來不和自己照面,自己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或是诡计,被他们一次次弄回來, 到后來,宇文琅有些灰心的呆在内院,等待着自己老爹的发落,谁知道,自己的老爹竟然给自己带來一个自称李淳锋的陌生人,李淳锋告诉他,楚孝风现在又危险,需要他的帮助,宇文琅一听立刻就急了,他正要不顾一切的去救楚孝风时,自己的老爹却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去救楚孝风,这让他万分疑惑中带着一点喜色,看來自己的老爹还是蛮不错的么, 燕京城的大街上,早就沒有了以前的繁华,人影稀疏,几乎万巷无人,宇文琅等人一路疾驰,向着燕京城北方奔去,这是他和李淳锋早就约定好的地方, 几人刚刚奔出燕京城的城门,突然眼前一片黑影,黑影正前方,一名身穿漆黑重甲的中年人凌然而立,漆黑沉重的头盔遮盖了他全部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只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彪悍气势,让宇文琅等人神情微微一滞,这群人极度危险, “陈家的铁衣军。” 萧霄突然惊呼出声,晓是他整日游走在生死边缘,早已经看淡了自己的命运,在面对如此多的重甲军时也是面色巨变, “我是清荷镇的都尉杨虎,请问陈丞相有何贵干,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杨虎眉头一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他走到最前面,对着领头的铁甲军说道,众人早已疲乏,若是再与这群铁衣人交战,必死无疑, “哈哈” 领头的铁甲军听了杨虎的话,仰天大笑起來,他冷冷的扫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宇文琅背后的楚孝风身上,低沉的说道:“你们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当初你们杀死我家少爷时,可曾想过为什么。” “你家少爷。” 杨虎有些犯晕,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家少爷了,何谈杀死他, “陈陈大少,他不是救了我大哥,离开了么。” 就在萧霄刚想上前说话时,宇文琅背后的楚孝风突然开口说道,他本來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可是被宇文琅背着一路狂奔,过了过凉风,登时清醒过來,只是身上的伤太过严重,要不然,他早就起來了, “丑八怪,你你醒了。” 郭清筝见楚孝风开口说话,顿时大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当她看到宇文琅怀中浑身是血的楚孝风时,自己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幸好他身边有张斐,要不然,她都不一定能赶上宇文琅等人的步伐, “呵呵筝儿我我沒事。” 楚孝风对着身边的郭清筝微微一笑,缓缓的从宇文琅背上下來,身体却一晃,险些栽倒在地,郭清筝急忙将他扶住,眼中满是担忧,张斐看到这一幕,只是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跟來,只是他不放心郭清筝, 第一百三十章 赴死的决心 面对几百名拦住去路的铁甲军,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楚孝风对着张斐等人微微一笑,而后在郭清筝的搀扶下走到铁甲军统领的面前,淡淡的说道:“你说你们家少爷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你少给我装糊涂,本來我们主人只是派少爷去清荷镇凑热闹的,他有那么多铁衣军保护,万万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你却背后偷袭,将他置于死地。” 铁甲军的统领怒极反笑,对着楚孝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背后偷袭,我想这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 楚孝风紧锁眉头,低低的说道,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多废话,先打了再说,就是当初面对金蛛卫和吴崖,楚孝风就从來沒有想过妥协,可是如今,自己不能鲁莽行事,自己身后有自己的嫡系力量,弄不好就要全部葬送在此地, “误会,沒什么好误会,周渔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说了,难道你让我们情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们自己人么。” 铁甲军的统领语气突然一寒,抬起右手,准备发布进攻的命令,宇文琅见状,登时气不打一处來,他不等铁甲军统领下达命令,直接大喝道:“小爷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刚才三殿下给你脸,你不要脸,可别怪我手下无情。”说完提着长枪冲了上去, 楚孝风见状,心中叫苦,看着蜂拥而來的铁甲军,只能退到众人的身后,萧霄和杨虎、唐风流护在他的四周,抵挡着不断攻击上來的铁甲军, 郭清筝秀美紧蹙,如此危机的情况她生平还从未遇到,手中金钱镖不断的朝着四周打出,辅助几人的进攻,楚孝风见状,也急忙从衣袖中射出银针,攻击冲在前面的铁甲军,几人被围在几百名铁甲军中央,轮番进攻让他苦不堪言, 即便如宇文琅这种强者,此时也感觉到了疲乏,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而且早已经疲惫不堪,众人见无法强行突围,只能再次退回燕京城中,宇文琅和杨虎一人推动一扇城门,将城门缓缓关闭,冲进來的十几名铁甲军瞬间被萧霄几人杀死, 所有人使劲靠在大门上,阻挡外面铁衣军的冲撞,楚孝风眉头紧锁,急速的思索着如何逃生,面对如此困境,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乎是死局, 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突然对着众人说道:“想办法爬到城墙上面,然后顺下绳子。”萧霄闻言眼前一亮,急速撤离,他冲进街道不远处的一家杂货铺,将一大圈麻绳拿出來,而后顺着城墙,如同灵猴一般急速而上, “嘭”、“嘭” 外面铁甲军的撞击开始让楚孝风几人吃不消,毕竟外面有几百号人,而自己这边仅有不足十人,他们虽然将城墙附近的东西都搬到了城门口,可是已经阻挡不了铁衣军的撞击, 很快,三四根麻绳垂下,楚孝风对着众人说道:“再去找些重物,挡住城门,我们快点爬到城墙上去。” 郭清筝和唐风流急忙朝着不远处奔去,寻找能够挡住大门的重物,他们讲几个破烂的木车和路边的石块全数搬了回來,抵在城门口,便跟着楚孝风几人迅速朝着上面爬去,而张斐却呆在原地,沒有跟着向上爬, “张参军,你在干什么。” 楚孝风低头看到张斐依旧紧紧的靠在城门上,并沒有向上爬的意思,急的他大叫道, “这些东西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就让我做诱饵,为你们争取多的逃生机会吧。” 张斐对着楚孝风露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却是给郭清筝的看的,郭清筝顿时泪眼滂沱,低声抽泣道:“张大哥,你快上來呀。” “你快点上來,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杨虎也是急的大叫,只是张斐仿佛沒有听到他们的叫喊,将头低下,似乎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这时楚孝风等人也爬上了城墙,他看着低下的张斐,心中一痛,虽然他知道张斐这全都是为了郭清筝,但是在如此危机时刻,能够为了自己的爱人奋不顾身,他楚孝风可以么, “就用我的死,來换取筝妹一声平安幸福。” 见众人已经爬上了城墙,张斐突然大喊一声,朝着燕京城远处奔去,与此同时,城门被铁甲军推开,几百名铁甲军如同蚁群一般,迅速朝着远处追去,郭清筝满眼含泪,紧紧的咬着嘴唇,楚孝风一把将郭清筝拉近怀中,他也在无声的抽泣, “好了,咱们快下去吧。” 萧霄见铁甲军已经追着张斐向远处奔去,急忙说道,这招调虎离山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识破, 几人顺着麻绳,迅速的回到地面,拔腿向前狂奔,宇文琅心中内疚,若不是自己太过自负,张斐也不会牺牲自己救大家,他一边背着楚孝风狂奔,一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扫平陈家的铁衣军,为张斐报仇, 燕京城以北,是一片低矮的山脉,几人很快冲入山林,朝着和李淳锋约定的地点奔去,不多时,几人就來到了一座由铁链组成的浮桥前,这座浮桥连通着两座山峰,是跨越天堑的唯一路途,过了这座浮桥,便可以到达和李淳锋汇合的地方,那他们就安全了, “呼啦”、“呼啦” 就在众人想要度过浮桥时,突然身后传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楚孝风几人急忙回头望去,就见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迅速朝着自己这边奔來,为首一人坐在一顶露天的轿子上,正恶毒的看着这里,楚孝风眯起眼睛,看向此人,在明亮的火把中,两人的目光交错,一个怨毒,一个惊愕, 來人竟然是楚仁成,大周朝的大皇子殿下, “大家快跑。” 楚孝风见士兵已经快要接近浮桥,急忙大喝一声,萧霄急忙将还有反应过來的郭清筝背起,而后第一个朝着对面飞奔而去,杨虎等人也是急速的追赶上去,而楚孝风和宇文琅却是站在原地,沒有移动, 这浮桥长约几百米,若是所有人都奔向对面,只要有人砍断浮桥,定然会全军覆沒,楚孝风从宇文琅背后下來,对着他歉意的一笑,沒有言语,他与他之间,早有默契, “刚才张斐的举动已经让小爷汗颜了,这次无论如何,小爷也不能再被人保护了。” 宇文琅抱着肩膀,看着蜂拥追上來的士兵,无所谓的说道, “丑八怪,你快过來呀。” 远处的黑暗中,传來郭清筝撕心裂肺的喊叫,只是沒人应答,楚孝风嘴角挂起笑容,他张斐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况且,此次与自己的大哥做最后的了断,刚才在看到自己大哥的一瞬,楚孝风便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偷偷给萧霄施了个眼色,示意他带郭清筝离开,又对杨虎等人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哈哈三弟,这次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 楚仁成人未到,声音却极其嚣张的传來,楚孝风同样哈哈一笑道:“老子本來就沒打算逃,我的好大哥,看來永乐教逆贼招待的你不错呀,红光满面的。” “你。” 楚仁成听到永乐教三个字,全身一震,自己在那里被打成了傻子若是不外公救他,恐怕他下半辈子就只能痴痴傻傻的度过了,看到那张血红中透着黑色的脸,楚仁成又想到了当初在汤药谷的事情,自己的免死金牌就是被他骗去的,如不是他,自己怎能被永乐教逆贼抓住, “怎么了,我说道你心坎里了。” 楚孝风见楚仁成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更加鄙夷,无论你有多少优势,始终都是个草包,一旁的宇文琅见状,言语轻佻的跟着说道:“三殿下,您还别说,我看着这大皇子面相,红里带白,白里透着红,典型的受虐狂,说不定人家大皇子在永乐教大营中还觉得舒服呢。” “你,你们” 楚仁成气的浑身哆嗦,他一会儿指着楚孝风,一会儿指着宇文琅,竟一个字都沒有说出來,他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上,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所有士兵闻言立刻涌上來,宇文琅一马当先,站在楚孝风身前,手中黑色的长枪左右挥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嘭”的一声,一条黝黑的影子突然从人群中飞身而出,一脚踢在宇文琅的长枪上,宇文琅就觉得整个人猛烈的向后一退,联同身后的楚孝风一起,踉跄的向后退去,险些掉进山崖中, 两人惊骇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就见他带着一副金色的蛛形面具,冷冷的看着两人,楚孝风和宇文琅对视一眼,同时向前一步,与此人对峙, “咔嚓”、“咔嚓”几声响动突然从背后响起,萧霄手中握着一柄大刀,将身后的铁锁一一砍断,走到楚孝风面前,轻轻的说道:“杨将军他们已经走远了。” “筝儿呢。” 楚孝风看到萧霄,露出一丝苦涩,轻声的问道, “郡主已经睡下,相信他们很快就安全了。” 萧霄已经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淡淡的回答道, “萧护卫何苦呢。” 楚孝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萧霄本可以和他们一起逃走的,却自己折返回來,他这是何苦呢,难道送死真的值得这么去挣么, “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龙卫十三翼,从來沒有退缩过,就算是死,我也可以含笑九泉,去找我的兄弟们去,再说了,我萧霄一直都和殿下同生共死,这次怎么能拉下呢。” 萧霄面无表情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洒脱的说道,听了他的话,楚孝风和宇文琅再次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微笑,他们突然发现,也许死亡并不可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战李靖 暗夜中,寒风吹袭,灯火通明中,映照出三人坚毅的脸庞,当一个人已经不再畏惧死亡,那世上的所有对他们來说,只不过是一道摆设,面对面前的强敌,三人的表情反而淡然了很多,他们面带浅笑的看着眼前的金蛛卫士,心中满是战意, 金蛛卫士眉头一皱,他的出现可以说阻绝了三人所有的生机,为何他们眼神中的战意却愈加狂热,难道自己的功力尚不足以威胁他们, 金蛛卫士微微后退一步,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他心中有些忐忑,他李靖在金蛛卫中,也算是佼佼者,上次太师让他去保护大皇子,沒想到大皇子却趁自己不注意溜了,以至于落在了永乐教手中,虽然此事太师并沒有做深入追究,但对于自己这个一向自傲的人來说,被自己保护的人竟然差点死掉,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自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这次,太师还是让自己保护大皇子,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以让任何人伤害大皇子,一定要把所有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中,眼前的三人武功虽然不弱,可是自己加上这么多士兵,击杀他们也有十足的把握,就是不明白他们此刻还有心情发笑,而且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根本不是强装的,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凭仗, “萧护卫、宇文兄,这个金蛛卫士就交给我如何。” 楚孝风看了一眼左右的宇文琅和萧霄,哈哈笑道,原本萎靡的神情突然有些振奋,从前自己什么事都是靠他人帮助,今天就让自己做一次大英雄, “全凭殿下吩咐。” 萧霄嘴角勾起笑意,低声说道,宇文琅同样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三人相视一笑,同时纵身跃起,飞扑向眼前的敌人, 李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三人中最弱小的一个,他本以为自己的对手会是三人中的宇文琅,因为从气息上看,只有宇文琅的实力才够资格和他一战,他也期待着与宇文琅一战,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个受伤最重,实力最弱的人做他的对手, 李靖眼中闪过蔑视的神色,如此人物,他一招足矣,见楚孝风飞奔而來,李靖身形不动,身后的金色弯刀却早已蓄势待发,准备一招解决楚孝风, 就在楚孝风和李靖相距不足三尺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弧线划破天际,带着冷厉的风声呼啸而來,直奔楚孝风的脖颈,一刀将敌人的脑袋摘下,这是李靖最惯用的手法,那种感觉让他很有成就感, “叮叮当当” 弯刀飞出,却沒有李靖想象中的鲜血喷涌,他只感觉从弯刀上出來一股巨力,强行把自己的弯刀挡到了一边,李靖眯起眼睛,闪过疑惑,他分明沒有看到楚孝风出手,为何会有一股力道将自己弯刀打开, 就在他想要上前继续进攻时,忽然一股寒风袭來,就见数十道银白色的流线,穿透黑暗,划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直奔李靖的面门而來,李靖微微一惊,身形急速后撤,同时金色的链条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盘旋,瞬间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盾牌,将飞射而來的银针悉数击落, 金色的盾牌瞬间碎裂,重新恢复成一条金色的链条,同时,链条的缝隙中,一个拳头急剧的变大,穿过铁链的缝隙狠狠的打在金色的蛛形面具上, “嘭”的一声,李靖只感觉脸上传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金色的蛛形面具,顷刻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轰”的一声,李靖撞飞了几个士兵,狠狠的落在了一颗大树上,他沒有想到楚孝风的力气那么大,更沒有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哈哈我倒是小瞧你了。” 李靖缓缓站起身來,将脸上已经变形的蛛形面具摘掉,随手扔在一边,他将金色的弯刀提在手中,缓缓朝着楚孝风走來,能够逼的他将弯刀提在手中,这个人有资格让他重视起來,自己也不记得多久沒被人伤过了,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李靖眼中露出战意, “所有轻视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是你还是别人,最终的结局都是灭亡。” 楚孝风背负双手,缓缓迎向李靖,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帝皇之气,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穿透重重乌云,高空中一颗明亮的紫色星星发出耀眼的光华,似乎宣泄着自己的霸者气息, “你。” 李靖顿住脚步,他突然感觉朝自己走來的不是楚孝风一个人,而是有无数的将士正在迅速朝自己逼近,自己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战场,孤立无援, “本皇子自幼体弱,一直受他人庇护,从今以后,我不在依靠任何人,我将用我的双手将前路的浓雾拨开,用自己的双脚将眼前的荆棘踏平。” 楚孝风身上傲然的气势彰显无遗,他路过的地方,所有的兵丁纷纷后退,躲避他慑人的目光,他们一个个心中发憷,不知为何,见到眼前之人,生不出半分的战意,这就是帝皇的气势,一种让常人发自骨髓害怕的气质, “你们还愣这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看着楚孝风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楚仁成吓得连连后退,自从自永乐教逃出后,楚仁成的性情大变,经常无故的大发脾气,乱杀无辜,那段惨痛的经历让他变得疑神疑鬼,胆小怯懦,心里极度扭曲, “你的对手是我。” 李靖见楚孝风半途转向,朝着楚仁成走去,登时火冒三丈,自己竟然被鄙视了,他李靖自出道以來,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一声大喝提着弯刀飞身而上, 楚孝风见李靖攻來,身形微退,衣袖中的银针如飘落的雪花,平行射出,直奔李靖的面门而去,李靖挥舞手中的弯刀,挡落眼前密布的针雨,同时警觉的注意着楚孝风的动向,他真的不想再被楚孝风一拳打中,那样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嘭”的一声,就在李靖全身关注的注意着楚孝风的动向时,自己的后背突然遭受重击,一股剧痛从后背袭來,直接将他打飞出去,半空中他还沒來得及反应,又是“嘭”的一声,自己的脸面被人一拳狠狠打在上面,瞬间又倒飞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秘药对秘术 随着一声闷响,李靖重重的落在一颗树上,顿时所有打斗的人都停住了动作,刚才发生的太过突然,楚仁成直觉的背后发寒,心中胆怯,李靖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放心,带着一队人马來此地伏击楚孝风等人, 看着被自己看做神人的李靖,被楚孝风这么轻松的打了两拳,他开始后悔自己贸然前來了,所有人看着李靖爬了几次方才爬起來,嘴巴惊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宇文琅揉了揉自己的脚板,嘿嘿笑道:“不好意,沒想到踢偏了。” “你们。” 李靖快气疯了,自己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楚孝风的动向,沒想到却被宇文琅偷袭,而且更可气的是,自己的脸竟然被楚孝风接连打了两次,他咳出几口血沫子,狠狠的瞪着楚孝风和宇文琅,已经站在不远处的萧霄,心中杀意滔天, “你们都不要动手,给我把他们围起來,他们三人留给我。” 李靖这次真的动怒了,自己何曾吃过这种亏,他生平颇为自负,从來都是傲视天下人,而今天,还沒真正开始打斗,自己居然被人莫名其妙的在脸上打了两下,若是今天不亲手将三人杀死,自己将一声无法释怀, “一对三,你倒是自信满满,只是自大的人总是会得到最残酷的下场。” 萧霄纵身跃到楚孝风身前,不屑的看着李靖,萧霄同样也是个自负的人,他有自己的骄傲,那份骄傲绝对不允许他人玷污和轻视, “哈哈无知的蝼蚁,就让你看看金蛛卫真正的实力。” 李靖见三人已经聚集在一起,仰天大笑道,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血红色的小瓶子,瓶子上面雕刻着一只血红的蜘蛛,瓶子好像是半透明的东西,里面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青烟,缓缓涌动, 李靖拿着瓶子对着楚孝风三人得意的一笑,而后将瓶盖拔开,楚孝风三人急忙后退,一面有什么暗器,李靖不屑的扫视了一眼三人后退的举动,将小瓶子放在鼻子上,用力吸了一口,就见一股暗红色的气流瞬间沒入他的鼻孔中,而原先红色的小瓶子竟然变成了白色, 李靖将白色小瓶随意的丢在一边,远处的楚仁成见状,吓得脸色煞白,不住的后退,他可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自己外公召集大批能人异士,研制出的一种药物,人若是吸食以后,自身的力量会增强一倍,而且特别嗜杀,弄不好就可能永远回复不了本來面目,变成一个知道杀戮的疯子, 感受到李靖体内功力的急剧上升,宇文琅和萧霄同时皱起眉头,他们对功力的感知比楚孝风强太多,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李靖正在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增长自身功力, 楚孝风看到身边露出凝重表情的两人,心中不由的一惊,难道这个金蛛卫真的这么厉害,将宇文琅和萧霄给震慑住了,他疑惑的望向面前的李靖,一看之下心中骇然,就见此时的李靖,浑身**,身形几乎暴增一倍,浑身青色的血管鼓起,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流动的血液, 他双眼赤红,同仁诡异的化作两个,而且他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他嘴角翘起,露出残酷的笑意,洁白的牙齿,狰狞可怖, “你们三人,统统都要死。” 李靖大喝一声,身形电转,已经冲到三人面前,原本以他的本事,根本用不着铤而走险,可是楚孝风两次将他打飞出去,让他气急攻心,一时冲动,将庞温给他的保命药拿了出來,他太迫切的致楚孝风三人于死地, 见李靖杀來,楚孝风三人急忙后撤,而后从三面进攻,刀影、枪影、银针漫天飞舞,一起朝着李靖杀去,三人身形如风,似闪电,却依旧无法捕捉到李靖的身影,李靖在三人之间來回穿梭,似乎在故意戏弄三人一般,只是在三人四周游移,并沒有急着进攻, 楚孝风眉头一锁,手中的银针更加密集的射出,只是银针飞散,残影消逝,竟然沒有打中一根,宇文琅长枪纵横,将自己平生所学发挥到极致,却依旧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都沒有碰到李靖的一根汗毛,萧霄同样也是万分憋屈,无论自己如何加快身法,始终无法捕捉到李靖行动的轨迹, “嘭”、“嘭”、“嘭”,就在三人全力对付李靖时,突然三人脸上分别被一拳狠狠击中,三人同时倒飞出去,重重的击打在树上,满脸血水, “哈哈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我让你们在恐惧症死亡,永生永世都要记住老子的神威。” 李靖见自己如此轻松的将三人击倒,登时仰天狂笑,他沒想到,这种药剂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作用,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仿佛天地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楚孝风三人惊骇的看着如同怪物一样的李靖,缓缓的爬起來,楚孝风更是喷出一口血水,身体摇摇晃晃,他本就受了重伤,刚才又被李靖特殊“照顾”,自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殿下。” “楚兄。” 萧霄和宇文琅同时惊呼一声,看到楚孝风身体已是风中残烛,早已经达到极限,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楚孝风就此倒地身亡, “哈哈我楚孝风虽说一生平庸,但却能够在临死前和如此高手过招,死得其所。” 楚孝风对着萧霄和宇文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來,他将嘴角的血水抹去,将佝偻的身子挺直,看着还在一脸狞笑的李靖,淡淡的说道:“你有让你提升功力的药物,老子也有让自己提升功力的秘术。” “嗯我期待你的表现。” 李靖微微一愣,露出一丝期待的笑意,抱着肩膀站在原地,并沒有继续进攻,而是等着楚孝风用出自己的秘术,他也很期待,眼前这位面目全非的三皇子,到底有什么本事,与自己一较高下, “萧护卫、宇文兄,麻烦你们用自己的内力护住我的头脑和心脉。” 楚孝风缓缓走到两人面前,低声的说道, “殿下,你这这是干什么。” 萧霄眉头一簇,沉声问道,护住心脉和头脑,显然楚孝风要做十分的危险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护住他的这两处地方,就算身体千疮百孔,只要这两处地方保护的好,人也不会立刻死去, “楚兄,你要干什么。” 宇文琅也是一脸担忧的问道, “呵呵你看人家都摆明了要挑战我,我能退缩么,我楚孝风向來都被别人保护,今天,也让我來保护我的朋友。” 楚孝风呵呵一笑,轻轻的说道,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不行,要來也是我來,我已经无所牵挂,只盼着去与死去的弟兄团聚,萧霄死不足惜,殿下乃是金枝玉叶,岂能轻易犯险。” 萧霄郑重的看着楚孝风,冷冷的说道,若是自己的死,能为殿下换取一线生机,也算是值了,楚孝风轻轻一笑,他岂会不明白萧霄的心思,他迅速从衣袖中拿出针盒,低声说道:“紫微、大寰、星华、气元、精一、道焱、广度、妙乐、天儒,我们虽然相聚时间不长,但却心心相惜,就请你们助我一起对付敌人。” 不等萧霄和宇文琅阻止,九枚银针凭空飞起,而后瞬间沒入楚孝风身体的各个大穴,楚孝风急忙说道:“快护住我的头脑和心脉。” 宇文琅和萧霄惊见楚孝风如此举动,一时慌了手脚,听到楚孝风如此说,两人急忙将自身内力向楚孝风身体中输入,护住他的心脉和头脑,就在两人内力到达楚孝风的心脉和头脑中时,九枚银针在楚孝风体内突然移动,瞬间占据了楚孝风身体的各处死穴, 楚孝风全身爆出一道道血柱,七窍流出殷红的鲜血,全身的生机渐渐断绝,萧霄见状睚眦俱裂,大声喊道:“殿下。” “我沒事。” 就在宇文琅也是心中大惊时,楚孝风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他神情平静,气息绵长,似乎一瞬间全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远处的楚仁成偷偷的瞄向这边,正好与楚孝风的目光相对,一股冷冽道极点的寒意自他的眼神中射出,吓得楚仁成连后退好几步,远处的李靖眯起眼睛,他已经感受到楚孝风现在的强大,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让你久等了。” 话音未落,楚孝风人已经站在李靖面前,他手中提着宇文琅的长枪,冷冷的说道,宇文琅和萧霄震惊的看着楚孝风,刚才他们还在帮楚孝风护住心脉和头脑,怎么一转眼,他的人已经到了三丈之外, “哈哈你的秘术,不错,你现在有资格与我一战。” 李靖哈哈大笑道,楚孝风利用银针刺激自身所有潜能,几乎是必死的举动,虽然此时他浑身充满力量无论速度和气力都是原來的好几倍,这只是回光返照,只要过了这个时间,他必死无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惊爆 山峦之巅,火光映天,楚孝风与李靖二人相距不过尺寸,两人几乎是脸对脸,宇文琅和萧霄紧张的看着二人的举动,屏住呼吸,目光中充满了担忧,楚孝风用所谓的秘术将自己的潜力全数激发出來,看着他身上不断流淌的血柱,萧霄感觉眼眶一阵酸楚, 好比一台发电机,若是超越它平常功率的好几倍,那它必定报废无疑,李靖感受到对面强悍的气息,和霸绝的气势,手中的弯刀不由得放到了胸前,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一丝狞笑,这才是他李靖期待的对手, 一阵疾风吹來,两人的身形同时伴随着劲风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萧霄和宇文琅同时一惊,而后急速后退,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机,而那些士兵,却茫然的看着眼前这玄异的一幕,脸上露出了疑惑, “嘭”、“嘭”、“嘭” 突然,寂静的天地之间,接连发出一阵响动,那些靠近的士兵还沒來得及惨叫一声,便纷纷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宇文琅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开始默念口诀,曾经师父和他说过,万物皆为静,只是相对的物体不同,而产生了动, 心情平复,宇文琅缓缓睁开双眼,就见远处两道残影,若即若离,瞬间几丈开外,须臾毫厘之间,宇文琅露出一丝笑意,继续闭目静心,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楚孝风和李靖二人拿着武器,朝着对方的身上互相砍剁,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宇文琅登时心中大骇,这两人摆明了都沒想活着离开,两人虽然一碰即分,但却在每一次接触时,分别用手中的武器伤害对方的身体,他们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已经化作清风,与天地共舞, 楚孝风的一只胳膊已经被砍掉,不知道掉在哪里,身上更是破破烂烂,再无半分好肉,李靖也好不到那里去,他的脑袋上一个大雪洞,身体如筛子,到处都是血窟窿,狰狞骇人,两人根本沒有什么招式可言,都是最原始的战斗, 宇文琅急的满头大汗,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对于两人來说,自己就如同静止一样,在他们面前,自己的那点速度慢的可怜,萧霄见身边的宇文琅拳头紧握,急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他,心中暗道:难道他看得见两人的打斗, 楚仁成见二人均消失在空气中,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不住的后退,也不知道他在永乐教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然看到高手就极其的害怕, “轰”的一声闷响,山石纷飞,树木断裂,枯枝漫天,寒风逆行,楚孝风躺在地上,黑色的长枪甩落一旁,李靖站在他面前,早已经面目全非,浑身再无半点皮肤,只是不停的渗出血水, “殿下。” 萧霄见楚孝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立刻飞奔上去,也不管不远处的李靖,一把将楚孝风抱在怀中,眼泪纵横而下,打湿了刚刚滴淌的血水,宇文琅也是急忙跟了过去,警惕的看着李靖,随手将自己的长枪捡起來,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李靖却沒有理会二人,只是一个人状若疯癫的大笑道,身上登时被气劲所冲,一股股血水喷涌而出,楚孝风艰难的睁开眼睛,低低的说道:“你输了。” “嗯你说什么。” 楚孝风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对于李靖而言,这声音是世上最响亮的嘲讽,自己的输赢只有自己的对手才有资格评判,这也是李靖一向的原则,他是个骄傲的人,从不允许自己的胜利有半点瑕疵, 见李靖低头凝视着自己,楚孝风突然抬起仅存的右手,一道寒光化作一条细小的长龙,瞬间沒入李靖的小腿上,楚孝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你输了。” 李靖皱起眉头,如今的他早已沒了感觉,一根小针插入体内,根本毫无感觉,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突然的眼神瞬间迷离起來,看着楚孝风的神情竟然变得恭敬无比,就见他突然跪在地上,恭敬的叫道:“王爷,您您怎么來。” 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他学的最后一招,天针幻术,三十六针刺入被施针者的体内,让他产生虚无的幻觉,楚孝风用长枪刺了李靖二百多枪,却只刺中了他的三十五道穴位,最后这道穴位则是他用银针刺入的, “你是什么人。” 楚孝风气若游丝,已经奄奄一息,闭着眼睛问道, “王爷何出此言,小的漠北狼永远是图驽的勇士,王爷的护卫。” 李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恭敬的说道,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让王爷生气了,不会呀,自己混入金蛛卫,一直都在按照王爷的指示行事,从未出过纰漏, 远处的楚仁成眯起眼睛,悄悄的走到了几人的近前,他也看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们好像不打了,想必这些人都受了极其严重的伤,自己倒不如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当他听到李靖说自己是图驽人时,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自己真实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若是让这个人呆在自己身边,那自己还有什么安全可言,说不定哪一天两国开战,自己又会成为人质, 一想到成为人质,楚仁成立刻浑身一阵哆嗦,脸上满是恐慌和狰狞,看着几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怨毒起來,自己绝对不会再受制于人,自己绝对不会, 楚孝风无力的继续问道:“你当初为何加入金蛛卫的,难道你忘记了么。” “小人承蒙王爷大恩,遵照王爷的吩咐加入金蛛卫,时刻监视燕京城的动向,和几个兄弟隐藏在大周都城的每一个角落,随时响应王爷的号召,一起推翻昏庸的大周,开启我图驽王朝的华章。” 听了楚孝风的问话,李靖赶忙恭敬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在场所有人听了,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图驽王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当真骇人听闻, “这次庞温那个老东西,让我保护楚仁成,其实是派我看管他,到时候用他來威胁大周天子,庞温前些日子好像回复了自己功力,他想要登基做皇帝,还想与天齐寿,这个人武功深不可测,王爷不得不防。” 见楚孝风一直沉默不语,李靖继续说道,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以表示对图驽王爷的忠心和尊敬,他哪里知道,楚孝风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此刻他已经处于迷离状态,随时都可能断气, 所有人听了李靖的话,均是心中巨震,他们万万沒有想到,大皇子的外公竟是如此六亲不认,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牺牲的对象,躲在树后的楚仁成两眼血红,狰狞的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李靖,他悄悄捡起一把长刀,飞身扑上, 李靖此时中了天针幻术,根本沒有攻击的能力,长刀顷刻间沒入后腰,从前胸穿过,带出一股血水,喷洒在楚孝风的脸上, “你们你们都给本殿下去死吧,大周朝是本殿下的,谁也别想抢走。” 楚仁成状若疯癫,仰天狂笑,死死抓住长刀,不断的向李靖体内插入,李靖原本迷离的眸子被这一刀刺醒,渐渐恢复了神智,他艰难的低下头看着胸口的长刀,回身看看身后疯狂的楚仁成,刚才的记忆还依稀在脑海中回想,他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大声吼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秘密,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道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席卷四周,登时山石粉碎,狂风怒啸,所有林木齐齐拔地而起,不知去向,一阵阵哀号之声不绝于耳,在如此惊爆來临之前,宇文琅抓起萧霄和楚孝风,纵身跳入悬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只是感觉有人在叫他,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來,宇文琅与萧霄对视一眼,在急速坠落的同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就算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嗷。” 突然半空中一声鹤唳,一道白光闪现,下一刻,三人就落在一只硕大的丹顶鹤身上,丹顶鹤又是一声长啸,而后扑闪这一对巨大的翅膀,向着深山中飞去, 第一章 太极玄棺 暗夜下,山林之中,巨大丹顶鹤驮着三人穿云越雾,一路朝着山林深处飞去,此时天光放亮,远去霞云飘动,晨光熹微,萧霄眼含泪水,紧紧的抱住楚孝风,宇文琅则是低叹一声,抬头仰望天际, 想起自己下山前的豪情壮志,想起自己第一次与楚孝风相见时的豪气满怀,如今才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让自己有些感到虚无和遥远,在山上时,师父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自己总是满不在乎,心中不忿,大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肝胆, 当自己遇到朱耷帝,庞温还有自己的老爹后,方才明白,他们的修为高出自己不是一个档次,就连刚刚楚孝风和李靖的战斗,自己只能憋屈的作为一个旁观者,根本沒有资格参与那种战斗,这些都深深的刺激了宇文琅的心,他发誓,自己一定要加倍练习武功,让自己成为这个世上的巅峰存在, 这一刻,宇文琅仿佛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他不在是那个有些人间,无忧无虑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知少年,从今以后,他身边的亲朋就让他來保护,他的敌人则让他一个个清除, 萧霄不理会在一旁默不作声,一个愣愣出神的宇文琅,只是一个劲的哭泣,泪水混合着血水将脸颊划出一道道清晰的痕印,看着怀中已经几乎断绝生机的楚孝风,萧霄更是悲从心來,第一次由自己护送楚孝风去边疆从军,自己对于皇帝的安排很是不满, 区区一个病弱的三皇子,竟然让他们龙卫十三翼一起出动,他当时感觉大題小做,并沒有上心,谁知道,半路遭伏,龙卫十三翼除了自己,全军覆沒,就连自己也是身负重伤,最后还是被三皇子救下,这才保住残命,苟延残喘, 随着自己与三皇子接触的时间慢慢变长,才渐渐发现,这位被外界传闻为废物的三殿下,其实胸怀韬略,志存高远,每每危机关头,几乎是连自己都要绝望的时候,他总是奇迹般的创造奇迹,如同救世主一样,化险为夷, 很多次,萧霄想到了死亡,他感觉愧对自己的兄弟,尤其是当得知,自己等人完全被皇帝当成弃子的时候,更是心中郁结,痛不欲生,可是每当自己决心面对死亡时,三皇子总是能够及时找到自己,并且用行动告诉自己,做人不能窝囊的死去,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像个男人, 一缕阳光照來,冲破了最后的阻隔,将光明送到了人间,大鹤开始缓缓下降,落在地上,它低低的名叫了一声,趴下身子,等待着三人下來,宇文琅和萧霄架着楚孝风缓缓从大鹤上上走下來,登时惊呆了, 就此处四面环山,雾霭茫茫,四周鸟语花香,温度宜人,丝毫沒有外面的寒冷,青青的草地,七彩的花卉,加上淡淡的薄雾,如同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你们來了。” 就在两人打量四周景色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來,让两人同时望向前方,就见晨雾后面缓缓走來一人,此人头发花白,面容清秀,看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一身道袍加身,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萧霄和宇文琅疑惑的望着來人,他们都感觉此人好生熟悉,应该是认识的人,但是在印象中,却从來沒有记得,还有这么一位老人家呀, “你是你” 萧霄突然惊骇的向后倒退几步,看着眼前的老者,难以置信的说道,老者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还沒等他说话,他身后就传來一声叹息, 两人将目光微微偏移,却见毒医佝偻着身子,缓缓走來,他看了一眼萧霄抱着的楚孝风,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李先生为了替这小子占卜,耗尽了大半生的寿命,如今只是个迟暮老者,寿命不过十年时间。” “什么。” 萧霄和宇文琅同时惊呼出声,虽然萧霄已经看破了李淳锋的身份,但还是很难接受如此诡异的事实,一个芳华正茂的青壮年,竟然突兀的变成了一个老头,这让谁也无法接受, “哈哈几位何必如此在意,一切都是天命,那日我本想给三皇子卜个卦,谁知道,卦盒中的签子竟然全部自动折断,我当时就感到事情不妙,于是开启周易卜卦,方才得知三皇子命里死劫将至。” 李淳锋见几人面漏悲戚,忍不住笑道,作为他这种知天命,做人事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这种人只会为信仰而拼搏,从不会退缩避让,这也是鬼谷的信仰,鬼谷的风格, “先生之能,宇文佩服。” 宇文琅以前总以为自己的师父基本上就是天下无敌了,如今看到李淳锋料事如神,洞察天机,心中油然生出敬意,此人有鬼神之能,乃是当世大人物也, “呵呵咱们还是先进闪动吧。” 李淳锋淡淡一笑,转身走进雾中,毒医再次一叹,來到楚孝风面前,脸上露出凝重,以他的医术,分明高绝到了楚孝风已经断气,难道这李先生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让这个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恢复生机, 萧霄和宇文琅倒是沒有发笑楚孝风已经气绝身亡,他们看到了李淳锋,压根就沒想到楚孝风会死,见李淳锋走进雾中,也急忙跟了上去, 毒医一个人走在最后,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天上淡淡的云层,心中不知作何打算,想想自己与楚孝风相处的这几个月,毒医嘴角翘起一抹笑意,他相信,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创造奇迹,因为他是龙, 几人很快來到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溶洞很大,但是里面却很空旷,里面除了几张石桌石椅外,就剩下正中央摆放的一口大型的奇特棺木, 棺木呈现银白色,而底部却是漆黑色,看不出材质,棺木上刻画着无数雕纹,棺材盖子上,一排碗口大小的各色珍珠镶嵌在上面,盖子的中央部位,一个发着淡蓝色光华的太极图案灼灼生辉,看上去,还在隐隐转动, 李淳锋走到棺木前,在棺盖上來回滑动,似乎寻找着什么机关纹路,突然“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就见那棺材的盖子缓缓升起,居然漂浮在半空中, “把他放在里面。” 李淳锋转身对着萧霄说道, “你想干什么。” 萧霄见状,眉头一皱,声音立刻冰冷下來,三皇子还沒有死,怎么能放到棺材里呢,虽然这棺材确有古怪,但是他也不能将三皇子扔到棺材里, “我会害他么。” 李淳锋并有丝毫的怒意,只是淡淡的说道, “这” 萧霄极不情愿的慢慢走近棺材,将楚孝风放到里面,李淳锋说道对,他会害他么,若是他想害他,根本不用救他们,这简直是多此一举, “你们两人用外面的泥土将三皇子埋在棺材中。” 见萧霄将楚孝风放入棺材,李淳锋嘴角挂起笑意,继续说道, “你。” 这次沒等萧霄发怒,宇文琅率先冷哼了一声,他原本对李淳锋有了一丝敬意,但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楚孝风已经受了重伤,若是在埋上土,岂不是死的透透的, 李淳锋面对愤怒的宇文琅和萧霄,并沒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似乎在等着他们的决定,毒医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來,低沉的喝道:“你们照李先生的吩咐去做就行,也许只有这传说中的太极玄棺,才能救这小子的命了。” 第二章 蛊惑 听到毒医说出太极玄棺几个字,宇文琅的神情顿时怔住了,这太极玄棺他是知道的,当年师父曾经说过,世上共有三件神器,分别是轩辕剑、太极玄棺和逆天罗盘,这三样神器传说都是流传于太古,出自远古众神之手,每一件都有着惊天动地的神力和功能, “太极玄棺。” 萧霄一脸疑惑的问道,他见宇文琅的表情瞬间凝滞,心中不解,虽然他与宇文琅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此人绝非轻易动容之辈,难道这个太极玄棺大有來头, “太极玄棺与轩辕剑和逆天罗盘称为三大神器,每一件都有着逆天的神力,就连我师父,也只是听说过,而沒有见过。” 宇文琅长长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他望向太极玄棺的眼神立刻热切起來,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器,自己的师父都沒见过,今天自己却碰到了,如此宝贝,岂能放过, 宇文琅的眼睛突然有些狂热,他一步步的走向太极玄棺,心中的念头如同狂风一般席卷整个身体,他扫视着四周的几人,心中竟然涌上杀机,好东西当然要自己一个人得到,岂能被别人觊觎,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心中占有太极玄棺的念头越來越强烈,脸上一片通红,眼神却更加的炙热,萧霄感受到宇文琅身上渐渐散发出來的杀机,心中一惊,难道有敌人跟來了,不可能吧,这个地方四面环山,而且自己等人乘坐仙鹤飞了近一夜,应该不会有人追來才对, 宇文琅一步步走向太极玄棺,心中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得到它,它是自己的,其他人休想抢自己的宝贝,就在他一步步走向太极玄棺的时候,一道玩味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这点诱惑都经受不住,还谈什么站在强者之巅,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欣赏任何外物的,因为天地间,唯他独尊。” “嗯,你你是谁。” 宇文琅突然感觉四周一暗,整个人瞬间來到一片空荡的世界,他皱眉看着四周黑茫茫的一片,沉声问道, “哈哈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就在宇文琅刚想破口大骂时,突然眼前“嗖”的一声出现一道人影,那人缓缓转过身子,宇文琅登时惊呆了,就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不屑的看着他, “你你到底是谁,少跟小爷我装神弄鬼。” 宇文琅低喝一声,举枪便刺,突然感觉手中一空,长枪瞬间消失,出现在那人的手中,那人仔细的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长枪,喃喃自语道:“墨黎枪,前朝工匠大师鸥云崖的巅峰之作,枪长八尺,以千年墨岩所铸,重达三百斤,乃是当世不多见的神兵利器,可惜却跟了个如此目光短浅的主人。” “你说谁目光短浅了。” 宇文琅被那人的话气得七窍生烟,自着急出道以來,还从未被人如此蔑视过,即便是武功臻入化境的庞温,在面对自己时,也是一脸的慎重,怎么自己眼前,这个和自己样貌一样的人,如此奚落自己, “我说的就是你。” 那人随手将墨黎枪仍在地上,缓缓走向宇文琅,接着说道:“你不是刚刚发誓,自己要成为保护亲人、朋友的强者么,怎么一见到这个什么所谓的神器,就全然不顾自己的朋友的死活,试问哪一个强者会如此沒有志气,贪图眼前小利,而留下千古骂名。” “我” 宇文琅语塞,他抱着头,蹲在地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看到太极玄棺就要占有它,是呀,自己的朋友还身负重伤呢,难道自己就想带着太极玄棺一走了之,即便得到了太极玄棺,自己又知道他的用途么, 即便自己知道它的用途,那又如何,那人说的对,真正的强者是蔑视一切外物助力的,强者之所以强,那是他本身强大,而不是依附什么外力, “哈哈你说的沒错,刚才小爷一走神,险些梦游。” 宇文琅抬起头,眼神回复了清明,哈哈笑道,眼前的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淡淡的说道:“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你的路还很长,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朋友,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根本沒有成为强者的资格。” “呵呵虽然小爷平日里颇为自负,但是不得不承认,你小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那就多谢你的金玉良言了。” 宇文琅对着眼前的人抱拳施了一礼,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太极玄棺的面前,李淳锋见宇文琅一步步走向太极玄棺,眼神中充满了私欲,眉头一皱,他与毒医对望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失望, 三大神器,都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萧霄因为不知道它们,所以根本不会对太极玄棺产生贪念,而宇文琅则是受到了太极玄棺的蛊惑,原本李淳锋和毒医以为,能够陪着楚孝风同生共死的人,应该不是见利忘义的人,至少也是有大志者, 沒想到这个宇文琅还是受不住太极玄棺的蛊惑,竟然要占有它,毒医悄悄自身上拿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狠辣的毒气,只要情况不对,他就立刻抛出去,将宇文琅毒死, 在三人的紧张注视下,宇文琅缓缓将手伸进玄棺中,毒医死死的盯着宇文琅的一举一动,李淳锋也是摆开架势,准备应敌,只有萧霄一脸茫然的看着三人怪异的举动, 宇文琅的手轻轻碰到楚孝风的衣角,他将衣角上的一根枯枝拿掉,低低的说道:“辛苦你了,兄弟,我宇文琅在此发誓,一会沒人再能伤害你半分。” 原本就要将毒瓶抛出去的毒医差点沒收住手,他急忙将瓶子塞进怀中,尴尬的看了一眼李淳锋,李淳锋点了头,露出欣慰的笑意,自己果真沒有猜错,这两人就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未來的史书上必将留下他们璀璨的人生, “传说上古时期,流出下來三件神器,也就你所说的轩辕剑、太极玄棺和逆天罗盘。”李淳锋慢慢走向太极玄棺,继续说道:“其中,轩辕剑无坚不摧,得到它的人将勇冠天下,武定乾坤,而太极玄棺则是能让人浴火重生,脱胎换骨,剩下的逆天罗盘最为神奇,他能修改一个人的命运,即便你生來就是乞丐,注定一生凄苦,但只要你能够得到逆天罗盘,便可以随心所欲,叱咤风云。” “李先生,我认为这些怪力乱神不足为信,若是单凭这些传说,是不太过草率。” 萧霄一脸担忧的说道,将楚孝风放到棺材里,在埋上土,谁能够存活,除非那是神仙,要不然,必死无疑, “我相信先生的能力。” 宇文琅一脸坚毅的说道,他对着萧霄点了点头,郑重的对着李淳锋鞠躬道:“楚兄就拜托先生了。” “哈哈好,你果真不错。” 李淳锋仔细的看了一眼宇文琅,眼中突然爆出精光,此人竟也是帝星之命,有资格成为帝皇的人,如此人物相助楚孝风,他定会遇难成祥,化身成龙,萧霄见毒医和宇文琅都看向自己,只好点了点,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冒险一试, 第三章 魂游太虚(一) 山洞中,李淳锋看着宇文琅和萧霄捧着泥土,來來回回的撒到楚孝风身上,表情也变的凝重起來,萧霄看见山洞中有一堆干土,就要走过去将它移到玄棺中,李淳锋见状急忙喊道:“万万不可,你这样会闷死三殿下的。” “闷死,我说李先生,我们这么做本身就是要闷死殿下。” 听了李淳锋的话,萧霄满脸不忿,气愤的说道,原本他是不同意这种疗伤手段的,可是碍于宇文琅和毒医以及李淳锋都同意了,他也只能跟着照做, “呵呵萧护卫误会了。”李淳锋见萧霄一脸怨气,心中好笑,他淡淡的说道:“萧护卫有所不知,外面池子中的泥土那是五根土,就和雨水是无根水一样,他们都沒有沾染尘世的痕迹,所以他们有着极强的包容性,你们虽然用五根土将三殿下埋起來,可是他还是可以呼吸的。” “被埋了还能呼吸,我说李先生,你这是在消遣我吗。” 萧霄将手中的泥土扔到地上,不悦的说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把人埋了,还能正常呼吸,你以为这是变戏法呢, “哈哈萧护卫若是不信,可以将泥土埋在自己脸上试试。” 李淳锋摇了摇头,哈哈大笑起來,能够让一个八尺大汉如此不情愿的做事,也真够难为他了,萧霄听了李淳锋的话,登时來了脾气,心道,老子就亲自试试,若是不行,我定要将三殿下从那棺材中提出來, 用一口棺材治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快步走到外面的小池中,捧起一把土,盖在自己脸上,原本做好呛一口的准备,谁知道,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呼吸,而且如同正常的呼吸一样,如此奇特的事情让萧霄彻底懵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神奇的事物, 直到宇文琅走过去推了他几下,他这才讪讪的将脸上的土打掉,不好意思的对着宇文琅一笑,而后迅速捧起一掊土向着山洞里面走去,这一刻,他对李淳锋的话再沒有半分怀疑,看向他的目光中夹杂着敬畏,这人简直就是神人也, 也不知道自己的昏迷了多久,楚孝风直觉的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被风吹起,一直随着天边的飞雁缓缓前行,他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飘过的浮云,和在自己身边嬉戏的燕雀,楚孝风缓缓睁开眼,原本以为强烈的阳光会让自己稍微适应一下光线,谁知,柔和的光线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的刺眼, 他慢慢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树林中,林中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如同仙境,楚孝风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并沒有大碍,心下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收了重伤,连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静悄悄的,这才缓缓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看着愈加茂密的树林,楚孝风露出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找个人问一下,此地是大周朝的那个郡县,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走了大约半天时间,楚孝风又累又饿,腹中饥肠辘辘,让他实在沒有力气再走了,就在他准备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响动自不远处传來,他眉头一挑,小心的朝着响动的方向走去, 拨开茂密的杂草,眼前的一幕让楚孝风惊呆了,就见不远处,一群猴子正在十分有规律的忙碌着,它们将果子放到一个个冒着白气的山洞中,而后用泥巴将洞口封死,在猴群中,有一个黑色的猴子特别显眼,他身体巨大,堪比黑猩猩,眼神锐利,如同两道利剑,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把石椅上,监视着猴子们的举动, 一股浓烈的香气扑來,楚孝风登时感觉肚子“咕咕”乱叫,不远处的一个小猴子一脸谄媚的拿着一个简陋的泥碗,碗中放着慢慢的澄黄色液体,那股浓烈的香气正是那碗液体发出的,甘甜诱人, 黑色的猴子伸手接过泥碗,一口喝了下去,馋的四周的猴子不住的吞咽口水,黑色的猴子见状一声怒啸,顿时所有猴子不敢吱声,急忙各司其职,不敢再看,刚才给那黑猴子端碗的那只小猴子,接过黑猴子手中的碗,急忙伸出舌头去舔,虽然只是舔了一嘴泥巴,但还是十分享受的闭着眼睛回味, 闻着那浓浓的香气,楚孝风也是馋的不住的的咽口水,要是能來上一碗,那该多爽呀,看着小猴子兴奋的拿着泥碗跑远了,楚孝风不再犹豫,急忙跟着他向前走去,只要跟着他,一定能够找到液体的來源, 果不其然,楚孝风随着小猴子一路前行,就见林中深处有一座破庙,破庙的周围还站着几十只猴子,好像在守卫着宫殿一样,呲着牙,四下扫视, 楚孝风见状有些好笑,沒想到一群畜生,竟然人模狗样的学起护卫來了,他悄悄的爬到一棵树上,透过层层树叶,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那只小猴子举着泥碗,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破庙中,而其他的猴子则只是在外面不停的徘徊,不敢靠近, 负责看守寺庙的猴子共有三十几只,楚孝风仔细的看着他们的巡逻布局,这个破庙很大,以前好像是挺有名的地方,如此规模的建筑绝对不是默默无闻的乡间小庙,这三十几只猴子共分成六队,有四队分别负责东西南北四面,而剩余的两队则是围绕着破庙旋转,可以说,他们的看护十分到位, 楚孝风坐在一棵树杈上,随手摘下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急忙吐出來,这果子又涩又苦,难以下咽,虽然饥肠辘辘,但是他实在不敢吃这种果子充饥,荒山野岭,若是中毒什么的,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用手托着下巴,仔细的考虑着如何才能接近破庙,然后进入里面,去偷一些澄黄色的液体尝尝,看那猴子喝的那么陶醉,一定是好东西,不过这些猴子若是群起而攻之,自己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就在他无计可施时,突然看到在东南方向有一个小洞,正好可以让他钻进去,只是这个方向虽然有树木遮蔽,却也极其被南面的猴子发现,楚孝风嘿嘿一笑,他顺着数爬下來,小心的靠近一只正垂头丧气缓缓走來走去的猴子,突然一把抓住它的胳膊,在它还沒有叫出來之前,一掌将它打晕, 看着呲着牙,昏倒的猴子,楚孝风嘴角一扯,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打劫猴子了,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呀,他将猴子用几根树枝立起來,而后小心的将它用藤条绑在树上,以便于它醒來后,能够感到极大的痛苦,这样它才能将南面负责看守的猴子引來, 布置妥当,楚孝风则快速的跑到东南角落,等待机会,进入破庙偷东西,过一会儿,楚孝风突然听道一阵刺耳的嚎叫声,心中一动,急忙看着那几只猴子的动向,果然,那几只猴子也听到了惨叫,纷纷对视一眼,而后一拥而上, 楚孝风瞅准机会,一个纵身飞跃而出,瞬间窜进了那个小洞,而后急速的朝着里面奔去,一只猴子疑惑的看了看身后,刚才它好像感觉到一道黑影从自己的左侧穿过,但是一眨眼就沒了,他甩了甩头,继续朝着惨叫的方向奔去, 楚孝风穿过一段幽暗的走廊,倒是沒有见到几只猴子,他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朝着破庙的正中央走去,因为在中央位置,有一座很是豪华的小屋,虽然不知道这座小屋是谁建造的,但是,那小屋肯定是人力所为, 屋子并不是很大,但是却装潢古朴,颇有韵味,屋脊上雕梁画栋,倒是显出主人的几分风骨,只是不知道,是何人能够趋势这群猴子为他所用,此人当真了得, 楚孝风刚想走到那小屋前看个究竟,就见领自己來的那只小猴子正蹲在门口,而他身边则放着那个泥碗,从屋中顺出一个细小的管道,管道中正缓慢的滴下一滴滴澄黄色的液体, 看到这一幕,楚孝风大惊,原來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小猴子都要去给那个黑猴子送汁液,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个注意,这碗汁液过后一段时间才会接满,若是在相应的时间内看不大小猴子送汁液,那就会立刻知道出事了,如此做法,倒是不怕其他猴子偷喝了,还故意排个小猴子做这份差事,这个人真是心机深沉, 第四章 魂游太虚(二) 破庙之中,小猴子守在小屋前,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滴接着一滴的澄黄色汁液,缓缓流下,眼皮慢慢的耷拉下來,不一会儿他便伸了个懒腰,对着里面“吱吱”的叫了几声,而小屋中则是传出一道柔美的声音,轻轻的说道:“你睡吧,等接满了我会叫你。” 听到这柔和的话音,楚孝风心中一惊,这里真的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女人,可是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和一群猴子居住在一起呢,就在小猴子刚闭上眼的瞬间,楚孝风猛然窜了出來,一拳打在了小猴子额额头上,直接将它打晕, 楚孝风看着被铁链锁住的门口,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住在这里呢,或是说被囚禁在这里呢,他走到门口,低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小屋中的人沉默了好久,也许她太长时间沒有听到有人讲话了,片刻以后,方才激动的说道:“您是來救我的么。” “嗯,我问你是谁。” 楚孝风哑然,这女子怎么冒出一句这种话來,看來她真是被拘禁在此地的,楚孝风看了看那细管中流淌出來的汁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一把将细管扯掉,直接趴在那小孔处允吸起來, 甘甜芬芳的汁液顺着喉咙流进胃中,楚孝风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变得十分畅快,刚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这汁液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自己可要好好吃些, “我就是孟苑村孟长发的长女孟秀婷,就是那个被猴子劫走的那个女子,先生可是受我父亲所托,前來救我的。” 女子见楚孝风一直问她是什么人,急忙如实回答,楚孝风正喝的过瘾,哪有时间理会她,孟秀婷见好久都听不到楚孝风说话,急的带着哭腔说道:“先生,先生,您还在么。” 自己已经被抓來四五天了,虽然沒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被那只大黑猴子关进屋子中,可是看到墙角的那一堆骷髅,孟秀婷每天都不敢睡觉, “痛快。” 楚孝风伸了个懒腰,这些汁液还真不赖,好喝,他见那女子已经开始抽泣起來,急忙讪讪笑道:“喂,你先别哭,我这就想办法将你放出來。” 看了一眼四周,什么都沒有,扫了一眼拇指粗细的铁链,楚孝风自问自己沒那个能力劈开,他看了有一眼四周,那小屋使用木头做成的,自己倒是可以将它拆了,只是这样的话,动静太大,外面那群死猴子铁定能听到,到时候自己和那个姑娘肯定跑不了, “这屋门的钥匙你有么。” 楚孝风边围着屋子转悠边问,问完之后不禁莞尔一笑,自己这是什么话,要是她有钥匙,还用等自己來救么, “我我沒有。” 孟秀婷语气一顿,显然也沒想到楚孝风会问一句这样的话,楚孝风自然早就能猜到孟秀婷的回答,脸上微微一红,自己的问題是够无聊的, “不过我知道钥匙在哪里。” 孟秀婷见楚孝风不答话,急忙说道,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关进屋子里的,但是钥匙她是知道的,就在小屋子的正上方, “你知道钥匙在哪里。” 楚孝风听了孟秀婷的话,眼前一亮,急忙问道,有钥匙就好办,能够悄无声息的将她救出來,最好不过了,这样就可以沿着原路返回了, “钥匙就在最上方挂着。” 孟秀婷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小屋的屋顶上有个小洞,正好可以看到破庙最上方挂着一把钥匙,楚孝风抬起头,就见十几仗高的庙顶上挂着一把金色的钥匙,和锁链上的金锁材质一样,十有**就是那把锁的钥匙, 只是那么高的庙顶,而且上面的木柱,几乎都已经腐朽的如同豆腐一样,轻轻一碰就像要断掉一般,楚孝风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高高的墙壁外,几乎根本不可能爬上去,他心中暗暗咒骂:真不愧是群猴子,这么有难度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楚孝风皱眉思索如何将钥匙拿下來,他的目光扫过小猴子,突然眼前一亮,自己虽然拿不到钥匙,但是它却可以,想到这里,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拿起地上的泥碗,走到那个空洞处,接了一大碗汁液,放到小猴子面前, 小猴子慢慢睁开眼睛,它是被一股清香给吸引醒的,看到眼前有一大碗的汁液,小猴子立刻就要扑上去,突然一只大手一把将小猴子提起來,小猴子吓得刚想大叫,又被人急忙捂住嘴巴, 楚孝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指了指屋顶上的钥匙,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一碗汁液,而后便将小猴子放了下來,小猴子惊得急急后退,刚要转身逃走,眼神却定格在了娜碗汁液上,它吞咽了几口口水,便飞速的朝着屋顶爬去, 片刻后,楚孝风拿着手中的钥匙,将屋门打开,就见在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虽说并不是很美,但却端庄清秀,淡扫蛾眉,他看到楚孝风风时一阵失神,沒想到前來就自己的人如此英俊, “我们快点离开吧。” 楚孝风见孟秀婷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急忙说道, “秀婷拜谢恩公。” 孟秀婷听到楚孝风这么说,俏脸一红,自己盯着一个男子看个不停,这算什么,急忙飘飘下拜,楚孝风有些尴尬,难道自己一脸漆黑,吓着他了,他还不知道,此时他已经恢复了本來面貌,再也不是那一脸漆黑的黑炭, 两人出了破庙,在孟秀婷的带领下,很快走出了树林,他们大约又走了四五个时辰,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城镇,城镇后面则是一座巨大的山脉,与雾缭绕,倒是增添几分仙气, “对了,这里是大周的哪个郡县。” 两人刚才一直忙于奔命,楚孝风也沒有时间询问,终于看到孟苑村了,楚孝风这才想起來,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來到这个地方的, “大周,那是什么地方,莫非那是先生的故乡。” 孟秀婷听到楚孝风问话,急忙停下脚步,轻声的说道, “这里不就是大周朝的天下么,我问你个地方叫什么。” 楚孝风有些急了,这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疑问,难道当今天下还有人不知道大周朝的,这应该不会吧, “此地属于太峨山脚下,前面不远的村镇就是我住的孟苑村,等会儿,先生可一定要到我家中做客。” 孟秀婷看到楚孝风的脸上有些不悦,她便详细的回答了楚孝风的话, “太峨山脚下,我怎么沒听说过,天下间还有个太峨山。” 楚孝风疑惑的看着孟秀婷,见他不像是说谎,更加困惑,难道自己已经不在大周朝了,可是自己是怎么來到这里的呢,看眼前这位女子的穿着像极了大周的子民,为何她却不知道大周为何物,看來还是等进了镇子,再找一些人问问吧, 想到这里,楚孝风不在说话,而是跟着孟秀婷一路朝着孟苑村走去,孟秀婷倒是一路上问东问西,对楚孝风的來历身份很是好奇,楚孝风只好无奈的一一回答,只是除了名字外,其余的都是自己编的假话, 进了孟苑村,孟秀婷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一大批人,他们迅速将二人围住,纷纷询问孟秀婷的情况,看到如此情景,楚孝风心中一惊,看來这孟秀婷的身份在此地还不简单,居然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 “村长,你可回來了,把我们吓死了,太峨山的仙师已经前往猴林了,是他们救了你么。” 一个村民走到孟秀婷面前,激动的说道,那个七尺汉子眼中竟然含着泪花,楚孝风一听,眉头一挑,这个孟秀婷竟然还是村长,自己从未听说过,有女子担任村长的,这地方的民俗好生奇特, “难道这位就是” 一个眼尖的妇人看到了楚孝风,见他神清俊朗,器宇不凡,还以为是太峨山的仙师呢,急忙跪倒在地,对着楚孝风磕头,见那妇人跪下磕头,其余的人也纷纷跪在地上,对着楚孝风边磕头边道谢, 这些人的举动让楚孝风有些惊愕,他急忙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我并不是什么太峨山的仙师,我就是一个路过的路人。”说完,他对着孟秀婷施了个眼色,孟秀婷急忙将众人搀扶起來,拉着楚孝风朝着东边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过來询问,显然孟秀婷这个村长很得人心,楚孝风跟孟秀婷一路走到村镇的最东边,就见一座大宅子挡在面前,其规模不输隆世杰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上写着“孟府”二字,看的楚孝风一阵咂舌,这孟秀婷还真是大户人家,这么有钱, “怎么样,这就是我家。” 看见楚孝风满脸惊讶的看着宅子,孟秀婷咯咯一笑,说道, “还不错。” 楚孝风见孟秀婷看着自己偷笑,急忙说道,这下可丢人了,自己从小在皇宫长大,怎么这么沒出息,这房子再大,能比过皇宫么, 第五章 魂游太虚(三) 看着天上的圆月,楚孝风坐在院子中,心中无比郁闷,自己都來到这里三天了,居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询问过很多人,可是每个人都不知道大周朝是什么,这让他已经确定,自己的确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三天,对楚孝风來说,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自己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样子恢复如初,再也不是丑八怪了,可是自己要怎样才能回大周呢,而且自己是怎么來到这个地方的,他一无所知, 这几天,孟秀婷的父母不断的撮合他和孟秀婷,这让她哭笑不得,自己只是顺路救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就认定自己额女儿非君不嫁了,最郁闷的要数太峨山的那群仙师,他们几乎将猴山的所有猴子都给灭了,可是却扑了个空,那只大黑猴子也被他们抓走了,说是有了些道行,要带到山上去,请他们的师父处置, 面对这群趾高气昂的修道之人,楚孝风倒是沒有半分好感,不过对他们的一身武艺却是极其羡慕,暗道,若是自己有这身本事,当初也不至于自断筋脉,激发潜质了, “楚公子还沒休息。” 就在楚孝风想的愣愣出神时,孟秀婷轻轻走进了楚孝风所住的院子,看到她一个人前來,楚孝风脑袋一大,这丫头还真是认真起來了, “想些事情,睡不着。” 楚孝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要尽快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大家误会, “楚公子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來,也许我能帮助你呢。” 孟秀婷甜甜的一笑,轻声说道, “孟姑娘,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楚孝风见孟秀婷坐到了对面的石凳上,想了片刻,才淡淡的说道, “嗯楚公子但说无妨。” 听到楚孝风的语气有些异常,孟秀婷双颊一红,他还以为楚孝风要和她表白呢, “孟姑娘,其实我我不属于这里。” 楚孝风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知道楚公子是从外地來的,我父母” 孟秀婷声音越來越低,低低的说道:“我父母不会介意楚公子是外地人的,以后楚公子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楚孝风听了,真想掐死自己,自己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会离开这里,你你能明白么。” “那那可以跟你走呀。” 孟秀婷听了楚孝风的话,急的站起身來,声音有些激动的说道,自从看到楚孝风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救自己的英俊少年,当时她还在盘算,以自己家的底蕴想要促成美事并非难事, 楚孝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孟秀婷,他无语了,站起身來,來回度步,考虑如何讲话讲明白,孟秀婷见楚孝风如此模样,心中一黯,暗道:看來楚公子真的不喜欢我,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感情怎能勉强,再说了,他还救过自己的命,更不能因为此时难为恩人, “楚公子,小女子福薄,沒那命,告辞了。” 孟秀婷站起身,转身离去,只是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楚孝风一愣,自己什么都沒说,他怎么就明白了,看着孟秀婷那沒落的身影,楚孝风心中暗骂自己不懂的拿捏分寸,他本想追上去解释,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若是再误会了就真的说不清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楚孝风从孟府中走出來,准备到街上再去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明白人,自己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自己身在何处,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楚孝风第一次感觉十分的孤独,这里对他來说,全都是陌生的存在,每个人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但是看在楚孝风眼里,却是那么的冰冷, “大爷,施舍几个钱吧。” 就在楚孝风路过一个包子铺时,一道声音突然传來,楚孝风顿住步子,看了一眼身边,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楚孝风心中一动,想当初自己在清荷镇也行过乞,当时若不是许贞甄,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想到许贞甄,楚孝风不由得想到了郭清筝、毒医、宇文琅、杨虎等人,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建立的深厚的感情, “大爷大爷” 见楚孝风手中拿着银子,看着自己出身,老乞丐面漏异色,小声的说道,楚孝风被乞丐的呼唤带回现实,讪讪一笑,将银子轻轻的放到他的碗中,老乞丐见楚孝风居然给了十两银子,登时大喜,急忙扣头拜谢, 楚孝风微微一笑,起身离开,继续找人询问大周朝在哪里, “大爷,你等一下。” 见楚孝风转身就走,老乞丐急忙叫住他,楚孝风转过身,疑惑的看着老乞丐,淡淡的说道:“不知老者还有何事。” “嘿嘿老乞丐我今日发了点小财,不如就请大爷去酒楼做做吧。” 老乞丐嘿嘿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银子说道, “哈哈有意思。” 楚孝风闻言先是一愣,想起当初自己得到十两银子时,还被王二狗等人打劫,往事浮上心头,勾起一抹离别的哀愁,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老乞丐带路, 老乞丐也是哈哈一笑,而后大步朝前走去,楚孝风跟在他的身后,不多时,两人來到了一座五层酒楼前,楚孝风眉头微皱,这里吃一顿饭要多少钱才行呀,但是老乞丐却毫不在乎,径直走了进去, 楚孝风狐疑的跟在他身后,心道:莫不是吃完饭还要自己付钱不成,这老乞丐真是有意思,也罢,陪他吃一顿,也算是自己解解闷, 刚进酒楼,就见一楼的伙计热情的走上來,连掌柜子也急忙出來,走到老乞丐面前,恭敬的说道:“爷,您回來了。” 楚孝风的下巴差点脱臼,这些人怎么对一个老乞丐如此尊重,老乞丐看了一眼吃惊的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吩咐道:“今天遇到一位朋友,去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备齐最好的酒菜。” “小的马上去办,爷,楼上请。” 掌柜子急忙点头答应,而后示意伙计将两人领到楼上去,楚孝风惊奇的看着老乞丐,心中鄙夷,这货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沒事做乞丐玩,这么一家酒楼的人对他如此客气,可见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第六章 魂游太虚(四) 坐在三楼的雅间中,看着面前的丰盛晚餐,楚孝风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看着老乞丐不说话,等待着他的解释, “大爷,我要是说这家酒楼就是我开的,您信不信。” 老乞丐哑然一笑,轻轻的说道,他拿起一块鸡腿,也不顾及对面的楚孝风,放到嘴里就是一阵大嚼, “小子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见过好赌的、好玩的、好色的、嗜酒的,却从未听说有人喜欢做乞丐,你别告诉我,你这座酒楼是你乞讨來的。” 楚孝风抱着肩膀,看着对面老乞丐狼吞虎咽的大吃特吃,心中有些好笑,这老乞丐当真有意思,自己明明不缺生计,却甘愿跪在地上做乞丐, “哈哈大千世界,千人千面,我是何人,谁人是我。” 老乞丐将鸡骨头随手扔在地上,哈哈一笑道, “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楚孝风听了老乞丐的话,微微一怔,此人行为洒脱,举止不拘,倒是一个妙人,顿时收起玩味之心,也许此人真是一方高人,可解自己的疑惑, “老头子我沒名沒姓,只是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半癫。” 老乞丐嘿嘿一笑,又拿起一只鸡腿,贪婪的咀嚼着,仿佛要将整个鸡腿一口吞进肚中,楚孝风皱起眉头,什么叫做道上的朋友,难道这老乞丐是个修道之人,他随手拿起一块红烧排骨,学着老乞丐的样子,塞进嘴中, 老乞丐见状有些讶异,这年轻人为何如此举动,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曾经是个乞丐,要不然哪会有那种吃相, “我说小伙子,你这” 半癫放下手中的半只鸡腿,好奇的问道, “我这是客随主便。” 楚孝风边啃排骨边说道,老乞丐听了一阵大笑,他随手也拿起一块红烧排骨,塞进嘴中,两人你來我往,好像较劲一般,一阵风卷残云,急速的将饭桌打扫干净, “哈哈我好久都沒有吃的这么痛快了,小兄弟当真洒脱之人。” 半癫躺在地上,用手划着自己滚圆的肚皮,直打饱嗝,楚孝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都快要吃吐了,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老先生,您可是修道之人。” 楚孝风蹒跚的走到半癫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半癫微微点头,呵呵笑道:“浩渺环宇,何其之大,我等不过是夹杂在众生的间隙,寻求一些参问天道的答案。” “那老先生可知道我的來历。” 楚孝风听了半癫的话,眼前一亮,若是他能如李淳锋一般,能掐会算,也可以帮自己占卜一卦,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吆喝,你这是在考验我么。” 老乞丐听了楚孝风的话,急忙坐起身來,他从自己破旧的布包中掏出一个漆黑的罗盘,对着楚孝风一阵念叨,似乎在念动什么咒语, “啧啧不得了,你的生辰我居然无法算出,更奇怪的是,我的罗盘对你的一切完全沒有反应,真是奇了,我说小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半癫一边仔细的推算,一边喃喃自语道,他疑惑的看着楚孝风,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全身四周,依旧毫无所获,楚孝风闻言,心中一黯,难道自己真的要流落异乡了,他面色一苦,扯出一个笑容,细细的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半癫听, 谁知,当半癫听完楚孝风的叙述后,愣是半盏茶的功法沒有回神,他一把抓住楚孝风的手,仔细的看來看去,激动的说道:“我的神呀,你你莫非是个鬼魂。” “我说老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我若是鬼魂,还能大白天來回游荡。” 楚孝风被半癫的话,气的哭笑不得,自己还以为遇上什么高人了呢,原來是个疯子,真不愧为半癫, “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半癫见楚孝风露出狐疑的表情,急忙说道,他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如小兄弟随我上太峨山,那里众多道友都在,我相信有人一定可以解答小兄弟的疑惑。” “太峨山,就是这村镇后面的那座大山。” 楚孝风低声问道,那座大山,他也仔细看过,巍峨高峻,云雾缭绕,却是一个好去处,只是自己身在异乡,哪有心情游山玩水, “其实我也是这几日刚到此地的,每十年,太峨山都要举行一次论道大会,到时候,各地的道友都会赶到此处参加大会,一起论道,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你不如随我上山,兴许还有别的收获。” 半癫看到楚孝风一脸的失落,急忙劝说道,其实他也是想找个伴,又不然一路上多寂寞,要是找个一般人吧,其他道友肯定笑话自己,若是让这么个特别的人跟着自己一起上山,到时候,一定会大大出风头, “若是老先生所说非虚,那孝风愿意一同前往。” 楚孝风对着老者郑重的鞠了一躬,毕竟人家这是在帮助自己,老者听了楚孝风的回答,哈哈一笑,兴奋的说道:“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干粮,咱们明日动身。” 看着一脸笑容,跑下楼去的半癫,楚孝风一阵摇头,心道:这哪是什么修道的高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第二日,楚孝风辞别了孟秀婷一家,跟着老乞丐朝着太峨山行进,一路上楚孝风只是埋头赶路,他心中有事,不想多说话,可是老乞丐却喋喋不休的说个沒完,一路上讲着自己以前的奇特见闻, 一天时间,二人终于來到了太峨山脚下,就见山高如云,无边无际,四周陡峭如削,根本沒有办法攀岩,楚孝风皱起眉头,看着半癫,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怎么上去呀,半癫呵呵一笑,拉着楚孝风快步朝着石壁走去,楚孝风眉头越皱越紧,难道他打算让自己撞山, 还沒等他问半癫,就见自己的眼前突然升起一股白雾,开始还是淡淡的雾气,后來却变得浓密起來,就连眼前的山壁都开始模糊起來,而半癫却急速前行一步,一把将楚孝风推了出去,楚孝风还有做好准备,就被人推了出去,想到对面就是山壁,急忙将双手挡在面门前面, 许久,自己想象中的撞击沒有发生,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在即前方一条大道直通霄汉,一层层白色光滑的石阶整齐的排列在大道上,老乞丐已经站在他面前,笑呵呵的看着他, “这这是真么地方,刚才我们明明” 楚孝风有些傻眼了,他们刚才明明面前有座高山拦路,为何此时却一马平川,是条大道,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 “哈哈这太峨山自古就是修道圣地,一般的凡人是上不去的,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老头我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包括你自己,有人可以一步登天,有人则需要百年为基,每个人的命理不同,修为不同,运道不同,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道。” 看到楚孝风那一脸震惊的样子,半癫很是满意,看这小子器宇不凡,神情淡然,能够让他大吃一惊,也算是不小的成就了, “你说的我还是不明白,不过这既然是你的路,那咱们快走吧。” 楚孝风摇了摇头,他真不明白,这老乞丐到底在说什么,既然是道,就是供人走的,何來你我的分别,他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朝着上面慢慢走去,半癫悻悻的跟在后面,原本以为自己很拉风的讲出那一段大道理,这小子一定会将自己奉为神人,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沒有,这让半癫失望之极, 第七章 魂游太虚(五) 两人走了大约半天,楚孝风感觉有些疲惫,他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看着悠悠走來的半癫,轻声问道:“老先生,你不累么,怎么感觉你一直不会觉得累。” “呵呵不是说了么,这是我的道,我在我自己的道上走,怎么会感觉到累呢,再说了,我也习惯了。” 半癫终于有机会得意了,他捋着花白的胡子,故作高雅的说道, “算我沒问,咱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楚孝风听到半癫又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急忙打住,而后倒在身后的大石头上,闭目养神,半癫见状,刚刚燃起的激情,突然被楚孝风的不屑的给浇灭了,他有些意兴阑珊的走到楚孝风身边坐下,左右來回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新话題,引起楚孝风的注意, 原本以为找个人一起上山,可以排解一下上山时一个人孤独无聊,沒想到楚孝风看上去是个挺爱说话的主,到了这里却成了闷葫芦,一言不发,他哪里知道,楚孝风正在思索自己的事情,自然沒心情和他扯皮, “小子,想不想学功夫呀。” 见楚孝风还是不搭理自己,半癫终于受不了了,他笑嘻嘻的凑到楚孝风面前,轻声问道, “什么功夫。” 楚孝风猛然睁开双眼,他记得那群太峨山的高人,个个武功超群,将猴山都给灭了,而且自己亲眼看到他们步履如飞,当真似神仙一般, 若是自己学了高深的武功,以后再也不用拖累大家了,而且还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一想到自己父皇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楚孝风心中隐隐作痛,自己明明就在他面前,可是面对庞温,自己沒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见楚孝风來了兴趣,登时也提起了半癫的精神,终于找到两人之间的共同语言了,半癫慢悠悠的走到距离楚孝风一丈远的地方,随手拿起一根枯树枝,脸色一整,大喝一声道:“小子,看好了。” 话音未落,半癫身形已动,同时那根弱不禁风的枯树枝在他手中,瞬即变得如同刀剑一般锋利,带起阵阵厉风,划破周遭气流,楚孝风见半癫武艺如此高深,忍不住看的入神了,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套武功护身,那该多好呀, 一套功夫下來,半癫打的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看的楚孝风直流哈喇子,半癫沒想到楚孝风会对武功如此痴迷,看到他那痴呆的模样,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的行程不会再无聊了, 一路指点这小子武艺,用來打发时间,也算是不错,楚孝风嘿嘿一笑,走到半癫身边,轻声笑道:“前辈武艺高绝,小子叹服,不知道这功夫怎么个练法。” “哈哈想学么。” 半癫哈哈一笑,嘴角露出得色,对着楚孝风说道,楚孝风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半癫,半癫却倒在了刚才楚孝风依靠的石头上,淡淡的说道:“刚才我老人家练了这么久,腰酸背痛呀。” “前辈,您躺好了,小子这就给你捏肩揉背。” 楚孝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屁颠屁颠的跑到半癫身后,给他按摩,刚一下手,半癫疼的一声大叫,“噌”的一声站起身來, “你小子这是伺候人还是在杀人。” 半癫欲哭无泪,本來做好了好好享受一下的准备,沒想到这小子力气这么大,差点将自己的老腰按断,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沒有给人捏过背,要不这样吧,前辈,您再躺下,我学习学习就会了。” 楚孝风一脸无辜的摊摊手,那样子却是无辜之极,他一边说话,一边想把半癫再次按到,半癫见状,吓得急忙后退几步,摆手说道:“得了,我怕了你还不成。” 他跳下石阶,再次捡起一根枯树枝,扔给楚孝风,沒好气的说道:“來吧,你不是想学功夫么。” “多谢前辈授艺,小子一定会将你的衣钵发扬光大。” 楚孝风一抱拳,煞有介事的说道, “行、行” 半癫感觉自己的脑袋真的大了,也许自己引起楚孝风的兴趣并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学习武功,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楚孝风和半癫终于登上了太峨山,看着面前足有十几仗的大门,楚孝风惊得合不拢嘴,他做梦都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大的门, 湛蓝色的大门好像是用一块石头雕成,沒有丝毫的缝隙,光滑如镜,山门上面写着“太峨”二字,古朴雄伟,带着一股上古的气息,让人心生膜拜之意,半癫走到大门前,对着守门的两人施礼道:“二位师弟,为兄半癫,有理了。” 那二人原本如同雕像一般,站立不动,见到半癫施礼,急忙还礼道:“师兄有请。”话音刚落,石门缓缓打开,却听不到一丝杂音,这让楚孝风再次一愣,好神奇的大门, 跟着半癫走入石门中,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楚孝风登时惊得说不出话來,就见一座巨大的岛屿漂浮在半空中,四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小岛屿,一道道瀑布从天而降,直落凡尘,七彩霞云环绕在众岛屿四周,无数飞禽长鸣而去, 岛屿上,亭台楼阁,数不胜数,人影绰绰,川流不息,楚孝风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仙境,当真颠覆了他以前所有的观念和认知,这世上真有神仙, “哈哈怎么样,我说你來了,必然有其他收获,这太峨山乃是名副其实的仙山宝地,是所有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半癫看着楚孝风那惊愕到极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想当初,自己刚刚來到太峨山时,也是这副模样,当时还被师父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两人沿着一条石路向着最大的岛屿走去,一路上鸟语花香,亭台矗立,不时能碰到一些太峨山门人,他们个个面容清秀,神风道骨,衣着蓝色道袍,悠然而行,看的楚孝风心中暗自羡慕,这些人不愧超脱世俗,修真问道, 一路徐徐而行,两人刚走到岛屿近前,一名身穿道袍的女子迎面走來,对着半癫施了一礼,甜甜一笑道:“师兄怎的现在才來,师父他老人家又要生气了。” “嘿嘿原來是菱悦师妹,你师兄我苦于修炼,这才晚了些时候。” 半癫讪讪一笑,想到自己师父的严厉,心中一阵发憷,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楚孝风,心中暗自腹诽:若不是你小子缠着我教你功夫,我能來这么晚么, “嗯这位是。” 菱悦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楚孝风,笑着问道, “在下楚孝风,这位仙姑有礼了。” 楚孝风见菱悦问自己,急忙答道,刚想说话的半癫被楚孝风一阵抢白,登时有些不乐意了,他本想说楚孝风是他的弟子,这样也好在师妹面前显摆一下, “原來是楚道友,幸会。” 菱悦还以为楚孝风师半癫半路遇到的散修,急忙还礼道,楚孝风见菱悦似乎误会自己了,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半癫见状呵呵一笑道:“其实呢,这小子是我新收的徒弟。” 楚孝风和菱悦听了半癫的话同时一惊,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而后看向半癫,半癫倒是满不在乎,哈哈大笑着走向前方, 菱悦皱起眉头,仔细的看了一眼楚孝风,打死她她都不信,自己的这个邋遢师兄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弟,他一定是骗人的,想想自己的这个师兄向來不学无术,一大把年纪了,法术和修为还那么低,除了他的武功还有几分造诣外,其余的本事一塌糊涂,想到这里,菱悦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自己的这大师兄一定是骗人的, 第八章 魂游太虚(六) 山峦重叠,仙鹤长鸣,楚孝风惊奇的看着四周的景色,浑然如在梦中,菱悦和半癫落在后面,低低的说着私语,不时朝着前方的楚孝风投來疑惑的目光,一个算不出生辰八字的人,确实奇怪,天地万物,都有着自己的生息之道,若是此人沒有生辰,那何來结束呢, 感受到两人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楚孝风也不在意,他來此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自己为何來到这里,他巴不得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样那些所谓的高人就会为自己解决疑惑, 很快两人來到一座巨大的石洞面前,半癫和菱悦同时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石洞上面的大字,,“道俯”,楚孝风也跟着看去,就见那两个字,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膜拜, 半癫走到石洞门前,从怀中摸出一张玉符,轻轻的贴在石洞的大门上,片刻后,石门发出“咯吱吱”沉闷的响动,两扇石门缓缓的朝着两边开启,顿时一副美轮美奂的场景映入眼帘,就见石阶光华如玉雕,山石错落,百花争艳,里面的人都是仙风道骨,超然脱尘, 楚孝风跟着半癫二人走入石洞,更是被眼前的美景折服,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來古人对建筑的赞誉, 辞楼下殿,辇來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回味着这字字珠玑,楚孝风看着眼前的美景更是赞叹不已, “半癫兄,你怎么才來,师尊早就等急了。” 就在楚孝风仔细的欣赏周围的美景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传來,菱悦听了脸色微变,她此次也是來的迟了些,但愿师尊不要怪罪,半癫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來他是个经常迟到的主,他走到说话的老道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说鬼谷兄,你就不能淡定点么,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淡然超俗,你这样毛毛躁躁,岂不是违背了师尊的教诲。” “呵呵人人都说你是半癫,我看你是个人精,既然你都不急,老道就不急了。” 鬼谷听了半癫的话,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怪不得连师尊都拿他沒办法,这家伙就是花花肠子多, “鬼谷师兄好。” 菱悦看到鬼谷,眼前一亮,脸颊迅速飞上两抹红云,轻声说道, “哈哈菱悦师妹怎么脸这么红,难不成不舒服。” 鬼谷这才注意到半癫身后的菱悦和楚孝风,他看了一眼楚孝风,立刻皱起眉头, “我我沒事。” 菱悦见鬼谷如此询问,立刻有些羞臊的说道,自从十年前,自己第一次看到鬼谷师兄,自己就被这个温文尔雅,气宇超凡的师兄给迷住了,自是追求鬼谷师兄的女子太多了,而且不乏十分优秀的人,以至于菱悦连表白的勇气都沒有, “半癫兄,这位是。” 鬼谷丝毫沒有在意菱悦的异样,看着楚孝风问道, “哈哈” 听了鬼谷的问话,楚孝风还沒自报家门,半癫就是一阵大笑,他拍了拍楚孝风的肩头,得意的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怎么样,还不错吧。” “此人器宇轩昂,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仪,身上更是隐隐散发出一股紫气,从这人的面相上看,此人应该是人间的帝王之命,怎么会是你的徒弟。” 鬼谷一边仔细的端详着楚孝风,一边淡淡的说道,还不时朝着半癫白一下,那意思是说,你在吹牛,我早就知道了, “人间的帝王,小子,你你到底是谁。” 半癫被鬼谷的话吓了一跳,一把将楚孝风拉到一边,低低的询问道,开玩笑,人间的帝王,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虽然他们是修道之人,但是人间帝王那是真龙天子,自幼便具有紫气护体,可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 “我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你不是也不知道大周朝在哪里么。” 楚孝风被半癫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平日里,这货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难得有几次这么认真, “鬼谷兄,你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沒有听说过大周朝这个地方。” 半癫皱起眉头,走到鬼谷面前,轻声问道,鬼谷听了半癫的问话,眉头也是一皱,他还真沒有听说过大周朝这个地方, 鬼谷对着半癫露出凝重的表情,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铃铛,口中默念咒语,登时金色的铃铛竟然自行飞出,围绕着楚孝风的周围,楚孝风眼中闪过讶异,但还快隐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鬼谷施法,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鬼谷依旧闭目念咒,丝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楚孝风倒也不急,只是站立在原地,任凭身边的金色铃铛來回飞舞,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金色的铃铛突然飞回鬼谷手中,他再次仔细的大量了一下楚孝风,喃喃的说道:“奇了,怎么就是算不出你的生辰八字呢。” “嘿嘿不光你,我也沒有算出这小子的來历,你说奇怪不奇怪,要说我道行不够,我也认了,可是鬼谷兄你不一样,你可是咱们当中的翘楚,你要是也算不出來,只能说明这小子有问題。” 半癫露出一丝笑意,这位鬼谷师兄,做什么都比自己高一筹,这次看到他吃瘪,半癫感觉心中十分爽快,他笑着对鬼谷说道:“鬼谷兄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小子來历非凡呀。” “嗯,此话怎讲。” 鬼谷还在皱眉思索事情,突然听半癫如此说,立刻來了兴趣,半癫也不废话,便简略的将楚孝风的來历说了一遍,鬼谷听后半天沒回过神來,他从怀中又摸出一面古朴的镜子,对着楚孝风來回乱照, “怪了,要是他是鬼魂的话,我这乾缘镜不可能毫无反应,照你说的,若是他真是临死之际,來到这里,而且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他就是一个鬼魂么,怎么可能沒反应呢。” 鬼谷使劲的抓了一下头发,对着乾缘镜來回擦拭,而后又再次照向楚孝风,可是结果还是一样,镜子中的楚孝风与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吃丝毫的变化, 楚孝风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沒事,鬼谷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等道行不够,还要请师尊出马才行呀。”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鬼谷对楚孝风更是好奇,一个拥有帝命的人,离奇的來到这里,难道冥冥之中自有人召唤他, “师父,您在这里呀,师祖让您快点到大厅去,他们要开始论道了。” 就在鬼谷还想研究一下楚孝风时,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子欢快的跑到鬼谷面前,鬼谷神情一滞,露出苦笑,爱怜的摸着小童子的脑袋,轻声说道:“淳锋,你大师兄呢。” 楚孝风一听到“淳锋”二字,脑袋瞬间一炸,他皱起眉头,试探性的问道:“请问这位仙童可是叫做李淳锋。” “嗯,你是怎么知道。” 鬼谷眉头一挑,好奇的问道, “那他的那个大师兄是否叫做吴崖。” 楚孝风一拍额头,他并沒有急着回答鬼谷,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道,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自心头勇气,世上应该不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吧,鬼谷更是奇怪,他疑惑的看着半癫,半癫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从未说过此事,鬼谷更是心中好奇,轻声说道:“不错,贫道的大徒弟确实叫做吴崖,不知道小兄弟是如何知道。” “苍天呀,你不会这么玩我吧。” 楚孝风突然仰天大吼道,吓得李淳锋急忙躲到鬼谷身后,楚孝风一把拉住鬼谷,将他拉到一旁,低声的说道:“鬼谷先生,你们鬼谷一门是不是有个奇特的规定,无论坐下有几个弟子,将來只有一个人能够成为鬼谷子,而且他们师兄弟之间还要展开逐鹿较量,看看谁有能力置对方于死地。” “你,你到底是什么。” 鬼谷闻言脸色立时一变,要说楚孝风知道他徒弟的名字,他倒是不太在意,可是楚孝风连他们鬼谷们的忌讳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不得不引起鬼谷的高度重视, “如果我说我是來自以后的人,你信么。” 楚孝风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淳锋,低低的数道, “难道你认识淳锋,不,应该是以后的淳锋。” 鬼谷见楚孝风看了一眼李淳锋,心中自然明了,要是此话被普通人听了一定会以为楚孝风是神经病,可是听在他们这些修道人的耳中,却是另有一番滋味,他们本是就是逆天而为,超于生死的桎梏,自然也相信穿越时空的怪谈, “是的,李先生曾经救过我好几次,所以当你叫出淳锋的时候,我隐隐感觉我与他之间有种莫名的感应。” 楚孝风转过身,低声说道,见楚孝风和鬼谷在一边嘀嘀咕咕,半癫急的抓耳挠腮,他也想知道二人到底在谈论什么,怎奈人家楚孝风根本就沒有叫他过去,他也不好意思自讨沒趣,只能远远的观望二人的动作,希望可以判断出一些事情來, 第九章 魂游太虚(七) 半癫看着鬼谷和楚孝风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谈甚欢,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便走了过去,凑上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嘿嘿笑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楚孝风见半癫那期待的神情,刚想开口告诉他,自己可能回到了过去,可是鬼谷却率先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一句话,让本來满心欢喜的半癫瞬间石化,嘴角不住的抽搐,看到他这幅模样,鬼谷哈哈一笑,拉起楚孝风和李淳锋向里走去, “喂,鬼谷不通,那可是我的弟子,你干嘛显的那么亲热。” 见鬼谷拉着楚孝风就向里面走去,半癫怪叫一声,急忙跟了上去,菱悦见二人如同孩童一样,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走到一座只允许一个人通过的石桥前,石桥长约五丈左右,桥下是无尽的深渊,窄窄的桥面上刻满符文,楚孝风远远看着这座奇特的石桥,不由得皱起眉头,这要是不小心,肯定会摔个粉身碎骨, “此桥名为问道桥,长约五丈,每过一丈,此桥便会向行人问一个问題,回答上來他提出的问題,你便可以继续向前走,若是答不上來,你就要乖乖退回去,等一年以后再來过桥。” 看出了楚孝风的迷惑,鬼谷淡淡的笑道,他身后的半癫把头一偏,不屑的说道:“这个我本來是要和我徒弟说的,用你多嘴。”鬼谷闻言不以为意,低头对着李淳锋说道:“淳锋,你且去外殿等着,为师论道完毕,再带你离开。” 李淳锋挠了挠头,纯真的望着鬼谷,他一脸期待的说道:“师父,我也想去参加论道大会,虽然我这是第一次跟您來,可是总也不能空手而归吧。” 听了李淳锋的话,不光是鬼谷,就连半癫也瞬间对这个小孩刮目相看,心中更是羡慕鬼谷有福气,能够收到这么好的弟子,鬼谷哈哈一笑,摸着李淳锋的头说道:“也罢,你就试试这问道桥吧,看看你小小年纪,能够答出些什么东西吧,只是,你一定要记住,只要脑海中有人让你离开,你必须马上转身回去。” “嘻嘻谨遵师父法旨。” 李淳锋见鬼谷同意他走上问道桥,高兴的围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这一幕顽童的形象,让楚孝风有些婉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有谁想到,这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就是将來的李神仙呢, “此桥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那贫道就先过去了。” 鬼谷对着几人微微施礼,而后再次叮嘱了一下李淳锋,便悠然的踏上了问道桥,就在他身形刚刚踏上石桥的瞬间,他整个人突然一闪,顷刻间失去了踪迹,楚孝风看的目瞪口呆,难道他掉下去了, 见他这副表情,菱悦掩嘴偷笑,半癫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沒有说话,二人对视一眼,便也走上了石桥,楚孝风还沒反应过來,鬼谷、半癫、菱悦三人已经消失在了时桥上,看着跃跃欲试的李淳锋,楚孝风又是一阵苦笑, 李淳锋见自己的师父和两个师叔都已经走上了石桥,他迫不及待的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而后一跃而起,落到时桥上,瞬即消失不见,楚孝风犹豫的在石桥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将脚放到石桥上,并沒有什么变化, 看着底下那无尽的深渊和浓浓的云层,楚孝风使劲咽了咽口水,心道:难道就止步不前么,只要过了这座桥,我就有可能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难不成我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么, 想到这里,楚孝风不再犹豫,一脚踏在时桥上,就在他双脚刚刚踏进石桥时,突然周身雾气朦胧,瞬息雾气散去,再看看四周,哪有什么石桥,只是一条蜿蜒小道,眼神向远处,小道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卉、果树,清香宜人, 楚孝风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大着胆子继续向前走, “如今天下大乱,百姓困苦,问干戈风波几时休。” 楚孝风才走出几步,就听到一道苍远的声音传來,似是在身边,又好像在天际,他四下看了几眼,发现并沒有任何人影,知道这便是问道桥的第一问, 楚孝风略微思索一下,朗声说道:“一切为民,天下可平。” “过。” 听了楚孝风的话,那声音淡淡的说道,楚孝风对着自己的前方微微施礼,而后缓步徐行,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楚孝风走到了二仗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等待着第二个问題,果然,不出片刻,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当世人心不古,尔虞我诈,问何以子孝父贤开盛世。” 楚孝风眉头一皱,突然心中一痛,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大哥,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坐在地上,眼神开始迷离起來,如今想到自己的父皇,自己还是沒有半分恨意,即便是自己的大哥,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对他怎么样, 为何自己就不能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和父母一起欢愉,和兄弟姐妹一起嬉戏,自从自己记事起,自己就开始陷入各种各样的危机中,而制造危机的恰恰都是自己的亲人,自己一步步成长,也在成长的过程中褪去了纯真,换上了狠辣的皮囊, 非要让自己一家人相互算计,相互残杀,这样才是帝王的道路么,若是如此,这个帝王还有何意义,岂不是家破人亡的象征, 不,帝王是天下的主人,是百姓的福音,怎可是个残暴昏庸之辈,既然父皇无法改变大周,那就让我來改变帝王的命运, 想到这里,楚孝风缓缓站起身來,淡淡的说道:“百年大计,教化为本。”古人云: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痒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楚孝风相信,只要广开教化,自己一身作则,虽不能让天下所有人都主动子孝父贤,但若是在配合上相应的法规,天下可平, “过。” 拿到苍远的声音,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对于楚孝风的回答还有几分迟疑,也许这个问題连他都不知道答案吧,毕竟人心难测,谁又可以左右私心呢, 楚孝风再次微微鞠躬,迈步向前走去,只是整个人突然豁然开朗,以前自己心中的疙瘩,瞬间去除,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心境开阔了不少, 第十章 魂游太虚(八) 楚孝风一个人行走在问道桥上,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題,让他感觉自己不虚此行,最起码,自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治天下,靠仁义,治家庭,亦要靠仁义,他轻快的走在蜿蜒的小路上,不时驻足观看四周的美景,心境倒是别有一番提高, “天下间,贪生恶死,问世人怎可从容对生死。” 就在楚孝风刚想迈出一步时,拿到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问題好像超脱了凡尘的领悟,开始转到修道的角度了, “小子不才,只想说一句,若想死而无憾,便要无愧己心。” 楚孝风想也沒想的说道,他又不是修道之人,再说了,他对生死的看法本就如此,只要自己觉得对,便可笑对生死,就和自己前不久一样,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和爱人,死只是一种分别的形式, “哈哈你小子,倒有几分风骨,罢了,后面的问題老夫懒得再问了,你过去吧。” 那道苍远的声音突然哈哈一笑,似是对楚孝风彻底无语了,别人要是回答问題,总要思考半天,可这货就是第二个问題,稍加思索,其他的问題几乎都是信口拈來,不假思索, “多谢前辈。” 楚孝风恭敬的对着前面施礼道,心中暗道:这个问道桥果然不是为我这种俗人设置的,哎,看來自己真的沒有修仙问道的心思,想罢,楚孝风便不再多想,一个人大踏步的向对面走去, “啊,我怎么这么笨呢。” 就在楚孝风快要走到对面时,突然听到前方有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楚孝风微微一笑,不用猜他也知道,正是李淳锋,他轻轻走到李淳锋身后,就见他一个人坐在地上,狠狠的揪着地上的青草,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 “淳锋,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孝风呵呵一笑,淡淡的问道,怎么说自己和他也是熟人,虽然他现在可能还不认识自己,可是毕竟他们生死与共过, “废话,你沒看到我正在想问題么。” 李淳锋听到背后有人问话,理也沒理的随口说道,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來,急忙站起身來,看着身后一脸微笑的楚孝风,一把拉住他的手,惊奇的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你怎么能和我出现在一起呢,我师父说了,这问道桥,只能一次出现一个人。”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大哥哥长得比较帅吧。” 楚孝风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 “奥什么是比较帅呀,是特别有学问的意思么。” 李淳锋挠了挠自己的小脑瓜,疑惑的问道,楚孝风听了差点乐出声了,这小孩子还真是有意思,想起李淳锋那古板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孩童,楚孝风摇了摇头,他实在很难将二人联系起來, 看着一脸疑惑的李淳锋,楚孝风轻轻说道:“比较帅就是指人品好,知道么。”李淳锋点了点头,眼中依旧还有疑惑,只是他沒有说出來,话说人品是什么,小李淳锋怎么可能知道,他还以为是一种高深的术法呢, 楚孝风看一眼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对着李淳锋说道:“那大哥哥就先过去了。”说完就要朝着前面走去,李淳锋见状,急忙一把拉住楚孝风的胳膊,嘿嘿笑道:“大哥哥,你人品那么好,要不然就帮我回答最后一问題吧,我都已经回答了四个了,求求你了。” 楚孝风听了李淳锋的话,一阵哑然,这问道的问題,怎么能够让别人替他回答呢,不过看到李淳锋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楚孝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尊下身子,笑道:“你的这最后一个问題到底是什么呢。” 李淳锋见楚孝风答应帮他忙,急忙说道:“我走到这里,那声音问我,大千世界,万法归一,何为忠孝仁义。” 楚孝风听了李淳锋的话,原本微笑的脸颊瞬间呆住了,他原本以为,一个小孩子,问道桥应该不会难为他吧,沒想到这问題这么有深度,楚孝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道:早知道这么复杂,自己就应该悄悄的溜过去, 他看着满脸期待的李淳锋,站起身來,微微思索后,就大声说道:“大千世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谓忠,代指始终如一,所谓孝,感念反哺之情,所谓仁,在乎胸怀之大,所谓义,乃是诚信和原则的集合。” “好,大哥哥人品真好。” 楚孝风刚说完,沒等那道声音回答,李淳锋倒是先拍着巴掌大声喊道,楚孝风又是一阵哑然,真是天真无邪,片刻后,一声大笑传來:“哈哈千百年來,就你们两个人小子有才,罢了,罢了,都过去吧。” 听到这道声音,李淳锋一蹦三尺高,笑嘻嘻的拉着楚孝风的手,快速朝着前面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大哥哥,今天我李淳锋欠你一个道,來日必定还上。” 楚孝风微微摇头,要是你欠我钱,倒还好说,可是这道该如何还呀,他只当李淳锋在说笑,也沒在意,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对面, 刚一到对面,楚孝风再次震惊了,就见一座高山在岛屿上高高耸起,直入天际,仿佛是链接天与地的桥梁,巨大的拱形石门矗立在面前,十八根巨大的石柱依次排列在两旁,石柱之上则是雕刻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只是这些人物,楚孝风从未见过, 两人都是第一次來到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左看看,右悄悄,如同刚进城的乡下汉,來打大门前面,楚孝风看了一眼李淳锋,轻声问道:“我们怎么进去。” 李淳锋摸了摸头,嘴角露出笑意,似乎已经找到了进去的办法,他趴到大门上面,大声喊道:“师父,快开门呀,徒弟我已经通过问道桥了。” 听到他这么一喊,楚孝风差点跌倒在地,这也太儿戏了吧,自己就不应该问他,对于这么个小孩子來说,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咯吱吱” 就在楚孝风暗自腹诽,满脸郁闷时,大门竟然真的缓缓打开了,楚孝风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的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这也行,一喊就有人听到, 大门打开,就见鬼谷和一个中年大汉站在一起,却不见半癫的身影,鬼谷表情怪异的看着门外这一大一小,露出一丝难以揣度的笑意, 第十一章 魂游太虚(九) 看着前面金碧辉煌的大殿,楚孝风已经开始免疫了,此处山高峰峻,竟有如此奇特之地,当真夺天地之造化,穷乾坤之莫测,那中年人对着楚孝风抱拳道:“在下张道陵,奉师尊之命,请阁下前去凤阳阁。” “嗯。” 楚孝风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急着要举行什么论道大会么,怎么又要请我什么凤阳阁,鬼谷自然看出了楚孝风的迷惑,淡淡笑道:“道友切莫疑虑,论道大会早已经结束了,只是你们过桥的速度太慢,而耽误了时间,我在论道大会上将你的事情和师尊讲了一下,他也很感兴趣,这才派张师兄來接你。” “我们过桥的时间耽搁了太久,不可能吧,我和淳锋过这座桥也就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怎么说耽搁了很久呢。” 楚孝风更加疑惑,自己明明就是径直走出來的,怎么会耽搁时间呢, “哈哈道中玄机,岂是我等可以领悟,你和小徒能够同处一桥,已经让人费解,你知道你们在桥上呆了多久么,整整十天,若不是师尊说,淳锋无事,我都要回去找他了。” 鬼谷哈哈大笑起來,他摸着李淳锋的头,接着说道:“你和张师兄进去吧,我要下山回鬼谷门了,对了,半癫兄也已经下山了,你不必找他了。” “什么,那个老乞丐下山了。” 楚孝风有些郁闷,自己要是回去,连路也找不到,张道陵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已经一成不变的声调:“请。” 楚孝风摇了摇头,对着鬼谷和李淳锋施了一礼,和二人告别,便随着张道陵一起向里面走去,鬼谷看着楚孝风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正望着远方的李淳锋,微微一笑,便拉着他的手一起朝着來路返回, 走进宫殿,踏在汉白玉砌成的石阶上,楚孝风有种超然入圣的奇特感觉,张道陵只顾在前面带路,并沒有多说一句话,楚孝风有些费解的看着眼前闷头行走的张道陵,心中暗暗疑惑,好像自己曾经听说过他,只是忘记在什么地方了, “听说你是和半癫那混小子一起來的。” 两人在经过一个巨大的广场时,张道陵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我确实和半癫前辈一起來的。” 楚孝风微微一愣,不明白张道陵为什么要问他这个, “听说你和他在來的路上动过手。” 张道陵接着问道,只是语气隐隐有些不对味, “这个” 楚孝风眉头紧皱,自己和半癫学了一路武艺,倒是和他动过不少次手,只是这张道陵意欲何为,此处地处宽阔,除了自己再沒有他人,难道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回答是或是不是。” 张道陵停住脚步,见楚孝风犹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动过几次手,不过” 楚孝风小心的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见张道陵突然转身,一脸的欢喜,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兵器架说道:“既然如此,想必半癫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是不世高人,张某平日里坐井观天,自以为武功略有作为,今日一定要向先生请教一二。” “啥。” 楚孝风听了张道陵的话,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登时愣在当场,他这是从哪里听说的,还不世高人,自己连自己如何來到这里的都不知道,哪來的不世高人, 他哪会知道,就在他们师尊决定见一下楚孝风时,所有人都是大为吃惊,他们的师尊何许人也,可以称为天神了,怎么会随便见一个凡人呢,而在所有讶异的声音中,半癫却是得意非常,对楚孝风大吹特吹,还说他的武功修为在自己之上,更不输以武力著称的张道陵, 平日里,张道陵和半癫的武艺各有千秋,几乎是旗鼓相当,半癫好不容易找到个打击张道陵的机会,怎会放过,对楚孝风的夸赞更是天上有,地下无, 张道陵听了自然技痒,便主动要求晚些回去,亲自去请楚孝风,他倒要看看这个在半癫眼中的高人,到底有何能耐,半癫见自己闯了祸,他哪敢再留下來见楚孝风,深知只要楚孝风见了自己的师尊,自然疑惑全解,这才匆匆忙忙的下山开溜了, “嗯高人如此傲慢,难道就真的连和我切磋的时间都沒有么。” 张道陵见楚孝风愣在原地,只是看着那排兵器发呆,心中不悦,他想起半癫讥笑的言语,还以为自己在楚孝风眼中不值一提, “不是,我只是” 楚孝风见张道陵有些恼怒,急忙解释道,他可不愿意与这个家伙发生冲突,看他那结实的身板 ,和隆起的肌肉,楚孝风暗自吞了口唾沫,和他打,纯粹找虐, “难不成高人看不上那些粗鄙的兵器,也对,我疏忽了,似高人这般,这些普通的兵器怎能配上你。” 看到楚孝风紧张的解释,张道陵的表情这才稍微舒缓,他嘿嘿一笑,转身向前继续行走,转过一个弯道,朝着侧面的一道石门走去,來到石门前,对着看门的两个大汉说道:“两位道友,可否借里面的兵器一用。” “不行,沒有师尊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里面。” 两名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根本不给张道陵面子,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前一刻还温文尔雅的张道陵突然脸色一寒,一把抓住一名大汉,如同拎起两只小鸡,径直朝一边走去,也不顾两名大汉的喊叫,直接将二人扔进了一个水潭中,楚孝风好奇的跟着张道陵转过弯道,正好看到那一幕,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这张道陵天生神力,几乎无人能及,要是自己和他比试,岂不是下场凄惨之极, “高人,你也过來了,正好,你跟我进去,里面全是师尊收集的神兵利器,你随便挑选一把,我们进行比试如何。” 张道陵转身,正好看到呆立的楚孝风,哈哈一笑,几步走到他跟前,拉着他就走进了那座石门,心中兴奋无比,正所谓与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 第十二章 神兵遗祸(一) 楚孝风被张道陵硬拉着走进了石门,刚一踏入石门,顿时一道道金光射來,随即无尽的寒意弥漫开來,楚孝风顿感瞳孔一缩,周身似是置于万丈深渊,一不留神即可毙命,他只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打量着自己, 四周充满了暴虐的气息,空气似乎在这里凝固,万物在这里静止,半透明的玉石雕刻的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无数兵刃,每一个兵刃上都散发着犀利的寒芒,不光楚孝风如此,就连一向自负的张道陵也是愣在了原地,他也是第一次进來,若不是急于想见识一下楚孝风的真才实学,他才不敢乱來, 在他想來,即便师尊知道此事,也会看在楚孝风的面子上饶过自己,但这才,他哪里知道,楚孝风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高人,完全是半癫自己杜撰的, 两人刚刚踏进石门,便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并非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感到此处都是剑刃,根本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楚孝风眉头一紧,看着同样满脸细汗的张道陵,知道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楚孝风渐渐冷静下來,他艰难的转动头颅,扫视着四周的动静,发现除了眼前的一排排兵器外,再无他物, 尽管如此,他们却似乎被一种什么的力量束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楚孝风心中愤怒,自己堂堂一朝皇子,竟然被无形的戾气禁锢,真是岂有此理,登时心中一阵暴怒,身为王者,岂可被天下禁足, 楚孝风闭上眼睛,抬起右腿,缓缓朝前走去,随着四周戾气的加重,他身体的四周渐渐围绕着一层紫色的光晕,不断的抵消着周围的冲击,张道陵睁大了眼睛,看着楚孝风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心中暗自吃惊,难道这就是高人的风范,在面对无数把桀骜不驯的神兵利器时,一样从容而对, 走着走着,楚孝风突然停住脚步,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妙感应,似乎前面有和他心心相惜的东西,他缓缓睁开眼睛,立刻呆住了,就见一柄通体暗红的长戟立在那里,淡淡的流光隐约可见,长戟发出一阵阵轻鸣,似在宣泄相见时的兴奋和喜悦, “这不是庞昱林的长戟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孝风惊得微微后退,这也太诡异了吧,要说自己回到了过去,那这柄长戟怎会在此地,难不成他本來就是此处的兵器, 楚孝风伸出手,抓起东皇戟,仔细的看着它上面的纹理与材质,这就是庞昱林的东皇戟,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眩晕,就见东皇戟突兀的发出一道道幽暗的光芒,正在急剧吞噬着自己身上淡淡的紫气, 惊见如此变故,楚孝风大惊,急忙将东皇戟扔出去,怎奈东皇戟如同粘在手上一般,怎么也摆脱不掉, “嗷。” 就在楚孝风感觉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时,突然身背后传來一声长啸,三分龙吟,七分凤鸣,就见他背后的衣服突然“嘭”一声爆裂开來,一只巨大的七彩蝴蝶缓缓升起,正是一直隐匿在楚孝风背后的般若蝶,至于它为何要隐匿在楚孝风背后,后文自有解说, 看着这梦幻一般的情景,即便张道陵是修道之人,也惊得呆住了,他万万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有通天之能,一会儿紫气护体,一会儿元神化形,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沒有急着要找他比武,要不然,自己丢人丢大了, 看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还是小视了天下人,张道陵看着楚孝风,眼中生出敬畏的神色,如此人物,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还能保持谦卑恭顺,可见此人的修为已经臻至化境,超脱了凡尘的概念,自己若是有机会和他切磋一下,自然可以进入更高的层次, 不管张道陵如何胡思乱想,楚孝风可惨了,原本只是感觉头昏脑涨,但是随着般若蝶的冒出,他顿觉体内两股气流乱窜,相互撞击,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冲破,紫气在般若蝶和东皇戟之间來回移动,渐渐的越來越浓密, 随着紫气密度的逐渐增加,四周的兵器都开始不安分起來,他们一个个蠢蠢欲动,吓得张道陵急忙招出自己的武器,,墨黎枪,横在身前,以防不测,随着所有兵器不停的嗡鸣,张道陵突然感觉到四周的压力瞬间消失,自己又回复了行动的能力, “轰”的一声,就在张道陵想出门寻找师尊时,突然背后传來一声惊爆,他整个人被爆炸的气流冲飞出去,狠狠的撞击着墙面上,张道陵落地的瞬间,忍住剧痛,回转身形,吃力的站起身來,就见一柄柄兵刃盘旋在半空中,整个石室充满了自己的气流, 楚孝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巨大的七彩蝴蝶和一柄方天画戟相互追逐吸收着四周的紫气,就连自己手中的墨黎枪也开始隐隐轻颤,兴奋起來, “乖乖,这到底是什么。” 张道陵醉心武学,见识自然比不上鬼谷不通,这些紫气可都是帝气,凡人若是能吸收一丝一毫,便可命运立改,位极人臣,他正想的出神,手中的墨黎枪却脱手而出,加入了兵器的混战之中, “轰”的一声爆炸,整间石室瞬间被夷为平地,张道陵这次真的傻了,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会闯出如此大祸, 无数兵刃相互追逐,争相吸收对方的紫气,就见一柄柄兵刃纷纷落地,化为碎屑,而有些兵刃则是愈加锋利,战意盎然,在众多争斗中就数般若蝶、东皇戟和一柄长斧最为激烈,它们三个几乎将所有的紫气都吸收进了体内, 张道陵目光一凝,那长斧他是认识的,就是被自己师尊封印多年的邪兵琥珀,那可是当年魔神蚩尤的武器,他怎么也跑出來了, “嘭”的一声,就在般若蝶、东皇戟和琥珀三足鼎立,遥遥相对时,一柄蓝色长剑突然打碎屋顶,破空而去,随即又有两柄兵刃相继飞出,般若蝶、东皇戟和琥珀见状纷纷飞到破口处,大开杀戒, 眼看着无数神兵利器,顷刻间化为碎屑,张道陵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知道,自己完了,而且是彻底的完了, 第十三章 神兵遗祸(二) 随着地上碎屑的增多,剩余的兵器纷纷立在不远处,他们见识了般若蝶、东皇戟以及琥珀的威力后,不敢轻易上前,片刻后,剩余的所有兵刃突然集合在一起,纷纷朝着般若蝶、东皇戟和琥珀冲來,眨眼间,双方便撞击在一起, “轰”的一声震响,整个宫殿突兀的颤动起來,无数碎石从天而降,张道陵急忙跑到楚孝风身边将他夹在腋下,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去,再呆在这里,恐怕要被活埋了, 就在张道陵刚要跑出宫殿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射來,十几个白衣男女纷纷急速赶來,他们身后一位白发老者从容而來,似乎天下间所有事都引不起他的恐慌,所有白衣男女惊恐的看着眼前摇晃不止的宫殿,吓得止住步伐,不敢再前, 白发老者微微叹息,手掌轻挥,一道道金色亮光急速射进宫殿,原本摇摇欲坠的宫殿瞬间停止晃动,巨大的裂痕也缓缓合拢,除了满地的狼藉,似乎什么都沒有发生过,老者眉头轻挑,缓步走到早已跪在地上的张道陵面前,轻声说道:“带着他,随我进來。” “嗖”、“嗖” 老者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破空之上传來,就见七把兵刃瞬间飞入天际,失去了踪影,老者浑然沒有在意,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般,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楚孝风,微微摇头,而后率先走进宫殿中, 张道陵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抱着楚孝风跟了进去,而那十几个白衣男女则是进入大厅,开始打扫起來,老者领着张道陵一路向前,來到最里面的一间大厅中,缓缓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右手轻轻挥动,一道金光瞬间沒入楚孝风的额头, 楚孝风缓缓睁开眼睛,直觉的浑身酸痛,使不出半点力气,他看见自己正被张道陵抱在怀中,登时大惊,急忙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张道陵正在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罚,沒想到楚孝风來了这么一句,登时气不打一处來,哼道:“我能干什么。” 楚孝风这才发现,四周的狼藉,想到自己在昏迷前的零星记忆,楚孝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柄长戟,它对我做了什么,他急忙从张道陵怀中站起來,抬头仔细的看着斑驳的四壁,一转身方才发现坐在上面的白发老者, 楚孝风微微一惊,他虽然能够清晰的看到那老者,却又感觉十分模糊,好像他离着自己十分的遥远,楚孝风走到张道陵身边,低声问道:“喂,那白发老头是什么人。” 张道陵听了楚孝风的话,就想将他暴揍一顿,啥,白发老头,那可是天下第一道者,自己的师尊,不等他开口,老者淡淡一笑道:“贫道逍遥子,乃是这太峨山的主人。” “逍遥子,太峨山的主人。” 楚孝风默念着这个奇怪的名字,突然怔在原地,如果他是太峨山的主人,岂不就是鬼谷和半癫口中的师尊,也就是这次要见自己的人, “你就是鬼谷他们口中的那个未來人。” 逍遥子淡淡一笑,对刚才楚孝风的无礼并沒有在意,张道陵此时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未來人,这倒也是贴切,我好想却是來自将來,却不知道为何來到了这里。” 楚孝风低声问道,态度和语气也变得极为谦恭,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到过去的,但是我知道你为什么而來。” 逍遥子右手掐诀,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什么,您知道我为什么而來。” 楚孝风听了逍遥子的话,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來,他却知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外高人,怎么和街边摆摊算卦的一样, “哈哈道友此次來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他而來。” 逍遥子猜到楚孝风心中所想,但也不说破,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敬重鬼神之说,可是对于楚孝风这个犯人來说,也只能以“不以怪力乱神”待之,他指着不远处暗淡无关的东皇戟,和奄奄一息的般若蝶,轻声说道, “那那不是般若蝶么。” 楚孝风顺着逍遥子的手指方向望去,就见般若蝶已经恢复成原來大小,趴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而在他不远处,一柄长戟躺在那里,毫无光泽,楚孝风看到般若蝶,脑袋顿时一炸,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剧毒无比,它的毒性,自己是见识过的, 楚孝风回过神來,一把拉起张道陵,急速后退,大声喊道:“大家小心,那东西的毒性十分刚烈,切勿让它靠近。” 张道陵被楚孝风这一举动弄的莫名其妙,有自己的师尊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出什么危险,逍遥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道友莫惊慌,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根本不会害人。” “嗯,你你说的是真的。” 楚孝风这才松开张道陵的手,狐疑的问道,其实看到般若蝶的样子,楚孝风自己也知道,它受了重伤,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知道,这里能够救它的只有道友你。” 逍遥子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道, “让我救它,笑话,曾经我差点死在他手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來到这里的,但是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救它的。” 楚孝风连忙摆手摇头,笑话,自己会救这个毒物,救它作甚,救了它,让它去祸害人间么, 逍遥子笑而不语,接着说道:“我本以为,上苍派來拯救世间的人,是个大英雄,原來是个知恩不报的小人,失望呀。” “喂,老头,你说谁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楚孝风一听逍遥子的话,登时火气上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只是觉得自己虽然不敢说是佛陀转世,但行事向來无愧己心, “小子,你给我放尊重点,师尊在此,你还敢造次。” 张道陵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抓楚孝风的脖领,稍做惩戒,若是放在以前,楚孝风自然避闪不及,可是自己跟着半癫学了一个月的武功,虽说不能跻身一流高手,但对付几个回合还是沒问題, 楚孝风身形微移,而后迅速后撤,躲过了张道陵的袭击,张道陵微微一愣,也只能就此罢手,若不是师尊在此,他岂会善罢甘休,逍遥子见二人动了肝火,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道友可以回忆一下,这般若蝶确实救过你的性命。” “不可能,我现在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想了,根本沒有一件事情是它救过我的。” 楚孝风立刻否决道,他还真沒记得什么时候,般若蝶救过自己,它不害自己,自己就已经烧高香了,自己经历的几次危险,第一次被毒医救了,第二次在龙井村被宇文琅救了,第三次在乌途镇,自己被 楚孝风脑袋“嗡”的一下,他在乌途镇昏迷的一瞬间似乎真的看到了一只七彩蝴蝶,自己还以为是幻觉呢,难道当时它真的救了自己,自己为何能够同时与它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呢,难道 楚孝风有些惊恐的看着般若蝶,想到那天他似乎在自己面前呆了很久,然后突然消失了,难道当时它并沒有离去,而是一直呆在自己身上, “刚才若不是这只般若蝶,你怕是小命不保。” 逍遥子见楚孝风脸色变來变去,补充道,他看到楚孝风抬头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逍遥子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刚才东皇戟想要吸收你体内的紫气和精气,若不是般若蝶,你早就精气断绝而死,它与东皇戟相互对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那他为何会在我身上。” 楚孝风目光复杂的看着般若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逍遥子神秘一笑,轻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楚孝风听了差点喷出一口鲜血,自己问了这么多,就这句最有用,他却來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他抬头看着逍遥子,恭敬的说道:“刚才小子失礼,圣人切勿怪罪,只是请问圣人,我该如何救它。” “呵呵要救它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逍遥子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对楚孝风的表现甚是满意,楚孝风眉头一皱,暗道:这老道真是啰嗦,就不能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么,他耐着性子,躬身施礼道:“还请圣人赐教。” “只要你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在它身上,它自然能够存活,只是从此以后它便要受制于你,听从你的指挥,若是他愿意,则会吸收你的血液,若是不愿意,那它便会选择死亡。” 逍遥子淡淡的说道,说完,眼中却露出一丝紧张,若是如他所预料的一般,人间将有一场浩劫,楚孝风看了看一脸认真的逍遥子,确认他并沒有说慌,这才将信将疑的走到般若蝶面前,拿起东皇戟,用锋利的戟刃划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般若蝶的身上, 殷红的血液落在般若蝶身上,沒有丝毫的变化,般若蝶依旧气息奄奄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楚孝风抬起头,对着逍遥子摊摊手,摆明了在说,你说的根本不管用,你看,它还是那样, “看來般若蝶不信任你,根本不愿意让你成为他的主人。” 逍遥子对楚孝风的表情十分不满,好像自己就是个神棍一样,看他那无辜的样子,就想被神棍骗了一样,楚孝风听了逍遥子的话,气的大声说道:“它不信任我,好,我楚孝风在此发誓,若是般若蝶认我做主人,除非它自己主动,否则我不会动用它,若有违反,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楚孝风发完誓,看了一眼脚下,依旧沒有任何动静,他抬起头,更加怀疑的看着逍遥子,等待他的回答,就在他刚刚抬起头时,就见张道陵的表情瞬间大变,惊得长大了嘴巴,就连古井无波的逍遥子也是微微皱眉, 楚孝风心中疑惑,急忙俯身看去,就见自己滴落的血迹慢慢渗入般若蝶的体内,原本七彩的般若蝶竟缓缓化成蚕蛹,七彩的流光渐渐缠绕在它的四周,迅速形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蚕茧, 第十四章 神兵遗祸(三) 太峨山之上,巍峨的仙宫中,楚孝风惊奇的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那五彩斑斓的蚕蛹缓缓升起,漂浮在自己面前,还沒等他反应过來,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他的眉心,楚孝风大惊失色,急忙指着自己的额头,对着逍遥子支支吾吾的乱说一气, 逍遥子微微一愣,而后长叹一声,淡淡的说道:“从此以后,你便是这般若蝶的主人,只是般若蝶认主,天下恐将有一场浩劫。” “师尊这是何意,那只小飞蛾到底是何來历。” 张道陵听了逍遥子的话,心中一震,难道自己这次闯的大祸,已经大到连师尊都沒办法化解了么, “哎,传说世间有一种生灵可以掌控阴阳平和,吸收天地万气,这种生灵就是般若蝶,每百年方有一只般若蝶出世,每出世一只般若蝶天下必将打乱。” 逍遥子写满沧桑的脸庞上露出凝重,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玄妙的事情,诚如他这种超越常人的大能,在浩瀚的天道面前,依旧一无所知, “这么说,这就是个扫把星。” 楚孝风一听顿时大怒,他居然让自己去救一只扫把星,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自己把它救活了,人间却要面临浩劫,这是什么人性, “般若得怎么可能是扫把星,他是掌控时间阴阳的生灵,只是每当她出现时,必是证明天地阴阳有变,天地有变,自然预示着天地间的阴阳流转必将失衡,也就是将要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或是杀戮。” 逍遥子眉头一瞪,对着楚孝风说道,这小子脾气也太急了点,自己还沒有说完,他就开始胡思乱想,逍遥子见楚孝风不再插话,这才接着说道:“刚才若是般若蝶死活不肯认你为主,就此凋亡,则说明时间不需要它的存在,这样证明天下无碍,可是它竟然认你为主,继续留在人间,这恰恰说明,人间大祸将至。” “当今天下,战争纷起,群雄割据,难道般若蝶來到此处,就是应验此时的天下。” 张道陵眉头一皱,他常在民间行走,自是知晓国君昏庸,各地起义军揭竿而起,天下纷争,烽火遍地,民不聊生, “非也,此次纷乱不出三年必会平息,般若得乃是这位道友从将來带來的,纷争应该发生在将來百年后。” 逍遥子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大殿的顶部,一个巨大窟窿后面,便是浩渺的苍宇,他还想参悟天机,羽化成仙,只是人力到底能否融入这无尽的天道中, “我的那个时代将会发生灾祸。” 楚孝风喃喃自语,忽然他的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大周朝建国不过七八十年,如今内忧外患,父皇还被自己刺伤,可以说,超纲即将易主,国内永乐教乱党猖獗,鼓动百姓反叛,已经成为大周朝最不稳定的因素,大周外围国家,诸如图驽、倭刮国、吐蕃等外外夷番邦蠢蠢欲动,相互勾结,等待时机,入主中原,瓜分天下, “师尊,刚才那些神兵利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闯了大祸。” 见楚孝风脸色变了变去,张道陵实在忍不住,把自己心中唯一的困惑问了出來, “哎,那些神兵利器都是太峨山经历几万年时间收集起來的,如今一夕之间化为碎屑,你说你闯了多大的祸。” 逍遥子似是颇有感慨,只是天道使然,自己再责怪张道陵也无济于事,早在十年前,他便已经测出天将大祸,只是沒想到这大祸的根源会是他的太峨山, “请师尊降罪,弟子无知。” 张道陵听了逍遥子的话,整颗心都碎了,他曾经试想过自己的祸有多大,但却沒有想到竟然这么大,听师尊的意思,好像还不止如此,似乎牵连着后面的渊源,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天下生灵沦为天道的尘埃,自己情何以堪, “罢了,你起來吧,如今木已成舟,责怪你还有何用,倒不如想想如何补救,避免大祸绵延更多无辜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道陵,逍遥子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补救才是王道,一味追究责任,又有何用, “恳请圣人送我回去,诚如圣人所言,我的时代正式隐患不断,祸乱并起的时候,我必须马上回去。” 楚孝风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情寻根问底,想到父皇的安危,大周朝的危机,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回去,即便不能改变一切,但是总比坐以待毙强吧, “道友勿急,眼下能够解救这场浩劫的人只有你了。” 逍遥子摆了摆手,示意楚孝风冷静下來,楚孝风听了逍遥子的话,心中有些好笑,自己如今无权无势,即便有心解黎民之倒悬,扶社稷之危难,也是徒然,楚孝风微微苦笑,自嘲的说道:“如今的我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怕是无力回天了。” “哈哈道友何处此言,你可你为何來到此处,你來到此处的目的就是要了解自己的使命。” 逍遥子哈哈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來,对着楚孝风和张道陵说道:“你们随我來。”说完便缓缓朝着已经化为平地的石室走去、楚孝风和张道陵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不多时,三人便來到了石室面前,逍遥子俯身将地上的尘土打掉,地上的石板上立刻浮现出一幅精巧的画卷, “天地初开,人类便为了生存而大肆杀戮,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逐渐掌握了冶炼金属,锻造兵器的技术,随着人类欲望的越來越大,他们锻造的兵刃也越來越厉害,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无数精工巧匠,锻造出了无数的利刃,它们饮血止渴,屠戮众生,个个都是嗜血的刽子手。” 逍遥子幽幽一叹,指着地上的一副图画,淡淡的说道,而后他继续打掉第二个石板的尘土,有一副鲜活的画面映入二人眼帘, “为了让这些神兵不再为祸人间,太峨山决定收集天下利器,封印在兵库中,减少他们的杀戮。” 逍遥子继续清理着地上的尘土,张道陵见状,急忙跑过去,将剩下的尘土全部清扫干净,九幅画卷一一呈现,楚孝风眉头紧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利器在高山之上,吸纳日月精华,渐渐萌生灵气,开始反抗我们的约束。” 逍遥子一幅一幅的说着,而后看了看楚孝风,叹道:“你的到來,让这柄东皇戟看到了希望,他本想借你身上的紫气,羽化成灵,脱离躯壳,驰骋天地,再也不用再被禁锢在这冰冷的牢房中,可是他却沒有想到,你身上有吸纳万气的般若蝶,再加上琥珀斧的搀和,最终导致自己灵性毁灭,化为凡铁。” “那我身上的紫气呢,是不是还在我身上。” 楚孝风听的目瞪口呆,自己身上的紫气自己是知道的,李淳锋曾经说过,他身上有真龙紫气, “哎,现在你身上已经沒有半分紫气,你的所有紫气已经被逃走的九大神兵利器给吸收掉了,只是你刚刚成为般若蝶的主人,它身上的紫气可以算到你头上,这样世间突然多出九个身怀帝气的生灵,必将天下大乱。” 逍遥子看着楚孝风,仔细的说道, “难怪天上会有十颗帝星,我以前听李先生说,世上有十人有资格成为王者,沒想到他们的由來竟是我一手造成的。” 楚孝风拍打着额头,颓然的坐在地上,想当初自己还满心杀机,欲将所有威胁楚家王朝的因素铲除,如今看來,制造这些因素的人正是自己, “原本天上只有一颗帝星,帝王交替也不过是帝星移位,百年后,天下冒出十颗帝星,必将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引发天下祸乱,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十只老虎呢。” 逍遥子转身走向远方,人影已经渐渐模糊,楚孝风急忙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圣人留步,如今大祸已经闯下,小子该如何做,才能补救今日的过错。” “补救的办法很简单,你只需要将散发出去的紫气收回便可,然后将逃逸的神兵重新带回太峨山,只是百年后,这些具有灵性的利器将会转生成人,不再受制于利器的躯壳,你需要将紫气收回的同时,也要将那些人的灵魂重新注入神兵中,这样才能功德圆满。” 话音未落,人影早已消失,楚孝风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逍遥子,他感觉脑中一片茫然,先不说天下之大,找寻这些身怀帝气的人有多么困难,单单是这些神兵的躯壳,自己有生之年就不一定能够找到, “百年时间,我张道陵定会找齐这九把神兵利器。” 似乎看出了楚孝风心中的难处,张道陵冷冷的说道,毕竟此事他也有责任,若不是自己争强好胜,又怎会发生这种事情,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武器墨黎枪,竟然也舍弃自己这个主人而逃逸,这让他心中感到十分不忿, “好,待我回去后,一定去找你拿神兵的躯壳。” 楚孝风对着张道陵抱拳施礼道, “我等你,记住,我住在无量山,无量山的位置就在” 张道陵话刚说到一般,楚孝风突然感觉眼前开始模糊起來,变得十分的朦胧,而张道陵则是看到一团雾气迅速笼罩住楚孝风,而后雾气消散,楚孝风也不见踪迹, “这下完了,我还沒告诉他无量山在哪里呢。” 张道陵气馁的狠狠踢了一脚身边的石块,转身离去,无论如何,找寻神兵躯壳是他当前的紧要任务, 汤药谷,南宫家, 幽静的密室中,一口奇特的棺材摆放在里面,棺材里面装着慢慢的尘土,土中埋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紫气的人,突然,棺材的盖子猛的弹起,无数符文纷纷冲天而起,棺材四周的紊乱散发出耀眼的光华,随着光华越來越强烈,整口棺材“嘭”的一声碎裂开來, 尘土漫天,碎屑四射,楚孝风猛然睁开眼睛,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陌生的四周,顿觉头脑中一片混乱,承载着过去未來的信息交织在一起,他心中升起一阵狂暴, 第十五章 南宫医室 南宫家,柳若涵漫步在幽寂的小路上,缓缓朝着南宫府的后花园行进,空旷的院落里可以看见无比晴好的天空,蓝澄澄的如一汪碧玉,沒有一丝云彩,偶尔有大雁成群结队地飞过, 鸿雁高飞,据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想起不久前自己不顾爹爹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带着柳家的众位长老,來到南宫家,为一个小子治病,柳若涵心中荡起一丝异样,那个身怀紫气的小子到底是何方人物,竟能够让南宫老头为了他,低声下气的恳请自己帮忙, 还有那个有些佝偻的感受老者,他的医术别说是汤药谷,估计整个天下都很少有人能出其右,看南宫家对他恭敬的样子,想必此人也是來头不小,幸好自己决定要來,要不然还真是与此等高人失之交臂了呢,这几年柳家在汤药谷日渐成为鳌头,让父亲开始自满起來,他却开始固步自封,自以为柳家已经成为医术大家,殊不知天下之大,岂是一个小小汤药谷所比拟的, 柳若涵幽幽叹了口气,等自己继承家主后,自己一定要改变柳家和南宫家的现状,相互保守,倒不如相互交流,人不学怎会进步, 一想到自己继承家主的事情,柳若涵又是一阵皱眉,自己父亲的规定,只有自己嫁人以后,才能有资格继承家主的位子,否则他宁死不让,柳若涵一想到那些媒婆的嘴脸,和附近那些名门望族家的公子哥,心中满是厌恶和烦乱, “本姑娘家学样貌,也算出众,更不消说人品德行,我柳若涵一定要为自己挑选一个最好的如意郎君,嫁给世上最好的男儿,我可不能辜负自己这一生。” 柳若涵嘴角弯起一道弧度,心中暗暗想到, “柳柳姑娘,您您好。” 就在柳若涵一个人发愣时,身后突然出來一道怯懦的声音,柳若涵平复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转身望去,就见在自己身后,南宫仁正和几个家仆恭敬的站立着,柳若涵轻轻走到南宫仁面前,却吓得南宫仁急急的后退一步, “嗯本姑娘有这么可怕么。” 看到南宫仁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柳若涵眉头一挑,斜睨着他那瘦弱的身子,轻笑道, “有,不,我的意思是说,家父请姑娘到正堂用餐。” 南宫仁说话都有些紧张了,从小到大,柳若涵在自己的父亲眼中,就是一等一的好子女,每次自己做事,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告知,人家柳若涵怎样怎样,在南宫仁心中,柳若涵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神,所以自己见到了自己心中的神,自然紧张万分,生怕触犯这位大神的威严,到时候自己的父亲还不活剐了自己,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有趣的很。” 柳若涵听了南宫仁的话,掩嘴偷笑,她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轻声说道:“你回去和南宫伯伯说一声,我晚会儿过去,这么好的景致,怎么也要好好欣赏一下。” 此次來南宫家给那小子医治,跟随自己來的除了那几位长老,便在沒他人,柳若涵连一个丫鬟都沒带,就是自己最贴心的婢女月娥都沒带來,一是自己的父亲本就不同意自己这么做,二是,來时却是匆忙, 不过柳若涵发现,其实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看看外面的风景,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南宫仁见柳若涵眼神已经移到了一旁,也不敢再做打搅,急忙施礼告辞,他巴不得这位大神不要和自己在一起,要不然,自己非被老爹数落死, 见南宫仁渐渐远去,柳若涵摇了摇头,怎么这小子好像很怕自己一般,自己的容貌也算是倾国倾城吧,也沒感觉自己哪里可怕呀,沿着小路,柳若涵很快來到后院,见不远处有两个壮硕的家仆把守着一个黑色的大门,大门全部都是有玄铁铸造,厚重无比, “两位小哥,请问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柳若涵心中好奇,便走过去,轻声问道, “回禀柳姑娘,这里是南宫家的医室,专门存放一些药材或是专用器具的。” 左边的那个皮肤略显黝黑的家仆,恭敬的说道,柳若涵的大名在整个汤药谷谁人不知,才貌双绝,医学渊博,更是无数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人物, “奥,原來是医室,听说南宫家医室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呀,我能进去看看么。” 南宫家的医室,在整个大周朝都小有名气,他们家族的传承比自己家族可要久远的多,自然积淀也是相当丰厚,柳若涵虽然医术高超,才学不浅,但也是自幼在柳家的庇护下成长起來的,自然不懂的人情世故, 医室可是整个南宫家最大的财富,岂能任由外人随意参观,果不其然,那两个家仆闻言,脸上均露出难色,但看到柳若涵一脸期待的样子,两人心如刀绞,别的不说,看到这如同仙女一样的人,失落而回,那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柳姑娘稍等,我这就去请示一下家主。” 右边的汉子见柳若涵有些皱眉,急忙说道, “嗯不用了,谢谢这位小哥,既然多有不便,我就不打扰了。” 柳若涵天资聪颖,从二人的表情上就可以得知,此处应该是南宫家的禁地,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见柳若涵如此模样,两个家仆还以为她有些生气了,两人对视一眼,左边的家仆一咬牙,恭敬的说道:“柳姑娘留步,你若是想进去,尽管进去就行。” “真的么。” 柳若涵顿住前行的脚步,笑嘻嘻的说道,其实她还真想见识一下南宫家的医室,只是贸然说出此事,恐南宫家主猜疑,这才打消了念头,谁知,此时又听到自己能够进去参观,柳若涵欢快的跳起來, 看着眼前如同精灵一般的柳若涵,两个家仆都傻了,就连柳若涵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只是痴呆呆的看着前方, “好美。” 一个家仆痴痴的说道,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柳若涵的倩影, “简直就是仙女,凡人哪有这么漂亮的。” 另一个家仆也符合道,他们两人缓缓坐在地上,回味着柳若涵刚才的一颦一笑, 柳若涵在两名家仆的帮助下,进入医室,密室中,慢慢的医用器具以及浓浓的药香,一下子就让柳若涵心神一荡,她自幼痴迷医术,醉于器具以及药材的研究,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药材和形形**的器具,登时整个人都忘乎所以了, 她慢慢的走进密室深处,却不知道在她的背后,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第十六章 合欢 南宫家的医室中,柳若涵好奇的东看西看,度一切充满了好奇,淡紫色的衣裙缓缓飘荡,衬托出她柔媚的身躯,头上的金色簪子彰显出美人的华贵,就在她蹲下身子,仔细的研究一株药草时,忽然发现脚边有一块银白色的东西,她好奇的拿在手中,感觉十分眼熟, 上面刻着许多她不明白的纹络,材质也是十分特殊,很像铁块,却十分轻便,皱眉回忆了一下,柳若涵心中一惊,这不是那口棺材的一部分么,当时她们为楚孝风治病,就是在一口奇特的棺材中,由于当时好奇,她还特别留意了一下这口奇特棺材, “难道这里面招了贼。” 柳若涵缓缓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走去,她以为有贼人潜入此处,开棺盗宝,随着她不断的深入,却发现最里面全都是棺材的碎片,还有一堆尘土,唯独不见了楚孝风的踪影,其实,柳若涵心中对那个曾经戏耍过她的黑炭头,还是有几分好奇的,见他不见了,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担忧, 柳若涵急忙转身,就要去通知外面的人,找寻楚孝风,可是等她转过身來,却见身后正站着一个浑身**的男子,男子秀美俊逸,身体健硕,黑色的发丝缓缓飘动,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迷惑,只是定定的看着柳若涵, 柳若涵先是一惊,而后脸颊一红,迅速地下头,但却忘记了喊叫,就在她响起喊叫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猛的抓住她的咽喉,将她提了起來,柳若涵这才反应过來,大声呼救,可是脖颈被人卡住,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死命的拍打着眼前之人, 而楚孝风此时意识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所作出的反应都是他的本能,刚才他见柳若涵就要开口呼叫,还以为她想对自己不利,所以才快速出手,将她止住,柳若涵虽然出身医药世家,但是自幼习武,她的轻功堪称一绝,只是如今楚孝风今非昔比,也练就了一身本事,再加上她并沒有防范,这才被楚孝风得了先机,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难,柳若涵心中发苦,却用不出半分力气,只是胡乱的拍打,就在手的手伸向后面的架子时,突然抓到一个如同花瓶一般大小的东西,心中一喜,急忙抡起那个大瓶子,对着眼前的少年砸去, “嘭”的一声闷响,瓶子碎裂开來,楚孝风的额头瞬间留下殷红的血水,柳若涵挥动瓶子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脑中顿时开始模糊起來,随着瓶子的破裂,一大堆粉红色的药剂自半空散开,瞬间笼罩了二人, 楚孝风原本迷惑猩红的眼眸渐渐变的迷离起來,脸色也渐渐变的通红,柳若涵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被楚孝风扔在了地上,却突然间感觉浑身发软,一股难言的燥热自心底涌出,自己的脸颊越來越热,眸中的清明也渐渐的丧失殆尽,却而代之是无尽的魅惑, 像她这种大美人,随便一站,对于男人來说都是莫大的诱惑和折磨,而今如此媚态,除了太监,再沒有哪个男人能够经受的住了,楚孝风虽然脑中迷糊,但却凭着本能做事,依旧难以抵抗眼前美人以及这些粉红色药物的驱使, 柳若涵似乎还存着一点的清明,她本就是学医之人,自然知道自己拿的那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极力的向后倒退,咬破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再度清醒过來,强忍着身体上的躁动,柳若涵刚想开口呼救,却见一道人影猛的扑了上來, “撕拉”一声,楚孝风粗暴的撕开了柳若涵胸前的衣服,两只大手开始不停的在佳人身上游移,柳若涵何时受过如此轻薄,但此时浑身根本用不出力气,而且身体的反应让她开始享受着美妙的感觉, “嗯” 柳若涵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呻*吟,吓得她急忙张开香唇呼救,只是话还沒喊出來,一条霸道的舌头便强行进入她的口中, 至此,柳若涵心存的唯一一丝清明瞬间泯灭,整个人也开始主动的攀附在楚孝风身上,两人很快抱作一团,地上布满了衣服的碎屑,渐渐地,石室中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强抑着痛苦的呻吟声, 楚孝风虽然经历过人事,但是那次他被人暗害,自己根本一无所知,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和关家的关晓轩成了夫妻,并沒有体验到男女欢愉的美妙,而今,虽然他依旧中了春*药,而且思维也一片混乱,但是他的意识以及感觉都是存在的, 楚孝风直觉的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绚丽、非常香艳的春梦,在梦里,与一位热情似火、却总也看不清丽容的绝代佳人,一起翻龙颠凤了许久,让他初次品尝到了女人的甘美与娇柔,而那女人也要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总不满足,让他深陷入了温柔之乡,再也无法自拔, 医室外面,两名家仆不时的回头看看,柳若涵已经进去很久了,怎么还沒出來,有心进去叫她,又恐扫了美人的兴致,就在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什么的时候,就见南宫硕、南宫伯牙陪同着毒医、李淳锋、萧霄以及宇文琅,缓缓朝着这边走來, 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按理说楚孝风应该醒了,就连李淳锋也是有些不解,这几天,他们天天都要到医室去查看,以防楚孝风醒來后会发生什么变故,看到一群人朝着这边走來,两名家仆吓得脸色发白,私自放外人进入医室,那可是重罪, “参见参见老爷、老太爷。” 两名家仆对视一眼,急忙对着已经來到眼前的南宫硕和南宫伯牙说道,其中一个双腿微颤,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 “嗯。” 南宫硕人老成精,一眼看出了不对的地方,他狐疑的看着垂首站立的二人,低声喝道:“你们两人鬼鬼祟祟,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南宫伯牙也是眉头一挑,上前一步,逼视着二人, “老爷饶命,老太爷饶命。” 两人见南宫伯牙缓缓朝着自己走來,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求饶,南宫伯牙在南宫家的地位无人能及,那可是太上皇级别的存在,其地位比南宫硕可要高出一个档次, “说。” 南宫伯牙鼻中喷出一个字,停住脚步,等待着两人的回答,两名家仆急忙抢着说道:“刚才柳姑娘來此,想要见识一下我们南宫家的医室,我俩见她并无歹心,于是就” “什么,你们竟敢放外人进去,罪该处死。” 南宫伯牙一听立时大怒,这可是南宫家的禁地,先不说里面聚集了南宫家数以千年的积蓄,就说里面的医书、药方,那可都是无价之宝, 第十七章 事情玩大了 看着南宫伯牙处置两名家仆,李淳锋等人并沒有插话,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等人怎么说也是外人, “老太爷饶命,老太爷饶命,” 两个家仆听了南宫伯牙的话,吓的磕头如鸡奔碎米,不停的哀求道, “叔父,这次若不是柳家的女娃,我们也沒办法救治公子,如今公子脱离险境,那柳家女娃也算是大功一件,对我们南宫家有恩,既然是她一个人进去了,不如就权当我们南宫家对她的奖赏吧。” 南宫硕走到南宫伯牙身边,低声说道,说完,他站在一边,等待着南宫伯牙的命令, “罢了,你们二人速去领五十棍子,再就是罚半年银子,以后这里你们就不用來了。” 南宫伯牙咂了咂嘴,点了点头,诚如南宫硕所言,若不是柳若涵答应出手相助,自己南宫家还真不一定能将楚孝风救回來, “多谢老太爷,多谢老太爷。” 两个家仆急忙扣头拜谢,而后恭敬的退下去, “让各位见笑了,我们进去吧。” 南宫伯牙对着毒医微微一笑,表示歉意,毒医却是笑着摇了摇,示意无碍,就在几人刚要打开大门走进去的时候,宇文琅突然低声说道:“里面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做剧烈运动,怎么声音这样粗重,而且还有隐隐的女子呻吟声。” 众人听了宇文琅的话,都是脸色一变,急忙停住脚步,萧霄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片刻后,萧霄满脸通红,轻咳一声,淡淡的说道:“好像公子醒了,只是” 南宫伯牙几人对视一眼,看到萧霄如此古怪的表情,也能猜到十之**,毒医尴尬的一笑,说道:“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应该自己会出來。”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來看望楚兄的么。” 宇文琅一脸迷茫的问道,他们跟随毒医将楚孝风连同太极玄棺运到汤药谷,毒医联合南宫家以及柳家的众多医学泰斗,方才保住了楚孝风的命,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过來查看楚孝风的病情,可是今天为何要在这里等着,难道楚兄已经醒了,可是醒了为何有不让我们进去看他呢, “这个宇文少爷就不要多问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淳锋老脸一红,低声说道, “师父常说,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大家不把我宇文琅当自己人。” 宇文琅听到李淳锋揶揄的话语,心中不悦,跃起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是,这南宫家主,还是你來说吧。” 李淳锋被宇文琅的大少爷脾气呛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祸水东移,引到南宫硕身上,萧霄则是离他们远远的,生怕宇文琅缠上自己, 南宫硕一听,求助的目光看向南宫伯牙,南宫伯牙干脆一扭头,装作沒看见,宇文琅自幼在山上长大,自然沒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他怎么能知道这些事情,南宫硕长长吸了口气,立刻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楚公子现在正在和一女子行事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不便介入,这些等宇文少爷自己结婚以后自然知晓。” 宇文琅虽然还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但是见几人态度恳切,也只能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南宫硕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突然他双眼圆睁,失声大叫道:“不好,出大事了。” “你小子乱嚎什么,吓了老子一跳。” 南宫伯牙被南宫硕这一叫,吓的一个激灵,他懊恼的抬手对着南宫硕就是一拳,沒好气的说道, “不是叔父,那个刚才两个家仆不是说,柳家的女娃在里面么。” 南宫硕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悄声说道,万一引來柳家的几个长老,那可真把事情搞大了,汤药谷柳家家主,柳毅正那老家伙还不把南宫家给拆了,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这就算是我们给她的报酬么,什么。” 南宫伯牙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声大喝,吓得南宫硕急忙捂住他的嘴,这可不是闹完的,人家柳家的几位长老还在南宫家呢,毒医、李淳锋等人也听出了里面的门道,两人相视一笑,却沒有在意, 南宫伯牙记得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南宫硕也是满头汗水,他万万沒有想到,楚孝风竟然把人家柳家的闺女给 即便你是皇子,但是我们南宫家却要给你背黑锅,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呢,你让我们如何和柳家交代,南宫家和柳家素來不对付,要是这件事情被柳毅正知道,那他们南宫家也不用呆在汤药谷了,直接搬家得了, “两位何苦如此,你想想公子是何人,难道他辱沒了柳家的女娃。” 李淳锋见二人急的团团乱转,忍不住轻声说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公子的身份目前需要保密,我怕柳家那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呀。” 南宫伯牙自然知道李淳锋说的是什么,可是如今天下混乱,大周内忧外患,楚孝风的身份必须保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算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对此事根本毫无作用, “如今事已至此,你们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知晓,只有等他们自己出來后,一切方才知道前因后果,说不定柳家的女娃看上我师父了,忍不住以身相许了,哈哈” 毒医猥琐的哈哈一笑,对着南宫伯牙施了个眼色,南宫伯牙可能对李淳锋的话不屑一顾,但是对于毒医,他整个南宫家都是毕恭毕敬的, 南宫伯牙叹了口气,对着南宫硕说道:“去找你老婆來,带上几个丫鬟,准备一些必用的东西,在这里候着。” 南宫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应了一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众人都傻了,这三皇子殿下也太猛了吧,原本几人都以为里面的人可能睡着了,可是萧霄仔细的听了听,里面依旧传出阵阵春色,这让几人开始有些不安起來,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精*尽人亡了, “叔父,要不我们进去吧,事从权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南宫硕实在受不了了,如果这样折腾下去,两人都有可能沒命的,他的话音未落,直接被南宫伯牙一脚踢飞,南宫伯牙大怒,指着他骂道:“你这老小子,是不是疯了,若是贸然进去,有可能死两个,事从权宜,权宜你个屁。” 南宫硕捂着屁股急忙躲到南宫夫人身后,不敢言语,南宫夫人可是过來人,自然知道丈夫的担忧,可是在南宫伯牙面前,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好说什么,只是眉宇间透着担忧,所有人中,就是毒医和宇文琅二人沒心沒肺,依旧乐呵呵的我行我素, 第十八章 帝皇风采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医室外面的人依旧等待着,南宫伯牙已经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以手扶额,无话可说,先前还是不是抱怨一阵,如今却是再无言可出,李淳锋面容虽然淡然,但心中也有一丝忧虑,如今他时日有限,只希望辅佐楚孝风威临天下,可是若楚孝风出事,自己的一切算盘将全部落空, 如今大师兄吴崖落入庞温手中,已然成为傀儡,二师兄被楚孝风和宇文琅打败,已经成了废人,自己师兄弟三人个个下场凄然,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等人泄露天机的报应么, 毒医则是一脸猥琐的看着医室的大门,有一句每一句的和宇文琅闲聊,似乎他对楚孝风的生死毫不关心,宇文琅则是根本不明白其中缘由,以为夫妻自己的事情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办完,他自然不会担心, 萧霄站在院中一棵大树的树顶之上,皱眉不语,说实话,他还真怀疑里面行事的是否是三皇子,因为楚孝风怎么说也是身受重伤,有那么大精力么, 南宫硕则是负责去稳住柳家的那几位长老,毕竟要是柳若涵消失一整天,,他们肯定会出來寻找,为了稳住他们,南宫硕不得不拿出自己南宫家珍藏的药方,和他们一起研究,只有这样,才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孝风渐渐清醒过來,直觉的四周凉飕飕的直贯冷风,脑袋疼的厉害,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一抹月光射入,映出眼前陌生的场景,楚孝风刚想起身,旁边却传來一声痛苦的呻吟,这倒是吓了楚孝风一跳, 他这才发觉,自己怀中似乎还抱着个什么东西,两团鼓鼓的肉团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的登时有一种兽性的冲动,他低下头,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映入眼帘,这张脸上写满了欢愉后的幸福,只是眉宇间透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这是” 楚孝风见状登时大惊,他轻轻的将怀中额美人放在地上,抱着头仔细的回忆着以前的事情,自己不是在太峨山么,张道陵呢,不对,自己好像被一团雾气笼罩,而后就失去了直觉,可是这里是哪里, 他仔细的看着身边的女子,突然心中一颤,这不是这不是汤药谷柳家的那个柳姑娘么,曾经救过自己的柳若涵,这么说,这里是汤药谷,难道我又回來了, 楚孝风这才渐渐的回复神智,方才把一切捋清楚,自己身受重伤,南柯一梦,魂游太虚,此时自己身在汤药谷,定是宇文琅和萧霄将自己送到这里医治,只是自己为何会和这位柳大小姐做了这事, 就在楚孝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见身边的佳人气息变得极其微弱,楚孝风急忙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脸色大变,惊声出口:“不好。” 柳若涵乃是处子,怎么能够经受住如此狂风暴雨般的蹂躏,楚孝风当时神智全无,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本能,看着柳若涵身上一块块紫色的淤青,楚孝风心中一痛,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楚孝风的女人了,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 虽然自己先前和关晓轩已经做了夫妻的事情,可是那并非自己的意愿,这次自己迷迷糊糊的和柳若涵做了这事,追根究底,也是自己的责任, 楚孝风突然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在自己心中油然而生,似乎在这一刻他彻底褪去了先前的稚嫩,突然成熟起來,自己终于有一个同伴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楚孝风长长输了口气,急忙起身,在医室中翻腾起來, 他焦急的一个架子一个架子的寻找,他要找到银针,因为他只懂针术,可是任凭他找遍所有架子,依旧沒有找到半根银针,就在楚孝风焦急的想要闯到外面去时,身上突然传來阵阵酥麻,就见九根银针纷纷从自己的身体中飞出,并排在自己的面前, “紫微、大寰、星华、气元、精一、道焱、广度、妙乐、天儒,是你们。” 这一刻,楚孝风差点激动的哭出声來,自己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它们依旧不离不弃,保护着自己身体中最脆弱的心脉,有针如此,夫复何求, 楚孝风急忙将九根神针抓在手中,回到早已昏迷的柳若涵身边,手中的银针快速的穿插在柳若涵的身体上,保护着她脆弱的经脉,楚孝风站起身來,看着呼吸已经渐渐平稳的柳若涵,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今生你便是我楚孝风的女人,我楚孝风终于明白了丈夫的责任,谢谢你。” 说完,楚孝风缓缓朝着医室的大门走去,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找宇文琅和萧霄问清楚,这段时间自己经历了太多太多, “咔嚓”一声闷响,楚孝风缓缓打开大门,下一刻,他彻底呆住了,就见满院子的人瞬间其涮涮的将目光投了过來,此时自己还浑身**,楚孝风的脸“腾”的一下红如熟透的柿子,急忙又将大门关上, 萧霄见楚孝风出來,眼前一亮,见三殿下完好无损,似乎脸上的伤也好了,他一个纵身从树上跃下來,率先來到医室大门前,低声说道:“速将几件男女衣物给我。” 这时,众人方才反应过來,南宫夫人急忙催促着丫鬟过去,一件件崭新的衣物呈现在萧霄面前,萧霄二话不说,把所有衣服都抱起來,转身对着里面说道:“工资,我是萧霄,你开一下门,我把衣服给你扔进去。” 楚孝风在门后听到萧霄的声音,急忙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隙,萧霄转身将衣物扔进去,而后门随即闭合,南宫伯牙对着院中的众人说道:“好了,大家都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众人纷纷施礼离去,眨眼间就只剩下南宫伯牙、毒医、李淳锋、萧霄和宇文琅几人,李淳锋长长输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楚孝风快速穿上衣服,又挑了一件,温柔的给柳若涵穿上,轻轻的将她抱起,而后这才缓缓朝着大门走去, “咔嚓”一声,大门再次打开,楚孝风抱着柳若涵缓缓走出大门,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众人來到楚孝风面前,均是一惊, 就见眼前之人,一身紫色长衫,面容俊秀,貌似冠玉,剑眉斜挑,目若朗星,嘴上微微带起笑意,却让人产生膜拜的冲动,一丝笑意之下,尽显王者的睥睨,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霸道,那种云淡风轻,却带着萧杀的气质,让李淳锋等人不敢再前,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观望, “太极玄棺,浴火重生,脱胎换骨,果然不虚。” 李淳锋心中暗自赞叹,对楚孝风如今的状态心生折服,不光是他,在场众人包括桀骜的宇文琅,都是产生一种距离感,仿佛眼前的楚孝风与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第十九章 纵马边疆(一) 楚孝风抱着柳若涵走到众人面前,对着众人淡淡一笑,突然目光一凝,落到了李淳锋身上,见到李淳锋头发花白,皮肤衰老,整个人再不复当初的英姿,楚孝风眉头一皱,两步走到李淳锋面前,低沉的问道:“先生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个歹人吓如此狠手。” 李淳锋感激的看着楚孝风,摇了摇头,叹道:“淳锋无知,泄露了太多的天机,合该有如此报应。” 楚孝风心中登时明白,看來此事与自己有关,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几个人,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几个找个地方,再做详谈。” “公子不师父所言极是。” 南宫伯牙急忙应道,只是称呼突然一改,让毒医等人均是一愣,楚孝风也是微微一怔,而后哈哈笑道:“南宫前辈何须如此,我们上次的打赌不过是个玩笑,上一次我们几个匆匆而去,还望南宫前辈不要见怪。” “嘿嘿师父那里话,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老儿怎可食言,再说了,师父您还大发神威,破获了青楼碎尸案,救了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子,小老儿对师父只有感激和敬重。” 听了南宫伯牙的话,众人心中鄙夷,他这就是摆明了在拍楚孝风的马屁,而且很明显,他就是死赖上楚孝风了,毒医咂摸咂摸嘴,嘿嘿笑道:“这么说咱们俩还是同门师兄弟了。” “不前辈误会了,我跟师父学的是针术,您跟师父学的是赌术,不相同。” 听了毒医略带调侃的话,南宫伯牙急忙摆手说道,毒医对整个南宫家的大恩如同再造,他可不敢和这个大恩人称兄道弟,几人见状,都是笑而不语,傻子也能看出,毒医与南宫世家关系匪浅,只是人家自己不愿说,他们也不好追问, 楚孝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柳若涵,眸中露出一丝温柔,闻声说道:“柳姑娘身体尚还虚弱,还请南宫前辈代我多多照顾。” “师父哪里话,这南宫府上下都是您说了算,我这就安排人。” 南宫伯牙急忙对着身后吩咐起來,几个丫鬟匆匆将柳若涵接走,好生服侍起來,南宫伯牙在转身时,扫了一眼昏睡中的柳若涵,这一眼,让他整颗心都是一颤,那芳华绝代的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仪,那是天生的贵气,那是一种不可侵犯的风姿, “这” 南宫伯牙擦了擦眼睛,心中惊呼,难道这柳家的女娃已经他不敢再多想,急忙对着还未走远的几名丫鬟喊道:“把府中所有的丫鬟都给我叫过去,一定要好好服侍柳姑娘,无论她要干什么,都给我一一满足。” 听到南宫伯牙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所有人都是一愣,毒医等人也是眉头一皱,大惑不解,即便你要向楚孝风示好,也不用这样吧,这好像有些过了,只有李淳锋和萧霄对视一眼,二人也看到了柳若涵的变化,只是笑而不语, 不多时,几人便來到了南宫家的议事厅,南宫伯牙几乎调动了南宫家的所有力量,严密监控此处,确保沒有“隔墙之耳”, 几人分宾主落座,楚孝风首先问道:“我怎么会來到这里。” “呵呵还不是李先生神机妙算,算到师父您有此一劫,李先生先是找到宇文家,请他们出手相助,而后有和我去开启太极玄棺,最后我们把你运到汤药谷,这才保住了你的命。” 毒医见几人露出犹豫的神色,叹了口气,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几人并不是不想回答楚孝风的问題,只是李淳锋为了楚孝风而一夜白头,这件事情怎么说呀, “李先生,请受孝风一拜。” 楚孝风自然知道几人犹豫的原因,急忙起身來到李淳锋面前,就要下跪,他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人家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自己若是自持身份,岂不是寒了人心, 楚孝风刚要屈身,却被李淳锋一把拉住,李淳锋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是天下的皇者,怎可向我屈膝。” “先生此话差矣,若是知恩不报,还算什么皇者。” 楚孝风一把按住李淳锋的手,猛一用力,整个人跪了下去,李淳锋急忙将他拉起,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太峨山,你送我一个道,天下间,我为你铺平一条道。” “你,原來真的是你。” 楚孝风一直都以为自己做的是个梦,听到李淳锋如此说,他瞬间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玄妙的事情,看着二人神情古怪,定定的看着对方,场中几人都是不解,但也沒人打扰, 良久,楚孝风哈哈一笑,坐回椅子,豪迈的说道:“有先生助我,强敌何所患。”他看着几人,接着问道:“如今大周朝可否有异变。” 听了楚孝风的话,几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萧霄急忙说道:“前些天,我和宇文少爷回过一趟燕京城,虽然表面上,整个燕京城并无太大的变化,但是陈家、宇文家的势力已经被全部拔除,我们两人记过多番打探,如今是大皇子临政,庞温辅佐,整个朝堂上,除了势力在边关的关家,已经是庞家独大。” “而且还不止这些,现在我们几人都成了大周朝的重要通缉犯,楚兄你不用说了,行刺大罪,我和他们则是同伙处置,如今陈家、宇文家隐沒,皇上龙体欠安,能够威胁庞温的也只有咱们这股势力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金蛛卫找到。” 宇文琅接过话,在宇文家的那段日子,他在天网组织学到了很多东西,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 “庞温,我楚孝风势要将你碎尸万段。” 想到自己莫名其的刺中父皇,自己身受重伤,险些送命,还有张斐的牺牲,楚孝风紧紧攥起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为今之计,我们只好先去边关躲一下。” 李淳锋见气氛有些沉闷,低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是他与毒医商量后的结果,李淳锋与毒医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这让李淳锋对毒医刮目相看,只是得出一个结论:此人绝非常人,因为毒医的一些见解和建议,在李淳锋看來都是十分合理而且恰到好处,这让李淳锋对毒医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是每次旁敲侧击,都被毒医巧妙的躲过去了,这不禁让李淳锋感叹,楚孝风身边的人,沒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第二十章 纵马边疆(二) 第二天,楚孝风睁开眼睛,伸出双手,真是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这种感觉真好,他起床來到铜镜前,自己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终于又回复本來面貌了,俊朗的脸庞,褪去昨日的天真,较之以前,多出一丝从容和成熟,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楚孝风开门走了出來,刚一出门,就见南宫伯牙气喘喘嘘嘘的跑了过來,楚孝风眉头一挑,暗道:他來的这么匆忙,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师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南宫伯牙几步跑到楚孝风面前,还沒站稳脚步便大声的吆喝起來,见他如此奔跑,说话还这么有条理,楚孝风暗自赞叹,这老小子肯定养生有道,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向他请教一番, “南宫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孝风心中虽然赞叹南宫伯牙的身体素质强悍,但见他那惊慌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 “柳姑娘柳姑娘她” 南宫伯牙指着外面惊慌的说道, “什么,柳姑娘她怎么了。” 楚孝风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上,急忙朝着外面奔去, “柳姑娘她今天早上突然离开了。” 南宫伯牙一把拉住楚孝风,急忙说道,楚孝风顿住脚步,心中顿时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不见了,难道这就是牵挂,牵挂一个人,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淡淡的问道:“她她走时,可曾说过什么。” “这到沒有,只是听服侍她的丫鬟说,柳姑娘走时,表情十分悲伤。” 南宫伯牙挠了挠头,对于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南宫前辈请回吧,我想自己走走。” 楚孝风长长舒了一口气,柳若涵临走时,竟然根本沒有在意他这个人,自己虽然被逼无奈,与她做了那种事,但是在她心中,自己真的就是这般可有可无么, 柳若涵,是你强行让自己有了牵挂,让自己懂得了责任,让自己明白了世间上真正的情,如今却一走了之,你这是在戏耍本皇子么,虽然自己与郭清筝两情相悦,可是却不一样,自己与郭清筝都是豆蔻年华,互生好感,这种好感也只是停留在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慕上,而自己与柳若涵,那可是实打实的经历过男女欢愉, 虽然二人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在当今世间,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几个可以享受自主选择的权利,绝大部分人还不是先结婚后恋爱, 想到这里,楚孝风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瞬间传遍自己的每一个毛孔,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如今我置身飘零,若是与她接触太多,恐怕对她将是祸患。” 站起身來,穿过一道花园,几处楼阁,一个操场,再绕过一个大大的鱼塘,沿着两排树的道路再走了几乎半个时辰,楚孝风这才将心中的郁结释放出來,他环顾四周,不知何时來到了马房前面,这才想起,金鳞驹似乎还在这里养伤, 楚孝风缓缓走近马房,里面突然传出一阵马嘶,楚孝风嘴角翘起,心中宽慰,最起码金鳞驹还沒有忘记自己,楚孝风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自由体弱,为生存,处处谨慎,自认为胸中有丘壑,腹中存韬略, 无论在青楼还是奢靡的场所,从不会为女人而动容,因为一旦有了感情,你便有了牵挂,有了牵挂便会有弱点,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俗话说,温柔乡,英雄冢, 可笑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情网,对于这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却生出这么多情愫,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他,楚孝风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女子动情,而如今,事实摆在面前,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感到肝肠寸断, 轻轻抚摸着金鳞驹的毛发,虽然它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但却永远的沒有了尾巴,楚孝风爱恋的将脸贴在它的脸上,低低的说道:“你可愿与我共同进退,开创千秋霸业。” “嘶。” 金鳞驹抖了抖身上的料草,一声长啸,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楚孝风拍了拍马背,哈哈一笑,等到自己再次回來的时候,必让这个天下臣服在自己脚下, 原本楚孝风并沒有争雄之心,只是如今世道混乱,朝中忧患,自己不得不发展实力,力挽狂澜,若是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天下必将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周边各个小国本就虎视眈眈,他们必然会趁乱而入,瓜分中原, “呵呵师父今天气色不错,看來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你的东西忘在老夫这里了。” 毒医缓缓从外面走來,手中提着东皇戟,站在楚孝风面前,当日楚孝风匆匆离去,他的行李都在自己那里,包括这杆东皇戟, 接过东皇戟,楚孝风对着毒医点了点头,随手放在了马鞍子一侧的凹槽上,这里是专门用來安放武器的,三日后,他们就要启程,前往边疆,如今都在忙着准备必须用品, “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毒医刚要转身离开,楚孝风突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我就是一个落魄的大夫罢了。” 毒医并沒有停住脚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缓缓的走向远处,看着那突然有些萧然的背影,楚孝风微微皱眉,这毒医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自己越來越觉得他高深莫测了, “落魄的大夫,有趣。” 楚孝风右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回忆着自己与毒医相处的日子,心中多有迷惑,但是毒医并沒有要说的意思,他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一來,自己的命都是毒医救的,而且一身力气也是拜他所赐,二來,他对自己绝沒有敌意,这点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只是他的过去绝不简单, 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漱漱,像是下着小雨,那声音隔得那样远,仿佛是在遥不可及的彼岸,楚孝风看着不远处,窗外的海棠绽满了欲待吐蕊的点点绯红,冬去春來,代表生命的嫩绿已经悄然降临人间,自己也该出发了, 想到这里,楚孝风微微一笑,纵身跨上金鳞驹,不再多想,抖了抖手中的缰绳,一道枣红色的影子飞速窜出,很快消失在天际, 第二十一章 纵马边疆(三) 清荷镇,经过一次战争的洗礼,如今多出了一份历史的沉淀,虽然迁移的百姓已经陆续回到了镇上,可是,整个清荷镇的街道上依旧鲜有行人,家家闭户,人人神色惊恐,看來一场战争给百姓带來的不仅仅是颠沛流离,还有对战争的恐惧, 福寿赌坊早就在战争中化为瓦砾,同时,朝廷也发出了缉捕令,通缉镇山侯郭子义等一干叛逆,郭子义身负重伤,本想强行攻入燕京城,找楚元民问个明白,可是却被手下劝住,只能暂时隐入暗处,静观其变, 楚孝风、宇文琅以及萧霄三人,为保护郭清筝、杨虎等人而死,这对郭清筝的打击十分大,她整个人一个月内消受了好几圈,这让郭子义万分心痛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当年她死的时候,自己不也是独自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消沉了近五年, 杨虎、唐风流却始终不相信楚孝风死了,他们事后,偷偷的潜入燕京城,并沒有发现有的蛛丝马迹,虽然缉捕令上并沒有几人的名字,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死了,两人也到过那日的山岗上,除了一大片被烧焦的地方外,并沒有什么别的发现, 杨虎在返回清荷镇后,一面通知郭子义事情的变化,一面率领自己的心腹撤离,他们这些人将力量全部隐在暗处,只有少数还在明面上,毕竟杨虎、郭子义等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进退有序, 再加上李淳锋临行前的嘱托,所有人都及时的离开了清荷镇,进入了深山之中,而杨虎与唐风流几人则是乔装改扮,继续寻找楚孝风等人的下落,以及随时留意外面的动向, 福來客栈,这是永乐教叛乱后,清荷镇新开的一家饭庄,这家饭庄的老板乃是济州都督刘默仁的远方表亲,刘默仁原本只是个小县令,只因为给庞温送去了一味极其难得的药材,而升官发财, 前段时间,庞家被朝廷驱逐,很多相关联的大员纷纷落马,刘默仁当时也是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谁知道,世事难料,如今整个朝廷,庞家一家独大,他也是水涨船高,平步青云,又献上了几味珍惜药草,直接被提拔成济州都督,专门负责收集采购灵药, 他的这个表亲,是他一个姑妈家的哥哥,名叫魏蓑,因为他脖子上有个瘤子,长相也是极为猥琐,且喜好美色,所以大家都在背地里叫他“猥琐”,他之所以看中了这个地方,一來此处离京都比较近,二來,自己也好从哪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混出來,为将來谋个好家业, 福來客栈虽然开了一段时间了,但是由于前段时间那场战争的原因,此时也是客源寥寥,人影稀疏,在这稀疏的客人中,有一桌靠近窗子的,正有两人边喝酒,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这两人正是刚刚从燕京城返回的杨虎和唐风流, “怎么样,今天的生意还可以吧。” 杨虎端起一碗酒,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意思是在问,今天有沒有发现什么,唐风流叹了口气,眉宇间显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生意还和以前一样,都是赔本的买卖。” 他也在暗示杨虎,并沒有什么新的发现,杨虎眼神一暗,他虽然也能猜到事情的结果,只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万分沮丧, “小弟这里有一个大买卖,不知道二位大哥,是否赏光。” 就在二人起身准备离去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从客栈外面传來,就见一个黑衣少年缓缓走进客栈,径直來到二人身边,坐了下來,杨虎和唐风流的瞳孔立刻一缩,而后心中狂喜,自己几人这一个多月不停奔波,就是为了寻找三皇子楚孝风,而今,他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这也要看你是什么买卖了。” 唐风流激动的就要开口,杨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表情却是十分淡定的说道, “我家里有一个珠宝的买卖,不知道二位有沒有本事去做。” 楚孝风对着杨虎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呵呵一笑,轻声说道, “不瞒您说,兄弟我就是做这种买卖的,我和我大哥都是江南商贾之家,我负责珠宝玉器,我大哥负责金银饰品。” 唐风流尴尬的一笑,而后立刻说道, “如此甚好,看來在下果然找对人了,那你们跟我來吧。” 楚孝风哈哈一笑,显的异常高兴,他放下十两银子,起身向外走去,杨虎和唐风流也对着店小二吩咐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跟着楚孝风走了出去, 客栈的内屋中,一道隔墙上的小孔后面,魏蓑正咂巴着嘴,他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眼前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若是能够捞上一笔,自己还在这里手什么苦,直接就是大财主, “看來大表哥当时让我开个暗格,注意行人的言行,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样就可以随时杀人越货,闷声发财了。” 魏蓑嘿嘿一笑,心中想到,其实当时刘默仁让他开这个暗格的目的,是留意一些特殊的事情,以便做到随时应变,可这魏蓑却满脑子都是钱,压根就把刘默仁的用意给想歪了,他急忙从后院点起十來个壮汉,和自己一起,悄悄的尾随在楚孝风三人的身后, 在他看來,自己十几人对付区区三人,根本不在话下,三人慢慢的朝前走着,很快便走进一片树林,其实,他们早就发觉有人跟踪自己,只是他们三人不便立刻动手,毕竟清荷镇距离燕京城太近,搞不好有金蛛卫的暗线在这里, 走进树林,楚孝风和杨虎、唐风流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脚步同时加快,瞬间消失在远处的林中,杨虎心中有些惊讶,自己和唐风流能够发现身后有人并不奇怪,毕竟两人都是自幼习武,可是楚孝风为什么也能发现身后有人呢, 在杨虎眼中,楚孝风除了一身蛮力外,几乎不动武功,殊不知,如今的楚孝风,早就今非昔比,脱胎换骨了, 看着三人消失了踪迹,魏蓑也急忙带着一干打手急速前行,希望追上他们,直接动手抓人,只要逼出他们身上的钱财,立刻就地活埋, 第二十二章 纵马边疆(四) 漆黑的树林中,魏蓑带着自己的十几个手下,不停的朝前追去,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他们就像是沒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魏蓑气急败坏的一拳狠狠打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立刻疼的呲牙咧嘴, 他对着身后的手下呵斥道:“一群饭桶,平时自吹自擂,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他妈的都是废物,居然连三个人都追不上,气死我了。” 十几个大汉纷纷低下头,不敢看魏蓑,他们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若不是魏蓑收留他们,他们早就冻饿而死了,虽然魏蓑的目的也不单纯,但是能够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 魏蓑在那里自顾自的发了一通脾气,十分沮丧的说道:“都回去吧,下次还有机会。”这几话即是安慰众人,也是安慰自己,毕竟这么大的“肥羊”走失了,魏蓑心中十分不甘,若是能够干好这一票,那自己要少奋斗多少年呀, 迈开沮丧的步伐,魏蓑就要沿着原路返回,突然身后传來一阵马蹄声,声音轻微,却遒健有力,魏蓑等人疑惑的转过身去,就见一人一马缓缓走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清冷与萧索, “是谁允许你们走的。” 魏蓑刚要开口呵斥來人,却被來人率先抢白, “吆喝,小子,你算是什么东西,大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魏蓑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他身后的一众打手也随着他缓缓前行了几步,今天魏蓑的心情,本來就有些糟糕,沒想到半路跑出个不长眼的,正好把马弄回去,多少也能买个钱, “惦记老子的珠宝,就要有随时丧命的觉悟。” 马匹突然一声长嘶,月光如水,映出一张俊美的脸,正是楚孝风,此刻他骑着金鳞驹,手中拿着东皇戟,缓缓朝着魏蓑等人逼近,而杨虎和唐风流也悄悄的潜伏在一旁,随时加入战局, “嗯是你。” 魏蓑看清楚孝风的脸后,吓得后退一步,但很快镇定下來,自己身边这么多人,怕他作甚,他哈哈一笑,揉了揉勃颈上的瘤子,嘿嘿说道:“爷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送上门來了,可见上天对我魏蓑不薄,给我送來这么一条大鱼。”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他身后的打手个个摩拳擦掌,就要冲上去将楚孝风暴揍一顿再说,刚才他们等人跟丢了楚孝风几人,也感觉脸上无光,平日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如今办正事了,却一个个怂了,这让谁,谁都挂不住, “兄弟们,给爷上。” 魏蓑见身后的打手们个个跃跃欲试,立刻下达了命令,他对那些珠宝黄金已经迫不及待了,所有人听了魏蓑的命令后,一拥而上,这可是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弄不好还有大大的赏赐呢, 五六人见楚孝风骑在马上,登时双腿猛一用力,整个人飞射而出,半空中身形急速变幻,一个个凌空踢斗急速冲向楚孝风,楚孝风嘴角露出冷笑,手中东皇戟突然急速向前一扫,他本就力大无穷,在加上和半癫学了一个月的武功,虽然是魂游太虚,但是那也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噗”、“噗” 五声整齐的响动传來,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五个高高跃起的打手倒飞而出,一道道血柱在空中划出一条条弧度,正好喷洒在魏蓑的脸上,五条人腿纷纷落地,“啪啪啪”的响声让魏蓑整个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來, 而他身后,剩余的人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杨虎和唐风流一人手中拿着一柄匕首,冷冷的站在他的身后, 楚孝风翻身下马,慢慢走近魏蓑,魏蓑吓得脸色煞白,早就沒有了先前的嚣张,他一步步后退,此时还浑然不知,自己身后早就沒有了那群手下,剩下的只是敌人和尸体, “给我给我拦住他。” 魏蓑边后退,边大声的喊叫道,他喊完立刻转身就要逃走,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见自己的手下不知何时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后只站着两个人,正是那两个做珠宝生意的家伙,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柄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魏蓑吓得腿肚子转筋,瞬间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他艰难的转过身,却惊见一柄黑色的长戟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楚孝风露出一丝嘲弄,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大表哥是谁么,他就是济州都督刘默仁,你们要是杀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魏蓑见楚孝风手中就要发力,急忙大声喊道,只希望自己姐夫的名头可以吓退这货强人,楚孝风眉头一挑,斜睨这魏蓑,却是露出疑惑的神情,吏部的卷宗他都看过,怎么从來沒有听说过刘默仁这个人,难道是个芝麻小官, “刘默仁,原本是个芝麻小吏,后來接着庞温的关系,一路高升,最终坐到了济州都督的位置,专门负责给庞温收集灵药。” 唐风流见楚孝风露出疑惑的表情,急忙开口解释道,楚孝风听后点了点头,收回东皇戟,转身淡淡的说道:“原來是庞温的人,咱们走吧。” 见楚孝风收回长戟,就要离开,魏蓑长长的输了口气,只是他这口气还沒有來得及喘出,一道寒光突然划过他的脖颈,登时他的瞳孔立刻急速放大,最终奔出鲜血,随即整颗人头冲天而起,带起一抹血柱, 南宫家,萧霄正一个人坐在床头打坐,突然有人敲打房门,萧霄起身走到门前,來人竟是楚孝风,萧霄一脸疑惑,心中暗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因为楚孝风平时从沒有主动找过萧霄, “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萧霄见楚孝风一脸何须的微笑,明知道并沒有发生什么变故,但还是习惯性的问道,楚孝风微微摇头,示意萧霄与自己进去说话,两人关上房门,楚孝风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为萧霄满了一杯,萧霄急忙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恭敬的站在一边, 他知道,楚孝风今天來找他,定是有很重要的话对他说,要不然,他根本沒必要亲自來,而且从楚孝风凝重的表情上看,楚孝风一定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第二十三章 纵马边疆(五) 楚孝风坐在萧霄的房中,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來,他起身走到萧霄身边,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与萧护卫也只是萍水相逢,只不过在特殊的情况下,我们俩的关系发生了些许变化,说到底,咱们二人其实并沒有太深的交情,萧护卫其实不用为了我儿冒险。” 萧霄闻言一愣,而后心中却涌起了滔天巨浪,他嘴角突然挂上一丝笑意,轻声说道:“诚如公子所言,萧霄与公子只不过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只是每当萧霄想要寻死时,公子却总是出现阻拦,而每当萧霄绝望时,公子却又不合时宜的出现,让萧霄重新振作,你说,萧霄今生不跟着你,还有别的去路么。” “那萧护卫想过沒有,我此去多凶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其实,你打可以隐退山林或是闹市,过一生平静的生活。” 楚孝风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是认可萧霄的实力的,只是自己必须做出决定,舍弃一部分人,这样才能安心发展自己的势力,萧霄原本是龙卫十三翼的老大,因为自己,他的兄弟们惨遭金蛛卫屠杀,虽然自己与他几经生死,可是他毕竟是父皇的人, “公子此言就是要赶萧霄走了。” 萧霄神色一黯,无论自己如何表现,在公子眼中始终是个外人,他长长输了一口气,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淡淡的说道:“自从那日,萧霄与公子同时离开皇宫,萧霄便抛却了自己的信仰,那时候,萧霄明白,只有公子这样的人才有资格驱使萧霄做事,萧霄知道,从开始,公子对我就心存芥蒂,可是我萧霄早已经将公子视为主人。” 萧霄说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义正言辞的说道:“若是天下间,公子都愿意收留萧霄,那萧霄再无去处,既然公子三番五次的救我的性命,还请公子亲手将它收回。” 楚孝风听了萧霄的话,脸上的凝重渐渐融化,一抹温和的笑意渐渐扩散,他急忙将萧霄拉起來,哈哈笑道:“我楚孝风等的就是萧大哥这句话,不知萧大哥可愿意与我一起内平叛教,外除鞑虏,还大周一个国泰生平。” “萧霄愿进微薄之力,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萧霄眼中顿时含满泪水,自己的父母死于战乱,沒有人能够比他更了解百姓的疾苦,如今听到楚孝风如此说,他内心自是升腾起一股豪气,似要将心中所有蓄积的委屈全部发泄出來,竟然跪在楚孝风面前,放声痛哭起來, 二十几年來,萧霄从未哭过,自从父母死后,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行为,他拼命练功,拼命杀敌,即便流干身上所有的血液,他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如今,他心中所有的城防仿佛被人瓦解,让他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尽情的释放了出來, 楚孝风看着眼前痛哭的萧霄,心中一定,原先还以为萧霄可能离开,如今看來自己的这次试探也是多余的,自己将从这一刻起,内平大周隐患,外除边疆动荡,让大周国泰民安,他搀扶起萧霄,等着他止住哭声,而后带他朝着南宫家的后院走去, 此时南宫家的医室内,李淳锋、杨虎、唐风流正静静的等待着二人的到來,楚孝风推开医室的大门,缓缓走了进去,萧霄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此时脸上早就沒有了刚才的泪痕,留下的只剩下坚毅, “明日,我将要赶赴边疆,做一个缩头乌龟去了,而你们则要给我好好发展实力,等我再次归來时,我只想看到我的兵马荡平世间的一切浑浊,还人间一片朗朗乾坤。” 楚孝风扫视了一眼几人,露出一丝笑容,哈哈大笑道, “嘿嘿公子放心,要是俺老杨沒本事,我自己找个山林龟缩一辈子。” 杨虎率先嘿嘿一笑,举起右手保证道,所有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楚孝风突然脸色一凝,低沉的说道:“当今局势,明面上的我就不说了,暗地里的也有不少,诸如消失的陈家,还有态度不明的关家、岳家,这些都是棘手的势力,加上失去线索的永乐教叛党,大周岌岌可危,今天我正式宣布成立我楚孝风的嫡系力量,,天诛,我要代天诛罚,内清乱党贼子,外驱胡虏鞑子。” 楚孝风缓缓走到唐风流面前,郑重的说道:“记得当日,我曾说过,我要让你为我建造一只特殊的部队。” “微臣从未忘却,时刻铭记在心。” 唐风流立刻施礼道, “今天我正式任命你为天诛部队天影的分队长,负责给我训练一个收集信息情报的组织,我要知道大周朝每一个势力的任何事情。” 楚孝风微微点头,对着唐风流说道, “微臣领命。” 唐风流兴奋的搓搓手掌,蛰伏这么久,终于要开始干了,楚孝风转身走到萧霄面前,依旧严肃的说道:“萧大哥,你以前在龙卫十三翼,精通各种暗夜行动,我就命你为天诛部队天煞的分队长,负责给我训练一个执行特殊任务的杀手组织,帮我随时铲除敌人的项上人头。” 萧霄凝重的点了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楚孝风能够将如此重任委托给他,这说明在楚孝风心中,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公子,那我呢。” 杨虎一看唐风流和萧霄都得到了任务,楚孝风却把自己落下了,他登时就急了,急忙问道,要是把他空闲出來,他还不闷死, “杨将军不要着急,我需要你和李先生一起,去寻找身怀帝气之人。” 楚孝风看了一眼李淳锋,无比郑重的说道,李淳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他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天下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就是因为世间突然多出九颗帝星,我们必须找到他们,而后逐一消除。” 楚孝风听了李淳锋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把自己在太峨山的经历和众人说了一遍,李淳锋只是有些吃惊,沒想到十颗帝星齐聚天空的局面竟是楚孝风一手造成的,而杨虎几人却傻了,他们虽然不太相信这种玄异的事情,但是也不好当着楚孝风的面说出來,只是心中疑惑,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 “不知李先生可否知道无量山的存在。” 楚孝风猛然想起,自己回來之前,张道陵曾经说过,会用百年时间收集天下神兵的躯壳,算算日子,百年已过,沧海已经难再桑田, “我自然知道李师叔的住所,我会和杨虎将军前往,去取神兵躯壳。” 李淳锋淡然一笑,又回复以往的从容淡雅, “嘿嘿有事情做就好,不麻烦,杨虎走到楚孝风身边,嘿嘿笑道,这让几人都颇为无语,原本几人都以为杨虎是那种行事严谨的人,沒想到像个孩子,别看他平日里除了教导自己的儿子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一个人发呆,其实他内心渴望冒险,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心中的伤痛, “所需钱财,你们可去找隆世杰。” 楚孝风刚要转身离去,突然转身说道,而后脸上露出一丝柔情,对着杨虎低声嘱托道:“你回去见到筝儿后,告诉她,我沒事,不要让她担心,两年后,春暖花开日,我楚孝风必亲自带着大红轿子去迎娶她。” 杨虎微微动容,能够为自己的女人许下如此承诺,这个男人的柔情足以融化任何艰难险阻,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公子放心,郡主的安危就交给我老杨吧。” 楚孝风对着杨虎投去感激的目光,点了点头,缓缓走出了医室,而杨虎几人也在楚孝风离开后不久,纷纷离开南宫家,开始准备各自的事情去了, 第二日,楚孝风带着宇文琅和毒医开始边疆之旅,虽然宇文琅和毒医都很奇怪,为什么萧霄和李淳锋沒有跟來,而且都提前离开了南宫府,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心中猜到,他们应该是去办什么事情去了,所以都十分知趣的沒有问, 三人一路疾驰,很快离开了汤药谷,进入了周边县城,天色渐渐黑下來,楚孝风三人只好先住一晚再说,因为随着不断北去,到时候也很难遇到这种县城了,能舒服一晚就舒服一晚吧, 毒医感激的看了一眼楚孝风,他明白,楚孝风虽然说为了舒服的睡一觉,其实他怕毒医太过劳累,毕竟毒医年岁已高,肯定经不起长期的颠簸, 三人进入一家客栈,原本打算要三间上好的客房,可是却被告知客栈已经住满了,楚孝风有些疑惑,这么一个小县城,怎么会人满为患呢,于是便问道:“老板,你们这地方住客栈的人很多么。” “呵呵不瞒客爷,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平日里连个鬼都见不着,谁知道这两日人却这么多。”兴许是客栈的生意好,老板心情不错,笑呵呵的回答着楚孝风的话, “那这些天住客栈的都是些什么人,总不会是难民吧。” 楚孝风看了看里面熙熙攘攘的人,打趣的问道,难道自己等人就这么倒霉,头一次出來就遇到这事,真是晦气, “嘿嘿客爷,您有所不知,这些人可是十里八村的世家子弟,也不知道何故,好像要赶去汤药谷办事,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有钱的主,打赏的小费都比我以前挣一个月的钱还多。” 客栈老板咂咂嘴,嘿嘿笑道, “既然客栈已经住满了,我们就另寻他家吧。” 楚孝风再次看了一眼里面嘈杂的众人,无奈的说道,客栈老板见楚孝风三人要走,似乎很不愿放弃这笔买卖,急忙拉住楚孝风的胳膊说道:“要不这样,我让伙计今晚打地铺,您们三位就委屈一下,房钱付一半就好,您看看这天也黑了,您到别处也不一定能找到住处,不如将就一下。” 楚孝风听了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宇文琅和毒医,见他二人并沒有反对,便说道:“那好吧,不过一定要把房间给我收拾干净,还有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好嘞。” 客栈老板听了楚孝风的话,顿时精神一震,终于把这个主户给拉住了,能赚点是点,估计过几日,自己想赚钱都难了,他引着楚孝风三人走进客栈,急忙亲自为他们收拾出一张桌子,吩咐伙计备菜去了, 第二十四章 重返汤药谷 楚孝风三人,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小木桌上,看着迅速端上來的衣着酒菜,和飘出浓浓香气的酒坛,都是心中吃惊,沒想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食材却一点也不差,毒医抽动了两下鼻子,便便迫不及待的从伙计手中夺过酒坛,先给自己满了杯,使劲闻了闻,而后一饮而尽, “哈哈好酒,伙计,再给我來五坛。” 毒医哈哈大笑,又迅速倒上一杯,也不管楚孝风和宇文琅二人,“咕咚咕咚”的喝起來,小二吆喝一声,便转身离去,给他们搬酒去了, 楚孝风和宇文琅对视一眼,露出苦笑,沒想到这毒医不仅好赌,而且也嗜酒,这人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为何好的沒学來,恶习倒是一大堆,宇文琅拿起酒坛,给楚孝风满上,而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便和楚孝风闷头吃起饭來, 三人明天一早便又要急着赶路,所以楚孝风和宇文琅并不想再浪费精力和毒医喝酒,而是决定抓经时间休息,前路凶险未卜,必须养好精神,提高警惕, 就在楚孝风三人各自吃喝各自的时候,身边几个公子哥的谈话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听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笑道:“难道陆兄也是要去参加刘小姐的招夫大会去。” “嘿嘿郭兄何必装糊涂,两天前,柳家突然发出邀请函,谁是柳小姐将举办一场招夫大会,这十里八村的世家子弟,几乎是倾巢而出,我听说就连大成镇上有势力的家族,也在急急的朝着这边赶來。” 白袍男子对面,一个身着蓝衣的俊美少年,喝了一口酒,嘿嘿笑道, “你说这柳小姐还真是奇怪,当初那么多人上她家提亲,都被她一一回绝,为何这次却又如此急着嫁人呢。” 白袍男子一脸疑惑,斜睨这自己的同伴,拍了拍脑袋,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这柳小姐也开始饥不择食,想男人了, “我说郭兄,咱们想这么多干嘛,你想想,若是咱们兄弟有人娶了这美貌无双的柳家大小姐,一來可以抱得美人归,二來么,柳家这个庞大的医药世家也将顺理成章的落入囊中。” 蓝衣少年伸手拍打了一下对面的同伴,低声说道,很多人之所以死皮赖脸的要迎娶柳若涵,一方面是因为柳若涵的美貌堪称天下第一,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柳家的医药家世,若是将柳家收入麾下,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一笔不可小觑的财富, “嘭”的一声爆响,突然传出,毒医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酒全数洒落在地上,宇文琅手里还拿着半只鸡,而其余的菜,则全部被楚孝风打落在地,楚孝风脸色十分难看,仿佛有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一般, 他铁青着脸,起身來到那白袍男子身边,低沉的问道:“你们说的柳小姐,可是汤药谷柳家的柳若涵。” 刚才楚孝风突然打翻桌子,让所有热目光都集中在他这边,很多人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位到底哪根筋不对劲,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火, “你你是什么人。” 白袍男子见楚孝风來者不善,吓得也是一个激灵,他们这些公子哥,几乎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哪见过这种场面,立时从他身后走出两个家丁,挡在他的身前,楚孝风见白袍男子并沒有回答他的话,突然伸出双手,“嘭”、“嘭”两声,那两个家丁已经飞了出去,直接将客栈的木门撞翻, 白袍男子还沒反应过來,就被楚孝风一把拎了起來,楚孝风淡淡的说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題。” “是是,就是柳若涵小姐。” 白袍男子被楚孝风提着,哪敢放肆,急忙说道,楚孝风冷哼一声,随手将他甩了出去,而后冷冷的盯着屋中已经傻掉的众人,阴沉的说道:“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柳若涵是我的老婆,你们哪个再敢起歪心,杀无赦,都他妈的给老子滚。” “吆喝,你算哪根葱,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怕了你不成。” 楚孝风的话音刚落,西边的一个身穿黄色锦衣的男子几步上前,不屑的说道,他身后五名大汉纷纷拿出一柄长刀,站在那里,等待主子的命令, “妈的,找死。” 楚孝风原本极度恶劣的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几步冲了过去,客栈老板本想全解,却被几个公子哥给拦下,他们也想看着楚孝风被人教训,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柳小姐,真是罪该万死, 宇文琅刚要站起身來,却被毒医一把拦住,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公子自痊愈一來,似乎大不相同,就让我们看看,这太极玄棺的妙处。” 宇文琅眉头一皱,说实话,他对所谓的太极玄棺也有几分好奇,只是万一楚孝风遇到危险,自己岂不是失职,他见毒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慢慢坐下,紧紧的看着场中局势的变化, 楚孝风慢慢走向那几人,五名大汉也纷纷迎了上去,其中一名大汉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楚孝风突然一拳打在脸上,整个人瞬间向后飞去,他身后的两名大汉一个不防,也被带倒,剩下的两名大汉见状,举刀便砍,他们见楚孝风衣着普通,并不像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压根沒有留情面, “嘭”的一声,冲在最前的那个大汉突然停在当场,由于客栈的空间有限,所以另一个大汉刚从同伴身后冲上來,只是下一刻,他立刻呆在当场,惊恐的向后退去,就见那个大汉的脑地竟被楚孝风一拳打穿,白色、红色的脑浆溢出,让四周的众人一阵作呕, 既然对方下了死手,楚孝风自然不会客气,杀人对他來说,已经太习惯了,原本吵嚷的人群在这一刻安静下來,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吓得不停的向后倒退,客栈老板面如死灰,自己的客栈死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楚孝风冷冷的喝道,他话音刚落,所有人几乎同时狂奔向屋外,笑话,谁的命值钱,这位爷爷可不是善茬,为今逃命要紧,客栈老板和伙计抱在一起,哆哆嗦嗦的缩在墙角,而毒医却悠闲的吃着菜,喝着酒,挨桌子转悠, 宇文琅沒有说话,只是看着楚孝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个惹祸精,沒想到这位比自己还厉害,他是不明白楚孝风和柳若涵的关系,还以为楚孝风吃饭被打扰了,他这就要杀人呢,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夜,明天中午我们继续启程。” 楚孝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客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客栈老板急忙给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去报官,伙计小心的看了一眼毒医和宇文琅,见他二人还在吃饭,便悄悄的向外面走去, “我事先警告你们,谁要是走出客栈,将立刻毙命。” 伙计刚要迈出客栈,背后传來毒医冷冷的话音,一只从后面厨房跑出來的大公鸡,鸣叫一声,突然急速冲出客栈,它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可是刚一出屋,便身体一僵,随即倒在了伙计面前,一动不动, 伙计吓得急忙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他惊恐的看了看正在喝酒的毒医,咽了几口唾液,连滚带爬的跑到客栈老板那里,又和他抱成一团, 第二十五章 一夫当关 清晨,柳家的大门缓缓打开,几个家仆如同往常一样,拿着扫把清扫府邸门前的空地,他们打着哈欠刚刚走出大门,就见门前站着一人一马,家仆们登时清醒过來,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前的人,一个家仆壮着胆子走过去问道:“这位先生,您想干什么。” 那人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沒有说话,将马拴在门柱上,自己则提着一柄长戟坐在了门槛上,众家仆更是奇怪,但见这人虽然衣着朴素,但相貌俊朗,气质脱俗,一时间也沒有人敢强行驱赶,再说了,他手中的那杆长戟,闪动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此人便是连夜赶回來的楚孝风,笑话,自己老婆居然公开招夫,这不摆明了要给自己戴绿帽子么,楚孝风恨得牙根痒痒,不管你柳若涵心中怎么想,既然我们已经做了那事,你就是我楚孝风的女人,他今天就坐在柳府的大门上,看有哪个不长眼的來参加什么狗屁招夫, “今天是不是你们家小姐要举办什么招夫大会。” 就在众位家仆议论纷纷时,楚孝风突然冷冷的问道, “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小姐的确要举办个招夫大会,为我们柳府招一个乘龙快婿,难不成先生也是” 一个家仆走上前几步,试探性的说道, “告诉你们家主,招夫大会取消了,他的乘龙快婿就在这里。” 楚孝风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 “这” 所有家仆都是一愣,一个家仆见状,急忙走进柳府,这件事情一定要禀报老爷才行呀,他刚走进去,就见三辆豪华的马车渐渐驶进,很快來到了柳府门前,赶车的车夫跳下马车,疑惑的看着眼前怪异的情形,不满的说道:“桔洲州府的公子來访,还不请你们老爷,快快迎接。” “滚。” 还不等家仆回话,楚孝风先是冷冷的说道, “嗯,你。” 车夫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來,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就是说的“滚”,想他们堂堂州府的公子,能够來娶一个平民为妻,那是他柳家的福气,怎么,这人是谁,居然让他们滚,真是反了, “好你个狗东西,找死。” 车夫见楚孝风一脸不屑,登时大怒,举起马鞭便狠狠的抽打下來,旁边的那几个家仆却是傻了,这位爷玩真的,那可是桔洲州府的人,怎么可以说滚呢, “噗嗤”一声,楚孝风根本懒得和他废话,长戟滑落,带起一股浓浓的血腥,车夫的马鞭还未落下,便软软的掉在了地上,身后露出东皇戟的利刃,闪动着嗜血的寒芒, “啊,杀杀人了。” 一名家仆见状,惊呼出口,而后所有家仆纷纷向后跑去,瞬间,整个柳府门口就只剩下楚孝风一人,而行在前面的三辆马车也是齐齐的向后退去,当然,有一辆马车中并沒有车夫,就孤零零的站在楚孝风面前, “嗷。” 突然,不远处的金鳞驹发出一声嘶吼,登时吓得三匹马掉头亡命逃窜,剩余两辆车的车夫,都是一个不防,被甩出很远,生死不知, 所有家仆见状,立刻又纷纷向后退了十几仗,我的老天,这人和这马,都不是善茬, “是谁在我柳家放肆。” 不消片刻,一声近乎咆哮传來,柳毅正在众位家仆的簇拥下,缓缓走向大门,楚孝风头也沒抬,只是坐在门槛上,柳毅正此时的心情,愤怒无比,他女儿好不容易同意嫁人了,这还沒开始招婿呢,居然就有人捣乱, 随着众人越走越近,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來,所有人心中一颤,虽然他们之中不乏有杀人者,可是在这汤药谷,几乎很难发生流血事件, “你是何人。” 看着不远处一具尸体还在淌着鲜血,柳毅正缓缓走到楚孝风面前,淡淡的问道,身为柳家家主,他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主,要是一个死人就能把他吓住,那他也不用做家主了, “我是柳若涵的男人。” 楚孝风斜睨了一眼柳毅正,平静的说道, “嗯,涵儿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柳毅正有些气恼,这货到底是什么东西,张口就是涵儿的男人,这不是故意有损涵儿的清白么, “你不知道,关我什么事。” 楚孝风把身子转向外面,再也不理会柳毅正,柳毅正大怒,他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好歹也是柳家的家主,居然被人蔑视了, “來人,给我把他轰出去。” 柳毅正一甩袍袖,转身向里走去,几个彪形大汉向前逼近楚孝风,一名大汉伸手就要抓楚孝风的肩头,手还沒碰到楚孝风,却被楚孝风反手扣住手腕,“咔嚓”一声脆响,那大汉惨叫一声,紧接着整个人被楚孝风轻描淡写的扔了出去,后面的几名大汉见状,愣在当场,不敢再前, 这是什么人呀,如此大力,扔一个八尺大汉如同扔一只鸡一般轻松,柳毅正听到惨叫就已经转过身來了,当他看到楚孝风坐在门槛上,轻松的就将自己的家仆扔出去后,心中一颤,浑身起了一层细汗, 就在柳毅正准备派人报官时,外面传來一阵嘈杂的响动,就见一队官兵在三辆马车的带领下,迅速朝着柳府赶來,柳毅正脸色一松,急忙走出去迎接,楚孝风依旧坐着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赶來的官兵,领头正是当日的捕快徐良, “徐捕头,就是那个小子,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家的车夫给杀了。” 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指着楚孝风,愤怒的嚎叫道,他便是桔洲州府的公子贾平,此次也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前來相亲,沒想到遇上这种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大人,这人无故在我家门前闹事,还打伤了我家的仆从,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柳毅正急忙说道,眼中快要喷出火焰,自己选婿的大好日子竟然被一个來历不明的人给破坏了,还得罪了桔洲州府的少爷,真是倒霉透顶, “小子,跟我走一趟吧。” 徐良听了二人的叙述,又看了一眼楚孝风,见他衣着普通,并不是世家子弟,几步走过去,冷冷的说道, “徐捕头,别來无恙吧。” 楚孝风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徐良一愣,虽然他确定眼前的人,自己确实沒有见过,但是他身上的气质,自己似乎见过一样,好熟悉的感觉,徐良狐疑的走进几步,态度瞬间恭敬了许多,低声问道:“不知您是” “青楼碎尸案。” 楚孝风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说完便又低下头,不再理会徐良,徐良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原來是钦差大人,上一次见他满脸漆黑,原來真是伪装的,看到这神清俊朗的小伙子,徐良立刻就相信,这才是钦差大人的本來面貌, 难道这是钦差大人在办案,自己可不能鲁莽,坏了钦差的大事,那可不是自己担当的起得,想罢,徐良对着楚孝风深施一礼,而后转身來到柳毅正和贾平身边,厉声喝道:“此处哪有什么闹事者,分明就是你们胡说,还有,你一个桔洲州府的公子,跑到我们汤药谷來干什么,统统给我赶出汤药谷。” “不是我” 贾平懵了,这次是真懵了,难道徐捕头吃错药了,他还想辩解什么,却被一众官兵连推带拉,强行带离了柳府门前,看着这群來势汹汹去也匆匆的官兵,柳毅正眉头一皱,这是唱的哪一出, 第二十六章 大皇子来了 柳府门前,楚孝风不理会柳毅正那吃人的目光,依旧坐在门槛上,低头不语,柳毅正心中那个气呀,看來自己这次招婿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沒见徐捕头的态度么,这家伙杀了人,居然一点事情都沒有,谁还敢來, “你來干什么。” 一声娇斥自楚孝风身后传來,就见满脸寒霜的柳若涵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快步朝着这边走來,楚孝风回过头,站起身來,并沒有答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若涵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眉头一簇,几步走到楚孝风身边,冷冷的看着他,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仿佛谁先说话,谁就输掉了这场战局,柳毅正等人看着两人如此怪异的样子,个个心中不解, 柳毅正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下坏了,女儿何曾如此对过一个男子,放在以前,天下男子都很难入她的法眼,她根本都懒得理睬,今天怎么会和这个少年做如此举动,别看两人好似有深仇大恨似的,但是看到女儿的眼神,就知道,里面有一丝柔情, “你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柳若涵眼中渐渐淌出泪水,紧抿着红唇,幽怨的说道, “我” 楚孝风心中一痛,看到柳若涵如此样子,他突然感觉自己太过疏忽,自责瞬间涌上心头,楚孝风缓缓低下头,始终说不出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來, “我原本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决心委身与你,可是你却和他人一样,都是些只想着快活的男人。” 柳若涵见楚孝风无言以对,心中更是怅然,幽幽的说道,她放出消息,今天进行招夫大会,就是要引楚孝风前來,若是他沒有來此,那柳若涵会毫不犹豫的嫁给别人,虽然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对于她这个医药天才來说,她有无数种办法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 “我沒有,我楚孝风一直以來,都是一个人生活,从沒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妻子,可是,那日之后,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牵挂,我不敢去看你,是怕你会怪我,我知道那件事我们都是情非得已,但是我楚孝风已经把你柳若涵视为自己的妻子了。” 楚孝风见柳若涵神色黯然,泪光莹莹,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喃喃的说道,他自幼丧母,一个生活在皇宫中,必须处处提防,万分小心,从未相信过任何人,若不是他机缘之下,流落到清荷镇,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相信一个人的时候, 经历了这么多,楚孝风开始学会珍惜,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候,他很想带着郭清筝远离尘嚣,隐居山林,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可是他不能,他是大周的皇子,他是天下的皇子,他不能看着黎民受苦而不管,他不能放任恶徒逞凶人间, “你” 柳若涵沒想到楚孝风会一把把自己抱进怀中,听了楚孝风的话,她心中一甜,但还是撅起嘴,低声说道:“谁是谁是你娘子了。” 楚孝风闻言心中一松,看來柳若涵并不排斥自己,他低头看着脸颊绯红的柳若涵,突然心中一笑,快速的俯身,吻住了柳若涵的红唇,老子大庭广众之下吻你,看有谁敢娶你, 惊见这突然其來的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柳若涵自己,她万万沒有想到,楚孝风会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吻她,柳毅正眼角抽搐,眉毛狂跳,愣愣的站在不远处,已经傻掉了,而所有的家仆以及看热闹的百姓,更是长大了嘴巴, 这人也太放肆了,这可是大白天,轻薄一个姑娘,还是他们汤药谷,不,应该说大周朝最美丽的姑娘,真是太过分了,此刻,所有人都在心中又骂又恨,男人们更是嫉妒的眼都红了,要不是碍于楚孝风杀过一个人,早就冲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个半死了, “大家听好了,柳若涵是我楚孝风的妻子,谁要是再敢动邪念,下场就如这只石狮子。” 楚孝风轻笑着看了一眼满脸羞红,躲在他怀中的柳若涵,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声喊道,而后举起长戟,对着身边的石狮子扎去, “轰”的一声,足有两米高的石狮子被一戟刺穿,碎石崩飞,响动震天,所有人都是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可是石头,不是纸张,一戟便捅个窟窿,要是肉呢,还不一戟捅个稀巴烂, 所有看热闹的人立刻自觉的选择性离开,谁还敢呆在这里,这可是人家柳家的家事,加上一位杀人不眨眼的主,谁凑热闹谁找死, 柳毅正刚要走过去,他总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看自己的女儿根本沒有半点反对的意思,就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承认了此事,可是自己是他老子呀,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少年是谁,他们就私定终身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大皇子殿下驾到。”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來,一队几百人组成的队伍,缓缓走向柳府门前,听到前來报信的小厮喊话,楚孝风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大哥,他怎么來, 柳毅正等人纷纷跪倒在地,心中疑惑,大殿下怎么回來到汤药谷这个小镇呢,好像是可以來到此地似的,柳若涵也要挣脱楚孝风跪在地上,毕竟那是大周朝的大皇子殿下,身份显贵,不容亵渎, 楚孝风感受到怀中美人的挣脱,却把她抱得更紧,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柳若涵微微一怔,自从看到楚孝风身上散发着紫气以后,他就知道这人不一般,看他那从容样子,好像他的身份不比大皇子低,那他是柳若涵何等聪慧,立刻猜到了楚孝风的身份,险些脱口惊呼, 马褂銮铃开道,巨大的旗子迎风飘摆,几百人缓缓行进,八个壮汉抬着一个巨大的露天轿子,上面遮着一顶金黄色的顶盖,秀满了龙凤图案, 楚仁成一脸得意,点坐在轿子之上,服侍众生,此时他眼神冷冽,再沒有沒有以前的轻浮,多出了几分的成熟和沧桑,他看着下方的楚孝风,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淡淡的说道:“三弟,沒想到你也是个情种。” 柳毅正等人听到楚仁成此话一处,个个浑身被汗寝透,多亏自己等人沒有贸然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沒想自己的贤婿竟然是当朝三皇子殿下,楚孝风怀中的柳若涵虽然已经猜出了楚孝风的身份,但听到楚仁成亲口说出时,依旧忍不住一颤, 第二十七章 九节鞭 楚仁成缓缓走下轿子,來到楚孝风面前,这才淡淡的说道:“都起來吧。”所有人闻言,纷纷施礼起身,站在一边,楚孝风脸色冷峻,皱眉看着楚仁成,听萧霄和宇文琅所言,自己这位大哥应该凶多吉少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浑身的气质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说以前的楚仁成,最多是个心狠手辣的二世祖,而如今,他身上竟然隐隐带出一丝的威严,那内敛的气势,那冷冽的眼神,无一不说明,楚仁成已经今非昔比, “大哥,别來无恙。” 楚孝风将柳若涵护在身后,对着楚仁成施了一礼,缓缓的说道,楚孝风露出笑容,显的那么和蔼可亲,看的楚孝风一阵皱眉,楚仁成看了看楚孝风身后,含羞低头不语的柳若涵,叹道:“三弟呀,你可真是好眼力,为兄也看上这位姑娘了,这可如何是好。” 楚孝风手中的东皇戟一颤,而他身后的柳若涵也是眉头一挑,忍不住偷眼观瞧,这才看清楚大皇子的面貌,忍不住心中一惊,这不是那个前些日子,那个痴缠自己的纨绔公子哥,他居然就是大皇子, 怪不得当日三皇子要戏耍他,原來他早就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大哥了,柳若涵叹了口气,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既然选择了楚孝风,她便和他共进退,同生死,柳若涵走到楚仁成面前,飘飘下拜道:“若涵拜见大哥。” 楚仁成和楚孝风同时一愣,楚仁成眸中闪过一丝不快,柳若涵这摆明了说出了自己的态度,自己已经是他楚仁成的弟媳了,楚孝风欣慰的一笑,轻轻的将柳若涵扶起,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哈哈那为兄恭喜三弟,抱得美人归了。” 楚仁成咬着牙,轻轻的说道,本來他这次來此地的目的也是为了柳若涵,沒想到楚孝风先下手为强,竟然抢在了他的前面,即便自己再不乐意,他始终是自己的三弟,而且自己还有和他联手一起对付庞温老贼, 原來,当日李靖自爆,宇文琅和萧霄抱着楚孝风跳崖,而在一旁的大皇子也随着跳了下去,在半空中,大皇子楚仁成眼睁睁的看着楚孝风三人被大白鹤接住,瞬间消失在天际,而他只能急速的坠落下去, 也许天无绝人之路,他居然幸运的掉进了一个深水潭中,冰冷刺骨的潭水让他沒有立刻昏厥过去,他顺着水流缓缓漂泊,也不知道漂了多久,这才被冲上河岸,他全身筋骨尽断,已经沒有了活动的能力,就在他躺在地上等死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四肢全废的疯子, 那人竟然凭着一张嘴将他全身的骨骼接上,而且还传给他一身的本事和内力,可以说,楚仁成此刻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楚仁成了,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最具潜力的霸者, “多谢大哥。” 楚孝风低沉的说道,而后紧了紧手中的东皇戟,示意柳若涵后退,因为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气正缓缓的向自己逼近,楚仁成那温和的笑意突然一凛,衣袖中突然弹出一条长绳,急速的甩向楚孝风, 楚孝风迅速后撤,而后横出东皇戟,那绳子“嗖”、“嗖”几声缠绕在了东皇戟上,楚孝风这才看清楚那绳子的样子,是一条九节鞭,只是这条九节鞭他有些熟悉,猛然间,楚孝风的瞳孔迅速收缩,这不是刘伯云的九节鞭么,怎么会在自己的大哥手中呢, 楚仁成见楚孝风见了自己的武器,眼神有些异样,也是十分奇怪,他身形猛然欺上,与楚孝风瞬间相距不过迟许,淡淡的笑道:“三弟也认识这九节鞭。” “你和刘伯云什么关系。” 楚孝风一个转身,手中的东皇戟飞速摆脱九节鞭的缠绕,他整个人跃到一旁,楚仁成讶异的看着楚孝风,沒想到自己的这个病秧子三弟,竟然如此了得,看來自己果然小瞧了他,此时他心中完全下定了与楚孝风合作的决心, “他是我的恩人,我的一身本事都是他教授的,难道三弟也认识他。” 楚仁成话音刚落,九节鞭急速飞出,如同灵蛇出动,直奔楚孝风的脖颈而來,楚孝风将东皇戟对着地面狠狠扎去,然后借助反弹之力,急急后撤,身体在半空回旋,顺手带起长戟,横空劈下, 正所谓來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自己的大哥发动了两次攻击,自己也不必客气,他在太虚梦境,与半癫学武一个月,自然有所领悟,此时与楚仁成一战,两人旗鼓相当,正好将自己的所学再做巩固, 楚仁成眼中爆出精光,九节鞭立刻回撤,整个人一个翻身向后跃起,楚孝风紧紧相随,淡淡的说道:“不认识,只是认识你的九节鞭。” 楚仁成露出一丝疑惑,刘伯云不禁治好了他的伤,而且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他,但临死前却什么都沒说,本來楚仁成还以为刘伯云会让他替他报仇,可是刘伯云从头到尾竟然沒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悉心的将他的平生所学教授给他, 楚仁成自然不会知道,刘伯云将他的一身本事传授给他,已经让他在为自己做事了,试问无论是谁,拥有了如此能力,岂会甘心做一个平庸之辈,更何况,他还是大皇子, 刘伯云身为鬼谷传人,再不济,这相面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第一眼看到楚仁成时,就知道他的身份绝不简单,因为他也能够看到紫气的存在,所以他才拟订了一个计谋,用自己的死來换取一次机会, “哈哈三弟不用紧张,即便你认识这个人,他也不存在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而且尸体也被我吃掉了。”九节鞭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向楚孝风的身后,楚仁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回味般的阴冷,让楚孝风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震,怪不得大哥有所改变,看來他一定遇到了什么变故, 楚仁成沒有说谎,为了生存下去,他竟然将刘伯云的尸体吃了,而后才慢慢走出了荒林,出了荒林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晚所有的幸存者全部屠杀掉,因为那晚,李靖泄露了太多的秘密, 第二十八章 风卷客栈 柳府门前,两位皇子挥动手中利刃,纠缠在一起,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柳若涵秀眉紧蹙,实在搞不明白这两兄弟之间到底搞什么,柳毅正则是一脸惶恐,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把这两人招到门前,他们可都是皇子呀,万一有个磕着碰着,自己就有理说不清, 楚仁成快速将九节鞭收回,右拳打出,直奔楚孝风面门,楚孝风眉头一皱,右手向后一扬,东皇戟脱手而出,“嘭”的一声正好落在金鳞驹身边,他身形微侧,躲过楚仁成的进攻,却听楚仁成低声说道:“现在庞温老贼为了疗伤,正在全力缉捕身怀紫气的人,包括你。” “那你身上不也有紫气么,他为什不抓你。” 楚孝风左腿踢出,身形翻转,淡淡的回道,楚仁成接着说道:“我身上的紫气是与生俱來的,因为我是皇子,这种紫气是体现在气质上的,而你身上的紫气则是环绕在身体四周的气场,说起來,大哥我还真有些嫉妒三弟了。” “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楚孝风与楚仁成的身体擦肩而过,而后又迅速转身,再次打在一起,楚仁成嘴角露出浅笑,低低的说道:“难道李靖临死前说的话,你沒听到么,即便我恨不得你死,但是那也是我们楚家的家事,庞温老匹夫,他凭什么染指我大周江山。” “呵呵想不到大哥终于看清局势了,那你想怎么办。” 楚孝风听了楚仁成的话,心中微微一惊,以前楚仁成事事依赖庞温,沒想到今天居然一反常态,这让他对楚仁成的戒备再次加深,此人已经具备了皇者的隐忍, “我來安抚住庞温老贼,并且保证你们那伙人的安全,还有,我会时不时的向你提供一些必要的情报,而你,则负责将所有具备帝气的人铲除掉。” 楚仁成左腿出击,挡下楚孝风的进攻,淡淡的说道,楚孝风心中不齿,所有苦力活都交给我了,你想的倒美,他继续进攻,脸色却发苦的说道:“大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将身怀帝气的人一一铲除。” “嘿嘿我亲爱的三弟,我会暗中给你支持的,这点你放心好了。” 楚仁成嘿嘿一笑,一个转身,绕到楚孝风身后,楚孝风急忙矮身,躲过他的一腿,而后正色道:“那庞温老贼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么。” “庞温老贼现在的实力还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不过再过是那个月,要是他还找不到紫气,那他的功力会急剧衰退,到时候就是我等弟兄手刃奸贼的时候。” 楚仁成一个跃起,倒挂金钩,踢向楚孝风的胸膛,楚孝风双手护胸,将这一腿挡下,心中却在暗自盘算,楚仁成见楚孝风不再说话,轻声说道:“我知道三弟记挂父皇,我答应你,有我在,父皇一切安康。” “好,我也答应你,若是庞温贼子伏法,我楚孝风拥立大哥为储君。” 楚孝风突然停住动作,走到楚仁成身前,低声说道,楚仁成整个人身子一震,而后嘴角终于挂起满意的笑容,在他看來,自己帝皇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位三弟,如今他亲口许诺拥立自己当储君,自己还有何患而言, “嘭”的一声,两人突然正面对了一掌,十成十的功力之下,竟然爆发出隐隐的爆破响动,楚仁成发出一阵大笑,而后纵身跃上轿子,朗声说道:“一个月不见,三弟功力大进,真是可喜可贺,为兄还有要事,就不在停留了。” 话音刚落,所有兵丁急匆匆的离去,不消片刻,只剩下楚孝风和柳家一众人等,楚孝风凝目注视着楚仁成离去,心中暗暗叹息,看來自己的大哥已经变成了一个满怀心机的人了,从刚才二人的交锋中,楚仁成一直抓着楚孝风的软肋,让他不得不妥协, “也罢,等天下太平,谁來做皇帝不是做,自己倒不如带着自己的娇妻归隐山林,一声快活。” 楚孝风抬起头,仰望天空,晴空之上,万里无云,却格外的突兀,也许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自己又何必计较太多得失,只要身边的人平安无事,一切对自己來说都可去妥协,大哥愿意做他的皇帝,就让他去做吧, 狂风吹袭,黄沙漫天,虽然已是初春,但是此处却分外干燥炎热,楚孝风告别了柳若涵,便与毒医和宇文琅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边关,看着脚下卷起的细小沙尘,楚孝风心中一松,终于到了边疆了, “大漠风光,果真不同凡响。” 毒医从腰间摸出一个葫芦,猛的灌了几口酒,拍了拍胯下的骆驼,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注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漠, “穿过这条沙地,我们才能到达军营,今晚必须找个地方露宿才行,在大漠中过夜,那可是很危险的。” 楚孝风顺手从毒医手中抢过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扔给宇文琅,宇文琅接过酒壶,突然眼神一凝,而后笑道:“楚兄不必担心,你们看前方。” 毒医和楚孝风顺着宇文琅的手指看去,就见一座模糊的客栈轮廓,在大漠中忽隐忽现,很是飘渺,似乎离这里很远, “真是好运气,沒想到还有个客栈,那咱们就快走吧。” 楚孝风拍打了几下坐下的金鳞驹,率先朝着远处飞奔,宇文琅羡慕的看着金鳞驹在沙地上奔走如飞,心中不忿,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一匹良驹,但最后只能催促着胯下的骆驼赶快前进,毒医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喝着小酒,不缓不急的跟在他们身后, 等他们赶到客栈前面的时候,已经是夜黑如墨了,四周不断的传出狼的嚎叫,客栈前面也升起额一大堆的篝火,熊熊的火焰冲天燃烧,映亮了稀稀疏疏的人影,看着这间二层客栈,楚孝风眉头一皱,本能告诉他,居住在这样一件孤零零的客栈中,也许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破旧的墙壁,到处都是窟窿,一扇厚重的大门倒是有些安全感,门前一杆大旗随风飘扬,这些“风卷客栈”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十分滑稽,透过大门,里面坐满了身着奇特服饰的各色人等,低头吃着东西,宇文琅艺高人胆大,倒是沒有计较什么,见楚孝风有些犹豫,便拉着他走了进去,毒医这时跟在他们身后,一声不吭的喝着闷酒,似乎这段时间以來,毒医喜欢上了饮酒, 就有人进來,小二急忙应了上去,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只是在他一个独眼的脸上,却显出几分狰狞, “客爷,里边请,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二一边将楚孝风等人让进里面,一边轻声的询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这么晚了,我们当然是住店了。” 宇文琅有些沒好气的说道,小二一听几人要住店,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來,陪着笑脸说道:“不瞒几位客爷,小店房间太少,就剩下一间了。” “一间就一间吧,我们三人凑活一夜就行。” 楚孝风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毒医抢先说道,身为医生,他年轻时四处游历,自然晓得大漠的恐怖,毒虫、野狼还在其次,若是遇上风暴,必死无疑, 小二听了毒医的话,立刻眉开眼笑起來,他干咳几声说道:“茫茫大漠,就小店一家,所以这房费有些贵。” “多少钱。” 楚孝风斜睨了他一眼,见他那副奸商的模样,反而放下心來,宇文琅其实冷冷一哼,他怎么看这货都不是好东西, “一间房,一晚上,十两银子。” 小二搓着手,嘿嘿笑道,宇文琅闻言大怒,厉声喝道:“他妈的,你在戏耍小爷么,十两银子一晚,你怎么不去打劫。” “哎吆,这位客爷说的是什么话呀,小店小买卖,正当营生,可不是什么违法的勾当,看你人模狗样的,是不是强盗土匪呀。” 宇文琅的话刚说完,一道媚到极致的声音从二楼飘落下來,就见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婀娜身影缓缓从楼上走下來,一直來到楚孝风三人面前,宇文琅本想发怒,但來人太过妖娆美丽,简直倾国倾城,他把自己心中的话语硬生生给瞥了回去, 女人这东西,要是美到了极点,她带來的,可不止是追随者真么简单,还有一股令人怜惜的气质,这就是所谓的怜香惜玉, “我们住了。” 楚孝风眼中露出惊艳,此女比柳若涵一点也不差,加上她本身的妖媚,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足有五十两银子,扔给身边的独眼小二,接着说道:“给我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呵呵还是这位客爷懂规矩。” 女子轻轻一笑,接着呵斥道:“还愣这干什么,快给这三位爷准备饭菜去。”她走到楚孝风身边,挽起她的手臂,笑吟吟的说道:“想必几位客爷都是第一次來咱们这风卷客栈吧,我叫林欣蝶,是这里的老板娘,有事尽管找我就成。” 说完,林欣蝶从衣袖中摸出一把黄色的钥匙,递给楚孝风,楚孝风淡淡一笑,伸手去接,“嗖”的一声,一柄三尺飞镖突然飞出,正中钥匙的铜环,将钥匙从林欣蝶的手中带出,“嘭”的一下插在了远处的木桩上, 同一时间,客栈的门口处,突然出现了十几道身影,领头的一个女子嘿嘿一笑,大声喊道:“老板娘,二十两一晚,这间房间我要了。” 第二十九章 混战 风卷客栈中,所有人的目光突然凝聚在这他们身上,为首的女子一身红色华服,打扮怪异,似乎不是中原人,但是她的长相却十分的娇小可人,虽然不及林欣蝶美貌,但也别有一番风韵,她身后的十几个大汉则个个坦胸露乳,在烈烈寒风中如同一个个铁塔,岿然而立, 林欣蝶看着眼前的十几人,不禁眉头一皱,这些人好像是图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图驽国近些年來与大周的关系还算平稳,但也极少有图驽人愿意进入大周领地,以免发生无妄之灾,看这些人如此嚣张,必有所依仗, “哎吆,这几位客爷,我们小店已经住满了,即便这最后一间房子让给你们,你也住不下呀。” 林欣蝶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缓缓的朝着那女子走去,身上的气势却在一瞬间迸射出一股杀机, “呵呵老板娘这玩笑开得可不太好笑,我们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住在一间屋子里,我们要把这间客栈包下,每间每晚二十两银子。” 红衣女子款动金莲,亦是缓缓走向林欣蝶,眼神懒散却透出强势的意味,他身后的众位大汉也是随着她的步伐缓缓向前逼近,凶神恶煞般的扫视着四周吃饭的客人, “呵呵小妹妹,我这里可是诚信经营,人家都已经住下了,我岂会为你的二十两银子妥协,不妥,不妥。” 林欣蝶将手放在胸前,轻轻一声媚笑,让所有人的神情立刻一呆,楚孝风和毒医对视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女子的争斗,反正不管怎样,他是不会把这间房间让出來的, “五十百两。” 红衣女子淡淡轻笑,嘴中突然蹦出一句话,登时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住一晚上,一间房子五十两,这绝对是暴利,不,应该是抢劫, “哎,我都说了,我愿意,可是我的客人们不愿意呀。” 林欣蝶眼中爆出精光,暗道,这些图驽鞑子还真是有钱,可惜了,自己不能强行把客人们赶走吧,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这个好办,这要让他们交出房门的钥匙就可以了。” 红衣女子眼神一寒,而后转身“叽里咕噜”的对着身后说了一通话,那十几个大汉,突然露出狞笑,快速朝着两边走去,楚孝风眉头一挑,看來软的不行,他们要用硬的了,他回转身形,一个纵身跃起,就要先把钥匙拿在手中,好歹不说,把自己的房间护住才是第一位, 楚孝风身形刚刚來到木桩前,还未去抓钥匙,突然一条板凳带着寒风袭來,宇文琅早就心中憋闷,不知为何,他來到大漠后,感觉极不自在,既然有人找事,他乐不可支,飞身一脚将板凳踢得粉碎, 扔板凳的大汉见状,脸色一变,知道这是个高手,但是图驽人常年生活在大漠,好勇斗狠,这倒是激发出了他的战意,咆哮一声便朝着宇文琅扑过來,宇文琅嘴角勾起笑意,身形急速前冲,飞身一脚,正中大汉胸口,却被反弹回啦, 两人都是凝重的看了一眼对方,而后纠缠到一起,楚孝风见宇文琅已经开始动手,便不再犹豫,立刻伸手去抓被飞刀钉在木桩上的钥匙,手刚要伸出,突然一道寒芒射來,楚孝风急忙转身躲过,就见在原來的飞刀旁边,又多出一柄一模一样的飞刀, “谁敢动老娘的东西,谁就要给我去死。” 红衣女子此时不再懒散柔媚,而是一脸的狰狞,缓缓走向楚孝风这边,楚孝风瞥了一眼林欣蝶,见她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看來这一百两银子还真是打动她了,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人家都说虎口夺食,今天看來我要美女手下抢房子了。” “米克莫拉。” 红衣女子沒想到楚孝风此时还有心情嬉皮笑脸,她身负重命,只想快点完成主人的交给她的任务,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大怒,大喊一声图驽脏话,双袖中突然射出两条长鞭,直奔楚孝风的脖颈而來, 楚孝风惊出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这妞这么恶毒,竟然下手这么黑,他身形一闪,躲过长鞭的攻击,脚步还沒站稳,却感觉身后寒意大升,吓得他急忙后退,“嘭”的一声,身后的木桩被两条长鞭搅成木屑,那个钥匙也随即被跑向空中, 楚孝风飞身跃起,伸手抓抢,却看到漫天木屑中,两道黑影如同毒蛇一般袭來,一条长鞭奔向楚孝风的下阴,一条长鞭却飞向空中的钥匙,楚孝风心中暗恨,要是被你这图驽妖女夺走钥匙,我堂堂大周皇子,颜面何存, 楚孝风迅速自衣袖中拿出几枚银针,对着红衣女子射去,红衣女子万沒想到,楚孝风会发出暗器,一个不防,两枚银针瞬间插在她手臂的穴位上,她直觉的两条胳膊一软,原本杀气腾腾的两条长鞭顿时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瘫软下來, 楚孝风站在原处,抬起右手,“啪嗒”一声,钥匙正好落在他的掌心,红衣女子紧抿红唇,恶狠狠的看着楚孝风,眼中却带着一丝惊恐,而此时,宇文琅那边的战斗也宣告结束了,那名大汉,被宇文琅直接一脚提出了风卷客栈,带动 厚重的大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轰隆响动, “我们回屋去。” 楚孝风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摔下朝着二楼走去,毒医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个酒碗,喝了两口,用袖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哈哈笑道:“好酒,在大漠饮酒果真别有一番滋味自心头呀。”说完跟着楚孝风缓缓朝二楼走去, 宇文琅狠狠瞪了一眼几个刚要冲上來的大汉,转身就走,那十几个大汉虽然已经把大部分人的钥匙抢到手了,可是却不敢再和宇文琅交手,刚才被宇文琅打飞的那个大汉,名叫扎耶和,乃是他图驽国数一数二的勇士, 红衣女子皱眉看了一眼林欣蝶,林欣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沒有办法,他望向楚孝风上楼的背影,心中却是一动,也许他可以成为自己的帮手, “大周人,我耶律倩喜欢你。” 楚孝风刚走到钥匙上表明的门口号前,突然听到楼下的红衣女子大声喊道,他正准备开门的手突然一个哆嗦,差点把钥匙仍在地上,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耶律倩,心道:这图驽女子也太强悍了吧, 图驽国善于骑射,崇尚武力,所以耶律倩才会被楚孝风打败后,对他心生好感,只是她这句话太过震撼,就连林欣蝶也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第三十章 彪悍的图驽女人 夜晚的大漠,寒冷如冰,可以将一个活人硬生生冻死,客栈外的篝火还在不断的燃烧着,二楼有一间窗户开着,这样就可以不出门也能把木柴丢进火堆中,楚孝风三人坐在房间中,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房外有人在敲门, 楚孝风示意毒医和宇文琅做好防御的准备,起身來到门前,轻轻将房门打开,就见一个图驽国大汉站在门前,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语言说道:“我们我们小姐请你过去,一起吃酒。” 楚孝风闻言眉头一皱,想起耶律倩那句“我爱你”,忍不住浑身一阵发寒,背后更是瞬间起來一身鸡皮疙瘩,毒医闻言呵呵一笑,宇文琅却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不公平呀,小爷我英俊潇洒,咋就沒人看上呢。” 楚孝风转身狠狠瞪了一眼宇文琅,淡淡的说道:“我先准备一下,一会儿过去。”大汉皱了皱眉,似乎沒有听懂楚孝风的话,楚孝风只好做了个点头的动作,大汉这才满意的离开, “楚兄,你真是风流多情呀,是不是看上那个异域女子了,不过,你还别说,蛮漂亮的。”宇文琅见楚孝风同意出去和她们饮酒,嘿嘿笑道,脸上写满了暧昧的模样, “宇文老大,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等会我去和他们吃酒,你就负责去搜查他们的房间,看看这帮图驽人到底想干什么。” 楚孝风无奈的对着宇文琅耸了耸肩,咱这也是为了吸引敌人注意力么,可是办公事,绝不是什么贪恋美色,宇文琅听了楚孝风的话,嘴撅得老高,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楚孝风不理会一脸沮丧的宇文琅,他对着毒医点了点头,而后开门走了下去,就见一楼大厅中,那群图驽人正围着一口大锅,吃着烤肉,喝着酒,他们是不是说几句图驽语,叽叽咕咕的,让楚孝风一阵皱眉, 就楚孝风走下楼來,耶律倩急忙起身,呵呵笑道:“大周人,你來了。”言语洒脱,到沒有大周女子的羞涩,她直勾勾的打量着楚孝风,倒是让楚孝风有些尴尬起來,耶律倩身后的一个大汉闷哼一声,把头扭过去,似乎对楚孝风很有意见, 他们图驽崇尚武力,看着眼前这个小白脸这么手小姐喜欢,大汉心中不忿,自己等人人高马大,肌肉凸出,那个不是图驽国的一等一武师,怎么大小姐就喜欢这种小白脸呢,楚孝风故意躲开耶律倩那吃人的目光,嘿嘿干笑一声,坐在了她的一侧,她总不能一直侧着头看他吧, “扎克勒,你來我这边坐。” 耶律倩见楚孝风坐在她的一侧,立刻对着楚孝风对面的大汉说道,那大汉只是白了楚孝风一眼,似乎对于他坐在自己对面很是不满,但也只能闷闷的站起身來,走到耶律倩的身边,耶律倩嘿嘿一笑,急忙跑到他的位置,正好和楚孝风面对面, “不知小姐让我过來,有什么事。” 楚孝风看了看左右并不友善的大汉,干咳一声,轻声问道, “好温柔的声音,浓家喜欢。” 耶律倩眼中充满柔情,双手握在一起,不住的來回摇摆,看的楚孝风额头直冒冷汗,我的天呀,这是遇上女流氓了,而那一众大汉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來,一个个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他们本就是生活在大漠中的子民,若是细声细语的说话,能听得见么,怎么这小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倒成了炙手可热的美男子了, “我也不废话了,浓家看上你了,你愿不愿意和浓家回到图驽,拜堂成亲。” 耶律倩越看楚孝风越觉得舒心和喜欢,她灼热的盯着楚孝风,笑道,楚孝风听了她的话,却如遭雷击,什么,和她回图驽成亲,这也太荒唐了吧,再说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这丫头怎么回事,难道就不知道廉耻么, “我们立刻回去么。” 楚孝风本想一口回绝,但是突然想到,这也许是个问出他们行踪的好机会,于是便装作思索了片刻的样子,轻声问道, “不,我们要先办完事情以后,再回去。” 耶律倩眼中闪过喜色,这预示着楚孝风要跟自己走,楚孝风却是眉头一皱,装作不太高兴的样子,接着说道;“奥,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我们成亲更重要么。” “不是,我们是要” 耶律倩见楚孝风不悦,急忙张口解释,只是她的话还沒有说出口,一旁的一个大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那大汉躬身说道:“小姐,我们此次行动关系着主人的计划,我希望您三思而后行。” “啪”的一声,耶律倩突然拍案而起,她耶律倩说话,谁敢抢白,气得她直跺脚,愤愤的说道:“知道了,再说了,他都是浓家的相公了,怎么还是外人呢。” 楚孝风眉头一拧,沒想到这些人的警惕性还挺高的,楚孝风站起身來,淡淡的说道:“看來我在这里确实有些不方便,告辞了。” “大周人,你你慢走,我告诉你还不成么。” 耶律倩几步走到楚孝风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而喝酒的一众大汉更是一阵叹息,而后把头统统扭过去,眼不见为净, “在我们大周有一句话,叫做夫唱妇随,若是你信不过我,那还是放我走吧,我这个人,做事从來不喜欢勉强别人。” 楚孝风很拽的说道,气的周遭的大汉恨不能将他撕碎,可是见自家小姐那副花痴样子,都把话使劲憋进肚子里, “浓家告诉你还不成么,浓家几人是奉了图驽八王爷的命令,前去不远处的地方寻找一个地穴,那里面有一件我们想要的东西,等拿到东西,我立刻带你回图驽。” 耶律倩将头靠在楚孝风的肩膀上,楚孝风感受到手臂上的那两团凸起,心中一荡,暗叹,自己对女人的免疫力还真是低呀, “嘭”的一声闷响,二楼的一间窗户中,飞射出两人,两人都是蒙着面,相互打斗在一起,其中一人楚孝风一眼就认出來了,正是宇文琅,而另一人却不知道是何人,耶律倩脸色一变,因为刚才的房间就是她住的那间,一众大汉也是怒目而视,看你來这里有人心怀不轨, “小姐,这两个人一定是他的两个同伙,他们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一个大汉走到楚孝风面前,高声喊道,不时的注意着楚孝风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危害耶律倩的事情來, 第三十一章 耶律倩的温柔 原本甜蜜的氛围突然被人破坏,耶律倩很恼火,非常的恼火,她大叫一声,袖中两条长鞭飞射而出,同时身子腾空而起,直扑向摔落下來的两人,那两人感受到身后的劲风,也是一起向前滚了一下,而后迅速转身,与耶律倩纠缠在一起, 看着三人的混战,楚孝风无奈的低下头,其中一人是宇文琅,而另一人,看那婀娜的身子就知道,一定是林欣蝶,因为其余的人都被耶律倩等人赶出去了,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而且整个客栈中,就耶律倩和林欣蝶两个女人, 原來,在楚孝风离开后,宇文琅便换了身行头,悄悄的潜入隔壁的房间,他想一间一间的查找,好在楚孝风面前显摆一次自己的负责,谁知道,刚一进屋子中,就遭到一个黑衣人的偷袭,要不是他反应灵敏,还真被那人打中了, 宇文琅当时心中大怒,与那黑衣人打斗在一起,谁知道二人一个不稳,纷纷从窗户中跌落下來,这才形成了刚才的局面,十几名大汉迅速将三人围起來,楚孝风眼眶一跳,暗道:必须要想办法让这几个人走才行,否则事情可要闹大了,现在可不是和这伙人正面交锋的时候, 想到这里,楚孝风一个纵身跃入战局,大声喊道:“娘子,我來助你。”耶律倩听到楚孝风如此一说,顿时心中一喜,若非身在战斗中,她真想狠狠扑倒楚孝风怀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楚孝风挡下宇文琅的攻击,低声说道:“快走。”宇文琅不甘的看了一眼还在和林欣蝶纠缠的耶律倩,只能虚晃一招,纵身跃起,迅速打倒一名大汉后,跳窗而逃,五六名大汉见状,急忙紧随其后的追了出去, 林欣蝶见宇文琅脱身,心中焦急,若是两人一起对付耶律倩倒是毫无压力,可是一旦她单独面对,便瞬间感觉十分吃力,而且四周还站满了耶律倩的人,若是被他们抓住,自己要如何说辞,才能让他们信服呢,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楚孝风嘿嘿一笑道:“娘子,这个刺客交给我,你在一旁替我掠阵,看为夫怎么收拾他。” “咯咯相公小心,这刺客有些本事。” 楚孝风一口一个娘子,叫的耶律倩心花怒放,乐不可支,自然是楚孝风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很快退出身形,将黑衣人让给楚孝风, 楚孝风几步上前,挥拳便打,招招狠辣,拳拳毙命,四周的大汉见状,心中一松,他们还以为楚孝风会故意放走这刺客,毕竟刚才的那个刺客走的太过轻松,但见他攻势如此凌厉,倒不像是伪装,心中便疑虑消去大半, 楚孝风一把拉住黑衣人的脖颈,将她拉倒自己面前,低低的说道:“一会儿全力攻击我,我放你走。”黑衣人微微一愣,而后便马上释然,她猜到,楚孝风一定猜出了她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帮助自己,但是自己目前确实不宜现身, 两人打斗了一会儿,都是招招要命的狠辣,楚孝风突然对着林欣蝶一眨眼,林欣蝶立刻会意,急忙拼劲全力对着楚孝风一阵猛打,耶律倩见楚孝风招架不住,心中大急,刚想上前援助,却见黑衣人一拳打在了楚孝风的胸膛上,楚孝风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同时手掌狠狠对着林欣蝶的屁股一拍,直接将她送出了窗外, 林欣蝶破窗而出,揉了揉生疼的屁股,脸上一片绯红,心中暗啐一声,急忙朝着远处奔逃,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被他们发现,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追,格杀勿论。” 耶律倩见楚孝风受伤,登时大怒,对着自己的手下吼道,一众手下急忙应命,推开大门奔向茫茫荒漠之中, “相公,你你沒事吧。” 耶律倩一把抱起楚孝风,关切的问道,楚孝风哪敢在耶律倩的怀中多做停留,他自认为自己的定力太差了,万一一个把持不住,那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他急忙艰难的站起身來,强壮镇定的说道:“娘子放心,我沒事,只是可恨那刺客逃走了,是为夫大意了。”说完他一脸的哀怨神色,但心中却在咒骂林欣蝶,好你个小娘皮,下手不知轻重,真是痛死我了, “只要相公无碍,那刺客跑了也就跑了。” 耶律倩见楚孝风神色倒是正常,这才展演一笑,她这句话透出浓浓的关切,倒是让楚孝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联合他人欺骗她,似乎有些不厚道呀,不过若是以后有机会,自己还是想办法报答一下她吧, “喂,我说你们这群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半夜吵吵闹闹。” 就在耶律倩打算给楚孝风做个进一步检查时,林欣蝶打着呵欠慢慢走了下來,只是睡眼惺忪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异样,脸颊红红的,看着楚孝风,楚孝风自然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刚才林欣蝶下手太黑了,差点沒把他大吐血, 楚孝风揉揉右手,似乎在回味什么似的,林欣蝶见状,脸颊更是红的厉害,她悄无声息的瞪了楚孝风一眼,而后对着耶律倩冷笑道:“我说这位姑娘,您们强行把我的客人赶跑也就算了,可是你总要让老娘睡觉吧,您们明天一大早,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呢,我们还要营生的。” “老板娘,你这是什么话。” 耶律倩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到林欣蝶如此抱怨,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來,自己房间里招了贼,这老板娘不赔礼道歉,倒是來了个恶人先告状,她平复了一下波涛汹涌的胸口,接着说道:“我房间里刚才招贼了,难道你身为此店的老板娘就不知道问候一声么,还是这贼人本就是和老板娘一伙的。” “哎吆,你房间里招贼,管老娘屁事,你沒长眼睛么,看看你身后,写的明明白白,住在老娘的风卷客栈,财务丢失,与本店一概无关。” 林欣蝶冷冷一笑,嘲弄的说道,楚孝风和耶律倩回身望去,果然在门后有一块木牌,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正是“财物丢失,与本店无关”,楚孝风看了有些哭笑不得,而耶律齐却更加恼火,她本來就心存怒意,无处发泄,这回还被林欣蝶逼的把怒气往自己肚子里咽,她何时能够忍下这口气, “我不管,反正我房间里招了贼,你就要负责人。” 耶律倩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道,不远处的林欣蝶则是冷哼一声,淡漠的回道:“我不管你什么來历,在老娘的客栈,就要守老娘的规矩,时候不早了,老娘可不希望在发生什么响动,影响老娘休息,要是你非要无理取闹,你们付的店钱,请你们收回,然后给老娘滚出去。” 说完,不等耶律倩说话,林欣蝶转身走向二楼,转身之际,他对楚孝风暗暗使了一个眼色,让楚孝风有些疑惑,她这个眼神的含义, 第三十二章 暗道 风卷客栈中,宇文琅和林欣蝶同时溜到耶律倩的房间中,两人相撞,还闹出误会,幸好楚孝风从中周旋,将二人放走,而耶律倩见自己的手下空手而归,免不了发了一通脾气,碍于楚孝风在场,才沒有发作出來, 面对这个狂暴的大小姐,楚孝风也是一脸无奈,只能强颜欢笑,耶律倩将手下全部打发走,制造和楚孝风独处的机会,这让楚孝风心中汗颜,面对那诱人的酮体,楚孝风干脆疯狂的饮酒,期待自己的能够醉了,这样也可以非礼勿视, 谁知道,也不知道是楚孝风的酒量见长了,还是这酒本身就是低浓度的货色,连喝了十几碗,楚孝风愣是越來越清醒,沒有丝毫醉意, “相公,你怎么一个劲的喝白水呀,难道你很渴么。” 耶律倩实在看不下去了,楚孝风从刚才起就一直一碗水一碗水的喝个不停,看着他越來越大的肚子,耶律倩有些担心的说道, “噗”的一声,楚孝风再也忍不住了,口水、鼻血瞬间喷出,而后仰天栽倒,从刚才起,耶律倩就一个劲的说自己热,而后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看着那露出的小蛮腰,楚孝风这个刚刚经历过人事的家伙,那还受得了,连自己喝的是酒还是水都分不清了, “相公,你沒事吧。” 耶律倩见楚孝风仰天栽倒,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跑过去,将他抱在胸前,两团柔软的凸起,立刻将楚孝风的头包了进去,楚孝风顿时感觉自己血脉贲张,鼻血更是肆无忌惮的流出來,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楚兄,你要是再不回來睡觉,我和毒老头就不管你了。” 就在楚孝风准备缴械投降时,一道调笑的声音在二楼传來,楚孝风登时恢复清明,瞬间站起身來,尴尬的看着楼梯上的宇文琅,嘿嘿笑道:“马上就來。”说完,也不等一脸不满的耶律倩,急忙冲上楼去, 看着楚孝风和宇文琅走回房间,耶律倩却是一脸愁苦,暗道:难道是自己不够漂亮,娘不是说了么,男人见了女孩子的身体都会喜欢上她的,怎么这个大周人却沒有反应呢, 耶律倩不知道,楚孝风不是沒有反应,而是反应过度了,要是面对如此娇滴滴的美女,沒有一丝一毫的杂念,那那个男人不是大师级别的道士、和尚,就是深宫中的公务员太监,若不是宇文琅及时出现,楚孝风差点就饿狼扑食了, 夜半时分,楚孝风睁着眼睛,看着房顶上横竖交错的木柱,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林欣蝶临走时给他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也看上自己了,想跟自己半夜私会,这个倒也有可能, “小子,想啥呢,是不是被那图驽小姑娘够上火了。” 就在楚孝风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毒医转过身,嘿嘿笑道,那样子猥琐十足,刚才就是他让宇文琅下去找楚孝风的,宇文琅不懂这些男女之事,他可是人老成精,还真怕楚孝风沉迷女色而不思进取, “老头,你胡说什么呢。” 楚孝风的脸微微一红,想到刚才耶律倩那勾魂的模样,他还真是心中狂跳,热血沸腾呢,就在他刚想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时,突然门口闪现一个人影,楚孝风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人來了,咱们走吧。”说完,拍了拍宇文琅和毒医,率先跳下床,走了出去, 林欣蝶对着楚孝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跟我來。”说完看了看两边漆黑的走廊,朝着楼下走去, 三人跟着林欣蝶一起,悄悄走出客栈,又走了近一里路,方才进入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中,里面早已经升起了一个火堆,店伙计就坐在里面,等着他们的到來, “这个山洞应该通着客栈吧。” 楚孝风见林欣蝶坐在地上,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淡淡的问道,宇文琅和毒医也坐在了楚孝风的两侧,静静的看着林欣蝶和店小二, “沒错,这条隧道确实和客栈联通。” 林欣蝶妩媚的一笑,轻声说道,店小二则只是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向火堆中添加一些干柴,早就沒有了白天的阿谀奉承,一张脸冰冷的如若万年寒冰,只是剩余的那只左眼却炯炯有神,散发出一股坚毅的神色, “那为何还有我们费力走來,从客栈进來不是更好么。” 宇文琅不满的嘟囔道,而且刚才要不是林欣蝶突然插入,他能什么都沒找到,就被人发现么,宇文琅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他的脑子一点都不笨,再说了,他武功高强,区分一个人,根本用不着看,只要凭借感官就可以锁定一个人的气息, 要是宇文琅沒有猜到那个黑衣人是林欣蝶,她早就死了,宇文琅因为不知道这老板娘是敌是友,这才处处留手,沒有将她杀死, “呵呵我带几位走來,一是为了更安全,二是为了顺路观察一下几位,是否值得欣蝶信任。” 林欣蝶知道宇文琅还心存芥蒂,毕竟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而且打斗中,林欣蝶也感觉出來了,宇文琅早就手下留情了, “那我们几人是否值得你信任呢。” 楚孝风嘿嘿一笑,眼睛却不自觉的瞄向了林欣蝶的胸口,自从和柳若涵发生关系后,楚孝风发现自己有些对美女过敏,怎么脑袋中老是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毒医好笑的白了楚孝风一眼,年轻就是好,活力四射呀, “嗯” 一直不说话的店伙计,见楚孝风如此无礼,轻吟一声,突然火堆一暗,就见一道黑影急速袭來,楚孝风心中一惊,就要躲闪,却被毒医一把按住肩头,昏暗中,他只看到毒医淡淡一笑,刹那间,火光恢复,光明重新照亮山洞, 店伙计眼中露出惊恐,看着宇文琅的眼神瞬间敬畏起來,楚孝风皱眉呵呵一笑道:“是我失礼了。” “哼。” 林欣蝶也是冷哼一声,心中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这三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如此了得,自己的助手,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那老头的淡定自若,那登徒子的超凡气质,还有那个年轻人的强悍武功,他们该不会是哪个大势力的核心人物吧, “请问几位到底是什么人。” 林欣蝶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題,她可是有求于这三个人,万一惹恼了他们,他们一走了之,岂不是坏了大事, “你是主人,我们是客人,要是你不自报家门,我都怀疑你是在对我们逼供。” 楚孝风听了林欣蝶那不冷不热的问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厌烦,他站起身來,居高临下,俯视着林欣蝶,冷冷的说道, 第三十三章 神秘地穴 隧道中,火光映出楚孝风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林欣蝶心中气恼,人家可是女孩子,你就不知道让着人家点么,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店伙计,只见他不知何时,将目光转到一旁,根本不理会林欣蝶,楚孝风得意的站在林欣蝶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 林欣蝶最看不得楚孝风那副嘴脸,想到不久前,自己的屁股背着登徒子狠狠抓了一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气就不打打一处來,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一定要忍住,她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我乃是关家虎牙骑五队的小队长,他是我的副队长砚山,我们五队的主要任务是在后方检测敌情,以防有外族饶过大军,图谋不轨。” “关家的虎牙骑。” 楚孝风脸色一肃,关家虎牙骑那可是整个大周最顶级的骑兵,也是关家最重要的势力,他缓缓坐下身來,凝重的说道:“你们五队难道就两个人么。” “嗯,你也听说过关家虎牙骑。” 林欣蝶微微一愣,关家的虎牙骑虽然不是什么军机秘密,但是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能够知晓这些隐藏力量的人定然身在朝堂,而如今朝堂之上,庞家一家独大,难道他是庞温的人,看到林欣蝶如此惊慌的样子,楚孝风淡淡一笑道:“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不利,我们三人此次前來其实就是为了投军的。” “投军。” 林欣蝶更加疑惑,以他们的本事,还用投军么,只是看到楚孝风的眸子明亮透彻,沒有丝毫的作作,这才相信了他的话,林欣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们五队共有三十名队员,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那些人都死了。” 楚孝风眉头一紧,大军后方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二十八名虎牙骑成员殒命,林欣蝶抬起头,缓缓的说道:“他们死沒死我不知道,只是他们被困在一处地穴中。” “什么,困在地穴中。” 楚孝风猛然想起耶律倩的话,他们也是去一处地穴寻找东西,难道就是指的那处地穴,楚孝风和毒医对视一眼,轻声说道:“说具体点,我们也很感兴趣。” “大约是一个月前,我们接到线报,说是有一队一千人组成的不明兵马从关内驶來,当时我们还以为是朝廷的军队,谁知等我们赶过去时,却发现这些所谓的军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百姓,而且他们都推着极为沉重的车子,虽然有些人是中原人士打扮,但据我们的暗中观察,他们像极了图驽人。” 林欣蝶微微沉思,似是在回忆那些事情,她长长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曾经几次检查过那些车子,除了一些丝绸茶叶之外,并沒有什么可疑的物品,后來我们有些相信这些人其实就是个数目庞大的商队而已。” 林欣蝶看了看楚孝风,眼中突然露出惊恐,轻声叹道:“就在五天前,我们的警惕也慢慢放松了,谁知道忽然刮起了一场大风暴,那场风暴是我见过最大的一次风暴,风暴过后,一千人连同他们的车子竟神秘的消失了,我们当时就起了疑心,经过不断的搜查,终于找到了一处地穴,这地穴好像是被风沙吹出來的一样,凭空出现。” “你们都进入了那个地穴中。” 楚孝风眉头越皱越紧,这林欣蝶难道沒有注意么,这么多的丝绸和茶叶,在大周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到了图驽呢,这就是一批无价之宝,中原地带,物产富饶,自然不会缺乏这些东西,可是生活在严酷大漠的图驽人,他们却十分缺乏这些奢侈品, 把金钱先换成货物,而后再把货物换成大量金钱,一方面危险系数低,另一方面也可以降低他人的警惕性,可想而知,这些货物若是进入图驽国,不仅可以转换成大量财富,还可以将它们送与别人,笼络人心, “沒错,千人的队伍突然消失在大漠中,我们怎能不查个水落石出,可是我们三十人一起进入地穴后,还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來时,我们便已经身在风卷客栈了。” 林欣蝶看了一眼身边的砚山,低沉的说道,她依稀记得自己走进漆黑的地穴中时,有一条如同藤条一样的东西,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后脑上,若不是砚山跑的快,恐怕虎牙骑第五小队就要全军覆沒了,为此,砚山还赔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这么说來,你们的伙伴生死未卜了,那你们怎么不去前方求救,反而一直留在这里了。” 楚孝风有些不解,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去前方禀报这些事情了,然后配合援军一起救助自己的同伴了,要知道,在这里等一天,自己的同伴生还的希望就少一分, “你以为我们不想么,那场大风暴过后,沙漠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毒蛇,我们两人几次死里逃生,却始终沒有越过那片沙地,我们已经向最近的城镇请求支援了,可是消息放出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点回音。” 砚山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声音有些高,可见他现在十分激动,楚孝风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而后低声说道:“如今我已经知道,客栈中的那群图驽人也去寻找一个地穴,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地穴,我也明白你们找我三人干什么,无非就是帮助你们返回前线。” “你确实与众不同,我的意图就是要你们帮助我返回前线,寻求支援。” 林欣蝶露出一丝苦笑,想堂堂虎牙骑,如今却要假手他人,真是可笑,楚孝风呵呵一笑道:“这次你可真的找对人了,我身边的这位少年,自然不用说了,他的武功,你们是见过的,至于这位老者,他可是有名的神医,想必对付几条毒蛇,对他來说,轻而易举。” “那那太好了。” 林欣蝶与砚山几乎同时说道,眼中充满了喜色,他们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并肩作战的同伴生死未卜,都已经五天了,若是再不能及时救治,恐怕他们真的要死了,先不说地穴中那神秘的怪物,若是沒有水和食物,他们早晚要饿死, 第三十四章 欢喜冤家 听了楚孝风的话,砚山和林欣蝶眼中露出喜色,他们兴奋的对望一眼,目光灼灼的望着楚孝风三人,如同饥饿的猛虎看到了三只小肥羊,片刻后,林欣蝶眼神一正,轻声说道:“明天你们就随砚山回前线大营,将这里的情况和大帅详细禀报,而我明天就悄悄的跟着他们,看看这帮图驽鞑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反对。” 楚孝风听了林欣蝶的话,立刻说道,林欣蝶眉头一簇,心道;难道你后悔帮助我们了,楚孝风似乎看出了林欣蝶的疑虑,接着说道:“我只想问一句,这茫茫大漠四下连棵树都沒有,林大队长如何藏身呀。” “这这用不着你管。” 林欣蝶被楚孝风问的语塞,而恰巧此时,她的屁股上又传來一阵轻微的疼痛,她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呃我只是提出一些小建议,要是林大队长刚愎自用,那就当我沒说。” 楚孝风又有些无语,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说的明明是事实,怎么她如此狂暴,能够担任关家虎牙骑第五队队长,不会是个胸大无脑的蠢妇吧,想到此处,楚孝风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林欣蝶那波涛汹涌的胸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很对,所以若是跟踪那伙图驽鞑子,势必凶险万分,这样吧,我去跟踪他们,大不了被发现后逃走,林队长带着他们去前方求援。” 林欣蝶听了楚孝风的话,又要发作,砚山却冷冷的说道,其实他也很不解,自己的队长虽然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但是行事干练,为人洒脱,怎的今日如此失态,难道这神秘的小公子得罪过她, “我反对。” 楚孝风轻咳几声,淡淡的说道,还沒等他说出理由,林欣蝶突然暴起,她怒不可遏的指着楚孝风说道:“你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你留下來跟踪他们就行了。” “这个我同意。” 楚孝风面对如同狂暴母狮一般的林欣蝶,弱弱的说道,林欣蝶听了楚孝风的话,一个沒忍住,纵身朝他扑來,宇文琅刚想出手,却见毒医对他做了个摆手的姿势,脸上还挂着一丝坏笑, 林欣蝶实在忍不了了,这货摆明了和她作对,她今天不好好教训他一下,妄为虎牙骑的五队长,她身子凌空跃起,本想将楚孝风扑倒在地,然后铁拳蹂*躏一番,谁知道就在她刚把手向下按去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一软,仿佛力气被一瞬间抽走一般, 楚孝风见林欣蝶突然暴起,“投怀送抱”,吓得他急忙向后躲去,可是他身后却是坚硬的石壁,根本沒有退路,就在他准备承受林欣蝶的无情打击时,却见林欣蝶突然坠下,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嘭”的一声,楚孝风惨叫一声,整张脸便埋进了林欣蝶硕大的凶器中,登时就感觉一阵柔软舒适,身体的某个部位立刻挺得笔直,而后便是鼻血奔流,浸红了林欣蝶蓝色的衣服, “啊。” 随着林欣蝶一声尖叫,楚孝风整个人被一脚踢飞了出去,狠狠落在一丈开外,毒医对着宇文琅施了个眼色,露出坏笑,宇文琅则是嘴角一阵抽搐,看來楚兄有的受了,砚山干脆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火堆上,根本不看他们胡闹, “你,登徒子,老娘和你沒完。” 林欣蝶娇斥一声,再次朝着楚孝风冲去,楚孝风刚刚反应过來,刚才先是幸福的要死,接着便是被一脚踢飞,都把他打懵了,此时见林欣蝶來势汹汹,这才反应过來,急忙向后退去,可是林欣蝶的轻功,不得不说,好得很,身形一晃,便已经來到了楚孝风的身后, 她抬手便打,突然整个人的动作僵住了,楚孝风得意的一笑,轻轻捏了几下林欣蝶的双颊,哈哈笑道:“老子神针无敌,封住你的穴道,看你这悍妇还如何逞凶。” “你,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林欣蝶气的哇哇大叫,却无可奈何,楚孝风的目光却慢慢的顺着,林欣蝶那气鼓鼓的小脸向下游移,一直越过领口,直至胸前,林欣得虽然不能动,但却能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仿佛有一双大手正在肆无忌惮的在那里摸索, “登徒子,你你不要乱來呀。” 如此羞人的感受,让林欣蝶由愤怒慢慢变得有些惊恐起來,毕竟是女儿家,即便心智强于他人,但是在危机时刻,也会有处于本能的恐惧, “嘿嘿就算老子要乱來,你能奈我何,哈哈” 楚孝风想到刚刚自己被她狠狠踢了一脚,心中不忿,就想戏弄她一下,故意露出淫靡的样子,将脸慢慢朝她逼近, “不要,砚山,就我。” 林欣蝶见楚孝风的脸越凑越近,虽然这张脸潇洒英俊,但是也不能强人所难吧,忍不住朝着砚山大喊道, “够了,别闹了。” 毒医不知何时已经來到了楚孝风身后,突然说道,楚孝风微微一滞,刚才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人,还以为是那个砚山呢,原來是毒医,他对着毒医嘿嘿一笑,顺手从林欣蝶的身上拔出银针,灰溜溜的坐回宇文琅身后, “你。” 林欣蝶回复行动后,还想冲上去,见毒医对着他微微摇头,只能忍气吞声的冷哼一声,闷闷的坐在一边, “好了,我们接着说正事吧。” 楚孝风偷偷瞄了一眼林欣蝶,见她一个人生闷气,便正色道,果然,林欣蝶极不情愿的将头转向这边,认真的听着楚孝风的话语,她倒是要听听这个登徒子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们两人带着宇文兄和毒老头先去前线营地,而我则留下來,负责监视图驽鞑子的一举一动,一來,我不用可以跟踪,就可以混进他们的队伍中,二來,你们两人一起回去求援,会更容易见到军中将领,缩短流程时间。” 楚孝风凝重的看着砚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來,林欣蝶听后微微点头,忽然想起,他几次羞辱自己,自己岂能这样算了,于是低声的喃喃自语道:“你身上除了那张脸外,其余毫无用处。” 她说话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是耳聪目明的练家子,岂有听不到的道理,楚孝风咧嘴一笑,淡淡的反击道:“你身上除了一对大大的大白兔以外,其余毫无美感可言。” “你。” “我什么我。” 林欣蝶和楚孝风瞬间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我反对。” 一直不发话的宇文琅轻声说道,他看了一眼毒医和楚孝风,凝眉道:“这太危险了,我要留下來暗中保护楚兄。” “要是宇文兄留下來,被那群图驽人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 楚孝风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宇文琅这是真心关心自己,他拍了拍宇文琅的肩膀,轻声说道:“放心吧,兄弟,我沒事。” 第三十五章 强悍的诗词 大漠行路,风尘漫天,楚孝风与耶律倩相互偎依着,缓缓行走在这漫无边际的大漠中,一边行走,一边观赏着大漠的瑰丽,他们身后,一群大汉无精打采的跟着,他们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毫无精神的听着前面两人的“甜言蜜语”, “娘子,你看前方,沙丘林立,风卷沙起,意境缠绵,斑斑如画,为夫突然想要为你做一手诗,來赞扬你的美丽。” 楚孝风顿住脚步,望着远处的沙地,突然豪情大生,对着身边的耶律倩一笑,淡淡的说道, “咯咯相公真厉害,武功高、样子帅、人品棒,还会作诗,等我们到了图驽,还不羡慕死我的那群姐妹。” 耶律倩听了楚孝风的话,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幸福的像个小女人,楚孝风轻轻一笑,心中却是发苦,自己已经在尽量拖延时间了,怎么援兵还沒到,虽然打听了几次,都沒有得出这些人的最终目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要去那个神秘的地穴中寻找一件东西,一件对图驽国很重要的东西, “娘子听好了。” 楚孝风强大精神,该拖延还是要拖延呀,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向后退了几步,朗声说道:“美人行相伴,大漠落日圆,风尘鸟不绝,倩影舞蹁跹。” “相公,我爱死你了。” 耶律倩听了楚孝风随口胡诌的诗句,登时心花怒放,搂着楚孝风就是亲了一口,这一口亲的楚孝风感觉天旋地转,云山雾罩,差点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切,有啥了不起的,浓家也会。” 两人身后的一个蓝衣大汉,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忿的喊道,他看着楚孝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恨不能将这个小白脸撕烂,要不是他,自己等人现在早就完成任务,返回图驽了,原本只需要三天的路程,让着小子拖得走了五天还沒到, “你他妈的给老娘滚蛋,你会作诗,你会吃奶还差不多。” 耶律倩听出了手下人的不满,顿时柳眉倒竖,怒声呵斥道,她好不容易才和楚孝风渐渐熟络起來,可不想被人破坏了, “大小姐这么说话,浓家就是不服,我本來就会作诗。” 蓝衣大汉见耶律倩如此轻视自己,更是來气,不顾主仆之分,倔强的说道,耶律倩在图驽国,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他们这些手下人虽然沒有非分之想,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小姐将來一定会嫁给一个大英雄, 而今看到楚孝风这瘦弱的身板,白皙皮肤,哪像个汉子模样,倒像个大姑娘,他们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自己家小姐为何会看上一个这等货色,他这种人要是到了图驽,绝对是百无一用,等着饿死的主, “呵呵既然这位大哥晓得诗词歌赋,不如念來听听,大家一起切磋一下么。” 楚孝风见有人搭话,他正找不到继续拖延的理由,急忙说道,耶律倩冷冷一哼,但听到楚孝风如此说,便沒有阻止蓝衣大汉进行他的诗词创作, 蓝衣大汉见耶律倩并沒有再继续阻止他,也來了兴致,他就让大小姐看看,那小子除了生的一张小白脸外,一无是处,他先是轻轻咳嗽了几下,然后学着楚孝风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而后又向后走了几步,最后站定,满含深情的看着远处,朗声喊道:“姑娘的嘴香又甜,姑娘的腿滑又软,姑娘的屁股大又圆,姑娘的**美又鲜。” 蓝衣大汉喊完,先是得意的一笑,而后转身看向耶律倩和楚孝风,就见二人,不,应该是所有人都已经傻了,呆呆的看着这名强人,这都是什么呀,这也能叫诗词,楚孝风的心都要抽了,恨不能直接跪倒在蓝衣大汉面前,直接膜拜, 耶律倩的表情也是凝固了,这货还有沒有羞耻感,这货不是自己的手下,这货我不认识,而其余的人也是如同打了鸡血,瞬间精神起來,看,这就是咱哥们,这下真在大小姐面前露脸了,这脸漏的 ,简直捅了篓子了, “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到队伍的最后面去,要是再让老娘看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 过了许久,一声怒喝传來,耶律倩扯着嗓子,冲着蓝衣大汉怒吼道,蓝衣大汉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在所有人钦佩的注视下,一溜烟的跑向队伍的最后面, “气死我了,不走了,咱们今天就在这里露营。” 看了一眼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边,耶律倩突然坐在地上,大声的吆喝道,她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自己的那个手下给破坏了,自己的手下在楚孝风面前表现的那么粗俗,那自己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楚孝风,见他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心中更是不安,暗道:难道相公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名声了,这个该死的杂种,看老娘回去后怎么收拾呢,我压根就不应该让他出來丢人, 楚孝风听到耶律倩说要露营,心中一喜,终于又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了,他还沒有來的及高兴,就见身后走來一个灰衣汉子,对着坐在地上的耶律倩恭敬的说道:“小姐,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要不再赶会儿路,毕竟主人交代的事情重要。”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耶律倩听了灰衣大汉的话,微微沉吟,脸色一整,收起了刚才的怒容,起身就要赶路,楚孝风见状暗叫不好,急忙有意无意的说道:“你们图驽国好生奇怪,怎么仆人管起主人的事情來了,再闷大周,仆人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难道这隔着一条沙漠,连规矩都变了。” 听了楚孝风的话,灰衣汉子脸色瞬间变的阴冷无比,他迅速把头低下,拳头却握的“咯咯”作响,这小子太可恶了, “好了,我决定在这里宿营一晚,明日再走。” 见灰衣汉子狰狞的表情,耶律倩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她可不想被楚孝风看遍了,灰衣汉子看到耶律倩如此态度,自然不管再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个仆人,他转身走到众人身前,沒好气的说道:“搭帐篷,生火堆,宿营。” 楚孝风看着开始忙碌的众人,心中一松,暗道终于还是宿营了,他使劲眺望了一下大漠深处,依旧看不到半个人影,心道:怎么援兵还沒到,林欣蝶不是说了,三四天时间就能赶到么,怎么都过去五天了,别说人影了,就是鬼影也沒见到一个, 同一时间,在大漠深处,一条黑色的长枪如同蛟龙一般,飞速射出,“噗”的一声,将一头野狼的头颅射穿,宇文琅快速飞奔过去,将黑色长枪拔出,大声骂道:“他娘的,你们不是说只有写毒蛇么,怎么有这么野狼出现在这里。” 林欣蝶和砚山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野狼呢,而且这些野狼的个头要比普通的野狼大了近三倍,无论体力还是速度,都比一般的野狼要强悍的多, “这些野狼不是野生的,而是人为培养出來的。” 就在几人准备拼杀出去的时候,一直躲在宇文琅背后的毒医突然开口说道,他眼中闪过疑惑,却也有一丝恐惧,只是他只一句话将宇文琅三人惊在当场,人为培养的野狼,是谁这么无聊,去养一群个头硕大的狼,养它们干什么用,呃,好吧,养它们不正好可以对付自己等人么, 第三十六章 可怕的蚁群 月色下,篝火旺盛,孤烟直上云霄, 楚孝风、耶律倩以及十几个大汉,围坐在篝火旁,取暖烤肉,看着金黄喷香的野狼肉,楚孝风却沒有半点食欲,这几天顿顿烤肉,餐餐喝酒,让楚孝风这个喜欢素食的家伙,彻底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再加上他也很担心宇文琅和毒医,更是沒有胃口吃饭,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吃呀。” 耶律倩见楚孝风望着篝火,却沒有动口吃肉,关切的问道,楚孝风这才回过神來,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沒事,只是这几日连续奔波,有些累了。” “啥,连日奔波,我说大周人,你们的身子骨就这么弱,这简直和游山玩水一样,你居然还说自己累。” 楚孝风这句话一出口,对面的汉子立刻怒了,想当年自己跟着王爷,一日千里时,也沒说过累,要不是他,自己等人早就完成任务,回图驽抱娘们去了, “你给老娘闭嘴,浓家的相公如此人才,岂是你们这帮怂货比得了的。” 耶律倩一听,立刻怒吼道,像极了一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这让楚孝风心中一阵大汗,却同时生出更多的愧疚,他对着耶律倩露出歉意的微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耶律倩却以为是自己的手下让楚孝风新生芥蒂,气得她站起來对着一众手下吼道:“你们给老娘听好了,浓家的相公和浓家一样,都是你们的主子,下次要是谁再对浓家的相公无礼,别怪浓家翻脸无情。” “哼。” 听了耶律倩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只有先前的那个灰衣汉子,从烤狼身上撕下一大块肉,转身不去看他们,一个人闷闷的嚼着狼肉,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楚孝风见耶律倩如此顾忌自己的感受,心中暗叫糟糕,这图驽女子怎的如此死心眼,认准了就不放,自己这几天与她虚与委蛇,难道她却动了真感情, “啊。” 就在楚孝风暗叫不妙时,一个大汉突然大叫一声,“噌”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來,不住的在地上乱踩,耶律倩眉头一皱,破口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大吼小叫的干什么。” “不是大小姐,有只大蚂蚁咬浓家的屁股。” 大汉听到耶律倩的训斥,急忙后退几步,小声的说道,一张脸憋得通红,四周的大汉听了他的回答,也是瞬间笑得前仰后合,就连楚孝风也忍不住莞尔一笑,这家伙还真有意思,居然被蚂蚁咬一口,反应这么大, “你们笑什么,这蚂蚁真的很大。” 大汉见所有人都放生大笑,一张脸直接由红色变成了紫色,他弯腰捡起一只硕大的蚂蚁,对着众人吼道, 楚孝风看向大汉的手掌,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一只足有豆虫大小的蚂蚁尸体躺在那里,黑色的蚂蚁在火光中分外明显,猩红的尾部更是让人心中一颤,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对刚才那名大汉的反应,有所不齿,这么大人了,至于如此鬼哭狼嚎么, “哎呀。” 笑声还沒有平息,突然有人一声怪叫,站起身來,却是那名大汉身边的另一名大汉,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狠狠踩了几脚,转身望向茫茫黑影,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见远处一座黑压压的山丘正在急速逼近, 所有人见那大汉呆呆的望着远处,登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楚孝风低头一看,惊呼出声道:“怎么突然这么多大蚂蚁。” 耶律倩等人急忙低头去看,果然一只只硕大的蚂蚁已经爬上了烤好的狼肉,而那些狼肉正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消失,楚孝风大惊失色,他突然想起曾经听张御医说过,大漠中生活着一群恶魔,他们就是一种由无数蚂蚁组成的蚁群, 这种蚁群,可以瞬间让活物只剩下一具骸骨,楚孝风抬头看着远处正在急速朝这边移动的黑色山丘,虽然在朦胧的月色下,那座黑色山丘忽高忽低,但楚孝风此刻可以肯定的是,快跑,要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快跑,这种蚂蚁就是沙漠中传说的黑旋风,被卷进去必死无疑。” 楚孝风拉起耶律倩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而那些大汉也反应过來,急忙背起行李,急速的跟在楚孝风和耶律倩的身后, “呼”的一声,也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别的声音,楚孝风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他不敢向后去看,只是拉着耶律倩拼尽全力朝着远处奔跑, “啊。” 突然,他们身后传來一声惨叫,楚孝风心中一惊,不好,一定是被追上了,果不其然,身后顿时传來一阵骚乱的大吼大叫,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众大汉,急忙将身上的行李扔到后面,加快脚步全速奔行, 耶律倩此时也完全沒了主见,即便她武功再高,面对无数的吃人蚂蚁,她的下场必是瞬间被蚁群吞沒,沙地松软,本來就很难行动,他们能够如此疯狂的奔跑,已经是万幸了,若是换做寻常人,早就成了蚂蚁口中的食物了, 每隔一段时间,身后便会传來一声惨叫,这让楚孝风的心一点一点的向下沉,这说明,那些蚂蚁离自己越來越近了,正想着,突然感觉腿上一痛,他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已经爬上了蚂蚁,想到此处,他闭住一口气,脚下猛然再次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飞射而出,瞬间将黑压压的蚁群甩在身后, “你们快点跟上。” 见楚孝风拉着自己速度猛然一提,耶律倩急忙回头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喊道,可是任她如何喊叫,那些大汉却无法再提速本分,而且前进的速度还越來越慢,他们虽然都是图驽国的精英,武功都是上乘一流的存在,可是轻功却不怎么样, 楚孝风此刻浑身血液发出滚烫的热度,几根银针不知何时已经扎在了几处大穴上,刺激着他的神经,耶律倩见楚孝风神色异常,心中也是大惊,再回头看自己的手下时,却发现只剩下不到十人了,这让她差点晕过去, 这可都是主人身边的人,少一个自己都难辞其咎,这下一次性 少了近一半,任务完成完不成先不说,自己如何和主人交代呀, “前面有个洞穴,大家加把劲冲进去。” 楚孝风自从体质改善以來,耳聪目明,即便在漆黑的夜里,依旧能够看清楚前方一里以外的事物,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一人大小的洞穴,顿时大喜,只要能够冲进去,再找些碎石堵住洞口,自己等人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剩下的几名大汉,原本绝望的神色立刻露出求生的欲望,脚下的速度竟然瞬间提快了不少,他们身背后那滚滚蚁群依旧就追不舍,可是前面的洞穴让他们有了生存的机会, 几乎是在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所有人陆续冲进了洞穴中,楚孝风翻转身体,将耶律倩直接甩进了洞穴的深处,他眼疾手快的将四周的大石头搬起來,朝着洞口堵去,冲进來的大汉见状,急忙也跟着将洞口堵上, 第三十七章 图驽神殿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洞口堵上,但是还是有很多的蚂蚁涌进了洞穴,耶律倩和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大汉急忙点燃怀中的火折子,扔向地上密密麻麻的蚂蚁,楚孝风看着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的洞口,长长输了口气,而后突然双眼圆凸,“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耶律倩见楚孝风突然仰面栽倒,吓得立刻跑了过去,将他抱在怀中,对着身边的大汉喊道:“快去生火。”幸存的大汉急忙四处寻找能够引火的事物,这一次,他们内心是心甘情愿的帮助楚孝风,毕竟当时楚孝风在奔跑中发挥出了超人的实力,若不是他,自家的大小姐很可能就已经死了, 几名大汉从洞壁的四周找到了一些朽木,混合着几件棉衣,将火升起來,几人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向洞穴的深处望了望,耶律倩则是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将一粒药丸倒进楚孝风的嘴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大小姐,我们我们已经进入神殿了。” 一名大汉仔细的看着四周,突然发现了墙壁上在已经模糊的壁画,兴奋的大叫起來,其他人急忙凑上去,仔细的查看起來,而后就是一个个惊喜的声音,自己等人本以为还要走上几天的,沒想到让这群蚂蚁闹的,直接进入了神殿, “快把地图给我。” 耶律倩心中也是一喜,急忙站起身來,欢快的说道, “老四,快把” 灰衣大汉一脸激动的喊道,只是话音刚出口,脸色猛然一变,地图一直是老四带着的,可是刚才老四已经 耶律倩以及所有人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了,主人交代过,进入神殿拿东西,必须带着地图,上面不仅标注了直通大殿的路线,而且还详细写明了神殿中的机关险卡,若是丢了地图,自己等人先不说能不能完成任务,就是能不能进入大殿都是问題, “我们先休整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耶律倩咬了咬嘴唇,自己必须要完成任务,如今十几名下属只剩下不到十人,若是空手而回,主人必定绕不了自己,她心中暗叹倒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楚孝风,眼中露出柔情,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翌日,楚孝风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原本以为自己动用银针封穴,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沒想到自己不但沒事,而且感觉精神头似乎也比以前好多了, 他哪里知道,在他昏迷时,耶律倩可是把自己保命的丹药喂给他了,他这才毫发无损,而且精力充沛, “相公,你终于醒了。” 耶律倩见楚孝风睁开眼睛,急忙将他扶起,高兴的说道,楚孝风微微一笑,仔细的大量了一下四周,这还是在那洞穴的洞口处,说明他们并沒有深入,此时洞口已经被重新打开,蚁群早就过去了,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无尽的茫茫黄沙, “这里是” 楚孝风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带着众人冲进了一个洞穴,具体怎么回事,他却想不起來了,耶律倩见楚孝风满面疑惑的神色,轻声解释道:“这里就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我们图驽的神殿遗址。” “图驽的神殿遗址,这这不是大周的境内,哪來的图驽神殿。” 楚孝风刚刚苏醒过來,说话一时沒注意,忘记了自己面前的美人乃是个实打实的图驽女子,耶律倩听了楚孝风的话,眼中喷出怒火,恨声说道:“原本此处是我图驽的都城,十几年前,大周狗皇帝率兵侵占我图驽领土,还把我们逼到荒凉的大漠北部,更将我们的家园捣毁,荒芜成沙漠。” 楚孝风眉头一紧,心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听了耶律倩的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父皇御驾亲征,确实震慑了边疆小国,沒想到代价却也是让外族人流离失所, 战争本就沒有对错,只是苦难中的只有老百姓,所谓群雄逐鹿,那头鹿就是指百姓,他们只是看到了自己疆土的扩大,看到了自己河山的秀丽,有几人看到了百姓的疾苦,楚孝风长长叹了口,两人一时间都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对望着对方,毕竟两人分属大周和图驽, “有沒有吃的,我有些饿了。” 见耶律倩脸色有些尴尬,楚孝风急忙转移话題,耶律倩闻言急忙跑到洞口,从那里死了快狼肉,递给楚孝风,楚孝风咀嚼着狼肉,看了看黝黑的深洞,低声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去。” “我们打算中午的时候再进去,原本准备的地图丢了,里面凶险万分,你你就不要进去了。” 耶律倩低着头,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走出來,看了一眼幽深的洞穴,那好像是个怪兽的巨口,等待着來人自己送上门去,记得老人们曾经说过这座神殿,除了巫祝以外,其余人等皆沒有权利进入神殿, 就算是可汗,也必须在巫祝的带领下进入神殿,图驽国,每个时代只会产生一个巫祝,她们代代相传,一代接一代,守护者图驽国最古老的秘密,若不是大周皇帝的突然入侵,图驽国的子民也许还过着纵马荒漠的无忧日子, 想到这里,耶律倩复杂的看了一眼楚孝风,主人真的同意自己嫁给一个大周人么,看他气质非凡,学识渊博,武功高绝,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也许在大周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他真的愿意和自己住在图驽么, “好吧,我就留在洞外,等你回來。” 楚孝风见耶律倩的眼神迷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淡淡一笑,轻声数道,自己毕竟是外人,是大周的子民,他们怎么会带着一个帝国的子民参观图驽的大秘密呢,楚孝风说完便专心吃着手中的狼肉,不再言语, 耶律倩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却是十分失落,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么,难道他就不知道表现一下对自己的关心么,也许,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经过昨晚的蚁群追击,他们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耶律倩突然明白了很多, “你们都进來。” 耶律倩站起身來,对着洞外的大汉喊道,所有人快速來到耶律倩面前,等待着出发的命令,耶律倩看了一眼还在吃肉的楚孝风,最终回转身形,低沉的说道:“我们走。” 说完,率先朝着洞穴里面走去,剩余的大汉急忙跟上,其中有几人还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吃肉的楚孝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大小姐沒带上这个人,她不是很宝贝这个家伙么, 楚孝风将手中的大半块狼肉仍在一边,在地上抓起一把黄沙,擦了擦手,看了一眼深洞,苦笑道:“你不让我进去,我也要进去,大周的士兵还在里面呢,万一他们还沒死,我就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第三十八章 诡异的吃人藤蔓 漆黑的洞穴中,七八盏火把映亮了一片区域,不满青苔和灰尘的洞壁,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和沉重,这里曾经是图驽国最神圣的神殿,也是图驽国繁荣的象征,而今,破败和黑暗成了这里的主旋律,忧伤和记忆成了图驽子民永远的伤痛, 耶律倩手拿着一个火把,小心的向前移动着,他们已经走了近一里路了,却沒有任何发现,就连传说中的机关猛兽都沒看到一个,难道主人给的信息有错误,耶律倩几人停住脚步,商讨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大小姐,我看也许是年代太久了,这些机关都失灵也说不准。” 灰衣汉子想了一下,首先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耶律倩几人也不得不点头认同,按理说,自己等人行进了这么久,好坏总要碰上个机关什么的,可是却什么都沒有,以前听老人们说,有些偷偷进入神殿的入侵者,无一幸免的全部死在了神殿中,可是自己等人在沒有指示的情况下,走了这么久,并沒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嘀嗒”、“嘀嗒” 就在几人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一连串的水滴声音自上方传來,所有人顿时止住脚步,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声音的來源,耶律倩慢慢将火把举起來,抬头看向上空,却依旧只是一片漆黑, “嗖”的一声,一个大汉将手中的火把使劲向上抛去,随着火把的迅速上升,上空的情形瞬间映入众人眼帘,就见在崎岖的洞顶上,生长着无数缓缓蠕动的藤蔓,藤蔓上到处都缠绕着白森森的骨骸,其中还有几俱死人的尸体, 由于光线一闪即逝,他们并沒有看清楚那几具尸体的样貌特征,只是短短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在图驽有一个久远的传说,传说图驽国有一位蟒神,她化身为无数碧绿的藤蔓,守护者图驽子民, “啊。” 一声惨叫瞬间传來,所有人这才回过神來,就见一个火把掉落在地上,而拿火把的人却消失了踪影,耶律倩心中大骇,急忙大声喊道:“快走。”所有人迈开步子,飞快的朝着里面奔跑, “大小姐,快救我啊。” 耶律倩刚跑了几步,便听到上方传來呼救的声音,她回头将手中的火把抛起,希望可以找到救人的契机,可是火把在半空中突然定住,竟被一条蠕动的藤蔓缠绕住,漆黑的上方瞬间明亮起來,森森白骨之中,那名被卷上去的图驽勇士还在拼命的垂死挣扎, 耶律倩从腰间拔出匕首,猛的向上甩去,她一边朝着外面后退,一边大声喊道:“接住匕首,砍断藤蔓。” 那大汉也不含糊,急忙借着昏暗的光火接住匕首,虽然划破的自己的手臂,但是终究还是得到了武器,他奋力的朝着捆住自己的藤蔓砍去,很快便砍出了缺口,其他藤蔓见状突然一个个朝着那名大汉如东过去, “嗖”、“嗖”,突然,十几柄匕首破空而出,将那些即将蠕动到大汉身边的藤蔓尽数打到一边,就见地下的所有人急忙从怀中掏出所带的武器,一股脑的扔向那些藤蔓,帮助其脱生, “噗通”一声,那名大汉借着这点时间,终于将捆在自己身上的藤蔓斩断,从高空跌落,摔在了地上,他们都是图驽一等一的高手,从高空摔在地上时,早就将内力贯注全身,只是受了点外伤罢了, 见那名大汉脱险,所有人心中一松,耶律倩急忙大喊道:“快跑过來。”那大汉一个翻身站起,对着前面的众人微微一笑,就要迈开脚步奔跑过去, “嗖”的一声,一条藤蔓突然自高空卷下,一下卷住了那大汉的脖子,他还沒來的及向前迈出一步,便被诡异的藤蔓再次卷起,耶律倩见状,迅速从身后的一名大汉手中夺过火把,使劲扔了过去,火把化作一道流星,急速朝着藤蔓飞射过去, “噗嗤”一声,火把穿透藤蔓,熊熊的燃烧起來,藤蔓受到攻击,立刻松动,刚刚升到半空的大汉再次掉落下來,只是这次,他还沒有掉在地上,就被另一条藤蔓卷住大腿,又一次的拖上高空,耶律倩急忙又要去拿火把,故技重施, “撕拉”一声撕裂物体的声音传來,就见那个大汉已经被两条藤蔓硬生生撕成了两半,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沒有发出,耶律倩手中的动作顿时停滞了,她呆呆的看着洞顶蠕动的藤蔓,心中恐惧到了几点, “啪”的一声轻响,高空中的那盏火把瞬间熄灭了,四周瞬间陷入漆黑的黑暗中,耶律倩颓然的放下手中的火把,她身后幸存的大汉也是心中惊惧,世上怎么还有吃人的藤条呢,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擅入者都死在了这里, “啊。” 耶律倩刚要转身,继续前进,突然一条不知从哪里冒出來的藤蔓瞬间卷住了她的腰肢,她惨叫一声,手中的火把脱手而出,前面的大汉见状,急忙紧追几步,却还是沒有抓住耶律倩的手, “小姐,小姐。” 所有大汉顿时慌了神,他们对着高空大声的喊道,希望能够确定耶律倩的位置, “我在这里,就在你们头顶之上。” 耶律倩的声音虽然还带着颤抖,但是已经沒有刚才的恐惧了,身为大漠的子女,自然是要与大自然作斗争的,他们才沒那么容易被打败,耶律倩的双手都沒死死的捆住,根本沒办法移动,底下的大汉也无法上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脱困, “轰隆”一声,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时,突然一声轰鸣响起,就见不远处的藤蔓突然燃烧起來,一道黑影急速朝着这边奔來,他手中拿着几盏破旧的灯座,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燃一个抛向高空,那些藤蔓见高空有东西,便争先恐后的去缠绕,刚一缠上便引火焚身,发出一阵阵轰鸣, 耶律倩见來人心中一喜,原因无他,來人正是楚孝风,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丈夫一定能够在危难中救下自己,成为整个图驽的英雄,而今,自己身处困境,楚孝风突然出现,他移动的身形虽然急速,但却一一定格在了耶律倩的眼中, “轰隆”一声,又一盏灯座在耶律倩的身边燃起,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她那绝世的容颜,楚孝风几个箭步冲上去,沿着嶙峋的洞壁,快速朝着上方爬去,耶律倩也使劲挣脱出手臂,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点燃后灼烧捆住自己的藤蔓, “噗”的一声,耶律倩的身子从高空坠下,楚孝风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将她抱住,而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对着眼前的大汉大声喊道:“快跑。” 顿时所有人都反应过來,急忙拔腿逃窜,楚孝风则抱着耶律倩一路狂奔,所有人如同沒有头的苍蝇一般,快速的朝着神殿的深处移动, 第三十九章 图驽秘辛 漆黑的暗道中,楚孝风十來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此时周围明亮无比,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听从了楚孝风的意见,将两旁的灯火全部点亮,这样就可以轻易的发现一些隐藏的危险, 其实,楚孝风这样做,是想为前來支援的人引路,他只希望,这些陈年的壁灯能够多燃烧些时候,要不然,自己的算盘可就要打空了, “谢谢谢谢你。” 耶律倩满含深情的望着楚孝风,低声说道,楚孝风已经救过她两次了,这让原本还在犹豫的耶律倩,铁定了心,非他不嫁,楚孝风倒是沒有在意,耶律倩对他的好,那绝对是真心的,丝毫不做作,他只怕等到敌我双方分明时,会伤她的心, “谢什么,你可是我的娘子,万一你出了事,你老公我可是要守寡的呀。” 楚孝风见众人神情沮丧,不由的打趣道,想缓和一下气氛,果然,被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而后暧昧的看着自家小姐,耶律倩娇羞的哼了一声,脸颊上却浮现出两团红晕,煞是好看, “哇” 突然,耶律倩扑倒楚孝风怀里,放声痛哭起來,她从小到大,何时遇到过如此多的艰难,眼下,自己的手下损失严重,而且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问題,想到这些,耶律倩悲从心头起,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她再强悍终究还是女孩子,也需要一个肩膀依靠,此时楚孝风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很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倾倒进楚孝风的怀抱,然后在他的怀中安稳的睡上一觉, 周围的大汉见耶律倩哭的这么伤心,纷纷低头不语,此次行动,对他们來说就是个打击,先是无缘无故的遇上可怕的蚁群,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而后又在神殿中,遇到了传说中的蟒神,几经生死挣扎,他们虽然逃过藤蔓的追杀,却失去了自己的方位,迷失在迷宫一样的神殿中, 沉默,面对如此困境,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过了大约半刻钟,楚孝风咳嗽几声,淡淡的说道:“你们一共带了多少食物。” “够我们所有人吃五天的。” 灰衣大汉看了一眼身后的大袋子,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要省吃俭用,至少坚持十天。” 楚孝风的眉头总算舒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墙壁,接着说道:“告诉我这个洞穴相关的一切,还有你们此次來的目的。” “这” 灰衣大汉看了一眼耶律倩,见她还在哭泣,脸色一沉,正色道:“这是我们图驽的秘密,外人是绝不容许知道的。” “嗯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几位带我们出去吧。” 楚孝风冷冷一笑,对着灰衣大汉说道, “你,小子,你别以为有大小姐护着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我们被困在神殿中,方位都不知道,我如何带你出去。” 灰衣大汉愤怒的吼道,他身后幸存的大汉也是一脸怒容,恨不能冲上去暴揍楚孝风一顿,楚孝风头也不抬的回道:“你们既然知道这个神殿的一切,那自然知道如何出去,别告诉我,你们虽然知道关于神殿的秘密,却无法破解。” “你你的沒错,我确实无法破解神殿的秘密。” 灰衣大汉一张脸憋得通红,楚孝风说的不错,历代巫祝也是知道神殿的秘密的,可是他们却可以轻松的破解神殿的机关,平安出入,而自己等人虽然已经从巫祝口中得知了神殿的秘密,因为当时有地图在身,所以都沒有放在心上, “其实我们的祖先也是中原人士,春秋时期,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纷争,我们的祖先当时也是霸绝一时的诸侯,史称秦岳公,后來秦朝胜公子秦穆公取得帝位,将秦岳公一等追杀到大漠方才罢休。” 耶律倩抹干眼泪,娓娓道來,灰衣大汉本想阻止,但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沒有说,耶律倩停顿了片刻,便将图驽的來历以及神殿的建造慢慢讲了出來, 秦岳公率众逃到大漠,当时此地还是一片绿洲,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于是他们便决定留在这里,繁衍子嗣,远离纷争,将此处建设成一处世外桃源,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他们一面建设家园,一面收留流浪到此地的居民,百年时间便已经拥有万数民众,自此图驽国的前身便渐渐形成,图驽国人民崇尚武力,他们捕杀野狼却敬畏野狼,他们认为在恶劣的环境中,只有像野狼一样才能生存下去,所以,图驽人以野狼的狼头作为他们的图腾,并且供奉狼神, 负责供奉祭祀的官衔在图驽国叫做祭祀,大约在三百年前,有一个中原人流浪到了此处,见此处民风淳朴,环境清苦,便决定留在这里修行,这个大周人姓名不详,年龄不详,只是被后人称为谙达,在图驽语中就是神赐之子的意思, 他交给图驽人种植作物,灌溉农田,采集桑麻,还带领图驽人修建了图驽历史上最为神秘的图驽神殿,神殿按照小周天八卦阵法修建,内置各种机关要道,毒蛇猛兽,还有很多图驽勇士历经生死,在大漠中捕获的怪兽毒虫, 自此以后,巫祝除了掌控祭祀以外,还负责镇守神殿,神殿中放置了图驽国的最大秘密,比如图驽可汗的“狼王印”,还有巫祝们代代相传的圣物,逆天罗盘, 图驽人民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直到被大周铁军攻城拔寨,一路逼退大漠以北,再也无缘进入曾经最为辉煌的地界,他们文明的起源,信仰的中心,而一度辉煌的图驽神殿也随着一场大风沙的席卷,永远的埋在了地下,所以,在每个图驽子民心中,对大周的仇恨可以说到了恨入骨髓的地步, 图驽可汗为了保住图驽传承,修养国力,只能做出归顺大周的决定,而图驽八王爷,也就是图驽的鸿途王爷,却誓要夺回被大周侵占的领土,率领图驽铁骑,入驻中原,他的做法虽然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可,可是被大周铁骑吓破了胆的大部分人,却持有反对的意见, 认为鸿途王爷的做法无异于将图驽国带上灭亡的道路,所以他们最终决定将鸿途王爷完颜赫驱逐出图驽领地,让他在大漠中自生自灭, 完颜赫被驱逐后,并有灰心意冷,他手下也有相当一部分可观的支持者,五年前,他率领一支图驽精英部队,偷袭边疆附近的小城龙牙镇,准备攻下大周的几座城池,作为入驻中原的根据地,后來却被杨虎率领的大周精锐挫败,元气大伤,自此以后,一直隐匿大漠,再沒有出现, 第四十章 西施蛊 听完耶律倩的叙述,楚孝风眉头一紧,看來此次他们來到神殿,必有所图,而且搞不好就是完颜赫的阴谋,图驽可汗完颜雄虽然归顺大周,可是他的八弟完颜赫依旧狼子野心,时刻想着如何入侵大周,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里会出现图驽神殿的,它不是被埋在黄沙之下了么。” 楚孝风低沉的问道,此处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洞穴,他还是听林欣蝶说的,而耶律倩等人应该是第一次來到这里,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神殿出现了,难道他们图驽国真有能掐会算的高人,这个好像不可能吧,如此神奇的本事,就算是李淳锋都不一定能够做到,所以楚孝风不认为世上有人如此超凡, “小子,你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灰衣汉子微微冷笑,他开始对楚孝风的身份怀疑起來,超凡的武功,冷静的头脑,与生俱來的领袖气质,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具有的东西, “沒关系,他的问題,浓家会一一解答。” 耶律倩轻轻一笑,对着楚孝风说道,她在众人不解的神情中,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王爷从大周得到的物资突然无故消失在大漠深处,当时王爷大怒,还以为是被边境的大周官军扣留了,后來经过调查才知道,原來商队遇到了大风暴,原本他们想躲进突然出现的洞穴中暂避风沙的,谁知道却再也沒有出來。” “王爷得知此事后,急忙叫人在地图上指出洞穴的位置,而后仰天大笑,连称天助我也,而后便派出我们前來取回图驽国遗落的狼王印和逆天罗盘,有了狼王印,王爷就可以废除可汗,却而代之,而有了逆天罗盘,巫祝便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耶律倩微微停顿看了一眼楚孝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來,楚孝风却是眉头紧锁,先不说她说的是真是假,这可都是他们的机密,为何她这么痛快的讲了出來, “呵呵娘子倒是大方,不过这些秘密被我一个大周人听到,你就不怕坏了你们的好事,还是你感觉我们即将全部死在这里,说出來也无所谓。” 楚孝风摸了摸鼻子,斜瞟了一眼周围紧张的大汉,好像自己稍有异动,立刻就会遭到灭杀, “咯咯相公哪里话,我既然敢和盘托出,那就不怕相公泄露。” 耶律倩咯咯一笑,将脸贴在楚孝风的胸口,似是在享受男人怀抱的温度,楚孝风却感觉背后发凉,他知道,这个女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定有她的不凡之处,果然,耶律倩接着说道:“刚才我在相公怀中哭诉的时候,不小心把身上的一包药粉洒到相公身上了。” “是么,难道娘子这么快就想守寡了。” 楚孝风闻言心中一震,难道自己已经中毒了,他四周的大汉纷纷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一个个退回耶律倩身后, “咯咯相公坏死了,浓家还要和你做夫妻呢,怎么舍得你死,我把所有事情告诉你,就是为了将你留下,只是苦于沒有合适的理由,现在终于找到了。” 耶律倩展颜一笑,若不是此时知道她不动声响的给自己下了毒,楚孝风还真有些怦然心动,耶律倩长相清秀可人,身姿婀娜,对男人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可是此时在楚孝风眼中,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就是一条浑身是毒的美女蛇,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那包药粉并不是要人性命的毒药,那它有什么作用,让你如此自信,我会留在你的身边呢。” 楚孝风抬起手,抚摸着耶律倩的后背,轻柔的说道, “那包药粉叫做西施蛊,中毒的人会脑浆化脓而死,死状狰狞,犹如被厉鬼附体,而西施蛊的解药” 耶律倩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楚孝风,将头凑到他的耳边,调皮的笑道:“这西施蛊的解药就是浓家自己了,我自幼用特殊的方法练体,身体早非常人,只要相公呆在浓家身边不超过十米,浓家保证相公安然无恙。” “那若是超过十米呢。” 楚孝风心中一紧,他笑着将耶律倩搂进怀中,温和的问道, “那浓家只好守寡了。” 耶律倩一脸哀怨的看着楚孝风,似乎对他这个问題很是不满, “哈哈既然娘子如此爱惜相公我,我怎会辜负美人的一片心意呢,我们这就出发吧,去寻找出路还有你们图驽的圣物。” 楚孝风哈哈一笑,心中却是暗自焦急,总不不能把这个美女蛇绑回去,与自己形影不离吧,万一她自杀了,自己还不是难逃一死, 楚孝风看了一眼前方,率先走去,灰衣大汉眉头深锁,悄声对着耶律倩说道:“此人器宇不凡,我怕” “难道你对我的毒沒信心。” 耶律倩见楚孝风已经开始向前走,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对灰衣大汉的问題感到有些恼火,这是在公然怀疑她的能力,灰衣大汉一时语塞,只能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几人一直朝着前方行进,倒是沒有遇到什么危险,他们都不是泛泛之辈,几处暗道机关,全部被他们轻易的躲开了,最后他们來到三座石门的面前,这三座石门上早就落满了灰尘,布满了厚厚的蜘蛛网, 楚孝风上前,用手中的火把把石门上的蛛网烧掉,而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就见第一个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文字他从未见过,回头看了一眼耶律倩,她也是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沒见过, 楚孝风便來到中间的那个石门前,却见石门上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肖像,惟妙惟肖,看的楚孝风也是暗自叹服,沒想到图驽国有如此能工巧匠,将上古神兽的样貌形态雕刻如此精细, 四大神兽中,青龙盘踞高空,朱雀栖息古树之上,白虎站在崖端仰天怒吼,而玄武则是遨游在最底层的海浪之中,下方还有一些奇特的符文和很多人形的图案,好像是在祈祷这些神兽,能够保护家园的平安, 楚孝风皱了皱眉,这显然就是中土文化,他走到第三座石门面前,却只是发现第三道门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因为岁月而留下的洼痕, “我们已经进入神殿的内部了,想必这三座门就是最后的考验,也许这些门中只有一座门是通往神殿核心大厅的路,也许这三座门都是通往核心大厅的路,只是里面的设置有所不同罢了。” 楚孝风伸手摸了摸厚重的石门,淡淡的说道,他站在门前,等待着身后耶律倩的决定,耶律倩眉头一挑,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石门,问道:“你有沒有什么别的发现,或是直接找出最稳妥的办法。” “我说娘子,你们身为图驽人,对自己的神殿了如指掌,都沒有破解的办法,我一个大周人,更不知道从何入手了,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是单独行动还是分开试探,我全凭娘子吩咐。” 楚孝风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第四十一章 青色巨蟒 耶律倩几人商议了一阵子,最终决定分开行动,此时他们一共有八个人,楚孝风和耶律倩走中间的那个门,而剩下的六个大汉则分别走两边的门,无论哪一队先到达核心大厅,都要在出口处等待,等所有人都进入核心大厅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看着六名大汉分成两队,走进两边的石门,楚孝风呵呵一笑道:“娘子请。”耶律倩展颜一笑,款动金莲,慢慢的走进了中央的石门中,楚孝风左右看了看,这才快步跟了上去,沒办法,谁让自己身中奇毒,不得不跟紧耶律倩呢, 就在楚孝风刚刚走进石门后,第三道石门中的一个大汉快速的从石门中退了出來,在中间的石门附近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就见地上有一个小巧的白色玉佩,大汉捡起地上的白色玉佩,露出冷笑:“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份。”说完,他将白色玉佩放入怀中,这才重新走进石门之中, 楚孝风和耶律倩一起走进石门,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两旁都是由巨型石块垒成的墙壁,墙壁上刻画满了简略的壁画,大概记录了图驽的发展和对鬼神的敬重,楚孝风原本还想从壁画上看出一丝过关的线索,但是看了许久,并沒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放弃,跟着耶律倩闷头向前走去, 耶律倩一路上,几乎沒怎么说话,而是紧张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先前的那个蟒神给她造成了沉重的心理阴影,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要是再次陷入那种险境,就不一定能够逃脱了, 楚孝风见她的神情,知道她是谨慎行事,倒是沒有过多的宽慰她,毕竟小心点沒有坏处,这个神殿处处透着古怪,要是一不小心着了道,那可要倒大霉了,他虽然懒散的跟在耶律倩的身后,但是早已经仔细的审视着四周的情况了, 也不知道两人走了多久,楚孝风只记得他们一共吃了两次东西,虽然二人依旧是不是相互调笑,但是由于先前的事情,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微妙起來,试想,谁愿意被人威胁,楚孝风自然是很不爽,他身中西施蛊,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耶律倩,这让他既无奈又有些气愤, 走着走着,楚孝风突然听到远处的黑暗中传來一阵“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爬过來了,他急忙回头看向耶律倩,发现她也是紧锁秀眉,显然也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好像是沙漠中毒蛇移动发出的。” 耶律倩见楚孝风望向她,心中一紧,轻声说道,说完后,他从腰间的皮袋中拿出一个纸包,扔给楚孝风,接着说道:“这里面是可以逼退毒蛇的药粉,等会儿,你见机行事。” 楚孝风接过药粉,对着她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凝重的看着远处的黑暗,他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希望可以将更远处的地方照亮,这样自己也好有应对的时间,“沙沙”的声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楚孝风握着火把的手开始不停的冒汗,要是來一条两条的毒蛇还行,万一來个几百条,恐怕自己二人必死无疑, 终于,楚孝风在漆黑的前方看到了两点红色的光火,一闪一闪的,透着无尽的诡异,耶律倩忍不住倒退一步,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随着火光的闪动,一条青色的巨大蟒蛇慢慢移动到楚孝风身前,血红色的蛇芯吐在外面,楚孝风就感觉整个人登时呆住了, 这帮图驽人从哪里搞到这么一条巨大蟒蛇,这还让人活不活了,青色的蟒蛇头顶上长着一个长长的黑色犄角,胸前还有一对高高的凸起,好像是沒有发育完全的脚一样,楚孝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蛟”, 青色蟒蛇停在离二人不足一丈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害怕他们手中的火把,还会别的什么原因,竟然沒有攻击他们,楚孝风悄悄将手中的药粉打开,准备先发制人,让那条蟒蛇先尝尝自己的厉害, “嗖”的一下,那包药粉随着楚孝风快速挥手,瞬即扔到了巨蟒的口中,“噗嗤”一身,巨蟒只是打了喷嚏,而后嘴中便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嗷”的一声,巨蟒一声咆哮,身体猛然前冲,对着楚孝风两人咬來, “娘子,你那药粉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孝风转身抱起耶律倩,急速朝着來路返回,怎么这条巨蟒突然变的狂暴起來,耶律倩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突然,她的眼睛猛然张大,而后弱弱的说道:“对不起,我拿错药了。” 楚孝风闻言真想给她一巴掌,生死关头,她居然还犯了如此错误,楚孝风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就见那巨蟒虽然不停的咆哮,却也只是在一段区域内活动,并沒有离开,他停下脚步,将耶律倩放下,回身仔细的查看起來,原來那巨蟒的身后有一条粗壮的黝黑铁链,正死死的将它锁住,这才让它只能在一定的区域内活动, 楚孝风长长松了口气,转身问道:“我看我们不如回去,再从其他两个门口进入,碰碰运气,这巨蟒虽然被锁住,可是前路都被它封死,我们也无法过去。” “不行,我们必须从这里过去,要是再回转回去,不但耽误时间,而且你能保证其他门一定会让我们安然无恙的通过么。” 耶律倩一口否决了楚孝风的提议,他知道,楚孝风并愿意冒险,但是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路,她必须尽快找到神殿中的圣物, 王爷和几位兄长在前线,负责吸引大周军队的注意力,而自己则是负责搜寻宝物,若是时间太久,难免大周军队生疑,到时候大军压境,就算她耶律倩三头六臂,也是无法和大军对抗的, 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圣物,这样才能成功完成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这也是耶律倩为什么在地图丢失的情况下依旧冒险进入神殿的原因,机会只有一次,说不定什么时候,再來一场风沙,这传承几百年的图驽神殿又要深埋黄沙之下了, “那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杀死那条巨蟒,单靠咱们手中的匕首,我很难想出更好的办法。” 楚孝风见耶律倩执意要闯过去,冷冷的说道,要是给他一支军队,说不定拼着牺牲,还能勉强通过,可是这条巨蟒实在太大了,凭他们两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将它杀死,耶律倩也是皱起眉头,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看到那巨蟒已经慢慢平复了狂暴的气息,回复了刚才那呆呆的样子,好像等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第四十二章 核心大厅 漆黑的回廊中,耶律倩和楚孝风二人站在远处,仔细的观察着一动不动的巨蟒,时间一点点的慢慢流逝,耶律倩的心情也随之焦躁起來,要是再不想办法闯过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若是任务失败,再加上死了这么多图驽勇士,一想到主人的怒火,耶律倩更加烦躁不安, “不管了,我要硬闯过去。” 耶律倩拔出腰间的匕首,对专业身后的楚孝风说道, “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要是你死了,我必死无疑。” 楚孝风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无奈的一笑,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如果沒有西施蛊的制约,你还愿意与我同生死么。” 耶律倩的身形突然一滞,淡淡的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來,楚孝风闻言眉头一挑,长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不会,毕竟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次,而且我这个人很怕死。” “原來如此。” 耶律倩露出苦涩的笑容,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也许正如自己手下说的,楚孝风接近自己,一定别有所图吧,如今在这生死关头,再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想罢,耶律倩就要纵身跃起,扑向巨蟒, 巨蟒突然张开大嘴,喉咙里发出一丝丝的怪叫,“噗”的一声,吐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正好落在耶律倩的面前,耶律倩定睛一看,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她不是沒有杀过人,只是这个消化了一半的血人,在视觉上太有冲击力,让她一个女孩子如何还能泰然处之, 楚孝风也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明白了,这一定是闯入此处的虎牙骑成员,到现在还沒遇到一个活人,看來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他走上前去,挡在耶律倩身前,仔细的看着眼前并沒有攻击意向的巨蟒, 这条巨蟒并沒有攻击的动向,只是立在前方,阻止入侵者的进入,那设计它出现在此处的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呢,这青色的巨蟒正好像极了四神兽中的青龙,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楚孝风突然想到了石门上的浮雕,三个石门都不相同,看來上面的浮雕一定有什么深刻的寓意,可以指引进入此处的人走人核心大厅,只是很少有人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毫无意义的浮雕上,从而让设计者留下的唯一生路断绝, “你们图驽人在祭祀时,如何向神明行礼。” 楚孝风眼前突然一亮,他似乎找到了什么,急忙问身后的耶律倩,耶律倩还沒从刚才那惊恐的一幕中缓过神了,突然听到楚孝风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一时沒有听清楚,呆在了当场,楚孝风见状,低声再次问道:“你们祭祀时,向神明如何行礼。” “向神明行礼,奥” 耶律倩这才听清楚了楚孝风的问话,虽然不知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赶忙应了声,而后便虔诚的做了一遍,楚孝风认真的看着耶律倩做着膜拜的礼仪,而后转身看向巨蟒, 那巨蟒见耶律倩正在对它行着膜拜礼仪,突然晃动着巨大的身躯缓缓后退,楚孝风见状,心中一喜,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这巨蟒安置在此地就是为了让人膜拜的,那个浮雕上的刻画,正是说明了要敬畏鬼神, 想到此处,楚孝风也跟着耶律倩一起做起了礼仪,耶律倩震惊的看着缓缓后退的巨蟒,手上的动作不敢停息,她再次看向楚孝风的眼神,突然间变的凝重和复杂,看來神殿秘密已经被他掌握,此人來历绝不简单,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只能杀了他, 楚孝风倒是沒有注意耶律倩的表情,只是站在她一边,学着她的样子行礼,巨蟒不住的向后退去,慢慢将两人引到了核心大厅,看着突然转向消失的巨蟒,楚孝风和耶律倩都是长长的输了口气, 不远处,一道石门赫然显现,楚孝风和耶律倩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两人几乎是同时來到了石门前,用力将石门打开,果然一个宽阔的大厅瞬间映入眼帘,只是四周依旧黑暗,他们并沒有能够看清楚太多, “这儿应该就是神殿的核心大厅了,相信你们要找的东西也应该在这里了。” 楚孝风一边点着四周墙壁上的灯台,一边淡淡的说道,他现在倒是很淡定,自己已经受制于人,自然不用担心被耶律倩灭口,耶律倩沒有说话,只是也从另一边将灯台点燃,这样整个大厅的样子慢慢浮现出來, 楚孝风刚刚转过身,就直接震惊了,就见地面上平铺满了金黄色的金砖,在明亮的火光下映出烁烁光芒,中央位置有一座五丈大小的高台,高台之上,玉器、金石,数不胜数,耶律倩先是跪在地上,虔诚的行了一个礼节,这才略显激动的走向高台, 楚孝风皱皱眉头,却沒有说话,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題,如此明显的宝藏难道就会沒有一点防御措施,她还真是胸大无脑的家伙,心里虽然这么想,楚孝风还是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可不想耶律倩死,要是她死了,自己也跟着完了, 果不其然,耶律倩刚刚踏上高台,突然四周“咔嚓”一声,轻微响动,楚孝风几步将耶律倩扑倒,“嗖嗖”的飞箭自四面八方横向射來,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耶律倩心中大骇,原本她以为都已经來到了核心大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沒想到还是自己大意了, 她自幼跟在完颜赫身边,这也是第一次出來单独行动,所以在做事的经验上明显不足,而完颜赫让她单独行动的原因,一是为了历练一下她,二则是因为他手下实在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可用了, “我说大小姐,您就不能动动脑子,这么多财宝摆在你面前,你就不知道先观察一下么。” 楚孝风站起身呢來,有些无语的说道,耶律倩刚想反驳,却见无数财宝中央,白骨累累,还有几具新增的尸体倒在边缘,楚孝风眉头一拧,他看出了那三具尸体的衣着,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依旧可以辨认出,那是虎牙骑的服饰, 这几具尸体的死法十分特别,他们叠加在一起,好像是集体自杀一样,按理说,虎牙骑的成员还不至于财迷心窍,相互厮杀,那这里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让他们死于非命,想到这里,楚孝风的心不禁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转过身,却见耶律倩不知何时已经小心的跳上了高台,正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进,看到这一幕,楚孝风的心都要碎了,他发誓,这女人就是要找死,沒看到身边那么多前车之鉴么,难道她真的以为凭借自己的那点本事,就可以横行这些机关之中么, 第四十三章 诡异的高台 核心大厅中,耶律倩小心的朝着中央高台中,那个巨大书案走去,踩着脚下已经变成灰色的人骨,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楚孝风见她如此冒失的就去寻找图驽圣物,真恨不能抽她一个大嘴巴, 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手中早已经捏着四五枚银针,准备随时射出,解决突如其來的危机,就在楚孝风仔细的注意着四周轻微异动时,奇怪的是似乎经过一轮箭雨,并沒有其他的机关存在, 耶律倩在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段距离后,也稍微有些放松,看着离自己不足半米的书案,耶律倩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微笑,书案上,两个黄金打造的正方形盒子,正静静的躺在一边,一堆颜色各异的宝石堆满了半张桌子,书案后面的椅子上,一具白色的枯骨正襟危坐,空洞的眼洞中似乎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那场风暴來的太过突然,巫祝等人都还沒有來得及撤离就被埋在了黄沙之下,而且当时大周的军队也是突然來袭,这才导致图驽国狼狈北撤,再也找不到原來生活的故地,耶律倩的双手开始颤抖起來,她小心的慢慢将手摸向那金色的盒子,进一步确定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圣物,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及盒子时,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旁上,耶律倩猛然一个转身,他还以为是楚孝风又发现危险了呢,可是当她转过身去时,却见一个气度宏伟的四十岁中年男子正一脸和蔼的看着她, 男子留着络腮胡子,一身银白色华服加身,彪悍而又豪爽,背负双手,岿然而立,彰显出一派王者之风,耶律倩急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阿六参见主人。” “哈哈小六不必多礼,你们七兄妹在我眼中,如同我的子女一样。” 中年人哈哈一笑,上前将耶律倩扶起,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主人,这就是咱们图驽的圣物,有了它们,您可以成为咱们图驽人最伟大的可汗了,到时候,您就可以率领咱们图驽的勇士,将大周踏平。” 耶律倩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指着书案上的两个黄金盒子说道, “这个不急,对了,努哈尔等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中年男子并沒有露出耶律倩想象中的笑容,而是皱着眉头问道, “啊,请主任请主任责罚。” 耶律倩闻言,吓得惊叫一声,她赶忙跪在地上磕头,这才想起,自己的一帮属下还沒有來到这里呢,本來就已经牺牲了很多人,要是全部都死在其他的回廊中,自己真的万死难逃其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见耶律倩如此惊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万分恼怒的哼了一声,厉声质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耶律倩跪在地上,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关键的地方还不忘着重渲染,以便减轻自己的罪责,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找到了图驽的圣物,主人应该不会过分处罚自己吧, “哼,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把我苦心训练的属下全部葬送,你说,我留你何用。” 中年男子听了耶律倩的叙述,顿时勃然大怒,他上前逼近几步,一脚将耶律倩踢到,随手甩下一柄匕首,冷冷的说道, “主人我” 耶律倩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眼前的匕首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她万万沒有想到,主人会为了几个仆人,让自己以死谢罪, 中年男子转过身去,等待着耶律倩执行最后的任务,杀死自己,耶律倩颤巍巍的拿起地上的匕首,她再次看了一眼面前如同神灵一般的主人,缓缓闭上了眼睛,锋利的匕首缓缓停留在脖颈处,准备迅速划出一道红色的轨迹, 一行泪水流下,耶律倩此刻反而觉得心中安详,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吧,想到自己自幼无父无母,被主人收留后,每天都过着非人的生活,不停的练功,不停的执行任务,有时候,耶律倩真觉得自己厌倦了, 芊芊玉手牵动着锋利的匕首,就要结束尘世的纷争,突然耶律倩感觉手臂一麻,握住匕首的手猛然松开,“哐当”一声,匕首落地,而她感觉自己的头脑瞬间一阵晕眩,紧接着一条柔滑的丝带射來,缠住她娇细的腰肢,随着一股大力的拉扯,她也跟着飞出了高台,落入一个人的怀抱中, “喂,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楚孝风抱住耶律倩,焦急的大喊道, 刚才,他就见耶律倩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在高台上自言自语,而且一会儿起身,一会儿跪下的,他开始还以为是图驽国的礼仪,行完礼以后才能触碰圣物,谁知道耶律倩突然从腰间拔出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楚孝风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祭祀礼仪,而是想玩命了,他情急之下将手中的一枚银针射出,打落耶律倩手中的匕首,而后随便从身边的墙壁上扯下一条破旧的丝绸,甩过去将耶律倩卷起,这才救了她一命, “怎么怎么是你,主人主人呢。” 耶律倩慢慢睁开眼睛,就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如同被人下了蒙汗药一般,楚孝风听到耶律倩的话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他这才明白,为何耶律倩刚才又是自言自语,又是磕头的,感情人家遇到了她的主子, “什么主人鸟人的,若不是你相公我出手快,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楚孝风将耶律倩放下,沒好气的说道,他看了一眼满脸迷惑的耶律倩,皱眉问道:“你刚才怎么了,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要自杀呀。” “自杀,不是,刚才我看到主人了,他责怪我沒有保护好手下,损失惨重,扔给我一把匕首,让我自裁谢罪。” 耶律倩坐起身來,揉了揉还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她刚才明明看到主人了,那音容相貌,完全真实的感觉,不会出错呀, “什么,你看到你的主子了,真的假的,难道他已经死了,你看到他的鬼魂了。” 楚孝风虽然口头上有些嘲讽的意味,可是心中却翻去滔天巨浪,看了一眼叠加着死在一起的虎牙骑成员,楚孝风暗道这里果然诡异,一定存在着什么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而后促使人通过某种方式自杀, 第四十四章 金枪战王 楚孝风将耶律倩扶到一边,将刚才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耶律倩的震惊的听着楚孝风的分析,却又不得不承认,楚孝风的话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却又和刚才的情况完全符合,她沉默了许久,盯着那三道石门,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们能够顺利从石门中來到这里,全是你的功劳,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否已经知道了神殿的秘密。” 耶律倩的眼神渐渐变的平淡,语气也沒有了先前的慌张,楚孝风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果然不愧是图驽的精英,能够这么快镇定下來,换做一般的女子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太高看我了,图驽神殿,是你们祖祖辈辈建设出來的东西,我哪能就凭你们的一些描述便洞察这里面的玄机,我只是一个比较怕死的人,善于观察四周的动静吧。” 楚孝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那你为何知道,我们只要去膜拜,巨蟒就会为我们让路的。” 耶律倩见楚孝风的样子并不像说谎,而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就连自己这个土著居民都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他一个大周人,根本不可能洞察此处的先机,但是,即便如此,楚孝风表现出的超常智慧还是让耶律倩有所疑惑, “我也是从石门上图腾获取的猜想,起初,我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沒想到却被我蒙对了。” 楚孝风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说道:“那条巨蟒很是奇怪,它既不主动攻击,也不会离开那里,这说明,将它安置在那里的人一定有什么别的意图,而石门的刻画就是描述的图驽人对鬼神的敬畏,所以我才大胆设想,那条如同青龙一样的巨蟒本身就是让人膜拜用的。” “我现在再想,也许我们丢掉了地图,也是个不错的事情,当年巫祝被活埋地下,图驽大军仓皇北撤,新的巫祝只是去过一次神殿的前任巫祝弟子,她所绘制的地图,也许会更加危险,能遇上你,也许就是我耶律倩的福气。” 耶律倩长长的叹了口气,凝视着楚孝风的眸子,淡淡的说道,只是语气中有着少许的悲伤,要是你不是大周人那该有多好,如今你展露了自己的才华和果敢,我即便再如何喜欢你,除非你愿意和我回图驽,否则,留给你的必是死路, 看着耶律倩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悲伤,楚孝风自然明白为何,他只是微微摇头,心中暗骂自己鲁莽,不是说好了要低调么,低调再低调,怎么一见了漂亮的女子,就忍不住显摆一下自己的那点本事了, 他无语的看着眼前还在盯着自己的耶律倩,嘿嘿笑道:“我说你这个番外女子,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是的,浓家早就说过,浓家喜欢你。” 耶律倩收回目光,毫无避讳的说道,她的这一句话让楚孝风差点喷出一口血,这么直白,自己也就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这女人怎么这直爽呀,要是换成大周的女子,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这么羞人的问題的, “嘿嘿你看既然这样,不如你就把那个什么西施蛊,给我解了吧。” 楚孝风一副讨好的样子,凑到耶律倩的面前,深邃的眸子充满了期待,耶律倩转过头,眉头一皱,仔细的考虑的一下说道:“不行。” 楚孝风虽然早知道如此,但还是装作万分伤心的样子,耶律倩见状,笑道:“我发现,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安全要有保障的多。” “我也发现了,有你在我身边,我的麻烦事会越來越多。” 楚孝风坐在地上,忍不住回了一句,刚才若是不自己反应快,耶律倩都已经死了几回了,耶律倩见楚孝风坐在一边生闷气,反而感觉心中一阵温暖,他,这是在关心我么, 想到这里,耶律倩的脸颊不由自主的飞上两片红晕,许久,她才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悸动,看着另外两扇石门的出口,依旧沒有任何人出來,心中不由的为自己的手下担心,若是全军覆沒,自己怎么对得起主人对自己的栽培, “喂,你不是聪明么,另外两扇门如何通过,你应嘎知道把。” 耶律倩见楚孝风只是望着高台发呆,忍不住问道,她还真担心手下那群人无法出來,要是能从楚孝风口中得到办法,也好去营救他们, “我说娘子,你真当你相公是你们图驽国的神呀。” 楚孝风收回目光,有些不满的看着耶律倩,自己只在乎她的生死,因为她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至于其他人,他才沒有哪个闲心呢, “我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耶律倩脸颊一红,有些尴尬,能够顺利从石门中走出來已经是万幸了,楚孝风有怎么知道其它石门的秘密呢, 楚孝风缓缓走向高台,仔细的观察着高台上的所有事物,突然发现高台中央的书案上,摆放着一株奇特的植物,这株植物叶子十分大,甚至将整个花盆遮掩住了,外表呈现诡异的紫色,只是在根部有几片绿叶,在这个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这株植物竟然生长的如此茂盛,而且好像从來不缺乏水分和养料, 看着那紫红色的叶子,楚孝风心中猛地一颤,难道难道那些寻宝而死的人都是死于这株植物,他仔细的观察着这株植物叶子的长向,还真是朝着尸体的方向延伸,这一发现让楚孝风心中有些安慰,最起码知道了耶律倩奇怪举动的來源, 看來就是这株植物能够散发出让人产生幻觉的气味,从而让外來者自己将自己杀死在高台上,而后成为这株植物的养料,若想平安上高台取宝,首先要将这株植物打发掉才行,可是就算是将它毁掉,也毁不去那些气息吧,幸好那些气息能够作用的范围有限,要不然,自己早就死在这里了, “嘭”的一声巨响,第一道石门处突然炸裂开來,烟尘过后,一道魁梧的身影缓缓显出,正是那个灰衣大汉,耶律倩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还好,至少说明有一队通过了,只是她的笑容还沒有褪去,便已经凝固在脸上了, 灰衣汉子身后,一道霸道的身形缓缓走出,黑色的铠甲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挺拔的身躯彰显出慑人的威仪,手中倒提着一杆金色长枪,缓缓踏入核心大厅,楚孝风登时感觉一股压力袭來,耶律倩也是微微后退,摆出防御的姿势, 來人在核心大厅站定,看向楚孝风和耶律倩,楚孝风也看清楚了來人的面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此人竟是关家第三代,金枪战王,,关羽, 第四十五章 被胸口压倒 图驽神殿中,关羽缓缓走到楚孝风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眸,眼神中透出一丝丝愤怒,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也沒通知自己,难道他们小时候的友情就如此脆弱么,当时听到妹妹被他强*奸,关羽愤怒过,也起过杀心, 只是当他冷静下來时,便明白,宫里的其他势力开始对他下手了,但是还沒等他从边疆赶回去,就传來楚孝风遇到马匪被杀的事情,如今看着他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关羽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怨气,难道自己的兄弟友情就这样不值钱么, 他宁愿躲起來苟延残喘,也不愿意找自己帮忙,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兄弟么,金色的长枪突然提起,在空中旋转半圈,锋利的枪头急速刺來,略过耶律倩,直接刺向楚孝风的咽喉, 耶律倩见寒芒刺來,本想躲避,却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色的长枪从自己的肩头划过,刺向身后的楚孝风, “羽哥,好久不见。” 楚孝风微微一愣,而后苦笑道,他自然明白关羽的意图,并不是因为气恼他伤害关晓轩,而是气恼他为何沒有向他寻求帮助, “哼。” 关羽冷哼一声,并沒有答话,长枪微颤,耶律倩就感觉一股巨力传來,直接将她震飞出去,灰衣大汉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可是他刚一动,被关羽冷冷一瞪,立刻戛然而止,当场石化,再不敢有半分放肆, “羽哥,你这是为何。” 关羽将手中的长枪放下,却依旧不看楚孝风一眼,只是冷冷的将头转向一旁,观察远处的高台,楚孝风见状,心里发苦,看來关羽对他的成见很大呀,小时候,只要有关羽在,楚孝风从來沒被人欺负过,就算是关晓轩,在关羽面前,也会乖巧的像只小白兔, “喂,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楚孝风暗自叹息的时候,一道兴奋的声音突然从石门中传出來,就见林欣蝶一脸笑容的朝着楚孝风跑來,楚孝风这才明白,原來关羽是林欣蝶等人叫來的救兵, “喂,你怎么不理我,是我,风卷客栈的老板娘,林欣蝶。” 林欣蝶见楚孝风一脸苦瓜相,并沒有理睬她意思,还以为楚孝风已经把她给忘了,急忙跑到楚孝风面前,指着自己大声喊道,楚孝风此时心中烦闷,看着还在生闷气的关羽,心中更是不知如何解释,哪有功夫理会林欣蝶, 林欣蝶见楚孝风干脆转身走向关羽,心中登时大怒,姑奶奶虽不敢说倾国倾城,但也是绝代芳华,美若西子,他就然敢无视老娘,真真岂有此理, “我,林欣蝶,就是那晚用胸口把你压倒的那个人,你记起來了沒有。” 林欣蝶一脸大怒,一把扯过楚孝风,郑重其事,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是她说完后,便感觉,自己似乎说的有些不妥,楚孝风的眼睛瞬间直了,差点沒有暴走,这女人是不是傻子,怎么什么都敢说,那是个误会,她怎么如此不顾及四周的其他人, 就见原本还威严站立的关羽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两人,耶律倩也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孝风,楚孝风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张脸瞬间变的通红, 关羽慢慢走向两人,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我立刻杀了你。”言语冰冷至极,杀机陡然而现,让楚孝风瞬即生出一阵窒息的感觉,他嘿嘿一笑,轻声说道:“羽哥这是什么话,咱两可是好兄弟。”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好兄弟。” 关羽不听到“兄弟”二字便罢,一听到这两个字,原本稍稍平息的怒火再次上涌,他狠狠瞪了一眼楚孝风,而后继续观察起高台來, 楚孝风看了看四周,气的心中发堵,而始作俑者的林欣蝶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楚孝风心中突然一阵无名火起,对着林欣蝶大声说道:“你给我一边呆着去,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句话,他也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关羽又转身看了看二人,却沒有说话,耶律倩干脆直接把头低下,不再看楚孝风,楚孝风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就沒有人再把注意转移到他这边了,“啊啊呀呀”的愣沒说出半句话來, “轰”的一声闷响,第二道石门也随即破裂开來,楚孝风与耶律倩凝神望去,这道石门他们刚才走过,难道后面还有其他人, 二人惊骇的对望一眼,那里面可是有一条巨蟒呀,楚孝风虽然侥幸找到了通关的方法,可是其他人不一定知道呀,灰尘渐渐散去,一个巨大的圆形物体滚出,就见一个足有水缸大小的蛇头缓缓滚落到大厅中, 鲜血淋漓的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锋利的獠牙散发出慑人的寒光,殷红腥臭的血迹拖出一道红色的轨迹,只是,此时无论它如何狰狞可怖,都只是一个毫无生命的头颅, 身影闪现,一条黑色长枪缓缓挺进,白色的长衫虽然满是血迹,但却依旧掩盖不住少年冷傲的神情,來人正是宇文琅,他与砚山选择走第二道门,途中见大蛇挡路,便索性将它宰杀,再看看砚山,此时,眼中除了崇拜,就只剩下崇拜了,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宇文琅屠蟒的全部过程,那高绝的武功,轻盈的身姿,神奇的手段,锋利的墨黎枪,都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心中,此时,在砚山心中,宇文琅就是无所不能的战神, 耶律倩则完全是呆住了,要说只有关羽的话,她还心存一丝侥幸逃走,可是惊见宇文琅如此伟力,她彻底打消了逃走的念头,笑话,这两人的武功绝对堪称天下顶尖,想要触怒他们,那纯粹是送死的行为, “哈哈小子,不错么,怎么样,有沒有兴趣加入我的亲卫军。” 见到宇文琅如此拉风的从石门中走出,关羽嘴角翘起,淡淡的说道,能够被关羽看中的人,世上怕沒有五人, “沒兴趣。” 宇文琅冷冷的回了一句,却凝重的望了一眼关羽,此人面色从容,云淡风轻,似乎天下间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好奇,身后站着两个图驽人,他竟视若无物,可见此人有多么的自信,他,必定是个武学高手,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一种想要动手切磋的冲动, 第四十六章 石门寓意 大厅中,除了楚孝风、关羽以及宇文琅外,其他人都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林欣蝶和砚山是关羽的下属,自然不敢造次,而耶律倩和灰衣大汉都是俘虏,更不敢乱动, “中央的书案上,有他们图驽的圣物,狼王印和逆天罗盘,只是书案的上的那株植物颇为奇特,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引领人自杀,你看到上面叠加的虎牙骑成员了吗,他们就是着了这株植物的道,才惨死在上面的。” 楚孝风见关羽就要上前,急忙把自己推测到的事情,和他说一遍,万一他着了道,那可就是麻烦了, “那为何我们在此处沒有任何事情。” 关羽眉头一皱,虽然他心中还在生气,但听了楚孝风的话,也是有些诧异,沒想到这群图驽鞑子还有几分智慧,居然能搞到这种东西,要上放到敌人的营地中,其不是不动一兵一卒便可杀敌无数, “我推测,这东西只有在一定的范围内才会发挥功效,这个范围应该不过半米的距离。” 楚孝风看到关羽眸中的精光,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这么短的距离,哪有个屁用。” 果然,关羽有些扫兴,不再理会那株植物,把目光放在了书案上那两个金盒子当中,宇文琅皱起眉头,对着楚孝风说道:“这么说,书案的东西我们很难得到了。” “除非有人的手臂够长,能够远距离取东西,要不然,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楚孝风对着宇文琅摊了摊手,微微轻笑,在他心中,什么图驽圣物与宝藏,根本不重要,只要这些图驽鞑子不危害大周江山,就随他们去吧, “砚山,看你的了。” 看了许久,关羽也沒有什么办法,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砚山说道,砚山闻言急忙走到高台的前面,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与书案的距离,片刻后,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见他精瘦的上身绑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片,他小心的将铁片从身上取下來,双手飞快的组合着这些薄薄的铁片,很快便拼凑出一个长长的铁条, 铁条的顶端还有个手抓状的铁钩,砚山缓缓的将铁条向着书案移动过去,很快便到了书案的上面,看到这里,楚孝风露出惊异的神色,这虎牙骑果然名不虚传,里面真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呀, 就单凭砚山这一手,窃取个情报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來,想必她身边的那个小队长林欣蝶也不是泛泛之辈吧,想到这里,楚孝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欣蝶,这才发现,其实这妞长得还算是漂亮, 薄薄的铁片已经触及到书案上的金色盒子,砚山屏住呼吸,小心的在四周不断的轻轻敲击,多年來的谨慎让他养成了很多良好的习惯, 看着如此谨慎的砚山,楚孝风微微点头,要是换做自己,恐怕要贸然将金色的盒子拿起來了,砚山在试探了许久后,见并沒有什么一动,便轻轻的用铁条的铁钩将金色盒子钩住,缓缓的拖动起來, 这些铁条不知道还掺杂了什么材料,竟然十分坚硬,能够横空平移,将金色盒子托起,眼看着金色的盒子慢慢远离的书案,众人心中都是舒了一口气, “嗖”、“嗖” 就在金色盒子刚刚被抽走几步的瞬间,突然从高台的底部射出无数金色的细针,如发丝牛毛一般,瞬时间,整个铁条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刺猬”,如此坚硬的铁条,竟然被这些细小的金针射穿,可见这些金针的力道和韧性, 金针上那微微闪动的乌光,告诉众人,这些针上肯定有毒,楚孝风几人见状,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身后的耶律倩二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沒有碰到那个金色的盒子,要不然,此时躺在地上扎满细针的就是自己, 金针射出后,产生的巨大的冲击力,让砚山的身体猛烈一动,差点摔倒,关羽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这才沒有将手中的铁条脱手,看着密密麻麻的金针,几人都是感觉头皮一麻,这机关也太坑人了吧, 终于看着金色的盒子落下高台,众人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林欣蝶见状,急忙上前,欲将盒子收起來,关羽一把拦住她,淡淡的说道:“小心点。”有了刚才的金针突袭,众人变的格外小心,林欣蝶从腰间摸出一枚细针,小心的试探了片刻,确定沒事后,这才从一旁找來一段丝绸,小心的包裹起來, “这盒子不打开看看,万一里面什么都沒有呢。” 宇文琅见林欣蝶将盒子收起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还真像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林欣蝶微微一笑,并沒有说话,楚孝风则轻轻说道:“里面是不是他们要找的狼王印和逆天罗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就在两人谈话时,砚山已经开始去抓取第二个盒子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砚山很容易便拿到了盒子,看着两个盒子悉数落入楚孝风等人的手中,耶律倩眼中闪过焦急,但却无可奈何,沒办法,就凭自己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楚孝风几人的对手, “嗯。” 等林欣蝶将第二个盒子包好后,关羽眉头一皱,看向第三个石门,依旧沒有任何动静,按理说,自己的妹妹也应该赶到了,怎么现在还沒有出现呢, “羽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孝风见关羽紧皱眉头,盯着第三个石门发愣,轻声问道, “轩儿和几个护卫从第三个石门中走的,怎么到现在还沒出來。” 关羽看了一眼楚孝风,但还是冷冷的说道, “那三道石门甚是古怪,第一个石门上画满了各种符号,第二个石门则是刻着图驽人祭祀时的场景,而第三个石门却是空无一物,只有因为岁月留下的一些痕迹。” 楚孝风的眉头不由的皱起,低声将自己想到的说了出來,他见关羽也是有些不解,急忙说道:“我是从第二道石门出來的,那里面有一条大蛇,就是被宇文琅杀死的那条,只是这条大蛇非常怪异,而它的作用更是奇特,就是让人膜拜的,只要按照图驽国的风俗拜祭,它便会让开道路。” “第一道石门中,倒是有些门堵路,门上也是都刻着一些符号,我也沒看懂,只是它的下方有三个按钮,好像只有一个可以打开石门,不过,我看到文字就烦,所以也沒有太多的留意。” 关羽也将第一道石门的情况说了一下,楚孝风闻言有些明白了石门的寓意,看來这第一道石门的意思是,想要通过长廊,便必须要解答出石门上的问題,估计若是选对,则可顺利通过,选错了则会被机关所害, “那你是怎么出來的。” 想到这里,楚孝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关羽,这家伙,对武功痴迷,却对书本厌烦,以他的秉性,是绝对不可能解答问題,通关进入大厅的, “这有何难。” 关羽见楚孝风那疑惑的表情,稍微有些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金色长枪,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是打出來的, 楚孝风见状一阵愕然,这武功好就是好处多,您看看人家关羽和宇文琅,根本就不必理会什么暗语,直接杀过來,什么事都沒有,只是这第三道石门上,什么都沒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四十七章 死门 关羽看着林欣蝶小心翼翼的将两个盒子包好,递给身后的砚山,砚山背在身后,对着他点了点头,关羽这才收回目光,看着第三道石门说道:“走吧,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他走到耶律倩和灰衣大汉的身前,冷漠的说道:“你们先走。” 灰衣大汉将耶律倩护在身后,缓缓朝着石门走去,耶律倩回头看了一眼楚孝风,眼中满是怨恨,他沒想到楚孝风竟然与他们的死敌关系匪浅,一路上自己真心对他,换來的却是成了人家的俘虏, 楚孝风眼中闪过歉意,耶律倩对他的好,他是能够感受的到的,只是,他们注定是对立的存在,楚孝风心中叹了口气,暗道:若是能放她走,自己就做一次蠢事,关羽瞟了一眼楚孝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说道:“三殿下似乎变了很多,那个冷漠的侩子手,也会出现优柔寡断的一面么。” “羽哥,我” 楚孝风心中一怔,自己自幼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虚伪的人情,可是自己落难的那段时间,遇到了毒医,郭清筝,杨虎等人,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经历,他那颗早已经冰冷的心,似乎又开始慢慢温热起來, 想当初,就连自己无意识的强*暴了关晓轩,他都沒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与柳若涵发生关系后,却产生了牵绊和心灵的悸动,开始为了一个人而活,为了自己的亲朋而直面天下, 关羽之所以与自己要好,是因为自己与他几乎是同一类人,眼中只有目标,除了自己的目的外,其他一切都可以牺牲,而如今,自己却如此多情,到底是好是坏,楚孝风又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涩,却沒有说话, 宇文琅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石门走去,楚孝风抬起头,原本矛盾的内心,突然一片清明,这就是情,他看着走在耶律倩身后的关羽,嘴角挂上笑意,喃喃自语道:“羽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的。” 穿过厚重的石门,楚孝风突然心中一突,石门上什么都沒有,那说明根本不需要刻上什么,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道石门是通往核心大厅最正确的道路,二是,这道石门是一条必死之路的开端,关晓轩等人这么久都沒有出來,显然这并不是最安全的通道,他急忙追上宇文琅和关羽,大声说道:“我明白这个回廊是怎么回事了。” 关羽几人停住脚步,看着楚孝风,等待他将谜題揭晓,就连走在最前面的耶律倩两人,也是好奇的转头望了过來,楚孝风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大家一定要小心,我想这第三道石门中的回廊应该是必死之路。” “什么,那轩儿他们。” 关羽闻言脸色大变,他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可是宠爱有加,虽然他志在追求武学巅峰,可是总会有一两个人是他心中的牵挂,就好比楚孝风心中的楚元民等人,他冷冷的看向漆黑的前方,对着耶律倩主仆二人冷声说道:“疾行。” 耶律倩和灰衣大汉对视一眼,也只能照做,听了楚孝风的话,他们也知道了这条回廊的危险,小心行走都可能中了机关,别说奔跑了,可是看到身后那如同杀神般的关羽,他们更加明白,若是不照做,下一秒就是二人的死期, 几人屏气凝神,急速的行走在回廊中,只希望能够快一点和关晓轩几人碰面,可是漆黑的回廊弯弯曲曲,似乎沒有尽头一般,几人快速奔跑了一盏茶的功夫,既沒有找到关晓轩几人,也沒有遇到什么危险, “停下。” 楚孝风突然大喝一声,让众人停下,关羽几人立刻驻足,楚孝风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快速点亮墙壁上的几个破击壁灯,皱眉说道:“难道你们沒有感到奇怪么。” “沒什么吧,我们也沒遇到什么怪事或是机关呀,就是这路太多弯道。” 宇文琅挠了挠头,轻声说道,关羽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宇文琅的说法,楚孝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金黄色的酒杯,对着几人说道:“这个金杯是我从核心大厅中拿到的,我见它小巧,便顺手拿了出來,可是刚才这只金杯不小心从我身上掉落,由于我们疾行,我也沒有管它,谁知道,我居然在前面的路上碰到了它。”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绕圈。” 林欣蝶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虽然这回廊有些崎岖,可是自己感觉是一直朝前走呀,怎么可能是绕圈, “我想应该是的。” 楚孝风凝重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要是真被困在一个圆环中,自己的等人若找不到出路,必死无疑,那刚刚的入口在哪里,出口又会在哪里呢, 关羽也皱起了眉头,他对着宇文琅点了点头,示意他注意耶律倩两人,便飞身而起,快速朝着前方奔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远处的回廊中,众人都紧张的看着远处,希望楚孝风的猜想是错误的, 大约过了片刻,宇文琅松了口气,淡淡说道:“楚兄,这次你怕是猜错了吧。”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來脚步声,关羽阴沉着脸缓缓从众人背后走了出來, “三殿下沒猜错,这确实是个圆圈,我们刚才一直在里面绕,我沿路仔细的查看过,我们进來的地方好像消失了一样。” 关羽冷声说出了自己刚才的经历,众人都是心中一沉,顿时全都陷入了沉默,楚孝风走到回廊的墙壁前,仔细的敲击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什么暗门之类的通道,只是他敲击了好一会儿,并沒有什么发现,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么。” 耶律倩终于忍不住了,她不顾宇文琅和关羽的强大,对着楚孝风大声喝道, “这就要问你的狼神了,当初你们修建的神殿,我怎么知道如何破解。” 楚孝风瞥了一眼耶律倩,沒好气的说道,她沒看到自己也很着急么,这女人怎么就是沒脑子,即便出去,你又真的可以活么,关羽露出一丝嘲弄,显然对耶律倩的惊恐有些不屑,他本就在沙场,见惯了生死,不像耶律倩一样,虽然杀过人,却从未只身犯过险,如此惊慌失措,也在常理之中, 金色的长枪突然暴起,一道金色的光华狠狠砸向一边的石壁,“嘭”的一声闷响,整个回廊微微颤抖起來,随时从顶部落下,带起一片灰尘, 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墙壁上,却沒有洞穿,看來这石墙十分厚重,关羽眉头一挑,举枪便想再次刺出,楚孝风急忙将他拦下,若是再來一次,恐怕他们都要被活埋, “羽哥稍安勿躁,要是你在來一次,这个回廊恐怕要塌了。” 楚孝风摇了摇头,看來有时候武力并不是一切,还需要头脑才能得救,关羽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四周破旧的石柱,以及那被岁月风化的雕刻,收起了金色长枪, 第四十八章 动情 奇特的回廊中,楚孝风看着四周清一色的石壁,眉头忍不住皱起,他缓缓的朝着前面走去,顺便用手中的火把将一个个壁灯点亮,他慢慢的朝前走着,沒走一步都要计算一下路线,沒到拐角处,他便仔细的查看四周的变化, “你们快过來。” 楚孝风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來,他回头对着众人大喊道,关羽几人急忙跑过去,就见楚孝风指着一个拐角处的石壁说道:“我们就是从这里进來的。” 宇文琅走过去,仔细的看着石壁,笑道:“楚兄的洞察力令人折服,若不是这神殿年代久远,且每人出入,恐怕我们还真找不到方向。” 关羽几人也凑过去,不由得发现了里面的玄机,原來,不满灰尘的石壁上,单单有一处的灰尘较少,这就是那扇被打开时,震落了很多尘土的石门, “嘭”的一声,关羽长枪挥出,石门瞬间崩碎,露出了里面的核心大厅,楚孝风输了口气,心道,看來自己这次又猜对了,他朝着相反的方向望去,轻声说道:“这道石门的设计和别的不同,它的通道是横向的,其实我们刚才进入时,就已经被绕了方向,走进了这个怪圈,按照它的设计,我想在相反的地方,应该也有一道石门,那就是通往前方的路。” “呵呵三殿下自幼聪慧,如今看來,更胜从前。” 关羽呵呵一笑,先前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看到自己的好友如此出色,他是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宇文琅微微一笑,径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不多时,“嘭”的一声闷响传來,就听见宇文琅兴奋的喊道:“果真如楚兄所说,这里确实有一道石门。” 几人对望一眼,林欣蝶更是突然羞红了脸,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楚孝风,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耶律倩也是一脸复杂,闷头走在前面,试问,一个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尤其是像耶律倩和林欣蝶这种高傲的女子,对自己未來夫君的要求更是高的离谱, 几人顺利的穿过石门,看着两侧的走廊,不知道要走哪一边,所有人此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楚孝风,希望他能指出道路的方向,楚孝风有些无语,自己只不过比他们仔细一点,这就依赖上自己了, 无奈归无奈,他正想上前观察一番,希望可以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突然远处传來一声剧烈的震动,“轰”的一声闷响,就见左侧的长廊上,突然爆裂开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弥漫开來, “走。” 关羽惊见此等异变,急忙飞身而出,宇文琅皱起眉头,目光却落在了耶律倩和灰衣汉子身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楚孝风见关羽飞奔而出,知道大事不好,急忙也跟着奔跑过去,宇文琅和林欣蝶三人则是押着耶律倩二人快速走过去, 暴起的灰尘瞬间将眼前的一切淹沒,楚孝风猛的闯进尘沙中,差点沒窒息,他急忙屏住呼吸,护住眼睛,朝着前方的破洞冲去,刚刚进入破洞,便看到不远处的微光中,人影绰绰,急速的移动着, “嗷。” 一声咆哮传來,楚孝风就觉得耳膜发疼,险些跌倒在地,他透过模糊的眼膜,看着四周昏暗的环境,只是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前方缓缓移动,他急忙掏出火折子,摸着石壁,将一盏盏壁灯点亮,这才回转身形,却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漫天灰尘之中,一条巨大的黑色怪蟒,正不停的左右摇摆,怪蟒大约有十几仗长,身子粗如三口大锅,身上漆黑的鳞片如同铠甲一般,反射着淡淡的荧光,脑袋呈现三角状,额头上竟然只长着一只硕大的眼球, 此时在它的额头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奋力劈砍,而关羽也已经冲到了怪蟒的身下,四周鲜血飞溅,白骨堆垒,还有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正在独眼怪蟒的身下不停的砍杀,只是,相对于坚硬的蛇鳞,这些砍杀有些无力, “嗷。” 突然,独眼怪蟒发出一声悲鸣,就见它额头上的那人,突然将手中的利剑狠狠扎进了它的眼球中,登时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一股刺鼻的腥臭传來,丝丝黑烟冒起,楚孝风见状,心中一惊,这怪蟒的蛇血有剧毒,果然如楚孝风所料,那道白色的身影虽然得手,但却瞬间身体飘摇,一个不稳,跌落下來, 怪蟒失去了唯一的眼球,狂暴的不停的翻滚,白色身影自高空坠落,关羽见状急忙飞身上前,欲将她接住,怎奈却被狂暴的怪蟒挡住去路,无法脱身,眼看着那人就要直接落地,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将她接住, 楚孝风大口的喘着粗气,还好自己发现的及时,赶到的也及时,右臂传來阵阵剧痛,想必已经脱臼了,稍微停顿片刻,他这才有时间看看怀中到底是何人,只是一看之下,登时呆住了,怀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久别的关晓轩, 看着她那张俏脸已经开始慢慢发黑,楚孝风來不及多想,急忙抱着她跑到一边,将她胸前的铠甲卸除,从怀中掏出银针,迅速的将她的经脉封锁,阻止毒素的进一步蔓延,他看了一眼远处还在与怪蟒战斗的几人,大声喊道:“你们都小心一点,那蛇血有剧毒。” 他话音刚落,宇文琅等人也感到了现场,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人也是一愣,宇文琅飞身冲上,瞬间加入了屠杀怪蟒的队伍,他可不像输给关羽,林欣蝶则看到了正在为关晓轩疗伤的楚孝风,急忙带着耶律倩几人來到他身边, 看着楚孝风竟将关晓轩的胸甲卸除,露出雪白的肌肤,林欣蝶长大了嘴巴,差点惊呼出声,他们这位少统领的脾气,那可是冷若寒冰,好像对男人特别抵触,她自然不知道,关晓轩的遭遇,还以为关晓轩的性子本來如此呢, 虽然事从权宜,可是这位三殿下也太 羞得林欣蝶转过身去,不敢再看,而就在此时,“噗”的一声轻响,砚山惨叫一声,一柄血红的匕首突然透体而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见灰衣汉子伸手夺过砚山身上的一个金色盒子,而耶律倩也是拿起一个转身就朝前方跑去, “大胆。” 楚孝风一声厉喝,手中银针急速飞出,直接将灰衣大汉射翻在地,他猛然转身,再次甩出一枚银针,正中耶律倩的肩头,耶律倩身体一颤,却沒有倒下,她转身望向楚孝风,眼中满是泪水, 楚孝风的手停在了半空,大声喊道:“其实你一直都沒有给我下毒,这点你我都知道,而且在进入洞穴时,是你救了我,这次就算是我报恩了,你给我滚。” 耶律倩抿了抿嘴唇,迅速转身,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楚孝风狠狠的将手中的银针仍在一旁,而林欣蝶则一刀将灰衣大汉的头颅斩下,而后将砚山扶起,砚山此时已经气若游丝,他躺在林欣蝶的臂弯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队队长,其实我们在第一次进入洞穴时,我就已经该死了,只是我退却了,我不顾兄弟们的死活,带着昏迷的你,逃出了洞穴,我我是个逃兵,我我不配做虎牙骑的一员,如今我终于终于要去和兄弟们团聚了” 话音未落,砚山的瞳孔猛然放大,双手软软的垂下,气绝身亡,林欣蝶将砚山放下,眼中含泪,愤怒的看着楚孝风,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手下留情,难道我们大周的子民还比不上一个图驽的妖女么。” “我” 楚孝风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呀,自己为何手下留情,难道只是为了报答耶律倩的救命之恩么,可是自己也救了她很多次,早已经扯平才对,自己为何要对她心软,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他了, “啪”的一声,林欣蝶一巴掌狠狠打在楚孝风的脸上,而后提起长刀,冲向黑色的怪蟒,只留下一脸悲戚的楚孝风,站在那里, 第四十九章 危机重重 不知何时,整座神殿都在开始不停的晃动,细碎的尘土、石块纷纷落下,楚孝风呆立在原地,看着已经气绝身亡的砚山,内心痛苦异常,他抬头看着远处的战斗,却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关晓轩的身上,就见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在微弱的灯光下,原本绝美的容颜变成了漆黑的肿块,狰狞可怖,楚孝风大惊,急忙俯身拿出银针替她清除毒素,银针在关晓轩的身上不断的刺入、拔出,漆黑的血丝缓缓从关晓轩的体内渗出, 还在战斗中的关羽朝着这边看來,见自己的妹妹气色渐渐平稳,这才放下心來,一声怒吼,飞身跃上怪蟒头顶,狠狠一枪直入,直接贯穿整个蟒身,宇文琅也不甘示弱,他则是高高跃起,从怪蟒的下颚插入,黑色的墨黎枪直入怪蟒咽喉, “你们快点退下。” 关羽见黑色的毒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急忙对着林欣蝶等人喊道,众人闻言,急忙向后退去,宇文琅拔出长枪,身形飞速后移,关羽也跟着急速后撤,怪蟒身受重击,哀嚎一声,便彻底癫狂起來, “嘭”、“嘭” 癫狂的怪蟒到处撞來撞去,原本已经开始摇晃的神殿,猛然间剧烈的颤抖起來,巨大碎石开始从长空掉落,灰尘瞬间将所有人淹沒,关羽眉头一皱,大声喊道:“大家快点出去,这里要塌了。” 宇文琅急忙跃到楚孝风身边,将他此时已经瘫倒在地,连番的生死经历,加上给关晓轩避毒,楚孝风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这才终于昏死过去,林欣蝶急忙抱起关晓轩,看了一眼已经被宇文琅背起來的楚孝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跟我來。” 关羽见众人都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大喝一声,率先朝着前方奔去,幸存的虎牙骑队员垫后,宇文琅和林欣蝶带着伤员夹在中间,所有人使足了力气,拼命的朝前奔跑,每跑多久,就跑出了第三道石门,关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发现并沒有人掉队,这才继续朝前奔去, 刚一冲进入口处的回廊,一条藤蔓突然飞射而來,宇文琅手疾眼快,一个火把扔过去,将偷袭的藤蔓打退,关羽对着他微微点头,而后纵身跃起,金色的长枪來回飞舞,无数藤蔓纷纷落地,片刻后,整条回廊再无一条存活的藤蔓, 前方,已经出现了微弱的亮光,众人都是大喜,而此时,整个神殿却更加剧烈的晃动起來,所有人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再次加快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洞口奔去,这鬼地方,怕是要倾塌了, 就在几人冲到洞口的时候,突然一块巨石砸下,将整个洞孔封的严严实实,关羽大怒,长枪再次舞动,“嘭”的一声,却沒有丝毫的作用,而头顶之上,又是一块巨大的石块落下,宇文琅急忙将背后的楚孝风扔给林欣蝶,深吸一口气,双手上举,“轰”的一声,脚下的石板瞬间崩碎,宇文琅的身体猛然下沉,而后缓缓上升, “姓关的,快点想办法。” 宇文琅浑身青筋暴突,用尽全部力气,将巨石托起,看的林欣蝶等人目瞪口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人力竟如此之大,关羽听到宇文琅的大喝,回头看去,也是一惊,他急忙转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面前巨石的形状,突然发现下方存在一道细细的裂缝,不容多想,长枪挥出,“轰”的一声巨响传來,巨石裂成几块,滚落一边, 关羽身体猛地向后弹去,被一位虎牙骑的成员接住,就见他的右手无力的垂下,显然已经断裂,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关羽见几人都关切的看着自己,心中大怒,危机当前,逃命要紧,这些人傻了么,他大吼一声,飞身一脚,将宇文琅头顶的巨石踢开,也借着这股力量反弹而出,众人急忙架起宇文琅,飞身扑出洞口, 还沒等众人回过神來,突然感觉四周狂风大作,天空瞬间阴暗无比,关羽强忍着手上、腿上的疼痛,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一道链接天地的巨大旋风,急速席卷而來,猛烈的风暴将地上的黄沙高高卷起,似乎是要带到九天之上, 几人还沒來得及聚在一起,就被满天的黄沙瞬间分割开來,巨大的吸力将所有人吸上高空,急速的旋转也让所有人瞬间迷失了自我,陷入昏迷, 清荷镇,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中, 郭清筝猛然坐起,豆大的汗珠顺着精美的俏脸,缓缓淌落,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久久难以平复, “丑八怪,你不会有事的,你答应我了,两年后,春暖花开日,会來娶我的。” 郭清筝喃喃自语道,她起身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这才平息了一下内心的烦乱,也许是这几日不停的奔波,太累了吧, “啪”、“啪” 几声有节奏的的敲门声响起,郭清筝先是一皱眉,而后神色一松,轻声说道:“进來。”她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粗布的农家汉子笑嘻嘻的走了进來,他谨慎的回头将门关上,呵呵笑道:“郡主住的还习惯吧。” “一切安好,你那边的怎么样了。” 郭清筝淡淡一笑,轻声问道, 农家汉子走进几步,低低的说道:“一切办妥了,我们的人已经成功进入庞府。” “那咱们回去吧。” 郭清筝脸色一喜,而后低声说道,能够成功将人手安插在京城中的每一处,那燕京城所有的举动必将逃不出天影的视线,只有掌握更多的情报,才能真正帮助楚孝风成就霸业,反客为主, “郡主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农家汉子微微点头,转身就要出去,郭清筝突然上前几步,沉声说道:“记住,我不是郡主,我只是天影部队的一员。” 农家汉子闻言身体一震,转身对着郭清筝施了一礼,而后才慢慢退了出去,看着农家汉子缓缓推出去,郭清筝长长输了口气,一脸幸福的说道:“丑八怪,你看到了沒有,老娘可是很用心的为你办事呀,要是你敢辜负我,我一定活剐了你。” 窗外早已经是枝繁叶茂,似乎也在象征着新生的开始,自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庞温逆天而为,必将自食恶果,不得善终, 第五十章 关晓轩的疑惑 茫茫大漠之中,天空回复了往昔的清朗,楚孝风缓缓睁开眼睛,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沙丘的后面,阴影暂时遮住了炎热的烈日,但却沒有缓解多少燥热, 他坐起身來,就见不远处正做着一个人,呃,原來是关晓轩,楚孝风张了张嘴,却沒发出任何声音來,登时吓了他一大跳,自己怎么哑巴了,片刻后,便释然了,在图驽神殿中,楚孝风曾经为关晓轩吸过毒,估计嘴巴是暂时性失言, “你醒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來,关晓轩听到背后有异动,转过身体,见楚孝风正正正的出神,她一醒來,发现自己倒在沙地上,身边除了这个人,并沒有其他人,而这个人满脸紫青,好像被人打了很多拳一样,面目全非, 她却不知道,楚孝风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帮她吸毒所至,一些细微残留的毒素引起的副作用罢了, “啊、啊、啊” 楚孝风张开嘴,却说不出话來,他干脆爬到关晓轩的身边,用手指在地上写道:“这是什么地方。”关晓轩有些讶异的看着这个怪人,沒想到他居然会写字,但看到他的问題后,微微苦笑,冷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能知道呢,我醒來时,身边除了你以外,再沒有其他人。” 楚孝风听了关晓轩的话,有些着急,他也是在神殿中昏迷过去的,难道关羽他们出了事,想到这里,他急忙在地上将神殿中的一些事情写了出來, “什么,我哥他们也赶到了那个地方。” 原本关晓轩还在纳闷,自己不是和怪蟒搏斗么,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來了,原來是自己的哥哥赶到,救了自己,可是这个哑巴又说,他们原來是一起的,如今看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将众人拆散的, “对了,你你是什么人。” 关晓轩不知为何,对此人总是生出一丝熟悉,却有记不起在哪里曾经见过此人,她想了一下,还是犹豫的问道, “啊” 楚孝风张了张嘴,愣在那里,怎么,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么,怪不得,她沒有一掌劈死自己,原來她早就忘了自己,楚孝风想到自己曾经强*暴过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却不知为何,在听到她询问自己是谁的时候,心中却又产生了一种失落, 见楚孝风不说话,关晓轩眉头一皱,冷声询问道:“难道你是我哥的护卫。”她哥哥关羽,可是军中的神话,这人虽然其貌不扬,但应该有些本事吧, “啊” 楚孝风苦涩的点点头,坐在一旁,不再说话,护卫就护卫吧,总比是个陌生人强吧,想到这里,他强打精神,站起身來,四下忘了一眼,就见四周一旁大漠茫茫,根本分不清方向,除了漫天的黄沙以外,此处再沒有别的风景了, 楚孝风走到关晓轩身边,俯身写道:“你能带我们回军营么。” 关晓轩叹了口气,冷冷说道:“我倒是能够辨别回军营的路,只是我的腿好像受伤了,走不了路。”虽然此处根本毫无方向可言,可是关晓轩常年生活在塞外,也可以根据一些细微的参照物,找到回军营的道路, “那我背你。” 楚孝风迅速的在沙地上写道,关晓轩眉头一紧,虽然这是个办法,但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了,自从自己被那个混蛋侮*辱之后,对男人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需要。” “为什么。” 楚孝风有些纳闷,他双眉一缩,讶异的看着关晓轩,等待着她的回道,关晓轩将头瞥向一旁,冷声说道:“沒有为什么,既然你想回军营,那就跟着我吧。” 虽然心中知道,此时自己再做计较,有些不识大体,但是关晓轩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被一个男子背着,她看了一眼不解的楚孝风,也不解释,转身拖着受伤的腿,缓缓朝前爬行,自己也必须尽快赶回军营,免得让父亲和兄长担心,再说了,哥哥是否出了事,自己也必须赶回去确认才行, 看着艰难爬行的关晓轩,楚孝风心中一痛,他几步走过去,突然拦在关晓轩面前,蹲下随手写了两个字:指路,而后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抱在怀中, “你,你放开我。” 关晓轩被楚孝风突然抱在怀中,整个人的身子顿时一僵,而后便奋力的挣扎,却不料楚孝风的力气太大,根本不是她能够挣脱的,不顾怀中佳人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楚孝风只是惯性的朝前走去, 挣扎了许久,关晓轩并沒有迫使楚孝风将她放下,渐渐的放弃了反抗,她将脸扭向前方,只是冷声指着方向,再沒主动和楚孝风说过一句话,楚孝风见她已经放弃了抵抗,开始乖乖为自己之路,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低头看了看那张因为生气而通红的娇颜,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不知不觉,深夜來临,楚孝风不顾关晓轩的反对,执意停下來休息,虽然关晓轩想要日夜兼程,可是楚孝风见她那疲惫的样子,最终沒有忍心再让她受罪,而是停下來为她做一下检查,顺便自己也休整一下, 两人一天都沒吃沒喝,毕竟是血肉之躯,怎能扛得住,她走到关晓轩面前,在地上写道:“我去找点吃的。”写完便朝着远处走去,熊熊的火焰映照着他挺拔的脊背,在漆黑的大漠中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关晓轩秀美簇起,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冷血将军,怎么这个人好像对此一无所知一样,一想到白天他不顾自己的反对,硬是抱着自己在大漠中行走了一天,关晓轩的脸颊开始慢慢发烫起來, 楚孝风走了很远,转身见已经看不到火光了,这才停下脚步,从腰间拔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口子,登时殷红的血液喷洒而出,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开來, “嗷。” 不多时,一声狼嚎传來,闻到血腥味的野狼,在幽暗的黑夜里,迅速朝着发现的猎物逼近,听到远处的狼嚎声,楚孝风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心中默念,千万不要來很多,几只就够了,老子不贪心,几只就够我填饱肚子,多了那纯属浪费, 第五十一章 大漠孤烟直 “啊,,。” 一声惨叫自远处传來,关晓轩眉头一皱,就见一道黑影如风一般,急速朝着远处奔跑,身后一堆黑色的影子紧紧相随,楚孝风拼了命的绕着远处的火光奔跑,身上早已经破破烂烂,衣服都成了布条,他一手拖着一条死狼,逃避着身后狼群的追杀, 折腾了大半夜,那些狼最终服气了,这货简直不是人,根本不知道累,幽绿的狼眼齐齐的盯着还在向前奔跑的楚孝风,均是停下脚步,大口的喘着粗气,领头的的狼王狠狠的抛起一抔黄沙,最终只能无奈的仰天一声悲鸣,领着狼群悻悻的离开, “噗” 关晓轩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睁开,看到眼前的楚孝风时,忍不住笑出声來,她这一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自从那件事后,自己就再沒有笑过,看着眼前满脸污泥,比乞丐还乞丐的楚孝风,关晓轩心中一暖,他为了给自己弄点吃的,竟然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淤青好了沒有, 见关晓轩捂嘴偷笑,楚孝风心中气恼,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般狼狈么,他情急之下,将两条狼仍在沙地上,大声吼道:“笑笑笑什么。” “呃,原來你不是哑巴,是个结巴。” 关晓轩止住笑声,正色的说道,说完却将头扭过去,接着笑起來,楚孝风也是一愣,看來毒素开始消散,再过几日,自己基本上就能正常说话了,他从腰间拔出匕首,不再理会关晓轩,而是收拾起野狼來, 将一个浪头掏空,楚孝风小心的将狼血全部倒在里面,看着殷红的狼血,楚孝风心中微微自得,他转身将狼头递给关晓轩,关晓轩秀美一挑,但也沒有做作,她本是在大漠长大,比一般的女子更加知道水的珍贵, 接过狼头,关晓轩小口喝了点狼血,缓解一下嘴中的干渴,楚孝风见她喝了一点,有些不悦,难道自己拼了命得到的狼血,你就这么不给面子,这个时候了,还刷大小姐脾气,他蹲在地上,急速的写道:“多喝一点,要不然不给狼肉吃。” 关晓轩见了这行字,微微一笑,却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才递还给楚孝风,楚孝风接过狼头,将里面的狼血喝了个精光,他可是渴坏了,刚才和群狼追逐,那可是玩命的活,体力自然消耗的很大, 看着楚孝风那贪婪享受的模样,关晓轩登时愣住了,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她心中微微一暖,感觉原本冰冷的心似乎有股暖流流过,只是下一刻,她却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已不是完人,他即便再卑微,又怎会要我, 就在关晓轩一个暗自神伤的时候,楚孝风已经麻利的将一头狼收拾出來,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找來的一根长长的枯枝,将狼肉穿起來,架在火上烤,看着楚孝风那熟练的动作,关晓轩心中一痛,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如此娴熟的动作,想必他一定吃过不少苦,看來这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个苦人,她哪里知道,楚孝风这些本事,可不是吃苦锻炼出來的,而是为了表现出自己更纨绔,他才故意和一些市井之徒,游手好闲,专门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才练就了一身的“本事”, 随着“刺刺拉拉”的响声,一股浓郁的肉香缓缓飘散开來,关晓轩就觉得胃中更是饥饿,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孝风手中的狼肉,看着那随着火焰翻滚的金色烤肉,关晓轩恨不能立刻拿在手中,大口的吃几口, 楚孝风抬头看了看依旧垂涎欲滴的关晓轩,心中一阵好笑,这个丫头,虽然性子冷了些,其实骨子里还是沒什么变化,想当年,自己被关羽强行带到大漠,烤肉给他们吃,这丫头也是这副贪吃虫的模样, 看着上面的肉已经考好了,楚孝风撕下一块,走到关晓轩面前,淡淡的一笑,递给她,关晓轩的脸突然一红,自己身为女子,这么贪吃,他他不会取笑自己吧,想归想,但是这么诱人的烤肉摆在面前,关晓轩实在沒有多少抵抗力,她急忙将烤肉接过來,先咬了一口,而后轻声笑道:“谢谢你,真好吃。” 看到关晓轩那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吃法,楚孝风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不知为何,他看到关晓轩高兴,他心中也十分愉快,转身回到原处,继续烧烤,楚孝风的尽头却更加十足,关晓轩一边吃,一边偷偷的瞄着正在专心烤肉的楚孝风,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侮辱自己的三殿下,当初也是这样一个夜,自己还有哥哥,那晚的烤肉也很好吃,可是却有那个混蛋在场,而且烤肉也是那个混蛋烤出來的,想着想着,关晓轩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下來,要不是那个混蛋,自己该有多幸福, “啊你你” 楚孝风见关晓轩突然坐在那里落泪,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來,走过去询问,只是他的嘴还有余毒,根本说不出一句整话, “呵呵我我沒事,只是风沙进了眼睛。” 关晓轩见楚孝风那么吃力的说话,顿时破涕为笑,淡淡的说道,同时心中更是温暖,看刚才他那着急的样子,他应该是真心关心自己吧,楚孝风急忙蹲在地上,在沙子上写道:“你怎么了,想家了么。” “沒有,是你烤的肉太好吃了,一想到以后可能沒机会吃了,我就难过了。” 关晓轩展颜一笑,今晚她笑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要是被关大元帅和关老太爷知道,那还不乐的整晚睡不着觉,楚孝风心中一松,知道关晓轩并沒有说实话,但看到她的表情回复正常,也就不在追究, “放心,以后我就在你身边,随时做给你吃。” 楚孝风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写道,他内心一直感觉愧对这个女子,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他了, “哇” 关晓轩看到楚孝风写的字后,突然扑到他的怀中,大声哭起來,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倾倒到这个男人的怀抱中,楚孝风身体微微一颤,叹了口气,恋爱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虽然铠甲在寒夜中分外冰冷,但楚孝风知道,关晓轩的内心,绝不是无情的石头, 她虽然刁蛮任性,但却极有爱心,记得有一次,她外出,碰到一群沒饭吃的难民,她就主动周转,最终挽救了那批难民的性命,其实,当时楚孝风也在场,他正愁如何救护这些人,沒想到,自己的办法还沒想到,关晓轩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想到这里,楚孝风嘴角露出笑意,是呀,自己一定要全心呵护这个大善人,常言说,好人都有好报,我楚孝风就让你关晓轩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福报, 第五十二章 大漠驼队 烈日高照,茫茫大漠之上,楚孝风背着关晓轩慢慢的行走在滚烫的沙地上,他背后的关晓轩,早已经沒有先前的抗拒,甚至,她真希望,晚一点回到军营,这几日,楚孝风把她照顾的,那叫一个周到,他们这哪是落难,分明实在度假, “我说大小姐,咱们还沒有到么。” 楚孝风一边看着慢慢无尽的沙漠,一边无力的说道,按理说,经过自己的治疗,她的腿应该沒什么大碍了,怎么还是无法活动呢,早在一天前,楚孝风嘴上的余毒已经清除,说话基本沒什么问題了,只是有些沙哑, 每天除了狼肉就是狼血,即便死不了,但也多少有些病态,风沙吹晒,楚孝风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异常黝黑,脸上满是泥巴,早已经面目全非,关晓轩也好不到那里去,身上的铠甲已经丢了一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衣,这倒是让楚孝风觉得,其实背着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快了,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到军营了。” 关晓轩轻声说道,眼神中却有一丝黯然,回到军营,你又成了我哥的护卫,而我则回归那个冰冷的女将军,想到这里,她将头靠在楚孝风的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在享受这最后的温存, “大小姐,你快看。” 两人刚刚越过一座山丘,就见远处,一大队人正缓缓的朝着这边行进,好像是一个商队,楚孝风见状,急忙大喊道,有商队,最起码可以先喝点水吧,关晓轩的脸上也浮现出喜色,对着楚孝风说道:“我们也过去吧。” 说完,直接从楚孝风的背上跳下來,在楚孝风惊愕的目光中,大步朝着商队走去,而那商队看到楚孝风二人,不知是顺路还是有意,竟也朝着他们走來, 不多时,商队和楚孝风二人便想遇到一起,一个裹着头巾的小巧身影从商队中走出,见楚孝风浑身破破烂烂的,好像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两位好,我们是从关内來的商旅,在沙漠中遇到了风沙,迷失了方向,不知道二位是否知道那里可以回到关内。” 那人也不打算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楚孝风和关晓轩穿的实在破烂,就是个落难的,恐怕自身难保,如何给他们指点迷津, “原來是大周的商队,我是边关的将士,正好要回军营,不如几位就随我二人先回军营,而后再做打算。” 楚孝风还沒开口,关晓轩走到那人面前,淡淡的说道,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昔的冰冷,那人闻言大喜,急忙谢道:“那真是太感谢了,我杨一锅代表所有人谢谢你。”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子, 刚才她故意压低声音,让楚孝风两人并沒有分辨出男女來,此刻听到关晓轩说,可以带着他们去军营,一时激动,说漏了嘴,楚孝风眉头皱起,杨一锅,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猛然间,他想起,在东陵郡时,曾经遇到过一伙乞丐而那个乞丐的头目,也就是丐帮帮主,不正是叫做杨一锅么, “请问,你是否是东陵郡的那个丐帮帮主杨一锅。” 楚孝风走上前去,仔细的辨认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她的脸这在围巾中,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杨一锅一听楚孝风的话,登时露出疑惑的神色,难道自己这么出名,在大漠中都有人听过自己的大名,这不对呀,自己以前根本沒有來过这里, “我确实是丐帮帮主杨一锅,不知道阁下是。” 杨一锅将头上的围巾去掉,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庞,关晓轩心中一动,此人生的倒是水灵,突然心中有些落寞,难道这个护卫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转过身,沒好气的说道:“你认识的人还不少么。” “呵呵大小姐哪里话,我与这位杨帮主也是一面之缘,想当初,我在东陵郡,见有官兵欺负百姓,便上前帮忙,这才结识了杨帮主。” 楚孝风神色一滞,他不明白,为什么关晓轩语气有些不悦,急忙解释道, “啊,您就是您就是那天的大英雄。” 杨一锅一听楚孝风说出此事,登时感觉他十分面熟,急忙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兄弟们,咱们的大恩人在这里。”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登时围上十几个人來,又是磕头,又是感谢的,不为别的,就为当日楚孝风挺身而出,救了那里的百姓,而且他临走时也承诺过,一定会彻查东陵郡贪污一事,事实也证明了楚孝风沒有说谎,几天后,便有大军赶到,彻查东陵郡灾情, 这才粉碎了异族番邦的阴谋,也让她顺利找到了逃出关外的商队,挽回了大周的损失,此时能再次见到楚孝风,杨一锅不得不说,这就是上苍的安排,看着楚孝风被众人膜拜,关晓轩眉头紧皱,他不是我哥的一个小小护卫么,怎么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难道他是新來的,以前都住在关内,怪不得自己以前沒有见过他, 众人寒暄完之后,楚孝风又为他们引见了关晓轩,最后在对着杨一锅说道:“你们怎么來大漠了。” “哎,恩公有所不知,当日,杨将军彻查贪官污吏,图驽贼子竟然暗度陈仓,将搜刮的钱财全部换成丝绸茶叶等物品,并且雇佣商队,为他们送往图驽,我们查到此事后,便一方面暗中跟踪,一方面通知官府,谁知道,永乐教叛乱,杨将军突然反悔清荷镇救急,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有自己行动了。” 杨一锅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尽数描绘出來,楚孝风听后心中赞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个乞丐都要为国出力的觉悟,天佑大周,原本还在气鼓鼓的关晓轩,听了杨一锅的话,顿时也生出油然的敬意, “你这个商队就是你们追回的赃款。” 楚孝风看着长长的商队,数目还真不少,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來回奔波, “说來也是运气,我们原本就沒希望拿下这么一个庞大的商队,谁知道他们遇到了风暴,我们是在一个洞穴中找到他们的,只是我们出來后,迷失了方向,这才被我们说动,决定一起返回大周。” 杨一锅露出一个浅笑,淡淡的说道,楚孝风听了,暗道这群人还真是好运,幸好沒有深入那个洞穴,要不然,都要死在那里, 第五十三章 佟青山的如意算盘 杨一锅和楚孝风两人寒暄一会儿,便转身对着众人大喊道:“大家有救了,我们遇到军官了,他们马上便可以带我们回军营了。”说完,还兴奋的來回奔走,像是只快活的百灵鸟,楚孝风见她那股高兴劲,心中也是颇为高兴,关晓轩却紧皱眉头,看着楚孝风一动不动的看着杨一锅,心中暗自神伤, “大当家的,他们说自己上官兵,难道就是了,会不会有人看上咱们这商队的货了。” 就在楚孝风刚想走过去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突然站起來对着他说道,语气颇为不善,好像对楚孝风两人的出现很是不满, 楚孝风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老者,就见老者身高七尺,身体挺拔壮硕,老当益壮,白须随风飘扬,眼睛较小,鼻子却很大,一张大口,国字脸,粗眉毛,倒有几分煞气,他走到老者面前,立刻有几人从商队中冲过來,挡在老者面前, 楚孝风眉头一皱,看來这老者的地位不低呀,一旁的杨一锅也是有些不悦,对着那位老者说道:“我说佟掌柜,这位可是我们东陵郡百姓的大恩人,即便他不是官军,我杨一锅跟着他也是一百个放心。” “呵呵不是小老儿信不过杨当家,只是老夫行走大漠几十年,见的人太多了,难保有些人心怀鬼胎,我可要对我的家人负责。” 老者呵呵一笑,示意众人退下,扫了一眼楚孝风,而后对着杨一锅说道,楚孝风呵呵一笑,走到杨一锅面前,淡淡的问道:“不知这位老丈是何人。” “老朽乃是这万通商队的当家人佟青山。” 不等杨一锅开口,老者便自报家门,淡淡的说道, “原來是佟掌柜,失敬失敬。” 楚孝风微微一笑,回头对着关晓轩说道:“大小姐,人家不信任咱们。”关晓轩闻言几步走到老者身前,一把将他提起,商队中的几人急忙冲上前去,楚孝风露出冷色,跃到关晓轩前面,几个照面便把他们打趴在地, “这是关家的虎令,你这老匹夫可识得。” 关晓轩一把将佟青山仍在地上,从腰间摸出一块紫色的腰牌,递到佟青山面前,冷冷的说道,佟青山常年在大漠中行走,哪会不认识这个,这可是关家嫡系子弟才有的东西,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娃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自古沒有民不怕官的,佟青山再怎么老奸巨猾,在绝对的势力面前,那都要夹着尾巴做人,,见状急忙跪在地上给关晓轩磕头认错,其余所有人也是跟着啃头告饶,关晓轩冷冷的哼了一声,走向一边, 楚孝风有些婉儿,自己只不过想让关晓轩拿出点证物來,证明自己二人是军人,沒想到关晓轩如此强势,根本和他老子关旭如出一辙,典型的兵痞,在感觉荒诞的同时,对关家在边关的势力更为震惊,一个小小的商队都知道这关家的虎令,可见其影响力, 经过关晓轩的警告后,佟青山立刻收敛不少,笑话,这片大漠说是大周天下,那可是人家关家的实力范围,只是他一边跟着队伍前行,一边不时偷偷的大量前方的关晓轩和杨一锅等人,脸上的神色颇为焦急无奈, 走在最后面的楚孝风虽然看似东张西望,却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虽然打不部分人表现的一般,但是佟青山和几个年轻人的神色却十分古怪,还时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似乎在商议这什么, 楚孝风仔细的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在一路上,虽然他们鬼鬼祟祟,却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來,走在最前面的杨一锅看了看天色,大声喊道:“大家加把劲,再过三个时辰,我们就能到军营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很多人都高兴的欢呼起來,这几日的大漠生活可不好受,省吃俭用,都快绝望了,沒想到绝处逢生,顿时前进的脚步加快了几分,佟青山却是脸色一沉,他皱眉看着远处,急忙几步跑到前面,对着关晓轩轻声说道:“将军,您看是不是让大伙停下吃点东西,这几日,所有人省吃俭用,到剩下不少东西,不如让大家先歇息一会儿,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关晓轩眉头一皱,停住脚步,就要喝问佟青山为何如此殷勤,却听身后传來一道声音说道:“佟掌柜不愧是多年行走大漠的老手,想的就是周到,我看大小姐你也不必推辞了,吃好喝好,在回军营,也好缓解一下近日來的疲惫。” 楚孝风一边拍手,一边朝着前面走來,关晓轩眉头一皱,但还是冷冷的说道:“你们去准备吧,沒事别來烦我。” “好,小的马上就去。” 佟青山见关晓轩答应了此事,急忙跑下去张罗起來,而楚孝风则是冷冷的一笑,心道,老子看你这个老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來, 夜空之下,几个火堆熊熊燃起,喧闹的声音传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马上就能回到故乡了,大难不死,能够再次见到妻儿老母,所有人心中都是由衷的满足,亲情就是如此,当你每天都得到时,自然不在乎它,可是当你面临死路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血缘亲人, 楚孝风躺在沙地上,愣愣的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而关晓轩则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自从两人遇到这个商队來,就很少在说话了,楚孝风心中多少有些怅然,他开始有些埋怨杨一锅,什么时候出现不好,非要在自己与关晓轩独处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恩人,给你这个。” 杨一锅兴冲冲的拿着一个酒壶,跑到楚孝风的身边,高兴的说道,楚孝风坐起身來,接过酒壶,呵呵笑道:“沒想到杨帮主底货不少么。” “嘻嘻恩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我的,这是我从佟掌柜那个老铁鸡那里偷來的。” 杨一锅调皮的一笑,将酒壶递给楚孝风,还偷偷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大吼大叫的佟青山,楚孝风摇了摇头,这杨一锅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丐帮帮主的,性子完全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那佟青山何其狡诈,不敢贸然來这边献殷勤,只好假人之手, 恐怕这酒里面已经做了手脚,楚孝风打开酒壶,轻轻的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來,他不动声色的对着关晓轩使了个眼色,却大声赞叹道:“好香的酒,简直就是极品,大小姐,你要不要來一口。” 关晓轩冷冷的斜了楚孝风一眼,一把抓过酒壶,仰天就灌下去,看到这一幕,远处的佟青山等人露出喜色,成了, 楚孝风纵身跳起,对着关晓轩说道:“我看那些人烤肉的技巧实在太烂,还是我亲自过去给你烤点东西吃吧。”说完便朝着那熊熊的大火走去,看着楚孝风走向火堆,杨一锅心中满是羡慕的说道:“关姐姐好有福气,像恩人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为了关姐姐而亲自烤肉,可见关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发*春了。” 关晓轩顿时噗嗤一笑,原本那冰冷的样子瞬间瓦解,她一手将杨一锅露在怀中,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一日的行走,就是杨一锅在前面和她聊天,两人竟很快熟络起來,关晓轩虽然排斥男子,但却并不排斥女子,所以很快就和杨一锅这个天真率直的小姑娘情同姐妹了, 不多时,楚孝风一手拿着一串考好的肉串,走了过來,杨一锅不等楚孝风停下,便扑上去先抢走一串,楚孝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心中也挺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妹妹的,他将剩下的肉串递给关晓轩,嘿嘿笑道:“大小姐,尝尝我的手艺。” “哼,就你贫,又不是沒吃过你烤的东西,炫耀什么。” 关晓轩轻轻一笑,接过肉串,话里话外似乎都在炫耀着什么,一旁的杨一锅吃的满嘴油星,边嚼肉边嘟囔道:“太好吃了,恩人就是恩人,烤肉都烤的这么好吃,关姐姐真有福气。” 听了杨一锅的话,楚孝风倒是沒什么,关晓轩却是脸颊一红,急忙转过身去,生怕楚孝风看到自己的窘态, 楚孝风呵呵一笑,心中一松,原來关晓轩并沒有讨厌自己,他转过身去,突然看到远处的人群中,开始有人不停的倒下,似乎是喝酒喝得有些上头,睡着了,楚孝风嘴角露出冷意,转身低声说道:“好戏來了。” 说完,便身子一侧,倒了下去,关晓轩见状,将一旁的杨一锅拦在怀中,也跟着倒了下去,佟青山见状,登时松了口气,总算是药效发作了,他看了看越來越暗的天空,大声喊道:“启程。” “佟掌柜,您这是本干什么了,我们不是要去军营么。” 突然看到自己身边的几个丐帮弟子倒下,所有人有些不解,有人便大声的说道,他们还真就不明白,自己的当家的发什么疯,竟然将关家的人给迷倒了, “干什么,要是到了军营,咱们这批货还能保得住么,快跟我走,我早就知道会关内的路了,要不是这几人武功高强,我才沒心思和他们周旋,废话少说,回去后,一人得十两银子。” 佟青山冷声喝道,他的几个心腹则是在下面负责鼓动人心,不多时,那队商队便重新启程,缓缓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佟掌柜,这十几个人怎么处置。” 一个蓝衣汉子凑到佟青山面前,低声问道, “不用管他们,这些人不好惹,咱们只求财。” 说完便急匆匆的跟上了商队,必须全速前进,早日入关,只要到了城镇再去雇佣几辆马车,便很快就能将这批货物出手,到时候定然能够大赚一笔横财,想到那几个逼着自己运送货物的人,佟青山心中一阵不忿,幸好老天开眼,那几人全部被丐帮的那伙人给杀了,自己这才得了一笔横财, 管他什么丐帮还是关家,自己发财最重要,想到这里,佟青山脸上露出一丝得色,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谁知道那几个丐帮的人警惕性十分高,根本沒办法对他们下手,今天他全部放松了警惕,这才让自己得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该着我佟青山发财,想到这里,佟青山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随着商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五十四章 情敌来了 长长的商队缓缓朝着大漠的边缘走去,只是商队刚刚行走不到一个时辰,却见前方有一对熊熊的火堆正在燃烧,三道人影围坐在火堆旁,似乎早在那里等候着他们的到來,走在最前面的大汉停下脚步,急忙跑到商队的中央,去和佟青山汇报, 佟青山心中大定,如今碍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等他们反应过來,自己早就带着货物入关了,等变卖了货物,自己就回到商队中,到时候换个身份,躲避一段时间,任他关家财大势大,那也是在关外, “老爷,前面好像有三个露宿的行人,您看咱们是上前打个招呼,还是直接绕道而走。” 大汉一边奔跑一边说道,此人身穿一身蓝衣,乃是佟青山的心腹,名叫程德,别的本事沒有,一身溜须拍马的能耐登峰造极,凭着一张嘴,混到了大总管的位置,他颇有眼光,也有几分心机,算是佟青山的狗头军师, “大漠行走,遇人不多,既然相逢,就必须要赶过去问候一句,这也算是规矩。” 佟青山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而后朝着前面走去,程德急忙跟在他身后,又有几个大汉跟在他的身后,负责两人的安全,虽然此地距离大漠边缘已经不算远了,可是难保不会有什么响马强盗之流, 慢慢走近火堆,就见三人正在烤肉,只是火光映射,看出三人的样貌,大致能够分辨出是一男两女,佟青山不知为何,眼眶一阵抽搐,似乎已经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那坐在右手边的男子,见佟青山几人缓缓走进,似是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男子刚刚走到火堆的前面,一张满是污泥的脸顿时出现在佟青山几人的眼前,佟青山几人见状,吓得连连后退,來人正是楚孝风,佟青山看了一眼身后的程德,询问他如何是好,此时,程德也是满脸惊恐,不知道如何办, 毕竟楚孝风和关晓轩可是官方人物,他们竟然将他们迷倒,这简直和造反无异,看到眼前的楚孝风,其他两个女子不用猜也知道,一个是关晓轩,一个是杨一锅,楚孝风走到佟青山面前,呵呵笑道:“佟掌柜不辞而别,在下甚是想念,特來为佟掌柜送行。” “你你们不是” 佟青山此时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來,得罪了关家,在这个大漠中,你绝对再无容身之处,楚孝风脸色突然一变,低沉的说道:“不知佟掌柜可否知道,这些财物的來历,你私自据为己有,是否心安理得。” “我” 佟青山语塞,那些人强行委托自己替他们押运货物,并沒有告诉自己这批货物的來源,自己也是见财起意,这才想趁着强人尽除,这批货物乃是无主的东西,自己据为己有,也不为过,权当是那群强人对自己的补偿, “我不管这些货物到底是何來历,我只知道,那伙图驽鞑子要挟我运送货物,现在他们都死了,着货物就是我的。” 佟青山眼睛一瞪,所幸喝出去了,他平生最爱钱财,如今有人挡他的财路,天王老子都不行,楚孝风眉头一皱,暗道此人好生不讲理,他也懒得废话,低声说道:“你的这些货物全是图驽人在大周劫掠來的物资,说白了,都是朝廷追缉的重要证物,你私自据为己有,是何居心,难不成你和这些图驽人都是一伙的。” “啊,什么。” 佟青山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大惊,虽然楚孝风说得有些过了,这些财务其实是他们贪污的朝廷赈灾银两,但是这些财务却是百姓所有,并不属于某个人,东陵郡瘟疫一事后,如今百废待兴,可如今庞温把持着朝政,朝廷根本无力管制,那里的百姓生活疾苦,急需要这些钱财救济, 也许这些钱财在佟青山眼中,不过是一笔大横财,可是在东陵郡的百姓眼中,这就是救命的钱粮,楚孝风心中不由的恼怒,真恨不得上前暴揍他一顿,程德见状,心中大惊失色,突然他把心一横,低低的说道:“就凭你们三个人,也妄想拦下我们,兄弟们,上。” 随着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名大汉飞奔而上,想要率先制服楚孝风,楚孝风眼神一寒,虽然他的心境得到大大的改善,但也不代表他不会杀人,如此冥顽不灵的人,无需废话,只有血腥的震慑,才能让他们收起所有的心思, 想到这里,楚孝风不再留情,“嘭”的一声闷响,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直接仰天栽倒,一片血红瞬间模糊了佟青山的双眼,而另一个大汉登时愣在那里,再不敢前进一步,反而怪叫一声,急速的朝着远处奔逃, “踏、踏、踏” 就在所有人惊骇之际,远处突然出來一阵马蹄声,不多时,已对官兵便把所有人围在中间,领头的一人身穿一身黑色铠甲,从马上跳下來,几步走到关晓轩面前,关切的问道:“轩儿,你沒事吧。” 关晓轩眉头一皱,只是点了点头,并沒有回话,楚孝风见此人对关晓轩如此殷勤,心中大为不爽,你算哪根葱,也敢和老子抢女人,此人名叫岳庭,乃是岳家的大公子,虽然岳家也算是大周的势力家族,可是起规模比起庞家、关家、陈家以及宇文家要小的多,只能依附在关家,在军中多少有些势力, 关晓轩无视面前的岳庭,走到楚孝风的面前,低声问道:“你沒事吧。”楚孝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沒什么大碍,先把这些人带回去吧。”说完便站在了关晓轩身边,原來,楚孝风几人负责去阻拦佟青山的商队,而丐帮的人则去军营搬救兵, 那场大风暴后,关羽和林欣蝶二人早就回到军营了,唯独不见楚孝风、关晓轩以及宇文琅三人,这让整个军营都大大的地震了一次,关晓轩不必说了,那可是关家的掌上明珠,而楚孝风则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最不济的宇文琅也是宇文家的大少爷, 所以,这几日,几乎所有边关部队都出动了,为了寻找这三个人,连一向自傲的关大少爷关羽都亲自上阵,在大漠中驰骋,岳庭也是刚刚回來,就听到有人报说是有大小姐的消息,这就急忙带队赶了过來, 第五十五章 宇文琅的悲哀 平素里,岳庭对关晓轩就心生爱慕,再加上如今岳家还要依附关家,所以,岳家上下都十分赞同岳庭追求关晓轩,即便关晓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在家族利益面前,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所以,岳庭一直都努力的追求讨好关晓轩,可是关晓轩却如同一块寒冰一样,容不得他人靠近,岳庭心中恼怒万分却毫无办法,只能循序渐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抱得美人归,如今看到关晓轩竟对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子如此客套,心中登时火气, “不知这位兄台是何人。” 岳庭见楚孝风身着破烂,满脸泥污,却得到关晓轩如此厚爱,心中自然有气,他几步走到楚孝风身边,不屑的问道, “回岳公子,小的只是小姐身边的一名护卫。” 楚孝风看出岳庭來着不善了,他熟读刑部文案,对各个家族的势力人物了如指掌,看到岳庭这傲慢的德行,心中鄙夷, “轩儿的护卫,我怎么沒见过。” 岳庭眉头一皱,他印象中确实沒有一个这样的护卫,此时他才发觉,此人绝不简单,淡淡从他和自己说话的态度上來看,竟隐隐有一种睥睨的气势, “我的护卫还需要岳大公子一一审核么。” 关晓轩听了岳庭的话,心中大怒,立刻冷声喝道,同时温柔的看了楚孝风一眼,难道他决定留在自己身边了么,想起两人这几日共度的时光,关晓轩的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一旁的岳庭看到关晓轩竟然对着楚孝风露出了笑意,一张脸瞬间变的苍白, 关晓轩是军中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何曾对人笑过,难道她与这小子有关系,想到这里,岳庭更是气恼,想想岳家并不是只有他岳庭一个儿子,自己的二弟岳鹏一直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的,原本想借着追求关晓轩稳固自己在岳家的地位,如今关晓轩竟然芳心暗许,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岳鹏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军中突然消失几个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为了自己的家主之位,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哪怕会因此得罪关晓轩, “回军营。” 关晓轩纵身跃上一匹马,顺便将杨一锅拉上马背,淡淡的说道,岳庭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孝风,翻身上马,不再停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不远处的军营行进,而佟青山等人则是面如死灰,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摇摇欲坠, 当天晚上,楚孝风便找到了关羽,关羽也是刚刚赶回來,听说找到自己的妹妹了,心中十分高兴,刚要出营帐,却见一个满脸泥污的人走过來,有些不解,仔细一看,原來是楚孝风,这让他大喜过望,急忙将楚孝风让进大帐, “殿下怎么也回來了,难道你” 关羽怪异的看了一眼楚孝风,眼眶一跳,自己的妹妹可是被他欺负过的,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的很,轩儿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报仇,要是让她知道楚孝风就在眼前,怕是早就拼命了, “沒错,我和令妹在一起,对了,我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孝风眉头一皱,他知道关羽的意思,心中也是泛起苦涩,总不能藏头藏尾的在军营生活吧,所幸转移了话題,关羽对此微微一笑,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情,自己瞎操心什么,他略微想了一下,便把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把宇文琅失踪的事情也说了出來, “宇文兄竟然失踪了,他也是第一次來大漠,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楚孝风听说宇文琅至今还沒有消息,登时心中大惊,不由的为他担心起來,关羽倒是有些随意的说道:“以宇文琅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我会继续派人搜索的。” 楚孝风点了点头,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但愿宇文琅吉人自有天相,沒有什么危险发生才好,要不然,自己真是愧对自己的良心,想起自己与宇文琅相识相知,楚孝风轻轻叹了口气,决定明天自己亲自去寻找一番, “对了,除了宇文琅,我还有一位朋友呢。” 楚孝风突然想起了毒医,这个怪老头似乎一直都沒出场呢,他去哪里躲着享清闲去了,听了楚孝风的话,关羽眉宇间瞬加多出一抹喜色,兴奋的说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是不是道,你哪位朋友,简直是神医在世,我父亲多年的顽疾,竟被他几下给弄好了,现在,他可是整个大营的上宾,就住在主帅营帐的旁边。” “呃” 楚孝风闻言登时愕然,沒想到毒医这么混得开,看來懂一门技术是何其的必要,您看看人家,在清荷镇就是说风來风,要雨得雨,就连当初东陵郡闹瘟疫,官府都沒舍得把他推向死路,而是好好保藏起來, 图驽国,国都撒曼城, 一座具有欧式风格的皇宫中,幕昌兰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自从楚孝风出事后,他便被杨虎强行送回了图驽国,而且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更是被自己的父皇禁足,不得离开皇宫半步, 前几日,她和几个侍女,偷偷的跑到大漠中玩耍,谁知道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极为讨厌的人,正是那个随着楚孝风一起消失的宇文琅,当时幕昌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仔细的辨认后,就明确的肯定,这就是当初的那个讨厌鬼,宇文琅, “公主,那位公子醒了。” 就在幕昌兰还在回忆以前的事情时,身后突然传來婢女兴奋的声音,那位公子好帅呀,比图驽的大老爷们好看多了,而且在给他换衣服时,那一身健硕的肌肉更是让几个小宫女尖叫不已,这男人真是棒极了, 幕昌兰转过身,沒好气的说道:“那讨厌鬼醒了就醒了,干吗这么大惊小怪。”她也有些奇怪,平日里这些侍女,那个不是恭恭敬敬,正襟危坐,怎么自从见了宇文琅,就一个劲的朝他房间里跑,连自己这个公主都不管不问了, “请公主赎罪,您您还是去看看哪位公子吧,他长得好帅呀。” 说道这里,那侍女哪还有一个道歉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花痴,幕昌兰见状,无力的叹了口气,好你个讨厌鬼,來到本姑娘的地盘,任你武功高强,天生俊俏,老娘也要整的你哭爹喊娘, 一间豪华的房间中,宇文琅迷惑的打量着四周,正盯着自己看的一个个小侍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原因无他,自己根本就听不懂她们说话,而他们,好像也听不懂自己的话一样, “宇文公子,咱们真是有缘呀,又见面了。” 就在宇文琅抱着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愤懑的声音突然从房间外面传來,宇文琅直觉的背后一阵冷风突然升起,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抬头望去,就见幕昌兰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缓缓朝他走來, 我滴神呐,这不会是真的吧,想到当初自己把她当做小贼,还将她全身都摸了个遍,宇文琅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第五十六章 变猥琐了 军营之中,毒医刚刚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上床睡觉,人老了,就喜欢睡早觉,自从给关旭治好了顽疾,那整个军营中的人,对他的尊敬,可以说绝不次于关旭关大将军, 这可是神医呀,想想边关最缺什么,其实并不是水,而是真正能够救命的大夫,如此人物,若是讨好,在自己重伤时,可是能救自己性命的,所以,整个军营上下,对待毒医的态度,绝对是堪比皇帝陛下, “吆喝,毒老头近來混的不错呀。” 就在毒医刚刚准备吹灯睡觉的时候,一声调笑从外面传來,毒医心中一喜,他自然听出了楚孝风的声音,急忙起身相迎,呵呵笑道:“不知师父,是何时來到军中的,准备什么时候传授弟子几手赌技,好些日子沒赌,徒弟我可是技痒呀。” “哈哈” 楚孝风听了心中一暖,这是毒医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和自己都是站在一边的,楚孝风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今天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是不是让我给你整一下容貌。” 毒医似乎一眼就看出楚孝风那点心思,别的不说,楚孝风这副尊荣,在人家关家的地盘上可是大大的不受欢迎,不说别的,要是关旭知道楚孝风在军营中,一定会拼死将他击毙,替自己的女儿雪耻, “嘿嘿您老神机妙算,小子正是这么想的。” 楚孝风微微一愣,虽然明知道这毒老头來历不凡,但还是吓了一跳,这丫到底什么身份,这么神秘,好像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毒医微微一笑,并不多做解释,而是转身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楚孝风,坏笑道:“其实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把这瓶药涂抹在脸上,睡一觉,明天早上你的样子必有所改变,不过记住,切勿近女色,否则,你会立马原形毕露。” “呃那就多谢了。” 楚孝风一阵无语,什么切勿近女色,难道这几天他看到自己到处招惹美女,嫉妒了,來这么一招整自己,还真是为老不尊,咱可是正经男人,能不想女人么,真是的,楚孝风将那小瓶收起來,脸色一整,低声说道:“宇文兄失踪了。” “什么,以那小子的本事,不至于吧,怎么会失踪呢。” 毒医皱起眉头,他对宇文琅的武功,那可是一百个放心,怎么这次反倒是他出事了呢,难道真是流年不利,注定埋骨黄沙, 看着毒医一个人皱眉思索,楚孝风一阵无语,淡淡的说道:“宇文兄的本事自然沒的说,可是万一他迷失方向又或是遇上危险,可就有些不妙了,明日我决定亲自去找他。”毒医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金鳞驹和你的长戟都在兵营粮仓那边保管着,明日你可去领取。” “也好,毕竟金鳞驹跑的快些,希望宇文兄逢凶化吉,吉人自有天相。” 楚孝风回应了一下毒医,便起身告辞出去了,毕竟天色已晚,明日自己还要去寻找宇文琅,也要好好休息一夜,刚一走出营帐,楚孝风就呆住了,就见关晓轩正带着一队人缓缓朝着这边走來, 原來关晓轩回到军营后,洗漱了一番,便准备去拜见一下自己的父亲,好让他安心,却无巧不巧的遇到了刚刚从毒医营帐中走出來的楚孝风,楚孝风急忙低下头,就要转身走回营帐,避避风头,等关晓轩几人走了,自己再回自己的营帐去, “关姐姐,你看,那不是恩人么。” 楚孝风还沒來得及转身,就听一个欢快的声音说道,登时,楚孝风愣在当场,身体发僵,他心中对杨一锅不满到了极点,您老的眼光咋就这么好呢,你不说话沒人当你是哑巴,他刚想不管不顾的冲进毒医营帐中躲一下,却听背后传來道冷声:“站住。” 这下楚孝风这个不敢再走了,杨一锅见楚孝风好像可以避讳这自己,心中老大不高兴,一个小嘴撅的差点捅破天,她几步走到楚孝风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闷闷不乐的说道:“恩人,你怎么像在故意躲我呀。” “呵呵这不是杨帮主么,我哪里在躲你,刚才沒有看到你们罢了。” 楚孝风打了个哈哈,若不是天色昏暗,他又可以低着头,杨一锅还真说不准大喊出來,她第一次见楚孝风时,楚孝风满脸漆黑,活像一个黑炭,而如今却神清俊朗,翩翩浊少年一位,自然能让这个正值懵懂期的少女尖叫, 只不过若是那样,楚孝风敢保证,自己将死的很惨,想到这里,他把身子微微一侧,而后头也更低一些,免得让关晓轩发现什么, “你这是刚从我哥那边报道回來么。” 关晓轩也跟着慢慢走了过來,语气虽然生冷,但却带着一丝的关心,楚孝风心中腹诽,要关心人家就温柔点么,这么冰冷,即便是好话,听在耳朵里也结冻了,他急忙低头行礼道:“回大小姐,正是。” 既然关晓轩认准自己是她大哥的护卫,自己就是他大哥的护卫吧,反正自己也是要留在这里的,这个身份貌似还不错, “抬起你的头。” 关晓轩突然皱眉说道,她一來就见这家伙一直低着头,看似十分尊重自己的意思,实则他压根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脸,怪不得自己看这货很是熟悉,他到底是谁,今晚一定要弄个明白, “这个不满小姐,小的长相丑陋,怕吓着大小姐。” 楚孝风心中一惊,暗道:老子要是抬起头,还真能吓着你,只不过下一刻,你就要拔刀砍人了,我估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恩人哪里话,即便你外貌骇人,可是你心肠好,在我杨一锅眼里,恩人就是世上最漂亮的人。” 杨一锅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不满,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审美观,可是楚孝风听后却是满头大汗,我滴神呀,什么叫做世上最漂亮的人,俺可是男人,应该是世上最有沒魅力的公子哥,这还差不多,呃,自己本來就是世上最有魅力的公子哥, “沒关系,即便你满脸脓疮,本小姐也不会害怕。” 关晓轩心中的怀疑更加浓重,这货摆明了在推辞,他越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脸,自己就越要看到他的脸, “这” 楚孝风一张脸顿时成了紫色,难道我英俊伟岸的三皇子殿下,今天就要命丧于此,想到这里,他再沒有估计,急忙发出了一声不雅的声音“噗” 这声音一出,果真立竿见影,杨一锅顿时向后一跳,皱眉捂着鼻子,关晓轩也是一脸的皱眉,微微后退,楚孝风心中大喜,急忙捂着肚子说道:“大小姐,失礼了,我闹肚子。”说完便急匆匆的朝着远处奔去,笑话,再不跑可真跑不了了, 翌日,楚孝风刚刚睁开眼睛,就觉得脸上似乎一些不对劲,这才想起毒医的话,第二天便可以变成另一幅模样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跃起,几步來动铜镜前,虽然心中也有那么一闪而逝的想象,但终归沒有在意,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基本都可以接受, “啊,毒老头,老子和你沒完。” 刚一來到铜镜前,楚孝风完全被惊呆了,不,应该是被自己的新容貌惊呆了,就见一个满脸黝黑,小眼睛的家伙正不住的大连着铜镜,那摸样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微胖的脸颊,细细的眉毛,再加上一副天生淫*荡的面相,楚孝风敢保证,要是自己走在大街上遇到官兵,一定会被当成嫌犯抓进大牢, “好你个毒老头,这不是摆明了要玩我么。” 楚孝风欲哭无泪,呆呆的坐在铜镜前,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他在心里早就狠狠的问候了毒医的十八代祖宗,他才明白毒医那坏笑的含义,还有那句,勿进女色的意思,这不明摆着么,老子哪有机会靠近女色,但凡看到这幅尊荣的,无一例外会被无数女子所唾弃,这个样貌,要是不做淫贼,简直暴殄天物, 燕京城中,一队黑衣蒙面人在寂静的清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他们行进的脚步十分急促,而且每个人都是绝顶高手,速度之快,犹如一道流线,在这群黑衣人的最后,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衣袖中甩出一道厉芒,这道厉芒瞬间隐沒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黑衣人并沒有回头检查,仿佛自己刚才什么都沒有做一样,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行, 很快,那群黑衣人便消失在远方,不多时,一只奇特的飞鸟落在那个树干上,几下便把那隐沒在树干中的金色小针取出,而后飞向远方, 离此地十里处,有一座私人山庄,山庄的主人乃是当地有名的土财主,为了取悦自己的一个小妾,竟不惜重金,大兴土木,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建了一处小院,此时院中的一把豪华躺椅上,正躺着一个身穿黄色华服的年轻人,在他身边,四五个容貌娟秀的女子,正笑盈盈的伺候着, “啪”的一声,一个女子突然纵身跃起,将缓缓落下的怪鸟抓在手中,而后小心的从怪鸟的嘴中拿出那根金色的细针,恭敬的递到那年轻人面前,低声说道:“回禀殿下,那边有消息了。” 年轻人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速去破译上面的信息。”女子闻言,急忙躬身施礼下去,而其她人也跟着施礼下去准备什么去了, 年轻人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拳头却紧紧攥起,低沉的说道:“三弟,你的事情來了。” 第五十七章 鹰弩卫 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那惊世骇俗的自己,楚孝风欲哭无泪,如此一张猥琐的面孔,真是绝到家了,也不知道毒医那老头是从那里來的灵感,该不会是他自己年轻时的德行吧,这个还真有可能,要是沒有切身经历,又岂能做的如此逼真, 楚孝风越想越觉得对头,越想越觉的就是那么回事,心中对毒医的鄙夷更加浓厚,就在他一个人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营帐外面走进走进一个小兵來,对着楚孝风恭敬的说道:“禀报护卫大人,大小姐请你过去。” “呃好的。” 楚孝风闻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來,这关晓轩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这次我可不怕你,老子已经改变了样貌,想到这里,楚孝风得意的一笑,只是配合上他现在的尊荣实在有些猥琐,小兵见状心中暗暗鄙夷,大小姐只是叫你过去,看你那猥琐的样子,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走出自己的营帐,跟着小兵七拐八绕,朝着关晓轩的营帐走去,只是走了许久,却渐渐的走出了大营的范畴,楚孝风眉头一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急忙问道:“我说这位小哥,你这是带我去哪儿,这都出了大营,好像不是去大小姐的住处吧。” 正在前面领路的小兵,突然停住脚步,回转身形,只是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短刀,瞬间抵住了楚孝风的胸膛,楚孝风嘴角露出笑意,这才是你丫的真正目的吧,他故作惊讶的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小兵,说实话,着一定是个新手, 在军队中,那等级可是分明的很,楚孝风再怎么不济,那名义也是关羽的护卫,等级自然要比这些寻常的兵丁高出不少,如今这小兵竟然持刀劫持楚孝风,显然一定是受了极大的诱惑又或是威胁, “呵呵这位小哥怎的如此客气,我可不收受贿赂,你知道的,想我虽然相貌英俊,但是正义感十足,别说你手上是一把短刀,就是一柄巨斧,摆在老子面前,老子照常不动心,我可是高风亮节,咱不能给关将军抹黑是不是,你还是收起來吧。” 那小兵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完全给咽进了肚子里,他还开口,就见楚孝风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样子,十足的清官一个,绝对先贤在世,仁者附体,让小兵拿刀的手差点暴走,直接捅进楚孝风的胸膛中, “你你误会了。” 小兵手臂一抖,急忙将短刀拿的远一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误会了,难道你这是在想我示好,我去,你这个死变态,老子可是正常男人,你要是敢用强,老子誓死不从。” 楚孝风急忙向后退一步,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眼前脸色顺便惨白的小兵,这货是不是有毛病,我这么明显的动作,他就看不出來,我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懂不,居然把我当成兔爷了,我忍不了了,要不是奉了岳大少爷的命令,我真想一下子将这伙捅死, 此时的小兵,完全沒有了刚才的紧张和不安,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恨,恨不能立刻就将处下风捅死的愤恨,楚孝风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的猥琐,他从袖中迅速的拿出一根银针,准备随时将眼前的兵丁射杀, 笑话,竟然把主意打到他三皇子的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右手微动,就要射出银针,楚孝风突然住手,要是就这样把这个小兵射死,那是什么人要对付自己,自己可就不知道了,到时候,敌在暗我在明,岂不是更为想, “你你给老子老实点,乖乖跟我走,要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小兵被楚孝风那猥琐的神情给看的浑身发毛,急忙绕到楚孝风的身后,冷声喝道,示意他快点走,只要见到岳大少爷,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带着一百两银子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自己自幼从军,都快忘记父母的长相了,要不是家里实在穷的活不了,谁愿意來这个鬼地方谋生活,等自己拿了钱,回到家中,再娶一房媳妇,那日子就美了,想到这里,小兵的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似乎在规划者自己的美好未來,楚孝风见状却是撇撇嘴,这种炮灰,人家岂会允许你活着离开, 与虎谋皮,就是自寻死路,可怜你这货还不自知,真是可怜可悲,被这个小兵一路要挟这,楚孝风翻过了几个沙丘,才在一个看似比较隐秘的地方停下來,楚孝风环顾一下四周,果然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此处里军营有一段距离,杀了人就地掩埋就可以,在这茫茫黄沙之中,指不定埋着多少冤死的枯骨呢, “呼啦”一声,突然从沙丘的另一侧冒出十几个黑衣人,这十几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将小兵和楚孝风包围起來,楚孝风眉头一挑,这些人轻功不错,而且身后都背着一张特制的弓弩,这便是岳家的顶级势力,鹰弩卫, “嘿嘿想必各位就是我兄弟口中的鹰弩卫吧。” 楚孝风一把露出身边的小兵,另一只手将他拿刀的手腕狠狠钳制住,一脸猥琐的笑意,小兵长大嘴巴,却沒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失声了,而在他的脑勺后面,一根细小的银针正颤巍巍的扎在那里, 所有黑衣人听了楚孝风的话,都是齐齐的一愣,鹰弩卫作为岳家最隐秘的力量,向來不在外人面前展现,他们平素里都是普通的士兵形象,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回归这个杀人组织, 昨日,岳家大少爷恳请家主出动鹰弩卫,灭掉一个小兵,原本杀一个小兵,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可是昨天岳家家主从大帅营帐走出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儿子的情敌竟然与神医有关系,万一留下一点痕迹,自己岳家将会惹來很大的麻烦, 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顺利娶到关晓轩,为了自己岳家的家业,岳家家主岳勤辉只能不择手段,发动自己家族的隐秘势力,悄无声息的将这个小子干掉,即便因此得罪了关羽,他也可以将此事推脱不知,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沒有证据,关羽照样不能怎么样, 第五十八章 灭杀之心 “小子,原來你和他是一伙的。” 领头的鹰弩卫怒喝一声,吓得小兵脸色瞬间惨白,什么鹰弩卫,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还有,为何自己无法说话了,当初,岳大少爷只是让我把他带到这里來,然后我便可以领钱走人了,怎么沒看到岳少爷, “兄弟,你上去向各位大人介绍一下我,帮哥哥我引荐一下。” 楚孝风冷冷一笑,自己也算明白了是谁要置己于死地,原來是那晚的岳公子,好,好得很,原本看在你是岳家子弟的份上,放你一马,谁知你不知悔改,还想杀老子,于情于理,老子必杀你这个王八蛋, 楚孝风一把将小兵推向了眼前的黑衣带头人,黑衣人眉头一挑,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这个人本就是一个弃子,愚蠢,还敢和我们少爷谈条件,简直是不知死活,“噗嗤”一声轻响,一个漆黑的箭头突然从小兵的心口处穿出,小兵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倒在地上, “沒想到还是条汉子,居然连哼都沒哼,有种。” 黑衣人原本以为小兵会惨叫一声,而后身亡,沒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蝼蚁竟然骨头这么硬,愣是沒有哼一声,这倒多少让他有些奇怪, 楚孝风心中哑然,自己刚才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他自然无法发声,听到黑衣人的那一声略带敬意的话语,险些一头扎进沙堆中,他几步跑到小兵的尸体前,突然嚎啕大叫起來:“你们这是你这些杀人犯,等我禀明关将军,一定将你们统统抓去坐牢。” 楚孝风一边悲愤的怒之苍天,一边抱着小兵的尸体死死不放,看那样子,两人的感情相当之深厚,所有黑衣人听了楚孝风的话,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沒想到这军营中还有如此极品,真不知道家主为何要派遣他们來杀这小子,随便一个人都能将这小子灭上好几百次, 黑衣头领露出鄙夷的嘲讽,转身离去,而队伍中,一个身材瘦弱的黑衣人,则发出一声怪笑,手持一柄锋利的匕首,缓缓的朝着楚孝风走來,而其他则是只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纷纷跟着领头的黑衣人想远处走去, 楚孝风还在抱着小兵的尸体哭泣,瘦弱的黑衣人已经來到了他的身边,他却并沒有急着一到将楚孝风砍了,而是故意咳嗽两声,他喜欢看着人惊恐而绝望的死去,若是如此杀死楚孝风,他觉得有失一个杀手的职业道德, 他要让楚孝风在备份绝望中,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慢慢割下他的头颅,那样方才有一个杀手真正的风度,也可以说是快感,随着他的几声轻咳,原本以为楚孝风会抬头望向他,黑衣人甚至都做好了杀人前的准备,眼神还蓄意的充满了锐利的杀气,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人家楚孝风只知道抱着一个死人哭嚎,根本就不甩他,这让他刚刚蓄积的一点浓烈的杀意瞬加荡然无存,瘦弱的黑衣人脸色一僵,心中暗骂,他再次轻咳几声,却依旧沒有引起楚孝风的注意, “我擦,难道老子说有美女换衣服,你小子才肯把头抬起來么。”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依旧沒有引起楚孝风的主意,黑衣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个什么人呀,难道我在他眼中,就这么不受代见么,连看我一眼的力气都省了, “美女换衣服,呵呵在哪里。” 楚孝风听了黑衣人的话,一下子蹦了起來,倒把黑衣人吓了一跳,就见他急忙向前几步,左右前后张望了许久,这才悻悻的转身对着黑衣人怒声呵斥道:“美女呢,在哪里,你这是骗人知道不,你家里大人沒教过你。” 三殿下显然很气愤,非常的气愤,只是他气愤的好像只是沒有看到美女而已,而且刚才还哭的死去活來,这才眨眼的功夫,这货又像沒事人一样了,而且还在义愤填膺的教训着眼前的黑衣杀手, 瘦弱的黑衣杀手,何曾见过如此无耻的家伙,一时间愣在那里,他完全沒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怕是他沒有恐惧而绝望,自己先疯了,黑衣人见楚孝风终于对视着他了,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凝聚眼眸中的杀气,手中的匕首缓缓举起,來个百步穿心,貌似也不错, “我靠,快看你身后,这有美女换衣服呀。” 楚孝风似乎并沒有察觉到危险的到來,突然大吼一声,指着黑衣人背后说道,再加上他脸上那极度逼真的猥琐,黑衣人微微一愣,刚刚蓄积的杀意再次消散,他迅速转过身去,心中纳闷,难道还真有那个妹子,闲的沒事,在大漠中晒日光浴, 就在黑衣人转身的瞬间,突然背后传來一阵麻痒,而后他心中一突,整个人呆住了,冷汗瞬间流了下來,他发现自己仿佛被人定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走到的他的面前,嘿嘿笑道:“古人云非礼勿视,色字头上一把刀,难道岳勤辉那老东西沒教你么。” 黑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猥琐少年,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來,楚孝风缓缓将他手中的匕首拿在手中,淡淡的说道:“此次前來的鹰弩卫,一个都别想走。”话音未落,血剑喷出,黑衣人睁大了眼睛,瞳孔却瞬加放大,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本來以为楚孝风就是个极品谁知道这货扮猪吃虎,黑衣人这才被他秒掉了,要是放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虽说楚孝风的武艺也不俗,要是想杀死岳家精心栽培出來的死士,肯定要费些功夫,能用诡计,不费力的杀死敌人,干嘛选择硬拼,自己又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武痴,犯不着和这些讲规矩, 刚刚走出不远的那群黑衣人突然集体停住脚步,多年的磨练让他们的感官十分敏锐,迫使他们停住脚步的是,他们闻到一股血腥味,只是沒有听到任何的惨叫,这不符合鹰弩卫杀手杀人的手段呀,面对一个废物,居然选择让他在无知中死去,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希望看到敌人那种绝望无助表情, 而同一时间,楚孝风则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轻轻的将它打开,就见一把漆黑的银针静静额躺在里面,楚孝风嘴角露出冷色,淡淡的说道:“这些毒针,老子可是炼制了好久呢,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第五十九章 猎与被猎 大漠中,隔着一个沙丘,众黑衣人停住脚步,转身望着这边,可是过了好久,却沒有看到自己的同伴走过來,领头的黑衣人脸色突然一变,低吼道:“不好,大家跟我來。”说完便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刚才的地方奔去, 他可是多年的老杀手,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份杀手的感觉,就让他足有傲立杀手之林的资本,所有人虽然如同残影一般飞掠过去,可是他们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密切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以防有变, 只是所有人來到沙丘上时,都呆住了,就见楚孝风还是抱着小兵哭泣,而瘦弱的杀手却是站在他们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立着,放否是一个忠实的守护者一样,不离寸步,领头的黑衣杀手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身后一名黑衣人点了点头,急速朝着下边奔跑,很快便來到了三人的面前,应该是一人两尸面前,他小心的走到黑衣人身边,警惕的看着还在一脸伤心的楚孝风,见并沒有什么意外,便身后去拍他的肩膀, “噗通”一声,黑衣人的手刚刚沾到瘦弱杀手的肩头,就见他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就在黑衣人惊愕之际,忽然感觉面前一阵阴风袭來,下一刻,一柄锋利的匕首滑向他的脖颈,黑衣人怎么说也是个杀手,应变能力以及反映速度,绝对超于常人,只是他刚想后撤躲避,却忽然感觉胸口一阵酥麻,而后便是整个身体迅速的麻痹起來, 黑衣人的眼眸中顿时露出惊骇的神色,甚至忘记了喊叫,楚孝风右手拿着匕首划过黑衣人的脖颈,而左手则顺势射出飞针,直插入毫无防备的黑衣人胸口,当黑衣人感觉全身迅速麻痹的时候,一只大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 站在不远处沙丘上的一众黑衣人见状,急忙冲了过來,他们也是大吃一惊,沒想到这个长相猥琐的小子竟然深藏不露,扮猪吃虎,楚孝风一手提着黑衣人,一手拿着匕首,看着急速飞掠而來的一众黑衣人,嘴角露出冷笑, “咔嚓”一声,黑衣人杀手闷哼一声,嘴角淌出一丝血迹,便被楚孝风拗断了脖子,狠狠的朝着飞奔而來的黑衣人扔了过去,此时,所有人黑衣人都急红了眼,这简直就是**裸的侮辱, 他们身为岳家的顶级力量,自然有他们的觉悟和尊严,无论是谁,胆敢破坏他们的威仪,必将遭受所有鹰弩卫的无情打击,而楚孝风,当着他们的面,硬生生扭断了自己同伴的脖子,还将尸体抛了过來,这简直是对他们的蔑视, 楚孝风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的到來,十几个黑衣人蜂拥而至,他们纷纷亮出锋利的短刀,瞬间來到而來楚孝风的身边,楚孝风身形微退,手中的匕首横在胸前,等待着双方靠近的时刻, 十米、九米、八米 來了,楚孝风突然跃起,飞身冲向一种黑衣人,而此时,七八名黑衣人禁不住皱起眉头,因为他们突然感觉脚上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而后整个身体迅速的麻痹起來,再然后,他们就惊恐的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沒有了, 楚孝风飞身跃入黑衣人群中,看似羊入虎口,实则早就知道,这部分人一定中了自己的毒针,他迅速反身,将眼前的七八名纹丝不动的黑衣人如同砍菜切瓜一般的瞬间杀死,而后身形急速飞退,朝着远处奔逃, 还剩下五名杀手,自己必须逐个攻破,个个击杀,要是和他们硬碰硬,纯粹找死,剩余的五名杀手完全呆在当场,他们做梦都沒想到,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竟然如此轻松的被人秒杀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黑衣人头领,脸色瞬间阴沉下來,他心中惊骇之际,感觉十分的懊恼,自己在岳家,执行任务无数,几乎百战百胜,而此时,只是顺路來击杀一个不起眼的小护卫,却让自己的这支部队几乎全军覆沒, 他看了一眼楚孝风逃走的方向,并沒有下令去追,而是慢慢的靠近倒下去的尸体,就在他即将靠近最近的一具尸体时,突然顿住脚步,烈日下,一道闪亮的光线一闪而过,黑衣人统领缓缓蹲下身子,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小心的将沙地上的细小毒针拿起來, 仔细的端详了许久,黑衣人的脸色瞬间阴沉无比,原來自己等人上当了,着了他人的道,身为顶级杀手,却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只怪自己等人太轻敌,他长长的输了口气,极力的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愤怒,一道冰冷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來的,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给我追,直接射杀。” 话音刚落,剩下的四名杀手纷纷朝着楚孝风刚才奔逃的方向追去,大漠黄沙,淡淡的脚印指引着前进的道路,黑衣人纷纷从背后的背包中拿出岳家特制的弓弩,利箭上弦,高高举起,一旦发现目标,立刻击杀, 黑衣人统领,小心的将同伴的尸体处理掉,死在大漠,尸埋黄沙就是最好的归宿,他将沙地上的二十几枚银针全部收集起來,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和复仇的疯狂,身形电闪,急速朝着远处奔去,即便那小子已经被射杀,他也要将这些毒针狠狠插进他的胸膛,让他体会一下这些毒人的烈性, 楚孝风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张望,脚步也随着放慢了不少,被人视为猎物的的人,又何尝不是随时催命的猎人,他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个高高隆起的沙丘,嘴角浮现出笑意,鹰弩卫应该会学聪明吧,要是这么暴漏在他们面前,自己还真会被弩箭射死, 四名黑衣人一路追踪,虽然大漠光秃秃的,但是沙丘纵横,一座接一座,要想发现一个人,也要费些周章,当最后一个脚印消失后,所有黑影人纷纷站定,仔细的搜寻这蛛丝马迹,他们可以肯定,这个小子绝对就在附近,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四个人分为两组,两人负责寻找楚孝风,而剩下的两人则负责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稍有异动便立刻射杀,楚孝风此时躲在沙子中,闭着眼睛,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的毒针已经握好,准备随时射出, 搜寻了一会儿,他们依旧沒有找到楚孝风的身影,四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继续朝着远处掠去,就在他们刚刚消失在另一个沙丘的时候,“噗”的一声,楚孝风坐起身來,心中暗暗苦笑,原本想将这些人全部击杀的,看來还是有些难度,在他们沒有防备的情况下杀死他们,还有几分把握,如今他们有了戒备,再想杀死他们,难度太大了, 看了看头顶的烈日,楚孝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先回军营,在做打算了,他看了看军营的方向,暗道:也不知道关晓轩和杨一锅到底怎么了,说不定正在满世界找自己呢,想到这里,他不仅想起來那个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以及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妹妹, “嗖”的一声轻响,楚孝风整个人突然怔在当场,他只感觉自己的右肩头微微一痛,急忙伸手摸去,瞬间心中一凉,拔出肩头的黑色银针,他感觉一股酥麻瞬间传遍全身,急忙掏出银针,封住自己的心脉和寄出大穴,深吸一口气,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他知道,自己的背后肯定有一名黑衣杀手,正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转身,必死无疑,感受到头脑中开始出现了昏昏沉沉的睡意,楚孝风咬破舌尖,逼迫自己清醒起來,黑衣头领原本想等楚孝风转身之际,直接杀杀他,他等了片刻,却不见楚孝风转身,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难道那毒针上的毒这么厉害,一针毙命, 想到瘦弱杀手当初死时还立着,黑衣杀手头领倒还真相信了几分,他高举着弩箭,慢慢的逼近楚孝风,弩箭锋利的箭头抵在楚孝风的脖颈上,楚孝风依旧沒有任何反应,他还这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护卫有如此的心机,能够引诱自己放松警惕, 放下弩箭,他慢慢转到楚孝风的身前,就见他双眼紧闭,嘴角溢出血丝,看到如此情形,黑衣杀手统领这才放下心來,想想刚才自己的谨慎,心中不觉得好笑,自己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竟然被楚孝风给弄的神经兮兮, 但是想到自己枉死的部下,黑衣统领眼神立刻变得锋利起來,他要将眼前的这个小子碎尸万段,即便他已经死了,想到这里,他将弩箭重新背在身后,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他要一刀一刀的将这个小子剁碎, 就在他刚刚举起手中的匕首时,一道寒光突然闪现,就见楚孝风突然睁开眼睛,调皮的眨了眨,而后还对着黑衣人吐了吐舌头,黑衣人顿时大惊,急忙后退,楚孝风划过的匕首落空,而另一只手则瞬即射出三道寒光,黑衣统领哪能预料到楚孝风双管齐下,再说了,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三道寒光瞬间扎进了黑衣统领的脖颈,一股酥麻随即传遍全身, “你你” 黑衣统领指着楚孝风,却一句话也沒说出來,因为此时,他已经感觉天旋地转,若不是他内功不错,早就晕倒,那还能抬手指着楚孝风,楚孝风也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他强忍着昏沉的睡意,抬手拿起匕首,狠狠刺向了黑衣统领的心脏, 第六十章 燎原七狼 “嘭”的一声,锋利的匕首被瞬间弹飞,楚孝风的手臂一麻,原本就中毒的他,身体一下子跌倒在地,黑衣人统领露出一个笑容,至少自己死了,他也跟着自己陪葬,黑衣统领的意识渐渐模糊,而楚孝风也开始慢慢的合上眼睛, “啪”的一声脆响,楚孝风猛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不能睡,只要睡着,必死无疑,要不是他及时封住自己的几处大穴,恐怕此时早就死掉了,必须快点赶回去,找到毒医才行,他艰难的爬起身來,捡起崩飞的匕首,狠狠的对着自己的大腿捅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瞬间回复清明, 他蹒跚的走到黑衣统领的身边,将他外边的衣服裂开,就见一个金色的软甲正穿在他身上,楚孝风见状心中大喜,这软甲好像是刀枪不入呀,他快速将软甲脱下來,就感觉这软甲丝滑轻盈,不知道是何材料制作,就在他还想仔细研究这软甲时,突然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这让他大惊失色,急忙将软甲塞进怀中,朝着军营奔去, 每当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住时,便用匕首狠狠刺自己一下,以便醒神,如此做法,势必失血过大而亡,可是若不这样做,他将中毒而亡,楚孝风拼命朝着军营奔跑,晚一分,自己就危险一分, 一滴滴鲜血不断的滴在金色的沙地上,楚孝风却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飞速的流逝,终于看到远处的军营了,楚孝风眼中露出迫切的期望,突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整个人都栽倒在地,紧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大漠深处,一座幽暗的古堡傲然而立,方圆几百里内,除了这座古堡,再无他物,古堡中,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正坐在大厅的中央位置,中年人目锐如电,器宇轩昂,身上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颓废之意,仿佛是刻意为之, 在他身下,站立着数十人,他们个个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低头不语,似乎是古堡中的石壮子一般,一个身形枯槁的老妇慢慢走到大厅中央,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发出一阵怪笑,用一种几乎是撕裂喉咙的声音笑道:“听说王爷已经得到了逆天罗盘。” “沒错,本王的确得到了逆天罗盘,不知巫祝大人先前的承诺是否仍然有效。”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盯着眼前的老妇,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有了巫祝的帮助,他完颜赫就等于得到了图驽的半壁江山, “桀桀王爷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遥想当年,鸿途王爷,率领铁骑踏平关内的壮志雄心犹在老身耳边回荡。” 老妇又是一阵怪笑,言语中却带着一丝期翼的味道,图驽巫祝圣物,逆天罗盘,丢失了那么多年,若是能够再度回到她的手中,她将获得无穷的力量, 世间三大神器,轩辕剑,逆天罗盘以及太极玄棺,每一样神器中都蕴含着无可估量的力量,得到一件神器,便足以笑傲当世,神通乾坤, “哈哈倒是本王多心了,既然巫祝大人如此喜爱这个铁盘子,那本王便成人之美。” 完颜赫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大厅中,一个大汉缓缓走到老妇身边,恭敬的将金色的盒子递给老妇,老妇伸出颤巍巍的手,小心翼翼的将金色的盒子接过來,缓缓打开,顿时一股金色的光华冲天而起, 就见金色盒子中,一个古朴乌黑的圆盘呈现在她的面前,中央处是一个小型的阴阳圆盘,四周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而再外围,则是周天八卦阵图,老妇激动的将黑色的圆盘抱在怀中,竟然泪流满面, “找到狼王印,老身助王爷登基成为新的可汗。” 老妇将逆天罗盘抱在怀中,转身离去,在快要走出门口时,转身轻声说道,说完身形突然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完颜赫眼中爆出精光,嘴角浮现起笑意,只要控制了整个图驽国,那么大军在手,自己就可以逐鹿中原, “老大,把小六带上來吧。” 完颜赫轻声数道,目光中却充满了一丝怒意,如不是这丫头不会办事,自己现在早就是图驽的可汗了,自己派去了十几名高手相助,更让自己的全部力量骚扰边境,吸引大周军队的注意力,她竟然还是失败了,并且白白葬送了自己十几名顶尖高手的性命, “是。” 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应声说道,说完之后,他似乎是心中舒了一口气,不光他自己,大厅中很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情同兄妹,这次耶律倩犯了如此大罪,他们不是沒有求过情,却都被主人喝止了, 不多时,两个侍女拖着耶律倩缓缓走到大厅中,此时的耶律倩哪还有什么高贵的气质,和当初颐指气使的霸道,浑身都是鞭伤,全身血肉模糊,头发蓬乱的低垂在胸前,眼神迷离,浑身还在不住的颤抖,大厅中的几人见状,心中一颤,既心疼耶律倩,又对主人的惩罚感到心颤, “小六,反省的如何了。” 完颜赫站起身來,走到耶律倩身前,用手将他的头拖起來,温和的说道,耶律倩咳嗽几声,急忙惊恐的回答道:“主人,我我保证不再犯错了。” “哼。” 完颜赫突然一声闷哼,转过身去,低沉的说道:“若非你们遇到了食人蚁,我早就把你给斩了。”他重新坐回座位,低沉的说道:“你们燎原七狼,无论动用什么手段,三个月后,我一定要看到狼王印摆在我面前,如若不然,你们都提着人头來见我。” “是。” 大厅中瞬间走出六个人來,站在耶律倩身边,齐声说道,说完,他们小心的扶着耶律倩退了出去, 燎原七狼,乃是完颜赫的直系力量,他们由七人组成,都是经过九死一生的训练方才选拔出來了的图驽勇士,他们每个人都身怀绝艺,武功独步天下,而且个个杀人如麻,不择手段,此次耶律倩妄动感情,而影响了她的执行能力,所以才被完颜赫狠狠的惩罚了一顿,目的就是要告诉她,她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 楚孝风慢慢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毒医正含着笑意看着自己,楚孝风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全身似乎都不能动了,他惊恐的说道:“毒老头,我我到底怎么了。” “呃这个易容药还是蛮管用的么,沒想到把你小子变得比以前还帅。” 毒医似乎沒有听到楚孝风的问话,只是上下看着楚孝风,答非所问的轻声说道,楚孝风顿时暴走,什么,这也叫帅,这纯粹就是猥琐,猥琐,知道不,本殿下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这老东西把自己变成这副摸样,竟然还在那里洋洋自得, “毒老头,你你” 楚孝风伸出手指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他险些再次晕倒,这次都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是纯粹被气的, “恩人,你你醒了。” 就在楚孝风暴怒的时候,大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杨一锅兴奋的跑了进來,她本來跟随关晓轩出去散心來,回來时看到一个人倒在军营门前,浑身都是血,当她们看清楚楚孝风的样貌时,竟都有些熟悉的感觉,后來还是杨一锅叫出了楚孝风的身份, 虽然第一次见楚孝风时,满脸漆黑,杨一锅变猜想,这楚孝风一定是为了怕人知道他的样子,刻意易容的,所以她便记住了楚孝风身上的味道,身为丐帮帮主,若是一点超越常人的能力都沒有,那她也不可能被众人信服, 只是在短暂的疑惑后,杨一锅便猜出了楚孝风的身份,正是昨天晚上借着拉肚子跑掉的恩人,两女手忙脚乱的将楚孝风抬到毒医这里,顿时让毒老头也是吓了一跳,不仅身中奇毒,而且浑身都是刀伤,还失血过多, 经过毒医的一番治疗,楚孝风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浑身都缠满了绷带,活像一个木乃伊,杨一锅见楚孝风睁着眼望着自己,登时脸颊一红,有些羞涩的躲到了毒医身后,毒医见状胡子都气直了,自己都把那小子弄成那样子了,咋就还有人喜欢呢, “对了,我怎么在这里的。” 楚孝风此时才感觉奇怪,自己就算是昏倒在军营前,也不可能有人把他送到毒医这里來吧,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毒医那可是神医的待遇,他才不相信,那些普通的士兵有了能力将他送到这里來, “嘻嘻恩人有所不知,我陪关姐姐到外面散心时,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你,当时,你正处于昏迷中,而且受了极其严重的伤,把我和关姐姐吓坏了,所以就和关姐姐一起把你送到这里來了。” 杨一锅低着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來, “原來如此,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嗯,不对呀,你们怎么知道那人是我,不是,你们不是沒见过我的长相么。” 楚孝风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对,自己刚刚易容了,他们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对呀,先前的那个小兵之所知道自己,是因为他进入的是自己的营帐,而关晓轩和杨一锅好像沒有见过自己的这副尊容吧, “那个那个我从小就有个与别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可以分辨出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所以我才能一路追踪那个商队到关外。” 杨一锅听了楚孝风的文化,低着头,有些纠结的交织着自己的手指,她很害怕楚孝风会因此对她产生异样的眼光,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她是妖怪,要不是老乞丐师父的收留,她也许早就死了, “什么。” 楚孝风双眼顿时瞪得溜圆,看着杨一锅的眼神都要放光了,他万万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奇人,这人真是追踪敌人的不二人选,只要被他锁定,任你再狡猾,也绝对不可能摆脱她的追踪, 看到楚孝风的双眼突然圆睁,杨一锅心中一阵黯然,自己本來不想说的,可是他真的不愿意欺骗自己的恩人,因为他是个好人,看來自己又要被人当成怪物一样看待了,想到这里,杨一锅眼圈一红,就要哭出声來, “你你太了不起了,这简直就是人才,杨帮主,不,一锅妹妹,你跟着我吧。” 楚孝风激动的突然从床上滚下來,也不顾身上的伤痛,裂开嘴,哈哈笑道,这可是刑侦人才呀,有她在,什么易容高手都是浮云, 第六十一章 帝星消息 杨一锅原本沮丧的心情,被楚孝风一句沒头沒尾的话给打的烟消云散,恩人竟然让我跟着他,那不是说要我嫁给他么,想到这里,杨一锅的脸立刻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更是娇俏可爱,楚孝风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來,看着满脸羞红的杨一锅,心中奇怪,这小丫头怎的这个反映,难道是发烧了, “一锅妹妹,你哪里不舒服么。” 楚孝风一边重新躺在床上,一边疑惑的问道,杨一锅听后,顿觉大囧,急忙摆手说道:“沒,沒有,我我去叫关姐姐來。”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走了,毒医见状哈哈大笑起來,却也不做解释,只有楚孝风一个人感觉莫名其妙, 不多时,关晓轩和杨一锅走进了大帐中,杨一锅躲在关晓轩的身后,只是偷眼看着楚孝风,不敢上前,楚孝风那句“跟着我”对小萝莉的冲击不可谓不大,看到楚孝风浑身裹得像个粽子,关晓轩突然“噗嗤”一笑,本來冰冷的面容却突然绽放笑颜,楚孝风竟一时看呆了, 如今,配上他那一副猥琐的样貌,看的关晓轩和杨一锅不住的皱眉,怎么看都不想是好东西,关晓轩立刻板起脸,冷冷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这样。”言语虽然严厉,但关怀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虽然关晓轩与楚孝风在大漠中相处了才不到几天时间,这个脸关晓轩也说不清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和他很熟悉,而且很想去亲近他,要不然,以一向冰冷的关晓轩怎会在乎一个护卫的生死, “是这样的,我早上出去跑步,沒想到遇到了马匪,要不是本公子骁勇善战,智谋无双,怕是早就交代了。” 楚孝风低声的说道,毕竟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更别说关晓轩,她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岂会猜不到里面有内情, “右后小心点,好好养伤吧。” 关晓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并沒有说什么,她这样淡定的走出大帐,让楚孝风和毒医对视一眼,均感到不解,毒医见四周沒有他人,走到大帐外面观望了一下,嘱咐看门的两个卫兵,而后走到楚孝风面前,低声问道:“不知道是谁想要师父您老人家的命呀。” “岳家。” 楚孝风看着大帐的顶部,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而后眼中露出一丝寒光,低声说道:“五大世家,一直影响朝堂的管制,必须将五大世家手中的权力全部削走,既然岳家如此不长眼,竟敢想杀我,那我就先拿岳家开刀吧。” “岳家,沒道理吧,他们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我的易容术不至于这么差吧。” 毒医有些纳闷,他不是已经帮楚孝风易容了么,难道这都被人认出來了,什么时候岳家拥有了这么变态的能力, “不是他因为我的身份而要杀我,是因为关晓轩。” 楚孝风露出一丝微笑,而后 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边,毒医听后瞠目结舌,神色古怪的说道:“这岳家家主真是胡來,为了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竟然动用自家的顶级力量,还被你杀了好几个,要是将來他知道,自己的家族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的话,那他非要气的吐血而亡。” “对了,宇文琅有消息了么。” 楚孝风突然脸色一整,本來今天是要去找宇文琅的,沒想到却出了这么档子事,毒医闻言眉头一皱,轻声说道:“关羽少将军已经出去找了,好像现在还沒有回來,好像关小将军对宇文琅特别重视呀。” “放心吧,想从我楚孝风手中挖人,羽哥怕是还沒拿本事。” 楚孝风闻言一愣,瞬间明白了毒医话中的意思,他轻轻一笑,自信的说道,他和宇文琅的交情,那可是生死之交,几人都是几经生死的哥们,再说了以宇文琅的性子,他太不会受人管制呢, “对了,昨夜你刚走,有个小兵将一封信送到我这里來,说是给你的。” 毒医转身走到一个橱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走到楚孝风面前,递到他手中,楚孝风艰难的将信封打开,如今他浑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要想活动一下都困难,所以打开个信封也费了不少力气, “什么。” 楚孝风看着看着,突然惊叫出声,过了片刻,他将整张信揉成一个纸团,顺手丢到身边的一个火盆中,脸上虽然被层层纱布遮盖住,但是依旧透出浓浓的凝重神色,毒医眉头一皱,却并沒有问什么,这是楚孝风的事情,他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 “庞温老贼开始行动了。” 楚孝风见毒医依旧忙活自己的事情,心中点头,这老头还真不是常人,有机会一定要套套他的底细,总是如此,让自己心中很是不舒服,虽然知道他并沒有什么恶意,但是一直如此,总是不能彻底的信任他, “庞温,当场太师,他能有什么行动。” 毒医转过身,疑惑的问道,难道在庞温身边,还有楚孝风的人,若是那样,楚孝风也不至于被人家追着打,还一路逃到了边疆,毒医是不知道楚仁成和楚孝风之间的约定,这封信便是楚仁成派人送给楚孝风的,只是送信的人并沒有找到楚孝风,最后无奈,只能送到毒医这里來, “您老还不知道吧,庞温老贼可不简单,他因为吸收了龙气而身受重伤,所以想要再度借助帝王紫气修复自身损坏的经脉,而后与江山齐寿。” 楚孝风躺在床上,无力的说道,毒医闻言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他只是很难想象这种事情,难道人真的可以超脱生死,成就不朽的生命么,他虽然医术超绝,但却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不会想到如此奇妙的事情,和李淳锋接触的那段日子,已经让的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沒想到,自己的认知还远远不够, “你可知道庞温的真实身份,他自己说是什么释厄金刚。” 楚孝风凝重的说道,虽然那时他的神情十分模糊,但是却也听到了不少的秘密,毒医闻言心中一颤,释厄金刚,那可是那个时代的恶魔,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多少人为了杀他而死,多少人无辜葬送在他的手中, 毒医的眼睛突然爆出一团精光,而后整个眼睛瞬间一片血红,他嘶哑这声音,低沉的说道:“原來释厄金刚还沒有死,当年数百位顶尖高手联合击杀他,竟然也能够让他逃脱,不得不说,这厮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毒毒老头,你你认识释厄金刚。” 楚孝风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杀气冲天而起,而源头却是自己身边的毒医,他从未见过毒医何人动过手,沒想到他身上居然有如此凛冽的杀意, “何止认识,那厮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当年我的师父,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药王孙思邈,就是被这个畜生杀死。” 毒医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年自己的师父医通天人,偶然间研制出了一种可以增强人潜质的药物,却不料走漏风声,才引來了这个杀神的惦记,最终师父不愿意自己研发的药物被歹人所用,咬舌自尽而亡, 听着毒医将事情的经过慢慢说出,楚孝风突然大吼道:“老头,你老实给我交代,你给我吃的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增强人潜质的东西。” “嘿嘿三殿下果然聪明,我给你吃的正是我师父留下來的唯一一颗丹药,这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毒医嘿嘿一笑,言语中却有几分羡慕,当初自己借故说是龙蛊汤,但毒医明白,自己师父的那颗丹药在里面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要不然,东陵群的人还不个个都力大如牛,奔跑如飞呀, “当初我把你和萧护卫救下來,还以为你是张家的后人,张家对我师父有恩,所以我们药王一门曾有规矩,但凡有张家后人求医,必要竭尽所能救治。” 毒医砸了砸嘴,白了一眼楚孝风,这丹药可仅有一颗,如今是便宜你小子了,楚孝风却是眉头一挑,自己的师父张御医确实姓张,难道这毒老头,淡淡考把脉就能判断出自己的姓氏,还是他能够看出自己会天针刺脉的针法, “你也别瞎猜了,想必教你针法的那个人应该是张家后人,当年师父为了报恩,便把自己的针灸绝学,天针刺脉传给张家人,但凡修炼天针刺脉的人,手腕处的经脉都会再度产生一个针脉,与常人不同。” 毒医见楚孝风沉默不语,似乎还想问自己什么,却好几次都沒有开口,淡淡一笑,将自己当初为何认定他是张家后人的根据说了出來,楚孝风听后顿感释然,原來如此,药王孙思邈,却是一代医界传奇, “我师父就是宫中的御医,名叫张起灵,这套天针刺脉就是他交给我的。” 楚孝风吐了口气,低声说道,而后神色一凝,接着说道:“庞温老贼已经研制出一种可以追踪帝气的仪器,叫做帝星司南,有了它,金蛛卫便能轻易的找到身怀帝星之人,如今天下,未知的帝星之人尚还有八人,已知的就只有我和宇文琅两人。” “要是被庞温老贼找到五个身怀帝星的人,那他的力量将会达到一个十分可怕的高度,当初他回复功力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朱耷帝这样的高手面对他,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就被秒杀了。” 楚孝风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当初庞温大展淫威,何其了得,其能力简直已经超脱了正常人所能认知的范畴,绝对是堪比神人,毒医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顿时泛起滔天巨浪,若是真让他回复以前的实力,那自己报仇根本无望,而且整个天下势必遭受他的蹂*躏, “应该再过几日,李先生和杨将军就会将收集帝气的方法带回來了,到时候,我便将所有的帝气收回,永绝后患。” 两人沉默了良久,楚孝风深深的看着火盆中不断跳跃的火光,脸上一片坚决,一定要将那些帝气收回,还中原大地一个太平天下, 第六十二章 岳家的态度 军营东南角落中,有一座大营,规模丝毫不逊于帅帐,这便是岳家的驻地,此时,大帐中,岳家的现任家主岳勤辉正气喘嘘嘘的看着眼前的四名鹰弩卫成员,自己派出十几名鹰弩卫外出执行任务,顺道暗杀一个小小的护卫,沒想到,却被那名小小的护卫将这十几名鹰弩卫杀的几近全军覆沒, 而且自己身边的左膀右臂,黑影也被杀害了,岳勤辉直觉的浑身血脉只向上窜涌,差点吐血身亡,每一名鹰弩卫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方才训练成的,在岳家,共有三队鹰弩卫,都是岳家的顶级力量,而这三队鹰弩卫的队长,更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他们的代号分别为金鹰、银鹰以及黑鹰,如今黑鹰竟然被人杀死,三队的鹰弩卫队员几乎全部死亡,这对于一个实力处于末端的岳家來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其实,以楚孝风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杀死那么多鹰弩卫成员,只是当时鹰弩卫成员太过大意,并有多加防备,再加上大漠本來就是环境恶劣,麻痹了他们的感官, 而且黑鹰作为鹰弩卫三队的队长,其实力自然是属于一级高手之列,只是他也太过大意,沒想到楚孝风在中了毒以后,还能自由活动,他忽略了楚孝风懂的医术,如若不然,他不会沒有丝毫的警觉性, 他的死,恰恰说明他太过聪明,能够从自己属下中毒后的迹象,判断出这种毒药的药性,此人如此敏锐的洞察,以及及时应变的能力,实属可怕, 看着桌子上的一枚枚黑色的细针,岳勤辉面沉似水,一想到那十几名鹰弩卫,他的心都在滴血,再想到自己的得力助手黑鹰,心中更是如刀绞一般,面前存活下來的四名鹰弩卫,虽然都是笔直的站着,但是眼中的恐惧说明,他心中的惶恐, “把那个小子的所有事情,再给我仔细说一遍,不许漏掉任何一个环节。” 虽然岳勤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忍不住近乎咆哮的说道,四名黑衣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急忙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等人与楚孝风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连楚孝风做出的一些猥琐表情都详尽的描述了一遍, “关羽的护卫,什么时候关羽有了这么一个护卫,而且关晓轩对他的态度还很不一般,按理说,依他的相貌资质,不至于引起关晓轩的注意,难道这个小小的护卫回事其他世家派來的。” 岳勤辉眉头紧锁,一边用手敲打着桌子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是其他势力派來的,那很有可能是陈家或是庞家的人,宇文家一直都很低调,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來,而庞家如今控制了朝堂,若是在控制边关的军方,岂不是整个大周都是他姓庞的了, 而陈家,陈谋那个老狐狸,自然也不会坐视庞家一家独大,他必然也想染指军方,找到对付庞家的盟友,关家这次不知为何,并沒有和庞家死磕,而是选择不闻不问,自己安守本分,守在边关,不问朝堂上的任何事情, “此人大有可能是陈家的人。” 过了许久,岳勤辉缓缓的说道,他想來想去,觉得是陈家的可能性很大,庞家暂时不会将势力深插过來,此次庞温携天子而令诸侯,关家无动于衷,这表明了关家的态度,不会主动招惹是非,在这种情况下,庞温也不会贸然触犯这微妙的关系, “主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将那小子杀死。” 一个黑衣人突然上前几步,眼中露出悲愤的神色,赌咒发誓一般的说道,他们心中的仇恨比岳勤辉心中的仇恨更加强烈,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是和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好兄弟,如今竟因为大意而枉送性命,自己的老大更是被莫名的杀害,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呀, “哼,你们还有脸说,都给我下去。” 岳勤辉骤然拍案而起,大喝道,若是再让这些人贸然而去,岂不是白白送死,面对自己岳家的十几名杀手都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还从容击杀了近乎全部的杀手,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角色,传闻陈家的铁衣军所向睥睨,莫非这小子是陈家铁衣军的人, 喝退四名黑衣人,岳勤辉的脸色却变得越來越难看,不管此人是何人,都必须死,他杀死了十几名鹰弩卫成员,更破坏了自己此次行动的计划,无论他是庞家亦或是陈家的人,都必须以他的血來洗刷岳家的耻辱, 大漠的晚风,带着一股异常闷热的干燥,大营不远处,一堆篝火不停的闪动着,楚孝风、关晓轩、杨一锅以及关羽围坐在篝火旁,正在喝酒吃肉,几人虽然都是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楚孝风却心中鄙视,自己头上还抱着绷带,为啥这些人就不知道爱护病号呢, 他们想要喝酒吃肉,还要带上自己,带就带了吧,为啥你们吃着、喝着,我这个唯一的伤病员却要为你们服务,替你们烤肉,这也太欺负人了,本來楚孝风还想反抗一下的,可是关晓轩一句,我喜欢吃你烤的肉,让楚孝风顿时兴奋的连连点头,直到他们吃掉了整整一只羊后,楚孝风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看着“滋滋”冒着油星的羊肉,楚孝风心中那个气呀,我为美女服务也就罢了,可关羽这小子來凑什么热闹,主要是他的饭量一个顶三个不止,这无疑加大了楚孝风的工作量,过了片刻,楚孝风终于将另一只烤羊成功烤好,拿着走到了一旁,把它放在早就铺好的一块油脂布上, 杨一锅低着头,也不敢看楚孝风一眼,自从前天,楚孝风那一句“你跟着我吧”以后,这小丫头变得古里古怪的,还时常躲着楚孝风,而且躲就躲吧,却又总是在远处偷偷的看着楚孝风,她见楚孝风将羊肉考好了,便拿出一把匕首,仔细的分割这羊肉,将一块割好的羊肉,推到楚孝风面前,而后再继续切割羊肉, “啧啧还是我们家一锅好,知道他萧大哥劳苦功高,先给我切一块羊肉吃。” 楚孝风笑嘻嘻的说道,他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自然要换个假名字,所幸就用自己在清荷镇上的名字算了,萧风,这个名字不仅让他想到了很多在清荷镇时的过往,那里的风土人情,那里的绝世风华,以及那里的点点滴滴, “我饿了,这是我的。” 楚孝风刚要伸手抓羊肉,却听对面的关晓轩淡淡的说道,说完,竟快速的将楚孝风面前的羊肉抓在手中,使劲的塞进口中,大口的咀嚼,楚孝风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关晓轩那得意的神情,心中郁闷,总不能虎口夺食,再拿回來吧, 第六十三章 飘鹤谷 “萧萧大哥,这个给你。” 见楚孝风的羊肉被关晓轩拿走,杨一锅急忙又为楚孝风切了一块,递到楚孝风面前,楚孝风立刻露出猥琐的笑容,正要伸手去接,却见一只大手横空杀出,直接把杨一锅手中的羊肉拿走,而后放到了口中, “我也很饿。” 关羽一边往嘴里塞羊肉,一边说道,说完,他与关晓轩对望一眼,两人露出了默契的笑容,楚孝风那个气呀,他明显感觉到,关氏兄妹在故意整他,但气愤归气愤,自己肚子真的是饿极了,他眼疾手快的抓起一块肉就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嚼起來, 几人打闹了一番,这才酒足饭饱,关羽突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宇文兄至今还是沒有下落,真不知道他跑到那里去了,我一直带人追寻到图驽境内,宇文兄或许已经进入了图驽的疆域。” “图驽,图驽国虽然现在是大周的属国,但毕竟是胡虏鞑子之流,我真怕宇文兄会出事。” 楚孝风眉头一皱,他真想自己亲自去一趟图驽,寻找宇文琅的下落,可是前日他看到信件中说,庞温已经派出金蛛卫,四处搜寻身怀帝星之人,好像已经找到了线索,他们还带着一个什么帝星司南的东西,不仅可以为金蛛卫指引方向,而且还能够吸收帝气,这些让楚孝风更加忧心, 也不知道杨虎和李淳锋二人是否已经到达了无量山,拿到了神兵的躯壳以及如何收取帝气的办法,看着楚孝风眉头紧皱,关羽接着说道:“我想过些日子去一趟图驽国,一來拜访一下图驽可汗,二來,寻找一下宇文兄的下落。” “如此,那就有劳羽将军了。” 楚孝风看了一眼还在吃喝的关晓轩和杨一锅二人,急忙改口,关羽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那意思是,你小子自己小心点吧,楚孝风尴尬的一笑,而后问道:“不知道羽将军是否听说过飘鹤谷这个地方。” “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來了。” 关羽听了楚孝风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目光中有一丝黯然,淡淡的问道,楚孝风一怔,他被关羽的这种神情给惊住了,关羽向來性情孤傲,处事不惊,几乎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为何一听说飘鹤谷这个地方却脸色大变, “呵呵也沒什么,家父有一间东西寄放在那里,我想把它取回來。” 楚孝风自然不会将十颗帝星的事情和他们和盘托出,而是淡淡的一笑,轻声回答道,关羽眉头一挑,过了片刻,方才叹了口气道:“我十二岁入飘鹤谷学艺,八年出,那里是我的师门天京城所在。” 关羽见几人都是不解,既然是他的师门,为何自己还唉声叹气,他便起身走了几步,接着说道:“我二十岁时,原本想继续留在天京城学艺,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而害死了自己的师父,别逐出师门。” “怪不得大哥学艺归來,一直闷闷不乐,原來是因为此事。” 关晓轩走到关羽身边,轻轻的安慰道,自己的大哥,武学无双,胸怀韬略,可以说是旷古烁今的大人物,只是沒到阴雨天,他都会一个人坐在屋中喝闷酒,从不与人说出心中的苦闷, 每当看到哥哥如此愁苦的样子,关晓轩以及关旭都是心中堵闷却无可奈何,谁也不知道他学艺期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以至于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当年,我在天京城可以说是年青一代的翘楚,风头一时无两,就连我师父对我也是抱着极大的期望,众位师叔也对我疼爱有加。” 关羽叹了口气,望着阴暗的天空,轻轻的回忆道:“天京城北面有一片荒林,那是天京城的禁地,我当时年轻气盛,经不住几个师兄弟的蛊惑,便和他们一起进入荒林探险,谁知道我刚一进去,就莫名的额晕倒。” “羽哥羽将军是否糟了别人的暗算。” 楚孝风听到这里,感觉有些不解,怎会莫名的晕倒呢,关羽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荒林中到处都是瘴气,我们几人毫无防备,在不知不觉中中毒晕倒的,和我同去的师兄弟共有七人,最后活着出來的加上我,也总共就有三人,我师父不惜耗费自己的生命,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当时师父已经油尽灯枯,对我不智的行为感到十分伤心,便将我赶出了山门,后來我在一次行军时,偶然经过飘鹤谷,便想去拜望我师父一下,可是当我到天京城时,方才知道,我师父在我离开山门的当天晚上就去世了,他是为了救我而死,师父生前最喜欢下雨天一个人喝酒,从那以后,每到阴雨之天,我便想起师父他老人家。” 关羽坐在地上,眼中含着泪水,他这一生,从未为谁哭泣过,但他的师父,永远是他心中的软肋,师父将自己赶出天京城时,自己还怨恨过他,后來才知道,师父这是在保护自己,自己年轻气盛,处处逞强,怕是早就被人所不容,那次入荒林,活着回來的两位师弟,定然有大大的问題, 虽然自己很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也非常想为师父报仇,可是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如何再造杀戮,让师父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吆喝,这不是关大哥和轩儿么,今天为何如此雅致,在这里吃肉喝酒,也不叫上小弟,实在让我心寒呀。” 就在几人还沉浸在悲痛中时,一道令人讨厌的声音传來,楚孝风和关晓轩同时眉头一皱,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厌恶,來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就是咱们的岳大公子岳庭, “哼。” 关晓轩一看到岳庭,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她冷冷一哼,转身和杨一锅说话去了,不再理会这家伙,若不是此处还有自己的大哥在,她早就转身走人了,关羽眼神瞬间一变,回复了昔日那个目光冷峻的样子,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毕竟岳家个关家同气连枝,处好关系是首要, “这位兄弟是咋了,难不成亏心事做多了,被雷劈了。” 岳庭远远就看到了楚孝风,此时他对楚孝风的恨,不光是夺妻之恨了,还有就是他竟然杀了自己家十几个鹰弩卫成员,这简直就是不死不不休的仇恨,虽然他很想将楚孝风碎尸万段,但是在关羽和关晓轩面前,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处决楚孝风的事情,必须秘密进行,这也是自己的父亲,再三叮嘱的事情, “嘿嘿岳公子那里话,我这是被几条不懂规矩的狗给咬伤的,沒想到这大漠中,还有人养狗,真是稀奇,养就养吧,却偏偏养一群废物,只会摇尾乞怜,还想咬死我,我一怒之下,就宰了几只,改天请岳公子尝尝狗肉。” 楚孝风嘿嘿一笑,配上他那一副猥琐的样子,当真有几分下作,看的一旁的关羽眉角颤动,嘴角狂跳, 第六十四章 关羽的警告 “你。” 面对楚孝风的嘲讽,岳庭脸色瞬间阴沉下來,因为鹰弩卫的事情,自己被老爹狠狠的臭骂了一顿,损失了十几名鹰弩卫,自己沒被老爹家法伺候已经是万幸了, 自家的杀手就是被眼前的这个猥琐小子杀死的,还有,自己苦苦追求的轩儿妹妹,似乎对这小子也是另眼相看,国仇家恨加在一起,这下子必须死, “小子,在军营做事,那可是要处处守规矩的,最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当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岳庭脸上的愤怒一闪而逝,作为岳家未來的家主,他的心智自然不一般,虽然现在他恨不能立刻将楚孝风碎尸万段,但是面对关羽和关晓轩在场的事实,他也只能暂时把这口恶气忍下,再做打算, 虽然自己的老爹再三嘱咐自己,一定不可鲁莽行事,可是不知为何,他岳庭岳大公子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再看看关晓轩那不屑的眼神,他心中更是气恼,自己哪里比不上这个猥琐男,为何轩儿如此对自己,即便自己不在乎她已经不是完人,难道她还是不接受自己么, “呵呵岳大公子的提醒,真真犹如醍醐灌顶,震耳发聩,可是您也知道,这大漠中最近恶狗横行,到处都是有人养沒人教的畜生,要是不开眼,妄图咬我这个纯真善良、敦厚老实的人,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任凭一群畜生宰割吧。” 楚孝风伸了个懒腰,呵呵一笑,凑到岳庭的面前,猥琐的说道,听了楚孝风的话,岳庭差点当场暴走,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却沒有拔出,因为,不远处的关羽正皱眉看着这边, “不知道我的这个护卫如何得罪了岳贤弟,还请贤弟海涵。” 关羽见岳庭和楚孝风一见面就唇枪舌剑的你一言,我一语,话外之音不言而喻,心中不解,这三皇子殿下來大漠才几天,怎么先把这岳家的大少爷给得罪了, 联想到楚孝风前日差点丧命,关羽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难道此事是岳家干的,真是不知死活,爷爷曾经说过,这三皇子乃是位不简单的人物,只可结交,不可为敌,岳家虽然是我关家的盟友,但自己绝不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以免连累关家, “关大哥哪里话,一个小小的护卫怎么可能和我有冲突,我只是感觉这位小兄弟面熟而已。” 听了关羽的话,岳庭刚刚愤怒到极点的内心瞬间冷静下來,自己岳家虽然和关家是盟友,但是谁都知道,岳家不过是关家的附庸罢了,当今大周五大世家,自己岳家从來都是和关家绑在一起的,甚至有些人只承认大周有四大世家, “我不管你们有何恩怨,但是我想说的是,在军营中,若是我这位护卫少了一根头发,我关羽定灭其满门。” 关羽见岳庭的神色有些不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缓缓走到岳庭面前,低声说道,这样做,一來警告岳家行事不要太过张扬,二來则是告诉他们,楚孝风的身份绝不简单,三來就是震慑, “呵呵关大哥的话,小弟记下了,小弟还要巡逻,就先告辞了。” 骤听关羽如此威吓,岳庭心中登时涌起一股怒意,无与伦比的怒意,你关家的子弟,凭什么呵斥我岳家的子弟,到那时形势比人强,岳庭只是淡淡一笑,率兵离开了, 刚刚走出几人的视线,岳庭的脸色瞬间阴暗下來,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拳头,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拿回來, 看着岳庭带人走远,楚孝风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从刚才岳庭的表现上看,这家伙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他与自己的隐忍能力不相上下,在刚才如此羞辱下,竟然还能谈笑风生,此人绝不简单,看來自己以后行事要处处小心才是了, “你是怎么惹上他了。” 关羽见楚孝风盯着岳庭的背影发呆,有些好奇的问道,楚孝风微微一叹,只是对着他淡淡一笑,他总不能说,这全是因为关晓轩的缘故,岳庭妒火冲天,想要杀自己,沒想到自己竟将他们家的鹰弩卫杀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已是势不两立的局面,要是真的如实说出,那关羽还不直接将自己全方位保护起來,而且不准自己出门半步, 楚孝风坐在地上,拿起一块羊肉,边吃边说道:“我和这位岳家公子根本不认识,谁知道他发哪门子疯。” “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在军营中,他还不敢放肆。” 关羽坐在楚孝风身边,淡淡的说道,他身边的关晓轩却是眉头一皱,哥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对一个小小的护卫如此关注,放在以往,以哥哥孤傲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将任何一个人放在眼中,今天这是何故,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自己的大帐去了,楚孝风这两天一直和毒医住在一起,原因很简单,他还真怕岳家那几条疯狗找自己的麻烦,有了今晚关羽的警告,这岳家应该能够消停一段日子了, 刚一走进大帐,楚孝风就见一个大汉正在和毒医聊天,楚孝风登时心中大喜,急忙几步走过去,兴奋的叫道:“杨将军,你总算來了。” “你是” 杨虎见走进一个护卫打扮的人來,心中一惊,自己是秘密來到军营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的那些老部下知道,怎么还有人认出自己來,來人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应该不是自己的老部下, “嘿嘿杨将军不必惊慌,这位就是咱们英俊潇洒的公子。” 毒医嘿嘿一笑,指着楚孝风对杨虎说道,杨虎闻言瞪大了眼睛,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楚孝风有些郁闷的看着这两人对自己比手画脚,心中不忿却无可奈何, “喂,笑够了沒,本公子容易么,刚刚恢复本來面目却又要变化样貌,你们还好意思笑。” 楚孝风干脆把脸转过去,语气颇为愤怒的说道,杨虎见楚孝风真的有些生气,急忙忍住笑意,立刻表现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來,低声说道:“公子,我和李先生已经到过无量山了。” “嗯我正等你这句话,怎么样,七柄神兵躯壳拿到了么。” 楚孝风闻言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当日,他魂游太虚,亲眼见证了十大帝星的形成过程,自己体内的般若蝶,以及手中的东皇戟和张道陵的墨黎枪,还有就是七柄逃走的神兵利器, “我们见到了张神仙,不过他只收集到了四柄神兵的躯壳,但是他把其余四柄神兵的资料都告诉我们。” 杨虎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布包呈现红色,外面绣着一条苍龙,周围点缀着金色的丝线,像是女孩子家用的肚兜一般,见到这个物件,楚孝风额头一阵黑线,神兵躯壳不会就在这里面吧, 第六十五章 暗处危机 果然,就见杨虎将红色的布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就见地面上金光一闪,地面瞬间出现了两柄利剑、一柄吴钩以及一条铜棍, “这四柄神兵便是海宇剑、苍兰剑、离魄钩以及须眉棍,剩下的三件神兵利器则是龙魂鞭、啸天锤以及神斧琥珀。” 杨虎详细将自己知道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楚孝风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如何收集帝气,张道陵和你们说了么。” “这个倒是沒说,不过他让我交给你一封信,说是你看了信以后,便会什么都清楚了。” 杨虎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楚孝风,楚孝风将信接过來,快速打开,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如何收取帝气了, 随着信封被拆开,楚孝风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而后“嘭”的一声,他狠狠的将手中的信仍在地上,这太欺负人了,见状,毒医和杨虎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公子信上的方法很难么。” 杨虎见楚孝风一张脸煞白,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困难呢,急忙轻声问道,楚孝风看了一眼杨虎,使劲跺了跺脚,这才说道:“这老东西,他他竟然耍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自然明了。” “呃” 杨虎和毒医对望一眼,心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难怪楚孝风会发这么大火,这不是埋汰人么,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楚孝风气呼呼的走了几步,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我们收集完帝气,如何处置。” “张神仙说了,我们只要把装满帝气的九柄神兵送到无量山即可,张神仙将会将它们送回太峨山,从此不入红尘。” 杨虎急忙将张道陵给自己说的,仔细的说了一遍,楚孝风听后点了头,将地上的四把神兵捡起來,重新放好,而后放在怀中,只是这如同肚兜办的红布包,放在怀中,让楚孝风感觉十分别扭, “明天启程,前往飘鹤谷,寻找第一个身怀帝气的人。” 楚孝风双眉一挑,轻声说道,万不可让金蛛卫先一步找到身怀帝星之人,帝星司南,看來自己有必要得到一个,要不然,很容被人甩掉,自己的那个大哥,这段时间真是长进不少,有他在,至少父皇的安危是有保障的, “得令。” 杨虎兴奋的摩拳擦掌,自己这段时间,难受死了,唐风流和萧霄,人家都去组建自己的部队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保护着李淳锋去无量山,如今功成圆满,是时候跟着公子大干一番了, “杨将军,你暂且留下,毒老头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楚孝风见杨虎那兴奋的样子,真不想破坏他那一腔热血,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办,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他了, “啥,为啥。” 杨虎闻言差点沒跳起來,他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深山出太阳,怎么这个大公子就把自己留下來了呢, “最近图驽好像不太安份,你明日去关旭元帅那里,领个职位,号留下來帮助武疆侯抗击外敌,以防不测。” 楚孝风拍了拍杨虎的肩头,低声说道,他知道,杨虎骨子里是想留下來的,这里才是他的家,身为一个军人,只有边关的无边大漠才是他们心中渴望的家园, “公子,你的安全。” 杨虎眼中闪过感激,知道楚孝风故意如此安排,先不说图驽国是否有突袭的可能,单单这份情谊,杨虎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流泪,那是激动的呀,离开疆场近十年,自己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何日能够回归这里,和自己的一干兄弟共同杀敌, “放心吧,有老夫在,他不会有事的。” 毒医这时候走到杨虎身边,郑重的说道,杨虎听后,脸上闪过一丝讶然,看向楚孝风,楚孝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毒医可是药王孙思邈的亲传弟子,身上到处都是秘密,别看毒医从沒有显现过自己的武功,但是从他那万事不惊的态度上來看,此人绝对不简单,俗话说得好,沒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人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自然有些手段, 所以对于毒医的保证,楚孝风还是比较信服的,杨虎见楚孝风如此笃定,心中一松,毕竟只要楚孝风的安全有了保障,自己就可以安心留在边关了, 大帐外面,一头秃鹰停立在帐篷的顶部,它那双充满血腥的双眸突然一亮,而后展翅飞向漆黑的高空,在距离大营约有三十里地的地方,一个隐藏在灰色斗篷中的大汉伸手,将从空中落下的秃鹰接在手中, “呕、呕、呕” 秃鹰落在大汉的手臂上,张开口发出了一阵阵类似于呕吐的声音,大汉嘴角弯起,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帝星,有意思,想必主人对这个消息应该十分感兴趣吧。” 说罢,纵身一跃,高高跃起,如同一只正要展翅飞翔的秃鹰,就在他即将落到地面上的时候,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突然从远处狂奔而來,接住大汉,直奔向远方,而大汉手臂上的那只秃鹰再次发出一声轻微的鸣叫,展翅飞向远方, 图驽国,国都散漫城中,幕昌兰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周身都有护卫保护,几个侍女小心翼翼的在左右伺候着,生怕自己惹这位姑奶奶生气, 幕昌兰每走到一个摊位前,都会不假思索的将一大堆东西挑出來,然后命令护卫付钱,而队伍的最后面,一座由货物组成的小山高高垒起,小山的下面,宇文琅双眼含着泪水,一步步艰难的朝着前面走去, “喂!恶女,你最好不要太过分,我” 看到幕昌兰那意犹未尽的兴致,再看看一眼望不到边的集市,宇文琅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 “嗯怎么了,你堂堂宇文公子,难道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幕昌兰转身走到宇文琅身前,看着被高高“小山”压的喘不过气來的宇文琅,心中一片舒畅,即便被父皇禁足,有他在,自己也不会感到闷了, 四周几个侍女看到宇文琅这欲哭无泪的样子,心都碎了,这么帅的人,竟然被公主用來做苦力,真是心疼死我们了, “嘿嘿不是,那个公主殿下,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要不就回去吧。” 宇文琅见硬的不行,只好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 “嗯,这天色是有些暗了。” 幕昌兰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道,宇文琅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要是再买些东西,自己非被压成肉饼不可, “不过本公主兴致高,沒有我的命令,集市不准关门。” 幕昌兰突然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大声的发布着命令,行驶着一个刁蛮公主的权力,宇文琅闻言差点坐在地上,他叹了口气,心中哀呼自己为何如此倒霉,让谁救不行,非让这个刁蛮的恶女给救了,还不如直接死在大漠中呢, 第六十六章 欲哭无泪 大漠边缘,两匹高头大马驮着两个行人,缓缓的朝着入关第一个小镇,龙牙镇走去,两匹马由远至近,不是别人,正是楚孝风和毒医,楚孝风和关羽打听到了飘鹤谷的方位,位于黑林郡的南部,拿着关羽的介绍信,楚孝风和毒医便悄悄的离开了大漠,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告别还是免了,再说了,自己除了关羽这个兄弟外,实在找不出告别的对象, “毒老头,咱们在这里大吃大喝一顿,怎么样。” 楚孝风看了看四周稀疏的人群,淡淡的说道,这一路去黑林郡都是穷山恶水,还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享受旅店的待遇了,倒不如在正式进发前,好好大吃一顿,毒医闻言眼睛也是直冒绿光,虽然在大漠中天天吃肉,顿顿喝酒,可是那感觉和在关内,绝对不一样, 大漠再好,那也是风餐露宿呀,哪比得上一张床舒坦,毒医嘿嘿一笑道:“师父此言妙哉,正合我意。”两人呵呵一笑,对视一眼,便骑马朝着前面的一座三层酒楼走去, “两位客爷,你们吃饭还是住店。” 两人牵着马,还沒有走近酒楼,便听到店小二那热情的声音传來,楚孝风呵呵一笑道:“我们既吃饭也住店,好好给我们的马喂些草料。”将马缰绳递给店小二,楚孝风和毒医便走进了酒楼, “大爷,楼上请。” 一楼的一个掌柜,见楚孝风和毒医走进來,急忙迎上來,态度极其谄媚,好像楚孝风二人就是他的大客户一般,楚孝风和毒医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难道自己二人在此地有认识的朋友,这架势分明就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 “掌柜子,你认识我们么。” 楚孝风疑惑的问道, “大爷说笑了,我们居于大漠边境,每天來往的客人不计其数,哪能记住两位大爷的样貌。” 掌柜子呵呵一笑,陪着笑脸,将楚孝风二人领到二楼,接着说道:“刚才有位客官已经帮二位点好菜了,说是等二位一到,便直接上楼吃酒就可以了。” “嗯沒想到我们二人如此有人缘,刚到贵宝地就有人请吃酒” 楚孝风的话还沒说完,便说不下去了,就见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杨一锅正对着他们眨眼睛,而她身边还坐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那少年正背对着他们,一个人喝着茶, “哎呀,小丫头,你你怎么來了。” 毒医见是杨一锅那小萝莉,急忙跑过去,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水喝,楚孝风一脸疑惑的走过去,这白衣小帅哥是谁呀,自己在军营中好像沒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吧,楚孝风郁闷的走过去,看到杨一锅,自己就知道,这次旅行怕是要加人了, “敢问这位兄台” 楚孝风话还未说出,就见白衣少年转过身形,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楚孝风登时愣在当场,如同被天雷轰顶,嘴歪眼斜,这也太夸张了吧,此人竟是关晓轩,关晓轩见楚孝风那滑稽的样子,差点沒顾形象的乐出声來,但还是板着脸说道:“走这么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真是岂有此理。” “呵呵我说大大公子,您就放过小人吧,我这次真的有正事要办,您哪儿來的回哪儿去吧,对了,带上这个小丫头,一起回去。” 楚孝风一屁股坐在关晓轩旁边,苦笑不得的说道,毒医却不管这些,早已经上下开工,吃的不亦乐乎了, “哼,想让我回去,做梦。” 关晓轩冷冷一哼,转头不去看他,坐在那里继续喝茶,杨一锅对着楚孝风露出一个得意的神色,调皮的一笑,和毒医对酒当歌起來,瞬间,楚孝风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无力的坐在一边,看着几人大吃大喝, 一想到杨一锅那变态的追踪能力,楚孝风彻底无语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她们的,哎,还是要想办法让她们回去,这一路生死未卜,太过凶险,自己本來对关晓轩有所亏欠,岂能再让她冒险,杨一锅还是个小女孩,更不能让他卷入这场纷争,呆在军营中,起码比跟着自己安全的多, 看着几人吃完,楚孝风想哭的心情都有,自己饥肠辘辘,可是一动筷子,关晓轩就立刻投來杀人的目光,饿着肚子,楚孝风一步步走到三楼的客房,心想,等半夜我就叫着毒医悄悄溜走, “那个两位晚安。” 楚孝风拉着毒医急忙朝着一个房间奔去,刚想走进房门,却被关晓轩一把拉住,就见她 冷冷的说道:“客房已经满了,我们四个人挤一间吧。” “啊。” 楚孝风闻言差点坐在地上,大小姐,您是不是说梦话呢,刚才明明听到掌柜子说,客房充足,你怎么瞪眼说瞎话呀,他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大小姐,您看,这这好像不太方便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您说是不是呀。” “哼,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思想,要是你敢心怀不轨,老娘阉了你。” 关晓轩狠狠扔下一句话,便拉着杨一锅的手,走进了房间,毒医对着楚孝风微微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楚孝风一个人愣在门前,一动不动,欲哭无泪,两位大姐,自己这是要去玩命,生死未知,你们跟着掺和什么, 大漠深处,孤独的古堡中,完颜赫站在天台之上,在他面前,图驽的巫祝大人正跪拜天地,举行着什么仪式,突然,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逆天罗盘上,而后虔诚的祷告起來, “嘭”的一声,一团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升腾至一丈來高,巫祝得意的对着身后的完颜赫笑道:“圣物归位,赐我神通,王爷可以提出你的问題了。” 完颜赫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心中大喜,若有巫祝相助,踏平中原,指日可待,他对着巫祝行了一礼,而后大踏步走到火焰前,虔诚的问道:“大周十颗帝星是为何物。” 第六十七章 完颜赫的恨意 “呼啦”一声,就在完颜烈刚刚问完话的同时,一股热浪冲天而起,就见火焰中,赫然出现了十颗闪耀的星星,而后便慢慢演化成十柄兵器,看到这十柄兵器,完颜烈脸色一惊,而后疑惑的看着巫祝, “大周天下,之所以有气运一说,全仰仗真名天子的帝气和星运,如今不知为何,天下突然出现十颗帝星,这预示着天下大乱。” 巫祝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如此变数,难保图驽国不会因此受到波及,若是如此,图驽灭亡,就在眼前,完颜烈看着不断旋转的九柄神兵以及一个飞蛾,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他接着问道:“难道天下纷争,与这些兵器还有那只飞蛾有关。”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这些兵器以及飞蛾都是一种寓意,预示着身怀帝气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若是当真天下有十颗帝星,那王爷入驻中原的计划,怕是要胎死腹中,当年一个皇帝就如此厉害,若是再出几个枭雄,大周虽乱,周边也将战火纷飞。” 巫祝挥手将火焰熄灭,淡淡的说道,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虽然她支持完颜赫挥兵中原,但那也是为整个图驽国着想,若是因此惹來杀身之祸,此举不得不作废, “既然如此,我就将身怀帝星的人一一铲除,看大周朝拿什么來充当气运。” 完颜赫听出了巫祝话中的忧虑,他哈哈一笑,对着巫祝大声说道,似是在保证什么,巫祝微微点头,转身离去,身形慢慢模糊,在即将消失的时候,传來一句话:“记住,要想逐鹿中原,最好先将帝星消灭,如此方能沒有任何后顾之忧,大业可成。” “本王明白了,多谢巫祝大人指点迷津。” 完颜赫对着消失的巫祝行了一礼,而后大步走进古堡中,在他心中,已经拟定出了一套击杀帝星之人的方案,大周天下若沒有人做皇帝,自然不攻自破,他大踏步的走到中央大厅中,哈哈笑道:“儿郎们,放下你们手中的任务,去给我刺杀大周所有身怀帝星的人。” “主人,我们如何才能找到身怀帝星的人。” 一个八尺大汉突然出现在大厅的下面,恭敬的问道,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隐身在漆黑的斗篷中,身后背着一把巨刃,腿上却绑着厚厚的铁片,此人名叫耶律齐,乃是燎原七狼之首,其余六狼的狼头, “嗯马上准备厚礼,我要去拜见巫祝大人。” 完颜赫微微沉吟,心中鄙夷,这巫祝摆明了要敲自己的竹杠,只怕她早就料到自己还会去找她,真是个爱财的老婆子,不过这倒是好事,人,就怕沒有弱点,只要你爱财,我就有办法掌控你, 想到这里,完颜赫露出一丝笑意,如今巫祝站在自己这边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得到狼王印,可是据小三耶律鹰的禀报,狼王印应该不在军营中,他们会把狼王印藏在哪里呢, 完颜赫眉头微皱,叹了口气,看來霸途之上,不会太过顺利,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挥兵中原,为自己死去的母亲雪恨, 当年完颜赫只是图驽可汗的八儿子,而他母亲则是出身卑微的奴仆,自幼完颜赫受尽自己兄弟姐妹们的欺凌,因此让他变得极其阴毒,他慢慢学会了各种自保的手段,而且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等到图驽可汗驾崩后,他发动政变,就要夺得王位,谁知道此时,大周铁骑突然杀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而且自己的母亲在混战中被人残忍杀害, 在完颜赫眼中,任何人的生命都如同蝼蚁一般,唯独自己的母亲,那是自己心中的神,不容任何人亵渎,曾经那些欺辱他母亲的人,在他长大后,都相继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身亡,而就在他春风得意时,自己的一切美梦全部被大周的铁骑踏碎, 完颜赫发誓,此时必要扫平大周,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自己小时候,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曾经自己一次高烧不退,母亲为请御医,在父王的皇宫前,跪了三天三夜,而自己,却沒有让他过上一天好日子,这成了完颜赫心中永远痛,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他甚至可以谈笑间将自己的兄弟姐妹屠杀干净,但对于母亲,他唯有愧疚,唯有内心不甘的谴责,曾经多少次梦回往昔,希望坐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唱着图驽国的民谣,伴着自己入睡, 而母亲临死前的那一幕,却经常出现在完颜赫的梦中,一边又一遍的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而后再无睡意,以前的完颜赫,为了争夺王位,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不择手段,而如今的完颜赫,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给母亲报仇,在无所估计,即便将整个图驽国全部葬送,只要能为母亲报仇,他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龙牙镇的酒楼中,楚孝风坐在一根凳子上,无神的看着已经霸占了床铺的关晓轩和杨一锅,毒医都是乐的其所,很有一种既來之则安之的精神,自己从外面和店掌柜要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准备就活一夜, “那个大小姐,您看我能不能再去要一间房子。” 楚孝风见关晓轩和杨一锅正说得起劲,两人有说有笑,不亦乐乎,他小声的询问道, “这整个酒楼中,就只有一间房子了,你去哪里要房间。” 关晓轩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不是,不是还有几件么,我亲眼看到的,要不然我去叫掌柜子过來,问问他。” 楚孝风急忙站起身來,以为此事有门,谄媚的说道, “我说只有一件就只有一件,你啰嗦什么,要是你敢踏出房门半步,我立刻打的你满地找牙。” 关晓轩冷冷一笑,对着楚孝风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吓得楚孝风一个激灵,这算哪门子道理,这纯粹就是威胁, “呵呵我也就是提个意见,其实能和两个美女同处一室,我求之不得。” 楚孝风急忙陪着笑脸,无奈的坐了回去,咬着牙说道,听了他的话,杨一锅顿时双颊通红,躲在了关晓轩的身后,而关晓轩则是微微一笑,露出一丝得色,想要甩掉老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六十八章 东皇戟的哀呼 渐渐远离边关,楚孝风四人一路飞驰,朝着黑林郡进发,看着前面趾高气昂的关晓轩,楚孝风连哭的力气都沒有了,我的大小姐呀,你这不是纯粹捣乱么,跟着我去干吗,我又不去旅游,而是真真切切的去玩命, 虽然楚孝风一再解释,自己是奉了关羽的命令,去飘鹤谷找人,可是关晓轩那疑惑的眼神摆明了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最后,无奈的楚孝风只好拿出关羽给自己的介绍信,这才勉强过关,但是这负责领路和团队的队长,却莫名其妙的落到了关晓轩关大小姐的头上, 日暮西沉,很快就到了旁晚十分,此时他们正处于一片树林的深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了一眼慢慢黑下來的夜色,四人找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露宿,关大小姐和杨一锅把马拴好,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只是丢下一句:让楚孝风找吃的,让毒医生火, 听了关大小姐那命令一般的口气,楚孝风心中那个气呀,可是却无可奈何,只好耷拉着脑袋走向远处,希望运气好,可以抓到几只野兔,只是这大晚上的,哪有什么野味,楚孝风拿着东皇戟,一路漫无目的的前行,他可不敢离露宿地点太远,这到处是树木,很容易走丢,迷失方向, 看了一眼寂静的四周,楚孝风干脆找个地方做了下來,心道,找不到吃的,就凑活吃带來的干粮吧,还真就要让这两个丫头吃点苦头,让他们知难而退,想到这里,楚孝风更是放弃前去寻找野味的心思,坐在地上,背靠大树,看着远处依稀跳动的火苗, “嘶嘶” 漆黑的夜幕中,大树上,一条足有碗口粗细的蟒蛇突然悄无声息的慢慢爬下,看着坐在树底的楚孝风,眼中放射出贪婪的凶光,长长的红色芯子,在幽暗的环境中,竟然分外明亮,它那双发着绿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孝风的脖颈,仿佛那里是所有美味的始点, 楚孝风丝毫沒有察觉,自己这样轻松惬意的坐在树底下,而在自己的头顶,一股危机正在慢慢逼近,森林中,到处都是死局,这里沒有任何道理可言,这里有的只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要是一个人走进广袤的树林中,先大声和大自然约法三章,我不去伤害花花草草,我不去猎杀自然生灵,我不去随意砍伐树木,那您就保证我安稳的在大森林來回穿梭,要是真有这种人,那他十有**是个疯子,更可能是个傻子,在这里,你的大道理,你的金银珠宝,你显赫的地位,都是身外之物,因为这里的危机,只针对生命, 楚孝风嘴里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坐着,打算等上一刻钟,就潇潇洒洒的走回去,然后再说一句,他妈的真晦气,什么都沒有抓到,我们还是吃干粮吧,相信就算是关大小姐再怎么不满意,也只能忍着,要是干粮不对你胃口,可以,那就麻烦您老人家自己去找吃的吧,我们这些人也好跟着解解馋, 想到关晓轩那吃瘪的样子,楚孝风嘴角浮现起笑容,他和关晓轩越是深入接触,越感觉这女人超有智慧,而且带着天生的霸者风采,仿佛就是生來母仪天下的主,而且她本性善良,在军营中,谁都知道,这位冰山一样的大美人,虽然外面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可是内心的良善却是让人感动不已, 楚孝风曾经和几个老兵吃酒扯皮,其中一人就曾经说过,关晓轩手下,曾经一个亲兵在大漠中中了蛇毒,关晓轩策马狂奔一天一夜,为那人找來需要的药材,并且亲自照顾那人一晚上,自此以后,所有人都关晓轩的出了畏惧,更多的就是尊重, 一个真正在乎士兵生死的将军,放在哪里,都会受到属下们的认可和敬重,因为他感觉只有这样的将军,才配让自己付出生命去捍卫他的尊严, “好一个巾帼奇女子,也许当时我稀里糊涂的对你做了那种事,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样,你便烙上了我楚孝风的印记,是我楚孝风的女人,想跑都跑不了。” 楚孝风想着想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如何,都要这女人接受自己,不惜任何代价,他必是自己的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楚孝风突然感觉浑身舒爽,将手中的东皇戟高高举起,就想要舞动一番,练练筋骨, “轰隆”一声闷响,楚孝风刚刚站起身來,就见连带着一段粗壮的树枝,突然从上空落下,楚孝风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查看,登时脸色一变,就见一条漆黑的巨蟒正在地上挣扎,它庞大的身躯缠绕在粗壮的枝干上,无法脱身, 楚孝风见状,背后激灵灵的生起一股凉意,直透脑门,看着犹自露出凶相的巨蟒,楚孝风心中一怒,他奶奶的,自己不就是坐在树底下偷偷懒么,至于弄个这东西來吓唬自己么,要不是自己起身快,现在说不低已经进巨蟒的肚子里了, 想到这里,楚孝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握紧东皇戟,大喝一声,狠狠朝着巨蟒刺去,登时一阵悲呼自巨蟒口中发出,惊起一片沉睡的鸟儿,楚孝风可不管这个,眼下手刃这个仇人才是王道, 东皇戟此时都快哭了,想它东皇戟,传说是用东皇钟的残片铸造而成,不敢说得天独厚,天下第一神器,那也是响当当的神兵利器,纵不至于屠神杀魔,但是取个敌将首级总不为过吧,可这丫倒好,竟然把它当成了打猎用的猎叉,挥舞起來还真就是有板有眼, 东皇戟要是有生命,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试想,若是有一日,神兵齐聚,一起聊天,这个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曾经打败过哪位高手,立下如何大的功劳,这个说如何如何,曾经单挑过那个势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轮到东皇戟时,它就说自己被用作猎叉,杀死一条小蛇, 那还不把众人笑死,不,应该是众柄神兵利器,以后,估计要是搞个什么神兵利器排行榜,东皇戟连哼不用哼,直接排到最末尾算了,人家其他兵器,好歹不说,还能上阵杀敌,总比做个猎叉强吧, 第六十九章 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以上这些,咱们的三殿下,楚大公子那可是不会在乎滴,他现在最在乎的是如何将眼前的这条巨蟒碎尸万段,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刺了巨蟒大概足有几百下,那巨蟒如同麻绳一般,再也沒有活动的迹象, “他妈的,竟然敢吓唬老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不是,蟒眼。” 楚孝风喘着粗气,看着已经死的再也不能死的巨蟒,口中大声的喝骂道,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发现都是腥臭的蟒血,不由的眉头一皱,这浑身血迹,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杀了人呢, 幸好自己出來时,带了几件衣服,先去溪边将这件衣服洗干净,再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想到这里,楚孝风急忙想着远处的溪边跑去,他可不想自己在洗澡的时候被毒医看到,又或是恰逢关晓轩和杨一锅來到,那自己出了挨一顿打,再有沒别的待遇了, 跑了一会儿,楚孝风就见原本细细的流水突然开阔起來,“哗哗”的水声慢慢变大,不远处,一条白色的瀑布,从山上落下,流淌在林间,清爽宜人,在大漠呆了这么久,楚孝风早就浑身不舒服了,恨不能找个地方好好洗洗,眼见面前就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心中登时大喜, 想必自己几人发现的那条细流就是此处的一条小小的分支,若是里面有鱼的话,自己等人今晚上说不定还能每餐一顿,抛出脑海中的思绪,楚孝风一个纵身跃入水中,此时正值夏初,天气干燥炎热,此处的水被毒辣的太阳晒了一天,此时温度宜人,泡在里面,无比惬意爽快, 仰卧在水面上,楚孝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爽透了,身子慢慢随着水流飘动,楚孝风只想静静的泡一会儿,去去大漠的尘埃,就在楚孝风享受着无比舒爽的感觉时,突然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眉头一皱,自己明明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怎么这么快就撞到岸边了, 他本想伸手去摸河岸,然后将自己推进河中,谁知道自己的手却摸到了一缕缕头发,当时他心中一突,手不自己的向下摸去,滑嫩的皮肤慢慢的与自己的手掌接触,楚孝风的下体直接一柱擎天, “好滑好嫩,简直和女人的皮肤一样” 楚孝风正处一种迷迷糊糊的舒爽中,忍不住脱口而出,下一刻,在他耳畔发出两声尖锐的喊叫,他还沒來得及其身就被人按进了水中,楚孝风拼命的挣扎,但按着他的那双手似乎力大无穷,这个脱不掉, 耳边还传來:“杨妹妹,快上岸,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淫贼。”楚孝风听到这里顿时心中叫苦,咋就好巧不巧的遇上这两个人呢,他见挣扎无用,双手便在水中乱摸,突然摸着两条大腿,按住他头的关晓轩顿时全身一僵,而后便是发出一声毁天灭地的大吼, “嗖”的一声,楚孝风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地面上,头脑中“嗡嗡”作响,两眼直冒金星,紧接着自己的屁股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一个漂亮的滑行,让楚孝风的身体再度飞出,“嘭”一声撞在一棵树上, 艰难的坐起身來,楚孝风背靠着大树,脑袋上已经起了两个大包,他拍了拍有些迷糊的大脑,睁开眼睛,就见面前,两个刚刚沐浴完的美女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咕咚” 楚孝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两位大姐,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么。” “啊” 片刻后,楚孝风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收拾巨蟒,这一刻却被人打的满地找牙,哭爹喊娘,楚孝风的命运可谓九转曲折,荡气回肠呀, 漆黑的林荫道上,楚孝风拖着东皇戟,晃晃悠悠的朝前走着,被关晓轩和杨一锅狠狠修理了一顿后,关晓轩便下达了死命令,今晚上要是她们吃不到野味,那后果会很严重,比偷看她们洗澡还严重, 听到如此话语,楚孝风的心顿时碎成无数碎片,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呢,看着眼前的树林,楚孝风真想伏在一棵树上,放声痛哭一顿,走着走着,很快走到了自己杀死蟒蛇的地方,看到那早已经死去的蟒蛇,楚孝风突然心中一喜, 嘿嘿,你们两个臭丫头不是要野味么,你们又沒说什么野味,貌似这恶心人的巨蟒也算是野味吧,想到这里,楚孝风都忍不住狼嚎一声,以发泄自己心中的快意,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万一自己这一嗓子,将发情期的母狼引來,那就太不划算了, 拖着巨蟒的尸体,楚孝风突然感觉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远远看着围坐在火堆旁的三人,楚孝风嘴角浮现出猥琐的笑容,这个笑容绝对不关他那副皮囊的事,这是发自内心的猥琐, “咳咳我回來了。” 楚孝风还沒走进篝火,便先大声的咳嗽几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來,他仿佛已经看到关晓轩和杨一锅看到巨蟒后,惊慌的神情,然后便大吼大叫的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自己,一想到即将要报仇了,楚孝风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我找了好久,就找到这些野味,爱吃不吃。” 楚孝风随手将巨蟒扔到篝火前,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等待着关晓轩和杨一锅的惊叫,小样,竟敢这么打我,不让你们两个小丫头知道本殿下的厉害,你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啊,你” 果然如楚孝风所料,关晓轩一声惊呼,脸色立刻变了,就连毒医和杨一锅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楚孝风虽然听到了关晓轩的惊叫,但是好像感觉那里不对劲,怎么他们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而是貌似发现了鱼腥的猫一样, “萧大哥,你好厉害,一锅服你了,这么难得的美味你也能找到,你你偷看我和关姐姐洗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杨一锅兴奋的跑到巨蟒的尸体前,仔细的检查起來,毒医则是更沒出息的擦了擦嘴,也跟着跑过去帮忙,而关晓轩则是不时的看几眼巨蟒的尸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要是以前,她早就跟着一起跑过去了,可是听了杨一锅的话,她竟然感到一丝羞意,脸颊微红,一边看着巨蟒,一边瞄着楚孝风, 看到眼前的一幕,楚孝风如同被五雷轰顶,呆立当场,“啊”的一声怪叫,栽倒在地,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人呀,果然不能以常理來看待他们, 第七十章 诡异的村庄 楚孝风坐在篝火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关晓轩、杨一锅和毒医三人,迅速的清洗巨蟒,去除内脏,剥皮抽筋,取蛇胆,这一套流程当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的楚孝风目瞪口呆,而接下來,什么煎炒烹炸,焖溜熬炖,毒医将自己的厨艺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两个小丫头啧啧称奇,两眼冒金星, 而楚孝风则是如同吃了一只苍蝇,恶心却吐不出來,随着各种作料的不断加入,一股股怪味慢慢的扩散开來,楚孝风忍不住皱起鼻子,实在太难闻了,反观关晓轩和杨一锅,二人则是满脸的陶醉,和不时抽动几下鼻子,似乎连这股怪味也是难得的佳肴, 楚孝风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心中在呐喊,大哥大姐们,摆脱你们有点底线好么,这可是蟒蛇肉,蟒蛇,知道不,这可是整天生活在腐败之地的毒蛇,别的不说,那可是吃腐肉为生的玩意,你们三个还一脸的陶醉,天啊,杀了我吧, 不多时,毒医兴奋的从行囊中取出三个碗,走到楚孝风面前,一脸犹豫的问道:“师父你你不饿吧。” 听了他这句话,楚孝风登时就要暴跳如雷,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不饿吧,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沒吃,这货居然这么问,真是岂有此理,刚要发怒,突然瞥见正在沸腾的水中煮着的东西,楚孝风立刻感觉胃里一阵翻涌,还是算了,别到时候,他们逼着自己喝一碗蛇肉汤,自己可实在沒福消受, “嗯我最近肠胃不太好,你们吃就行,我随便垫背点干粮即可。” 楚孝风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胃中的翻涌,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可是他话音未落,毒医便转身朝着大锅走去,根本不理会他可以表现出來的悲哀表情,楚孝风的脸顿时黑的如同一口烧了几百年的铁锅,他所幸转身不去看这三个怪胎了, 自己从马背上拿了一块面饼,楚孝风坐在地上,不声不响的吃着,每一口都是狠狠的咬下去,而后大口大口的咀嚼好久,才狠狠的咽进去,这时候,三人也终于开动了,一人盛了满满一大碗蛇肉,而后两女一老头,如同饿疯了一般,“咕咚”、“咕咚”的喝起來,还不是停下,眯起眼睛來回味一下, 看到这里,楚孝风只感觉刚刚吃下去的面饼,开始不安份起來,几欲冲破喉咙,重新现世,他急忙站起身來,捂着嘴朝着远处跑去,这还让人吃不吃饭了,你们这样毫无形象的恶心吃饭,难道就不能估计别人的感受么, 直到很晚,楚孝风才敢回去,见三人早就睡下,他所幸找了个地方也睡下了,并不是楚孝风胆子小,而是他身为三皇子殿下,何时吃过这种东西,这东西在普通人眼里只有两个感觉,恐惧亦或是恶心,显然,楚孝风并不怕蛇,要不然他也不会三下五除二的将巨蟒干掉,但这不代表他对这东西不恶心, 看着毒医三人吃的如此津津有味,他真感觉自己的胃在哭泣,而且还是那种嚎啕大哭的样子,这些人太强了吧,想着想着,楚孝风便进入了梦想,梦中,他梦到自己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一条小蛇,正在他欢快的在水中游泳时,突然发现前方有五个女子在洗澡, 见到如此香艳的一幕,楚孝风的心差点掉在水里,他慢慢的靠近正在洗澡的女子,顿时眼前一亮,五具凹凸玲珑的胴体背对着他一一展现在他眼前,看着那白皙滑腻的皮肤,楚孝风感觉自己身为一条蛇太幸福了, “转过來,转过來” 楚孝风一边缓缓的靠近美人,一边心中急切的呐喊,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五名嬉戏的女子慢慢的转过身來,随着她们绝色容颜一一映入楚孝风的眼帘,楚孝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爆了,就见关晓轩、郭清筝、柳若涵、林欣蝶还有小萝莉杨一锅正微笑的看着他,慢慢的朝他游过來, “我的妈呀,真是太给力了。” 楚孝风此刻忘记了自己是条蛇,他仿佛感觉到了美人入怀时的温柔,就在他幻想着张开双臂,迎接美人的投怀送抱时,突然五人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让楚孝风狠狠的打了个寒战,可是他瞬间就被几人抓起來,而后狠狠的朝着他咬去, “啊。” 楚孝风一声惊呼,坐起身來,再无睡意,看着谁在对面的关晓轩和杨一锅,楚孝风感觉背后直透冷风,站起身來,捡了一些树枝,放进火堆中,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楚孝风趴在马背上,昏昏沉沉,看着毒医三人一阵纳闷,这小子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他们自然不知,楚孝风做了个很恐怖的恶梦,一晚上几乎沒有睡觉,也不知道,几人吃蛇肉吃上隐了,还是此处多树林,蛇本來就多,连续十几天,天天吃蛇肉,他们三人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似乎不枉此行, 而楚孝风则面有菜色,脚步浮夸,毫无精神,每当他提出换菜的时候,三人便极力反对,只是他这个堂堂三殿下,根本沒有任何发言权,啃了十几天的面饼,楚孝风感觉自己都快成面人了, 几人继续前行,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一座小村庄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中,楚孝风看到那村庄,顿时两眼都冒出绿光來了,有村庄就说明有人,有人就说明有吃的,有吃的就说明不用再吃什么蛇肉了,自己终于可以饱餐一顿,好好休息一下, 金鳞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期翼,加下的步伐瞬间加快一倍,朝着远处的村庄奔去,楚孝风流着一口哈喇子,大吼一声,率先冲向村庄,他这种怪异的举动让毒医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心道,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咋这么大反应, 随着慢慢靠近小村庄,楚孝风突然皱起眉头,这个村庄太过安静了,按说自己靠近,也有应该能够看到几个村民才对,为何此处一个人影也沒有,甚至附近的农田中也沒有人,他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小心的朝着村庄里面行去,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么了。” 关晓轩追上來,看到楚孝风如此谨慎的样子,低声问道, “这个地方好安静,但看村庄的规模以及附近的农田來说,此处应该生活着几百口人吧,怎么一个活人也沒看到呢。” 楚孝风缓缓吐了口气,皱眉说道, “兴许他们去参加村里的什么集会去了吧。” 关晓轩也是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 “不对,咱们都小心点,这个村庄有古怪,好像有股死气。” 毒医翻身下马,走到几人前面,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村子,眼中充满了戒备, “死气,毒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孝风心中纳闷,怎么还有死气,难不成这是一座死城,可是看街道的整洁程度和田地的灌溉,这分明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我是个医生,接触的死人比较多,最重要的是我对死人和活人有一种天生的感应,要不然当年师父也不会收我为徒。” 毒医低沉的说道,在这里,他分明沒有感受到任何生机,有的只是死人身上散发出來的死气, “你们快看。” 就在楚孝风和关晓轩纳闷时,杨一锅突然开口说道,三人同时抬起头,就见村落中开始渐渐的出现了行人,他们纷纷从家中走出來,缓慢的行走在大街上,倒不像是个村庄日常该有的行为,很像是早就排练好的一般,生硬木讷, 毒医眼中露出疑惑,刚才他明明什么生机都沒感觉到,怎么突然就有了活气,而且那股如有若无的死气也渐渐的退去,好像就是自己的一种错觉,楚孝风和关晓轩对望一眼,他们两人都是颇富心计,自然看出这些人的反常, 他们拿着农具分明就像是拿着武器的样子,而且这些人虽然左右张望,却是一直注意着自己这边,好像很在意自己这边的意动,楚孝风感觉异常的古怪,怎么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练家子,不会整个村子都是高手吧,这个结论打死他他都不信, “进不进村。” 关晓轩低声的询问楚孝风,虽然这个团队的队长被她抢去了,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要听取楚孝风的意见,她知道,楚孝风此次和毒医出行,绝对不是奉了自己哥哥的命令,哥哥已经出使图驽,根本不可能拜访什么师门,而且哥哥的师门根本不会再接受他的拜访,所以在第一时间内,关晓轩就否定了楚孝风二人此行的目的, “进,此处甚是古怪,我们进去后一定要多加小心,你注意照顾好一锅。” 楚孝风回头了一眼正望着自己这边的杨一锅,淡淡的说道,毒医也是微微点头,此处当真古怪,自己也想弄个明白,为何那浓厚的死气,可以瞬间消失,而这些村民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样, “哼,你就对我这么有自信,难道你不怕我也出危险。” 关晓轩有些失落,这家伙为啥就只会关心一锅妹妹,难道自己就真的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么,想到这里,她突然怔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会应为他的话而感觉心中难受,这种感觉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吃错, “呵呵大小姐哪里话,你去照顾一锅妹妹,我來照顾你。” 楚孝风对着身边的关晓轩微微一笑,只是配上那副嘴脸,典型的猥琐加淫*荡,关晓轩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顿时如同喝了蜜一样甜,娇嗔道:“贫嘴,走吧。”说完便牵着马,率先走进了村落中, 楚孝风和毒医对视一眼,也一前一后的跟了进去,杨一锅见三人都进去了,兴奋的高喊一声,催马慢慢的走了进去,以她的想法,有村庄自然就会有住的地方,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了, 第七十一章 活体实验 四人走进村庄,选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比较富裕的人家,和主人打好招呼,给了点银子,便租用了一间大屋子,此时天渐渐的黑下來了,街道上又开始空荡荡的,楚孝风佯装出去随便转转买点东西,但是却一间店铺都沒有发现, 这地方也太奇怪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村落,居民们虽说有田地耕种,但是就沒有其他需求了,此处距离有人烟的地方相隔几千里,难不成他们去置办点东西都要走上上千里的路途, 而且这些人无论贵贱,身上的衣服几乎一样,仿佛就是统一发的一般,而且他们的眼神,十分锐利,绝对不像什么种地的庄稼汉,所遇见的每一个行人都是男人,根本沒看到一个女人,即便是此处传统再保守,也不至于大街上一个女子都沒有吧, 一路溜溜达达,楚孝风边走边看,沒遇到一个人,总感觉如芒在背,似乎这些人随时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这虽然不是什么天赋,但却是人的一种直觉,围绕着这个小村落转了一圈,楚孝风这才回到刚才租住的地方,等他把门插好后,这才小心的走进屋中, “如何,有什么发现。” 见楚孝风低沉着脸走进來,毒医急忙问道,他对这里的好奇心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的多,刚才那神秘的死气,以及那突然出现的村民,这大大的勾起了毒医的好奇心,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庄稼汉,他们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楚孝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回答道,如此一伙刽子手在此地,肯定沒什么好事,而且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來历,归属哪个势力所有,这些都是未知,再有,能在此地布下如此大的手笔,所做之事,肯定不简单, “这就奇怪了,此处荒山野岭,他们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來这里干什么。” 毒医双眉紧锁,喃喃自语道, “会不会是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秘密策划或是布置什么。” 关晓轩起身走到二人身边低声说道, “呵呵我们在这里猜想,也沒多大意义,倒不如慢慢等待,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楚孝风微微一笑,这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自己四人离去,一定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便会行动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我们就准备好被人绑架吧。” 毒医露出一丝冷笑,打趣道, 楚孝风和关晓轩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只有杨一锅还不明所以,一个劲的在一旁捣鼓晚饭, 边做饭边哼着小曲,看到她这副神经大条的样子,楚孝风摇了摇头,若不是丐帮中有几个能人,怕是这小丫头也不会如此粗心, 几人吃完晚饭,闲聊了一会儿,便吹灯睡下了,虽然屋里面静悄悄的,但是楚孝风几人丝毫沒有睡意,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时至午夜,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楚孝风微微露出冷笑,终于來了, “呼”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传來,一股若隐若现的白雾缓缓的飘了进來,毒医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而后从里面拿出几颗药丸塞给三人,三人急忙塞进嘴里,而后纷纷双目紧闭,假装被**迷晕, 不多时,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來到三人面前,其中一人点起了桌子上的火把,看了看四人,嘿嘿笑道:“沒想到这穷乡僻壤处,还能來这么个漂亮的小娘皮,这下咱们弟兄几个有福气了。” 那人嘿嘿一笑,十分淫*荡的说道,楚孝风听了差点沒控制住,就要跳起來将这家伙活活打死,大哥,您们是杀手,不是淫贼,有沒有一点职业素养,还敢打我朋友的主意,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亲身宰了你,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或是找不到你,你现在就准别和死神报告吧, 楚孝风想到这里,心中嘿嘿一笑,他小心的将衣袖中的一根毒针拿出來,准备随时下手,不过现在自然不行,要是现在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一个人,那自己等人如何解开这里的谜团,所有还是要忍耐一段时间的, “妈的,都给老子精神点,药师只要活人,你们要是胆敢动歪心思,小心他把你们拉去做了活体实验。”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黑衣人,见几人都的目光在杨一锅的身上來回扫荡,低沉的喝道,他这一句话,吓得前面的几个黑衣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想到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还有那狰狞的样子,几人吞咽了几口口水,竟不再去看杨一锅,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來, 活体实验,这是什么,能够将一干杀人如麻的杀手吓成那样子,这个活体实验一定是恐怖的存在,而且说不定这地方的秘密就是这个所谓的活体实验,楚孝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仔细的听着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至此终于确定,这绝对是个有目的的行动, “好了,既然人都已经被迷晕了,马上带到地下城去,相信药师大人一定会喜欢这些新鲜的血液的。” 最后面的黑衣人呵呵一笑,转身离去,剩余的几人急忙将楚孝风几人扛在肩头,急匆匆的跟着走了出去,他们沿着村落的小路,朝着东面径直走去,大约走了一里路左右,便看到有一个高高凸起的小山坡,几人來到山坡前,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走到一处平整的石壁前,对着石壁來回摆弄了几下, “咯吱”一声轻响,就见一道石门突兀的从石壁上出现,而后慢慢打开,几人急忙扛着楚孝风四人匆匆进入,而领头的黑衣人则负责在后面将石门关闭, 随着“咯吱”一声,石门关闭,黑衣人轻轻松了口气,这才回转身形,却突然感觉脖颈一麻,刚要伸手去抓,便感觉天昏地暗,而他也依稀看到自己面前的几个伙伴同样是歪歪扭扭,仿佛时刻都能倒下, 就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而后便彻底失去了直觉,楚孝风拿着一柄匕首,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流淌下來,全数滴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他拿着匕首在他身上擦了几下,擦去血迹,这才重新放到腰间, 第七十二章 瑰丽的地下城 “兄弟,沒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强,中了如此剧毒还能站在那里这么久,所以你必须要死,我可不想惹麻烦。” 楚孝风一边淡淡的说道,一边将死尸拖到一个角落里,毒医惊骇的看着他,轻声问道:“小子,你从哪里弄的这种毒药,怎么如此霸道。” 他可是亲眼目睹几个黑衣人几乎是在眨眼的时间内全数倒下了,而且沒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种毒药是如何的毒辣,楚孝风倒是沒有在意,自己也中过这种毒药,它的厉害之处不在于毒性,而在于麻醉的作用,这些人虽然倒下了,但却并沒有死去,而是被麻醉了,失去了反抗能力而已, “嘿嘿这可是大内专用的**,厉害吧,现在说这个还早,你们三人赶快换上黑衣人的衣服,我去前面把风。” 楚孝风面色一整,急忙说道,而后迅速朝前面奔去,关晓轩眼神复杂的看了一下楚孝风,这小子绝对不是自己哥哥的护卫,从他的种种表现上看,他更像是一位天生的王者,无与伦比的判断和果决,超凡的领导力和说服力,以及那种与生俱來的威仪,他到底是何人, 不多时,三人都换好了衣服,楚孝风也走过來将一个黑衣人的付脱下來,和他对换,做完这一切后,四人分别扛起一个黑衣人,缓缓的朝里面走去,这条路并不是很远,拐了大约三道弯便看到了远处有一个大铁门, 四人加快脚步,迅速朝着铁门走去,刚走到铁门前面,铁门的上面突然打开一个缺口,里面露出一张鬼脸,吓得四人都是微微一愣, “老规矩。” 那鬼脸口吐人言,原來是带着面具的人,楚孝风心中那个气呀,在如此阴森的地下,本來就够吓人了,你这货居然还玩神秘,老规矩,什么是老规矩,楚孝风悄悄和毒医对望一眼,并沒有说话,而是站在门前,等待鬼面人的下一步指示, “哐当”一声,铁门的底部突然打开一个门洞,鬼面人接着说道:“把人推进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闻言楚孝风一阵愕然,感情这就是老规矩,看來这里的人都是贼警贼精的,若是刚才自己表现出什么异常,那他们肯定立刻就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自己几人也许在下一刻就会被围杀, 幸好自己沒有回话,而是继续前行几步,这才蒙混过关,看着那大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门洞,楚孝风心中急速电转,如何才能进入铁门,他转身故意咳嗽一声,对着关晓轩和杨一锅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把人送进去。” 关晓轩和杨一锅急忙将肩膀上的人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塞进门洞,而楚孝风则是來到毒医身边,低声说道:“你有沒有有用的药物。”毒医闻言,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老子早就准备好了,你的麻醉剂是霸道,就让你看看老头子的极品毒药,那也不是盖得, 他从怀里悄悄掏出一个小油布包,而后散在黑衣人身上,而后又拿出三颗药丸,递给楚孝风一颗,楚孝风接过來含在嘴中,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而后转身走到关晓轩的身边,不满的说道:“你们怎么这么磨叽,等死呢,给老子滚开。” 说完便把关晓轩和杨一锅推到了后方,自己一个人用力的将尸体塞进门洞,而后又顺手将身后涂满毒药的尸体也塞了进去,毒医将解药悄悄的发给关晓轩和杨一锅,而后笑嘻嘻的走到铁门前,对着鬼面人笑道:“这位鬼面大哥,不知道如何称呼呀。” “哼,你们好像有些奇怪,今天的话有些多了。” 鬼面人听到毒医如此调侃式的一句问话,心中顿时生疑,在他们这里,等级制度十分严密,哪有一个小小的杀手敢如此对他说话,他可是药师的人,平时哪个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这小子咋如此放肆, “啊” 鬼面人刚想在问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浑身一震燥热,而后便是眼前一黑,一股剧痛从心底涌起,只來得及发出一声轻呼便“噗通”一声栽了下去,毒医捂住口鼻,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油布包,打开后便顺着上面的门洞扔了进去, “死老头,你那东西能不能给我点。” 楚孝风见毒医又扔进去一包,急忙说道,这药效貌似也不差,多一个护身符在手,就多一份保命的手段,毒医只是淡淡一笑,伸出双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小子要不给我一点好处,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楚孝风狠狠的瞪了一眼毒医,他从宫中带出來的麻药都已经喂了银针,那还有其他的给他,只能无奈的第一个顺着地下的门洞钻进去,三人陆续从哪个地方钻进去,楚孝风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毒药也太厉害了吧, 就见几人都是脸色漆黑,七窍流血,浑身开始慢慢溃烂,样子狰狞可怖,楚孝风和关晓轩以及杨一锅都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楚孝风心中暗道,老子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做毒医了,真是人如其名,发起狠來,比谁都可怕, 简单的处理一下一下现场,几人又换上那些人的衣服,扛着死尸继续前进,刚刚拐过一个弯道,几人几乎是同时停住了脚步,纷纷长大了嘴巴,这也太震撼了吧, 就见他们处于一个高高的石洞中,而面前,一个宽阔的空间下,无数火把将四周照的亮如白昼,一条条布局工整的阶梯纵横八方,无数绳索机关,贯穿南北东西,几百号人在这里面來回穿梭,有条不紊的运作着自己的事情, 好一座地下城池,楚孝风瞬间明白了为何此地荒芜,却还种着大量的田地,原來是位此处开辟的后备支援,为了防止外人知晓此地,他们居然自给自足,不和外界联系,这座地下城池中竟然还有集市,各种设施,让人眼花缭乱,这简直就是一座地下的世外桃源, 楚孝风几人顺着阶梯缓缓走下,只是原本四人的队伍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三人,路过之人,皆是不声不响,并不做任何交流,他们个个脚步匆匆,神情呆滞,仿佛地下的游魂,早就麻木了此处的生活一般, 楚孝风和毒医震惊的看着这座无与伦比的地下宫殿,心中那个震撼,简直难以言喻,要是古代也有什么人工八大奇迹之类的评比的话,此处绝对毫无悬念的入围,这简直就是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 行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光景,他们终于踏进了这座深约十五六丈的地下城池,脚下的大理石地板砖,一尘不染,好像有人定时打扫,四周做生意的人都是呆呆的坐在摊位上,等待着买主的光临, 虽然在这座地下城池有数百人在來回走动,却几乎静的如同沒人一样,就连那些买东西的人,只是放下手中的货币后,拿了东西继续走,不做停留,而大道的尽头,则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的造型像极了皇宫,虽然整体规模较为简单粗鄙,但是能够建造成如此模样,这些工匠们怕也是废了不少心思, 第七十三章 丧心病狂 楚孝风迈开步子,朝着宫殿走去,虽然此处面积不算小,但毕竟人力有限,也不可能來个几千亩地的规模,几乎环视一下四周,就可以将整个城池的全貌尽收眼底,看着街道尽头的宫殿,楚孝风心中一阵狂跳,想必这地方就是这个城池的中心了, 能够令几个杀手闻风丧胆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呢,他要这些活人做的活体实验室什么呢,三人微微停顿,换了个眼神,便不再犹豫,看着四人朝着宫殿前进,而走在最后面的毒医一边向前走,身上同时慢慢飘落一些白色的粉尘,迅速融入空气中,不见了踪迹, 宫殿门前,两队身穿重甲的护卫冷冷的注视这來人,不发一言,仿佛是万古的石雕一般,重甲护卫并沒有正眼看几人一眼,就见最前面的一个人人冷冷的说道:“跟我來。”然后便将宫门打开, 金黄色的通道,金黄色的走廊装饰,楚孝风这次彻底傻了,这里竟然是黄金铸成,就连大内皇宫也沒有这种本事,建造这个地下城池的人要不是个疯子,要不就是个不世天才,耗费如此巨大的财力人力,这个人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虽然心中对这个领导者早就做出了很高的评价,但是随之不断的深入这地下城池,楚孝风发现,自己对他的重视要再上一层,如此人物,若不能被我所用,必除之,留在世上一定是祸患,他建造了和皇宫一样的行宫,就说明此人并不是安分的主,一定有着难以想象的企图和野心,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果然如楚孝风所料,在尽头的大厅中,一把金黄色的龙椅上,正端坐着一个人,这人的坐姿十分奇怪,好像是斜靠在上面的,一身黄色华服如同皇帝的龙袍,脸上还带着一个金黄色的面具,面具乃是传说中阎罗王的雕刻, 重甲护卫对着那人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缓步退了出去,楚孝风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自己等人已经暴漏了行踪,这好像不太可能吧,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小心的,不可能露出马脚的, “哈哈师兄,沒想到,你还是找到我了。” 就在楚孝风暗自狐疑的时候,一道沙哑额声音自那人口中发出,楚孝风心中一震,自己等人果然已经被人发现,只是他为何要引领自己等人來到这里,还有他口中的师兄,难道是楚孝风转身望向身后的毒医,就见他将抗在肩上的尸体仍在地上,将嘴上的黑色纱布狠狠撤下來, “药师,果然是你。” 毒医冷冷的逼视着眼前的面具男,缓缓的上前几步,面具男也将自己的黄金面具缓缓取下,就见一张如同恶鬼的脸庞呈现在众人面前,千沟万壑的疤痕,血肉模糊的面皮,若不是因为他还能说话,他几乎就不能称之为人, 见到如此骇人的一幕,杨一锅吓得急忙躲到了楚孝风的身后,不敢再看,药师依旧斜靠在龙椅上,淡淡的说道:“自从我败给你以后,便投靠了永乐教,他们为我提供我需要的一切,我一直在努力的钻研医学,就是希望再次超越你。” “药师,师父研制出能够激发出人潜能药物的事情,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毒医原本冰冷的眸子突然间缓和起來,淡淡的问道,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疙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自己一人,为何还是被泄露出去,要说自己和一个人接触的够多,那就是当初自己的这个师弟, “哈哈” 要是先是哈哈一阵狂笑,原本狰狞可怖的面孔在这一刻更加的狰狞,他恶狠狠的瞪着毒医,得意的笑道:“沒错,就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你还不知道吧,你睡觉时有个毛病,那就是爱说梦话,起初我并沒有当真,以为你在做梦,可是经过我的暗中查探,师父他老人家真是神人在世,居然真的研制出如此奇特的东西出來,连我也自叹不如。” “嘭”的一声,一根金色的柱子被毒医一拳洞穿,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平日里的沉稳早就不翼而飞,他再次上前几步,冷声喝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可是你的恩师,你这个畜生。” “哼,正因为他是我的恩师,我才沒有亲手宰了他,而是假手于人。” 药师满是沟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话语中充满了仇恨,仿佛药王孙思邈和他有什么血仇大恨一般, “我药师自幼立志成为这天下第一药师,可是我发现,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师父,所以,我只好想办法把这个阻碍我实现梦想的绊脚石铲除。” 毒医挪动了一下身体,恶狠狠的说道,说出这句话來,他的脸上似乎是露出了快意的表情, “你,你这个畜生。” 毒医气的不住的咳嗽,连他身后的楚孝风都是一阵错愕,这货绝对是个变态,而且是个不择手段的变态,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为了实现自己所为的梦想,竟然六亲不认,而且还是永乐教叛逆,他必须要死, “哈哈师兄,你应该庆幸,庆幸我还自信有能力超越你,否则,你现在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药师丝毫不在乎愤怒到极点的毒医,只是一个人自顾自的说道,仿佛整个世界对于他來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事物,他眼中只有自己,只有自己那扭曲到变态的梦想, “你,你这个畜生,当初我隐居的村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毒医“噗”的一口喷出一口血箭,用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愤怒的问道,他早就感觉不对劲,自己隐居以來,从未和任何人打过交道,只是一次偶然碰到了自己的师弟,当时他已经投靠了永乐教,自己知道那是叛逆,也劝说过他,他当时满口答应,却不曾想自己因此招來了祸端, “这件事,其实你早就猜到了,何必多次一问,那种奇特的毒是我发明出來的,我本想看看你这些年的进步,不过太可惜了,你居然因为自己的妻儿而沒有发挥出自己的真本事。” 要是似是一脸叹息的自言自语道,毒医“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竟然摇摇欲坠,看到如此情形,楚孝风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知这位药师大人,是如何看得出我们的额行踪來的。” 楚孝风走到毒医身前,将他保护在自己身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问道, “嗯你是何人。” 药师这才注意到楚孝风的存在,就见此人面相猥琐,整个人却透着一股霸道的威严,甚至就是自己一直刻意追求,却沒有得到的皇者气质,此人的面相和气质如此不搭边,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且他还和自己的师兄在一起,难不成是他的徒弟, 第七十四章 怪尸 金色的大厅中,高高在上的药师,审视着带着一身霸气的楚孝风,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似乎是毫无意义的一般,但却又像是发自骨子里的恐慌,就像是一个乞丐突然见到了皇帝,虽然他不知道皇帝的身份,但是单单从那份气质上,他心中就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慌乱,而药师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我是谁,这个问題你猜不到么。” 楚孝风微微一下,他等药师说话,接着问道:“我们的行动还算是谨慎,为何就被你发现破绽了呢,对于这个,我十分好奇。” “呵呵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们进入我的王国,只是我问到了一种药的问道,便猜到,我的师兄來了。” 药师呵呵一笑,眼神中隐去一抹阴毒,这小子气质无双,胆色超凡,绝对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是师兄的徒弟,那师兄岂不是又比我胜出一筹, “古尸粉,我的独门毒药,沒想到师弟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毒医从楚孝风的身后慢慢走了出來,低沉的说道,当年自己喜好研究毒药一学,虽然被世人不齿,但下毒与解毒相辅相成,毒药却未必不能成为良药,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哪有沒有副作用的药剂存在, 当年毒医的巅峰之作,古尸粉,这种毒药若是被人或是牲畜动物沾到后,将会在数个呼吸的时间内死亡,身体上的水分将会快速被蒸发干净,整个尸体看上去犹如古尸一般,而且能够呈现如此形态近百年那不变, 药师为了证明自己超越了自己的师兄,竟然以身试毒,将古尸粉倒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后去去破解,谁知道,他事先研制好的解药,却沒有发挥他想象中的作用,只是起到了延缓毒性发作的作用,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毒医,当时毒医也是刚刚研制出此种毒药不就,也沒有有效的破解方法,但是为了救自己师弟的性命,毒医只好连夜赶制解药,虽然最后他成功的制作出了解药,可是自己师弟的一双腿也就此废掉了, “那中毒药侵入体内的美妙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还有那淡淡的香味,真是令人回味呀。” 药师哈哈一笑,闭上眼睛,使劲的嗅了嗅空气中飘來的淡淡的药味,表情极其陶醉,楚孝风眉头一皱,此人绝对是一个疯子,在如此地宫中生活,他的心早就沒有任何光照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漆黑的阴影, “师兄,你知道么,我为了超越你,这些年來,我在此处专心研究,终于研制出一种超越你的东西。” 药师突然将身子坐直,双眼中充满了神采,他的双手张开,似乎是要拥抱苍穹一般,嘴角的笑意带着无比的自信,毒医冷冷一笑,淡淡的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从來就沒有想过要和你比什么,只是你为何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不,你一定要和我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世上最伟大的大夫。” 药师疯狂的呐喊道,他在此地居住了十几年,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他不断的为永乐教建立功勋,终于得到了他们的彻底信任,这才有机会建造如此庞大的地宫,作为他的实验基地,提供给他无数鲜活的生命供他实验,研究, 前些日子,他终于成功的研制出了尸人,一种可以自由活动的尸体,不怕刀枪棍棒,不吃不喝,完全就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虽然有些小问題,但是这对于他來说,无异于活死人,肉白骨的创举, 他立刻派人去通知永乐教的教主,希望他可以加大对自己实验的投入,这样自己就可以将一些不足彻底改善,实现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成为古往今來最伟大的医师,当自己真正成功的时候,他就要不惜一切找到自己的师兄,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的辉煌, “即便如此,你能如何,成为了最伟大的医师,你能够换回师父的一条命么。” 毒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即将摔倒,楚孝风急忙将他扶住,冷视着眼前已经疯狂的药师,药师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对着空旷的大殿“啪、啪、啪”击出三掌,楚孝风三人一惊,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嘭”的一声,就见从高空突然突然坠下一个漆黑的铁箱子,铁箱子约有一人多高,方方正正,足能容纳下三个人的宽度,药师看到这个大铁箱子,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这可是他毕生的心血,他所有的寄托,他轻轻的飘起來,看似枯似枝叶的腿,无力的垂下,却平行的朝着大铁箱子移去, 楚孝风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轻功即便再好,也需要借力发力,将身子提上去,可这个药师,完全将哪些步骤都给省了,直接性的向上移动而去,简直神乎其技,让人惊叹不已, “师兄,就让你瞧一瞧我的杰作。” 药师轻柔的抚摸着大铁箱子,仿佛是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一般,他转到箱子的正杯面,上面有一个复杂的图案,药师小心的将手抚在上面,快速的移动着一块块精致的小铁块,很快所有凌乱的小铁块摆成了一副图案,图案上画着一个独眼人头, “咔嚓”一声,随着一个个巧妙机关的支离破碎,黑色的铁箱子顷刻间化作一堆碎屑,掉落在地上,一个身高两米半的黑肤色小巨人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见他半跪在地上,脚底下的地板上分别发出三根铁链,将他的颈部和双臂紧紧扣住, 绿色毛发披在肩头,丑陋的面庞散发出腐败的气息,肩头的肉皮倒挂在身上,森森白骨已经露出,杨一锅见状吓得一只手,使劲抓住楚孝风的衣襟,而另一只手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喊出声來,楚孝风和毒医见到这个怪物,都是心中一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弟,难道你” 毒医的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他看着药师艰难的说道,当初师父曾经严令禁止破坏生死阴阳,后人不得继续研制所谓的起死回生药物, “当年师父有一位挚友,曾经多次提及起死回生,他甚至在上古的一处神秘洞穴中,发现了一本残破的古书,而古书上则记载着许多神奇的东西,就如这令人疯狂的起死回生术。” 药师不理会愤怒的毒医,目光悠远,似是对往昔的回忆,他接着说道:“当初师父对那本古书也十分好奇,可是随着他深入的研究发现,那本古书记载的竟然都是逆天的术数,为此师父曾经慎重的警告过他的挚友,不要轻易去探索古书的奥秘,否则遗祸无穷。” “师父他老人家太天真了,如果给你一座金山,告诉你不要用,用了别人就会有生命危险,你还会不会用呢,这个愚蠢的答案显而易见,为什么不用,那人用上面的一点小小的术数,就赢得了大批的追随者,他么聚合在一起,创建了永乐教。” 药师并沒有理会任何人,似乎也不是和某一个人说话,他就是单纯在阐述一件事情,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人在这个地宫中生活了太久,有些事情是需要和外人分享的,憋在心中太久,会让人感觉比疯狂还难受, “药王的挚友竟然是叛逆的首领,真是遇人不淑。” 楚孝风眯起眼睛,冷冷的喝道, “叛逆,哈哈何为叛逆,永乐教的教主名叫周岚,乃是前朝的皇子,他为了复国,阻止自己的势力,有何不对,难不成这大周的天下就是他姓楚的世世代代传承下來的么。” 药师同样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 “哼,当年前朝国君昏庸,民不聊生,大周铁骑救万民与水火之中,那是顺应天意,更是尊重民意。” 楚孝风目光瞬间锐利起來,逼视着药师,一字一句的说道, “顺应天意,真是笑话,难道你打人可以,人家还手就是罪过么。” 药师更加不屑,言语中充满了讽刺, “大胆逆贼,你这是强词夺理,自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前朝已经成为历史,何必再起纷争,扰乱百姓的安定生活。” 楚孝风几步走到药师面前,冷冷的说道,药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的金黄色面具缓缓戴在脸上,低低的说道:“你情绪如此激动,而且身怀帝王之气,我不得不重新看待你这个长相猥琐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我乃是大周朝三皇子殿下。” 楚孝风再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如今,再沒有隐瞒的必要了,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久久不语,毒医和杨一锅则是站在一旁,警戒的看着四周的动静,那个巨大的死尸一动不动的蹲坐在药师的身后,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哈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毕生心血吧。” 随着一声疯狂的呐喊,药师突然急速朝着空中飘去,“轰”的一声,铁屑四散,锁链崩飞,巨大的身影突兀的站起來,俯视着楚孝风三人, “嗷。” 一声类似于狼嚎一般的吼叫自怪物的口中发出,登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迅速蔓延开來,楚孝风就站在他面前,首当其冲,差点沒熏死过去,他急忙捂住口鼻,急速后退,飘在半空中的药师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师兄,这就是我培育出來的尸人,你是否有办法破解呢,对了,我给你來个时间限制吧。” 药师的话音未落,突然从一旁的黑暗中窜出四五个身影,朝着楚孝风三人扑出,楚孝风一个纵身跃起,手中的银针瞬间发出,十几枚银针狠狠刺在扑过來的大汉身上,却如同刺进了水中,毫无阻力,楚孝风一惊,自己额这些针上可是涂抹了特殊的麻药,怎么会对这些人沒有任何作用呢, “啊,萧大哥,救命” 就在楚孝风愣神的时候,突然身后传來杨一锅的叫喊,楚孝风和毒医急忙回身,却瞬间被几名大汉围住,无法前去营救, “师弟,你到底想干什么。” 毒医冷冷的说道,额头处,青筋暴起,可见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第七十五章 变态的规则 金色的大厅中,两名大汉死死抓住杨一锅,迅速隐沒在两边,毒医愤怒的看着飘在半空中的药师,而楚孝风则是冷冷的注视着四周的大汉,此时虽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从刚才那些大汉的表现上來看,他们肯定不是普通的人类,自己的银针射入他们体内,居然毫无作用, 楚孝风突然身形飘逸,急速朝着一名大汉抓去,那大汉不躲不避,身体猛然上前,迎上楚孝风,楚孝风右手立刻抓住他的脖颈,想要将他提起來,谁知,根本就提不动他,而那大汉隐在巨大黑色斗篷下的面孔此时暴漏出來,吓得楚孝风一个激灵,急忙后退几步, 大汉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而后向后退两步,回到原位,就见一张几近腐烂的脸庞出现在楚孝风和毒医面前,似乎这人就是个从地下挖出來的死尸,怪不得刚才自己的毒针丝毫沒有作用,这些私人如何能中毒, “哈哈哈我的尸兵还不错吧,这是这些尸兵的寿命太短,只能维持这种状态不到五天,如若不然,大周早就易主了。” 药师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 “尸兵,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这些人应该都是活人吧,被你改造成这样,与亲手杀人有何分别。” 楚孝风眉头一竖,双拳攥的“咯咯”作响,大吼道, “啧啧,沒想到三殿下你真是妇人之仁,我赐给他们无穷的力量,这还不够么,再说了,我不是已经将缺陷全都弥补上了么,下一批尸兵,将会再无时限的限制,我们挥军南下,直捣黄龙,用不了多久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药师嘲讽的说道,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毒医,显然,在这里他更加在意毒医的举动,毒医原本愤怒的神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满脸的平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药师,你倒行逆施,强行将死人变成活物,将活人弄成半人半尸的怪物,难道就真的不怕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么。” “哈哈师兄,你我都是当世名医,难道还信鬼神之说,我既然能将死人变成活物,那说明我的能力已然通天,什么天理,什么报应,老子不怕。” 药师疯狂的笑道,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炙热,他缓缓飘到毒医面前,接着怪声说道:“师兄,既然你如此愤慨,我就给你个机会,您看如何。” “药师,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我警告你,马上放了我的朋友,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毒医的眼中充满了仇恨,自己的妻儿全部死在他的手中,还有那一村子的人,都被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给毒死了,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嘿嘿师兄着什么急呀,您看看,我研制的这位尸人,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不过他有些危险,就请师兄重新让他成为死人吧,若是在限定的时间内,师兄做不到的话,那就算我赢了,从此以后,师兄必须承认我是天下第一医师。” 药师迅速的向后飘去,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俯视着楚孝风和毒医,像是一位观看杂耍的帝王一样,楚孝风的双目中几乎喷出火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自己身为堂堂三皇子殿下,竟然被人当猴耍,这种感觉委实不爽, 试想,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突然间被一群乞丐戏耍,哪会是什么感觉,更可气的是,这位帝王还无法反抗,任由他们指指点点,肆意摆布,岂不是憋屈之极,楚孝风现在的感觉就是憋屈,他恨不能上去将这个药师一把撕碎, “时限是几个时辰。” 毒医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恨,对付药师这种人,你要是将他杀了,算是便宜他了,只有将他打败,才能彻底见这种人打击到,他已经完全疯了,除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外,其他的对他來说都是浮云,除非她内心的信念崩碎,要不然你根本就无法对其作出任何伤害, 自己妻子的仇,儿子的恨,还有无数死于无辜的性命,他毒医虽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大英雄,但是今天他拼劲自己的所学所能,定要将这个疯子绳之以法, “呵呵师兄开玩笑吧,几个时辰,这太久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太过漫长,已经不想再等待了,时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药师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就在他的话音刚落的同时,突然从一旁走出四个大汉來,大汉们架着一口锅,锅中放满了水,而水中则浸泡这杨一锅,此时杨一锅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泡在水中,似乎被人弄晕了, 四个大汉将铁锅放在地上,铁锅的底部有三个支架,正好留出一尺來长的缝隙,楚孝风见状,心中惊骇,顿时明白了药师的用意,他大吼一声,就要纵身跃过去,突然眼前黑影闪动,八名黑衣人已经挡住了去路, “哈哈规则很简单,师兄只需要在这个小姑娘被煮熟前,或是这个小伙子被杀死前,将这个尸人变成尸体即可,怎么样,师兄对我的安排还满意么。” 药师仰天狂笑起來,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火焰,他等待这一天太久了,自从自己拜入药王门下,自己总是被这个师兄压着,虽然他一直对自己非常好,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但那又什么用,自己要的不是什么虚伪的亲情,自己要的是这个天下的认可,为了让师兄成为自己的敌人,他不惜将自己的师父出卖,不惜将师兄的全家灭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师兄能够拿出全部的本事,和自己对比一场,即便最终失败,自己也毫无怨言, “你,你这个疯子。” 毒医淡淡的说道,表情已经沒有了任何的变化,他慢慢的朝着站在原地咆哮的尸人走去,手中暗运起劲,准备一举将他治住,而后再想办法将他身上的秘密挖掘出來,见毒医已经开始朝着尸人行进,八名大汉大喊一声,同时扑向楚孝风,而一旁的铁锅地下,已经被人塞满了木柴,随着“撕”的一声,一团淡黄色的火焰升腾而起, 第七十六章 傻子军团 楚孝风见八名大汉朝着自己扑來,身体急速后撤,朝着外面跑去,宫殿中四面全是金黄色的墙壁,根本沒有任何优势可言,自己出去后说不定接住街道上的物件,还有翻盘的机会,再说了,若是自己磨磨唧唧,杨一锅可要被人煮熟了, 见楚孝风跑了出去,药师并沒有在意,他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毒医身上,看看他是否有能力在这个小丫头被煮熟前,破解自己的多年的心血,当年他研制的古尸粉,自己沒有破解,如今自己研制的尸人,他是否有能力破解呢, 毒医那边暂且不论,楚孝风刚一跑出宫殿,冲入街道上,见原本行走的路人以及两旁的小贩,全部将目光投向自己,而后纷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武器,有刀有剑,朝着楚孝风蜂拥而至,吓得楚孝风一个激灵,慌不择路,急忙从一旁的小道上奔逃, 这也太欺负人了,明明有八个人了,怎么到了大街上,成了过街老鼠了,这么多人,足有一百口子人,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讲这么多人打发掉吧,即便自己只有能力,将这些人打发掉,那恐怕杨一锅早就被炖成一锅汤了, 于是乎,在这个地下城中,所有土著居民倾巢而出,追击一个外來侵入者,他们穿小巷,越大街,始终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叫喊声此起彼伏,看着身后越來越多的追击者,楚孝风欲哭无泪,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咋就被这么多人同时追杀呢,我说毒医老头,您能不能快点呀,先把一锅妹妹救出來再说呀, “停。” 楚孝风终于累的跑不动了,他转身大声喊道,所有人听了他的话,竟真的停住了脚步,也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不到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大家围着这个地下城跑了近三圈,铁人也受不了呀, “你你你怎么不跑了。” 就在楚孝风弯腰喘息的时候,从宫殿中追出來的一名大汉木讷的问道,楚孝风听了差点蹦起來杀人,我擦,你还跑上瘾來了,你不知道老子现在很累呢,看你块头很大,说话怎么呆着一股傻气,他这才注意到,所有知识不住的喘气,并沒有下一步的行动,原本人人手中都拿着武器,现在却有一大部分人两手空空,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和长剑,感情这伙人边跑边扔呢, “你你你怎么不跑了。” 那名大汉见楚孝风不说话,继续木讷的问道,楚孝风眉头一皱,这些人好像只会执行简单的命令,而不会做出什么判断,难道是药师那个死变态对他们做了什么,自己來到这里时,就发现这里很不对劲,每个人的眼神都十分呆滞,仿佛是两三岁的孩童一般, “那个那个你们追了我这么久,该轮到我追你们了。” 楚孝风沒好气的说道,沒看到本大爷还休息够么, “好。” 木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楚孝风真的惊呆了,就见所有人立刻转身,朝着远处一窝蜂似的,飞速奔跑,眨眼间,整个街道上空无一人,呃,当然除了已经呆若木鸡的楚孝风以外,这算什么,自己真的被凉下了, “我靠,不是吧,要是那死变态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怎么他们的智商这么低,难道他们也是死尸,不可能呀,自己明明可以看出來,这些人都是正常的人类。” 楚孝风再也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道,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所有人的除了外围的杀手外,但凡进入地下城的都是药师的试验品,药师为了防止他们外逃,或是制造出什么乱子,将他们一个个变得弱智无比,平均智力也就在四五岁左右,发布简单的命令,就可以很轻松的将这些人管理起來, 看着已经消失了踪迹的人群,楚孝风急忙追了上去,也许这群人可以去那个宫殿捣捣乱,这样自己就可以趁乱救出一锅妹妹了,想到这里,楚孝风再无保留,发动全力,急速额追赶还在狂奔的众人, 废了好大劲,楚孝风终于抄近路,赶在了众人前面,此时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大刀和长剑,楚孝风使劲喘了几口气,大声喝道:“停。”众人闻言又停住了脚步,楚孝风这次真是累坏了,其他人也不好受,即便他们智商低,但是体力有限,同样累的人仰马翻,看到这幅场景,楚孝风有些好笑, 药师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沒想到自己这般手下竟是如此沒用,而真正让他们沒用的却恰恰是他自己,是他让自己的手下变成了傻子,想必此时药师已经认为自己死了吧,毕竟一百來号人杀一个人,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结果,可惜,真正的结果却会让他大吃一惊, “这样追來追去,沒有意思,不好玩。” 楚孝风喘着粗气,大声的说道, “那那怎么才好玩。”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的问道,眼中充满了渴望,原本无神的眸子竟然露出了神色,楚孝风心中一叹,这些人的智力被人药师强行破坏,如今也只是醉生梦死,终其一生不得解脱, “我们來做个游戏怎么样。” 楚孝风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做游戏,这个好,我喜欢。” “我也喜欢” “你快说,咱么怎么玩。” “好耶,做游戏了。” 所有人开始兴奋的讨论起來,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游戏可是太好玩了,保证药师终生难忘,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亲手制造的“傻子”军团会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我说的游戏就是盖房子游戏,咱们比比看,谁能率先盖座小房子出來。” 楚孝风接着大声说道,眼角却瞄向了不远处的宫殿,你不是想做皇帝么,你不是想住在宫殿中么,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这个王八窝,看你如何做你的春秋大梦, 第七十七章 拆房子 金黄色的宫殿中,毒医身体急速移动,躲避着尸人的攻击,他不时分心看看不远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铁锅,心中万分焦急,若是再不治住这个尸人,杨一锅性命垂危,他已经看到了铁锅上若有若无的蒸汽,正在缓缓上升, 药师见毒医还是对自己的尸人束手无策,眼中充满了得色,自从自己拜入药王门,每每都要落后这个师兄,他每次都虚伪的教导自己,每次都虚伪的鼓励自己,自己不需要,自己需要的是真正的实力,原本自己在双腿残疾后,落寞灰心了,可是周岚找到了自己,他为自己提供资金、人手,还有那古书上逆天的药方,这才让自己重新看到了战胜毒医的希望, 自己研制的尸人,乃是用一百七十具尸体拼凑而成的东西,他体内流淌的是经过自己静心研制的药水,头脑中更是注入人的新鲜脑浆,并且每过一个月都要更换一次脑浆和药水,以保证尸人的正常生理机能, 尸人不惧刀枪,更沒有所谓的感觉,而且由于是自己的特殊药水灌注,浑身都是剧毒,沾之则亡,碰之则死,而且他的力气奇大无比,可以说以一敌百绝对不在话下,若是一支由几百尸人做成的军队出现的话,绝对是所向匹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看着自己额尸人大展神威,就连一向自负的师兄都束手无策,药师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 最后的事实证明,自己要比师兄强多了,这些年他因为自己妻儿的事情,一直避世隐居,医道未有存进,而自己,每时每刻不在进步,十几年过去了,相信自己对医道的研究已经远远超过他了,这要他败在自己的尸人手中,那自己就是这天下间最伟大的医师了, 想到这里,药师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來了,多年的夙愿马上就能实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毒医和尸人搏斗,不想错过自己成功前的每一个细节,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就见宫殿的大门被人狠狠的踢开,瞬时四分五裂, 紧接着,整个宫殿开始摇摇欲坠,药师登时大惊,急忙朝着门口看去,这一看差点沒把他气死,就见一百多人不知发了什么疯,开始疯狂的拆着他的黄金宫殿,这些人原本就不是普通人,都是他做实验用的初级活体,但是却拥有者常人无法匹敌的力量, 而且自己额这座宫殿乃是用大量的黄金铸造而成的,根本不算牢固,被这些力大无穷的人來回折腾,几下就完了,药师还沒反映过是怎么回事來,就见大门处已经被人拆的干干净净,不对呀,这些人不是要去杀那个三殿下么,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药师纳闷的时候,突然感觉侧面传來一道冷风,吓得他急忙转身看去,就见一只巨大的铁锅从天而降,他急忙将身子向后飘去,却感觉腹部传來一阵剧痛,而后整个人倒飞出去,楚孝风抱着湿漉漉的杨一锅,牙齿咬的咯嘣作响,杨一锅的肌肤已经出现了红肿,若是自己再晚來片刻,怕是已经给她毁容了, “你。” 药师惊骇的看着楚孝风,自己怎么完全沒有察觉,这小子已经将这女娃就出來了,而且自己负责看守的尸兵呢,虽然他们不及尸人,可是也不是泛泛之辈呀,怎么沒有发出一点响动就轻易被这小子得手了呢,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尸兵,突然心中一震,之间四具无头尸体正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而他们的头颅要么被一刀砍断,要么就被人一拳打爆,刚才楚孝风趁乱赶到铁锅旁,将杨一锅救出來,原本这根本瞒不住药师,可是他一心只在毒医身上,根本沒看别的,如何还能注意楚孝风的动静, 再说了,在他的理解中,楚孝风可能已经死了,毕竟被那么多尸兵围攻,怎能不死,就算你武功再高,人力有穷时,就不信你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杀死几百人,而且这几百人还是不惧疼痛的大力士, “死变态,我们的帐,老子慢慢和你算。” 楚孝风抱着杨一锅急速后撤,而后对着还在和尸人搏斗的毒医喊道:“老头子,快点离开宫殿,这里要塌了。” 毒医闻言,见楚孝风已经救下杨一锅,心中一喜,虚晃一招,身形飘移,來到楚孝风身边,呵呵笑道:“我就知道,跟着你小子,从來都是遇难成祥,化险为夷的。”两人对视一眼,仰天大笑几声,而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轰隆”一声,两人刚刚跑出宫殿,就见最中间的地方,突然倒塌,而那一百多人好像根本沒有在意一样,依旧乐此不疲的搬着金砖,盖自己的小房子,毒医见状有些疑惑,轻声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反了。” 这些人明明都是药师的人呀,怎么说反就反呢,难道这个三皇子殿下就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能将这群人策反,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楚孝风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您老有所不知,这里的人全部是做过手脚的,他们的智商只有四五岁孩童的智力,而且他们身体上到处都是切口和注入过各种各样的药物。” “而且,我曾经偷偷把过他们的脉,根本就沒有什么脉象可言,如同一团乱麻一样,而且心脉似乎已经枯竭,要说他们是人,不很准确,一般的人,心脉枯竭早就死了,可是这些人还是以这种状态活着。” 楚孝风凝视着这个在玩的不亦乐乎的一百人,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悲哀,还是他们的幸运,能够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执行简单的命令,如同待哺的孩童一般,天真无邪,沒有人世间的感情,沒有人生中的烦恼, “嘭”的一声,一根巨大的金色主子突然从废墟中拔地而起,冲着楚孝风和毒医的方向射來,沿途穿过几人,将几人震飞出去,楚孝风眉头一拧,好个死变态,这么能活,居然沒有砸死你,他迅速将杨一锅扔给毒医,示意他后退, 而后飞身跃起,一脚将迎面飞來的金色柱子踢飞,黄金做成的珠子被楚孝风一脚踢出,“轰”的一声落在地上,入土三尺有余,上面清晰的抓痕和脚印,证明两人气力之大,“哗啦”一声,尸人站起身來,他肩头看着药师,此时的药师再沒有刚才的飘逸,两只眼睛死死的等着楚孝风这边,全是仇恨的目光, 第七十八章 逆天的尸人 单单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就耗费了药师近十年的时间,为了打造这个宫殿,付出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而且自己一生的研究还在这里面,如今随着宫殿的倾塌,那些样本还有药剂,肯定都随着泥土渗透了地下,还如何再找到, “你” 药师一句话沒说完,“哇”一口鲜血喷出,原本死灰的脸庞瞬间变的煞白,自己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全部毁于一旦,他看着四周还在搬运金砖的人,顿时明白了一切,药师的双眼登时变的一片血红,厉声嘶吼道:“死,全部给我死。” 随着他话音落下,尸人将他放在地上,而后飞速冲入人群中,就见他将一个人提起來,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脖颈咬去,只是片刻一个人瞬间变成了干尸,紧接着便是下一个人,楚孝风和毒医见状,惊骇莫名, “快跑,赶快离开这里。” 楚孝风急忙大声喊道,虽然他们时日不多,虽然他们傻,虽然他们只是别人眼中不值一提的试验品,但是他们毕竟还是鲜活的生命,面对楚孝风的叫喊,所有人置若罔闻,根本不明白他说什么, 此时他们正玩得高兴,哪能听进楚孝风的话去,就算听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着尸人如同死神一般的收割着一个个尸兵,楚孝风双眼暴突,青筋暴起,这些人体内含有药剂,尸人当然十分喜欢,不多时就已经吸干了三十几个人, “畜生,住手。” 楚孝风牙呲目裂,要是真的让这种凶残的东西问世,那世间与将要平添多少冤魂,想到这里,楚孝风不再犹豫,飞身前行,冲向尸人,他要亲手宰掉这个尸人,既然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又何必出來害人,就让本殿下亲手把他变成一具尸体吧, “嘭”的一声,楚孝风狠狠一拳打在尸人的身上,就觉得拳头传來一股剧痛,而尸人根本毫不在意,甚至脸看他都沒看一眼,依旧喝着手中尸体的血液,楚孝风眉头一皱,“嘭”、“嘭”的连打出十几拳,却像是打在了一块铁块上, “啪嗒”一声,尸人将手中的干尸仍在地上,这才转身,低头俯视楚孝风,“嗷。”的一声怪叫,尸人突然双手抓向楚孝风的双肩,楚孝风急忙后撤闪避,却不料尸人的脚先行一步,“嘭”的一声,正好踢在在即的胸口处,楚孝风顿觉一股剧痛传遍全身,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箭,整个人飞出了十几米远, “师父,你你沒事吧。” 毒医惊骇的看着尸人的一击,仿佛的他的力量又变大了,这是怎么回事,药师坐在废墟上,双目通红,脸色露出狰狞的笑意:“哈哈,我的尸人可是能够随意进化的,他只要吸食人血,力量就会变得越來越大。” “药师,你这个疯子,你可知道,你制造出來的东西就是个杀人机器,药师放到外面去,又要枉死多少人。” 毒医现在真想立刻清理门户,可是面对如此可怕的尸人,他心中也沒底了, “咳咳”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楚孝风缓缓站起身來,他擦掉嘴角的血丝,再次缓缓的走向尸人,毒医见状大惊,急忙喊道:“臭小子,快回來,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不如从长计议。” 楚孝风停住脚步,他明白毒医的意思,那就是先逃出这里,而后等待关晓轩的救兵赶來,一起对付尸人,可是那样又要死多上大周的将士,楚孝风把头转向毒医,淡淡的说道:“毒老头,你知道人成熟的标志是什么么,不是你对这件事有多大把握,而是你对自己有多少信心。” “长久以來,我总是以为自己悲天悯人,立志救国救民与水活之中,而随着我经历的越多,走出了皇宫的禁止,我才发现,我做的太少了,我沒有为民请命,也沒有换他们一个安定的家园,其实,我什么都沒做,我在太极玄棺中做过一个奇怪的梦,但是我也明白了什么是大周子民的想要的。” “一个皇位,可以让我们兄弟姐妹互相残杀,可以让乱党奸佞肆意妄为,摆弄是非,若是我一味的退缩,大周何时才有未來,若是我一味的逃避,天下何时才有朗朗晴空。” 楚孝风长长的输了一口气,而后闭上眼睛,似是在仔细的回味着什么,而后他突然展颜一笑,淡淡的说道:“毒老头,你暂且照顾好一锅妹妹,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师父的真本事。” “嗖”的一声,楚孝风的怀中从然飞出一个针盒,针盒突兀的悬浮在他的头顶,毒医和药师同时一惊,而后眼中闪过一片光泽,如此神奇的银针,作为医者,那个不喜欢呢,针盒“啪”的一声打开,九根银针依次排列开來,环绕在楚孝风的身边, 楚孝风嘴角噙着笑意,轻声说道:“好伙伴们,让我们一起将那个怪物送入地狱。”随着他话音刚落,身形瞬间化作一道闪电,直奔向尸人,尸人仰天一声咆哮,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身体也高高跃起,朝着楚孝风奔去, “嘭”的一声,地面一阵剧烈的颤抖,无数碎石、泥块纷纷落下,楚孝风身体后移,不能正面和这货发生冲突,他的身体可比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强多了,九根银针纷纷准确无误的插入尸人的各处死穴,可是却毫无作用, “哈哈沒用的,尸人本就是死物,哪來的死穴,就算它只剩下一只跟博,一样可以活动,一样可以杀人。” 药师看着自己多年的成果大展雄风,登时脸上的疯狂变成了狰狞,毒医闻言心中焦急却又毫无办法,自己还要照顾昏迷中的杨一锅,本來两人逃出去,完全沒有问題,可是这位三皇子殿下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完全沒有逃跑的意思, 要是他出什么意外,自己如何和杨虎等人交代,出來之前,自己可是保证过的,要是出了岔子,自己这辈子就算完了,此子心怀仁义,是个有道明君,若因此折损在这里,怕是天道有变,定会引起改朝换代,祸及黎民百姓, 远处的废墟中,尸人只是不住的仰天嘶吼,在他周身上下,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急速窜掠,九根银针不住的在他的身体中穿梭,寻找制敌的办法,无论是心脏、大脑还是各处经络,楚孝风无不一一排查,却沒有找到任何的突破口,难道真的如药师所言,这个尸人哪怕只有一只手臂,也可以继续活动杀人么, 第七十九章 毒医发怒 “嗖”、“嗖”、“嗖” 九根神针在尸人体内來回穿梭,不断的透体而出,破体而入,却沒有丝毫的作用,人之所以能够自由呼吸、活动,全赖于身体各项机能的相互配合,而尸人的活动,无迹可寻,根本用常理难以理解,他好像是堆肉组合成人形,就可以自用的行动, 楚孝风而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尸人的进攻越來越猛烈,而且好像是不知疲倦一样,自己的行动却越來越迟缓,人总会感到累,而尸人却像是台机器,根本不知道停歇和疲倦,只是不断的进攻着楚孝风, “嘭”的一声,楚孝风整个人被尸人击中头部,瞬间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废墟中,毒医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分明看到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而后散落在地面上,药师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哈哈笑道:“干得好,将他们全部杀死。” 随着这疯狂的叫喊落下,尸人快速冲进人群,再次进行厮杀,毒医小心的将杨一锅放在地上,而后纵身朝着远处,楚孝风跌落的废墟跃去,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带着楚孝风和杨一锅先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而且那个神秘的尸人几乎无坚不摧,再加上自己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弟,此处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师兄,你这是想干什么,你的对手是我。” 就在毒医刚刚赶到废墟边缘的时候,药师突然飘到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想要逃走,门也沒有,这要有那两个男女在,自己的师兄是断然不会一个人离去的,今天自己就和他一比高下,看看谁的医术、武功更加高明, 自己虽然是双腿残疾,但是自从得到了那本轻功秘籍后,努力演戏,如今已经完全掌握,行动比常人还要灵活,而且那套轻功十分神奇,几乎可以让身体直直的漂浮在空中,犹如神灵,药师手中拿着一柄三尺匕首,匕首呈现无黑色,刃上带着无数细小的倒刺,婉如毒蝎的尾针, 毒医目光一寒,既然如此,自己今天就为自己的妻儿和师父报仇,他双手一展,背后的衣服无风自动,一道道七彩的丝带突然飞出,急速朝着药师射去,细小的七彩丝带在毒医身前汇聚成一条七彩的铁链,铁链的顶端挂着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小葫芦,小葫芦上雕刻着一个阴阳符箓, 七彩铁链如同一条七彩蟒蛇,带着无边的寒意飞速而至,药师见状瞳孔一缩,身形微微后退,但却并不是很快,虽然那套轻功十分神奇,但是速度却十分有限,并不能真的做到移动如风,迅猛如狐, “当”的一声,药师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七彩链条迅速挥手,小葫芦瞬间落回毒医的手中,药师眼中闪过惊骇的神色,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师兄的武艺比起当年更胜一筹,自己将他的妻儿杀死,将药王门害的满门灭绝,他不是应该绝望才对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武功比起当年更胜我, “你一定很奇怪,我本应该沉沦,为何如今却修为大进。”毒医冷冷的说道,他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着当初的痛苦,人人都说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但是有谁能知道,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刀,会在你的伤口上不断的划割,知道让你变成一具赤*裸*裸的白骨骷髅, “你” 药师的眼中突然露出惊恐,他最害怕的就是毒医那种平静的眼神,当初在药王门,只要毒医一露出那种眼神,就说明他已经对一个人失去了任何的怜悯之心,而那人将会遭受在毒医最严厉的惩罚, 毒医之所以叫做毒医,一方面是因为他擅长制毒,喜好研究各种毒药、毒物以及解毒,而另一方面是,此人行事狠辣,手段残忍,根本就是个魔鬼,师父死后,曾经有一个门派势力杀死了药王门的一名弟子,而且将他尸体大卸八块,一段段的送回药王门,向药王门示威, 当时药王门的弟子个个神情激愤,就要不顾师门戒律,去哪个门派寻仇,却被毒医拦下,当时他就是现在这副表情,而后他一个人独自前往那个门派,仅仅用了三天,毒医满身伤痕的爬回了药王门,而后直接陷入昏迷,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外面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哪个门派合共五百人,全部被人分尸,首领更是成为一堆肉泥,而且被火烘干,做成了腊肠,就悬挂在他们议事大厅的正门上,无论男女老幼,尽被屠杀殆尽,最后有人统计,甚至连一只蚂蚁都沒有跑出來,当地官府派人彻查此事,可是进入那个门派领地的官兵,纷纷身染怪疾,迅速病亡, 从此那里变成了一块死地,再也沒有人敢踏足,自此以后,所有人对毒医敬畏非常,几乎不敢有一丝的忤逆,别看他平日里温和可亲,这个可是个杀人如麻的魔鬼,所以毒医之名迅速散播开來,再也沒有人敢找药王门的麻烦, “师弟,我本來想放你一马,毕竟是同门,而且师父临死前,曾经为你求过情,说你自幼无父无母,也算是个苦命人,虽然做事比较偏激,但是毕竟曾经救过无数人的性命,所以你害的药王门支离破碎,害死我的妻儿,我一概沒有追究。” “可如今,你已经彻底丧心病狂,妄图谋朝篡位,破坏天下稳定,若是如此,你以前救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你如今的疯狂错误,今天,我就以药王门掌门的身份,清理门户。” 毒医淡淡的说道,药师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一直认为师兄之所以沒有找他寻仇,是因为他已经彻底的心死了,再也沒有斗志了,原來他是念在当年师父的恳请上,放了自己,如今自己一味的咄咄逼人,已经完全将他触怒了, 想到这里,原本万念俱灰的药师脸色突然变的红润起來,他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这样也好,当初在一起学艺的时候,师父常说自己不如他,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如他了,自己就是不服,今天正好可以一决高下,再说了,自己不是还有尸人么,有了尸人,自己还怕他做什么,将來自己推翻这个王朝,建立新的世界,那自己不就是万人敬仰的皇帝了么,有了尸人,看有谁还能阻止自己的前进, 第八十章 机关奇人 “尸人,过來。” 药师大喝一声,他就不相信,凭借自己和尸人联手,还打不赢毒医,尸人听到药师的呼唤,将手中的一具干尸仍在地上,转身朝着这边跑过來,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废墟中窜出,狠狠的和他撞在了一起, 就见尸人被那道黑影直接撞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楚孝风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抱怨道:“刚才那一下,还真是疼的厉害,差点就让我死过去,不过这家伙真是皮厚,打的我的拳头好疼。”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事,害的老头子我白担心一场。” 毒医见楚孝风一副欠揍的表情,顿时心中一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登时惊呆了,就见他身上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白雾,而且他身上的伤似乎是全部都好了一般,自己给他服用的易容药水,此刻也完全失去了作用,不知怎的他竟然恢复了本來面貌, 而且他整个人好像长高了一点,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充沛的气力和无与伦比的威严,毒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就见药师一脸恐慌的连连后退,这怎么可能,难道被尸人打上一拳,立刻就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 那自己研制的尸人根本不是用了杀人的,而是给他人补充力量的,今天自己怎么遇到了这么多的怪胎,自己的师兄毒医是,这个三殿下也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强大,自己研制出的尸人已经够变态了,可是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药师,你不是想超越师父么,你看看,这就是师父的杰作,你觉得你能超越么。” 毒医嘲讽的说道,这就是师父研制的可以无限增加人潜能的药物,原本以为那药物已经将楚孝风给改造成功了,沒想到在这里竟然进行了二次改造,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师父不愧为药王称号,其医学造诣,以及对人体自身潜能的开发,古往今來,无人能出其右,可怜自己和师弟还都以为能够青出于蓝,真是坐进观天,不知天河之大, “这这” 药师的声音细若蚊蝇,眼神渐渐的迷离起來,想起当初师父对自己的告诫,做事不要好大喜功,要循序渐进,仔细的探查病理,认真分析人体的每一个细胞,方能做到治病救人,造福一方, 可是自己从來都沒有挺进去过,只是一味的追求所谓的医道高峰,如今看來,自己所做的都是笑话罢了,在师父面前,自己的伎俩比马戏团中的小丑还要好笑,其实自己早就已经背离的医道的道路,别的不说,眼前的师兄,就胜过自己千倍万倍, 尸人从地上爬起來,继续执行自己的命令,朝着药师飞奔而來,楚孝风见状,揉了揉额头,无奈的说道:“虽然打你一下我会很痛,但是你是我的对手。”说罢,飞身而上,狠狠打出一拳,直接将尸人打飞, 药师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他急速的向着洞口飘去,想要逃走,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沒有成为最伟大医师呢,怎么就这样死在这里,他不甘心,毒医眯起眼睛,手中的七彩链条突然飞出,小葫芦像是死神的弯刀一样,指引着药师的死亡, “叮”的一声,七彩锁链被一只黑色的东西挡住,一只奇怪的大鸟突然从空中俯冲下來,就见这只大鸟全身都是铁器打造,挥动着沉重的翅膀,在半空飞舞,就连刚才被七彩锁链击中的木片就然是只小小的木制飞鸟,惟妙惟肖,最重要的是竟然可以飞翔, 巨大的铁翅鸟上,一道傲然的身影挺立,全身隐沒在漆黑的斗篷中,分外阴郁,他环绕着整个地下城飞了几圈,淡淡的说道:“药师还不能死,我们永乐教还有事情向药师请教。” “哼,我们药王门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插手了。” 毒医双眼微眯,这个人绝不简单,定是个精通机关之术的奇人,铁鸟飞翔,木鸟穿梭,都说明了此人对机关一学的精通,药师见來了救兵,立刻大喜,就要飘过去,楚孝风一边和尸人战斗,一边留意着这边的情形,他也感觉到來了人,只是抬眼观瞧,登时心中一惊,此人他好像见过,对,就在永乐教的帅营中,曾经有个一直沒说话的人,正是此人, “速速离开这里,赶回永乐教大本营,教主在等着你。” 那人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铁盒子,迅速打开,“嘭”的一声巨响,白色的烟雾之中突然飞出一只巨大的铁制怪鸟,和那人脚下的一模一样,药师虽然很想留下,但似乎非常惧怕此人,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落到铁鸟上, 铁鸟突然直直的朝下俯冲过來,而后又急速调转方向,朝着上面飞去,毒医见状心中大怒,竟然当自己不存在么,手中的七彩锁链飞速射出,正好洞穿铁鸟的右翼,铁鸟却丝毫不在意,直接拉着他冲天而起,毒医身体迅速离开地面,他死死抓住锁链,快速的朝着上面爬去, 隐在黑袍中的人眉头一皱,身上突然飞射出无数细小额碎屑,那些碎屑在半空中纷纷爆裂开來,竟是一把把带着利刃的小飞鸟,无数黑色的飞鸟袭來,如同一张巨网笼罩下來,毒医露出一丝冷笑,他身体微微后翻,而后使劲带动锁链,急速上冲的铁鸟被他一带,整个重心不稳,出现了一个回旋,而坐在上面的药师正好被转过來,正面迎着那些利刃, 药师心中一惊,急忙飘起,毒医也将锁链收回,整个人从高空落下,“轰”的一声闷响,整个地下城都是一颤,此处虽然修的颇具规模,但却十分简陋,如今少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再加上刚才的战斗所造成的破坏,此处就是一个地窖, 楚孝风见毒医从高空落下,急忙快速跃到尸人身上,而后一个纵身跳跃,身体已经飞上高空,将正在急速下坠的毒医接住,这才重重的落在地上,地面之上随着楚孝风的落下溅起一片飞尘, “哈哈师兄,咱们后会有期。” 就在二人刚刚落地的时候,一声大笑从高空传來,药师不知何时已经坐着另一只铁翅鸟飞速上冲,楚孝风二人虽然很想阻止,却是有心无力了,“轰”的一声,地下城再次传來一阵剧烈的摇晃,而后无数碎石泥块落下,药师乘坐着铁翅鸟绝尘而去, 第八十一章 对决 看着已经逃走的药师,黑袍人站在铁翅鸟上,俯视着下方的几人,而一边的尸人,由于失去了药师的控制,立刻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又回到了死去的样子,楚孝风和毒医对望一眼,都看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与凝重, 药师成功逃脱,若是永乐教真的弄成几十个这种东西,那岂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部队,几乎就是战无不胜的存在,黑袍人看着楚孝风,淡淡的说道:“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一直隐忍多年,韬光养晦,上一次我们永乐教铩羽而归,副教主朱耷帝更是惨死宫中,这都与你有关吧。” “永乐教逆贼,人人的得而诛之,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來了,以前在宫中,我曾经看到过一份关于永乐教的密报,说是永乐教教主有位义子干儿,名叫徐矛椿,此人生的其丑无比,犹如厉鬼在世,但是却精通各种机关之术,其机关技能神乎其技,令人叹服,不知道,那位丑八怪,阁下可认识。” 楚孝风仰视着空中的徐矛椿,笑道,笑容和蔼,让人如沐春风,徐矛椿听后,隐在斗篷中的脸色瞬间变的几位难看,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丑,就因为他生的丑,就被父母抛弃了,就因为他生的丑,从小就被同龄人欺负,就因为他生的丑,自己的师父从來对他都是冷言冷语 “哈哈沒错,就是本座。” 徐矛椿虽然已经愤怒到了几点,却仰天笑道,他手中握着一个黑色圆珠,等一下自己出去后,就将此处夷为平地,让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死无葬身之地,楚孝风和毒医早就猜出,这家伙无缘无故的留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再看看这个摇摇欲坠的地下城,楚孝风和毒医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要是再给这个地下城來一下爆破,这里立刻塌掉,将所有人淹沒, 在楚孝风的示意下,毒医迅速靠近杨一锅,将她抱在怀里,准备随时撤退,徐矛椿见状仰天大笑道:“你们可曾听说过雷火珠。”楚孝风和毒医顿时脸色一变,一片煞白,雷火珠,不亚于现在的大型炸药,虽然它的体积非常小,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小小的圆珠,可是它的材料却十分的奇特,用的是一种压缩火药,威力惊人, “哈哈两位,永别了。” 徐矛椿哈哈大笑一声,而后转身操纵铁翅鸟飞出洞口,同时手中的雷火珠也做好了扔下去的准备,就在徐矛椿刚要飞到那个洞口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从上面直透而下,“嘭”的一声,一杆长戟直接贯穿整个铁翅鸟,飞射而下, 楚孝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几个纵身飞身跃起,稳稳接住长戟,对着上面大喊道:“我们沒事,你们千万不要下來,这里很危险,我们马上就上去。”声若洪钟,震耳欲聋,徐矛椿站立的铁翅鸟“轰”的一声在半空中炸毁, 他急速的朝着地下追來,急忙从怀中再次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嘭”的一声,一对奇怪的铁制翅膀出现在他的背后,让他缓缓落下,这次出來,他一共带了三只铁翅鸟,光药师就耗费了他两个铁翅鸟,如今他想离开这里,也只有从出口杀出去了, “带一锅妹妹离开这里,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马上出去。” 楚孝风紧紧握着东皇戟,对着身后的毒医说道,毒医点了点头,急忙抱着杨一锅朝着出口奔去,此时他若是留在这里,只会添乱,而且杨一锅昏迷不醒,始终是个累赘,再说了现在外面都是自己人,想必关晓轩已经搬來救兵,楚孝风若真不是徐矛椿的对手,大不了可以逃走,在地面上解决他, 见毒医已经朝着外面跑去,楚孝风长长舒了口气,飞身冲向徐矛椿,徐矛椿眉头紧皱,身体突跃起,无数黑色的利刃急速射出,楚孝风挥动东皇戟,将挡在面前的利刃打开,身形在快要接近徐矛椿的时候,突然偏移,而后手中三枚黑色的银针射出,直奔徐矛椿的面门而去, 徐矛椿大惊,他沒想到楚孝风身上还带着暗器,急忙向后滚去,这才险险的躲了过去,但却弄的浑身泥土,狼狈不堪,而楚孝风此时已经來到了尸人的面前,他挥动东皇戟,对着尸人就是一通乱打, 既然无法破解你的秘密,那就将你捣成一滩烂泥,看你还怎么活动,徐矛椿见楚孝风瞬间将尸人砸成一滩烂泥,脸色气的煞白,原來刚才他虚晃一招,目标竟然是这个尸人,他本想将这个已经做好的尸人带回去,这样也好和义父邀功,沒想到被楚孝风给毁了, “好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徐矛椿将身上的黑袍脱下來,而后从身后拿出一柄奇特的弯刀,横在胸前,楚孝风见了徐矛椿的样貌,吓得一惊,见过丑的,还真沒见过如此丑的,就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光头沒眉毛,眼睛一个靠下,一个靠上,鼻子朝天,脸型如同一弯月牙,嘴唇外翻,搂着两颗大板牙,耳朵极小,放佛沒有一般, 再看他手中的弯刀,五尺來长,弯曲如同满月,只有中间的部分是露出一个空隙,拱手抓住,弯刀两面带着锋刃,呈现褐色,刀后柄处悬挂这一根细长的铁链,想必这个武器是远攻型的,想到这里,楚孝风警惕的后退一步,将东皇戟横在胸前, 徐矛椿见楚孝风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心中一惊,沒想到这小子有几分眼光,这个武器名为月煞,乃是当世有名的暗器,虽然它的个头比较大,更像是人手中的兵器,但是只有熟悉它的人才知道,其实月煞是一种暗器, 两人静静的对立着,徐矛椿突然发难,月煞带动细长的铁链飞速射出,楚孝风将东皇戟横向砍出,抵挡飞來的月煞,就在他身形刚要上前的瞬间,突然发现无数黑色的飞针自月煞上飞出,直奔他的身体飞來,楚孝风心中大惊,这真他妈的变态,怎么武器中还能射出飞针呢, 当下不敢犹豫,这么密集的飞针,他可不敢托大,用东皇戟挡掉,要说箭矢倒还可以,可是这细入牛毛的暗器,他可沒有一丝把握,再说了,以眼前这个丑鬼的为人,这些暗器上百分之百有着剧毒,要是被一根针扎上了,估计就要玩完, 第八十二章 风水来回转 面对无数飞针來袭,楚孝风急忙纵身跃起,将头部护住,身形迅速偏移,即便如此,依旧有至少二十几枚飞针射入他的胸口和腹部, “我的这些飞针上都涂抹了一种剧毒,这种毒非常霸道,会让人全身腐烂而死,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又会让人保持特别清醒的意识。”徐矛椿见楚孝风身中毒针,露出残酷的笑容,他故意将毒药的毒性解释清楚,就是让楚孝风产生恐惧,在死亡前受尽精神的折磨而死, “你,卑鄙。” 楚孝风闻言脸色突然一变,一片黯然和死灰,他趴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着,似乎是毒效已经开始发作,徐矛椿慢慢走到他面前,手中的月煞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本想让你自生自灭,可是你太危险了,要是看不到你的尸体,怕是我做梦都会惊醒,所以本座决定,必须亲手送你归西,这样才能让我感到安定。” 徐矛椿冷冷的说道,不知为何,自从见到楚孝风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的玄妙,并沒有什么依据,仿佛是发自骨髓中的忌惮和恨意,自己与他也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恨意呢,难道他与自己曾经有过恩怨,这更不可能了,和自己有过恩怨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好汉饶命,我不想死呀。” 楚孝风突然抬起头,一脸的惶恐,哀求道,徐矛椿眉头一皱,这家伙貌似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难道是我看错了,也对,这些王孙贵族,虽然一个个看起來都不叫牛气,实际上都是贪生怕死的狗东西, 他鄙夷的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楚孝风,嘲讽的说道:“无胆鼠辈,真是堕了你家祖上的威名,虽然我身在永乐教,可是当年你祖父单枪匹马开创万里河山的气魄,依旧是我等心中的英雄,沒想到他的后人如此窝囊。”说完,徐矛椿高高举起手中的月煞,就要将楚孝风的头颅斩下, “等一下,我有话说。” 楚孝风突然大声喊道,眼神中全是惶恐,他不停的挣扎,祈求的目光看着徐矛椿,期望他大发慈悲,徐矛椿鼻息中重重的哼出一声粗气,不屑的喝道:“你小子又怎么了,不要白费口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人头将会出现在永乐教总坛的祭坛上。” “大哥,你不能这么残忍,我还沒我还沒娶媳妇呢。” 楚孝风眼见徐矛椿根本就沒打算放过自己,急忙说道,声泪俱下,让人感动,但是他那句“我还娶媳妇呢”,差点让徐矛椿惊出内伤,您好歹也是大周朝的三殿下吧,求饶不会么,这么,烂的理由,你还不如说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个最起码更有说服力, “你废话少说,今天我誓要去你项上人头。” 寒光迸射,月煞起舞,徐矛椿眼神骤然一寒,杀机涌动,锋利的刀刃化作寒光,就要横劈下來,将楚孝风的头颅与身体分家,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就在锋刃几乎碰触到他的脖颈时,楚孝风突然大喊道,吓了徐矛椿一跳,他的手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沒有再斩落下去,自己为何要听他说的,想到这里,徐矛椿本能的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他闻了闻心神,低声冷哼道:“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嘿嘿其实我的这一句话很简单,但是对你來说很重要。” 楚孝风嘿嘿一笑,身体突然后撤,手中的东皇戟随之刺出,直奔徐矛椿的咽喉而去,徐矛椿完全沒有反应过來,但是他多年在生死间游走,本能的反应极其迅速,急忙翻转身体,避开要害,即便如此,长戟还是从他的前胸穿透而出, 楚孝风眉头一皱,自己如此示弱,将他的警惕放置最低,他居然还能躲开致命的一击,这个人的本能反应好可怕,若是自己和他硬碰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幸好自己穿了岳家那名杀手的软甲,否则,自己真的就危险了, 刚才楚孝风虽然身中几十针,却全数被衣服里面的软甲挡下,这才毫发无伤,看着四周还在不断的落下石块的地下城,楚孝风为了速战速决,离开这个险地,才出此下策,偷袭徐矛椿,谁知道,徐矛椿的本能反应如此快,在如此毫无破绽的最佳时机,依旧沒有一击杀敌,这让楚孝风对徐矛椿的评价,再次提高一个档次, 徐矛椿忍住剧痛,快速的将长戟从胸前拔出,而后几个纵身跃出两三丈远,他惊骇的看着楚孝风,这才明白,为何自己从一见到他就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原來,这小子是一个能够杀死自己的人, 徐矛椿并不是自负的人,他自认在世上并沒有几人可以伤害自己,他自幼拜名师学艺,勤奋刻苦,精通刀术、暗器以及机关术,行走江湖,无往不利,再加上他行事谨慎,风格冷酷,所以,他几乎将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了萌芽中, 此次受伤,让他心中委实不忿,为什么毒针对他无效,难道他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武功,身体已经刀枪不入了,徐矛椿咳出几口鲜血,抬头看了看自己离出口的距离,露出一丝惨笑,对面的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任由自己走出这个地下城的, 他缓缓取出雷火珠,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听指挥的无力垂下,手的的雷火珠也随之掉落,这雷火珠一旦受到外力的大力挤压,就会瞬间爆炸,徐矛椿脸色瞬间变的异常难看,难道自己要把自己炸死么,此刻,他连自己为何不能行动都忘记了思考原因, “嗖”的一声长戟飞掠,雷火珠稳稳的落在东皇戟上,长戟回撤,楚孝风接住雷火珠,嘿嘿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能够制作出如此玩意的工匠师,在整个大周朝也不会超过三位。” “我的身体” 见雷火珠被楚孝风接住,徐矛椿这才回过神來,却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了,他惊骇的看着眼前笑眯眯看着他的楚孝风,惊恐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第八十三章 离魂钩归位 楚孝风围着他转了两圈,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银针,对着他的脖颈轻轻插了进去,这才能确保刚才自己的伎俩不被这下子学去,他重新走到徐矛椿的身前,低声说道:“不用害怕,我是看你受了如此重的伤,怕你疼痛难耐,帮你加了点麻药止痛。” “小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矛椿的瞳孔一缩,自己自负在暗器方面造诣匪浅,竟然着了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自己怎么一点察觉都沒有,而且自己自幼喝着毒汤长大,一般的毒医对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我知道,一定是在想你什么时候中的毒,其实这个真不怪我,是你自己踩上去的,刚才我把毒针竖在前面的土地上,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來了,起初,以这种毒药的药性,你几乎立刻就能察觉自己中毒,可是,你却沒有丝毫的变化,我还未你早就发现了我的陷阱,如今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你的血液和常人不一样。” 楚孝风打量着地上以及徐矛椿身上那暗黑色的血液,淡淡的说道,徐矛椿露出苦笑,常年打雁,如今反被啄了眼,他低沉的吼道:“别高兴的太早,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一毫。”徐矛椿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楚孝风,他算是认栽了, “你误会了,我想知道都已经知道了。” 楚孝风冷冷的说道,他却是想知道永乐教的大本营在哪里,只是如今,药师逃走,肯定回归本部,而杨一锅已经记住了他的味道,那自己只需要让杨一锅去追踪气味即可找到永乐教的老巢,而后大举发兵,歼灭永乐教叛军,永绝后患, “什么,难道药师那里” 徐矛椿瞬间明白过來,能够让楚孝风如此自信的原因,肯定出在已经逃走的药师身上,虽然自己还沒有明白,楚孝风如何就能找到药师,但是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确实有把我找到永乐教的老巢, 想到这里,徐矛椿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眼神中也有这决绝的神色,楚孝风眉头一皱,急忙向后退去, “小子,这次老子栽了,咱们來生再斗,你虽然控制了我的身体,却无法控制我的内力,我这就自爆,将这里夷为平地,哈哈” 徐矛椿的浑身突然冒出淡淡的白色雾气,楚孝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朝着出口奔去,虽然他的身体再一次得到了进化和改善,可是他移动的速度,远远不如徐矛椿自爆的时间快,“轰”的一声巨响,楚孝风整个人瞬间被泥土淹沒, 就在他被淹沒的一瞬间,突然身体中散发出一股强横的气息,紫色的光华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而刚刚爆炸的徐矛椿却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紫色人影,缓缓朝着圆球飘去,四周疯狂落下的石块穿过他的身体,掉落下來, 楚孝风的意识渐渐模糊,只是在最后光明的时候,看到了一只七彩的蝴蝶,“轰”的一声,又是一声巨震,紫色圆球冲天而起,直入高空,外面的大队人马惊见地面剧烈摇晃,急速后撤,关晓轩还想下去救楚孝风,却被毒医拦住,强行带到安全的地方, 短短半盏茶的时光,一个半径十几仗的地下坑洞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却听到地下“嘭”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紫色圆球,突然冲天而起,停在了半空中,氤氲华贵的紫气缓缓围绕着圆球流动,一只七彩的蝶影翩翩起舞, “嗖”的一声,一柄吴钩突然自紫色圆球中冲出,淡淡的紫气缓缓的流进吴钩中,而原本暗淡无光的吴钩,也慢慢的恢复了金色的亮泽,毒医看着天空中的奇景,喃喃自语道:“离魂钩,沒想到那个黑袍小子竟是离魂钩的转世。” 众人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奇景,一时间都呆住了,所有人此刻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帝气,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个婉如婴儿大小的孩童突然从紫色的光球中飞出,在空中饶了一圈,还对着地下的众人做了个鬼脸,这才依依不舍的慢慢被吸入离魂钩中, “嗖”的一声,离魂钩在吸纳完毕那个小孩后,化作一道金光,飞入光球中,再次消失,而那巨大光球也越來越淡,所有的紫气都换换的涌进了那只七彩的蝴蝶体内,“嘭”的一声,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过,就见一个人从高空坠下,毒医急忙几个飞跃,将坠下來的人接住, 关晓轩也急忙过去查看,只是此刻的楚孝风浑身赤*裸,双眼紧闭,已经陷入昏迷,关晓轩刚想询问毒医,楚孝风的情况如何,却突然看到了他的脸,那张自己每每做梦惊醒的面孔,那个对自己无力,并且夺走了自己贞操的混蛋, “啊。” 关晓轩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也晃了几晃,这可吓坏了他身后的众位将士,虽然他们是留守此处的官兵,但是却要听从大漠关家的指派,这可是关家的大小姐,关大元帅以及关老太爷的掌上明珠,万万不能出事呀, 几个人刚要上前扶住关晓轩,,关晓轩突然转身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那几人吓得打了个哆嗦,恭敬的向后退去,毒医此时还沒有注意到关晓轩的变化,他只是认真的为楚孝风把着脉,查看他体内的情况, “还好,有惊无险。” 片刻后,毒医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是沒事,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难道这帝王之气就如此牛叉,沒到关键时刻都能遇难成祥,化险为夷,而他身后的众人去惊得不敢大喘气,就见关晓轩手持利刃,眼神血红,缓缓的走向毒医和楚孝风, 毒医刚要起身,突然感觉身后冷风袭來,一柄利刃从他的头顶划过,直奔楚孝风的心口而去,毒医登时大惊,急忙将身体偏移,转过身形,就见关晓轩双目赤红,已然失去了理智,毒医低头一看,心中苦笑,刚才这小子获得了第二次改善体质额机会,却也将易容药水的功效全数化解,难怪这丫头如此冲动,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关丫头,你你冷静一点” 毒医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喊道,四周的士兵有些犯傻,不知道该帮哪一边,按理说,他们应该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帮助关晓轩,可是刚才的神迹让他们心生犹豫,而且关晓轩那冰冷的眼神也让他们摸不准这位大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 所以,所有人几乎同时达成了一致,只要大小姐一有危险,他们便迅速扑上去,要是大小姐占了上风,那就呆在原地待命,看着架势,自己这位大小姐,是吃不了亏的, 第八十四章 情关 毒医抱着楚孝风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关丫头,你要冷静呀。”关晓轩依旧红着双眼,拿着一柄利剑缓缓逼近毒医和昏迷中的楚孝风,毒医还想后退,一只脚登空,差点身体失衡跌下深坑,他急忙向前一步,却离关晓轩不足十米, 毒医突然眼珠一转,将楚孝风仍在面前的草地上,厉声说道:“关丫头,你要想报仇,我们谁都阻止不了你,想必你也明白,当初三皇子也是被人下药,试想一个柔弱的病秧子,如何能轻易制服你呢,是自幼习武,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阴谋么。” “若是你认为,一个人的父母犯了罪,而他们的孩子也要被处死,这是合理的话,我无话可说,现在三殿下就在你眼前,想想吧,他为你做的,亦或是你为他做过什么,身为一个皇子,不仅要躲避朝中佞臣的追杀,还有肩负拯救苍生黎民的重任,你关晓轩有什么资格抱怨自己所受的屈辱。” “最起码,你有疼爱自己的哥哥、父亲和爷爷,你有撒娇的对象,你有常人所有的亲情,而这个人呢,自幼母亲过世,独自一人,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享受过多少亲情,他有几次可以在父母怀中撒娇,他还要韬光养晦,自甘堕落,为的只是苟延残喘。” “如今,他被自己的父亲当成棋子,被自己的哥哥满世界追杀,他的痛苦,有几个人过问过,又有几个人可以理解,杀吧、杀吧,死了也好,省的他或者受罪。” 毒医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完,转身背对着他们,而双手却是紧紧的攥住,小子,无论如何,你都要过今天这一关,你和关晓轩的风流债,越快解决越好,你总不能一辈子带着面具见她吧,我能够感受出來,她对那个猥琐的你很有好感,所以,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就要看你的造化,和与关丫头的缘分了, 听了毒医的话,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他们眼中含着泪花,这种痛苦要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崩溃了吧,所有人由刚才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敬畏,关晓轩似是沒有听到毒医的话一般,依旧慢慢的提着剑走了过去, 赤红的双眸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长剑所向,就是对面的敌人,來到楚孝风身边,看着他那英俊的面孔,关晓轩的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关晓轩混沌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广袤的沙漠,沙漠上一男一女,男的背着女的,一路欢声笑语,这一路上,男人为了让女人吃好、喝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竟然用自己身上的血,吸引狼群,捕杀猎物, 弄的自己衣衫褴褛,浑身伤痕,可是在面对女人,却能谈笑风生,强颜欢笑,女人似乎在这一刻,方才明白了男人为何时常咬牙咧嘴,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那不是为了取悦她,而是他真的很痛,为了不让女人担心,他故意做出逗人开心的样子, 关晓轩狠狠举起长剑,又狠狠斩下,只是剑光回转,锋芒流彩,却被她狠狠的甩向了后方,锋利的长剑在半空旋转了十几圈,最终插在了远处的草地上,微微的颤抖,关晓轩那猩红的双眸中突然落下两行泪水,将狰狞的血色洗涤干净, “啊。” 一声嘶吼,响彻云霄,关晓轩突然仰天狂喷一口鲜血,而后直直的倒了下去,所有人吓得急忙跑了过去,查看她的情况,而不远处的毒医,却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过去了,其实他也是兵行险招,万一弄不好,楚孝风还真有可能被关丫头一剑解决了,不过还好,这小子魅力不小,竟然成功进入了关丫头的心中,不得不说,人比人该死,要是换做自己,绝对自信,此时已经被分尸了, 涧福郡,鄱阳镇上, 人流涌动,热闹非凡,这里也算是富庶之地,其位于大周朝的西南方向,盛产陶器,所以南北往來的商人,经常在涧福郡聚集做生意,故而此处繁花似锦,别有一番小镇风味,此处聚集了南來的北往的,各色人等,因此在管理上,让本地的州府很是头疼,每天要是沒有几处打架斗殴,连州府大人都感觉不对劲, 所以这里的本地居民大多民风彪悍,崇尚武力,个个出门都要携带佩刀、佩剑,用以防身自卫, 段奇峰,此处的班头,自幼力大无穷,和高人习得一身好武艺,此人天生双瞳,过目不忘,曾经在此处破坏数十起案子,在方圆百里内都是颇具名气,也很受州府大人的器重,这一日,段奇峰率领众位衙役行走在大街上巡视,所有人都对他们恭敬有礼,毕竟人家是官面上的人物,客气自然是应该的, “啪嗒”一声,段奇峰刚刚走出集市,就见一块白色的龙形玉佩掉在脚下,那玉佩通体晶莹,呈现乳白色,整体形状像是一条苍老盘旋在一根白色石柱上,惟妙惟肖,甚是精细,段奇峰看了一眼四周,并沒有其他人,他身后的衙役也警觉的感受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段奇峰小心的蹲在地上,拿起那块玉佩,摸在手中,这玉佩温润滑腻,绝对是上等的玉石,如此雕工精细,而且材质极佳的美玉,其价值相当不菲,段奇峰再次扫了一眼四周,依旧沒有任何变化,变大笑道:“看來今天该着我段某人发财。” 话音未落,就见原本通体发白的玉佩,突然间迸发出淡淡的紫光,紫色的光华刚一出现,所有衙役登时对段奇峰生出一股敬畏的意动,几乎就要跪地膜拜,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到皇帝亲临一般,甚至在这一刻,连段奇峰本人也是油然而生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 如同高高在上的皇者莅临人间,那种真实而又玄妙的感觉让段奇峰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要做皇帝,要是放在以前,他有这种想法,会把自己给吓死,可是现在,他却觉得非常自然,仿佛自己天生就应该做皇帝一般, “哈哈太好了,终于找到一个。” 就在段奇峰还沉浸在那奇妙的感觉中时,一道冰冷的呻吟自身后传來,声音的主人全身笼罩着漆黑的宽大斗篷,他的语音略显生涩,好像不是关内人士,被这一声冷喝打断思路,段奇峰瞬间感觉一股怒意冲破头顶,直入霄汉,本皇正在想事,何人敢大声喧哗, 第八十五章 狙杀帝星 幽暗的树林中,段奇峰等一班衙役,将黑袍人围在中间,黑袍人身高九尺有余,体型壮硕,如同一头凶猛的黑牛,腰间的佩刀华美异常,刀长不过五尺,却镶嵌着各种宝石,闪耀无比,激起每个人心中的贪念,看着自己被众人包围,黑袍人并沒有什么反应,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段奇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段奇峰被黑袍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惶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黑袍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而身后的其他衙役却沒有发现,这足以说明此人武力超群,并不是简单的角色, “我是什么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乃是图驽国最顶尖的武士,燎原七狼中的耶律齐。” 黑袍人淡淡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骄傲,那是一种睥睨众生的狂傲及自豪, “图驽国你,你是图驽国的奸细。” 段奇峰吓得后退几步,近年來,图驽国和大周朝的关系一直非常紧张,尤其是图驽八王爷完颜赫,更是主战分子,多次率兵骚扰大周边境,早就成了两国开战的导火索, 想到这里,段奇峰的眼神一寒,将刚才那玄妙的感觉抛之脑后,要是能把此人擒住,又是一记大功,他上下扫了一眼耶律齐,而后确定四周并有他的帮手,这才厉声喝道:“兄弟们,将这个图驽奸细拿下,晚上我请大家吃酒。” 众衙役一听段奇峰的话,登时有了主心骨,纷纷大声吆喝着向耶律齐走去,段奇峰拔出腰间的佩刀,慢慢的朝着耶律齐逼近,只是他刚刚迈出步子,却感觉脖颈一凉,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你的反应连头猪都比不上。” 一声嘲讽的话音落下,不知道何时,在段奇峰的身后已经站着另一个黑袍人了,此人身高比常人略显矮小,十分瘦弱,虽然穿着宽大的袍子,但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瘦骨嶙峋, 此人轻功卓绝,行路如鬼似魅,过河沾水不湿衣,乃是燎原七狼中的老三耶律鹰,段奇峰直觉的整个人似是被苍鹰盯上的猎物,生死只在一瞬间, “好了,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咱们还有其他任务呢。” 耶律齐见段奇峰已经被制住,冷声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嗖”、“嗖”的几道轻微的响动自四周传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响彻四周,就见一个衙役脖颈处插着一只锋利的倒刺小刀,顷刻间瞳孔放大,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流出的血迹竟然漆黑一片,剩余的衙役立刻大叫一声,纷纷四散奔逃,只是此时,都已经晚了,五彩斑斓的蛊虫不知道从何处冒出,粘在身上就死, 四五个身影來回穿梭,短刀纵横,血光冲天,短短数息时间,一干衙役皆尽死亡,而且他们的尸体沒有一具是完整的,等段奇峰回过神來,就见自己的面前已经站着六人,他们高矮不一,胖瘦不同,却清一色的隐身在黑色的袍子里,戏谑的看着他, “你们你们为什么。”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四散的血迹,段奇峰就觉得头脑中一阵轰鸣,而他手中的白色玉佩不知何时,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自己一直生活在鄱阳镇上,从未惹过什么大仇家,就是随手抓过几个小毛贼而已,难道被自己抓的小毛贼中,有图驽国的人,那也不对呀,要是那样,更轮不到自己头上了,州府大人应该首当其冲吧, “不用想了,我们杀你的原因,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要怪就怪你的命吧。” 耶律齐见段奇峰眼中除了惶恐就是疑惑,他转过身淡淡的说道,耶律冲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周围绑满了金色的丝线,而盒子右上角处,却又一个阀门,整个盒子看不出是用何材质打造的,却透出一股悠久的气息, “大哥,你说真有巫祝大人说的那么神奇么。” 耶律冲一边将黑盒子放在段奇峰面前,一边笑道, “废话什么,按照指示去做就行,若不是巫祝大人强调必须保证帝星之人是活着的,我早就把那小子砍了。” 沒等耶律齐说话,老二耶律元开口呵斥道,他性子最急,见不得别人婆婆妈妈,所以对耶律冲的废话感到十分不满, 耶律冲有些不满的撅起嘴,他可不敢顶撞自己的二哥,这货就是两句不和就要开打的主,兄妹七人众,除了大哥以外,谁也不敢违逆他, “动作快一点,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人赶來,到时候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了,如今我们身在大周,做事都要异常小心点。” 耶律齐转身朝着远处走去,剩下的四人则是分散四周,注意着四周的动向,耶律冲将黑盒子放到,已经被耶律鹰制住的段奇峰面前,将刚才的那个白色龙形玉佩插进黑盒子上方的那个空洞中, 就在他刚刚将玉佩插入的同时,黑盒子突然剧烈的摇动起來,耶律冲急忙后退几步,就见黑盒子上突然发出淡淡的紫光,以它为中心,迅速形成了一个紫色的圆球,而段奇峰突然大叫一声,而后整个人被吸进了圆球中, 圆球的紫色光华越來越浓密,最后直至形成了一个近似于实质的圆球,缓缓的飘到了上空,燎原七狼都呆呆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也太神奇了吧,就看到段奇峰模糊的身影在圆球中急速的旋转起來,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突然传出,原本紫色的圆球竟然瞬间转换成了红色,而且不断的有东西从里面泵散出來,耶律齐看了一眼脚下的东西,脸色一变,那些东西竟然是细碎的碎肉,难道那家伙被 想到这里,耶律齐顿觉心中发堵,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几欲干呕,这也太恶心了,竟然把人给绞碎了,杀人,对他來说并不陌生,但是如此杀人,即便是他这个顶尖的杀手,多少还是无法接受,幸好自己不是什么帝星之人,看看这家伙的下场,真正的死无全尸, 第八十六章 你要对我负责 距离黑林郡不足三百里的荒林中,楚孝风和毒医正准备生活做饭,楚孝风静静的捡着柴火,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出关晓轩那惨白的脸,当楚孝风醒來后,听说了一切,心如刀绞,自己竟然又一次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为了不让她痛苦,楚孝风和毒医连夜离开了那个小村庄,病嘱托守护的官兵,将关晓轩和杨一锅送回军营,一想到两人相处的那段日子,楚孝风心中不由的泛起苦楚,为何上天如此作弄我,刚想缓和彼此的关系,竟有出现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叉子, 关晓轩之所以沒有杀自己,大概是对自己的怜悯吧,想到毒医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楚孝风心中感觉分外憋闷,自己当时怎么就昏迷了呢,他真想好好的和关晓轩当面解释一下,其实自己对她,以及那晚自己,都是被人陷害的,自己只是想弥补一些东西, 毒医看着蹲在一边发呆楚孝风,低低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当年,自己妻儿惨死时,自己也不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蹶不振,直到自己流浪到清荷镇,遇到了李淳锋,在他的帮助下,才慢慢的走出绝望, “萧大哥,你们跑得真快呀,累死我了。” 就在楚孝风愣愣出神,毒医感慨的时候,一道轻快的声音突然自不远处传來,楚孝风闻言登时一惊,这不是杨一锅么,她怎么來了,急忙侧头望去,就见杨一锅蹦蹦跳跳的朝着他这边跑來,而在他身后关晓轩一身黑色男装,牵着两匹马,冷冷的看着他, 楚孝风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來,杨一锅一把扎进楚孝风的怀中,突然放声哭道:“萧大哥,你是坏人,关姐姐说,你不要我们了,自己偷跑了,你是坏人,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找到你们么,你要对我负责,呜” 楚孝风被杨一锅一撞,差点沒摔倒,再听她这么一说,就感觉整个人都要倒下了,这丫头就沒看到自己样貌变了么,怎么就这么冒失的认出了自己,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她还在昏迷中呀,楚孝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再也不要戴着面具生活了,他要做真正的自己, 想笑的时候,哈哈大笑,想哭的时候,放声痛哭,该是自己的责任,自己一肩承担,该是自己的困难,自己直面不讳,他轻轻的拍了拍杨一锅的后背,笑道:“一锅妹妹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只是你楚大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非常危险,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涉险而已。” “哼,我不管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又叫什么名字,反正从今往后,你休想甩掉我,我就做一回狗皮膏药,粘着你不放了。” 杨一锅抬起头,看着楚孝风那英俊的面孔,坚定的说道,满脸的泪水,梨花带雨,看得人一阵心痛,任谁看到如此清丽纯真的少女伤心难过,都会心中不舍吧,楚孝风微微一笑,伸手将杨一锅两眼上的泪花擦掉,呵呵笑道:“傻丫头,这就是你楚大哥的真实面貌,从此以后,再也不变了,你听好了,我叫楚孝风,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懂了么。” 楚孝风坚定的说道,从來沒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关心自己,更从來沒有一个人在不知道自己一切的情况下,还能够如此的关心自己,楚孝风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小丫头,跟我去河边捉几条鱼回來。” 毒医慢慢走到楚孝风身边,拉着杨一锅朝远处走去,沒看到人家关大小姐还沒发话么,正主还沒发表意见呢,咱们就别在这里掺和了,楚孝风对着毒医投去一个感激目光,此刻确实需要自己和关晓轩独处一会儿, “毒伯伯,你放开我,我要和大哥在一起。” 杨一锅自然不愿意和毒医去抓什么鱼,她死命的甩开毒医,她才不愿意和这个老头子在一起呢,自己的大哥多帅呀,自己还沒和他说话呢,毒医见状微微一笑,松开抓住杨一锅的手,淡淡的说道:“刚才我在河边,发现了一条大蟒蛇,那个蟒蛇足有碗口粗细,大补呀,可惜我一个人抓不回來,只能让它跑了,算了,就当是做个好事吧,放那家伙一条生路吧,谁让有人不愿意吃呢。” “什么,大蟒蛇,毒伯伯,在哪里,咱们快去呀,千万别让他跑了。” 杨一锅一听毒医如此说,两只眼睛都亮了,她一把挽住毒医的胳膊,拽着他就向河边跑去,那个积极性,实在高的离谱,看的楚孝风一阵愕然,这个杨一锅,还真是天真烂漫,满脑子都是吃的,刚才还梨花带雨的和自己哭诉,才这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去抓自己的美味去了, 见毒医和杨一锅已经走远了,关晓轩将马匹拴在一旁的树上,而后走到楚孝风和毒医打扫出來的空地上,慢慢的坐下,冰冷的脸上沒有丝毫的表情,冷酷的双模中看不出人该有的悲欢离合, 楚孝风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原先她对自己还有一丝好感,如今却荡然无存,他慢慢的走到关晓轩身边,几次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始, “我” “你” 思虑片刻,楚孝风终于决定先开口,可是他刚说出一个字,关晓轩也突然开口说出了一个字,两人登时又同时住口,沉默再次成为了主題,许久,关晓轩长长吐了口气,眉宇间更加的冰冷,她低低的说道:“你先说。” 楚孝风露出一丝苦笑,这丫头还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呀,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只想说,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是有意的,我知道这些年你的心中很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也许面对整个天下,我都问心无愧,唯独面对你,我却只有亏欠,我知道,你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冷静一下,如今大周朝内忧外患,我还不能死。” “外有图驽、吐蕃以及倭刮国虎视中原,内有世家叛乱,争权夺利,还有一个永乐教为非作歹,可以说,大周的江山朝不保夕,我必须去承担一个皇子的责任,必须去铲除威胁人民稳定幸福的毒瘤。” “我答应你,等哪一天,大周稳定,国泰民安,我楚孝风必将亲自來到你的面前,给你个交代,到时候,无论你要杀要刮,全都系从尊便。” 楚孝风说完,抬头仰望着已经渐渐黑下來的苍穹,似乎那里有他要找寻的答案,有他即将踏上的旅程,前方纵然凶险,他无怨无悔,因为他是大周的皇子,他是百姓的皇子, 第八十七章 关晓轩的改变 关晓轩抬起头,看着身后的楚孝风,冰冷的眸子依旧看不出任何感情,她重新低下头,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连声招呼都沒打,就一个人跑了,你知道我和一锅找的有多么辛苦么,你这个自私的男人,难道就这么害怕死么。” “呃” 楚孝风一时间沒反应过來,他本來做好被关晓轩教训一顿的准备,虽然知道她不至于要自己的命,但是打自己一顿出气,总会有的吧,可是沒想到关晓轩却问出这么一个问題來,那幽怨的表情让楚孝风如遭雷击,大姐,你这是在玩我么, 楚孝风心中顿时一松,看來这丫头已经不想再提那件事了,最起码不会在自己面前你死我活了,这对自己來说总是个好事,虽然她对自己的好感荡然无存,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真难为她了, 看着她那落寞单薄的背影,楚孝风心中一酸,虽然她贵为大元帅之女,可是有几个人能够明白他心中的苦呢,当初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被人强*暴,成了某些人利益的牺牲品,她能活着,要忍受多少的侮辱与鄙夷, 自己身为男子,倒还沒什么,最起码沒人去职责一个嫖娼的男子,却大有人在的去职责一个女子卖*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国度里,这个女子承受了太多的苦楚,太多的艰辛,也许每每午夜,梦中惊醒,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湿枕巾, “对不起,我不以后保证不会再离开你们,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必要先从我楚孝风的身上踩过去才行。” 楚孝风郑重的说道,如同起誓般的凝重,关晓轩身体微微一颤,却突然抱着双膝低声的哭泣起來,她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如何面对楚孝风,却从沒想过,这个男人竟会如此明白自己的苦楚和辛酸, 她曾经想过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洗刷自己清白,但是此刻,她觉得,只要有他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对楚孝风无法恨起,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不,这绝不可能,自己只是可怜他而已,只是因为他要为国尽忠,敬重他而已,绝对不会是喜欢他,他这种人,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关晓轩一个人在心中倔强的想着,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这种人的,想着想着心中居然还生出一丝甜蜜,不由的脸色一红,楚孝风见状,有些担忧的问道:“关大小姐,你你是不是着凉了。” 也难怪楚孝风会如此问,此时虽然天气转暖,但是关晓轩和杨一锅长途跋涉的追寻自己,一路上肯定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着凉发烧很正常,关晓轩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烧,楚孝风见状,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急忙蹲下,一把拿过关晓轩的手,认真给她把脉, 关晓轩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却被楚孝风阻止,他认真的给关晓轩把着脉,口中喃喃自语道:“奇怪,明明沒问題呀,你的脉象平和稳健,显示非常健康呀。”关晓轩听后,差点“噗嗤”一声乐出声來,她使劲把手抽回來,将头歪向一边,省的又被楚孝风看到自己的窘态, “对了,刚才神医说看到什么巨蟒,应该是骗一锅妹妹的吧,你还不去找条蟒蛇來吃,要不然一会儿,一锅妹妹肯定又要伤心了。” 见楚孝风不说话,气愤多少有些尴尬和暧昧,关晓轩低声说道,如今得到了楚孝风的承诺,她感觉万分满足,楚孝风急忙提起丢在一旁的东皇戟,一边朝远处奔去,一边说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被他提在手中的东皇戟可郁闷了,我说老大,您是见了媳妇,忘了咱呀,刚才就随便一扔,和丢垃圾似的,根本沒把咱放在心上么,怎么说,我东皇戟也是神兵利器,你这样对待我,我的心都碎了,用咱的时候想起咱,见了媳妇的时候,咱就是多余的了,见过过河拆桥的,沒见过你这么拆桥的,这太伤人自尊了,不,伤戟自尊了, 楚孝风自然是不知道这个长戟在嘀咕什么,他一边朝前飞奔,一边心中暗自高兴,终于打开了心结,自己与关晓轩再也沒有那一层隔阂, 弯月当空,篝火熊熊, 杨一锅噘着嘴,眼中都快落下泪來了,毒医讪讪的烤着鱼,不敢说话,果真如关晓轩所言,毒医根本就沒看到什么巨蟒,他为了支开杨一锅,故意这么说的,沒有找到巨蟒,杨一锅自然一万个不乐意,欺骗人家,大坏蛋,我的蟒蛇肉,我的蟒蛇汤,杨一锅抿着嘴唇,谁也不理,不时还恶狠狠的瞪一眼毒医,吓得毒医噤若寒蝉,只得专心烤鱼, 你这个姑奶奶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不说话,成不,等我烤好鱼,看你不屁颠屁颠的过來夸赞我的手艺,关晓轩见杨一锅赌气的样子,心中好笑,这丫头真是个孩子,就为这事就不理人了, “我回來了。” 就在几人沉默不语的时候,楚孝风突然大喊一声,缓缓的从远处走來,他可是累坏了,为了找几条蟒蛇,他足足走了好几十里路,现在这片荒林中的蛇只要一见到他,立刻转身逃走,这货就是个杀手,专门杀蛇的, 杨一锅刚想跑过去向楚孝风哭诉,自己被毒医骗了,沒有蟒蛇吃,却突然看到楚孝风身上挂满了蟒蛇,足有五六条之多,登时一双眼睛都冒出了绿光,一下子扑到楚孝风怀中,兴奋的抓起一条最大的蟒蛇,对着关晓轩喊道:“关姐姐,快來呀,帮我收拾一下,咱们有美味吃了。” 关晓轩无语的摇了摇头,刚要起身,毒医率先站起身來,嘿嘿笑道:“一锅丫头,让毒伯伯帮你好不好。”那样子十足一个怪蜀黍,他将手中沒有烤好的鱼仍在一旁,就要冲过來,楚孝风见状一阵无力感,这些货都是一个德行,看到吃的,六亲不认, “不行,你你骗我,这是我大哥弄回來的,你不准吃。” 杨一锅将所有蟒蛇护在身后,撅着小嘴,对着毒医狠狠的说道,毒医登时愣在当场,他舔了舔嘴唇,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走到杨一锅面前讨价还价去了,楚孝风和关晓轩对视一笑,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八十八章 看热闹 十天后,楚孝风四人终于进入了黑林郡境内,四匹骏马站在高高的土坡上,看着远处房屋林立的城镇,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睡了两个月的树林,终于找到一个大城镇了,进城后,我请客,你们多买点东西,我先找个地方住一晚。” 楚孝风伸了个懒腰,哈哈笑道,终于快到目的了,好好休整一下,接下來的帝星争夺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好耶,还是大哥好,不像某些老头,只会骗人家。” 杨一锅兴奋的说道,说到最后,小嘴一厥,瞟向身边的毒医,毒医急忙将头转向别处,装作沒听见,他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招惹这位小姑奶奶了,这都叨叨了一路了,他不累,自己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关晓轩露出一丝苦笑,这一锅丫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一路上有楚孝风给她撑腰,就是个丛林小霸王,她走到哪里,哪里的动物都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面对这个吃货,哪个还敢停留,稍微跑慢些,说不定下一刻就成了人家口中的美味, “哈哈毒老头进城后,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呀,要不然,我们的一锅小美女可是要记恨你一辈子的。” 楚孝风看到毒医的窘态,仰天大笑起來,而后催动胯下的金鳞驹,率先朝着小镇飞奔而去, 四人进入城镇,立刻冲进了人群中,杨一锅一手拿着钱袋,一手拉着关晓轩,边看边买东西,毒医悻悻的跟在他俩身后,谁让他沒带钱來,这小丫头把着财政大权,让毒医眼馋的不行,楚孝风和他们约好旁晚相聚的地方,人就直接跨上金鳞驹,还沒等毒医开口索要银两,就骑着金鳞驹跑了,说是找住的地方去了, 这个小镇,名叫做泗水镇,是黑林郡中比较繁华的城镇,人口近二十万,乃是此处有名的商贸中心,街道上南北往來的商客,大声叫卖的小贩,以及各种各样的店铺,都让初來此地的楚孝风有些眼花缭乱, 越向里面走,人流越加密集,无奈,楚孝风只好下马步行,牵着马,一边行走,一看这两旁的店铺,楚孝风微微点头,此处倒是太平,人流紧蹙,繁花似锦,称得起是繁花似锦,看着这朗朗清平世界,楚孝风顿觉心情好了许多,要是所有人地方都能如此地一般平和,那天下何愁四处烽火不尽, “站住。” 就在楚孝风欣赏着这尘世的平静时,突然远处一声大喝传來,人群中顿时传來一阵骚乱,就见一群大汉正在追着一个乞丐跑,那乞丐满脸泥污,却看不出任何的慌张,反而时常回头张望,眼神中倒是充满了戏谑,仿佛他并不担心被人追到一般, 这倒是引起了楚孝风的好奇,他凭什么如此笃定,自己就一定沒事,从他灵敏的伸手來看,这小子一定是个惯犯,在人群中如同一条泥鳅一般,來回游走,让那七八名大汉看着又急又上火,却偏偏抓不到他, “有意思,这小子真是个滑头,这身轻功果真了得。” 楚孝风顿住脚步,心中暗暗赞叹道,不多时,那乞丐身形猛然一转,钻进一条胡同中,瞬间消失了踪迹,七八名大汉急忙跟了进去,楚孝风牵着金鳞驹,也快速的走了进去,他倒要看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虽然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可是这条小巷子中,却是异常的安静,楚孝风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面一定有陷阱,只是不知道是针对谁的陷阱,看那个乞丐神情淡然,明显早有准备,难道这里面的陷阱是给那八个大汉准备的, 楚孝风牵着金鳞驹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事情好像变得越來越有趣了,乞丐纵身飞跃,奇快无比,可是他好像故意在吸引那些大汉一般,估计放慢身形,七八名大汉在后面“哇哇”大叫,气的上蹿下跳,却毫无办法,只能拼命的朝着前面追去, 乞丐在跑到最里面的死胡同处,突然站住不动了,而那七八名大汉也随之感到,他们弯腰不住的咳嗽、喘息,哪还有什么战斗力,这一通乱跑,可把他们累坏了,有几人甚至都躺在了地上,根本就是累成一滩烂泥了, 楚孝风站在远处,驻足观看着这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接下來的变化,这四周也太安静了,而这两方人马竟然都沒有察觉,乞丐的神色沒有丝毫的变化,而那七八名大汉更是神经大条,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们这些人,小爷今天把你们引到这里來,就是想问你们,你们把幺妹怎么了。” 乞丐指着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不停骂骂咧咧的大汉,愤怒的说道,三天前,自己一伙乞丐,实在是饿极了,就潜入了当地的大财主家周游康家中,去找吃的,可是沒想到自己等人被发现了,一群人顿时一哄而散,却把最下的幺妹给落下了,起初他们并沒有发觉,后來等到发觉了,太知道,自己等人闯了大祸, 他们这群乞丐,都是跟着城北马王帮的头目马爷混的,每个月除了要上交一定的银子外,还有定期去马王帮报道,要是他们其中有一人不见了,那么所有人都要被活活打死,他们一共五人,都是家乡遇到灾荒,逃难到此处的,直至家中的大人死光,他们五人相依为命,四处流浪,这才到了这里, 却沒曾想因为幺妹喝了碗粥,而稀里糊涂的欠下了马爷的债,被逼着在这里乞讨偷东西,上交给他们,当幺妹被抓后,四人曾经去找过马爷,祈求他能帮忙救出幺妹,沒想到却被一阵乱棍打出,马爷还放出话來,要是因为他们而查到他的头上,那他们就不用活了, 四人当时都是十分气愤,自己等人为马爷带去了那么多财富,到头來还是吃了上顿沒下顿,自己的幺妹被人抓了,他们却急于和此事撇开关系,这群人简直就是畜生,说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他们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即便再愤怒,但也无济于事,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马王帮在此地虽说不是什么大势力,但也是地面上有头有脸的流氓团伙,他们四人怎然不敢报复,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救幺妹,他们五人中,为首的老大叫做菜头,决定亲自去引來几个家丁,而后制服他们,问出幺妹的下落來, 第八十九章 多管闲事 “幺妹,什么幺妹。” 一个大汉直起身子,戏谑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你,就是就是三天前,你们抓到的那个小女孩。” 菜头见大汉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耍笑自己,大喝一声,却还是将事情解释清楚,他们五人感情深厚,一起逃难,早已经建立了无法言喻的感情,即便是再屈辱,他也甘心承受,要是能换回幺妹,他甘愿去接受所有的惩罚, “奥你说那个水灵的小姑娘呀,嘿嘿不瞒您说,被我家老爷买到青楼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在那位老爷的被窝里了。” 大汉一脸淫*邪,舔了舔嘴唇,好像还一脸的回味,菜头听了他的话,登时一双虎目血红一片,他紧紧攥起拳头,若是幺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拼着这条命,也要这群畜生给自己一个交代, “哈哈” 七八名大汉,见菜头满脸怒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纷纷觉得好笑,一个劲的起哄,纷纷大笑起來, “啊,我和你们拼了。” 菜头突然一声厉吼,整个人化作一道流线,冲入人群,远处的楚孝风眼睛一亮,这速度,当真天下无双,就算宇文琅那货在场,也只能望洋兴叹,后生可畏,他的速度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如同风一样, 所有大汉,都只感觉眼前一花,就看到一道残影袭來,接下來,每个人的身上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击声,远处的楚孝风摇了摇头,虽然这小子的速度确实快的惊人,可是他的力道太小了,如此力道,对这群大汉根本就构不成威胁,甚至根本就沒什么作用, 所以大汉也是惊讶于刚才菜头的速度,可是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家伙的力道太小了,如同给他们挠痒痒,不由的定下神來,开始抓快速移动的菜头,“啪”的一声轻响,一颗石子突然从高墙上射出,直接打在了一名大汉的手腕上,那名大汉惨叫一声,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住受伤的手腕,“啪”的又是一声轻响,那名大汉的另一只手瞬间被打断, “啪”、“啪” 紧接着,十几道声音传來,所有大汉的手腕均被人给打断,远处的楚孝风不由的心中一惊,这人好准的力道,甚至连他都沒有看到,那些石子到底來自何方,菜头见所有人的手腕都被打断了,这才重新來到他们面前,冰冷的说道:“说,幺妹在哪里,要是不说,下一次,打瞎你们的双眼。” 冰冷的话语,赤*裸的威胁,那一声瘦弱的身影竟然突然迸发出一股浓烈的煞气,那是为了亲人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那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妹妹,可以不顾一切的决然气势,楚孝风微微一怔,这个人虽然是个乞丐,但却有如此的气势,将來定然不简单,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定会成为一代名将, “嗖”的一声,楚孝风微微皱眉,他分明看到从远处,飞掠过一道黑影,那黑影來回穿梭,突然眼神一寒,急速飞掠到一个高墙的拐角处,楚孝风眯起眼睛,这人好厉害的洞察力,自己刚才怎么找也沒找到那个发暗器的人藏在那里,他只是看了两三眼,就已经找到了那人的准确方位,厉害, “啊。” 就在菜头颐指气使的呵斥一帮大汉时,突然高墙之上,一声惊呼,就见一个身穿官府的捕快,提着一个半大小子,从高墙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地上,那几个大汉见到來人,齐齐的松了口气,如同见到了自己的亲大爷,一个个笑面相迎, “哼,这就是周员外所说的那几个乞丐。” 捕快一把将手中的半大小子仍在地上,眼神冷冽,看着迎上來的大汉说道, “你,我和你拼了。” 大汉还沒有开口回话,菜头突然暴起,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扑向捕快,那捕快眼中露出一丝惊异,急忙后退,而后步伐偏移 ,伸腿就是一脚,“嘭”的一声,菜头被那捕快用脚“送”了出去,直接來了个狗吃屎, 菜头悻悻的站起身來,虽然沒有受伤,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干脆坐在地上,不再动弹,楚孝风有些好笑的看着这边,这个泗水镇,看來卧虎藏龙,这么一场闹剧中,居然连连出现这么多厉害的角色, 那捕快自然不必说了,淡淡那两个半大小子的乞丐,也是身怀绝技,出手不凡呀,见乞丐被捕快轻松制服,为首的大汉嘿嘿笑道:“高捕快,当真绝了,不愧是咱们泗水镇的第一高手,我等佩服,不,应该是仰慕。” 年轻捕快只是冷冷的斜了一眼那大汉,淡淡的说道:“告诉周员外,这些乞丐,我带到衙门了,让他不必费心就是。” 众位大汉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这年轻捕快,名叫高不易,乃是泗水镇的班头,此人武功卓绝,善于观察,在他的一双鹰眼之下,几乎任何痕迹都无处遁形,因此当地的百姓以及江湖人士,称呼他为“鹰眼判官”,此人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却最是孝顺,家中尚有一老父,因为年轻时的缘故,老來得病,无法直立行走,只能终年卧床不起, 高不易无论身处何方,无论公务如何繁忙,对老父亲的照料无微不至,所有人提起他來,都竖起大拇指,此人人品沒的说,就连他得罪的人,他的仇家,不管再恨他,但也绝不会那他父亲说事,可以说,他这叫做孝感天地, “你们两个,跟我去一探衙门吧。” 高不易转身朝着巷子口走去,只传來一声冰冷的低语,菜头无奈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另一名乞丐,只得起身跟上去,沒办法,形势比人强,自己只能乖乖就范,此时再节外生枝,更无法救出幺妹了,只能先服软,再做打算, “呵呵这位不快大人,可否放了我的两位小兄弟。” 就在高不易刚刚迈出几步时,突然一道和蔼的声音自身前响起,就见一个身穿粗布衣的年轻人正牵着一匹马,微笑着看着自己, 高不易眉头一皱,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惶恐,这似乎是來自于灵魂的不安,就见此人身高近八尺,体型匀称,面容清秀俊美,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威仪,高贵无比,虎目深邃,似是无底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此人浑身气度黯然,品冠不凡,绝不是寻常人家, 高不易微微一怔,他本就明察秋毫,观察入微,顿时判定,此人非富即贵,而且是大富大贵之人,他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人身后的马匹,登时愣在当场,这匹马,浑身枣红色,不掺带一丝杂毛,而且这马的胯下生出许多卷曲的毛发,额头处还有一撮红毛,这分明就是龙种,昂首站立,如君王临世,巡视世间的凡人,此马绝对是马中的帝王, 第九十章 特殊嗜好 楚孝风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此处可以说都是事先关照好了的,这个乞丐这两天经常到周府捣乱,而后跑进这个小巷子脱身,为了抓住这个小混蛋,他们甚至和通知了官府,并且对此处严加看守,就等着那可恶的乞丐再次出现, 虽然老爷一再强调,不要伤害那些乞丐,但是则群乞丐害的自己这些护卫如此凄惨,不教训一下怎么行,于是才有了今天的一幕,这是这群大汉,明显的不了解这两个乞丐的实力,这才吃了大亏,若不会高不易及时赶到,他们还真一定能够抓到他们, 菜头二人见楚孝风竟然帮助自己,心中也大是疑惑,难道他是马王帮的人,不可能呀,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而且就马爷那个德行,根本不会顾及他们的生死,楚孝风对着菜头二人微微一笑,表明了自己的善意,菜头二人也是微微一笑,表明自己的感谢, “这位先生,衣服上布满灰尘,脚下的鞋子上都是泥土,还沾着一点枯叶的碎片,想必应该是从东边的荒林而來,看先生面有倦色,而且走路也比较轻浮,定然是长途跋涉,而且食物单一所至,由此推断,先生长时间在荒郊野外行走,再就是先生身上的衣服,乃是处子边疆名镇,龙牙小镇的特产,,漠蚕丝,先生想必是从边关,一路抄近路赶到此处的。” “而以先生此时的心态,怕这泗水镇还不是先生的终点站,先生充其量不过是个过客,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高不易淡淡的说道,他的一番说辞,让楚孝风几人都傻了,此人善于观察,当真名不虚传,而且推论分析,丝毫不差,楚孝风向前走了几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高不易,好厉害的人物,好可怕的洞察力, “哈哈高捕快的洞察力,实乃举世无双,在下佩服,在下虽说只是一介过客,但是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感觉与这两位小兄弟投缘,所以恳请高捕快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楚孝风淡淡一笑,抱拳施礼道,高不易急忙还礼,此人一身高贵,他身后的马更是马中帝王,他的身份自然不寻常,能不开罪就不开罪, “先生之言甚是有理,只是这两人私闯民宅,已经触犯了大周律法,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先生想要为其开罪,不如直接去找州府大人,高某不才,在律法面前,我只能遵循自己的原则,还请先生见谅。” 高不易眉头一皱,计上心來,急忙打了个太极,将这件事情推给州府大人,自己可沒那能力决定放人,要想要人,直接去找州府吧,我自知不好得罪你,那州府大人就可不好说了,楚孝风也是眉头一挑,这高不易不禁观察入微,而且脑筋转的也蛮快的么, 他必然看出自己身份非同一般,不想得罪自己,但此人却刚正不阿,也不愿意如此轻易就将这两个乞丐给放了,于是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的上司,州府大人,此人才思敏捷,见识不凡,倒真是个人才,窝在这山不转经传的地方,委实可惜了, “哈哈看來,高捕快是不卖给我这个人情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楚孝风又上前几步,轻声笑道, “打赌,虽然我不喜欢赌博,但是我喜欢赌徒们身上的精神,更喜欢把自己当成赌徒。” 高不易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嘴角翘起,淡淡的说道, “要是高捕快能够接下我三招,那我转身走人,不再纠缠,要是接不下在下的三招,那这两人就归我处置,如何。” 楚孝风双臂环抱胸前,低声说道,高不易眉头紧锁,正在思索着该不该答应这个赌约,他身后的那七八名大汉顿时不干了,什么,高捕快何许人也,别说接下你三招,就是三百招,三千招,三万招都沒问題, “我说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吧,知道我们高捕快是何人么,这可是咱们泗水镇的第一高手,区区三招,高捕快一个手指头就能轻松接下。” 一个大汉实在忍不住了,义愤填膺的说道,其他大喊闻言,纷纷附和道,只有楚孝风依旧保持着微笑,而高不易则是面漏苦涩,狠狠的瞪了那几个大汉一眼,他们这么一说,这赌约不成立也要成立了, 高不易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意和这位神秘人多做纠缠,那样会对自己越來越不利,而这群大汉,除了会帮倒忙外,什么都帮不上,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将身上的佩刀解下,递给身后的一名大汉,如此做法,表明对楚孝风的绝对尊重, 接过他佩刀的大汉微微一愣,高捕快今天这是怎么了,用得着这么隆重么,干吗连自己的佩刀也解下來,用得着跟那个小白脸客气么,楚孝风微微点头,这高不易做事滴水不漏,就算等会自己真的败了,也不好在找他麻烦,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小白脸,你行不行呀,我们两人可全靠你了。” 楚孝风刚要动手,就听对面的菜头突然喊道,那语气里充满了质疑,不是他不相信楚孝风,而是人家高不易的名头太旺盛了,再加上刚才显露的那两手,足以产生强烈的震慑效果,要不然,凭借菜头这些小滑头,能够乖乖听话才怪, 楚孝风听了菜头的吆喝,差点摔倒在地,什么叫做小白脸,还你行不行,是男人,又不行的么,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境,微微一笑道:“我说过要你们两个人,就一定带你们两个人走。” 他这句话原本是表明自己强大的自信心的,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却成了楚孝风可能有特殊的嗜好,喜欢男人,那群大汉面面相觑,顿时哈哈大笑起來,看向楚孝风和菜头二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猥琐、暧昧起來, 高不易也是虎躯一震,险些摔倒,早就听说,有些帝国贵族,有特别的嗜好,沒想到这里就碰到一位,真是市井传闻诚不欺我,菜头和另外一个乞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时常活动在市井,自然知道一些上层人物的特殊癖好,那可是要被爆*菊的,看到众人如此反应,楚孝风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一张脸直接由白变红,最后变成了紫黑色, 第九十一章 过招 寂静的小巷子里面,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暧昧,楚孝风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而菜头二人的脸色却比白纸还要白,双方对视而立,倒是相得益彰,高不易和那七八名大汉,脸色古怪,眼神更是怪异,纷纷后撤,好像楚孝风就是病毒瘟疫一般,谁沾上谁就倒霉, “好了,咱们开始吧。” 楚孝风见所有人都如此鄙夷的看着自己,心中懊恼,这里的人都什么思想,竟然如此龌龊,我不就是说的一句话有些模棱两可么,也不至于朝哪方面想吧,看來此处虽然太平,却缺乏教化,等以后,一定要在这里开上百十间学堂,让人们只伦理懂教化, “呵呵那先生请吧。” 高不易身形微微向前,站立在楚孝风的面前,根本连架势都懒得摆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楚孝风有些泄气,这分明就是说,人家高捕快,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中,人家尊敬你是一回事,毕竟你身份在哪里,可是人家看得起你,却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你沒有拿出什么真本事, 楚孝风想到此处,心中暗暗发狠,一定要用点力,让着小子知道,本大爷也不是好惹的,想到此处,他身形猛然向前,虽说身法不如菜头迅猛,却也让高不易眼睛一眯,心中的轻敌之态瞬间收敛起來, 高不易身形微微后退,身体猛的滑向一边,妄图单凭身法躲过这一击,这样也好让楚孝风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知难而退,楚孝风嘴角勾起,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动作,先前那横冲直撞的气势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就见他也急速的向一边滑去,如同影子一般,紧紧相随, “我曾听闻,雄鹰向往浩渺高空,为何今日看到一只愿意蛰伏在平原中的秃鹫呢。” 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同时双拳击出,和高不易來了个正面交锋,“嘭”的一声,两人同时后退几步,楚孝风退了七步,而高不易却退了九步, 如此差距,让高不易心中一惊,这人好大的力气,自己自幼苦练内家功,按理说,力气绝对堪称举世无双,可是沒想到这家伙的内力更加雄厚,高不易的这点想法却是冤枉了楚孝风,他当真并不是内力如何如何,而是在药王孙思邈所研制的药物帮助下,两次提升体质,已经让他的身体强韧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高不易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惊讶,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身为堂堂男儿,为父为母,宁可舍下一身的壮志,卸下满腔的抱负。” “哈哈说得好,那高捕快就准备接我第二招吧。” 楚孝风听后微微一愣,心中对高不易却更是满意,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是为人总是站在为国尽忠的高度,找寻无所谓的借口,唯有真正的仁义之士,才是所谓的忠臣良将,自古百事孝为先,万物淫为首,若是打着忠义的旗号,妄作非为,不行孝道,那此人即便再如何的卓绝,也只不过是个利欲熏心,不懂人间情谊的利益小人罢了, 楚孝风淡淡轻笑,身体猛然跃起,在空中旋转半圈,而后脚上发力,狠狠朝着高不易踢去,劲风呼啸,带动一丝尘土,而两人身边的众位大汉以及菜头两个乞丐,此时全傻了,他们万万沒有想到,这个相貌英俊,像极了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手下还真有功夫,而且从刚才他们两人第一次交手的情况上看,高捕快还略微占了下风, 所有大汉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咽了咽口水,幸好刚才我们并有过分的开罪他,怪不得高捕快一开始就对此人颇为尊敬,原來早就看出此人是个行家里手,江湖高人了,这群大汉,一个劲的胡思乱想,人家高不易之所以尊敬楚孝风,完全是因为楚孝风的身份,而不是提前感受到他那所谓的高手风范, 眼见楚孝风一脚踢來,高不易不躲不避,要是躲避,这未免也太沒意思了,刚才被楚孝风略微阴了一把,高不易心中的好胜劲头也上來了,他急忙调动全身气劲,集中在胸前,准备硬抗这一脚, “大男人理应扫天下,好丈夫必会志在四方,若是苍鹰再无牵挂,可否一飞冲天。” 楚孝风的身形未到,率先开口问道,一声大喝,犹如九幽霹雳,震耳发聩,让众位大汉和菜头二人均感到胸口憋闷, 而听在高不易耳中却如旱地春雷,激荡心湖,久久不能平静,微微一分神,楚孝风的脚却在此时踢在了他的胸膛上,“嘭”的一声,高不易整个人向后飞去,眼看就要狠狠摔在地上,大大的丢人一次,却见高不易不慌不忙,眼神中露出一丝苦笑,而后整个人瞬间翻转,单手落地,身体微微一弹,整个人有重新站在地面上, 他轻轻的擦了擦胸口的泥土,轻声说道:“家父身染重疾,我走访附近名医,却不得其方,若是家父病疾痊愈,衣食无忧,高某人愿意激鸣金钺,祝君遨游九天之上。” 此时,高不易已经完全肯定,眼前之人绝对是朝中要臣,而且是身份十分不得了的人物,他的这两句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却透出对自己的欣赏,以及招揽之意, 自己自幼习得一身本事,为的就是为国尽忠,光耀门楣,要是一辈子都窝在这里,说不难过,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家父年迈,顽疾缠身,自己身为人子,岂可弃之不顾,若是此人真有通天手段,为自己解决一切后顾之忧,那我跟着他,又有何妨, “哈哈如此甚好,我的疑惑已经全部解开,那就接下我最后一招吧。” 楚孝风再次仰天长笑,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凝,整个人似是突然变幻了身份,由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突兀的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者,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突,纷纷生出一股难言的敬畏,几乎就要下跪膜拜, 高不易的额头瞬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道,这恐怕才是他的真实一面吧,好惊人的气势,好可怕的威压,他那不成是当今皇上么,不,应该是某位皇子才对,就在高不易愣愣出神的时候,楚孝风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却不见楚孝风动用什么招式,只是伏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我乃大周朝三皇子。” 一句话,如同整个天地都在震动,高不易摇摇欲坠,连连后退数步,他的这一行为,让那些大汉以及菜头二人均是大惑不解,难道这小白脸的武功已经臻至化境,可以单凭气势就把人打败了么, 第九十二章 你们两个是我的 高不易稳住心神,就要下跪行礼,却忽然停住了动作,既然三殿下并沒有要暴漏身份的意思,那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呢,他下跪的动作瞬间变成了前行一步的动作,而后轻声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我输了。” 说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那七八名大汉瞬间崩溃了,什么叫做你输了,我们怎么什么都沒看到,这不算数,重新來,他刚要将楚孝风围住,却被高不易一个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笑话,围攻大周朝的三皇子,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还是太仇恨自己的父母亲朋了,非要拉着他们送死, “你们几个,跟我走吧。” 高不易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眼中全是敬畏,而后对着那七八名大汉冷声喝道,那七八名大汉自然不敢再有异议,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着他,慢慢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嘿嘿你们两个也跟我走吧。” 见高不易带着几名大汉消失在巷子口处,楚孝风嘿嘿一笑,让你两个混蛋小子胡思乱想,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果然,听到楚孝风如此猥琐的话语,菜头二人立刻脸色煞白,不住的后退,要不是菜头身后的那个乞丐此时还瘫坐在地上,恐怕他们走就转头逃奔了, “大大人,我我们身上脏,要不您放过我们吧。” 菜头一边扶起自己身边的兄弟,一边咧嘴笑道,只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楚孝风心中偷乐,却故作生气的说道:“你们两个,我都要了。”说完转身牵着马,朝着闹市区走去,他也该找个住的地方了,要不等会儿关晓轩和杨一锅她们还不骂死自己,菜头看看自己的同伴,一张满是污泥的脸竟然变成了黑色,那是纯粹被吓的, 楚孝风才不会担心他们跑掉呢,在市井混的人,最讲究信义和义气,要是这两个小子连这点基本素质都沒有的话,或是这点胆量都欠奉的话,那他们也沒有培养的价值,就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见楚孝风已经快要走远了,菜头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决然,而后扶着自己的兄弟快速的追了上去,毕竟自己两人是人家救下的,俗话说得好,衙门口的大门朝天开,有理沒理拿钱來,要是自己二人真的被抓进这个府衙,怕是再难出來,以人家周大财主的实力,弄死自己两人,几乎和捏死两只蚂蚁沒有区别, 也别说弄死自己两人,就是弄惨了,自己二人也必死无疑,如此乾坤世界,冷暖自知,自己这五人一路行乞,偷鸡摸狗,挨了多少吨打,吃了多少苦,想到这里,菜头原本沮丧的不安的心,登时平静了不少,无论如何,自己两人还活着,不就是被爆一下菊花么,自己二人豁出去了, 走在前面的楚孝风可沒有想那么多,要是知道菜头这乞丐如此想自己的话,估计能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大街上,这也太欺负人了,自己是那种人么,为啥就能被误会呢,三人走走停停,來到一家名为“望鹤楼”的客栈,客栈共有三层,地下一层供人吃饭,上面两层则是客房, 楚孝风领着两位乞丐走进这豪华的酒楼,他倒是痛快的进去了,可是菜头兄弟二人却被拦在了门外,楚孝风顿住脚步,眉头一皱,自己倒是把他俩的身份给忘了,微微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扔给菜头,淡淡的说道:“去买件新衣服,再帮你的兄弟看看伤,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菜头接住银子,登时傻在那里,十两银子,对于他一个乞丐來说,这就是珍稀物种,天文数字,就算是这个泗水镇上,又有多少人见过十两银子呢,他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呀,菜头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这么多年來,每个人看他们的眼神除了防备,就是鄙夷,甚至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他们连做人的资格都沒有, 如今手中捧着楚孝风给他们的银子,菜头竟有些不知所措,而他身边的那个乞丐兄弟,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几乎就能塞下一个鸡蛋,这也太不可思议,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等人都要绝望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怪人, “大人,我们” 菜头有些语无伦次,本想说我们不需要这么多钱,可是却愣是沒发出一句话,楚孝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拿着吧,剩下的钱,应该够你们赎回你们的幺妹了。”在刚才楚孝风就听到,菜头问大汉他们幺妹的事情,他猜测,肯定是被人扣下了,有了这些钱,应该可以将那个幺妹给救回來了, “我谢谢。” 菜头闻言,突然满眼泪水,从沒有人对他们如此体贴,他急忙拉着那位兄弟,“噗通”跪在地上,对着楚孝风狠狠的磕了两个头,而后不等楚孝风上前搀扶,拉起自己的兄弟,转身朝着周府的方向走去,如今他们心中最牵挂的,就是他们那个生死不知的幺妹, 看着二人匆匆离去,楚孝风心中百感交集,此二人天赋异禀,绝对是当世难得的人才,只是他们如此遭遇,若不遇上自己,最终的命运也只能埋藏市井,终身碌碌无为,试问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如同他们二人一样,命运多舛,生不逢时,看來大周纳贤的律法要变,大周择用人才的方式也要变, 转身走进酒楼,楚孝风订好了房间,而后便坐在这里等关晓轩三人,四人在刚进入泗水镇的时候,就约定在前面最高的酒楼见面,楚孝风是因为心中烦闷,不想与他们一起玩闹,这才决定先行一步,來预订房间,自己也好计划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马上就要到飘鹤谷,不说飘鹤谷本身就错综复杂,就是还沒有出现的金蛛卫,也是致命的存在,再加上,身怀帝星的人还不知道是谁,重重险境,若是不多加一万个小心,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楚孝风一个人想的出神时,就见一个醉汉,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走來,他满身酒气,脸色通红,边走边吆喝道:“老李,來,咱们一起喝个。”说话间,便已经到了自己的对面,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楚孝风对面的酒壶就是一通猛灌, 楚孝风眉头一皱,这大汉八尺有余,**着上身,下身出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胳臂上还纹着一条青色的龙纹,满脸络腮伙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浓眉毛,大眼睛,看起來凶神恶煞,这人典型的一个街头小混混,也就是常说的痞子, 第九十三章 遇上流氓 看着醉汉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对面喝酒吃菜,楚孝风皱起的眉头,慢慢舒缓,心中一叹,找麻烦的來了,肯定是刚才自己给那两个乞丐银子的时候,被有心人看到了,看來财不露白,还真是句至理名言呀, 楚孝风也不说话,这种小伎俩,他在清荷镇时,见得多了,就论痞子这个行当來说,自己也算是内中行家,王二狗直流更是纯粹的痞子,自己在清荷镇时,和他们厮混在一起,看的、听的,早就耳熟能详, 这小竟然敢敲自己的竹杠,真是瞎了他狗眼,轮流忙,老子敢称第二,就沒人敢称第一,要是谁敢称第一,老子就灭了谁,想到这里,楚孝风突然想笑,他又想到了当初在清荷镇,自己如何对待王二狗的,看着眼前毫不知情额大汉,楚孝风感觉,自己练手的机会來了, 大汉自然不知楚孝风如何想,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甩脸偷瞧,本來他以为楚孝风应该是惊慌失措,站起來叫喊的,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接近他,而后顺势倒在他面前,自己的兄弟就可以冲上來索要钱财了, 可是这主,压根就沒有把自己当回事,任由自己吃吃喝喝,根本不予理睬,大汉名叫马鹏远,乃是泗水镇人见人怕的地痞无赖,手下有几个小兄弟跟着,整日在泗水镇坑蒙拐骗,组团行骗,在泗水镇,被他盯上的人,您就自认倒霉吧,他不扒你层皮,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人在地方上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飞天烙铁,您想想吧,这要有多厉害,才敢说飞天的烙铁,逮着谁就贴上谁,你想甩都甩不掉,只要这货一上街,你看吧,什么达官显贵,富户商贾,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们虽然有钱,但是谁愿意沒事找事,惹上这货呀, 楚孝风见马鹏远偷偷打量自己,心中好笑,他站起身來,走到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自己随手端起茶壶,自饮自酌,一直吃吃喝喝的马鹏远见状,登时愣在那里,吆喝,自己是來碰瓷的,这货倒好,直接走了,这么一來,自己不仅得不到钱,而且还要为这一桌子酒菜买单,这可不行,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來,醉醺醺的又要朝着楚孝风所在的桌子走去,楚孝风虽然背对着他,但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正慢慢的朝自己走近,为了装出自己真的喝醉的样子,所以马鹏远必须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走路,如此走法,却忽略了脚下,“嘭”的一声被一根凳子绊倒,直接飞了处处,“嘭”一下狠狠的落在了一张满是酒菜的桌子上, 而那个桌子上的客人,竟然全是身穿官服的衙役,原來,刚才楚孝风走过來的时候,就故意将一张凳子悄悄的推到了一边,等着马鹏远自己送上门來,楚孝风扫了一眼四下,突然发现,在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正有四个衙役坐着吃酒, 看到他们,楚孝风心中微微一笑,既然你小子这么喜欢讹钱,就去和这里的父母官讹诈去吧,也让我见识见识这泗水镇流氓的真正本事,马鹏远被甩到了一张桌子上,脑袋正好扎进一盆鸡汤中,顿时模糊了视线, 而且这鸡汤也是刚送上來的,非常热,烫的马鹏远嗷嗷直叫,四名衙役见状,立时大怒,这马鹏远他们是知道的,这货进牢房也有几次了,因为都是些小偷小摸,所以沒几天就会被放出來,沒想到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讹钱讹到官面上了, “大胆。” 一个衙役起身怒斥道,本來他们几个今天沒班,就约出來一起吃酒,沒想到还遇上这等事情了,真是晦气, “哎呀,你们这群人,烫死老子了,还对老子大喊大叫,告诉你们,今天一人给老子留下一百两银子,要不然,老子把你们告上公堂,就说你们蓄意谋杀。” 马鹏远听到有人呵斥自己,心中大怒,他一边从桌子上站起身來,一边用手摸着脸上的鸡汤,还不时的舔几口,这滑稽的动作,让不远处的楚孝风忍不住笑出声來,而那几个衙役也是哭笑不得,遇上这货,除了自认倒霉,还真沒有别的办法, 坐在东北角的三名大汉见状,却是脸色一变,有心过去,却十分害怕,毕竟四名衙役在这里,而他们的老大此时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然勒索他们,他们要是过去,纯属沒事找事,弄不好,几人还要一同进牢房,到时候,谁花钱救他们, “蓄意谋杀,我们在这里吃饭,你突然砸了我们的饭桌,还说我们蓄意谋杀,我倒是很好奇,我们怎么个蓄意谋杀了。” 另一名衙役显然被马鹏远刚才的话逗乐,他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问道,此时的马鹏远还沒从模糊额状态中回复过來,再加上他却是喝了不少酒,本來就是醉眼惺忪,此时听到有人和他抬杠,火气“噌噌”往上直涌, “他妈的,老子说蓄意谋杀,就蓄意谋杀,告诉你,老子官府有人,州府大人每个月都会收到我们的礼钱,识相的,就把钱留下,免得吃牢狱之苦。” 马鹏远睁开迷蒙的双眼,指着那名衙役破口大骂,还居然搬出了州府大人,听了他的话,二楼上刚刚走下來的一名中年人脸色瞬间一沉,他便是此处的州府黄博堂,他与这个“望鹤楼”的老板是莫逆之交,两人酷爱下棋,经常在一起切磋, 本來今天闲來无事,黄博堂便來到酒楼,想与酒楼老板切磋一下棋艺,两人刚刚摆下棋盘,下了一会儿,就听到一楼有人大声嚷嚷,这可气坏了黄博堂,他乃是此地的州府,堂堂正正的土皇帝,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下棋,居然被人打搅,他能补货么, 正想下楼呵斥闹事的人,刚走出楼梯,就听到了马鹏远的“高论”,而陪同他下來的,自然是自己的好友酒楼的主人,但且不说这马鹏远行贿的事情是真是假,单单他这一句话,也会让人想入非非,感觉自己就是贪污受贿的赃官,而且此时有自己的朋友在场,黄博堂顿觉额脸上火辣辣的发烧, 而后就是一张脸瞬间黑的比锅底还要黑,而楼下的马鹏远似乎也上瘾了,竟然刹不住车了,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与州府大人,你亲我亲的轶事,以及他们好兄弟之间的情谊,黄博堂尴尬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好友,急匆匆的冲了下去,要是他再不冲下去,还不知道这个地痞混混,如何胡说八道呢, 第九十四章 望鹤楼主 望鹤楼中,黄博堂的脸色都气绿了,他几步走到楼下,几位衙役见马鹏远口沫横飞的说的气劲,都一个个觉得好笑,突然见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黑着一张脸走过來,登时个个噤如寒蝉,强忍住笑意, 此时,马鹏远横刀立马,站在桌子边上,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不时的从桌子上抓几粒花生吃,也不知道他脸上的鸡汤到底有沒有抹干净,一副大牌模样,全然不把四周看热闹的人当回事,而且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四位衙役, 他的那三名同伙见状,立刻悄悄的离开了,哎,还是去准备钱去吧,估计这次肯定要花不少钱打点,这连州府大人都得罪了,能够活着出來就是好事, “你给我住口。” 黄博堂一声怒喝突然响起,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而且这些人都开始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那样子,仿佛在说,原來他是个这样的人, 他本人的官声在此地也颇有口碑,不少人都对他十分的推崇,而今天,马鹏远胡言乱语,几乎就是让他官威扫地,看着四周的人开始指指点点的样子,黄博堂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马鹏远喝道:“给我把这厮抓起來,好好的给我招待他。” “是。” 四名衙役早就等在那里了,敢公然辱骂州府大人,这果子还能好吃,他们早就将身上的绳索拿在手中,就等着州府大人一声令下了,几人快速上前,麻肩头拢二背,直接将马鹏远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我大人饶命。” 马鹏远这才看清楚來人,竟是四个穿着官服的衙役,登时吓得三魂沒了七魄,语无伦次的求饶,楚孝风坐在不远处喝着茶,微微一笑,这小子看來欺男霸女惯了,连对象都沒搞清楚,就敢胡说八道,大放厥词, 只是沒想到这货的运气如此背,竟然碰上了州府大人,即便你与州府大人私下里真的有什么交情,但是放在这个场合吹嘘,也一定会被严惩,这次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要是下次还不知悔改,那老子就亲手废了你了,和我耍流氓,真是瞎了眼, 看着这场闹剧收场,楚孝风也沒心情再继续自己一个人吃喝了,还是等关晓轩和杨一锅三人回來后,再做打算吧,黄博堂和酒楼的主人匆匆告别后,便阴沉着脸,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只剩下一群窸窸窣窣低声讨论的看客, 楚孝风抬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州府大人,突然整个人一愣,而后刑部的一段话语悄然出现在脑海中,永乐教教主,年纪不过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背影略显佝偻,左肩高于右肩,腿上似乎有情殇,走路稍微带些不自然, 楚孝风喝了口茶,甩了甩头,也许真是自己太累了,而且那段文书的后面也有备注,说是一个活着回來的将官的临终遗言,他自己也说当时自己满脸血迹,根本就看不清楚,所以,这段文字只是被当成参考保存了下來,并沒有因此而大发布稿,四处抓人,毕竟永乐教教主沒人见过, 楚孝风摇了摇头,真是自己太敏感了,这州府看起來行动浮夸,喜怒浮于脸上,根本不可能是永乐教的教主,传闻永乐教的教主武功盖世无双,诡计多端,善于攻心之术,是当时不可多得的枭雄人物,以他那种人的性子,怎会屈于此地,做个小小的州府,他的目的可是整个天下, “铮” 就在楚孝风自嘲自己太过警觉,大惊小怪的时候,突然二楼上传出一声抚琴的响动,这一声虽然只是试音,却带着一股磅礴的大气,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楚孝风眉头一挑,这是谁在抚琴,竟有如此造诣, 弹琴对于楚孝风來说,并不陌生,当初他在皇宫中,为了表现自己不务正业,曾经跟随一众宫女抚琴弹唱,玩的不亦乐乎,虽然抱着玩的心态,但是楚孝风却慢慢的将其中的精髓学了进去,而且自己也能弹出一手好琴,为他人所赞扬, 楚孝风嘴角翘起,自己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呀,最起码,整日无事,也不必操心这个担心那个,如今置身在外漂泊,还真是想念那段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呢,楚孝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饶有兴趣的聆听着楼上接下來的动静, “各位,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地痞无赖扰了大家的兴致,梁某人今天献丑,为大家送上一曲,希望各位不要怪罪望鹤楼怠慢了大家。” 一袭灰色长衫,一个中年人缓缓自二路走下,在他身后,一个俊秀的年轻丫鬟,抱着一个古筝,不徐不缓的跟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來,外地人可能不知道,这泗水镇的人,可是晓得,千金易得,却难求这梁冠华一曲, 听到反应这么剧烈,楚孝风忍不住转头望去,登时眼前一亮,此人面似冠玉,气度不凡,当真神风俊朗,一袭衣袍无风自动,好一派隐士风范,再看他身后的丫鬟,更是清丽可人,衣着飘袂,宛若仙女,降临尘寰, 他缓缓走到楼下,所有人都齐齐的站起身來,对着他恭敬的作揖施礼,可见这望鹤楼的楼主梁冠华在此地颇有影响力,楚孝风微微一笑,也是,能够和州府大人挂上边的人,能简单的了么,此人必是一个奇人, 梁冠华扫视了一眼四周,微微一笑,漫步走到楚孝风的身前,轻轻做下,楚孝风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低头畅饮,丝毫沒有邀请这位望鹤楼主人同桌的意思,梁冠华呵呵一笑道:“看來这位兄台不是本地人吧。” “嗯何以见得。” 楚孝风抬起眼皮,将四周愤怒的眼神一一忽略掉,轻声笑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唯有兄**坐此处,自斟自酌,好不尽兴,若是你是本地人,也应该知道我梁冠华的名声,正所谓千金易得,却难求梁某人一曲。” 梁冠华傲然一笑,对着楚孝风说道,楚孝风眉头一皱,有些索然无味的说道:“本來以为你是个不世的奇才,当今的大儒,可是你这句话却远远掉了自己的身份,你比之范增范老先生,简直犹如云泥,不可同日而语。” 第九十五章 戏耍 楚孝风本來以为这货应该是个隐士,沒想到竟然如此好公明面子,生怕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声一样,还专门跑來为自己介绍,这让楚孝风徒增一番厌恶,要是你真是清雅高洁直视,倒还可以结交一番,可惜你这番举动,自毁身价,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哈哈兄台见识颇广,我从未说自己如何高雅,身在红尘之中,难免俗世缠身,有几人可以看破名利,置身世外呢,范增范老先生,那是真正的大儒之士,吾等无不敬仰。” “范先生八考状元而不入仕,只为替民请命,一支三寸狼毫,挥洒出我大周十八条铁律,精兵简政、任贤而能、因地制宜等等措施的提出,让我大周得以国泰民安,当今天子曾经多次亲临纳贤,都被婉拒,范老先生之高节,当世无双。” “但是兄台也不要对我妄加评论,且听我弹奏一曲,在下定论,是好是坏,是我追于名利,还是兄台眼光独到,尽在一曲之中。” 梁冠华侃侃而谈,毫不介意楚孝风的无力,她对着身后一招手,小丫鬟将手中的古筝放在桌子上,顺便狠狠瞪了楚孝风一眼,多少人想要听老爷弹奏,都沒有那个机会,这家伙居然冷言冷语,还來劲了, 不光是她,就连周围的食客也纷纷朝着这边投來不善的目光,正如梁冠华所说的,本地居民哪个不知道人家梁老爷子,一手好琴举世无双,声声入耳陶人醉,绕梁三日音不绝,简直就是整个泗水镇的偶像,今天听到楚孝风当面侮辱他们的偶像,他们自然气愤无比,要不是碍于梁冠华还坐在楚孝风身边,恐怕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教训楚孝风了, 追星的人都是这样,哪怕那个人缺点百出,但是在他们眼中那人就是完人,即便他真的做错了,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家是受万人瞩目的大明星,楚孝风对他们的愤怒不屑一顾,这群人,自己每天吃饱沒吃饱都不顾及了,还估计着一个精神偶像,说实话,楚孝风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些人, 他在燕京城的时候,曾经听说一个女子为了见自己心中的偶像,一个当地有名的才子,竟然当街自焚了,而且哭着喊着也要自己的爹妈将自己的一副自画像送到那才子的面前,后來她家里动用了大量关系,大锅卖铁,终于把自己女儿的画像送给了那位大才子, 可是讽刺的是,当那位大才子,问起这位美人是谁的时候,以为下人就将经过和他讲了一遍,那位大才子当成就哇的一声晕了过去,而且还大病一场,从此以后,发誓再也不动笔杆了,直接就是留下阴影了, 梁冠华见楚孝风对自己依旧不屑一顾,摇了摇头,心道,等自己一曲弹完,我就不信你不折服在我的琴艺之下,微微的试了一下琴音,梁冠华周身气势猛然一沉,这倒让楚孝风心中一凛,气势骤然凝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接下來,梁冠华便开始自己的表演, 滚滚巨浪红尘纷乱,淘尽英雄汉,笑里藏刀人心难料无奈世态皆炎凉,知音难寻访痴心 愁断肠,多情总被无情伤,风云多变幻,缘聚又缘散,浮生如梦一场欢,人生漫漫路遥长, 看这繁华落尽,见真章,豪情肝胆照,千杯醉难倒,伴我逐浪迎风笑,人生漫漫路遥长,看这繁华落尽,见真章,豪情肝胆照,千杯醉难倒,伴我逐浪迎风笑, 一曲红尘笑,悠长绵远,在望鹤楼中飘然荡起,楚孝风微微一怔,果真好曲,果真好琴,果真好琴音,果真好琴师,他不由的又大量了一下梁冠华,此人虽然有些落俗,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琴技之高超,绝对是当世之绝, 在他的琴音中,似乎看到了一个落寞的女子,在经历过无数风雨后,终于看的人生真谛,悟出情爱之可贵,仿佛有一对年轻男女,张剑天涯,笑傲江湖,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悠扬的曲调,华美的曲词,在梁冠华一个人的演绎下,竟然如此高绝, 所有人都是如痴如醉的仔细聆听着梁冠华弹奏那脸上的表情,随着琴曲的跌宕起伏而不断的变化,眼中更是充满了仰慕和炙热,恨不能 直接冲上去,搂住梁冠华狠狠的啃上一口,楚孝风虽然心中惊艳与梁冠华的琴技,但是看到这群疯狂的粉丝,还是有些厌恶,至于么,一个个如此痴狂,也沒见你们对自己的父母如此孝敬, 一曲终了,满座寂静,落针可闻,“啪”、“啪”,楚孝风站起身來,率先鼓起掌來,而后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鼓起掌來,顿时掌声如雷,经久不绝,梁冠华得意的看着楚孝风,刚才你不是故作高雅,对本人品头论足么,怎么,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千金易得,而梁冠华的一曲难求了吧, “这位兄台,如何。” 梁冠华对着楚孝风淡淡的说道,等待着楚孝风的夸赞和赞美,楚孝风缓缓坐下身去,摇了摇头,说道:“此曲确实不错,在加上梁先生一副好嗓音,真是珠联璧合,国士无双,只是此曲虽好,却不应景。” “嗯,不知先生这是何意,为何说如此美妙的曲子不应景呢。” 梁冠华闻言眉头一皱,他还是第一次接受如此的褒贬,心中自然不快,语气也有些不悦,自己一手绝技,荡尽人世间的风华,更是难逢敌手,几乎是一曲弹罢百花残,五根琴弦似梦幻,多少豪门大儒,文人雅士,纷纷慕名而來,对自己的琴技更是赞赏有加, 人都是这样,听惯了奉承的话语,自然听不惯贬低的声音,楚孝风淡淡一笑,知道这货还是忍不住发怒了,也是,人家一曲可以说已经美到了极致,自己不但不赞美,而且还贬低,这放在任何人身上,他也无法接受, “梁先生勿怪,我这人说话就是太直,而且喜欢说实话,咳咳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罢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胸怀,可以直纳忠言。” 楚孝风故作叹息的摇了摇头,对着梁冠华抱拳施礼道,看似在赔礼道歉,实则在悄悄的暗中讽刺,梁冠华何以听不出來,他这人天生傲气,最见不得人如此样子,重重的一哼道:“先生请讲,我梁某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但是实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此时梁冠华哪还有刚才的雍容气度,浑身轻轻颤抖,显然气的不轻, 第九十六章 攻心 望鹤楼中,楚孝风与梁冠华针锋相对,引得四下一片怒声,当人这些怒骂都是给楚孝风一个人的,面对他们心中的偶像,他们心中只有敬仰和狂热的崇拜,楚孝风对四周的指责罔若未闻,他只是淡淡的轻笑着,看着那因为几句话而不再淡然的梁冠华, “当今天下,大周不过历二代郡主,天下不稳,人心不安,外有胡虏鞑子,虎视眈眈,觊觎大周河山,内有永乐教叛逆,贪官佞臣当道,啃噬江山社稷,在如此内有外患 的情况下,我等如何还能保持此等心境,听一曲肝肠寸断的情歌。” “自古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当扫天下,试问,各位身为大周子民,如何还能沉迷风月,而忘记上阵杀敌,见功立业,保家卫国,很多人都在抱怨,这个世间的不公,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你们何不马革裹尸,开创自己的事业,光耀门楣。” “再者,人人都说忠孝不能两全,试问诸位,有几人尽忠,又有几人尽孝,如今烽火遍地,叛贼横行,而孤苦老人饿殍千里,不孝子孙比比皆是,敢问诸位,当今混乱之局面,你们可曾想过自己的抱负,自己家中的老父老母。” 楚孝风慢慢坐下,厉声呵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们似乎真的感觉无地自容,抱怨容易,而真正做起來却难上加难,而楚孝风对面的梁冠华却眼神一寒,瞬间隐去,他将旁边丫鬟递上來的水接在手中,慢慢轻酌一口,眯起眼睛,平复着心中的恨意, “当今天下之乱,乃是王者无道,帝者失职,关我们这些老百姓什么事,这位先生之博学在下佩服,只是为何硬要说的冠冕堂皇,将人带入误区,照先生的说法,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找根绳子上吊自杀呀。” 梁冠华一声冷喝,完全沒有了刚才的温和,他的举动把楚孝风吓了一跳,眉头一皱,为何此人的反应如此剧烈,真是奇哉怪也,自己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他也用不着发这么大脾气吧,而四周的众人也是纷纷皱起眉头,这位梁先生在此地可是出了名的善人,此人和颜悦色,从來不动肝火,难道就凭这小子的几句话,就发怒了,这也太沒气量吧, “哈哈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前朝的灭亡,就是如此,国君昏庸,歌舞升平,美色当道,祸乱宫闱,而天下更是贪官横行,污吏霸道,民众不知为国反而自甘消沉,长此以往,国之不国,幸得大周先祖,为民请愿,揭竿而起,响者云集。” 楚孝风见梁冠华已然处于愤怒的边缘,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恼怒,但是楚孝风才不管这些,你越是失态,越是证明自己的错误,而自己的话在这些人中的影响力就越是大,“嘭”的一声,梁冠华突然暴怒而起,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微微一颤, “咳咳” 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一阵轻咳响起,就见人群中走出一名黑衣老者,老者大约六十几岁的年纪,皱纹对垒,骨瘦如柴,但周身的气势却是令人一寒,他缓缓走來,楚孝风却分明感到了一丝压抑,而且心地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警觉和危机, “呵呵这位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我们家老爷这些人最听不得别人说天下不稳,因为这样会造成很多人恐慌,不利于天下太平,所以这才有些激动,其实我们家老爷心怀天下,只是苦于无处报国,这才郁郁不得志。” 老者轻轻将梁冠华按下,淡淡的笑道,一双鹰目却直勾勾的盯着楚孝风,楚孝风顿时感觉婚事起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冷意自后背急速蹿升,他哈哈一笑,舒缓一下自己的不适,微微垂首说道:“小子年少,自然有年少人的狂妄无知,还请梁先生不要见怪,正如这位老伯说的,咱们都是心怀天下的人,也算是同路人。” 楚孝风心中暗自吃惊,但却撇了撇嘴,既然你如此盛气凌人,我也收一下自己的翎羽,免得让人看出破绽,惹來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便立刻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对着梁冠华道歉的说道,黑衣老者却是眉头一皱,他刚才就在二楼一直观察着楚孝风,此人虽然外表俊朗谦和,但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刚才地痞马鹏远的下场,可以说是此人直接造成的,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马鹏远自己沒事找茬,这才得罪了州府大人,这种新机叵测之辈,不可能是个善于妥协的人,难道自己刚才真的猜错了,那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兄台不必过谦,刚才你煌煌而论,何等的颐指气使,我梁某人可担当不起。” 梁冠华气愤地说道,言语中竟是好不隐晦,摆明了就是说,老子今天就是看你不顺眼,和你沒话好说,刚才见你有几分机智,本想结交一下,沒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褒贬我的曲词,真是岂有此理, 听了梁冠华的话,楚孝风倒是沒有感觉尴尬,反而心中一笑,这人虽然具备了一定的风范,却并不是个危险分子,相比于他身边的黑衣老者,他充其量就是个孩子,黑衣老者闻言也是脸色一变,有些通红,心中微微一叹,自己的这位少主,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较真,而且是在曲艺上,自己曾经多次劝说他放弃这不务正业的爱好,可是每当这么说的时候,从不对自己发怒的他,总是严词呵斥自己一番, 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弱点,痴迷曲艺,哎,如何才能成大事,眼看近些年,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來的势力越來越薄弱,老者突然感觉有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颓废感,可是自己毕竟是个下人,无权干涉主子的生活,虽然言尽意到,却总是感觉愧对老主, “梁先生此话何意,难道在下区区肺腑之言,就那么入不得梁先生的法耳么。” 楚孝风直起身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表情甚是不解,而且语气却越加的谦恭,这让四周的人开始对这位梁先生,自己心中的偶像产生了质疑,如此得力不饶人,而且这还沒得理呢,难道如此小肚鸡肠的人,就是我们平时认识的大善人梁先生么,不,今天自己一定是感冒发烧了,看到的都是假象, “哼,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如若真如你所说的,何不为我们來上一曲,也好让我开开眼界,听听什么叫做情景交融,相得益彰。” 梁冠华气喘如牛,将头瞥向一边,浑然不觉,他的此举已经开始让很多人对它产生了质疑,这就好比现在的明星一样,本來他们光辉万丈,耀眼之极,只是若果他们一旦做错什么事,同样是备受瞩目,而且在普通人心中还会无限的放大,无限的指责, 毕竟他们是公众人物么,既然有享受公众瞩目崇拜的权利,也要有接受千夫所指的义务,如此这个世道才是公平的,所以,此次梁冠华如此失态,让酒楼中的一干人等大跌眼镜,几乎都在怀疑自己在做梦, 黑衣老者眉头一皱,死死盯着一脸无辜的楚孝风,怕是今天以后,整个泗水镇就开始将今天的事情,传的到处都是,用不了多久,少主积攒下來的一些名望,便会弹指间灰飞烟灭,也罢,希望经此教训,少主能够励精图治,图谋大事,不再沉迷这些无用的东西上, 第九十七章 梁冠华的如意算盘 “就是,你口口声声说梁先生如何如何,那自己來一曲,我们评判一下。” “对呀,呈口舌之快,我们也会。” “空口无凭,虽然你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也不用如此侮辱梁先生吧。” 随着梁冠华的质问出口,四周顿时炸开了锅,一道道声讨响起,虽然众人在质疑,但是梁冠华毕竟在此处成名多年,在泗水镇的名望在哪里摆着,有几个铁杆粉丝那是正长的,楚孝风闻言微微一笑,俗语有云,与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 其实自刚才楚孝风听了梁冠华的琴音,便动了比试的心思,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心中也是技痒,但是又不好喧宾夺主,自己炫耀显摆,而现在,是他们要求自己显摆的,自己那就不用客气什么了, “呵呵梁先生为何如此剑拔弩张的呀,咱们可都是文艺人,说话自然要文明些,哎,既然你们如此期盼我的琴艺,那在下要是宰推辞,就显得有些不尽人意了,也罢,我就勉强弹凑一曲吧。” 楚孝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淡淡的说道,他的话音一出口,差点沒把梁冠华的鼻子给气歪了,这货这是在***裸的褒奖自己,而且还顺带告诉大家,我不如他,真是气煞我也,想到这里,梁冠华微微冷笑,看到时候你怎么下台,他自信自己的琴技几乎可以堪称当时无双,能够超越他的存在屈指可数, “哼,听先生的意思,好像对琴音颇有见识。” 梁冠华见楚孝风将他手下的抚琴拿走,放到自己的胸前,不住的点头,好像对着古筝颇为赞赏,这更加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这直接说明刚才楚孝风的所有敬意,都是因为这把古筝的缘故,看着楚孝风那煞有介事的样子,梁冠华轻轻一哼,冷声嘲讽道, “嘿嘿说來惭愧,我乃是一介武夫,哪懂得这么多高雅艺术,只不过是跟家中的丫鬟学了几首,倒是正好弹奏出梁先生刚才的水平。” 楚孝风轻轻的试了一下音,而后淡淡的笑道,梁冠华闻言差点沒暴怒而起,一巴掌拍死楚孝风,这货真是不气死我,他不会善罢甘休,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说我的琴艺连他家的丫鬟都比不上了么, “奥,这么说來,先生果然是大行家,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如赌上一赌,如何。” 梁冠华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怒气,喷薄而出,他冷冷的逼视着楚孝风,就等着他的回道,而他知道,如此场合,要是楚孝风不答应,那他就会成为笑柄,你说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好牛似的,到头來退缩,那绝对是个笑话, “梁先生此言差矣,瑶琴奏曲乃是陶冶情操,高雅所为,而赌博斗鸡,皆属下三滥的手段,且不论这些勾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害的多少志者颓废不振,哎,你这句赌一赌,真是让我揪心呀。” 楚孝风听后眉头一挑,立刻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痛心疾首的说道,梁冠华登时傻在那里,气的嘴唇直哆嗦,而他身边的黑衣老者也是眉框直跳,恨不能将楚孝风拖出去暴打一顿,这人简直是个无耻之徒,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不过,既然是梁先生的意思,我就舍命陪君子,谁让我这人心肠软呢。” 还沒等梁冠华再次发话,楚孝风立刻抢先说道,梁冠华顿时一张脸成了紫色,要是不顾及四周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梁冠华很有自信,自己绝对会控制不住,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这简直就是在那他开刷,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认戏耍他,这件事沒完, 梁冠华自幼锦衣玉食,还沒有受过如此窝囊气呢,自己从小到大,那个人见了不是毕恭毕敬,今天这个小小的小白脸,竟然如此羞辱自己,而且其他人还把道德的高度站在了他那边,完全沒有看出他是在羞辱自己,而是只看到了自己狼狈和失态,这口气,他梁冠华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呵呵如此甚好,既然先生也同意了我的提议,那我们就开出条件來吧,要是我输了,那我梁某人从此再不碰这瑶琴古筝,要是阁下输了,同样如此,不知阁下可否有胆子接下。” 梁冠华露出一丝嘲讽,既然是爱琴之人,想必这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终生不得碰琴,换做是他,也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他之所以会提出如此的赌资,自然是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他还真就不相信,随便跑出一个人來,就是什么行业大家, “嗯这个这个” 楚孝风眉头一皱,犹豫不决,他的神色间似乎还有些慌张,但是看在梁冠华眼中,却是最好的表情,这说明楚孝风怯懦了,退却了,也就是他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赢自己,那自己更要坚持这么做,羞辱自己,自己就让你生不如死, “怎么了,难道兄台连这点勇气都沒有么,这是令梁某人失望呀,本來还以为遇到了琴国知己呢,原來是个二三流,不应该是四五流的货色,扫兴。” 梁冠华见楚孝风犹豫,登时心中有了底气,添油加醋的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的人群又开始起哄了,楚孝风眼神闪烁,似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似的,狠狠的说道:“谁谁怕了,赌就赌,不过我赢了的话,我不要梁先生从此众生不碰琴,那样可不是好事,怕是这泗水镇的百姓都肯放过我。” “要是在下侥幸赢了的话,那梁先生不如直接拜我为师吧,顺便要免掉我在酒楼中的一切消费。” 楚孝风弱弱的说道,他说完,梁冠华顿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这货就这点追求,自己咋还和他认真起來了呢,真是失策,也罢,自己反正就是证明比他强,其他一切随意,梁冠华想到这里,淡淡一笑道:“完全沒有问題,一切依你。”只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都不是善意的对话, 他的话音刚落,便对着身后的丫鬟施了个眼色,丫鬟急忙跑到二楼,取來纸墨笔砚,很快两人将双方的赌约签字画押,却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梁冠华只顾看手中的赌约,并沒有注意楚孝风的表情,而黑衣老者,却是微微一愣,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难道少主人要吃大亏, “哈哈能省一笔车马费,也不错,那在下就献丑了。” 楚孝风哈哈一笑,对着四周还作了个揖,而他对面的梁冠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你丫的快弹吧,拿來的那么多废话,同样,四周的人也开始发出一阵阵的躁动,这货到底是弹琴的还是耍猴的, 第九十八章 技惊四座 楚孝风缓缓坐下,将古筝轻轻的拉向自己,他抬起头,对着对面的梁冠华微微一笑,而后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凝,竟与刚才梁冠华的动作如出一辙,甚至连给人的感觉都相似到了极点,四周的人群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气势骤然转换,但却感受到了一点庄重,立刻全都禁声,安静的看着楚孝风, 梁冠华和黑衣老者均是一愣,他们沒想到,楚孝风竟有如此一手,尤其是梁冠华,别人不知道这气势骤凝是什么意思,他可是知道,如果在某一方面沒有达到极致的话,是很难将自己融入到里面去的, 这就好比有些人一看就是气度不凡之辈,而有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们常说,这都是一个人骨子里带出來的,所谓骨子里带出的來的就是这个意思,如今楚孝风的做法,印证了一件事,他对于琴道,绝对是无比精通,而是内中的大行家,所谓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沒有, 梁冠华的脸色瞬间有些阴沉,心中隐隐泛起一股不安,自己和他打赌,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确实将自己气坏了,若是不找回场子,自己一辈子都会感觉到憋屈的慌, “铮” 就在梁冠华一个人思索的时候,楚孝风已经开始轻轻拨动琴弦,登时一道弦音如同利剑一般,带着无比霸道的呼啸,射入每一个人的心房,单单一声,犹如万马奔腾,众人心中似是感慨万千,似是看到那滚滚大漠,漫天黄沙,还有无数将士,征战沙场,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周要让四方來贺, 楚孝风指尖落出,尽是一片悲壮,万里江山,如斯在我胸前,千军万马,好似在耳畔,激越的弦音,震撼的词句,让所有人都是神情悲壮,恨不能投身报国,戎马边关,跟随主帅,征战杀伐,马革裹尸,驻守大周河山,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四周渐渐传出哭泣的声音,试问哪个人儿时沒有英雄梦,哪个人甘愿平庸一声,碌碌无为,年少时的壮志,那稚嫩的脸庞,面对父母时的骄傲,那份属于男子的骄傲, 如今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些尽都成了最美好的回忆,最不可触摸的伤痛,无论从政还是务农经商,有多少夜晚,想起儿时的豪言壮语,凌霄豪情,只能默默的叹息一声,自嘲的一笑,而后带着满心的遗憾睡去, 一曲长歌问天行,何处男儿泪满襟,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楚孝风一曲终了,大家却充满了悲情,在坐的女子老妇,纷纷露出一脸向往,那神风俊朗,纵马边关的大英雄,才是自己等人心中的最终归宿, 而那些青年、壮年甚至是老者,则是涕泪纵横,几乎捶胸顿足,为何自己贪生怕死,沒有毅然决然的尊重内心的决定,戍守偶边关,为百姓谋福祉,为天下造太平,梁冠华呆呆的保持着一个动作,他刚才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可是就在这个动作时,楚孝风却突然弹奏起來,他顿时忘记了自己的动作,任凭茶水流淌,将自己的衣服浸湿, 他身后的黑衣老者却是目光深邃,看向高空,虽然那里是漆黑的梁木和淡红色的朱墙,可是老者分明看到了自己当年与老主人纵马疆场,破敌千里之外,与诸位弟兄们共同杀敌的宏大一幕,那是他此生的荣耀,那是他心底唯一的信念, 两行浊泪留下,一声叹息,悠远而又落寞,楚孝风眼神凛冽仔细的看着那黑衣老者,此时黑衣老者完全沒有注意楚孝风正认真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他还处于对过去的怀念,对先人的哀悼,以及那属于他的峥嵘岁月, 楚孝风露出一丝冷笑,他已经判定这家酒楼绝对有问題,而且那黑衣老者,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接下來就是如何想办法查出此中的缘由,他们是否有永乐教有关,若是有关,自己则要将永乐教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好。” 突然,不知是谁,大声吼道,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是在悲壮的呐喊,随之而來的则是经久不息的掌声,梁冠华和黑衣老者方才醒悟过來,黑衣老者迅速隐去了眼中的惊异,而梁冠华就惨了,下半身几乎全部湿透了,好像尿了一般, 梁冠华急忙站起身來,拍打着裤子上的水,楚孝风见状,呵呵笑道:“我只听说过有人被吓尿了的,沒想到今天我弹奏的曲子也有如此功效,真是出人意外,出人意外呀。”梁冠华闻言一张俊脸登时成了猪肝色,他比楚孝风还有大上一些,听到一个小辈如此调侃自己,登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 梁冠华一声冷哼,直接转身朝着楼上跑去,他要是还呆在这里,绝对只有丢人的份,看着梁冠华急匆匆跑上楼去,黑衣老者对着楚孝风露出警告的意味,而后也跟着急匆匆的跑了上去,楚孝风伸了个懒腰,将面前的古镇推到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道消失的背影, 而在“望鹤楼”中,所有人看楚孝风的眼神顿时变得炙热起來,这才是真正的偶像,见梁冠华恼羞成怒,愤恨上楼,所有人值得识趣的各自回去,不过却时不时打量着楚孝风,毕竟人家一手琴艺堪比梁先生,不,应该是高于梁先生, “哇,大哥,你好厉害。” 就在楚孝风思考着如何进行下一步时,一道兴奋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进來,就见杨一锅急速的跑到楚孝风的面前,一脸崇拜的说道,关晓轩和毒医也跟着慢慢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刚才他们早就來到这里了,只是被很多人挡在外面,当听说完楚孝风的那一曲《精忠报国》后,几人也是瞬间折服了, 等众人慢慢散去后,三人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这是这弹琴者,沒想到竟然是楚孝风,杨一股登时就两眼冒金星,一步冲了过去,关晓轩也是心中微微诧异,这个纨绔子为何有如此的感概,刚才的琴音若是沒有一定的心境,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或者说,你即便弹奏出來,也如同照猫虎虎,难得其精髓, 而楚孝风的刚才一曲,却让人能够切身感受到大漠额宏伟,边关的壮丽,以及戍守边关的将士们的真实写照,当真能激发出人内心最根本的爱过之情,原本关晓轩还以为楚孝风充其量不过是关心他楚家王朝的皇子罢了,而今,这一曲《精忠报国》却让她对楚孝风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此有担当的好男儿,世间能够几人,如此壮志凌天,为民造福的皇子,难道不值得百姓去爱戴么,关晓轩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从她开始的犹豫不决,变成了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不但不能杀楚孝风,而且要好好保护他,大周需要他,百姓更需要他, 毒医坐在一旁,叫來小二,点着各种菜肴,楚孝风眉头一挑,不满的说道:“老头,你还真会享受呀,咱们的盘缠可是不多了,你可省着点花。” “嘿嘿师父,你咋就忘了,现在这望鹤楼的老板可是我师弟,您的徒弟,我们的吃住自然都是免费的。” 毒医白了楚孝风一眼,沒好气的说道,两方的赌约他可是听到了,这么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楚孝风闻言,眼前一亮,嘿嘿一笑,说道:“我咋就把这事给忘了呢,你这次说的不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吃徒弟,那还不是天经地义么。” 想到这里,楚孝风站起身來,哈哈笑道:“今天大家尽情吃,我请客。” “好呀,多谢这位先生。” 所有人听后顿时大喜,一个个大声的吆喝起來,刚刚换下衣服的梁冠华听了楚孝风的话,差点沒一屁股跌落在地上,什么,他请,那还是不自己请,拜他为师是不可能的,这丫的一定早就知道,这是在变相的勒索自己吧, “大哥,大哥,顶呱呱。” 杨一锅搂着关晓轩的胳膊,咯咯笑道,一边笑,一边拉着伙计点菜,那架势,不把所有菜点一遍,怕是不会罢休,关晓轩在一旁看着,露出苦笑,这丫头,真是越來越沒规矩了,不过似她这般洒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九十九章 杨帮主自作多情 见杨一锅如此兴奋和愉悦,楚孝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此时在二楼的一间密闭的室内,梁冠华面沉似水,冷冷的看着外面大吃大喝的食客,黑衣老者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他恭敬的站在梁冠华身后,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少主,要不我悄悄把他们给做掉。” 黑衣老者阴森的说道,眼中泛出冷冽的杀机,在他看來,楚孝风这种人,已经触动了自己家主人的底线,必死无疑, “不要轻举妄动,此人的身份的绝不简单,他在泗水镇不仅不能出事,而且我们还要暗中保护他,等他离开后,你跟上去,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梁冠华虽然平日里醉心琴艺,但是脑子却不坏,思维也十分敏捷,要不是此次楚孝风是在他引以为傲的琴艺上褒贬他,他也不至于失态,而乱了方寸, 他想的沒错,若是楚孝风在泗水镇出了事,说不定朝廷就会派人彻查此处,那无论他们做的如何隐秘,说不准就会被人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而且,还有一方面,楚孝风那一曲《精忠报国》甚是震撼人心,对于一个热爱曲艺的他來说,这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他还想通过自己的与他结交,将《精忠报国》的曲谱搞到手,以免楚孝风等人被除去后,这样经典的传世之作被埋沒, “少主所言极是,是老夫大意了。” 黑衣老者眼前一亮,仔细一想,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心中一喜,难道少主经过此事后,已经开始认真发展伟业了,看來自己沒有阻止他与那小子比拼琴技,是个正确的选择, 也罢,托那小子的福,少主开始开窍了,到时候杀他的时候,就给他个痛快的吧,想到这里,黑衣老者嘴角翘起,透过幽暗的孔道,看着正在吃喝的楚孝风四人,突然身上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机,侮辱少主者,杀无赦, 楚孝风正大口吃着一个鸡腿,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转身望去,却并沒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但嘴角却挂起一丝嘲讽,不再理会,又继续加入了吃饭的行列,由于楚孝风说要请客吃饭,所以,所有人的都在拼命的点菜,而酒楼的伙计和掌柜子,看着楚孝风的眼神,一个个都要喷出火來, 而厨房中的厨子,此时对楚孝风的恨意,可以说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简直就是恨不能将楚孝风大卸八块,平时这里吃饭的人也就是百十來人,而今天,他们足足做了近两千人的饭量,而经过这一天后,“望鹤楼”百分之八十的厨子全部辞职不干了, 好么,别人当厨子,那是为了挣钱,而自己当厨子,那简直就是玩命,你们试试一天做二百人的饭量是个什么滋味,天晓得这货还会不会再來今天这么一处,万一他犯起病來,再來个宴请全城,那他们直接就这个的玩完了, “你们两个要饭的,一边玩去,这里也是你们能进得來的么。” 一声嘲讽的大喝响起,正在喝酒的楚孝风突然闻声望去,就见菜头二人浑身是血,正被拦在门口,楚孝风眉头一拧,自己不是给他钱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难道遇到贼了,不可能吧,这泗水镇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遇到劫匪吧, “呵呵这是我的朋友,让他们进來。” 楚孝风轻轻走到门前,淡淡的说动,守门的伙计抬头一看是楚孝风,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呵呵原來是先生的朋友,小的有眼无珠,切莫赎罪。” “呵呵那里。” 楚孝风微微一笑,将一锭银子塞进伙计手中,伙计四处看了一眼,便走开了,这“望鹤楼”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乞丐和狗,不得进入,以人家梁冠华的话说,此处虽是酒楼,但也是处高雅的场所,此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律拒之门外, 他一來是收了楚孝风的银子,二來也是因为看到今天的人特别多,而且场面比较混乱,自己酒楼的老板也不在,这才大胆放任菜头二人跟随楚孝风进來,即便是被自己的老板看到,这位先生可是您师父來着,刚才您们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您师父的话,我一个小伙计能不听么, 菜头见了楚孝风,立刻就是满眼泪水,就要放声痛哭,楚孝风却脸色一寒,低沉的说道:“你要是敢哭,那你们马上给我滚蛋,我这里可不欢迎懦夫!” 菜头听了楚孝风的话,立刻将刚刚流出的泪水咽了回去,他使劲的点了点头,重重的给了他身边的同伴一拳,警告他不要哭,他们都是自幼无父无母的孩子,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这些能算得了什么, “记住,男子汉的眼泪永远只能流淌在心中,而他们能流的就只有鲜血。” 楚孝风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座位,菜头二人急忙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來到楚孝风他们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啊,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杨一锅见两个乞丐一进门就对着自己磕头,心中一惊,难道自己是丐帮帮主的身份已经暴漏了,她正坐在楚孝风的身边,误以为菜头二人是给她磕头了,急忙跑过去,将他们扶起,豪爽的说道:“本帮主向來不拘束礼节,二位兄弟不必如此,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磕出血來了。” 杨一锅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手帕,给菜头擦拭额头的血渍,而楚孝风则是一脸哭笑不得,这位杨大帮主还真是天真烂漫,爱心泛滥,两人明明是给自己磕头,她愣是以为自己这位大帮主的身份起來作用,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缘由的毒医则是呵呵一笑,也不说话,一个人闷头喝酒,而关晓轩则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帮主,您是” 菜头和那位乞丐看着杨一锅,如此不顾二人脏乱的衣衫,依旧为他们擦拭血渍,而且这女子貌若天仙天真烂漫,登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狂跳,说话都感觉张不开嘴了,面对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他们两人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第一百章 盛怒 “嗯,你们难道你们沒有认出我丐帮帮主的身份,那为何朝我磕头。” 见菜头和另一个乞丐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杨一锅秀美一挑,嘟起小嘴,显然感觉自己的帮主权威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楚孝风见这个小丫头要发飙,急忙轻咳一声,对着他们说道:“好了,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在二楼预定了房间,咱们去清净的地方聊吧。” 关晓轩闻言,急忙拉起杨一锅朝着二楼走去,杨一锅拼命挣脱这关晓轩的拉扯,但还是被无情的带走了,毒医则是嘿嘿笑道:“你们先上去吧,这里的酒不错,老头子我还沒喝够呢。” “你们好吧,跟我上去吧。” 楚孝风一阵无语,显然人间沒人愿意关这件事,毒医和关晓轩的态度很明确,你自己找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们可是很忙滴,沒时间和你玩,见人家都不愿意碰这事,楚孝风无语的摇了摇头,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呀,你们这些人咋就这么不讲义气呢, 见楚孝风走向二楼,菜头二人也急忙跟上,毒医眼睛一亮,看着两人的背影说道:“这两人一人腿骨奇特,一人手骨粗壮,都是超越常人的存在,定然有不凡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被三殿下看中,看來我们的队伍又要壮大了,不过,这样也好,人多热闹,还有人伺候,哈哈” 走进屋子中,外面的嘈杂立刻减少了不少,楚孝风坐在椅子上,示意二人坐下,菜头二人哪敢坐下,站在原地,等待着楚孝风的问话,楚孝风看了一眼两人身上的伤,淡淡的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回大人,我叫菜头,他是我二弟窝窝头,我们都是这泗水镇的乞丐,共有兄妹五人,一起相依为命。” 菜头轻声说道,请忍不住倒抽着冷气,嘴角的伤口不断的伸出血丝,这让他十分难受,窝窝头见状,抿了抿嘴唇,却说不出半句话來,兄妹五人中,就属他嘴笨,而且性子比较腼腆,所以他一般不敢开口, “嗯,那你们的幺妹是怎么回事。” 楚孝风眉头皱起,心中一松,原來这两个奇异少年,竟是无主之地,正好自己趁机收服他们,为自己所用,如今大周内忧外患,而皇朝之内,却根本就不团结,如此混乱局面,自己必须不断的充实自己的力量,唯有这样,才能救自己,救大周, “哎,是这样的,三天前,我们兄妹几人,实在是饿极了,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潜入了当地的大财主家周游康家中,去找吃的,可是沒想到自己等人被发现了,而且被一众凶神恶煞的打手追赶。” “我们一群人顿时一哄而散,却把最小的幺妹给落下了,起初我们并沒有发觉,后來等到我们逃回居住的地洞,这才发觉了幺妹不见了,自己等人闯了大祸,而我们一直跟着城北马王帮的头目马爷混的,每个月除了要上交一定的银子外,还要定期去马王帮报道,要是我们其中有一人不见了,那么所有人都要被活活打死。” “这次幺妹出事,我们本想请马爷出面,可是他却把我们打了出來,说我们要是敢牵连他,就把我们弄死喂狗。” 菜头慢慢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來,而一旁的窝窝头也终于忍不住了,他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我们我们万般无奈,才想将那些周府的打手引到这里來,自己问明白我们的幺妹关到哪里了,然后去去救她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遇到高手了,要不是您,我们怕是要坐牢了。” 窝窝头说着说着,眼圈一红,急忙低下头,声音越來越低,楚孝风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低声问道:“我不是给你们十两银子么,难道这都赎不出你们幺妹。” “哎,先生别提了,您给我们十两银子,让我们去买新衣服,可是我们打算先救出幺妹再说,谁知道我们來到周府门前,说明我们的來意,他们的管家就问我们要钱,我们把钱给了他们,他们却说话不算数,硬是把我们打了一顿。” “还放出话來,幺妹已经是他们周府的人了,要是在看到我们,直接把我们交给官府,就这样,他们收了我们的银子,却不放人,而且还打了我们,您说,这朗朗乾坤,还有沒有王法了。” 菜头说完,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來,窝窝头也跟着低声的抽泣,他们二人哭泣,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对大周的失望,楚孝风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耳畔回荡着菜头那句“朗朗乾坤,还有沒有王法了”, “嘭”的一声,楚孝风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个深深的掌印印在上面,他这一掌,吓得菜头和窝窝头心中一突,楚孝风豁然起身,冷冷的说道:“我的银子都敢随便收,真是好胆,你们两人,可敢与我前往周府,和他们讲讲道理。” 两人听了楚孝风的话,顿时止住哭声,重重的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只要先生一句话,我二人搭上这条性命,誓死追随。” “哈哈不用你们誓死追随,你们就替我拿着这柄长戟吧。” 楚孝风哈哈一笑,顺手从身后的茶几上拿起东皇戟,淡淡的说道,菜头和窝窝头急忙走过去,试图将东皇戟抬起,却试了好久,最后勉强把东皇戟抬起來,两人的小脸憋的通红,但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你们两人,资质不错,但是却缺乏锻炼,当然,你们也缺乏营养,要不还是我來吧。” 楚孝风摇了摇头,伸手就要将东皇戟拿过來,毕竟,学武不仅要靠体力,而且也要靠不断的无不滋补,方能事半功倍,若是一味的苦练,只会落下一身的疾病,适得其反,见楚孝风要伸手拿东皇戟,菜头和窝窝头急忙抬着东皇戟微微后退,菜头倔强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两人可以, 楚孝风点了点头,也不再矫情,推开门便向外走去,菜头和窝窝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当然,楚孝风故意放慢了步伐,要不然,打死菜头二人也跟不上他的步伐,毕竟相对于他们二人來说,这东皇戟确实有些重了, 走下楼梯,楚孝风径直走出“望鹤楼”,毒医还在一个人喝着酒,见菜头二人扛着东皇戟,跟在楚孝风身后,眼睛一眯,一下子跳起來,对着前面的楚孝风喊道:“喂,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等等我。”说完,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第一百零一章 报仇开始 泗水镇的街道上,依旧人流不息,楚孝风却沒有心情看着繁华的街景,毒医跟在他身后,见两个抬戟的小乞丐已经累的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几乎就要摔倒了,他急忙跑过去,从怀中摸出两颗丹药,嘿嘿笑道:“把这个吃了。”那猥琐的样子,让楚孝风心中一阵发寒,这死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调戏人家小乞丐,真是无敌了, 两个乞丐将东皇戟轻轻的放在地上,而后结果毒医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吐了下去,看的毒医一阵咂舌,忍不住问道:“你这俩小鬼,就不怕这是毒药么。” “我们二人贱命一条,而且有先生在,你不敢胡來。” 菜头不卑不吭,对着毒医淡淡的说道,他这一句话可谓十分不善,气的毒医就要大大出手,老夫见你二人可怜,这才想帮你们一把,你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这是气煞老夫了,老夫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就在毒医愤愤不平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吓得他急忙后退一步,就见菜头和窝窝头二人,此时两眼放光的盯着他,不,应该是他的胸口,那样子好像是饿极了的野狼一般,盯的毒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哼,沒了,就那两粒你们不用多想。” 毒医捂住胸前,急忙跑到楚孝风的身边,警觉的看着身后的两个小乞丐,这种行军药丸,可是他的宝贝,总共也就是二十几粒,可以瞬间增加人的体力和精力,不仅材料珍贵无比,而切炼制过程十分复杂,成功率也只有两成, “哎,这个老头,真是小气。” 菜头嘟囔了一句,和窝窝头抬起东皇戟,继续跟在他们身后,朝着周府走去,毒医听了菜头的嘟囔,险些跳起來杀人,什么叫做小气,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炼制这东西有多么困难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总共世间才有二十几粒,你们两个乞丐就一人一粒,多少人,甚至连见过都沒见过,你倒是还嫌弃我小气了, 毒医越想越不忿,一路上嘟嘟念念,狠狠的“教育”了一顿菜头二人,四人一路穿街越巷,终于來到了城南一处大宅院门前,就见高墙阔院,朱门四开,护院彪悍,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是这里么。” “对,就是这里。” 菜头咬着牙,愤懑的说道,他们在这里被打多次,这几个大汉,他都认识,就是他们在管家的指挥下,对自己等人痛下毒手,楚孝风转身走到菜头身边,将东皇戟抓在手中,“嘭”的一声直接插入地下,原本铺满石砖的地面被硬生生的刺了个空洞,看的菜头和窝窝头心中一阵激荡, 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呀,到那时,看谁敢欺负我们,我就可以保护好我的兄弟姐妹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练功,变得和先生一样强大, 这边的响动惊动了看门的护院,他们侧身望去,就看见菜头和窝窝头正一脸崇拜的看着楚孝风,四名护院心中顿时一怒,又是这两个小兔崽子,沒玩了是吧,要是让大管家看到他们,自己四人免不了又被呵斥一顿, 想到这里,四人大喝一声,便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想把菜头和窝窝头赶走,两人见四名彪凶大汉,狰狞的走过來,心中顿时生出惧意,不住的后退,楚孝风眉头一挑,轻声说道:“想不想瘦点利息。” “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菜头和窝窝头一愣,同时问道,但已经不再害怕,他们这才想起來,自己又不是一个人來的,这才是先生带自己來的,一个连高捕快都能大败的人,对付几个护院,岂不是手到擒來,两人之所以惧怕,那完全是被打怕了,被打了好几次,任谁都会心生惧意,他们两人还敢带着楚孝风來到周府门前,就已经说明,他们对自己幺妹的重视程度, 感受到,几个乞丐之间的兄妹情谊,楚孝风心中一酸,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却沒有如此的情感,还不如一个整天乞讨的乞丐,难道这就是皇家的悲哀么,所以楚孝风决定帮助这两个乞丐,哪怕只是为了他们之间的那份珍贵的情谊, “一共四个人,我自己对付三人,你们两人对付一个人。” 楚孝风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 “好。” 菜头紧了紧拳头,他早就想出口气了,只是他们人多势众,而且自己的几个兄弟中,除了自己和老二还有些手段外,其他的人都是不堪一击,听到楚孝风这么说,一向老实的窝窝头眼中也奔出熊熊的战火,就要冲上去, 毒医见状,摇了摇头,大好的青年,就这么被带到沟里去了,他见沒自己什么事,干脆将腰间的酒葫芦拿出來,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喝着小酒,看着小戏,好不自在,楚孝风也不管他,见两个乞丐已经朝着最前面的一名大汉扑了过去,也瞬间从衣袖中拿出三枚银针,迅速冲了上去, 三名大汉见两个乞丐竟然朝着自己的同伴扑过去,心中又好笑又愤怒,看來这两个兔崽子吃的苦头还少呀,今天就让让他们断胳膊断腿,让他们长长记性,三名大汉同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就要反身扑上,突然他们三人同时一滞,脸上的表情登时惊恐无比,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僵直不动了,似乎被一条无形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冲在最前面的大汉自然沒有看到身后诡异的一幕,而那三名大汉惊恐的竟一时忘记了喊叫,楚孝风缓缓走到他们面前,低声说道:“要是你们敢发出一丝声音,我立刻拗断你们的脖子。” 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冬的烈风,让三个大汉如坠冰窟,浑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而后惊恐的看着楚孝风,楚孝风缓缓越过他们,“嘭”、“嘭”、“嘭”三脚,将三名大汉踢到在地,直挺挺的与地面亲密接触,可谓疼痛无比,可是这三人愣是沒发出一点声音, 楚孝风满意的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一名大汉身上,看着不远处两名乞丐和那个大汉的打斗,而坐在石阶的上的毒医,也是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两人的身法,越看心中越是震惊,而同时也明白了楚孝风为啥这么重视他们,他们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第一百零二章 悲催的护院 周府门前,仅剩的一名大汉和菜头二人周旋,而楚孝风和毒医则是坐在一旁观战,菜头身形极快,动若脱兔,來回穿梭,那大汉左扑右袭,却始终碰不到他的半个衣角,而窝窝头则是手法奇准无比,一双小拳头,专打大汉的软肋、腋窝、胯下、脖颈等人体的罩门,打的大汉哇哇直叫, 这边的情形很快引來了路人的围观,但是他们只是敢远远的观望,并不敢走近,两个路经此处的衙役刚想过去,却被一人拦住,正是高不易,刚才他在街道上就看到楚孝风和毒医,以及身后两个抬着东皇戟的小孩,他怕楚孝风闹出什么乱子, 您是皇子殿下,我可是此处的捕快,一方平安的指责可都在我的身上,你的身份不能公开,要是真出了什么乱子,我还要替你兜着,为了避免闹出大叉子,高不易便选择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以便可以及时制止, 看到楚孝风瞬间便将三名大汉制住,高不易眉头一挑,说实话,他还真沒看清楚楚孝风是如何做到的,虽然他善于观察,追踪蛛丝马迹,但是银针这东西,毕竟太小太细,而且他一路跟踪楚孝风四人,也怕他们发现,引起楚孝风的误会,只敢远远跟着, 隐藏在人群中,看着热闹的高不易时刻准备着冲出去,制止悲剧的发生,但是在此时,他可不敢出去自找沒趣,傻子都能看出來,楚孝风四人就是为了找周府的晦气,正主还沒出來,你就跑出去当和事老,要是普通的百姓还行,可是那是三皇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听你胡说八道, 所以他及时的制止了两个衙役的行为,不用猜也知道,要是此时这两个衙役过去,下场和那倒在地上的三个大汉,沒有丝毫的区别,而且说不定会令这位三皇子殿下更加恼火,两个衙役见有人挡在面前,刚想开口呵斥,突然看清楚是高不易,急忙露出笑脸,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笑话,人家高捕快都不过去,我们过去干嘛,而且看样子,那几人也不是好惹的,这块铁板,还是留给高手踢吧,我们,就算了,现在人家周员外还沒露面呢,急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沒出乱子么,这两位衙役当真强大,在被高不易拦下后,立刻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而且还找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说服自己, 楚孝风看着两人大战护院大汉,心中颇为满意,两人的身法不存在问題,问題在于他们的技巧和力量上,以及对于杀人的把握上,看他们缩手缩尾的,一定沒有真正杀过人,这是个难題呀,还有好好锻炼这两个人,才有可能成才,成为自己的助力, 那名大汉和两人打着打着,突然感觉不太对劲,自己和这两个小兔咋子打了这么久,怎么就沒人上來绑满呢,他沒记错的话,好像就一个人走了过去,那三个人不至于如此不济吧,大汉想到此处,一个转身,登时愣在那里, 就看到自己的三个同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楚孝风则坐在 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打斗,大汉的脸色瞬间惨白,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三个同伴放倒,而且还一脸淡然的观赏着自己和这两个小孩子打架,这人到底是什么來头,太可怕了, 大汉想到此处,就要拔腿跑进府中求救,却不料一个不防,被菜头踢中脚踝,而窝窝头此时也补了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后心上,大汉一个中心不稳,來个狗吃屎,直接扑倒在地上,引得远处的围观的众人一阵大笑, 要是放在以前,这大汉铁定跑过去,对着围观的人一阵破口大骂,可是现在,他只想跑回府中求助,面前闹事可不是普通人,这个英俊的小白脸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被看他一脸和煦的笑意,保不准就是恶魔, “回去,要是你敢踏进周府的大门,我保证你立刻人头落地。” 大汉刚要冲过楚孝风,就听到他淡淡的说道,虽然他的声音极低,但是听在大汉的耳中,无异于惊雷一般,震耳欲聋,甚至震的心肝都碎了,听到这句话,急速前冲的大汉,突然止住脚步,他差点就哭了, 我说这位爷,我和您近日无怨,远日无仇的,您何苦为难我呢,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看家的护院,他哭丧着脸脸,看了一眼楚孝风,只能乖乖回转身形,走回原地,沒办法,他是想回去求援,可是他更不想死, 楚孝风露出淡淡的笑容,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甩手扔给不远处的菜头,菜头慌忙接住,脸色一片煞白,这先生不会让我杀人吧,而同样看到匕首的大汉,一张脸瞬间变成了蓝色,有紧接着变成了紫色,最后变成了灰色,而且是那种死灰色, 大哥,你这是玩我么,您不说我只要不回周府就不杀我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我需要一个解释,就在大汉惊魂未定,菜头和窝窝头神色慌张的时候,楚孝风轻轻一笑,轻声说道:“好了,练兵的时间过去了,我需要他将里面的人叫出來,我需要他的惨叫,要是他不惨叫,那只好让你两人惨叫了。” “啊是。” 菜头三人一愣,那大汉也是一愣,听了楚孝风的话,菜头慌忙点头,拿起匕首,眼中露出一丝坏笑,只要不让他杀人,捉弄一下这个护院,他还是有好多手段的,不等大汉反应过了,菜头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流线,直奔大汉而去, “啊。” 一声痛呼冲天而起,就见大汉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拼命的朝着远处奔逃,您说过,我不进周府就行,那我跑会不行么,可是他刚刚跑出几步,“啪”的一声,一枚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他的额头上,登时红肿一片,却是窝窝头捡起地上的石子,进行远程攻击, 一时间,大汉哎呀、嗷的乱叫,在周府门前的广场上來回乱跑,看的楚孝风和毒医也是一呆,他也就想让这小子嚎一声,而后把周府管事的叫出了,自己好办事,沒想到,菜头和窝窝头竟然搞出这么个阵仗出來, 第一百零三章 倒霉的周豹 “你们好大的狗胆,感到周府來闹事,不想活了。” 就在楚孝风和毒医对视苦笑时,突然他身后传來一声大喝,将远处正在打斗的三人同时喝住,那大汉看到來人,激动的泪流满面,几乎就要向他下跪了,來人正是周府的管家周豹,虽然此人平日里为非作歹,仗着是二爷的心腹,横行周府,欺上瞒下,恨不得人待见, 可是现在,大汉见了他,如同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总算是见到亲人了,虽然这两个小兔崽子不会把自己捅死,但是看看自己的屁股、胸口以及额头上的伤口,大汉真想放声痛哭,咱不带这么玩人的,以后自己还不被人取笑死, 楚孝风闻声缓缓转过身形,只是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又做缓缓坐在了那名大汉的身上,就见面前的州府门口,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不过五尺,圆头大脸,四肢短小的中年汉子, 此人生的颇为滑稽,大眼睛,细眉毛,海阔口,却偏偏是蒜头的鼻子,一对大板牙露在外面,分外耀眼,扎在一群大汉之中,倒也风趣,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满脸怒容,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 楚孝风自然不理会那愤怒的几乎想要将自己吃掉的大管家周豹,他只扫了他一眼,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的一名大汉身上,此人浑身肌肉凸起,充满了强劲的爆发力,一看就是外家功高手,身高不过七尺,脸上却带着一股威严,他身后的众位大汉恭敬的站着,楚孝风可以感受的出來,他们的恭敬只是给这个七尺汉子,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小丑, 此人才是一众人的高手,而他面前的那个丑鬼,充其量也就是周府的一个小官罢了,比起这个七尺汉子,可以直接将他忽略掉,周豹也看到楚孝风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甚至那意思,都懒得理自己,顿时怒火冲天,暴跳如雷, 他指着楚孝风大吼道:“说你呢,你你叫什么名字。”听到这暴喝的怒音,楚孝风掏了掏耳朵,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最近耳背,沒听到您说话,实在抱歉了,小人姓史,名我爹。” “是我爹,我怎么在泗水镇上,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我爹,这名字这么怪” 周豹闻言眉头一皱,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周府的关家,那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他能凭借如此样貌,获得周府主人的肯定,自然有他的高明之处,那就是这人虽然嚣张,但却极其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知道哪些人能惹,而哪些人就需要巴结, 就在他琢磨是不是那家大户人家姓史的时候,却发现四周的人笑成了一片,而他身后的众位大汉也是强憋着,满脸通红,一个个转头偷笑,不让周豹看到,周豹眉头一皱,瞬间明白过來,一张脸气的通红发紫,简直五彩斑斓, 不怪他沒有反应过來,实在是他见楚孝风竟敢单枪匹马过來闹事,这才不得不考虑周全,虽然他上來就大吼大叫,其凶无比,那也是为了维护周府的面子,要是楚孝风真是大有來头,他立刻就会换上恭敬的神色,请老爷出马解决问題,却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耍了, “你” 周豹指着楚孝风,愣是沒说出半个字來,这真是被气得,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周豹虽然不算什么人物,可是人家周员外可是此处响当当的名门大户,走到大街上,那个人不恭敬的尊称一声豹爷, “儿子,你这样指着你爹,可是不孝呀,哈哈” 楚孝风看着气的脸色发紫的周豹,哈哈大笑道,而随着他只一句话落下,远处围观的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听到这嘲讽的笑声,周豹直觉的脑门子上青筋暴起,他转身握住一个护院腰间的刀柄,“沧啷”一声,长刀出匣,发出一阵夺目的寒光, “臭小子,敢戏耍你豹爷,看我不废了你。” 此时的周豹可以说愤怒到了极点,平时的精明劲全数皆无,他身后的那名七尺汉子本想阻拦,却为时已晚,人家都能无声无息的将四个护院玩弄于鼓掌之间,绝对是罕见的高手,你一个五尺矬子,普通人一个,这不是摆明了找虐么, 楚孝风见周豹,张牙舞爪的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冲过來,露出一丝冷笑,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他轻轻的抬起脚,“嘭”的一声,就见周豹如同飞射的箭矢,直接倒飞了回去,狠狠的摔在了三丈以外的地板上, 他身后的那名七尺汉子见状,下了一跳,他完全沒有想到楚孝风的力气会如此大,他之所以沒有及时阻止周豹行凶,一來他知道,楚孝风根本就不会行凶,二來,若是此时他阻拦周豹,周豹的火气很可能就洒到自己身上,这种见谁咬谁的疯狗,那汉子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只是他沒想到,楚孝风的力气会如此大,一脚就将周豹踢飞了三丈远,要是闹出人命,恐怕他的饭碗也将不保了,毕竟自己的指责是周府的护院,要是在自己面前,周府的大管家被人打死了,那绝对是严重的失职, 楚孝风自然不会在乎周豹的死活,他充其量只是大户人家的看门狗而已,飞扬跋扈,竟然拿着刀对着他,单凭这一点,按照大周的律法,足以判处他死罪,七尺汉子等人,急忙跑到周豹面前,就见他胸口塌陷,断了好几根肋骨,有出气沒进气,已经奄奄一息, “你。” 七尺汉子登时急了,这人下手怎的如此狠毒,周豹纵然有错,也不至于将人打成重伤吧,相信依他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周豹根本就不懂半点武功,他几步走到楚孝风面前,冷冷的说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州府门前,岂容你撒野。” “嘿嘿在下就是一个过客,喜欢抱打不平,却不知这位兄弟是何人。” 楚孝风抱起肩膀,斜斜的看着他,打趣的问道,那汉子一张脸顿时阴沉下來,人家对方根本就不买你的帐,他对着楚孝风重重的一抱拳,阴沉的说道:“在下飘鹤谷,天京城外门弟子马岱,也是这周府的总教头,负责周府上下的安危,阁下出手狠辣,全然沒有把周府放在眼中,就别怪我马岱不客气了。” 飘鹤谷天京城,这不是自己此去的目的地么,要是有这个向导在,自己定能省不少不力气,而且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想到此处,楚孝风嘴角翘起,此人傲骨铮铮,桀骜轻狂,想要和他结交,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彻底的打败他, “啧啧我说怎么这么嚣张呢,原來是周府的看门狗老大呀,失敬,失敬。” 楚孝风一脸不屑,嘲讽的说道,他要的就是,将这马岱的火气激发上來,和自己一战,马岱一听楚孝风的话,登时双目喷火,先前看他有几分本事,还动了恻隐之心,沒想到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可惜了一张俊俏的脸庞,今天,老子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一百零四章 对战马岱 周府门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岱恶狠狠的看着楚孝风,缓缓后退几步,冷声说道:“你是要比试棍棒,还是拳脚。”楚孝风闻言淡淡一笑道:“刀枪无眼,万一伤了你,就不好了,我们还是比试拳脚吧,虽然拳脚亦无眼,但最多也就把你打残了,至少能保全你的性命。” 听了楚孝风的话,马岱就差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气死过去,他指着楚孝风,半天沒说出一句话來,人群中的高不易额头冒出细汗,这三皇子殿下还真是个人才,想着马岱,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还是天京城的高足,竟被他几句话气成那样, 想想那日自己的遭遇,高不易心中顿时感觉十分侥幸,幸好自己沒有和他死磕,要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这个人以后绝对不能招惹,人家一方面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另一方面,他说话的能力,简直强过他的武功百倍不止, “哼,我我不和你啰嗦,要比就放马过來。” 马岱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最终吐出一句话來,一张脸早就气的湛清碧绿的,浑身都在轻微的哆嗦,而在同时,几个护院抬起周豹便朝着远处奔去,那是去就医,要不然,周豹铁定熬不过今天, 毒医走到菜头和窝窝头身边,将他们护在身后,几个刚要冲过去的护院见到毒医,不知道为何,心中登时升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纷纷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毒医大摇大摆的领着两人來到周府的门前,他看了一眼门前的一对石狮子,足有两米來高, 底座是有汉白玉砌成的,光滑如镜,而且周府每天都有人专门负责打扫,十分的干净,毒医嘿嘿一笑道:“这个地方很适合坐上去看戏呀。”话音未落就听“轰”的一声,所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毒医,那几个护院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两米來高的石狮子就这样被毒医轻易的举了起來,他略显佝偻瘦弱的身子纹丝不动,只是转身轻轻的将石狮子放在地上,而后坐到了底座上,对着楚孝风几人笑道:“我老人家就是找个坐的地方,你们继续。” 离着周府大门不远的马岱,吞咽了几口口水,这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呀,远处围观的人群,有几个胆小的,竟然硬生生的吓得大小便失禁了,还有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的颤抖, 菜头和窝窝头也好不那里去,沒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当真是不可思议,想到自己两人刚才在路上对他调笑,登时就感觉背后一阵冷风直冒,两人发誓,以后再也不惹这老头了, 楚孝风则是撇撇嘴,心道,你不就是药王的弟子么,显摆什么,看着风头都被毒医抢走了,他自然心中不忿,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有那份本事了,楚孝风见在毒医的震慑,很多不老实的人瞬间变成了乖宝宝,几个要暗中动作的周府护院吓得直挺挺的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马岱是吧,咱们开始吧。” 楚孝风微微一笑,身形猛然一闪,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样,呼啸而來,经过两次药王神药的强化,楚孝风如今的速度和体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原本并沒有太过在意的马岱,见状,立时大惊,他沒想到楚孝风不但力气大的惊人,而起速度也快的离谱, 就在他准备做出的反应的时候,楚孝风的一条腿已经夹带着无尽的劲风呼啸而來,马岱眼看就要躲不过,所幸把心一横,他本是修炼外家功的高手,皮肤的韧度坚硬无比,一般的刀枪剑戟,根本就无法伤到他, 所以,面对楚孝风如此迅猛的一脚,他选择用尽全力抵挡,“嘭”的一声,楚孝风瞬间被震退,而马岱也在巨力的冲击下后退了几步,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都变得凝重起來,这一击,算是试试水,看看二人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楚孝风心中大惊,自己如此全力一击,也就逼迫他微微后退几步,而自己的腿部还隐隐传來一阵麻痛,他对面的马岱也是心中震动,想他马岱,外家功不敢说练到了极致,但是也是十分顶尖的存在,沒想到全力抵挡,竟被人硬生生逼退,而且胸口处出來一阵憋闷的感觉,在他心中,楚孝风的能力又被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错么,是个好对手。” 楚孝风活动了一下周身的筋骨,哈哈笑道,马岱眉头瞬间舒缓,同时笑道:“你也不错,值得一战。”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尤其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更能激发出人内心的争强欲望,楚孝风和马岱二人,一经交手,便已经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两人心中同时产生了一决胜负的念头, 要说刚才二人交手,还各自存在着不同的目的,这一次却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大败对方,拼尽全力也要大败对方,隐身在人群中的高不易,眼睛微微一眯,他的目力超于常人,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刚才二人的对决, 原本他以为楚孝风的武功也就平平,当日自己之所以输他三招,是因为他每次出招之前,总是用话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才胜了自己,可是看到刚才他与马岱的正面一击,顿时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凉水浇灌了一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原來这位三皇子殿下,深藏不露,武功不仅不是平平,而且还是个高手,但看那快到极致的速度,和那超越一般武者的力道,沒有十几年的苦修,根本不可能达到那种水平,当然,他自然不知道楚孝风的经历,楚孝风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吃了药王研制出來的丹药,再加上毒医研制的药物给他灌了一些,才将他的体质彻底改善, 太极玄棺的浴火重生,脱胎换骨,更是让他如虎添翼,魂游太虚的经历,以及和尸人对战,大战徐矛椿,都让他获益良多,早已经不是以前的病秧子了,而是一个真正拥有无上武力的超级高手, 毒医看着远处与马岱争锋相对的楚孝风,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小子真是进步神速,如今以他的本事,不敢说天下无敌,但遇到超强高手,自保还是沒问題的,再加上他那一声神奇的针灸之术,既能治病救人,又能作为暗器杀人,此子的综合实力,已经可以跻身强者之列了, 第一百零五章 都是面子惹的祸 面对着浑身肌肉凸起的马岱,楚孝风咧了咧嘴,从视觉上,自己与他还真是有差距呀,你看看人家的身子骨,再看看自己,简直就是弱不禁风,马岱面容严肃,身形猛然上前,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全力冲了上去, 楚孝风眯起眼睛,感受着一股巨力袭來,身形迅速后撤,他可不会傻到在和这货硬碰硬,那绝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一边急速后退,一边扫视四周,突然他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颗柳树,楚孝风嘴角翘起,你不会死力气大么,那就和大树比试一下吧, 想到此处,楚孝风身形立刻回转,双手挥出,做出就要准备迎上攻击的动作,马岱见状,心中一喜,他就是要和楚孝风正面相交,自己一身外家功,不敢说练到了极致,但也是个中翘楚,岂会是个摆设,见楚孝风打算正面迎击自己,这正好中了马岱的下怀, 远处围观的众人都是发出一声惊呼,他们可是知道这马岱的厉害,曾经他走在街上,一个人的公牛失控,冲到他面前,竟被他一拳硬生生打翻在地,可见此人的力道之大,虽然刚才楚孝风也表现出了不凡的伸手,但是在所有人心中,他充其量也就是力气稍微高于常人,并不能和马岱相提并论,毕竟刚才,人家马岱是正面硬挨了他一脚, 一攻一守,围观者的态度自然倾向防守的一方,毕竟在正常人的眼中,防守的难度要大大的高于进攻的难度,在众多围观者中,只有高不易露出苦笑,这个三皇子殿下还真是诡计多端,估计这下马岱要惨了, 果然,马岱见楚孝风一副和自己正面交锋的架势,立刻卯足全力,飞奔而上,双拳握拢,如同猛虎下山,苍鹰捕食,直奔向楚孝风,楚孝风一掌打出,却在半途突然改变方向,而且他整个人也随之偏向一侧,躲过了马岱的进攻, 而此刻,楚孝风距离柳树的距离也不过这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所以,马岱见楚孝风突然毫无征兆的躲过自己的攻击,也來不及及时收住进攻,毕竟刚才自己可是用尽全力施展招数的,这下乐子可大了, “轰”的一声,楚孝风想也沒想,直接向前猛窜好几步,这才敢回头张望,就见马岱的双拳直接将柳树的树干打了空洞,但是他的拳头上到处布满了鲜血,浑身尘土、柳叶,楚孝风心中一惊,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幸好刚才自己沒有和他正面交锋,要不然,自己可能还不如那棵柳树呢,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众人都傻在那里了,这算是什么,人家用尽全力和你一战,您倒好,直接脚底抹油,溜了,一时间,所有围观者皆是哭笑啼非,指指点点,楚孝风可不在乎这个,他见好久马岱都不转身,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就是双手陷在树洞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几个护院见状,急忙跑过去,生怕自己的总教头发生什么意外,可是他们刚走到马岱的身边,就被马岱狠狠的喝退,马岱将双手从树洞中抽搐,满脸通红,愤怒的仰天一声怒吼,大声喝道:“你,你。” 楚孝风见他那样子,知道他动了真火,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嘿嘿壮士息怒,我只是和您开个玩笑,您看要不这样吧,算我输了,行不行。”看着楚孝风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马岱心中更是恼火,如此戏耍自己,竟然还摆出这种欠凑的表情,这让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 “我我要杀了你。” 马岱一声怒吼,直接冲了上去,楚孝风眼神一凝,不好,这家伙这是要拼命了,他急忙转身,改变后退的方向,而后手中瞬间拿出一枚银针,准备随时发射,楚孝风的武功,对付一般的人还可以,但是要是遇上马岱这种武术大家,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受伤, 虽然楚孝风有十足的把握击败马岱,但那也是在银针的帮助下,方才有如此信心,单纯靠武力,那纯粹就是自不量力,他可不指望自己在梦中和半癫学了一个月的功夫,就敢挑战天下英雄,那不是豪气冲天,那是浑身冒傻气, 面对來势汹汹的马岱,楚孝风只能以闪躲为主,幸好他的身体经过两次改造,如今也算是速度惊人,马岱虽然外家功练的不错,可是轻功却不咋的,就见他虽然满眼血丝,声势惊人,可是冷沒有碰到楚孝风的半个衣角,这让他原本燥怒的心,更加的愤怒, 不说别的,这四种还围着这么多人呢,有道是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自己在泗水镇那也是小有名气,就算是泗水镇所谓的第一高手,高不易面前,他马岱也敢叫板,而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孝风公然戏耍他,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这位壮士,我输了还不行么,别打了” 楚孝风虽然此时威风八面,在众人眼中,辗转腾挪,得心应手,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急速下降,而反观马岱,似乎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等到自己的速度稍微一慢,那自己倒霉的时候可真就來了, 自己堂堂大周朝三皇子,被人当众暴揍,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虽然他们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以后呢,万一这件事情真的做成了,自己还不被天下人取笑死,两人各有心思,却分外相同,都是为了面子,面子这东西就是好东西,又是坏东西, 它的好处是让人,可以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反思,而它的坏处则是让人不断的攀比,不断的以自己的思维看待问題,从而引发很多的错误或是误会,要是楚孝风和马岱能坐下來好好聊聊,怕是根本打不起來,可是二人,各自有各自所谓的顾忌和尊严,于是乎,二人的打斗在所难免, 见自己的劝说毫无作用,楚孝风心中也有些恼火了,自己刚才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上阵杀敌,两方对垒,本來就是兵不厌诈,你自己沒防备吃了亏,却把帐算在老子头上,这算哪门子道理,在者,老子明明已经投降,你还不依不饶的,这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了, 想到此处,楚孝风不再躲避,自清荷镇的经历一來,老子何曾惧怕过他人,楚孝风突然顿住身形,倒是让马岱吃了一惊,毒医和远处人群中的高不易,同时眼神一眯,好戏來了,他们都感受到了场中楚孝风周身气势的变化, 第一百零六章 周二爷驾到 马岱大吼一声,双拳挥出,楚孝风也不含糊,击出双掌,一掌战拳,“嘭”的一声,两两相交,楚孝风闷哼一声,顿觉胸口一闷,而马岱却沒有丝毫的不适,仅仅倒退两步,见自己的攻击奏效,马岱身体晃动,重拳再次落下,楚孝风这次可沒那么傻,手中银针寒光一闪,已然射出,直奔向马岱柔弱的腋下, 马岱根本就沒想到楚孝风会发射暗器,再者,众目睽睽之下,他料想楚孝风也不会这么不要脸,可是他就是猜错了,人家三皇子殿下眼见打不过,就立刻甩出了自己银针,由于银针细微,出來毒医和高不易外,根本就沒人看出楚孝风的动作,包括正在和他打斗的马岱,也是浑然未觉,这倒不是他的功力不够,而是他在盛怒之下,眼中只有楚孝风这个目标,根本就沒有将一部分精力用作防备, 马岱的拳头如同一头奔腾的公牛,若是砸在楚孝风身上,楚孝风深信,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倒飞出去,而且深受重伤,看着眼前的楚孝风不闪不避,马岱心中一惊,想要收住自己的进攻,已然不可能了, 他本不想重伤楚孝风,在他看來,这小子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的,应该可以躲过自己的进攻的,却沒想到,人家楚孝风根本就是不躲不避,一副任君宰割,大义凛然的样子,而就在马岱认为自己的这一击百分百可以将楚孝风击成重伤的时候, 马岱却突然感觉整个右手臂一麻,而后猛烈击出的拳头戛然而止,在距离楚孝风不足半尺的地方停下,再也不能动弹分毫,而他自己也悲剧的发现,自己双腿膝盖处突然传來一阵酥麻的感觉,接下來就如同手臂一样,不能动弹分毫, 他原本向前冲击的动作却不停,而双腿却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噗通”一声,整个人瞬间趴在了楚孝风的面前,楚孝风急忙后退几步,这才沒有被马岱扑倒身上,而趴在地上的马岱正在仰天大吼,诉说楚孝风卑鄙无耻,使用暗器,却在这时倒了下去,正好狠狠的吃了一口泥土,趴在地上支支吾吾个不停,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是毒医和高不易,这银针技巧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及时阴人的利器,堂堂天京城的外门弟子竟然被耍的团团乱转,最后还以这种惨烈的结局收场,真是让人无语至极, 几个护院急忙跑过去,将自己的总教头扶起來,而马岱一脸泥土,口中都是泥水,还在不停的一张一合,似在说话一般,看到他如此滑稽的一幕,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有楚孝风一扶额头,这下误会是解不开了, “还不都退下,周府的脸面都别你们丢光了。” 就在楚孝风刚想上前解释几句的时候,突然一声冷冽的怒喝响起,就见不远处,一顶朱红色的大轿子正被八名大汉抬着缓缓朝着这边走來,轿子落地,一名身穿蓝色华服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來, 见到來人,所有护院都是齐齐的弯腰施礼,而后两个护院,驾着还在支支吾吾,说个不停的马岱,迅速走进了州府,楚孝风眼睛望向來人,就见此人身高八尺,面色阴沉,面貌刚毅,神色上却带着几分病态,浑身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玉佩挂饰,甚至连鞋子的边缘部位,都镶嵌着一丝金线,整个人的气质十分霸道,似乎是周府的掌权人物, 來人咳嗽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他扫视着场中的情况,看到坐在石狮子底座上的毒医,脸色露出一丝惊骇,而当他看到他身后的菜头二人时,却是身体一震,脸上的肌肉猛烈一抽,整个人竟有一丝慌乱, 虽然他迅速隐匿了这份慌乱,但是还是被楚孝风和毒医看在眼中,两人悄无声息的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就见他急忙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名大汉说了几句,那名大汉急忙转身跑向远处, 隐藏在人群中的高不易见状,对着身后的两名衙役说道:“跟上去看看,要是他去报官,就告诉他,我们官府自会处理,要是他却办别的事情了,立刻回來向我汇报。”两名衙役虽然很想留下來看热闹,但高捕快的话,谁敢不听,只得答应一声,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高不易皱起眉头,去年周府的命案,自己就感觉这个周二爷大大的有问題,只是当时苦于沒有证据,而今天,他居然一句话沒说,先吩咐人去办事,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此人虽然患有重疾,但却不是软软之辈,在泗水镇谁不知道,宁惹大爷,不招惹二爷, 周大爷周游康,虽然家大业大,但为人和善,和他夫人蔡氏,都是本地有名的大善人,经常在门口做些布施,而且四周的寺庙佛堂,也有他们的捐助,就算是本地有个什么修桥补路的工程,他周大爷也是义不容辞,率先捐献银两, 所以在本地,周游康员外,名声在外,名副其实的大好人,活菩萨转世,而他的二弟,这位周二爷周国林,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此人头脑精明,善于经商,将整个周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周府的收入也是每年逐步增加, 此人虽然头脑精明,但一身顽疾,经常出入烟花柳巷,而且贪得无厌,抠门之极,他宁可花天酒天,纸醉金迷,也不肯为穷人花一分钱,用他的话说,这些钱全部都是他挣來的,凭什么要送与外人,虽然他很看不惯自己的大哥大嫂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钱,周济穷人,但是却也毫无办法,毕竟这些家产可是人家蔡氏的嫁妆,自己说起來还是个外人, 一年前,周游康唯一的儿子周泊鲁突然在青楼暴毙,当时仵作给出的结果是,荒淫过度而死,而负责这起案子就是高不易,高不易仔细的审查过每个细节,却全部表明是周少爷因为荒淫过度,而体力不支,暴毙而亡,虽然这个从理论上很难让人接受,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解释, 可是当时自己在周泊鲁的衣袖处,曾经发现过几滴口水,经过检测,这里面含有一种十分霸道的淫*药,这点就让高不易十分费解,一般人若是过性之后,都不会在主动索要这种事情,可是据当天的妓女供述,当天,周大少爷竟然一口气叫了十名妓女,而且好像精神特别的兴奋,一直不停的索要,几乎玩了整整一个晚上, 本來这些也无可厚非,男人么,有时候为了自己更加勇猛,是会用药物辅佐自己的,可是他为何要一下子叫十名妓女呢,难道这的想一夜御十女,可是谁会沒事玩这个呢,这成了本案的悬疑点, 可是当时,此时并不是很光彩,周府也要求快速结案,所以只能草草结案,不了了之,自从周大少爷去世后,周游康员外和蔡氏夫人,就很少再露面,一方面老两口子老來丧子,确实伤心过度,另一方面,自己的儿子死在了妓女的胯下,这让两人情何以堪,所以羞于见人, 今天,看到周国林如此反常的表现,高不易心中的疑虑再次被勾起,回忆起了一年前的那件案子,会不会与他有关呢, 第一百零七章 心里有鬼 周国林看了一眼凌乱的四周,以及那个被移动到一旁的石狮子,急忙走到毒医面前,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在下乃是周府的周国林,周员外的同母胞弟,不知道我们周府如何得罪了大人,还请明示。”见周国林如此说,楚孝风气的两眼发直,自己可是挑事的主,他倒好,直接找了个看热闹的,而且那态度,比见了他爹娘还恭敬, 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周二员外,谁然毒医如此拉风呢,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这老爷子顺怀绝技,而且两个乞丐都站在他身后,楚孝风么,就有些略显年轻,在周国林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 “呵呵这位大老爷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只是看热闹的,至于惹事的主,在你身后呢。” 看到楚孝风一脸吃瘪的样子,毒医心情大好,好心的提醒周国林,淡淡的笑道,周国林一听,眉头一紧,而后转身望向楚孝风,见他虽然衣冠楚楚,面容俊朗,但年纪不大,而且好像不是泗水镇的人,周国林低声喝道:“不知道我周府哪里得罪阁下了,阁下如此胡闹,岂不是太不把王法放在眼中了。” 虽然周国林的言语还算是客气,但是语气么,就有些盛气凌人了,楚孝风表情一滞,这算是什么事,您对毒医恭恭敬敬,对我就颐指气使,我擦你妈,老子怎么说也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你居然这么对我,好,看我怎么整你, 看到毒医那戏谑的笑容,楚孝风心中的火气,噌噌往上直涌,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周国林,楚孝风冷冷的说道:“废话少说,你们哪里得罪我了,你不知道么。”说完,楚孝风的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瞟菜头二人,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子今天是來要人的,识相的就乖乖把人叫出來,省的老子费事,我的银子你们都敢收,而且不放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人,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如此毒瘤在此,老子岂会袖手旁观, “嗯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国林见楚孝风瞟向菜头二人,顿时一张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他捂住嘴,不住的咳嗽起來,身后的护院急忙将他扶住,楚孝风冷冷的看着周国林,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菜头他们的幺妹已经 “不明白,那我就说的明白点,把人交出來。” 冷厉的话语传出,楚孝风向前一步,气势迫人,而周国林则是微微后退,更加剧烈的咳嗽起來,菜头和窝窝头也冲到周国林面前,大声喊道:“求求您,把我们的幺妹放了吧,我们做牛做马都会补偿周府的损失的。” 听了菜头二人的话,州国立眼神中充满了惊慌,而他身后的几名护院也是一脸的惶恐,楚孝风眉头一挑,自然明白肯定出事了,要不然他们何必看到菜头和窝窝头时,就有意回避他们,似乎他很不希望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咳咳咳” 周国林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而后转身就要在护院的搀扶下走进周府,不予理会这里的事情,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铮”的一声,一柄长戟横空落下,正好横在他的面前, “今天要是不把人叫出來,我可不能保证,这柄长戟会乖乖呆在我手中。” 楚孝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周府的门前,他将东皇戟横放在周国林身前,冷冷的说道,周国林见状大怒,他周国林在泗水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竟然被人公然威胁,而且还是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这让他周国林,周二爷以后在泗水镇如何立足, 周国林脸色突然一寒,冷冷的回道:“吆喝,爷我什么阵仗沒见过,你这是要找死。”随着他话音落下,抬脚的八名大汉飞身扑上,就想把楚孝风拿下,在他们看來这小子身板瘦弱,根本不堪一击, 见八名大汉迅速扑上,楚孝风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不自量力,要是你们真如马岱那般,老子还有些惧怕,可是你们也就是人家的看门狗而已,顶多比街头的混混稍微强一点,对付他们,自己都懒得动手, 虽然这么想,但是楚孝风还是长戟一抖,横扫而去,刚刚冲上來的大汉们來势汹汹,却只见眼前扫过一片黑影,下一刻,八人齐齐的倒飞出去,“嘭”、“嘭”的落地上声,让人不寒而栗,一戟之威,横扫八个八尺大汉,如同口吹鸿毛,轻松自然, 看到如此场景,周国林原本淡然的脸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镇定,原本他以为此次主事的是毒医,看到他此等身法,周国林心中甚是惧怕,这才对毒医百般敬重,而当听说他只是个看热闹的后,心中便常常的输了口气,可是沒想到,这个挑事的主,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居然一戟震退自己的八名贴身保镖,这份实力,在泗水镇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如何,我的话,你信了么。” 楚孝风见周国林脸色蜡黄,眼神躲闪不定,淡淡的笑道,而此刻的周国林哪还有刚才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直接退出去了十几米远,这才站稳脚步,他身患重疾,而且贪恋钱财,他才舍不得死呢, “你们你们如此在我家门前肆意妄为,难道就沒有王法了么,我要去衙门告你去。” 周国林终于沒辙了,大声的喊道,那样子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大声呵斥道,只是他这一句话一出口,人群中的高不易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刚才派人去做的事情,果然不是去衙门报官, “王法,你还知道有王法呀。” 楚孝风几步走到周国林面前,将手中的长戟狠狠插进地板中,“轰”的一声,碎石崩飞,吓得周国林一个哆嗦,又开始不住的咳嗽起來,楚孝风微微一笑,露出冰冷的笑容,低声说道:“刚才我让他们两个拿着银子來赎人,你们却把银子抢走,还把他们打了一顿,您说说,这是尊重王法的表现么。” “不不是的,大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人,您想想,我们周府也是大户人家,不可能为难一个乞丐吧。” 周国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偷偷看了一眼菜头和窝窝头,而后低声对楚孝风说道,楚孝风却是冷冷一笑,淡淡的说道:“既然二爷如此不配合,那我只有找你们周府的管事的去了,敢问周大爷在什么地方,我们來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沒见他出來迎客呢,难道这就是你们周府的待客之道么。” 随着楚孝风冰冷的呵斥,周国林的脸色瞬间再变,整个人“噔噔”的后退了数步,神色更加慌张,见他的样子,楚孝风眉头皱的更紧,要说你沒做亏心事,鬼都不信, 第一百零八章 搜查 面对楚孝风的质问,周国林顿时又是一阵慌乱,他极力的保持着镇定的态度,心中思索着对策,面对楚孝风的武力,以及今天怪异的情形,他实在有些后悔,自己动手太早了,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而后摆摆手说道:“我大哥大嫂外出进香去了,不在府上。” “既然周大爷不在,那就麻烦您领着我的两个朋友进去,把他们的幺妹找出來吧。” 楚孝风眉头一横,这摆明了就是不给自己面子,既然你不放人,那我自己搜,而听到他这句话的周国林则是神色明显一松,而后愤怒的说道:“你们敢,你当这周府是什么地方,我们周家怎么说也是豪门望族,你们如此胡來,当真不怕王法么。” “哼,你还不配和我谈王法,给我让开。” 楚孝风一把将周国林推到一旁,而后转身对着菜头二人说道:“跟我进去找。”菜头和窝窝头脸上同时露出喜色,而后急忙跟着楚孝风冲进了周府,几个护院刚想上前拼命,毕竟这可是他们失职,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寒光袭來,纷纷打了个冷战, 就见毒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顿时那些护院的再沒有勇气向前一步,而是纷纷后退,不敢再乱动,而望着楚孝风三人走进周府胡闹,周国林惨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闹吧,闹吧,再怎么着你们也找不到人,到时候看你们如何解释,想到这里,他干脆都不进去了,而是靠在门边,等待着三人灰头土脸的出來, 楚孝风三人风风火火的闯进周府,一路上进门就搜查,吓得一众仆人家丁,纷纷退避三舍,搜出了大半天,别说是他们的幺妹,就是一个外人都沒有发现,楚孝风眉头一挑,淡淡的问道:“你们的幺妹到底在沒在这里,咱们如此声势浩大的进來搜查,一沒有得到主人家的同意,二沒有官府的搜查通告,这要是找不到人,咱们三人可是丢人丢大了。” “我们也感觉十分奇怪,事后,我和二弟曾经在此來到过这里,和一位丫鬟姐姐打听过,说是他们确实抓到了一个小女孩,所以我们才这么笃定,幺妹就在周府。” 菜头急的满脑袋都是汗,人家好心好意的帮助自己等人找人,要是找到自然皆大欢喜,要是找不到,那岂不是连累恩公,窝窝头同样满脸涨红,这大半个院子都搜遍了,怎么就是不见有幺妹的影子呢, 楚孝风微微沉吟,低声说道:“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吧,去问问人,看看有沒有知道。”说完,他一把将从旁边匆匆路过的一个小厮抓住,那小厮吓得惊叫一声,惊恐的看着楚孝风,楚孝风额头冒出黑线,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 “说,你们有沒有抓到过一个乞丐小女孩。” 楚孝风一把将他推到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小厮明显是受惊过度,一张笑脸瞬间惨白,他哆嗦这站起來,颤巍巍的说道:“我们府上三天前,却是偷偷跑进來一群乞丐,不过都被护院打跑了,而且也沒抓住他们,只是想将他们吓跑,我们老爷夫人,心地良善,更不可能做出随便扣押乞丐的事情。” “你胡说,我那日明明听说有个小女孩被抓了。” 菜头听罢上前几步,抓住小厮的衣领,狠狠的说道,那小厮脖子一缩,弱弱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大可以问问他们。”菜头还想说话,楚孝风摆手制止了他,他看的出來,这小厮不像是再说假话,而且菜头他们也不像在说谎, “那个和你们说抓到小女孩的丫鬟,你还有印象么。” 楚孝风淡淡的额问道,扫视着四周唯唯诺诺看向这边的丫鬟仆人,菜头猛的一滞,而后使劲的拍打着脑袋,懊恼的说道:“那时候天色已晚,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的样子,而且我们确实十分害怕,根本沒敢多做逗留。” “即然这样,那我们继续找吧,不管别人怎么说,找完了再说。” 楚孝风将那小厮放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如今这个游戏既然已经开始,即必须玩下去,要是找不到人,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想到此处,他又看了一眼满脸急色的菜头和窝窝头,率先朝着里面挺进, 菜头和窝窝头也急忙跟上,只是神色有些不安,他们也隐约确定幺妹就在里面,要不然她不可能不回破庙找他们呀,兄妹五人感情比亲的还亲,从來沒有分开过,一起逃难,一起偷东西,一起受苦,这份感情早已经超于了一切, 一间一间的查找,楚孝风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眼看就只剩下不到三排房子了,他稳了稳心神,仔细的搜寻着沒意思蛛丝马迹,看是却毫无头绪,而菜头和窝窝则只是机械性的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寻找, 突然,楚孝风的眉头跳动,突然听到身后的一间小屋中传出了轻微的响动,他几步走到近前,轻轻的推了一下,却沒有推动,不由得眉头一锁,这间屋子是在这一排屋子的最末尾,而切面积极小,要是不注意,还以为这里沒有房子呢, 加大了力度,楚孝风依旧沒有推开房门,而里面的动静却越來越大了,隐约中还有女子的呻吟声传出,以及夹杂着一种怪异的喘息声,楚孝风见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登时不再犹疑,用足力气,“嘭”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听到动静的菜头和窝窝头也急忙赶來过來,只是他们下一刻,立刻傻在当,就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两人动情的鏖战,完全沒有注意早就有人在外面了,甚至就连楚孝风和菜头三人搞出那么大动静都浑然不知, 男人和女人正在兴头上,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登时吓了一跳,男人更是直接就是软了,他转身望向房门,见是个陌生人,还有两个乞丐,登时大怒,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楚孝风面色尴尬,一把将菜头和窝窝头拉到一边,将房门重新管好,咳嗽两声,冷声说道:“老子是來找人的,谁知道你们两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等龌龊之事。”男人急忙穿上裤子,几步走出屋子,对着楚孝风大吼道:“我找你奶奶个腿,妈的,坏老子的好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这货名叫周星星,是周府大管家周豹的堂弟,因为自己堂哥的关系,在周府当差,混了个后勤的差事,此人能言善道,并不比他的堂哥差多少,而且他长得高大威猛,面容颇为俊秀,于是便经常勾搭府中的丫鬟婆子,专门将这间仓库收拾出來,作为自己的淫窝, 第一百零九章 床下死尸 平时,他都是趁着老爷夫人外出的时候,才敢和下人们胡搞,今天,正巧老爷夫人外出进香,于是这小子有憋不住了,找了个小丫鬟,在房中作乐,谁知道就在兴头上的时候,却被楚孝风一脚踢开房门,破坏了个彻彻底底, 是男人就无法忍受这种事情,所以,周星星同学十分气恼,十分恼火,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堂哥,他在底下横行霸道,今天自然沒有想太多,边骂边冲了过去,楚孝风眉头一皱,这丫的什么毛病,还讲不讲理了, 他是不明白,要是换成他,那非要杀人不可了,人家周星星只想打人,这已经算是礼貌的了,见周星星气势汹汹的冲过來,楚孝风哪里会理会他,他气右腿,“嘭”的一声,周星星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白墙上,竟然印上了个人形的痕迹,他的下场与他的堂哥如此相像,真是匪夷所思,缘分呢, 楚孝风对着地面“呸”了一声,确实够晦气的,而他身边的菜头和窝窝头则是满脸通红,低头不语,楚孝风见状,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两人闻言急忙跑向了另一边,楚孝风有厌恶的看了一眼趴在墙上的周星星,转身就要离去, 而四周那些看热闹的家丁,见楚孝风一脚将身体健硕的周星星印在了墙上,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呼,而后直接做鸟兽散,纷纷跑沒了影子,楚孝风还沒走几步,突然眉头紧锁,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沒错,就是血腥的味道,而且就是从刚才的那间房子里传出來的,他登时停住了脚步, 自从自己的体质被改善以后,他的感官变得非常的灵敏,所以他对于自己判断,还是十分有自信的,走到房门口,他皱了皱眉,但还是推门进去了,里面的那个女人,还以为是自己的相好进來了呢,转身就站起身來,她现在一丝不挂,楚孝风登时就感觉头脑一热,就想扑上去, 说实话,这女人长得还算清秀,身体凹凸有致,肌肤雪白似玉,再加上刚才经过一番云雨交合,更是显出几分女人媚态,让楚孝风竟然一时间呆在当场,女人见进來的是个陌生人,而且这人长相英俊,身材挺拔,浑身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威仪,竟也一时间忘记了尖叫, 两人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对方,楚孝风突然满脸臊的通红,急忙低下头去,他轻声说道:“快快把衣服穿上,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你过來帮我穿呀。” 女人声音似媚,淡吐香兰,听的楚孝风的骨头节都酥了,这人真是天生眉骨,典型的祸国殃民的小妖精,这种人怎么会甘心在这里做个小丫鬟呢,楚孝风心中只是闪过一丝疑惑,但如此尴尬的场面,要是让外人知道,自己拿还有脸见人, 他突然抬起头,冷冷的说道:“穿上衣服。”一句话犹如九天闷雷,夹杂着无上的威严,如同滚滚天雷,直逼而去,女人“啊”的一声惊呼,却再也不敢搔首弄姿了,她急忙将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害怕的看着楚孝风,刚才楚孝风那一声怒喝,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冒犯了天颜一般,即将被宣判死刑, 楚孝风转过身去,等待着她穿好衣服,心中却是“嘭嘭”直打鼓,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要不是先前知道他正在和刚才那丫做那事,说不定楚孝风已经把持不住,直接扑上去了, “你可以转过身來了,我穿好了。” 一声轻柔的话音从身后传來,楚孝风这才慢慢转过身形,不由的眼前一亮,这女子虽然沒有梳妆,穿的也是丫鬟的衣服,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绝然不同于普通下人,淡扫蛾眉,青丝垂肩,脸犯桃花,是男人看到她,便会激发出最原始的冲动, “你到底是何人。” 楚孝风几步略过她,走到里面,寻找刚才那一丝血腥气息的源头,女子好奇的看着他在里面乱翻,轻轻调笑道:“我是这周府的一名丫鬟,却不知道这位大人,你又是何人。” “丫鬟,姑娘说笑吧,在下虽不敢说坐怀不乱,但也颇有自制力,可是刚才明明感到了一股难言的” 楚孝风沒有再说下去,想起自己先前的尴尬,暗道,自己怎么说起这些來了,真是丢人丢大了,那女子咯咯一笑,淡淡的笑道:“嗯,我刚才还当真以为先生定力超凡呢,原來也是个臭男人,要不要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床上的学问。” “你,你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定饶不了你。” 楚孝风的脸上仿佛能滴出血來,涨得通红,他有些恼羞成怒道,这女人真是不要脸,人伦道德在她眼中恍如无物,浑身散发着一股媚态,完全就是不知羞耻,楚孝风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就算是青楼的窑姐,怕是也沒有此人风骚吧, “哎吆,别生气呀,我这不是和你闹着玩么,看你那着急的模样,姐姐我多伤心呀。” 女子“咯咯”一笑,顿时又是满室春分,楚孝风干满转身不去看她,这丫的太诱惑人了,穿着衣服比沒穿衣服时还要命,楚孝风低头趴在地上,仔细的分辨着那一丝微弱的气息,突然他发觉,床底下的土质十分松软,好像被动过不久, 他眉头一皱,急忙走到屋外,将菜头和窝窝叫进來,两人急忙冲进屋中,在楚孝风的致使下,将那张小床抬了出來,果然床底下一片新抛动过的泥土,仔细一看,那泥土上竟还有一丝丝红色的血迹,见到如此场面,菜头和窝窝他的脑袋嗡的一下,难道 见二人登时呆若木鸡,楚孝风沒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拿出点气概來,谁说这里面埋得一定是人呢,说不定是什么动物家禽之类的。” 菜头和窝窝头的脸色这才微微有些缓色,二人急忙上前,拼命的挖着泥土,刚刚挖了一会儿,菜头突然“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就见一只人手漏了出來,楚孝风急忙上前摸了一下人手的温度,低声说道:“身体还有余热,也就是死了几个时辰而已,应该是今天死的。” 站在一旁的女子见状,脸色骤然一变,她万万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和周星星办事的地方,地下还埋着一具死尸,想到此处,女子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而窝窝头则直接放声痛哭起來, 楚孝风皱起眉头,轻轻的将死人脸上的土去掉,露出一张惨白的人脸,而她的脖颈处,则露出两道深深的痕印,这分明是被人勒死的,楚孝风转身看着已经面无人色的三人,低声说道:“看此女子身上的衣服装扮,应该是府中的丫鬟,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孝风一边说,一边逼近女子,女子惶恐的摇了摇头,哪还有刚才的风骚摇曳,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楚孝风见状,转身对着菜头和窝窝头说道:“挖出來,抬到外面。”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女子见楚孝风走了出去,急忙跟上,她可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第一百一十章 替死鬼 看着摆在地上的尸体,楚孝风眉头皱起,这人是谁,还沒等他开口,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名女子突然向前几步,仔细的打量着尸体,惊呼道:“天哪,这不是夫人的贴身侍女筱莲么,她怎么死了。” “什么。” 楚孝风听了那女子的话,顿时眼中闪过寒光,这人也太大胆了吧,居然敢动府中女主人的贴身丫鬟,他侧头看了看还贴在墙上的周星星,眉头一挑,心道,会不会是他做的,女子似乎看出了楚孝风的心思,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是周星星做的,这人我挺了解的,他虽然外表凶悍,做事跋扈,但是胆子却小的很,这丫头明显是被人有意杀死的。” “嗯,何以见得。” 楚孝风眉头舒展,淡淡的问道,一个如此风骚的女子,竟有如此见识,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他也看出來,此人是被人故意杀死的,也就是凶手杀死她是必然的,女子微微一笑,对着楚孝风说道:“先生早就看出來了,还问我干什么。” “你看他手指甲里满是血肉,而且身上的衣服凌乱,定是死前做过剧烈的反抗,而且他的胳膊上,腿上都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被人用过刑。” 女子斜了楚孝风一眼,神色有些得意的说道,楚孝风微微一怔,脸色极为怪异,他转身看着那女子,轻声说道:“老实说,要是不是因为刚才撞见你我还真就是因为你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咯咯咯小女子不是说了么,我名叫岳盅花,是这周府的一名小丫鬟。” 岳盅花微微一笑,伸手就要触摸楚孝风的脸庞,楚孝风吓得急忙向后退了一步,轻笑道:“镜中花,水中月,岳盅花,不错,倒也贴切。” “哎呀,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 就在楚孝风和岳盅花相互调侃时,突然一声低沉的怒吼响起,就见周国林一马当先,急速朝这边赶來,而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毒医赫然就在其中,就连高不易也在场,楚孝风眯起眼睛,看着捶胸顿足的周国林,眼中一片寒光, 原來,刚才菜头和窝窝头将女尸抬出來后,便有家丁看到了,于是便想第一时间去报案,到了周府门口,这才吓了一跳,站着那么多人,而周府的二爷也在那里,那家丁便把这事情告诉了周国林,由于他的声音并不定,很多人都听到了,高不易这才现身出來, 毕竟除了人命官司,官府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而周国林见高不易从人群中走出,顿时一张脸上写满了惶恐,但却被他快速的借助咳嗽掩饰过去,他急忙跑向内宅,而高不易的眼神却是一亮,一个身患内急的人,居然行动如风,丝毫不必一个武者弱,这个周二爷,还真是个奇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高不易也跟着走了进去, 当然,在他身后,毒医也缓缓的跟着,里面竟然被楚孝风搜出了死人,这下周府就算再清白,也沒法置身事外了,甚至连外面围观的人群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悄悄的跟了进去,这种豪门大院中的恩怨,可是极其容易传播的,在娱乐生活十分匮乏的古代,这不亚于就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楚孝风仔细的观察着周国林走进來时的表情,并沒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只是在尸体旁边一个劲的叫喊家门不幸,高不易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而后走到周国林的身边,轻声说道:“周二爷节哀顺变,看來此事周二爷心中已经了然。” “哎。” 周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有剧烈的咳嗽起來,而后他猛的转身,指着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周家护院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杀死筱莲的。”高不易微微一愣,转身望去,就见那大汉先是一惊,而后迅速垂下头去,只是在他垂下头的刹那,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悲戚,高不易心中冷笑,找个替死鬼,你周二爷还真是想的周到, 楚孝风与毒医对望一眼,也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屑,这种小把戏,竟然当着这么多阴谋家使用,真是自已为是,高不易刚要开口,楚孝风却率先走出來,走到大汉的面前,冷笑道:“据我所知,这筱莲应该是周府夫人的贴身侍女,而这位则是周府看家护院的壮丁,一个居于内宅,一个负责外围,试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怨,至于把夫人的贴身丫鬟给杀死。” 随着楚孝风的一声冷喝,大汉微微后退一步,抬起头,支支吾吾的愣在那里,他本就是一介武夫,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怎奈他是人家周二爷的死士,人家要他抵罪,他自然顺从,相信就算是自己真的因此而送命,自己的家人应该也能过上好日子吧, “哎,我早说会出事,大哥和大嫂偏偏不听,这不,还是出事了。” 周国林见楚孝风一声质问令大汉有口难言,他急忙叹息一声,开口辩解道,楚孝风转身,笑着望向他,淡淡说道:“当事人可能内心紧张,说不出原委,不过我们的周二爷好像是知之甚详,那就请我们周二爷将事情的原委说一遍吧。” 楚孝风的话立刻引起了所有的注意,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周国林,傻子也能看出來,那个大汉肯定是被用來抵罪的,周国林感受到多道目光同时射向自己,如芒在背,不由的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是这个家的管事,当然知道一些内情。” “那还请周二爷把知道的事情讲出來,也利于本案的侦破。” 高不易适时的走出來,淡淡的说道,他和楚孝风一唱一和,天衣无缝,让周国林瞬间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有种陷入陷阱的感觉,但是明知道前面有陷阱,也必须要跳进去,因为,自己已经沒有退路了,他悄悄的攥了攥拳头,强忍住内心的冲动,虽然他恨不能将楚孝风碎尸万段,但是现在绝不是好时候, “这名护院名叫鲁林,和死去的筱莲是同乡,当初沒來周府之前,鲁林对筱莲就有好感,而他在周府当差的时候,偶然间发现,原來筱莲也在这里,他就认为这是上天安排的姻缘,于是他多次主动提出和筱莲缔结良缘,可是却都被筱莲拒绝了。” “我曾经呵斥过他多次,让他安分守己,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也告诉他,大丈夫何患无妻,可是,沒想到,他却恼羞成怒,将筱莲杀死。” 周国林一面诉说着事情的经过,一面掩面咳嗽,而站在他对面的鲁林却是身体微微一颤,却沒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楚孝风走到筱莲的尸体旁边,笑道:“周二爷编故事的能力真是令在下佩服,不去青楼戏院找份差事,当真可惜了,只是你这故事虽然感人,但却说的好像不是他们两人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水落石出(一) 周国林听了楚孝风的话,登时大怒道:“是不是他们两个人,我比你清楚,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周府,而不是任你撒野的大街上。”楚孝风见周国林如此气急败坏,心中暗暗好笑,他淡然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是呀,周二爷句句真言,自然比我更了解周府上上下下的诸多事情,只是我不明白,以死者的死亡时间看,她不过死了几个时辰,而且她的指甲中都是血肉。” “您再看看这位兄弟,双手白净,压根沒有受伤的迹象,你别告诉我,筱莲在死的时候,也不忘了自虐一把,自己把自己抓花。” 楚孝风拿起筱莲的手臂,让众人看清楚她手指甲处的血丝,周国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鲁林则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呆着,准备接受周二爷给他的任何命运,见周国林不说话,楚孝风嘿嘿笑道:“周二爷,你的手帕为何一直不离手呀,而且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袖子中,是不是受伤了。” “你,你血口喷人。” 周国林闻言登时心中一惊,他转身对着高不易说道:“高捕快,我想这是你们衙门的事,就麻烦你处理了,我不舒服,先行告退。”说完转身就要在一名护院的搀扶下缓缓离去,楚孝风哪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他几步走到张国林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疑犯,难道周二爷就不想知道是谁么。”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给老夫听好了,得寸进尺的后果,可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起得。” 周国林眯起眼睛,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小子來,他简直就是为了和自己作对而生的,而且,此人十分聪明,观察力并不输给高不易,要是他们联手,自己真有可能败露,不如早早退出,再作打算, “哈哈后果是什么,我从來不考虑,我考虑的是现在如何。” 楚孝风哈哈一笑,对着周国林露出一丝不屑,而后走到高不易身边,轻轻说道:“高捕快,我看就先看看在场几人的手臂吧,虽然这种抓住凶手的可能性比较低,但是,保不齐,就真个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位先生说的极其有理,我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双手伸出來,我挨个检查。” 高不易微微点头,对着在场的人群喊道,而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跟进了看热闹的人就想溜走,高不易冷冷一笑道:“谁若是离开,就说明做贼心虚,我立刻将他绳之以法。”刚想后退的几人闻言,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停住了脚步, 此刻他们一个个心里后悔不已,凑什么热闹,这下好了吧,出事了,万一自己被认定为凶手,有理也说不清呀,周国林更是浑身气的之抖,自家人了解自家情况,筱莲就是被他杀死的,而且此刻他手上的抓痕历历在目, “好了,大家都把手给我举起來,尤其是周府的家丁丫鬟,一个都不能少。” 随着他的喊话,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个个急忙把手伸出去,沒伤的还好,有伤的立刻脸色煞白,一个劲的发抖,人都是这样,即便是你沒有做亏心事,但是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你也会感到十分的害怕,这就是心理作用, 高不易仔细的查看着场中所有人的手臂,而楚孝风则是负责看着这些人的异动,毒医在一旁也虎视眈眈的盯着,相信还沒有哪个不开眼的暗中做小动作,周国林则是额头冒出汗珠,不停的在楚孝风身边咳嗽,为了看住他,楚孝风干脆來到他面前,看他还能刷什么花样,再说了楚孝风已经掌握了他杀死筱莲的证据,根本不怕他抵赖, 就在高不易高捕快大张旗鼓的查案时,突然门口处一阵骚动,紧接着进來两名衙役,高不易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便退到一旁,不一会儿,周游康以及他的夫人蔡氏,在一群丫鬟护院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來, 看到自己的大哥大嫂,周国林猛的睁大了眼睛,手帕也随之掉在了地上,露出了手背上清晰的抓痕,楚孝风却是微微眯起眼睛,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越來越强烈,高不易为何如此惧怕他的大哥大嫂,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高捕快,我周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周游康见所有人都聚集在此处,眉头一皱,几步走到高不易身边,淡淡的问道,他对高不易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一年前,自己的儿子死在青楼,本來简单的案子,他却咬着不放,说是内中疑点颇多,让自己这不光彩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今天,他又來到自己的府上,到底是何居心, “你们府上的一个丫鬟死了。” 高不易自然听出了周游康言语中的冰冷,他也不在乎,只是淡淡的将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周游康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而蔡氏夫人听说自己的贴身侍女被杀后,整个人摇摇欲坠,被身后的丫鬟搀扶着, “是你发现的尸体。” 周游康走到楚孝风面前,不善的说道,即便自己府上真的死了人,他自然希望私下解决,这下好了,尸体被人发现了,想捂也捂不住了,自己行善积德一辈子,到头來还要弄个身败名裂,真是岂有此此理, “我们只是來周府找人罢了,沒想恰巧碰到此事,而且我们搜查是经过周二爷的同意的。” 楚孝风瞥了瞥还处于发呆状态的周国林,看着他手背上清晰的抓痕,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死尸,对着周游康摊了摊手,周游康眉头紧皱,同时浑身一个激灵,他咳嗽两声,对着周国林说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 “啊。” 周国林这才如梦初醒,吓得急忙将手缩回衣袖中,看到所有人都怪异的看着他,登时有些不知所措,周游康见周国林并沒有打算回答自己,仿佛刚才就沒有听到自己的问话一般,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低沉的吼道:“刚才你派人告诉我,说是咱们的当铺除了问題,让我去看看,而就在我刚要打算去当铺的时候,却來了两名衙役,告诉我周府出事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大哥我我” 周国林见自己的大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还如此质问他,他顿时感觉头脑短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來,本來他想好的一些说辞,竟然给忘得干干净净,楚孝风冷冷的看着他,手中攥着他杀人的证据,准备随时呈现在大家面前, “对了,红红呢,红红在哪里。” 蔡氏夫人突然挣脱开丫鬟的搀扶,跑到周游康的身前,惊慌的喊道,周游康也是为之一震,自己和夫人今天去进香,夫人原本打算带着红红去的,可是却又怕红红逃走了,这才命令自己的贴身丫鬟看着她,如今筱莲死了,那红红哪里去了,难道她自己跑了, 听到红红二字,菜头和窝窝头也是浑身剧烈的一颤,这不是自己幺妹的乳名么,他们怎么知道,二人急忙走到蔡氏面前,“噗通”跪在她面前,哀求道:“求求您,把幺妹还给我们吧,求求您了。” 蔡氏和周游康都是吓了一跳,听到二人的哭诉后,这才明白过來,原來这这就是红红哭着喊着要见的亲人,自己曾经派人找过他们,却沒有什么发现,他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周游康急忙将菜头二人扶起來,疑惑的问道:“我们派人找过你们,却沒有任何消息,红红一直说找你们,可是我们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出去,沒想你们今天自己來了。” “幺妹呢,幺妹现在在什么地方。” 菜头一把抓住周游康的衣袖,急迫的问道,周游康脸色一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说道:“我们出去前,就是让筱莲照看红红的,可是她却却被人杀害了,我们也不知道红红在什么地方。” “什么,你们” 菜头几个踉跄,后退几步,坐在地上,立时放声痛哭起來,如今照看幺妹的筱莲已经遇害,怕是自己的幺妹也难逃一劫了,楚孝风闻言,眼中闪过愤怒的神色,看來他们的幺妹真的凶多吉少了,他死死的盯着周国林,冷声说道:“周二爷,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大哥大嫂去进香,我哪有时间杀人。” 周国林一张脸憋得通红,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來,周游康见状,对着楚孝风沉声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还要管我周家的家事么。”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这几年,周府的经营,却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周游康自然十分维护他, “家事,老头,你弄错了吧,这个丫鬟的死,我并不想插手,但是他们两个是我的人,也就是他们的幺妹也是我的人,我现在是來要人的。” 楚孝风冰冷的看着周游康,老糊涂,人家都把你给买了,你还替人家数钱,真是好笑,周游康听到楚孝风的话,顿时一僵,他几步走到一众丫鬟家丁面前,大吼道:“有谁看到小姐了么。” 听到他的吼声,人群中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却并沒有听到什么回音,周游康见状,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也感觉出來了,红红可能已经遇害,但是他不明白,红红原本就是一个乞丐,她能招惹谁,或者是谁要杀一个乞丐呢,而且红红在周府也不过才三天,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落石出(二) 周府上下,面对周游康的询问,无一人答话,楚孝风冷冷的看着周国林,冷说说道:“周二爷,似乎你应该知道红红在什么地方吧。”听了楚孝风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周国林的身上,周游康疑惑的问道:“二弟,你知道红红的下落。” 原來,三天前,周府潜入一帮乞丐,他们寻着踪迹去寻着食物,却被看家的护院们发现,顿时作鸟兽散,当时,周游康还专门为了这次小小的风波,询问过主事的马岱,当听说是一群小乞丐的时候,还嘱咐他们,不要难为他们, 原本以为就是一次小小的乞丐偷东西,可是自己的夫人房中,却躲进了一个身着破烂衣衫的小女孩,也就是幺妹红红,当时小女孩是吓坏了,浑身瑟瑟发抖,而老夫人蔡氏见状,却心底生怜,顿时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 自己的儿子死于一年前,死在了青楼妓女的胯下,这让伤心难过的同时,也感觉分外蒙羞,蔡氏祖上乃是有名的商人,虽然当时经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蔡氏家族却十分注重名望声誉,自己的爹娘一生只得一个女儿,最后无奈,只好招了个上门女婿,也就是周游康, 周家也算是泗水镇一个小商户,其规模比起蔡氏來,那简直云泥之别,根本沒有比较的价值,由于周游康为人正直,干事勤快,而且信誉在当地,那可是响当当的好,于是蔡氏的父母便决定将周游康招为女婿,帮助自己的女儿管理这诺大的家业, 蔡氏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而且决定收养她,作为自己的义女,自己老两口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要想再有子嗣,怕是比登天还难,也就是基本上不可能了,当周游康听说了自己夫人的主意后,也是十分的欢欣, 毕竟人老了,总希望有儿女在膝下承欢,而且当周游康看到红红的时候,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小丫头,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红红换上一套富贵人家的衣服,顿时也是光鲜照人,灵气无比, 看着如此俊秀可人的小丫头,有几个人不喜爱呢,蔡氏夫人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红红,红红虽然很想答应她,但是想到自己的几位哥哥,也是心中不舍,便道出了个中的缘由,说明自己必须要和自己的哥哥们在一起, 周游康闻言,哈哈大笑,周府是什么地方,泗水镇的大财主之一,别说养几张白吃白喝的嘴,就是再多來十几个,周老爷和蔡氏夫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來,周游康立刻派人去寻找红红的几位兄长, 可是找了两三天,却一无所获,红红以为自己的哥哥们出事了,便哭着喊着要出去自己找,蔡氏夫人怕她出危险,便将她留在了府中,今天他们出去进香,蔡氏夫人还特别将自己的贴身侍女筱莲留下來照看红红,可是沒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他们命中注定就是沒儿沒女么, 楚孝风的质问,加上已经开始怀疑的周游康,周国林的神情顿时慌乱起來,他后退几步,扔掉手中的手帕,大声喝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干的,大哥,难道你也要帮着外人怀疑你是我亲弟弟么。” “周二爷,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楚孝风厉声吼道,他已经彻底受够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了,他说完,将自己一直紧握的右手打开,就见上面,一快翠绿色的翡翠躺在他的手掌上,晶莹碧绿,周游康惊得后退几步,指着周国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周国林脸色一黯,他急忙低头,却发现自己佩戴的周家家传之宝,百环翡翠,确实少了一块,而那块缺少的翡翠,正安静的躺在楚孝风的手中,楚孝风冷冷的说道:“这是从筱莲的手中得到,你说我血口喷人,你说自己冤枉,那这作何解释。” “我” 周国林登时僵在那里,就在这时,菜头和窝窝头突然扑上,口中大喊道:“还我幺妹來,我和你拼了。”周国林眉头一挑,却是露出一丝寒意,他身形飞退,原本佝偻病态的躯体突然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身形矫健如奔兔, 菜头和窝窝头扑了空,自然不甘心,急忙身形发力,再次飞追上去,尤其是菜头,他的身法本來就很快,再加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就连楚孝风、毒医以及高不易都还沒反应过來, 他们万万沒有想到,一向看來瘦弱多病的周国林周二爷,竟有如此快的身法,菜头追上急速后撤的周国林,刚想飞脚踢出,却见周国林身形猛的一变,而后整个人斜斜的绕过了自己,瞬间來到了自己的身后,“嘭”的一声,菜头一声惨叫,直接飞了出去,正好将赶上來的窝窝头撞翻在地, 周国林冷冷一笑,一甩衣袖,就准备离开此地,突然他身后闪过一道黑影,正是毒医,毒医身形飘忽,形似鬼魅,一脚凌空飞出,这可比菜头的有分量多了,周国林还沒來得及高兴,就感觉身后劲风呼啸,急忙向前平移,这才躲过一脚,而此时,楚孝风和高不易也已经跟上,周国林丧失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毒医飘飘落下,不再插手,有楚孝风何高不易在,周国林基本上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根本用不着费事去抓,楚孝风和高不易将周国林夹在中间,冷冷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楚孝风将东皇戟横在胸前,高不易也将自己腰间的佩刀拔出,菜头和窝窝头也冲了上來,一脸仇恨的看着周国林, 周国林面对如此困境,只是淡然的一笑道:“该死,眼看着周府偌大的家业就是我周国林的了,你们几个跑出來做什么,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听了周国林的话,周游康和蔡氏夫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毫无血丝,只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无法相信, 尤其是周游康,自己与弟弟自幼关系最好,可以说,两人几乎不分彼此,而且在整个周府的建设中,周国林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几乎毫不夸张的说,自从周游康继承了蔡氏的商行后,里面所有的运营以及发展,都是周国林一手操办的, 而今,听到周国林如此说,蔡氏夫人与周游康的心立刻沉到了水底,尤其是近一年,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周游康便更加无心管理商行,更是全权由自己的弟弟去管理,一來周游康心情郁积,而來他却是也感觉这些年累了,而且他把商行交给自己的弟弟打点后,不知为何,收入竟然不断的增加,为此,周游康更是对弟弟一百个放心, “哈哈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红红在什么地方。” 楚孝风一声长啸,声音越发的冷冽,东皇戟上传來阵阵轻轻的嗡鸣,似乎也在等待饱餐敌人的鲜血,菜头和窝窝头此时的眼睛都变成红色的了,他们愤怒的看着周国林,双目中几乎喷出火來, “呵呵红红,你们说的是那个也丫头吧,埋了,而且” 周国林说道这里,所有人的脸色瞬间一变,楚孝风和高不易更是满脸的愤恨,而菜头和窝窝头则是一脸的死灰,果然,自己的幺妹还是出事了,看到几人如此的表现,周国林似是非常的满意,他接着说道:“而且那也丫头也别有一番风韵,是老夫亲自为她开的苞,哈哈” “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楚孝风一声怒吼,东皇戟瞬间发射而出,直奔向周国林菜头和窝窝头同时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而后猛的冲了上去,只有高不易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注视着四周的变动,而远处的蔡氏夫人听到周国林的话后,立刻哀呼一声,瞬间倒在丫鬟们的怀中,失去了知觉, 周游康气的浑身颤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原本挺拔的脊背突然佝偻下去,他眼中含泪,慢慢的闭上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似乎又想起儿时他与周国林的点点滴滴,而此时,周国林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为了谋夺周家财产而不择手段的恶魔, 周国林身形猛的跃起,将冲上來的菜头和窝窝头抓在手中,而此时楚孝风的长戟也到了跟前,他顺手将菜头递到了楚孝风的面前,楚孝风急忙将长戟收回,而同一时间,他将窝窝头扔给站在原地观察的高不易,面对飞过來的窝窝头,高不易只能将他接住,总不能躲开不管吧, “嘭”的一声,就在高不易接住窝窝头的瞬间,楚孝风的胸口传來一阵剧痛,接住飞來的菜头,同时也挡住了他的视线,周国林趁机一脚命中楚孝风,楚孝风“哇”狂喷一口鲜血,这么久以來,他还是第一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周国林的进攻并有停止,他的双脚不停的连续踢出,每一脚都准确无误的落在楚孝风的胸口,直接将楚孝风踢飞了好几丈远,这才飘然落下,而高不易刚将窝窝头放在地上,根本來不及救援,楚孝风抹掉嘴角的血渍,看着一脸得色的周国林,心中一寒,这货并不像看起來的那么鲁莽,怪不得可以将整个周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起谋略绝对高出此处的任何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落石出(三) 高不易将窝窝头放在地上,几个衙役急忙走过去,将他护住,并且不让他再次上前,而菜头也被楚孝风打晕,扔给了毒医,周国林这才想起,在场的还有一位毒医,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在毒医面前,他毫无胜算, “周二爷,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呀,一年前的那场案子,我就怀疑是你,可惜,你大哥急于结案,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高不易眼神冰冷,冷冷的看着他,声音不大,但落在周游康的耳中,却犹如惊天闷雷,炸的他几乎当场吐血而亡,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原本是那样的乖巧听话,为何后來会迷恋青楼,周游康立时痛哭流涕,原來当初自己的那一丝怀疑,也是正确的, 自己见儿子渐渐长大,就让他跟着自己的二叔学习经商之道,可是他不但沒有学到多少经营的手段,而且还迷恋上了烟花柳巷,寻花问柳,以至于到最后,居然死在了青楼之中,这简直就是周府的耻辱, 如果二弟真的想要谋夺自己的家产,那他又岂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他有怎能放任周府有接班人,所以,他必须除掉自己眼前所有的障碍,难道红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杀害的, “你说那个书呆子呀,哈哈哈他整天之乎者也的,把我烦透了,于是我只能带他去好好享受了,谁知道,他不上道,整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沒办法,最后我只能帮他一把了。” 周国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沒想到这世上还真有美色当前,而坐怀不乱的傻子,听了他的话,周游康再也坚持不住了,“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他被身后的几名护院扶住,而周府中的下人们立刻分成了两队,绝大多数人都悄然的站在了周国林的那一边, 看到如此情形,周游康的脸色更加难看,原來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周府的一切已经不再是周府的了,周国林仰天大笑道:“高捕快,即便是我杀了人如何,周府偌大的家业,还有什么是摆不平的么,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通神,你道为何去年的案子了结的如此迅速,并不是周府要求速结的结果,而是我,我在背后运动的结果。” “难道你是因为小红被我们收为义女,你才对她痛下毒手的。” 周游康痛苦的摇着头,低声问道,如今,他已经万念俱灰,自己面前的人,可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居然为了这个所谓的家业,设计杀害自己的亲侄子,而后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义妹,这个人已然良心泯灭, “沒错,一个蝼蚁般的乞丐,也妄图与我纷争家产,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原本计划,过段日子,制造一起意外事故,让你们老两口子和你们的宝贝儿子去团聚,沒想到,今天居然发生这种事,看來,也不需要什么意外事故了,我现在就把你们所有人送上西天。” 周国林狞笑的看着已经吓傻了的众人,露出最森寒的表情,楚孝风和高不易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此处大部分人都是平民,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周府下人,他们如何有能力抵抗周国林那群身强体壮的爪牙,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楚孝风微微点头,而后对着周国林说道:“我不明白,你周国林一个普通的商户出身,为何学的一身武艺,而你大哥,却是个普通人,看你的武功,最少也练习了二十几年。” “哼,告诉你也无妨,我自幼体弱,而且由于我贪恋美色,以至于重疾缠身,大夫曾经说过,我活不过三十岁,当时我万念俱灰,整日浑浑噩噩,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一个人,一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人。” 周国林眼神微眯,脸上露出淡然的神色,似是在全神贯注的追忆往昔,想到自己醉如烂泥的躺在街边,风雪飘散,本想就此结束痛苦不甘的一生,那一道黑影,漆黑的如同星辰般的眸子,是他救了自己,而且传授自己不死神功,自己二十年來隐藏实力,暗中为那个组织效力, 但也因此得到了很多好处,不但可以在明面上为那些人销赃,而且致使周氏的商行蒸蒸日上,财源滚滚,当自己有了这许多的实力后,再也不甘心做一名屈居人下的管事,自己也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这样不但自己可以更好的为那个组织发展,而且还可以真正的福延子孙, “嗯想必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你这种心肠歹毒的恶棍都救。” 楚孝风长戟激射,身形猛然飞转,纵身跃起,急速朝着周国林飞扑过去,周国林嘴角翘起,他的武功已然超越了楚孝风,怎会在乎如此简单的进攻,身体飞速后退,同时脚尖点起,翻身飞起,而后站在了楚孝风的身后, “他是不是好东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暗。” 周国林脸色平静,在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时,却显的异常激动,眼神中放射出崇敬的光彩,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这也是周国林此时为何还能神色平静,不在乎一切的原因, 大不了他可以去找他,只要有他在,别说区区一个周府,就是再庞大的家业,周国林也有信心在十年内建起來,当初他只是扔给自己一本残旧的古书,沒想到就让自己有今天的成就,原先,他的眼光只是放在经商上,后來,等自己有了强大的武功,尤其是跟着暗等人做过几次任务后,周国林的心境,便开始不同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御天会 世俗的金银财物,对他來说,手到擒來,但是身为一个骨子里的商人,周国林不会允许自己荒废自己的才能,所以,他主动承担了负责那个组织财物的工作,原本,暗想让他去经营一座大钱庄,可是周国林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这才选择在泗水镇,借着帮忙自己哥哥的机会,去经营那个组织的财政, “周国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依仗,如此淡然,你当真以为我们抓不到你吗。” 寒光肆意,高不易冷声先到,而耀眼的刀芒也随之而动,他在一旁观察着楚孝风和他的战斗,已经初步判断出,这个周国林擅长的乃是轻功,而且他的每一招中,都含有一股特殊的气体,类似于气功,可以轻易的将腾空跃去的人推出去, 刚才菜头和窝窝头的攻击,都是被这股气体轻易的破解的,而且他还利用这个技能,轻易的躲到了两人的身后,轻松便将二人制服了,所以高不易一直沒有和他正面交锋,为的就是观察他的战力,此人面不改色,即便场中有毒医这样的高手,他似乎依旧并不在乎,看來他的凭仗绝不简单,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制订了如何破解他战力的方法,长刀纵横,而他的左手中却早就准备好捕快常用的断锁链,这种锁链的作用类似于现在的手铐,一般都是捕快藏身腰间的利器,只有在抓捕重要犯人的时候,他们才会使用,今天高不易真可谓动了真火, 自他任泗水镇的捕快以來,破获几十起案子,从沒有去年那么憋屈过,子那以后,他每每想起那起不了了之的案子,心中就十分郁闷,本來自己已经快要掌握了嫌疑人的证据了,可是却被勒令停止查办, 这让他身为一个捕快來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是不可原谅的,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拿下周国林了,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凌厉的进攻伴随着高不易的长啸,來势凶猛,刮起一阵劲风,如此强悍的攻击,就连一旁的毒医眼中也是闪过一丝赞赏的意味,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战力,可见这个高不易,绝非等闲之辈, 周国林感受到高不易这一击的凌厉,心头一震,脸上的得色也瞬间隐沒,这么多年來,打打杀杀,他再也熟悉不过这种感觉了,这是死亡的味道,在执行任务中,他共有三次受过这种威胁,而每一次,虽然沒有真的死去,却也是身负重伤,要不是暗的能力通天,他早就被人废了好几次了, 周国林不敢大意,他急忙纵身跃起,想要诱导高不易也跟着跃起,可是高不易早就看透了他的招数,哪能如此轻易中招,他身体微微下拱,做出就要跃起的样子,周国林见状,心中一松,只要你纵身飞离地面,我有办法瞬间破除你的招式, 见高不易的双脚已经脱离的地面,周国林右手探出,就要发出自己的招式,突然,“嘭”的一声,高不易的顺脚突然踏回地面,直接将地面踩出两个大坑,同时,他的嘴角也挂上了血丝,为了让周国林误会他的动作,他可是下足了血本,让自己的内力回流,震伤了自己的心脉, 毒医见状,点了点头,此人胆大心细,是个做大事的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如此招式,当真了不起,他对高不易的佩服不仅有上升了一个层次,心中也是越发的喜欢这个年轻人, 武功的极致,不是你刻苦的学习,也不是你拼命的锻炼,更不是你拥有什么上乘的秘籍和所谓的天赋异禀,而是真正知道知己知彼的人,而高不易,就是这种知道观察对手的人,他知道遇事前,决不可莽撞,而且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一系列的策略计划, 见高不易突然落下地面,周国林的脸色也是跟着随之一变,如此变故,他当真所料未及,就在他惊愕之极的时候,突然高不易手中的长刀脱离了他的手掌,而长刀的刀柄处,还链接这一根明晃晃的铁链,如同条傲天的长龙,呼啸而來,直奔向周国林的右手, 周国林的瞳孔瞬间缩小,他想急速抽回手臂,突然一双眼睛惊恐的张大到了极致,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右手臂竟然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而就在他的手腕处,一枚细小的银针正发散着淡淡的乌光, “啊。” 一声惨叫自高空传來,长刀猛烈飞出,与周国林的手臂瞬间接触,在高不易的操控下,长刀在半空中滑动出残酷的轨迹,顿时血肉横飞,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国林的一只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肉泥, “嘭”的一声呢个,楚孝风纵身跃起,一脚正中周国林的头顶,周国林又是惨叫一声,便迅速的从半空中落下來,直接趴在地上,昏死过去,断臂的疼痛,已经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來,在加上楚孝风的那当头一脚,登时将他的最后一丝意识给打沒了, 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自高空摔下,周游康再也无法支持自己的身体了,突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在晕倒的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兄弟俩一起吃饭、洗澡、读书 楚孝风和高不易对望一眼,都是长长的输了口气,就在两人刚要放松的时候,毒医突然纵身跃起,跃到了屋顶之上,大声喝道:“何方神圣,为何不敢现身。”随着他的厉喝,就见在周府的一座院墙上,一个淡红色的影子缓缓显出, “咯咯咯沒想到我还是來晚了一步,毒蛙这次要变成独臂蛙了。” 來人身形婀娜,一袭红衣,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红色轻纱,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朦胧,给人一种十分惊艳的模样,楚孝风和高不易以及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震,这人当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要是真被她迷住,不死也会脱层皮, “你是什么人。” 毒医几个跳跃,已经跃上了红衣女子所在的高强,站在他的对面,冷冷的注视着她,此人应该是早就來了,但却不知为何,她隐在一旁,并沒有出手帮助周国林,而自己之所以能够发现她,是因为刚才楚孝风和高不易的配合太过出彩,让她身上的气息微微一变,这才让自己感觉到了她存在, 此人极其善于隐匿,应该是刺客,不过有如此隐匿手段的刺客,也太可怕了,试想自己等人,若是她的刺杀对象,有谁能够躲避开來呢,毒医皱起眉头,等待着对面红衣女子的回话,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我名叫红倾城,而你们打伤的那人则是毒蛙,我们都是属于御天会的,我之所以会这样做,包括将我所在的组织都告诉你,是因为,我们的头领要我告诉你们,可以考虑归顺我们。” 楚孝风眉头一皱,御天会,怎么大周朝有出现了这样一个神秘组织,一个永乐教已经让大周鸡犬不宁了,要是再出现一个反动组织,那大周的安宁,何时才能实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救援 高不易冷视着墙头上,梦幻一般的红倾城,他心底突然泛起阵阵凉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当初自己的父亲能够给自己这种感觉外,这是第二次自己产生这种惊悸的感觉,他微微向后退去,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 如此高手,出现在如此地方,为的又是刚刚自己,好不容易缉拿归案的周国林,高不易立刻便知道了,周国林为何总是面色从容,云淡风轻,原來他的依仗在这里,高不易长身直立,靠近楚孝风,低声说道:“此人大有來历,绝不简单。” “这个我知道,而且他们所在的那个什么狗屁御天会,绝对不是善类。” 楚孝风眉头紧锁,也是一脸的戒备,这个女子与毒医摇摇呼应,实力竟然与毒医不相上下,毒医是何等人物,那可是药王孙思邈的弟子,而即便犹如毒医这般天资纵横,师出名门之辈,在这个女子面前,竟也只得平分伯仲, 所以,楚孝风在看到这红衣女子出现之后,马上就断定了,她身后必定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高人,而且,这位高人应该就是周国林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暗, 不能不说,楚孝风的推测完全是合情合理,而且是顺理成章,当然,红衣女子确实也是如此身份背景,她乃是御天会中的顶尖杀手,在御天会中的地位,几乎仅次于头领暗,楚孝风的猜测就不再是猜测,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了, 见楚孝风和高不易死死的观察着自己,红倾城自然十二万分不乐意,她媚眼轻佻,咯咯笑道:“两位小哥,如此大量人家,是不是想要跟人家走呀。”话音说到最后,竟然陡然一寒,一股如同实质性的杀气蓬勃而出, 楚孝风和高不易还未來得及有反应,毒医已经一瞪眼:“你要干嘛,还真以为你能够在我手中來去自如么,沒有老夫允许,你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试试,老夫立刻让你横尸当场。”毒医突然一声怒吼,而后双袖一甩,一股五行的气劲,将红倾城所释放的杀气,瞬间消于弥尔, 惊见如此情景,红倾城心中一惊,此人虽然刚才沒有及时发现我的行踪,但是他的功力之深厚,远远在自己之上,看着自己释放的杀气被瞬间消散,红倾城气的眼中直欲喷火,道:“老头,你这是想和我过几招么。” 还未说完,毒医已经大怒打断道:“老夫成名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说着一手打出,又是一股无名的气劲飞出,直击向红倾城,毒医虽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是被一个小辈如此轻视,还是让他感觉十分不忿, 红倾城身形猛然飞退,而且不断的向后撤去,但是还是被毒医打的万分狼狈,同时她更加确定,毒医的实力远远在自己的之上,周府中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就连楚孝风也是有些愕然,这老头这么厉害,良久,院中的围观者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毒医那一手,可谓出足了风头, 楚孝风原本还想上前试探一下那个红倾城的武功,看到毒医这一手,直接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这种好戏,还是让高手们去演吧,至于自己么,自己完全可以躲在暗处,放个冷箭什么的, 高不易站立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的架势,毒医和那红倾城的实力,很明显就能看出來,只要有毒医在,还真说不定万事大吉了, 而站在高墙之上的毒医,则暗暗叫苦,脑筋飞速转动起來,在外人看來,自己确实比红倾城的武功要高出不少,可是这红倾城的内力十分古怪,自己打出一掌,虽然伤到了他,但是自己的丹田也是微微震颤,似乎收到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影响, “毒老头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呀。”楚孝风看着高不易,突然问道, 不正常,高不易双眼微眯,立刻也察觉到了异常的情况,他点了头,并沒有立刻说话,而是仔细的观察着他们此时的举动,希望可以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若是毒医真的武功比这个人高的话,他绝不会站在那里不动,早就应该出手将她擒住,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而今的情形则是二人对视而立,一动不动的大量的对方,这显然是因为双方都有顾忌的原因, 这怪异的情形好比,我早知道了你的事情,还是乖乖的说出來吧,这样一种心理暗示,根本不给对方回避这个话題的机会,的确是相当高明的手段,但是二人都是实力不俗之辈,怎么也在玩心理战,难道这个红倾城在故意拖延时间, 高不易心念电转,既然红倾城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那她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呢,有了这样的推测怀疑,那么,自己何不将计就计, 高不易走到楚孝风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想他们定是在等待救援到來,要不然,她刚才早就现身了,而不是等着毒医将她找出來。” 楚孝风听后,点了点头,突然眉头一皱,他急切的说道:“那岂不是等一会儿,会來更强大的敌人。”高不易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沒有急于做出判断,而是低声说道:“是不是更厉害的强敌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定会來救援,或是他们的同伴,而刚才周国林一定是通过某种方法,将自己的求救信号释放出去,这才将这些救援的人吸引來。” 楚孝风笑得依旧悠然温柔,微笑道:“來人,速速为老侯爷再奉上一碗盖茶;”说到这里,突然口气稍有放重了一些:“之前怎的如此怠慢,还不快将我爷爷房中的极品寒烟茶取來,记得听爷爷说过,毒医最喜欢喝的,就是这极品寒烟茶。” 说着再度放低了姿态,一脸歉然的看着毒医老爷子:“老侯爷,晚辈擅自替您做主,尚请不要在意,若是晚辈说的有甚疏漏,您老人家立即指出來,我立即让下人去换。” 毒医瞪了瞪眼,张了张嘴,正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吭哧了半天,才道:“将李峰李振他们三个小畜生给老夫叫出來,老夫有话要问他们。” 楚孝风面显难色:“老侯爷要指点晚辈,自是他们三人的福气,只是老侯爷來的不巧,这三个人犯了错误,目前正接受家法惩戒,能否请侯爷略移贵步,待此三人受过家法之后,再聆听侯爷教诲……”唐家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怔, 一众人鱼贯來到李家戒律堂,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李峰三人,毒医顿时满腔怒火散了一半,只是问了几句,但一听说,此事却是孟家主使,而且还是孟海洲对唐源的未婚妻早有垂涎之意,而李振三人之所以受罚,大抵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毒医对李家的怨气瞬时消了一大半,但对孟家的怒火却又熊熊的燃烧起來,愈发暴跳如雷了, 匆匆的打个招呼,毒医带着人马立即飞身上马,向孟家赶了过去, 楚孝风殷勤的亲自送出府门,连声道歉招待不周,一揖到地,殷殷话别;看着毒医的骑队滚滚而去, 直起身來,楚孝风脸上露出一丝飘忽的优雅笑容,惟眼神之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异样的阴寒,随即消失;提起白袍,楚孝风依然是慢悠悠的入府,动作洒逸,不带半点烟火气息……. 天色呼的阴暗了下來,突然一声闷雷,刷刷的下起雨來,雨势越下越大,渐渐天地连成了一片,楚孝风的脚步突然停止,出身的看了一会天上的雨幕,轻声笑了笑,摇了摇头,低语道:“看來唐老侯爷要在孟家多呆一会了……呵呵呵……” 红倾城托着香腮,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眼神已然有些迷蒙, 高不易结束了自己的练功,站起身來,來到她身后,轻轻问道:“红倾城,在想什么呢。” 红倾城惊叫一声,转过头來,手足无措的站起來,低头道:“少爷。” “在想什么。”高不易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看着面前的小萝莉;小姑娘长得粉嫩嫩的特招人喜欢,高不易每次均是忍不住逗弄她一下,正因为如此,眼见这小可人满腹心事,就忍不住要关心一下, 见到來人,高不易和楚孝风同时一惊,他们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如此多的御天会成员,难道他们的势力当真如此大了么,毒医这边更是脸色惨白,他一个人要去面对这么多高手,换做是谁,谁都会腿肚子转筋,毒医沒有立刻逃走,已经证明了他的勇气可嘉, 高不易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寒,自己早就派人回去求援了,本來打算将计就计,将这群人一网打尽,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自己的援军沒到,对方的援军却如约而至的到來了,这让他本就松动的心,更加不屑王朝的律法,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有功劳个个上前争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个个都是龟孙子,所在壳子里不干出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骇 原本大好的形式,急速逆转,楚孝风和高不易神情凝重,看着站在高墙上的三个人,纷纷露出惊骇的神色,原因无他,出现的那那三个人几乎根本就不能用人來形容,最左边的那人,是个圆滚滚的胖子,身体简直和一个圆球沒有什么区别, 小眼睛,大耳朵,而起脊背后面还插着六柄森寒的尖刀,尖刀均匀的朝着两面伸展开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型的肥胖蜘蛛,而他身边,站在中间的那个老者,则是高瘦如柴,如同一段长长的枯树枝, 老者面容清瘦,状似骷髅,身形近九尺,倒背双手,白须飞扬,他身穿一件十分特殊的长衫,长衫呈现青灰色,之所以说那长衫奇特是因为,它的袖口以及两侧都是寒光闪闪的菱形利刃,让人望而生寒, 而最右边的那位,也是位女子,但是她却沒有红倾城那种惊艳的模样,只是个样貌普通的女子,但是她的身材却十分的婀娜,而且十分的惹祸,若是但看身材的话,她比红倾城要高出一个档次,此女一身寒气逼人,与红倾城那魅惑的样子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她的腰间还插着两柄奇特的兵器,楚孝风分辨了好久,始终沒有看出那是什么兵器, 毒医皱眉看着对面的四人,心中的郁闷别提了,一个都够自己受的,这下來了四个,自己如何应付这群怪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善类,恐怕此事很难善终了,就在毒医思索着对敌之策的时候,站在中间的那名高手老者几个跃身來到周府大院中,对着楚孝风淡淡的说道:“今日并不是个好日子,咱们來日再会吧。” 说完,他的手轻轻一招,周国林的身体便“嗖”的一声,飞到了高墙之上,那个圆圆的胖子一个纵身跃起,将周国林抗在肩膀上,而后率先消失在高墙之上,而后便是那个身材火爆的女子,红倾城则是狠狠的瞪了毒医一眼,这才愤愤的离去,毕竟刚才红倾城在毒医手中吃了点小亏,但是既然自己的老大都妥协了,自己只能放弃报仇, 高瘦老者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一消失,而后纵身跃到高墙上,看了一眼毒医,而后转身对着楚孝风说道:“后会有期,三殿下。”而后身形如同泡沫一样,迅速消融在空气中,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听在楚孝风几人耳中,却如同撼天惊雷一般,几人都是同时身体一震,呆立当场, 他居然知道楚孝风的身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世间又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强悍的组织,出现的每一个人,其修为都不在毒医之下,而且他们个个來历神秘,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那个高瘦老者,毒医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是对方突然撤离,自己这方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楚孝风呆呆的看着高瘦老者离去额方向,心中的震惊超过了所有人,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被人一言道破,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什么御天会的掌握之中, 这一刻,楚孝风突然有一种惶恐的感觉,自己一直以來,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将自己的锋芒隐蔽的很好,可是今天,他放佛感觉,有一只大手,一直在暗中操作,一直控制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刚才那个高瘦老者是什么意思,他道破自己的身份,难道是想给自己一个警告么,警告自己,御天会知道他的一切么, 高不易也是心中狂震,一时间來了这么多高手,他有些郁闷了,原本以为毒医的修为已经是功参造化了,沒想到就是一向被视为病秧子的周国林,都是自己不知道的武林高手,跟不用说,刚才陆续出现的那几个怪人,看毒医的意思,那几个人绝对都不是等闲之辈, 那高瘦老者随手一招,便将周国林扔到了高墙上这是何等的能力,而且最后他竟毫无顾忌的一语道破了楚孝风的身份,虽然语气比较平淡,但是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原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智谋,也算是当世翘楚,而今看來,自己简直就是个跳梁小丑, 高不易紧紧攥着拳头,他心中想要增强自己实力的渴望越來越强烈,看着刚才那四人消失的地方,高不易突然生出狂热的战意,等着瞧吧,下一次见面,我绝对不会只是站在你们身前的一只蝼蚁,而是挡在你们面前的一只猛虎,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突然周府的大门涌入一群官兵,迅速的包围了现场,这次不光是楚孝风,就是高不易,也是满眼鄙夷,真是马后炮,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一冲进來就开始大喊大叫,不停的盘问在场的众人,官威十足, 此人名叫陈友谅,乃是本地的参军,此人十足的庸才,但却是个马屁精,靠着自己拍马屁的本事,从一名小兵,一步步爬到了参军额位置,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高不易虽然有心将他抓近大牢,可是人家的官衔比自己大,而且还在军队中,所以也只好远远躲着他,眼不见不烦, 今天看到他到來,高不易眉头一皱,真不愧是个贪生怕死的代表人物,敌人都走了,他风风火火的來了,这份时间的拿捏,绝对要超越常人,这是个无耻之徒,楚孝风看了一眼高不易,高不易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却沒有说话,楚孝风顿时就知道这位参军大人的品性,他将菜头和窝窝头抗在肩上,扛着东皇戟,就要走出周府, “哎呀,你小子是干什么的,沒看到本参军再次么,我怀疑你图谋不轨。” 毒医和楚孝风刚刚转身,身后就传來一声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听的两人都是一阵皱眉,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瞎子也知道自己与此事无关,听到陈友谅如此大摇大摆的朝着楚孝风走去,高不易以手扶额,而后嘴角却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自己拿你陈友谅沒办法,这位爷可不一样, 他可是大周朝的三皇子,说句不好听的,他就算立刻一戟斩了你,也是正常,只能说,你这人沒脑子,此时,楚孝风心中烦乱,刚才高瘦老者道出了他的身份,让他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了什么叫做堵心, 楚孝风自认为自己不怕死,可是他却十分恐惧被人掌控,试问,谁愿意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要说人敬神畏神,但是人也想反神,成为大地的主宰,更何况是人呢,楚孝风自然是决不允许有任何力量可以凌驾在皇权之上, 听到陈友谅的呵斥,毒医倒是沒什么表现,毕竟,他何等的年纪身份,不屑与这种人言语,而楚孝风则是登时火气直往脑袋里窜,他转过身,冷冷的说道:“图谋不轨,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子图谋不轨了。” “嗯好你个刁民,反了。” 陈友谅完全沒想到,楚孝风竟然如此和他说话,往常,所有人都是十分惧怕他的,他最喜欢的就是看到那些人贱民们诚惶诚恐的模样,这样,他才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意义,他喜欢执掌他人生死的感觉,今天被楚孝风如此冷厉的反问,陈友谅并沒有考虑这是为什么,而是直接恼火起來, 也难怪,这泗水镇离着京都十分遥远,一般很难來个什么大官什么的,所以,陈友谅在这里跋扈惯了,根本就沒有大听一下楚孝风的身份,而且听到楚孝风如此说,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自然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子, 楚孝风自然沒有将他放在眼中,如此官员,早就该撤了,看着四周围拢上來的官兵,毒医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楚孝风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來,自己身为大周朝的三皇子,竟然被大周朝的官兵围捕,这让他感觉更加恼火, 陈友谅并不知道楚孝风怎么想,只是知道,他必须要让眼前这个狂妄的小白脸付出代价,他陈友谅最看不惯那些靠脸吃饭的男人,他几步走到楚孝风的面前,得意的说道:“告诉你吧,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说你小子图谋不轨,你小子就是图谋不轨。” “啪”的一声,陈友谅直觉的自己整个人突然身体一翻,栽倒在地,而后满口直吐牙齿,而楚孝风和毒医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扬长而去,高不易的神情顿时夸张的瞪大了许多,这也太霸道了吧,不过我喜欢, 而那群围着楚孝风的官兵们,则是直接吓傻了,而且他们被楚孝风冷冷一瞪,登时一个个心中发虚,急忙让出一条道路,根本不敢造次,楚孝风坐在地上,不住的吐着牙齿,他的确被打蒙了,过了好久,他方才醒悟过來,自己被人打了,可是他再想说话,却支支吾吾的说出一句整话來, 高不易哈哈一笑,从周府走出來,看了一眼楚孝风和毒医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也许这对于自己來说,还真是个机会,但愿三殿下能够招揽自己,那自己的抱负就有可能实现了,爹爹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当扫天下,一想到自己的老爹,高不易眼神一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朝着远处走去了, 所谓百事孝为先,若是自己连最基本的孝道都做不到的话,自己何谈报国安天下,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蜕变 望鹤楼中,楚孝风看着毒医为菜头二人把脉,眼中满是愤恨的怒火,周国林的逃走,让楚孝风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他从未尝试过如此滋味,哪怕是当初在皇宫中,自己被自己的大哥以及父皇陷害,他那时虽然绝望,但骨子里却是胜利者,毕竟,他靠着自己的本事活下來了, 而在在周府,自己与高不易已经将周国林捉拿归案了,可是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而自己却沒有能力阻止一丝一毫,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菜头和窝窝头,楚孝风心中一痛,自己如何面对这两个孩子,当初自己已经做出了承诺,而给他们的却只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杨一锅站在楚孝风的身后,很想去安慰一下怒火中烧的楚孝风,但是却被她身后的关晓轩给制止,关晓轩明白,此时楚孝风可以说处于一个爆发的关键点,试问,是谁也不可能接受如此的失败,更何况,楚孝风还是大周的三皇子殿下,他一向运筹帷幄,此时受了如此大的挫折,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要是现在贸然打扰他,或是劝解他,很可能让他的心中留下阴影,倒不如,让他自己选择,发泄心中的愤恨,这样,才会做到真正的吃一堑长一智,关晓轩不愧为将门之后,从毒医与楚孝风的动作,以及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七七八八,而且还能做出最正确的反应,已经为楚孝风何毒医提供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看着关晓轩拉着杨一锅退出去,而后守在门口,毒医的眼中闪过赞许的目光,这关晓轩,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有她的帮助,楚孝风何愁后宫琐事,楚孝风此时全部的心思都在考虑那个御天会的事情,看着还在昏迷的菜头和窝窝头,他第一次感觉由衷的挫败感,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挫败感,自己的一切筹措,此时却感觉如此的无力, 好像有一双大手,正在有意无意的操纵这自己一般,一直以來,他总以为自己做事谨慎,也颇具谋略,即便是面对李淳锋,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听取他的意见,现在看來,自己真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自己真的小看了天下人,这个御天会,非李先生不可对付, 想到自己这边还有李淳锋,楚孝风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眼下,只能是低调行事,等待与李淳锋会和,将一切事情做重新规划才可,毒医这时也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微微一笑道:“这两个小子,沒事,不过,他们幺妹的遭遇,很可能对二人都是致命性的打击,这个需要重新规划一下才行,要不然,他们很可能就此沉沦下去。” “这个我也知道,目前,我感觉,咱们按原计划行事,那个什么御天会,一定在随时监视咱们的行动,既让我们的行动已经被人家窥探,就继续进行,从昨天那四个人的表现來看,他们似乎对我们的行动并沒有什么兴趣。”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和李先生回合后,在做打算,以前,是我过于自负,沒有想到,这世上的人,竟然有如此大的神通,是我夜郎自大了。” 楚孝风双眼微瞌,露出一副沮丧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毒医看了哈哈一笑,轻声说道:“师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这比什么都强,虽然以前师父也是礼贤下士,却并沒有发自内心的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手下,因为师父您总是觉得自己文才武略,这次吃点亏,也不是坏事,只要以后师父可以学的帝王之道,掌控武文兵将,这比什么都强。” “呵呵毒老头,你还真是个人精,好事坏事,都被你说了,我还真沒发现,你的口才这么好。” 楚孝风听了毒医的话,微微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仰天大笑起來,而在距离这件房子不足 十几米的一间屋子中,梁冠华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食客,脸色有些难看,他身后,泗水镇州府大人黄博堂, 黄博堂恭恭敬敬的站在梁冠华的身后,垂首而立,等待着梁冠华的命令,而在他的身边,黑衣老者也是垂首站立,态度恭敬,梁冠华眉头紧锁,他正在思考着楚孝风的來历,武功高强,胆略过人,而且他面对参军陈友谅时,竟然敢一巴掌将他打飞,而后扬长而去, 难道此人是庞温的人,如今整个大周超纲都落在庞温手中,能够如此跋扈的人,除了庞温的手下,还有何人,自己与庞温也曾经有过几次合作,若是贸然将楚孝风等人处死,那自己很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自己不害怕大周的朝廷,但是却不得不考虑五大家族的实力,朝廷一盘散沙,不足畏惧,可是五大家族就不同了,他们每一家都有着绝对的实力,要想覆灭现在的自己,易如反掌,见梁冠华久久不语,黄博堂开口说道:“少主,不如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这几个人虽然看不出身份,可是却有几分危险。” 黄博堂虽然沒有与楚孝风几人接触,但是从属下的回报中 可以推断,这几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而且前不久,药师仓皇逃窜回來,前去营救他的徐矛椿却音信全无,永乐教经过上一次的行动,已经伤筋动骨,要是再节外生枝,怕是有覆灭的危险, 所以,黄博堂这段时间也是格外的小心谨慎,要是朝廷真的派下什么钦差大臣,那可真就麻烦了,他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立刻來到望鹤楼,和自己的主子回报,以及自己的猜测, “先不要轻举妄动,咱们不能动手,有人可以替咱们动手,黄博堂,去鼓动一下咱们勤劳的参军大人,让他出马,替咱们摆平这几个人。” 良久,梁冠华终于开口说道,而且眼中寒光闪烁,他现在也开始有些惧怕起來,为了自己的基业,什么琴谱,什么琴技,他现在都可以抛弃,虽然心中万分不舍,可是面对这么多人的身家身家性命,他必须舍弃, 梁冠华之所以能够成为叛军的首领,经营永乐教这么多年,除了自身的皇室血统,以及前朝的忠臣外,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而且极其关怀下属,让人视其为亲人一般,如此高的亲和力,很容易让他积累大批的信徒,以及忠实的死党,这也是永乐教这么多年不灭的根本原因, “少主妙计,我这就去办。” 黄博堂听了梁冠华的话,心中一喜,对呀,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这个陈友谅睚眦必报,是个十足的小人,只要自己在一旁给他稍微煽风点火,他还立刻抄家伙和楚孝风几人玩命呀,这个人只要能替自己几人解决楚孝风,无论他们是不是朝廷派來的,都和自己等人沒有丝毫的牵连,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戟屠马王帮(一) 泗水镇城北,繁花似锦,人流不息, 这里属于一个帮派的管辖区,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在这城北地界,找马王帮的马爷办事,绝对要比找州府大人办事强的多,这个帮派,居于城北的最北边,那里是一排高高立起的高大建筑,其规模,丝毫不逊色与这泗水镇的州府, 马爷原名马授,是周府大人的小舅子,仗着自己姐夫在此地为官,横行乡里,无所顾忌,所幸,这黄博堂为了掩饰永乐教,对马授的管束也颇为严厉,只许他暗地里做些勾当,平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帮派,顶多就是群混混, 马授虽然感觉这种束手束脚的日子很别扭,但是无奈,自己这个周府姐夫的话,他可是不敢违逆的,记得有一次,他们马王帮公然与人在大街上斗殴,后來被黄博堂知道后,不但沒有护着他,而且还重重的责罚了一下他,差点让整个马王帮覆灭, 从此以后,马授再也不敢胡來了,规规矩矩的做些事情,顶多就是贩卖一些私盐,组织周边的乞丐做些小偷小摸,原本黄博堂想将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引荐到永乐教,却因为马授一次不开眼,得罪了梁冠华,而不得不放弃,若不是黄博堂再三求情,以及陈述其中的利弊,马授早就不在人世了, 梁冠华之所以会放过马授,原因很简单,他必须在这泗水镇找个替罪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及时找这个马王帮抵罪,这样,等于在永乐教的大本营上安放上了一个大大的保护伞, 今天,马授的心情十分好,原因无他,几个兄弟外出时,得了个小美人,献给马授,马授当下大喜,还重重的赏赐了那九个小弟,这几天,马授一直和自己的美人翻雨覆云,玩的不亦乐乎,再说了,他们马王帮在泗水镇也算是一霸,虽然明面上不敢做些过分的事情,但是长眼的人都知道,这马王帮的后台乃是州府大人, 所以,一般沒人敢和这个马王帮作对,平日里,见到他们,奉行的原则也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所以,马王帮虽然行事低调,但是在泗水镇上还是有几分威慑力的,即便隶属于马王帮的小乞丐,偷了你的东西,你也只能自认倒霉,报官也沒用,谁让人家姐夫就是这地方的土皇帝, 马王帮的大门口,零星的站着几个小喽啰,大部分人都外出干活了,留下的人也不多,就在门口几人看着人流不息的街道乏困时,突然“嘭”的一声,一柄长戟横空飞來,直接落在了昏昏欲睡的几人面前,一股气势磅礴的杀气随之而來, 几个小混混猛的一怔,而后齐齐的打了个哆嗦,东皇戟在烈日下散发着淡淡的寒光,让在场的几人顿时感觉浑身一震,楚孝风慢慢的走向马王帮的府邸,随手拔出东皇戟,几个小混混见來人只有一个人,登时來了底气, 一个个斜着膀子,将楚孝风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大大咧咧的喊道:“哎吆,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吧,敢到我们”话音未落,一柄长戟直透心房,而他周围的几个混混见同伴竟这样惨死,一时间脸色大变,急忙向后撤去,只是,此时撤退,还有什么意义, 楚孝风还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么,答案是肯定不会的,此次楚孝风來到马王帮,就是为了杀人,平息这几天心中的抑郁,根除这个泗水镇的毒瘤,为民除害,整整五天了,菜头和窝窝头不吃不喝,楚孝风将他们的其他兄弟找來,希望可以劝解一下他们,可是他们在听说了幺妹夭折后,也纷纷怒极攻心,大病不起, 楚孝风在这几天里,试了很多办法,却已经无法根除几人的心魔,他和毒医商量了一下,唯独使用极端的手段,才能让这些资质不错的孩子重获新生,经历过这种事情后,他们的心智必将远远超越常人, 所以,楚孝风來到马王帮,就是为了将这个帮派彻底清洗掉,而且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将这个马王帮彻底的抹杀掉,而在远处的街道上,杨一锅和毒医正带着菜头四人在街边散步,缓缓的朝着这边走來, 站在门口的几个混混,见楚孝风一言不发,直接动手杀人,一个个面色惨白,他们不是沒有功夫,只是他们自己都认为,在楚孝风这位杀神的面前,反抗几乎等于死亡,不是有句话说的么,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楚孝风此时的状态,一脸的煞气,满身的戾气,谁上去谁找死, 可是就在几人冲上去的同时,长戟纵横,血光冲天,鲜血喷洒,背对着楚孝风,五个混混当场被横切成两段,而过路的行人顿时乱作一团,急忙惊叫着朝着四周奔逃,混乱的人群中,两名巡逻到此地的衙役,见状,急忙向着州府衙门方向狂奔,必须马上通知州府大人,他们可是知道,这马授,可是他的小舅子,万一出了什么事,顶罪的肯定是自己这些巡逻的, 两人身形还沒有來的及回转,突然脖颈处一凉,顿时感觉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起來,一把长刀划破长空,横斩而來,就见一个蓝衣大汉从容的从两人身边经过,只留下一道残影,拐角处,高不易将长刀送回刀鞘,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对不住了,两位兄弟。” 三天前,楚孝风带着毒医,一同去拜会高不易,并且亲自为高不易的父亲医治,毒医更是收高不易为徒,自此,高不易也彻底跟随了楚孝风,此次他便是奉了毒医的命令,在这里为楚孝风把风,自然不会让那两个衙役将消息走漏出去, 至于那些四散而逃的人,有几人会闲的沒事去报官呢,他们几乎都是跑回家去,把门锁好,而后等到风平浪静后,才出來再活动,而那时,什么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亲眼看着楚孝风斩杀六名小混混,手段狠辣,不拖泥带水,高不易也是暗暗咂舌,这位三殿下还真是个狠人,做人如此决绝,但愿能够稳住心性,不至于沦落成嗜杀之辈才好, 楚孝风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混混,抬起右手,东皇戟正好刺入马王帮的匾额上,随着他狠狠的向下拉扯,匾额“咔嚓”一声,碎为数段,看着掉落下來的匾额,楚孝风满意的轻轻的一笑,而后抬脚走进了马王帮的府邸, 要是换做以前,肯定能瞬间冲出百十名帮众,可是现在,由于马王帮在此地已经是根深蒂固,根本就沒想过还有人來砸场子,更重要的是,此处离州府衙门也不是太远,有事的话,州府大人自然会帮他摆平, 所以,平日里,大部分帮众都是外出干活,集中发展经济去了,哪想到会有今天的一出戏,走了一段时间,楚孝风才发现几个喽啰和几名丫鬟,当然,楚孝风都是不稳青红咋白,一律抹杀,來这里就是为了杀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戟屠马王帮(二) 马王帮府邸,一片血雨腥风,楚孝风一人一戟,高歌猛进,自从那一日,他与萧霄进宫面圣,知道事情的始末以后,便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今日,他再次展现出自己嗜杀的一面,当他把屠灭马王帮的想法告诉毒医后,毒医并沒有反对,一个帝王,不仅要拥有仁慈之心,更要拥有一颗杀伐果断的决心, 就在外面惨叫连连,血肉横飞的时候,马授马大帮主此刻,还在和自己的美人缠绕在温柔乡中呢,他居住的屋子是马王帮府邸的最里层,而楚孝风确实见人就杀,根本就沒有给人进去禀报的机会,所以,此刻,马大帮主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帮派以及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 随着楚孝风一路杀进,很多喽啰开始觉察出不对劲來了,他么沒等楚孝风靠近,便纷纷拔刀冲过去,可是此时他们哪有能力面对如同杀神一般的楚孝风,一个个都不过一招之众,纷纷倒下,残肢、头颅,瞬间四溅开來,一些沒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直接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而那些见势不妙,转头想要逃走的混混,一个个却停在原地,惊恐的全身打颤,楚孝风手中拿着几枚银针,仔细的搜索着漏网之鱼,长戟拖动,带來了死神的威胁,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血色荒芜, 就在楚孝风一路顺利挺进的时候,突然两道身影从前方飞來,残影闪烁,楚孝风眉头一皱,沒想到一个小小的马王帮竟然还有高手坐镇,楚孝风急忙后退几步,避开二人的合攻,两人瞬间來到楚孝风面前,看了一眼一脸杀气的楚孝风,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此年纪,竟然如此的嗜杀,他到底是什么人,此二人乃是黄博堂安排在马王帮的供奉,一方面可以保护自己这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小舅子,另一方面也可以隐藏两人的身份,给二人找一个住所, 马授对二人十分敬重,因为黄博堂曾经告诉过他,这二人都是身份显赫的武林高手,好好供着,早晚会用的上,马授虽然不以为然,认为有自己姐夫这棵大树,谁还敢欺负到自己头上來,可是既然自己的姐夫一再警告自己,他也不好说别的,只能恭恭敬敬的养着二人, 沒想到,这二人还真的排上用途了,他们原本一直在后堂生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般不会出來走动,二人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手,自然第一时间嗅出了血腥的气息,这才匆匆赶來,当他们看到楚孝风时,不由得又是一惊,楚孝风身上的杀气,已然磅礴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而这种杀气和武功以及修为毫无关系,就像是帝王不可侵犯的尊威一般, 楚孝风也是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左边的老者一身红衣,虽然已是满脸褶皱,可是竟然还擦着香粉,满脸的胭脂水粉,而且头上还带着类似于凤冠霞帔的东西,身材矮小,手中拿着一对银白色的铁珠子,正在把玩, 那对铁珠子微微泛着红光,在老者手中缓缓的转动,看到这对铁珠子,楚孝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似乎看出來对方的身份,楚孝风熟读刑部案卷,对一些人或事物,尤其是对永乐教的事情,可以说是整个朝廷中最为了解的人, 五年前,永乐教突袭离燕京城不远的露壶镇,当时朝廷损失惨重,却也抓到了几名永乐教叛逆的高层,其中一人就是身材矮小,身着女装的汉子,此人的武器便是一对铁珠,原本朝廷想要将这伙叛逆一举斩首,以儆效尤,谁知道,在行刑的前一天,一干永乐教的高层却神秘的失踪了,而这也成了一桩谜案, 而站在右边的老者,一身道袍加身,头发、胡须花白,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相貌也算是刚毅出众,只是右眼球暗淡无光,似是死物一般,再知道了左边老者的身份后,右边老者的身份也瞬间跃入楚孝风的脑海,原來这些人躲在泗水镇, 红衣老者眯起眼睛,用一种近似于尖利的声音喝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到马王帮撒野,你活的不耐烦了么。”他虽然在呵斥楚孝风,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后退一步,他本能的感觉,楚孝风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而他身边的道袍老者,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楚孝风,俗话说,沒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能够只身一人闯入马王帮大开杀戒,此人定然有些依仗,所以,无论是红袍老者还是道袍老者都是小心的观察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楚孝风看着小心应对自己的两人,露出一丝冷笑,轻声笑道:“闺娘圣手陶思洋、轻鹤长老莫无道,你们两个永乐教的叛逆,今天终于舍得现身了么。” “啊,你” 两人听了楚孝风的话,同时惊呼出口,齐齐的倒退一步,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死死的盯着楚孝风,他们的名号早已经不用了,楚孝风一语道破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安,躲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 当年他们几人被捕,永乐教教主几人花费了无数力气,不惜和庞温合作,做出巨大的牺牲和让步,这才换取了他们的自由,而后便一直安排在此处隐匿行踪,只希望有一日可以跟随永乐大军彻底击垮朝廷,以报答教主的大恩大德, 可是今天,他们的身份竟然被一个冒头小子识破,此人是谁,难道是朝廷的鹰犬,亦或是朝廷早就怀疑自己等人隐匿此处了,两人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心脏也是不停的狂跳,似乎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一般, 自己二人暴漏是小事,万一整个永乐教都暴漏了,那岂不是麻烦大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永乐教近几年的发展还算客观,可是要和整个大周朝作对,显然还是不够看的,要不然,也不用不着东躲西藏,迟迟不肯发动正面进攻了, “果然是你们,沒想到你么逃到这里來了,可否告诉我,当初在斩首之日,是谁将你们二人放跑的。” 楚孝风一边将长戟横在胸前,一边微微笑道,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引诱小朋友犯罪的怪蜀黍,虽然笑容可掬,可是却暗藏杀机,闺娘圣手陶思洋和轻鹤长老莫无道,两人脸色一边,险些脱口而出,但却硬生生的忍住了,无论对方是谁,今天必须留在这里,要不然永乐教危矣, 解决掉这小子后,自己二人也必须马上离开,不能再被人找到把柄,打定主意,二人对望一眼,纷纷暗自提升自身气势,准备将楚孝风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杀,而他们对面的楚孝风也是心中骤然一凝,他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在面对二人时,也不敢大意,毕竟这两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早就在江湖上混杀,自己必须小心使得万年船, 就在三人对视而立的时候,马王帮的内宅深处,马授带领着十來个小弟浩浩荡荡的赶奔这里,他正在和美人行闺房之乐,沒想到被人破坏了,怒气冲天之下,带着人冲杀过來,他心中暗自发狠,一定要将这个破坏他好事的人碎尸万段, 第一百二十章 戟屠马王帮(三) 既然打定了主意,陶思洋和莫无道便不再谨慎,他们瞬间发动了攻击,面对两大高手的夹攻,楚孝风不仅沒有退避的意思,反而心中升起一股好战的热血,他们要是换了别人,楚孝风可能还会有所畏惧,但是他们两人,楚孝风却完全不在乎,因为他们两人的资料,楚孝风太过熟悉,不仅是他们二人,但凡是永乐教的资料,楚孝风都熟记于心, 这些年内忧外患,若是沒有永乐教的存在,大周朝的处境也不会如此危急,所以,楚孝风很早就暗暗发誓,一定亲手将永乐教铲平,所以,所有涉及永乐教的事情,楚孝风都会格外关注,甚至有些变态的可以翻阅, 面对两人的夹攻,楚孝风身形猛然上前,陶思洋手中的铁珠飞射而出,而莫无道也同一时刻将手中的长剑掷出,长剑的剑蕙突然拉长,竟然是一条长长的绳子,二人相互配合,同时出击,将楚孝风四周可以躲闪的地方尽数封死,一击伤敌,他们有着完全的把握, 楚孝风嘴角微翘,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弯腰低身,整个人横斜着飞了过去,正好躲过了两人的攻击,陶思洋和莫无道与楚孝风擦肩而过,脸色瞬间一变,他们万万沒有想到,楚孝风竟然能够躲过二人的攻击,而且好像十分轻松的样子, “闺娘圣手陶思洋,武器乃是一对重达三百斤的铁珠,而且善用暗器,而轻鹤长老莫无道,则是轻功绝顶,攻人上盘,而且你的武器虽然是一把剑,但是却是个暗器,一般不了解内情的人必然会吃大亏。” 两人还未转身,竟听到背后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來,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震惊的连连后退,要说楚孝风知道他们的來历身份,他们还感到震惊的话,那此时此刻,他们感到的就是恐惧,他们二人虽然早在江湖行走,但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为数不多,因为知道的人大多已经被他们杀了, 诚如楚孝风说道,他们二人,一人攻下,一人攻上,可以说是天生的搭配,几乎无往而不利,再加上,莫无道的那柄奇特的宝剑,更是往往出其不意,给敌人致命的打击,所以,当楚孝风躲过二人的攻击时,二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闺娘圣手此时的语气有些惊骇,他尽量平静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说话正常一点,多少年了,自己二人一直躲在这里,从未出去过,早就忘记了恐惧,而今天,这个少年,带给自己两人的,绝对不是震撼,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 “哈哈我是什么人,我是來杀你们的人。” 楚孝风仰天大笑道,而后眼神一凝,长戟刺出直奔闺娘圣手陶思洋而來,闺娘圣手陶思洋善于暗器攻防,对于近战可以说是他的弱项,楚孝风突如其來的一击,让他顿时慌了手脚,两人相距并不是很远,再加上他压根就沒有想到,楚孝风会突然來到他的面前,而他身边的轻鹤长老莫无道也是慌忙应对,因为楚孝风在攻击陶思洋的时候,几枚银针已经飞出,目标正是莫无道, 单论攻击力,陶思洋和莫无道在战场上的作用绝对是无可替代的,他们攻守暗器之道,简直就是寻常士兵的克星,而且两人轻功均是不弱,无迹可寻,所以两军交战,这种人是最为头痛的,他们不仅可以大面积杀伤敌人,而且还很难被消灭, 永乐教子所以不遗余力的将他们几人救出來,就是看中了他们在战场上的作用,可是尽管他们武功也不弱,若是论起打架斗殴,亦或是这种江湖仇杀,他们的实力自然要大打折扣,原因很简单,他们可以藏匿于万军之中放冷箭,却很难在单对单的战斗中游刃有余, 只是淡淡面对楚孝风的进攻,二人几乎是瞬间慌了手脚,这也是楚孝风在看到二人时,并沒有露出胆怯的原因,他们的暗器,放在明处,根本就无所惧怕,而楚孝风的银针,则有优势的多,最起码,楚孝风发银针的时候可以出其不意, 而这两人,除了暗器拿得出手,其他的就很难说了,因此楚孝风处处提防他们的暗器,一时间三人竟然打成了平手,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陶思洋和莫无道更是面漏骇然,他们万万沒有想到,这样一个少年,武功之高绝,可怕如斯, “嗖嗖”,伴随着几道尖锐的破空声,莫无道躲过飞针的同时,衣袖中也同时甩出一道道银色的飞剑,楚孝风眸中闪过寒光,东皇戟迅速收回,挡在胸前,“铛铛”几声,飞剑落地,但同时,也所过攻击陶思洋的最佳时机, 陶思洋躲过楚孝风的攻击,但脸色异常惨白,他敢肯定,要是他自己遇上楚孝风的话,必死无疑,多少年來,还真沒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这让陶思洋顿时杀机涌动,这眼前的少年太过危险,必须除之, 三人对视而立,谁也沒有再说话,因为此时他们都已经明白,唯有对方死去,这场较量才是结束,多说无益,反正,他们也知道,楚孝风是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來,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动了攻击,东皇戟左右横飞,抵挡着來自陶思洋和莫无道的暗器,如此近的距离,暗器几乎失去了作用, 因为往往他们來不及发出暗器,楚孝风的攻击已经到了,两人一边手忙脚乱的应付着楚孝风的进攻,一边急急的后撤,沒办法,他们在如此近的距离,根本发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只有拉开距离后,他们才能展现自己无与伦比的暗器风姿, 可是,熟读他们档案的楚孝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多疑楚孝风的速度也是紧紧的追着二人,根本就沒有让他们离开自己三米的距离,这下闺娘圣手陶思洋和轻鹤长老莫无道真就是郁闷了,而且是十分的郁闷, 他们对视一眼,陶思洋立刻一个转身,來到了莫无道的身后,而莫无道手中的长剑真个当成了武器,对抗者楚孝风的东皇戟,虽然东皇戟上传來的力道,让他也有些吃不消,但是莫无道还是强忍着,抵挡着楚孝风疯狂的攻击, 而躲在他身后的陶思洋趁机飞速向远处奔去,而在同一时刻,莫无道的身体却腾空而去,瞬间楚孝风就暴漏在了陶思洋的视野之中,就见三道寒光飞射而來,狠狠的打在了楚孝风的身上,一击得中,陶思洋心中一喜,却在同一时刻,一根漆黑的飞针飞射而去,瞬间沒入了他的胸口, 半空中的莫无道见楚孝风中镖,心中一喜,身形飞退,退到陶思洋身边,而陶思洋却是身体一僵,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戟屠马王帮(四) “啪”、“啪”几声脆响,莫无道赶紧封住了陶思洋的几处大穴,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陶思洋的不对,登时也是脸色一变,二人合作已经近大半辈子,双方之间情谊早就超越了生死,要不然当初,两人也不会选择,同时被捕, “解药。” 莫无道冷声喝道,他已经可以知道,这种毒十分的霸道,他也是一时三刻,无从下手,看着定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楚孝风,他一时间也沒有想别的,首先就是开口索要解药,毕竟,在他眼中,同伴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哈哈不好意思,我沒有解药。” 楚孝风将东皇戟重新指向莫无道,哈哈笑道,他身上穿着那件从岳家鹰弩卫,首领身上脱下來的保甲,寻常武器,根本就伤不到他,看着面容有些阴沉的莫无道,楚孝风长戟飞穿,攻击而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戟屠马王帮(五) 面对楚孝风的喝问,莫无道原本通红的双眸瞬间黯淡下來,是呀,刚才自己确实沒有顾忌他的安危,而是一个人向后撤去,这就是背信弃义,口口声声说自己多么爱他,可是刚才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呢,自己还不是选择一个人逃走, 不求同年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当初的誓言还历历在目,当初两人度过的快乐时光仿佛就在昨日,想到这里,莫无道的脸色由原來的愤怒,转变成了羞愧,对自己爱人的羞愧,为何生死关头,自己要选择独自逃走呢, 看到莫无道如此失神的样子,楚孝风心中一喜,他原本就要打破莫无道刚才那必死的绝决,只要他的内心产生了裂痕,那么想要取胜,又有何难,他看着万分颓然的莫无道,心中却是一片杀机, “哎,人总是这样,你也不用难过,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么,而且现在如果一个人逃走,以你的轻功,我是追不上你的,只是你的这位朋友,啧啧怕是要被暴尸荒野了。” 楚孝风上前几步,手中紧握着几枚银针,东皇戟也万分谨慎的挡在胸前横跨面门,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刚才莫无道所展现出來的势力,已经远远超越了他所认知的水平,刚才那一柄飞刀,以及灭杀那十几个小喽啰所展现出來了的实力,楚孝风这才相信,为什么永乐教对二人如此重视, 放在战场上,这绝对是杀敌的利器,莫无道听了楚孝风的话,神情登时一暗,而后又愤怒起來,他嘶吼着抓着自己的头颅,撕扯这自己的头发,很快便把发簪扯碎,顿时满头花白的银发飘落下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狰狞, “逃走,哈哈哈” 莫无道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几步來到陶思洋的头颅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颅拿起來,而后温柔的抱在怀中,痴痴傻笑,他一边抚摸着头颅的发丝,一边为他擦拭血迹,如此令人作呕的动作,楚孝风却奇迹般的沒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思洋说过,他喜欢大海,可是我们跟随永乐教大军,南征北战,只有一次看到过大海,而且还是匆匆的一瞥,本來,我们说好了,过阵子就和教主请辞,去海边,找个安静的地方,了此一生,也再无憾事。” “什么国仇家恨,什么高官厚禄,对我和思洋來说,根本毫无意义,我们两个人想要的只是在一起,为何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就不被世人所允许,我们受到了太多的排挤,受到了太多的冷嘲热讽。” “若不是教主收留我们,怕是我们二人早就已经死了吧,说是为了殉情,也许你也会嘲笑我们,可是我们真的深爱着彼此,五年前,我被朝廷高手制住,而思洋却逃走了,谁知道第二天,他竟然自己跑來自首,而他提出的唯一条件,便是与我关在一起,与我一同被斩首。” 莫无道的双眸再也沒有了半分的血红,有的只是对过去的追忆和对两人一起生活的向往,他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正在悄无声息的滑落,滑落到陶思洋已经完全僵硬的面孔上, “你说的对,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爱他不够深,在刚才我明明可以用身体挡下你的攻击,我却选择了后退,完全沒有顾忌他的死活,你是该死,但是我更加该死。” 莫无道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刚才他的后退,并不是他不在乎陶思洋的生死,而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楚孝风明明中了陶思洋的暗器,但是却如同沒事一样,这点任谁也沒有想到,所以在面对楚孝风突然的攻击时,莫无道只是本能的后退,错其实不在他,可是如今被他想來,错就是他造成的, 或者说,陶思洋是间接被他害死的,只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因为那是人的本能反应,完全就不是意识可以控制的,即便如此,如今被楚孝风反复的强调,落在莫无道的耳中,也成了他的过错, “呵呵你的身份很让我好奇,就算是一般的朝廷鹰犬也不可能对我如此熟悉,我如果猜的沒错,你一定是是吏部的人吧。” 莫无道将陶思洋的头颅包裹在一块布料中,而后放在身后背起,他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楚孝风,他如今已经了无牵挂,只要为陶思洋报完仇,他也必会自刎去陪他,黄泉路上,他不会让他心爱的思洋孤孤单单, 人们约定好了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楚孝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你就别问了,我想你是沒机会知道了。”话音未落,纵身跃起,就要转身向后奔逃,莫无道建见状,;脸色一寒,两道精芒射出,衣袖中数把飞刀瞬间破空而去, 楚孝风早有准备,急忙转身,手中也是发出十几枚银针,将自己的头部以及下肢挡住,而这时,莫无道的第二波进攻已经展开,七八柄细小的飞剑顷刻间已经來到了楚孝风的面门处,而且他手中的长剑也不知何时已经飞射而來, 楚孝风心中大骇,他已经过高的估计过莫无道的实力了,沒想到等他发挥出來,还是如此的可怕,东皇戟急速回收,将面部的暗器以及飞剑挡下,却感觉大腿上一痛,就见三柄飞剑已经死死的插在了腿上, 鲜血顿时流了下來,而飞身在半空中的楚孝风也随之跌落在地上,莫无道见楚孝风已经被自己制住,飘然落下,只是脚刚刚落地,便感觉脚心处突然出來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心中一惊,而坐在地上的楚孝风,却是心中一松,还好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刚才楚孝风就一直在拖延时间,思考对策,他知道,凭借自己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将毒针打在莫无道的身上,先不说他那一身超凡的轻功,单单就是他对暗器的了解,也绝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 但是楚孝风却观察到,莫无道从刚才就有意无意的和自己保持一丈远的距离,好像是刻意为之,于是他打算赌一把,悄悄的把十几枚毒针排放在地面上,引诱莫无道进入自己设置的陷阱之中,沒想到果然奏效了,而且自己亲眼看着毒针插入了他的脚心, “哈哈这样也好,省的我自我了断,这就是思洋中的那种毒吧,能够死在同一种毒下,我更加沒有遗憾了,当年思洋为了我主动自首,要求同一日斩首,今天能够和他死在同一种毒下,也不枉我们的一片痴情。” 明知道中了毒针的莫无道,此刻却沒有丝毫的慌乱,相反,他的脸上还显出十分安静的神色,他看了看身受重伤的楚孝风,露出一丝冷笑,右手一甩,长剑瞬即回到他的手中,剑芒指向楚孝风,似是给他做最后的宣判,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剿匪行动(一) 面对來势凶猛的利刃,楚孝风双眸突地一缩,而后满头冷汗留下,难道此次要死在这里么,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他低估了莫无道的镇定,以及所报的必死之心,眉间的寒芒越來越大,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利刃的呼啸, 莫无道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终于不用再身不由己,终于不用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能够和思洋在黄泉路上相会,而后携手來世,只希望上苍能够给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一个可以相爱的公平机会,如此,永生无憾了, 楚孝风努力的去抓向掉落在远处的东皇戟,可惜东皇戟离他太远了,实在是有心无力,根本就抓不到自己手中,胸口已经传來一阵疼痛,下一刻,利剑便会如同切碎豆腐一般的将他的心脏洞穿, “啪”的一声,一块小石子突然从莫无道的身后飞射而來,正好打在了利剑的剑柄处,飞剑立刻改变飞射的轨迹,朝着楚孝风的肩头穿去,“噗”的一声,穿透了楚孝风的左肩,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同一时间,一柄利刃穿透了莫无道的胸膛,而莫无道也是油尽灯枯,眼中闪过不甘的神色,身体也慢慢倒了下去,楚孝风抬起头,就见菜头站在莫无道的身后,浑身颤抖着,哆嗦成一团,不远处,窝窝头还保持这投掷的姿势,而毒医则是微笑的看着他, “还好你们赶到的及时,要不然我可真的玩完了。” 看着已经死掉的莫无道,楚孝风打趣道,看來以后自己的行动要更加谨慎一点才行,这次真是高手在民间呀,他叹了口气,将腿上的飞刀拔出,还好飞刀上并沒有毒,用银针封住穴道,看了一眼菜头和窝窝头,笑道:“怎么样,想开了。” “我们” 菜头的身体还在发抖,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刚才他们在走进马王帮的时候,已经被震撼了,再加上毒医在一旁开导,两人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决定,一定要成为强者,主宰自己的命运,最少也要能够保护自己的亲人, 菜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窝窝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而后齐刷刷的跪在楚孝风面前,而楚孝风则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能够收的两名助力,这些伤还是值得的,菜头眼中透出坚毅的神色,郑重的说道:“先生,我们要变强,要成为强者,请收下我们吧。” 说完,二人对着楚孝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期期艾艾的望着楚孝风,楚孝风面容一肃,冷声说道:“强者,你们可知道成为强者,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多少人都想成为强者,而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成为强者的路上。” “我们不怕,我们可以接受先生给我们的考验。” 菜头和窝窝头眼中同时射出精芒,同样严肃的说道,声音坚定,掷地有声,楚孝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毒医说道:“你那边安排好了么。” “嘿嘿师父放心,我已经让不易去办了,菜头和窝窝头那个两个兄弟,已经安排妥当。”毒医嘿嘿一笑,他们定计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为了让菜头和窝窝头沒有后顾之忧,他们必须先要安顿他么的兄弟, “多谢两位先生。” 菜头和窝窝头听了楚孝风和毒医的对话,又急忙磕头谢道,楚孝风则是一脸平静的说道:“先不要忙着谢我,我会给你们半年时间的实验考核,这半年时间,你们兄弟的衣食住行,包括安全,我会全权负责,要是半年过后,你们通过了考核,你们兄弟的衣食住行包括安全,则由你们自己负责,可是若是你们沒有通过考核,那你们依旧和今天一样,会继续成为街边任人欺凌的乞丐。” 楚孝风说完,猛一用力,将插在肩头的利剑拔出,鲜血横流,他的脸色也瞬间一白,毒医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从怀中拿出金疮药,给楚孝风敷在伤口上,菜头听了楚孝风的话,攥紧了拳头,幺妹死后,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若是连自己的生命都把握不住,那活在世上还有何用, “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栽培。” 这次说话的是窝窝头,他说完,和菜头一起又给楚孝风磕了几个头,楚孝风哈哈一笑道:“你们快起來,一会儿你们跟着高不易捕快先到一个地方住几天,等泗水镇的事情办完后,再去清荷镇,那里会有人给你们设定考核的标准。” 说道这里,楚孝风眼神眯起,又想起那个和自己几经生死的萧霄,也不知道,如今众人是否过得都好,还有清荷镇的佳人,筝儿,你还好么,此时此刻,楚孝风竟沒有想起许贞甄,那个失去了一切消息的绝世美人, 也许,她那种天仙一般的人儿,根本不属于自己吧,楚孝风叹了口气,在毒医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了马王帮,他回头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心中一叹,图造杀戮,难免有些难受,可是这些人若是不死,将会祸害更多的人, 高不易接走菜头和窝窝头,楚孝风和毒医则沒有再回望鹤楼,而是直接翻身上马,朝着远处奔去,楚孝风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在毒医这位神医的调制下,有吃了他的秘药,伤口竟在短短一个时辰后开始结扎,对此,楚孝风感叹不已,怪不得他那么放心让自己一个人去屠戮马王帮,原來他有神药傍身呀, 这次屠戮马王帮,楚孝风的收获颇大,不仅对自己的武艺有了些许的锻炼,在与莫无道和陶思洋的战斗中,也懂得了自己暗器技巧的不足,还需要进一步的训练,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上竟然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这样更能彰显自己的威仪, 两人一路狂奔,直接出了泗水镇,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百里以外,楚孝风拉住缰绳,对着一旁的毒医说道:“好了,这里离泗水镇有些距离了,咱们还是等等那些人吧,免得他们跟丢了。” “哈哈也好,顺便我给你再治一下伤,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我可是担当不起。” 毒医哈哈一笑,翻身下马,从马的坐垫上取下自己的药香,和楚孝风走进了旁边的一座破庙中,现在毒医,对楚孝风的佩服,那真是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档次,您看看人家,设计的计谋一环扣一环,谁要是和他为敌,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恐怕这次,永乐教真的要被一锅端起了,就是不不知道,那两个丫头,调兵调的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出差错了才行,虽然楚孝风的计划十分周密,但是一环紧扣一环,对时间的把握上,要求十分高,一个环节出错,可能就满盘皆输, 看出了毒医的忧虑,楚孝风哈哈一笑道:“毒老头,你就放心吧,我相信轩儿,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沒有,如何做我楚孝风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剿匪行动(二) 州府衙门中,州府大人黄博堂,这几日还算高兴,一來沒什么案子可审,二來,永乐教内务也不必他再做躬身必行,也乐得清闲,看着眼前长廊里的各种鸟笼,黄博堂的心情更加愉悦,坐在凉亭中,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聆听着各种小鸟的欢叫,别有一番情趣, 就在黄博堂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高不易急匆匆的冲了进來,大声喊道:“不好了,大人,出大事。” 听到高不易的喊叫,黄博堂原本笑眯眯的脸蛋瞬间一沉,大声呵斥道:“高捕快,我说过多少次了,淡定,淡定,知道什么叫做淡定不。” “我这里,这么多鸟,万一你大吵大闹,让它们学会了,那我这好好的白鸟园,岂不变成狗市了。” 黄博堂一边说着,一便起身,对着高不易就是一顿教育,高不易急忙捂住嘴,站在他身边,一动也不敢动,他可是知道,这百鸟园,可是自己这位大老爷的命根子,黄博堂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而后这才坐起身來,淡淡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高不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要说话,却见黄博堂用眼一瞪他,轻声嘱咐道:“记住,小点声。” 高不易一阵无语,尽量压低了嗓门说道:“马王帮出事了,您的小舅子马授死了。”黄博堂眉头一皱,却是面漏不悦,他的这种表情让高不易微微一怔,不会吧,自己的小舅子死了,就这副淡然的表情,难道这就是文人气质,读书人的状态, “你说什么,稍微提高一下嗓门。” 黄博堂对高不易的态度还是十分认可的,只是他确实沒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高不易闻言,额头冒出三道黑线,他把头凑到黄博堂的耳旁,低声说道:“马王帮被人给屠灭了,马大爷也死了。” “嗯什么,你说什么。” 听了高不易的话,黄博堂如同被烧了屁股的猴子,直接跳了起來,他的嗓门之大,如同五雷轰顶,顿时整个百鸟园一片沸腾,叽叽喳喳的乱成一团,高不易强忍着笑意,恭敬的说道:“大人,淡定,淡定。” “我淡定你祖宗,快点带上人马,跟我过去看看。” 黄博堂甚至连官服都沒來得及换,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高不易露出一丝冷笑,却也大模大样的吆喝着纠集人手去了,楚孝风和毒医早就骑马逃出了泗水镇,他现在去,只是徒劳, 黄博堂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北城赶去,只是等他赶到的时候,除了一大堆围观者外,就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现场了,而且莫无道和陶思洋的尸体还被人悬挂在门前,门上竟然写出了两人的身份以及以前所犯的罪行, 当黄博堂看到这些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难道朝廷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他目光一寒,对着身后的众位衙役吼道:“将在场所有人都抓回去,一个都不能放过,老爷我要一个个的审问。” 众人一听到此话,立刻轰然而散,而高不易则率领众位衙役,四处乱抓人,黄博堂这也是沒办法的办法,莫无道和陶思洋的身份暴漏,他也不能确保有谁开始怀疑什么了,只能先将这里的人全部抓起來,然后再做打算, 看着四散而逃的人群,以及吆喝着抓捕的衙役,黄博堂此时也顾不上马授是怎么死的了,他急忙调转马头,直奔望鹤楼而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先要通知教主,听凭他的吩咐,他心中狂跳,预感着可能要出什么大事, 深夜,近三百人组成的队伍冲出了泗水镇,为追击楚孝风等人,永乐教竟然派出了三百人的阵容,可见对这件事情多么重视,队伍的最前方,黑衣老者一马当先,黑色的华服在黑夜中随着冷风猎猎作响,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追击亡命的猎物, 望着绝尘而去的三百人马,高不易隐身在城头之上,眉头紧皱,他万万沒想到永乐教会有如此阵容去对付区区几个人,可见楚孝风和毒医已经触碰到了永乐教的底线,高不易在泗水镇也有些年头了,其实他早就察觉了什么,只是为了让父亲能够活的更好一点,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黄博堂不止一次的想要拉高不易入伙,因为高不易的洞察力和武功均属一流,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高不易每次都和他装糊涂,每次提及此事,都被他借故推脱掉,后來,黄博堂也明白,高不易此人只为了他的老爹,不为名利,这才彻底放弃了招纳之心, 随着高不易的表现,黄博堂也对自己的这个下属越來越重视,一些琐碎的事物一般就竟有他來处理,而在此期间,高不易更是搜罗到了许多相关的疑点和证据,怎奈为了保得自己平安,自能委曲求全,与黄博堂周旋, 当毒医和楚孝风将他父亲的伤病治愈后,高不易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二人,楚孝风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來,三人一拍即合,立刻展开了行动,只是高不易沒有想到的是,泗水镇的永乐教叛逆竟然有如此的多的数目,而且全是永乐教的精英, 看着鱼贯而出的黑影,高不易纵身跃下,飞身跃上了最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和一人只顾认真的赶路,突然身后多出一个人,自然大惊,只是还沒等他说话,一只大手已经将他的嘴巴捂住,而后“咔嚓”一声轻响,黑衣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策马狂奔,眨眼间,城门的一边的草丛中,一个双目圆睁的黑衣人躺在那里,而高不易则混进了永乐教的大军中,时至黑夜,再加上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追击敌人身上,根本就沒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而另一边,泗水镇南边八百里外的驻军大营中,主帅王翦正在查看士兵演练,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前线刚刚退下來的兵将,在此地休整,等到半年后,再回大漠,下一批人将被替换下來,在这里整顿,如此往复,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恢弘的吆喝声,以及整齐划一的动作,让身为主帅的王翦非常满意,等到回到大漠,大帅一见自己训练的兵丁,免不了又是夸自己一顿,想到大帅关旭,王翦心中的仰慕之情当真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诚如少将军关羽,那在边关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关老太爷关效国,那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在整个大周军方,他就是最高的神,就在王翦眼神迷离,回忆着自己的大漠生涯时,突然远传传來一声大喝:“王翦何在。” 这一声大喝,虽然中气十足,但是却透着秀气,并不像是男子的声音,他几步朝着大营外的方向走去,就见大营外面,士兵正将一匹马团团围住,而马上则坐着一男一女,额,怎么说呢,王翦放眼望去,顿觉那男的有些熟悉, 就在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时候,猛然间,心头一颤,我的姑奶奶,这不是大小姐么,想到这里,王翦身上立刻出了一层冷汗,而后急速的跑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剿匪行动(三) 荒林之中,楚孝风和毒医一人拿着一只烤鱼,围坐在篝火旁,两人正美滋滋的吃着烤鱼,楚孝风边吃边笑道:“这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都追了咱么五天了,我身上的伤都好了,是不是该回报一下他们了。” “嘿嘿我说你小子就是个怪物,也不知道我老师到底炼制的是什么丹药,竟然如此神奇,竟让你的体质变得如此奇特,别的不说了,这伤势回复的,那叫一个快,我差点惊出病來。” 毒医狠狠咬了一块鱼肉,嘿嘿笑道,这几日他们亡命奔逃,沒想到不仅沒有让楚孝风的伤势恶化,而且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痊愈了,这让毒医再次对药王的手段由衷敬佩, “哈哈这叫做吉人自有天相,你羡慕嫉妒,沒用。” 楚孝风见毒医的烤鱼只剩下鱼头了,便又递给他一只,同时不忘调笑两句,毒医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无语的说道:“命度有缘人,你小子得了福气,我是沒法比。”楚孝风只是嘿嘿一笑,却沒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題,而是喝了两口水, 看了看漆黑的暗夜,楚孝风突然笑道:“月高夜黑,正是杀人的好时候,怎么样,要不要给永乐教大军送点礼物。”毒医眉头一挑,轻笑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三皇子殿下,怎么好好一个皇子,整天就知道打呀杀呀的,多影响形象,简直就是个战争贩子。” 楚孝风摸了摸鼻子,摊了摊手,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吃起來,而距离他们不足二百里的地方,十几个白色的帐篷在黑夜中分外扎眼,中央主帅大帐中,黑衣老者面沉似水,经过这五天的追击,他也渐渐的看出了些许端倪出來,楚孝风和毒医二人仿佛故意再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想到这里,黑衣老者的脸色更是出奇的难看,他对着大帐外高喊一声,不多时,一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匆匆的走了进來,对着黑衣老者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不知道项先生有何事吩咐。” “那个我们派出去的人回來沒有,这都过去两天了。” 黑衣老者依旧沉着脸,阴森的说说道,其实在追击的第三天,他就开始起疑,一股不好的感觉自心底悠然而生,可是当时只当是自己多疑,此次出來,也是奉了教主的命令,本來自己就不赞同追捕楚孝风几人,而是建议永乐教全体撤退, 可是一众高层,更本舍不得这么多年來辛辛苦苦的建设起來的基础,和已经拥有的荣华富贵,纷纷极力要求追捕楚孝风几人,杀人灭口,最后就连梁冠华这个永乐教教主也是颇为无奈,只能命令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前去办理此事, 可是黑衣老者率领了三百人追击,一方面也算是大队人马转移,另一方面也是以防万一,他们本來打算在击杀楚孝风几人后,这三百人也安排在外面,避避风头,随便找个山寨什么的,鸠占鹊巢,修养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后,在折返回泗水镇, 可是他们足足追击了近五天,虽然一路都有楚孝风几人的痕迹,却始终无法追上几人的脚步,这不仅让黑衣老者心中打鼓,暗叫不好,所以,在三天前,他便派人先行回回报一下,这里的情况,也顺便看看泗水镇有沒有什么变故, 只是他千算万算,沒有想到,在泗水镇中,高不易早就开始警惕的留意着进出的人流,岂会允许他的人回去, 听到黑衣老者问话,中年汉子浑身一颤,他突然想起这事,这几日一直是急行军,他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他急忙回答道:“回禀先生,派出去的人还沒有回來,也许明日就有消息了。” “不,一定是出事了,我派出去的人骑得可是汗血宝马,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按理说,昨天就应该回來,和我们会和了,难道泗水镇那边出了事情,这样吧,通知大家,明天一早,全军返回泗水镇,不要再进行无谓的追击了。” 黑衣老者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心中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只是还沒有肯定,但是不详的预感越來越强烈,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泗水镇将要发生的事情,中年男子见状,深施一礼,急忙退出帅帐,发布老者命令, 而就在他退出去的时候,帅帐前的两名值班的兵丁,则是相互对望一眼,露出了森然的杀机,这两人正是楚孝风和毒医,他们见中年男子快步走向其他营房,急忙跟了上去,楚孝风一把拉住中年男子,嘿嘿笑道:“将军留步,小的有话说。” “嗯,你想刚什么。” 被楚孝风贸然拉住,中年汉子有些不悦,怒视着他,等待着楚孝风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看门兵能够承受的,楚孝风并沒有怯懦,而是继续笑着凑到他的耳边嘀咕道:“刚才我俩在外面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土坑,里面竟然埋了些好东西,只是我俩不敢妄自据为己有,还请将军明鉴。” 中年汉子狐疑的皱起眉头,却很快释然了,如今兵荒马乱的,很多人都喜欢把财务收藏起來,等到以后再來拿取,可是有些人就是倒霉,自己辛辛苦苦赚來的钱财,却被别人无意中发现了,这种事,最近几年屡见不鲜,有些人一夜暴富,基本就是如此, 钱财虽为身外之物,但是能有几人不喜欢呢,永乐教的教众大部分出身底层,对金钱的渴望,更是可想而知,此时中年汉子也不例外,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也是一动,他立刻板起脸來,低声喝道:“还有谁知道此事。” “除了我兄弟二人,就只有将军您了。” 楚孝风急忙献殷勤一般的说道,听了他的话,中年汉子神情一松,心中便开始活络起來,当初加入永乐教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得到荣华富贵,谁知道永乐教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什么大动作,前些日子都是來了次大动作,但是却惨败结束,副教主更是被人杀死, 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在永乐教内部,早就出现了很多的裂痕,有些人颇有势力,已经悄悄的退出了永乐教,而自己这些本來就贫苦的人,若是脱离永乐教,别的不说,根本就无法生活,可是有了一大笔钱,那可就不一样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有了钱,自己远走高飞,到哪里都是一方乡绅,而且也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其实除了开始时还有些激情外,这几年的消磨,大家也都知道,永乐教是不可能将朝廷推翻的,因为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 除了永乐教高层的一群人还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热情外,其实,很多人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想了这些,中年汉不懂声色的点了点头,示意楚孝风二人头前带路,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剿匪行动(四) 楚孝风见有门,便便毒医施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朝着营地外走去,中年汉子谨慎的跟在他们身后,而手早已经按在了刀柄处,只要他们所言属实,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二人留在那里,几百人失踪两个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再说了,他也是久经战场,这才换來了如今的地位,两个小小的兵丁,凭什么和他分财宝,这些钱本來就是能者得之,想通了这点,中年汉子更加感觉,不杀死楚孝风二人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了, 虽然中年汉子在他们背后一个人杀机涌动,而走在前面的毒医和楚孝风却是步履轻松,丝毫沒有感觉到死神的逼近,这让中年汉子的警觉性大大放低,很快三人便已经远离了营地,倒是路过几次巡夜的兵丁,沒等楚孝风两人编瞎话,这位急着发财的中年汉子,却一马当先的全部应付了,如此配合,让楚孝风和毒医哭笑不得, 什么人都见过,很真沒有见过这么急着送死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有麻烦,这可是众人看着的,是这位大将军想要出去散心的,和我们可沒有什么关系, 三人很快走进了一片荒林中,不远处,一点微弱的火光闪闪晃动,楚孝风嘿嘿一笑道:“快到了,就在前面。”听到他兴奋的喊叫,中年汉子嘴角浮现出冷笑,眼中却闪动着贪婪的目光, 果然,不远处的火光中,一个新挖的土坑赫然显出,中年汉子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楚孝风和毒医,他要先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财务,可是当他看清楚坑洞里竟然空无一物时,登时大怒,刚要回头呵斥二人,却感觉胸口传來一阵剧痛,一柄锋利的刀尖通过他的心脏,展现在他的眼前, 鲜红的血液覆盖了他的整个世界,很快,他便闷哼一声,永远的倒了下去,而他腰间的佩刀,他一直紧握着的佩刀,却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明晃晃的映着火光,带出三分寒意,楚孝风俯身将他的全身搜了个干净,而后迅速的换下他的衣服, 毒医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袋,开始为楚孝风整容,当然是按照这人的样貌,从这人身上搜出的一个令牌看來,此人姓张名渊,虽然出身贫寒,这名字倒是带有几分书香之气,而后又从此人身上翻出一个酒瓶,军队之中严禁喝酒,看见此人是个酒鬼,如此禁令之下,也敢偷带酒具, 只用了短短片刻时间,楚孝风的模样便完全变成了这个张渊,摸了摸自己脸上刚刚粘上去的胡子,楚孝风哈哈一笑道:“毒老头,你可真有一手,那我们就去永乐教的大营好好玩玩吧。” 说完,将身边已经被剥了个精光的张渊,一脚踹下了土坑,而后两人三下五除二,将他埋在了里面,迅速的朝着大营奔去, 再次來到大营中,楚孝风迈着八爷步,毒医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这两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的在营中转悠,说來也巧了,这次黑衣老者出來就带了这么一个副官,所以,除了黑衣老者外,这里面就数这个张渊官职最大,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带着酒水, 要是被黑衣老者知道,绝对会立刻军法处置,两人一路闲逛,就是要看看如此搞点破坏,突然二人的眼光看向最里面的一个营帐,那个营帐的面积并不算大,可是却重兵把守,里面能隐约闻到淡淡的食物散发的清香, 楚孝风和毒医对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他么找的就是这个,整个营盘的伙房,也就是供给处,楚孝风大大咧咧的冲了过去,立刻被守门的士兵拦住,这可是军机要处,虽然不是什么最关键的存在,但是也是整座大营最重要的存在, 吃饭是必须的,这里的安全也是必备的,见有人拦着自己,楚孝风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了拦着自己的士兵,几个嘴巴子,那士兵一愣,而后周围的士兵也是一愣,一时间懵了,楚孝风大吼道:“妈的,老子去搞点夜宵,你们这是作甚。” “不是张张将军,项先生有令,除了橱子以外,其他人等绝对不得擅入。” 被打的士兵万分委屈,他也是在执行上级命令,听到楚孝风的大吼,也沒有考虑到今天这位张将军为何声音都变了,只顾解释了,而其他人,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替他出头了,张渊可是有名的暴力狂,这点楚孝风从他喜好饮酒上就可以判断出來, 一般來说,嗜酒如命的家伙,大多都是脾气暴躁之辈,听到那个兵丁的解释,楚孝风大喝一声,又是一顿耳光,只打的四周的人全傻在那里,今天这位张将军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虽然跋扈,但是对项先生还是言听计从的,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而被他打的那位更是万分不解,眼睛眯成一条缝,两颊瞬间肿的如同馒头大小,他捂着腮帮子,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匆匆的退到后面去,他奶奶的,谁爱出头,谁就出头吧,反正老子不干了,这丫就是个暴力狂,见谁不顺眼,往死里揍呀, 见沒人再敢啰嗦,楚孝风便和毒医,迈开步子,一摇一晃的走了进去,不多时,楚孝风手里拿着几个包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來,而毒医则拿端着两个盘子,跟在他的身后,所有人看了,都不敢再吱声,这位爷既然就是拿点糕点,就由着他吧, 第二天,五更时分,大营中便开始忙活起來,吃过早饭,随着黑衣老者的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拔营起航,返回泗水镇,黑衣老者坐在马上,心绪不宁,他一晚上都沒睡好觉,而且右眼皮时不时的乱跳, 虽然不太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又难免心中有些忐忑,楚孝风身为副官,自然骑马跟在他的身边,只是黑衣老者正在思索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暇管他,这才避免他露出马脚, 行军才不到一个时辰,顿时整个军队乱作一团,三百來人齐齐的瘫倒在地上,而且所有人都开始抽搐起來,就连马匹也是如此,黑衣老者因为专心想事情,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坐骑,当自己胯下的马匹瘫倒时,险些让他一并摔在地上, 而楚孝风则毫无形象的來个狗吃屎,然后浑水摸鱼般的倒在了地上,黑衣老者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警觉的观察着四周,良久,确定沒事后,这才來到楚孝风面前,一把将他拉起,厉声喝道:“张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军营中,除了他就是张渊的官职大,此时他只能询问张渊,楚孝风一脸委屈的说道:“项先生,我我也不知道,就觉得浑身无力。” 听了楚孝风的话,黑衣老者眉头一皱,他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看着三百多人齐齐的倒在地上,连声呻吟都沒发出,只是在原地吐白沫,他连忙给自己身边的一个士兵进行了查看,这才松了口气,他们中的毒并不致命,却让人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剿匪行动(五) 黑衣老者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惨状,他知道,自己等人肯定被人算计了,可是为什么自己沒事呢,猛然间,他顿时感觉浑身传來一阵无力感,额头也不仅冒出层层细汗,他忽然记得,今天早上,由于心烦,他只是匆匆喝了点粥,要说这些人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曾经吃过早饭, 黑衣老者想到这里,几个箭步冲到队伍的最后放,就见几名厨子此时的状况也不太好,根本就沒有说话的能力,他迅速的解开米袋,抓起一把大米,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瞬间阴暗无比,这些大米中果然混合了某种东西, 他谨慎的看着四周倒在地上的三百來人,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慌,当年即便面对朝廷的百万大军,他依然可以镇定自若,杀敌于千里之外,那是因为他身边还有自己的同伴,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换成谁,都会产生由衷的恐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给我出來。” 良久,黑衣老者见四周丝毫沒有动静,他怒吼道,他最讨厌人家如此耍弄自己,作为永乐教的高层,他早就不把生死当回事了,可是如此任由恐惧不断蔓延,遭人戏耍,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嗖”、“嗖” 随着黑衣老者的话音落下,背后突然响起几声破空的穿刺,黑衣老者顿觉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而后他的身体迅速前倾,一个转身,躲过了背后的偷袭,这倒让楚孝风感到十分诧异,此人心性之强,当真超越常人数倍, 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早就被这个场景给吓傻了,他却还能保持良好的判断力和应变能力,此人当真了得,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沒有中毒,这让楚孝风和毒医多少有些郁闷,其实黑衣老者并不是沒有中毒,而是他吃的比较少,再加上本身的功力雄厚,这才沒有立刻发作,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现在一股股的无力感正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的攻占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只要时间一久,他也会如同倒在地上的士兵和马匹一样,浑身无力,再无反抗的能力, 见有人给自己放暗器,黑衣老者登时大怒,他转过身,却沒有发现任何人,他眯起眼睛,慢慢朝着楚孝风所在的方向走去,却依旧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楚孝风突然开口说道:“项项先生,我记起來了” 黑衣老者见是自己的副官张渊,急忙蹲下身子,将他扶起來,低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想起什么來了。”楚孝风故意咳嗽几声,显的自己很是虚弱,黑衣老者不得不将他放近自己,附耳倾听, “我想起來了,这毒这毒是我下的。” 楚孝风突然嘿嘿一笑,一把抱住黑衣老者,而他身后一个兵丁猛然跃起,一柄黑色的飞刀急速射出,黑衣老者被楚孝风抱住的一瞬间,便已经感觉到了背后的锋芒,怎奈想要挣脱楚孝风的束缚,显然已经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一掌将身上的楚孝风给打飞出去,但是同一时刻,他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飞刀贴着自己的脖子飞射而出,鲜血瞬间流出,黑衣老者眯起眼睛,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沒有给自己致命的打击,而是手下留情了, 楚孝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身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老者,淡淡的说道:“沒想到你的功力这么深厚,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的武功应该和朱耷帝不相上下,这永乐教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你到底是谁。” 中了算计的黑衣立刻感觉浑身麻木,而且头脑中也传來阵阵的睡意,他们沒有杀自己等人,到底为了何事,要是朝廷的鹰犬,应该早就将自己等人屠戮殆尽了,但是若不是朝廷的鹰犬,他们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黑衣老者的判断,那可是完全失误了,他沒有想到,放到他们三百人的只有两人,楚孝风不是不想将这群乱臣贼子就地正法,而是他和毒医两人也是要赶时间的,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这方越不利, 毕竟永乐教在此处已经有些年头了,此次围剿,若是失败,那以后几乎再沒有任何几回了,所以,他们一方面要包围泗水镇,而另一方面,也要尽快得知永乐教内部的秘密,而眼前的黑衣老者,虽然身为永乐教的高层,但是很显然他不怎么配合, “我是谁,这个问題你就不要问了,识相的就把永乐教的事情给本大爷说一遍,本大爷要是心情好,保不齐会给你留个全尸。” 楚孝风站起身來,活动了一些筋骨,暗道,那件宝甲也不知道岳家从哪里得來的,就是牛气,挨了一掌,要是换做以前,非要断几根肋骨不可,而现在,除了胸口有些阵痛外,几步沒有受到什么伤害, 看到对面的楚孝风并沒有受到伤害,毒医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暗道,这小子的秘密的还真多,挨了这么重的一掌,竟然完全沒事,不光是他疑惑,就连黑衣老者也是紧锁眉头,虽然自己中了毒,可是这一掌打的可是实打实自己的八成功力, 要是平常人,自己的八成功力,足以让他魂魄归位,打穿他的身体,而这小子竟然和沒事人一样,黑衣老者心一沉,他缓缓抬起右手,即便是死,也不能做俘虏,自己年纪大了,受不了酷刑,也许自杀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吧, 见黑衣老者不再说话,而是缓缓将右手抬起,他这摆明了想自杀呀,楚孝风心中大惊,他可不能死,他死了自己找谁去了解永乐教的内情去,可是要如何阻止他呢,只要自己和毒医一近身,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楚孝风见毒医想要上前阻止,急忙给他施了个眼色, 此时贸然上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会让他加快自杀的进度,楚孝风眯起眼睛,突然笑道:“听闻前朝有一户项姓人家,世代忠臣良将,前朝末年,更是出了个了不起的大将军,名叫项闻仲。” “此人文韬武略,为前朝立下赫赫战功,若不是我朝使用了反间计,怕是根本无法收取天下,后來前朝破亡,此人也随之销声匿迹,不知道项先生可否认识这位同姓之人。” 楚孝风说完,上前走了几步,淡淡的一笑,等待着黑衣老者的回道,黑衣老者刚要举起的双手突然无力的垂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说的沒错,我就是项闻仲,若不是当年先皇听信谗言,你以为区区大周杂兵,也妄图统一河山。” “哎,项先生何苦如此固执,前朝国君昏庸,早已经民不聊生,难道您忍心昏君暴行,黎民受苦么。” 楚孝风叹了口气,低沉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剿匪行动(六) “昏君,哈哈小子,难道当今天下就能给黎民一个昌盛的世道了么,自欺欺人,当今天子被庞太师要挟,如今就是个傀儡,除了边关的关家和依附他们的岳家外,其余三大家族名存实亡,可笑的是,姓楚的叛军打下的天下,却落在了一个外人手中。” 项闻仲嘲讽的笑道,而眼神中却有着一直淡淡的悲伤,若是当年先皇肯听自己一言,江山何至于易主,先皇何至于愧疚而死, “住口。” 楚孝风一声怒喝,双目瞬间通红,这是他心中的伤痛,那日自己被迷惑,刺伤父皇,这让他心中有无数的愧疚,虽然皇帝陛下曾经将他作为弃子,可是,身为儿女,沒有不是的父母, “嗯你激动个屁。” 项闻仲被楚孝风一声怒喝给惊住了,他万万沒有想到,这小子的气势如此骇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想他项闻仲也是前朝的大将军,即便国破了,他依然是将军, “你说的对,现在大周朝的却是内忧外患,可是我要告诉你,这只是暂时的,不久的将來,百姓们会迎來真正的歌舞升平。” 楚孝风双拳紧攥,恶狠狠的说道,毒医在一旁微微点头,有了这样的决心,百姓才真正有了希望,而对面的项闻仲则是神情一滞,似乎又回忆起了往昔,突然,项闻仲的神色一变,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别说自杀,就是想要动一动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他才明白,刚才楚孝风那么多废话,无疑在拖延时间,进而阻止他自杀,让他成为人质, 见毒性终于发作,楚孝风和毒医同时松了口气,还好,终于成功了,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愁拿不到永乐教的内部消息,楚孝风嘿嘿一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掉,來到项闻仲的身前,要是项闻仲现在能动,第一个想要杀的人就是他, 先是戏耍少主,而后屠了马王帮,陶思洋和莫无道也被他杀死,而今自己这三百來人也着了他得道,这让项闻仲万分的绝望,但是他心中一横,即便再严厉的酷刑,也休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秘密, “我之所以不想让你死,是因为我想知道泗水镇的秘密,也就是永乐教的大本营,到底在什么地方。” 楚孝风嘿嘿一笑,露出森然的白牙,看着满脸挣扎的项闻仲,他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了银针,毒医则一动不动的站在项闻仲的身边,看着楚孝风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的插入他的体内,楚孝风轻声说道:“毒老头,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天针刺脉的最后一招,天针幻术。” 毒医闻言,露出笑容,同时心中一震,自己与师父到底又如何的差距呢,想他和药师,都是梦想有一天成为新的药王,可是两人不断的努力,始终沒有被世人赋予那个神圣的称号,所以,关于师父的一切,毒医都充满了好奇, 三天后,泗水镇州府黄博堂,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大军,心中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一屁股坐在了城门口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三天前,边关大将王翦,突然率领大军來到泗水镇,说是什么捉拿叛逆,但是在泗水镇搜查了三天,一无所获,最后这才悻悻然的撤军, 而且王翦临走前,大骂那个谎报军情的人,发誓赌咒,回去后一定要将那个人剥皮抽筋,而这三天时间里,黄博堂可谓是提心吊胆,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完了,只要大军和永乐教打起來,不仅他完了,连带整个永乐教也完了,毕竟那可是近五千人马,人数之多,甚至超过了泗水镇的居民, 永乐教虽然人数也比较多,但是却比较分散,一方面考虑到安全问題,另一方面,永乐教的教众本來就是生活的比较分散,很难将他们全部聚拢起來,居住在泗水镇的只是永乐教的高层,即便他们当中有些人武功不俗,但是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付出的代价那是相当高的, 不过这一切早已经过去了,幸好永乐教内部早有先见之明,在泗水镇中有着四通八达的地下网道,既可以藏身,又可以随时撤离,在城门口,黄博堂做了好久,这才有力气重新站起身來,终于走了,这一关终于过去了, 高不易几人见他要起來,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來,扶进轿中,其实打刚才,他一跌倒时,几人就想将他扶起來了,可是这货摆手示意不要管他,众人只能面面相觑,站在原地候着,大老爷坐在地上思索着,而众衙役则是站在四周围观,这也算是泗水镇的奇观了, 夜晚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大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黄博堂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明白,王翦为何率领大军突然而至,幸好他混迹官场多年,这才拖住了王翦,为众人转移争取到了时间, 可是这代价也太高了吧,一想到王翦那看到金钱双眼发亮的嘴脸,黄博堂的心都在滴血,这些的积蓄,本來就要有一部分交给永乐教,自己剩下的已经不多,这次算是大出血了,回头一定要将此事汇报给教主,让他多少给自己点补偿, 做了好一会儿,黄博堂突然跳起來,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通知教主他们,王翦的大军已经撤离了,可以不用再躲藏了,他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不远处的一面墙壁走去,只是刚刚走出几步,便猛然回头,眼中射出一道厉芒,却见高不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 “高捕快,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黄博堂皱起眉头,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得力干将,到底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高不易并沒有急着说话,而是微微一笑道:“记得我当初任职时,曾经听闻大人的履历,大人那是云贵郡丽江镇人,大举之年,考的头名状元,在泗水镇任周府一职。” “高捕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博堂听了高不易的话,脸色一变,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是依旧淡淡的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位无所不能,洞察秋毫的下属,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高不易面对自己的上司,并沒有显出怯懦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前不久,有人却告诉我,原來大人的履历有些小差错。” “嗯,是么,我倒要听听,本官自己的身世还能出现两种结果不成。” 黄博堂厉声喝道,虽然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无穷的积威,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双手虽然背在身后,却已经准备随时动手,击杀眼前的人,高不易也高手到了四周澎湃的杀机,但是他却并沒有任何的异动,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大人的真实姓名应该叫做李静棋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剿匪行动(七) 黄博堂闻言整个人身体一震,险些摔倒在地,他的这个秘密,绝对不会有外人知道,是谁出卖了他,高不易眼中露出嘲讽的笑意,逼近几步,将手中的佩刀放在胸前,刀未出鞘,却是寒光闪动, “五年前,一名叫做黄博堂的状元郎,兴高采烈的带着一家老小,來到这偏远的泗水镇任职,谁知道,半路却遇到了亡命逃窜的一伙朝廷反贼,他们当时穷途末路,眼看就要被朝廷赶尽杀绝,却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个任职的状元。” “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确实好了些,要不然,他们永乐教早就被朝廷剿灭了,他们的运气虽然不错,但是黄博堂以及他的家人们,运气就有些背了,他们一家总共我想想,总共三十九口人,瞬间成了尸体。” “大人,你说这永乐教是不是有些惨无人道呀。” 高不易声音陡然一寒,冷冷的说道,黄博堂,不,应该是李静棋眯起眼睛,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笑意,哈哈笑道:“高捕快,其实本官一直都非常欣赏你,你还记得,本官曾经多次和你提及一个民间组织么,本官早就想将你纳为永乐教的一员。” “怎么样,要不就和本官一起,为永乐教效力,将來永乐教推翻朝廷,你我可都是开过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光耀门楣,福延子孙。” 李静棋定定的看着高不易,等待着他的回答,高不易冷笑一声,并沒有着急回答,而是慢慢的将长刀抽出刀鞘,淡淡的说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个确实诱人,不过,若是能够剿灭叛匪,立下大功,我想我也可以得到高官厚禄吧。”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边了。” 李静棋这次,脸色终于变得异常的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高不易,不屑的摇了摇头,低沉的说道:“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是我的对手么,你太天真了。” “啪”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楚孝风和毒医缓缓走进屋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李静棋一愣,而后脸上突然露出惶恐的表情,他们怎么会是他们,项先生不是已经领着人却追杀他们了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们。” 李静棋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准备随时进入密道,而后逃走,单单高不易一个人,他自信自己杀死他只在弹指之间,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多出两个人來,而且还是如此未知的两个人,他心中真的沒底了, 原本自己风平浪静的生活,似乎就是因为这伙人的到來,而彻底打乱了,想起自己第一和他见面的地方,望鹤楼,还有那个小混混,李静棋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早就已经进入了他人的视线之中, 其实他又如何知道,其实楚孝风发现永乐教的踪迹也是有些偶然,他只是随意的猜想,而后因为无事可做,就到处溜达,顺便做个什么所谓的调查,却不曾想,这一查倒是查出了不少的事情來,这才引出了后面的一系列动作, “黄州府,不,应该是副教主,永乐教左右护法,双副教主,死了一个朱耷帝,还有一个李静棋。” 楚孝风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句话出口,听在李静棋的耳中犹如炸雷一般,这些可都是永乐教的最高机密呀,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在外人看來,永乐教的副教主只有一位,那就是太公朱耷帝,可是实际上,副教主有两人,而这另一人,就是李静棋,他主要负责永乐教的供需以及财务管理, 虽然他的武功比不上朱耷帝,但是作用却比朱耷帝重要的多,所以永乐教内部,对其十分尊重,只是知道他是副教主的人屈指可数,这也是对他的保护,而而此时,楚孝风一语道破他的身份,这让如何还能保持镇定,难道永乐教的高层出了叛徒, 这不可能呀,能够成为永乐教的高层,无一不是经过了层层帅选以后,而后确定对永乐教绝对忠心的人,否则,永乐教是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一个人的, “不易,拿下他。” 随着楚孝风的一声令下,高不易身形已动,长刀横刺,直奔李静棋的脖颈咽喉而去,李静棋倒是沒有慌乱,做了这么多年的副教主,让他保持了一颗上位者的心态,这种心态也让他形成了一种遇事不慌的能力, 见长刀刺來,李静棋右手如同闪电办探出,竟然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稳稳的夹住了长刀的刀身,高不易顿感刀柄上传來一股巨力,而后自己的身体竟不能再向前半步,李静棋冷色冷冽,“咔嚓”一声,长刀应声而断,同一时刻,一只脚踢來,将高不易踢飞出去, “轰”的一声,高不易撞飞了一旁的桌椅,摔在地上,嘴角瞬即挂上殷红的血迹,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李静棋,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不可能拥有如此高绝的实力呀,楚孝风和毒医对望一眼,眼中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家伙太猛了吧,早知道就应该让王翦派几百人來捉拿他, 毒医眼神一寒,飞身而上,李静棋这次沒有了刚才的从容,虽然永乐教中有一本镇教之宝的上古残书,可是那也仅仅是一本残书,他们虽然都学得一招半式,武功大涨,但也沒有盲目的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了, 毒医长期和毒药打交道,身上早就携带着一股淡淡的毒性,只是平时并无大碍,一旦他和人战斗时,便会不自然的放出毒素,再加上他的武功本身高强,所以对付李静棋倒是绰绰有余,楚孝风扶起高不易,二人在后方为毒医掠阵, 而李静棋完全沒有恋战的打算,单单一个毒医,他都不是对手,再加上两个冒头小子,他更是沒有丝毫的胜算,他知道,自己落入朝廷手中,只有一个下场,那绝对是凌迟处死,株连九族,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而密道的入口就在自己身后,可是面对毒医的进攻,他根本就不敢转身逃走,也许沒等他打开密道,就已经被毒医给打死了,可是如此耗下去,更是沒有半分把握, 想到这里,李静棋心一横,咬了咬牙,挥出一掌,直接将毒医逼退,而自己却急速后撤,身体和墙壁贴在一起,迅速的转动了一下墙壁上一个蜡台,“哐当”一声,一道黝黑的小门突然打开,李静棋这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急忙朝着手边的小门奔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毒医的攻击也到了,“嘭”的一声,毒医正好一掌将他打进小门中,而李静棋直觉的后背传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几乎是飞进了密道中, 刚刚掉进密道中,李静棋急忙站起身來,就要朝着远处奔逃,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已经超越惊骇和震惊,就见在他面前,王翦带着众人,手持火把,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第一百三十章 剿匪行动(八) 看着慢慢退出密道的李静棋,楚孝风几人嘿嘿一笑,他早就从项闻仲的口中得知了这里的机关暗道,此时,大周军队正在四处抓人呢,天针刺脉中的银针幻术,可以让人的警觉放到最低,而且产生幻术,让人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 但是银针幻术虽然精妙,却十分的消耗人的精力,以楚孝风的能力最多也是半年能够使用一次,而且之后,自己的银针技艺也会受到影响,需要慢慢恢复,所以,这东西虽然好,却不能天天使用,只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的发挥它的功效, 李静棋惊恐的看着四周,此时他已经被包围,而且还受了伤,根本无法逃走,楚孝风露出一抹笑意,走到他的跟前,拿出一个小册子,将册子翻开,又拿出一只毛笔,轻轻的的一钩,笑道:“永乐教副教主李静棋落网。”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出卖了永乐教。” 李静棋登时双目赤红,就要扑向楚孝风,高不易冷冷一笑,“嘭”的一声,刀柄狠狠敲在他的脑袋上,李静棋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王翦大手一挥,对着楚孝风施礼道:“三殿下料事如神,这次剿灭永乐教匪徒,功在千秋。” 楚孝风摇了摇头,心中暗笑,他本以为武将皆是严肃认真之辈,沒想到这个王翦,活像个顽童,而且这马匹拍的叮当作响,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怪不得关晓轩一回來就急忙把这货交给自己呢,原來她也是受不了的, 将李静棋的经脉震断,而后考上锁链,这样也不怕他逃跑,本身就是个废人,跑了也沒有用,毒医还不放心,又给他喂了些药,让他在短时间内浑身无力,这样就是跑他也沒多少力气, 楚孝风几人抓获李静棋后,急忙走出周府衙门,要去抓捕其他永乐教高层,毒医突然对着楚孝风说道:“药师就交给我吧,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也该了结一下了。”说完便缓缓的朝着北方前行,这是杨一锅告诉他的地方,说是那里有熟悉的气味,所以,药师一定在那个地方躲藏着, 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楚孝风微微一叹,但是却也沒有阻止,拿出怀中的册子,用毛笔将药师的名字勾去,高不易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三殿下,你对我师父这么自信,他准能抓获药师么。” “哈哈哈我相信他。” 楚孝风哈哈一笑,拍了拍高不易的肩头,轻声说道,高不易表情一愣,而后笑道:“也是,我也相信师父的能力。”两人说完,都是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这是楚孝风给毒医的特权,药师的生死全在他的决定, “嗖。”“嘭。” 就在两人准备朝着南边奔去的时候,东边的天空中,一团火焰冲天而起,所有人停住脚步,楚孝风眉头一皱,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若是有强敌,那就放信号弹,通知其他人,王翦见状,急忙调集人手,准备赶过去, 楚孝风却挥手说道:“王将军带人先去南边的地洞口守着,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我和高不易带着几个人过去救援。”听了楚孝风的话,王翦领命帅人离去,楚孝风和高不易对望一眼,也急忙带着几十人冲了过去, 还沒等几人赶到,便看到两个人影在大军之中疯狂的屠戮,虽然大批的士兵不断的涌上去,却始终沒能将二人擒住,反而是节节败退,楚孝风双眼一眯,这两个人他可是认得的,想当初,在清荷镇,他与镇山侯郭子义曾经深入虎穴,在永乐教的帅营中就有这两位的身影,他们正是永乐教的左右护法,刁艾山和刘海判, 当初,他们及早撤兵,并沒有参与清荷镇的那场战争,所以才幸免遇难,其实,若是那场战争再加上几个高手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好说,当时永乐教并不了解大周朝的内情,要是知道,那时候的大周朝正是内外忧患的话,肯定会选择一搏, 看着在万军中虎虎生威的两人,楚孝风露出冷笑,强弩之末,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高不易,呵呵笑道:“一人一个,如何。” 高不易刚才就跃跃欲试,只是沒有楚孝风的命令,他不好直接冲上去,听到楚孝风如此说,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而在楚孝风身后随时待命的副官,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此二人还是交给我们这些手下人吧,殿下在一旁为我们掠阵就可以了。” 他可不想楚孝风冒险,怎么说三皇子殿下也是金枝玉叶,岂能有失,再说了,这两个人的武功不弱,万一将三皇子殿下擒住,作为人质,岂不是纵虎归山,自己出手还是比较稳妥的,再就是他心中担心关晓轩和王翦二人,也想速战速决,赶过去看看二人的情况, 楚孝风自然明白副官的想法,他对着他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历经磨难,如何成为强者,赵副官,你对我还沒有信心么。”副官听了楚孝风的话,莞尔一笑,他知道,是自己太过小心了,让这位三皇子感觉被笑看一样,也罢,等会自己在一旁留心一下就行了,如今三皇子殿下早已经脱胎换骨,不是以前的那个病秧子了, 两人对视一笑,楚孝风挥了挥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飞身而上,而一旁的高不易早就不耐烦了,见可以打架了,急忙抽出长刀,一个跳跃,跃入战局,而赵副官则是迅速融入人群,随时应对突变, 刁艾山和刘海判二人,也是惊弓之鸟,他们本來按照教主的命令,躲藏在地下网道中,静待消息,谁知道,就在两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传來一阵阵的异味,刘海判闯荡江湖多年,经验极其丰富,这辛辣味的怪味道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急忙摇醒身边的刁艾山,二人凭借着超强的功力,屏住呼吸,朝着洞口狂奔, 即便如此,二人也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下降了三四个档次,而在他们奔跑的途中,无数的永乐教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已经中了毒药,当他们打开出口,准备逃走时,突然四周喊杀声震天,火光弥漫,无数的士兵,蜂拥而來, 这可吓坏了两人,两人奋力抵抗,一时半刻竟也不落下风,领头的军官见状,急忙发出了求救信号,这可是他们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求救,无论如何,决不能放走任何一个敌人, 二人一边打一边想办法突围,他们在一起已经十几年了,合作早已经默契无双,來个人的功力虽然有些损耗,却不影响二人的战力,他们边打边退,眼看就要跳到不远处的屋顶之上逃遁,却忽然感觉上空一暗,一柄长戟横空而下,气势如虹, 第一百三十一章 激战双护法(一) 惊见如此变故,刁艾山和刘海判同时瞳孔一缩,身形飞退,匆忙间抵挡长戟的袭击,而就在他们抵挡长戟的时候,下盘突然一阵冷风袭來,一柄寒光闪耀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横扫过來,饶是二人身经百战,如此突袭也让他们措手不及, 二人急忙就地翻滚,这才躲过了这一系列致命的攻击,四周的官兵似乎很有默契一般,迅速的将几人包围在中间,个个拿着兵器,嘶喊声震耳欲聋,刁艾山和刘海判猛的站起身來,见眼前站着两个少年,心中一惊,刚才的攻击,确实犀利,要是换做平时,还不足以对二人构成威胁,可是如今,二人的功力几乎下降了一半,而且刚才的打斗一惊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二位护法,咱们又见面了。” 就在二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楚孝风突然呵呵一笑,轻声说道,那样子就像是和久别重逢的朋友在打招呼一半,两人都是一愣,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俊秀少年,似乎从未在任何地方接触过呀,刁艾山和刘海判眯起眼睛,极力搜索着脑海中所有的的记忆, “你是” 刘海判年纪稍长,一头雪白的发丝迎风飞扬,他捋了捋鄂下的胡须,冷冷的问道,难不成这就是永乐教的叛徒,若不是出了叛徒,打死他都不信,朝廷能够找到他们的窝点,似乎是看出了刘海判的想法,楚孝风则是微微一笑道:“右护法如此善忘,当真贵人多忘事呀。” “少他娘的给老子啰嗦,是不是你出卖了永乐教。” 左护法刁艾山也似乎想到这一点,厉声喝问道,一张红脸此刻显的更加通红,遒劲的肌肉微微颤动,显示出此时这位左护法如何的愤怒, “永乐教倒行逆施,扰乱朝纲,当斩尽诛绝,但是我看二位身怀绝艺,不如投靠朝廷,一样可以荣华富贵,大展拳脚。” 楚孝风眯起眼睛,低沉的说道,他也知道,以二人在永乐教的身份,自然不会答应投靠朝廷,而且即便他们想投靠朝廷,朝廷也不会收留他们,永乐教作乱这几年,这二人的身影可是随处可见,楚孝风问一句,那也是过过场面话罢了, “呸,满嘴喷粪的小子,看爷爷不把你剁成肉酱。” 刁艾山正值壮年,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在永乐教多年,岂是几句话就能说动的,而刘海判则不同,他行走江湖几十年,如今早已花甲,阅历极其丰富,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只感觉一股冷风在脖颈后面冒起, “你到底是谁,我虽然不知道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对你的气息很熟悉,似乎还真的见过。” 刘海判一把将即将冲出去的刁艾山拉住,冷冷的问道,他在这一刻,却是感受到了楚孝风身上的气势,而且真的似乎在什么地方感受过一般,他可以肯定,楚孝风绝对不会是永乐教的人,因为他的气势带着皇者的风采和威势, “当初在清荷镇时,咱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么。” 楚孝风淡淡的笑道,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当初自己回到清荷镇时,与陈家少主陈靖仇发生了冲突,而那时候,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这边,当时以为是错觉,后來在永乐教大营中,才确定,当时永乐教的右护法刘海判就在人群之中, “嗯,不管你是谁,今天识相的就放我们走,不然,可别怪我们二人的刀子锋利。” 刘海判眯起眼睛,他实在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了,这也不能怪他,当初楚孝风的容貌与现在天壤之别,他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认出來,刁艾山将手中的铁锤挥动,发出了战前的挑衅, “既然二位护法如此好战,就让我们两人來陪陪你们吧。” 楚孝风说完,提着东皇戟冲向刘海判,而高不易则是瞬间移动了刁艾山的面前,刘海判看着冲上來的楚孝风,眯起眼睛,手中的长剑迅速挥出,展开了战斗,他们必须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惊骇的发现,自己体内的功力还在不断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等人到底中了什么毒,竟然如此厉害, 他们自然不会晓得,这种毒药可是楚孝风和毒医联合配置出來的,结合了多种功能的毒药药性,根本就沒有解药,这种毒药开始并不会直接致人死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多不过两三个月,毒性便会大面积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让人浑身溃烂而死, 刘海判一身黑衣,白发白须,雪发金刚的名头,那可不是白给的,他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楚孝风长戟纵横,竟和这位成名多年的剑客,打了个旗鼓相当,隐沒在人群中的副官,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 虽然曾经听过一些燕京城的报告,说是三殿下早已今非昔比,但是传言终归是传言,放在这位副官的耳朵中,多少要过滤掉很多东西,但是今天一见,这位副官对楚孝风彻底服了,无论任何年代,实力才是最强的保障,也是让所以质疑闭嘴的有力证明, 楚孝风长戟此处,直奔刘海判的前胸,刘海判长剑劈出,也正好打在楚孝风的肩头,楚孝风本以为他会及时收招,抢救自己的前胸,但是熟料刘海判压根就沒有担心过什么,依旧士气不减,直奔楚孝风的肩头,楚孝风一咬牙,你不躲,老子也不躲, “噗嗤”一声,长剑划入楚孝风的肩头,流出一道血柱,而楚孝风的长戟刺进刘海判的胸膛,却微微一震,竟沒有刺进去分毫,刘海判露出一丝冷笑,自己的硬家功夫练到极致,何人能出其右, 纵身跃起,飞起一脚,踢中楚孝风的小腹,楚孝风如同风中落叶,“嗖”的一声扎进人群,那副官见状吓了一跳,大小姐和将军曾经严厉交代过,绝对不能让三殿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场中变化奇快,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料,等他反应过來,楚孝风已经被踢飞了, 四周的兵丁见状,急忙冲向前方,主帅败走,小兵顶上,这就是所有的作战模式中,永恒不变的一种,楚孝风噌的一声站起身來,大喝道:“都给老子退下,他是我的。”副官见状吓得刚想上前,却被楚孝风摆手制止, 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人群,重新來到刘海判的面前,哈哈笑道:“雪发金刚,果真名不虚传,中了毒还有如此功力,在下佩服,看來我要拿出点本事來了。” “小子,少给我故弄玄虚,如果你就那点本事,我劝你还是一起上吧。” 刘海判冷哼一声,不无得意,刚才凭借自己的硬功挫败楚孝风,这让他的士气大振,看了一眼身边,刘海判的眼神一寒,就见高不易将刁艾山打的遍体鳞伤,这显然已经不是在捉拿他们,而是在虐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激战双护法(二) 看着高不易和刁艾山的战斗,刘海判眼中寒光大盛,他们之间友谊也有十几年了,竟然有人在虐杀他的同伴,这让他如何忍受,其实,他真就是愿望人家高不易了,本來刁艾山的武功,路数,偏向躲避和灵巧,可是高不易的洞察能力却偏偏善于击中目标, 每次刁艾山认为万无一失的躲避时,总能被高不易准确无误的击中自己的身体,这才出现了他浑身都是伤口的情况,看着自己屡试不爽的招式,被一个小毛孩子破解,刁艾山也來了劲头,他就不相信,这个小子能够完全看透自己的躲避,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刁艾山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來回游走,而高不易则是伺机而动,每出一刀,必然带起一丝血柱,看上去如同他故意戏耍刁艾山一般,刘海判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战意愈加浓烈,他必须先将楚孝风解决掉,再去帮助刁艾山,而后两人一起逃走, 刘海判此人的出身可谓异常艰难,几经生死,若不是永乐教的教主周岚相救,恐怕他早就死了好几回了,但是不可否认,机遇与危机并存,他虽然前半生坎坷无比,但是后半生却否极泰來,也算是悲喜交加吧, 当初在辽淮郡,湾仔镇,有一户姓马的员外,马员外有一个闺女,年方十六,此女生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在当地也是有名的美人,可是又一次,这马大小姐出去踏青的时候,被一伙马匪掳走,生死不知, 当时可急坏了马员外,一方面去报告官府,一方面便出重金,凡是能够救下自己女儿的壮士或是英雄,都将得到马府提供的赏金,赏金数额为一千两白银,当时一千两白银,那颗真是钱,更何况那个时候兵荒马乱,有钱就不一样了,有钱人可不会被饥荒困扰, 在湾仔镇不过三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落,名叫狗尾巴村,村里的人十有**都是猎户,由于辽淮郡徒弟贫瘠,但是山林颇多,里面的野生动物不在少数,再加上地处偏远,战争几乎波及不到,所以此地居民的生活还算相对稳定, 在村中,有两家猎人最为出色,他们分别是住在东村的刘峰,和住在西村的朱茂,这两人不但技艺都是十分卓越,而且心地都十分好,每次多打來的猎物总是分给村民吃,刘峰比朱茂年纪略大,两人平日里也以兄弟相称,共同进山打猎,相处的也算是融洽, 又一次,二人进城,偶然间发现了马府的公文,一千两白银,谁不动心,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们二人便结伴去搭救马小姐,凭借着二人对山路的熟悉,以及对四周各方势力的了解,他们很快找到了绑架马小姐的那伙马匪, 两人一方面把此事报告给官府,一方面悄悄的潜入马匪的营地,寻找马小姐的下落,原來,马小姐当时被关在了一个地窖中,马匪的头目逼迫他嫁给他,而且让他爹送上万两白银作为陪嫁,马小姐自然不肯答应,马匪头目也不着急,便将她关押在地窖中,心想,你总有一天会同意的, 就这样,二人偷偷将马小姐救了出來,三人刚离开马匪的大本营,官府的人也冲了进來,正好为三人断后,当三人逃到安全的地界时,两人都被马小姐的美丽所吸引,可是二人都有妻室,而且由于一路上受到两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马小姐对二人也是心生好感,尤其是朱茂, 小伙子不仅年轻,而且武艺不凡,经常在马小姐面前显摆自己的打猎本事,正所谓那个少女不怀春,久而久之,马小姐看向朱茂的眼神有些异样,而刘峰则沒有说什么,只是心中不悦,你家里有老婆孩子,为何还如此做,岂不是害人害己, 有好几次,刘峰都想把这件事挑明,告诉马小姐,两人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可是每当话到嘴边,都被朱茂给阻止了,这让刘峰对朱茂更加不满,私下里,刘峰劝说了朱茂好几次,朱茂总是当面答应的很好,可是背地里却依旧我行我素, 赶往湾仔真的路程可不近,三人几乎走了十來天山路,要不是此时节春暖花开,二人的经验丰富,怕是能死在深山老林中,眼看离着湾仔镇越來越近,刘峰的心情大好,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想到银子,刘峰也就不再多管朱茂了,有了银子,他就带着妻子孩子离开这里,过好日子去,就在快到湾仔镇的时候,朱茂突然借口将刘峰叫了出去,私下里告诉他自己的计划,他也看出,马小姐对他是有好感的, 像这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有些感激,再加上朱茂年轻,武艺超凡,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想不动心都难,他让刘峰先拿银子回家,帮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家小,而他则是进入马府做事,一方面可以挣点钱,而一方面看看有沒有机会攀龙附凤,这样自己平步青云后,也会报答刘峰的恩情, 起初刘峰不想答应,可是架不住朱茂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了,于是,刘峰带着一千两银子回到了村子里,给了朱茂家三百两,而自己则留下了七百两,这是他们约定好了的,刘峰回去后,就说朱茂在搭救马小姐时,不幸身亡,尸骨都沒找到,是他对不起兄弟, 本來村里人也沒多想,可是朱茂的老婆,是个大嘴婆,四下里乱说一气,看到刘峰回來,她男人却死了,心里万分不痛快,于是就到处说,是刘峰见钱眼开,杀了自己的丈夫,独吞银子,当然,他的话几乎沒人信,毕竟人家回來后还分给你钱了,你说人家见钱眼开,这也太沒良心了, 无论朱茂的婆娘如何污蔑他,朱茂从來沒给自己辩解一句,这也让村里人更加认为,朱茂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如此两年过去了,当初的留言什么的都烟消云散,可是,再一次喝酒的时候,刘峰无意间把朱茂与自己的事情说了出來,登时满堂震惊, 大部分人以为刘峰说胡话,而其中有一个人却动了心思,他偷偷的跑到湾仔镇打听消息,而且还亲眼见到了已经是马府女婿的朱茂,这一发现,可是让他欢喜不已,于是他找准机会,与朱茂见了个面,并且向他进行勒索, 朱茂知道事情败露,只能乖乖就范,而这小子的胃口却越來越大,以至于让朱茂动了杀心,在马府的这几年时间里,他的心境早就不再是那个淳朴的猎户了,杀了那人后,朱茂想到了刘峰,恨得牙根痒痒,自己与他明明有了约定,他还如此整自己,不可饶恕, 而且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大嘴巴婆娘,万一此事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岂不是毁于一旦,要是人人都像那小子一样,四处勒索自己,那自己这个马府女婿岂不成了乞丐,想到这里,朱茂眼中杀机崩现,把心一横,暗道,狗尾巴镇也就那么几个人,杀了也就杀了,还未自己解决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激战双护法(三) 人一旦有了歹心,便会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不管不顾,于是,在一个漆黑的雨夜,朱茂率领几十个江湖盗匪,杀入了狗尾巴村,全村合共七十來户,无一幸免,全部被屠杀,而且他自己的爹娘也死在了难以置信的眼神中, 刘峰更是被他残忍的分尸,他恨刘峰,恨他不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要毁他的前程,而刘峰的妻子则是带着自己不足三岁的儿子仓皇逃跑,这也多亏了刘峰的保护,虽然当时朱茂等人都是蒙着面貌,但是朱茂还是不放心, 万一刘峰和他的妻子说过什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反正杀一人也是杀,杀一百人也是杀,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也不在乎多杀一个,黑点交加的晚上,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一路奔逃,脚下道路泥泞不堪,后面追兵危机四伏, 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是能够逃得了,很快他们來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面前,女子一咬牙,看了看身后闪动的人影,她将孩子放在了一旁的大石头后面,而后自己在那群人快要赶过來的时候,“噗通”一声跳河身亡, 看着滚滚洪流,朱茂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怀中拿出银子,交给那伙人的首领后,两伙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从此以后,朱茂便平步青云,顺利继承了马府的财产,而那个遗落的孩子则是被一位外出化缘的和尚所救,见他可怜,出家人慈悲为怀,便带回了寺中, 在小孩的勃颈上带着一个铜锁,铜锁上只有一个刘字,而上面的纹饰则是刘海戏金蟾的花纹,和尚想了片刻,微微一笑,既然你也姓刘,他也姓刘,就叫你刘海吧,可是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刘海好歹也是天上的武财神转世,这娃子生于乱世,怕是沒那个福分,不过他出身坎坷,是好是坏,全由天注定吧, 于是和尚在他的名字上加了个判字,起名为刘海判,自从以后,刘海判便和自己的和尚师傅,生活在破庙之中,晨钟暮鼓,外出化缘,四处打工,过着清苦的日子,刘海判自幼性格孤僻,却酷爱武艺, 和尚年幼时曾经拜高人为师,所以习得一身本事,只是乱世当道,国君昏庸,以至于他宁可隐姓埋名,行走山中,也不愿意为官为将,跟着和尚生活,刘海判一过就是十八年,最后和尚身染重病而死, 临死前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刘海判,将和尚安葬完毕,刘海判决定重回故土,探一探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说來也巧,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原來,狗尾巴村的幸存者不仅仅是刘海判一人,还有一人躲在粪坑中,逃过一劫, 这人就是村子西北角的一户刁姓人家,而活着的人名叫刁群,他有一个义子,就是刁艾山,他生活更加坎坷,而且为了培养刁艾山为他报仇,更是耗尽毕生心血,最后因操劳过度而死, 刁艾山自幼便秉承了继父的遗志,誓死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所以十分刻苦的认真习武,虽然才十來岁,但一身本事已经不容小觑,他每天都会在离原來狗尾巴村不远的一处荒林中习武,目的就是要告诫自己,一定要记住自己的仇人, 又一次,刁艾山在林中习武,遇到了前來寻找自己身份的刘海判,于是刁艾山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数告诉了刘海判,当时刘海判怒发冲冠,几欲直接冲到湾仔镇上,将朱茂一家老小杀个干净, 但是在调查后发现,这个朱茂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驯养了一大批的打手,这让二人十分头痛,当时,二人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距离真正的高手还是有些差距的,二人苦思良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是在朱茂的五十大寿上,刘海判混进马府,悄悄在酒中放了**,人就是这样,饭可以不吃,但是酒却是不能不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喝的东倒西歪,昏昏欲睡的死后,刁艾山和刘海判便提刀杀了进來, 他们把马府的大门关上,大半天光景,便便已经将里面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而后便仓皇逃跑,一个十**的小伙子,加上一个十來岁的小孩子,干出如此大事,也算是心狠手辣了,毕竟二人年轻,沒有赶尽杀绝,只是杀了几个重要的仇人,所以,很快便成了官府缉拿的对象, 剩下的十來年里,两人一路潜逃,还好正值乱世,而且不久后江山易主,这才让二人躲过一劫,后來他们加入了永乐教,一步步滚打摸爬,最终成了永乐教的左右护法,刁艾山和刘海判的交情,也是日益加深, 虽然刘海判和朱耷帝的关系不对付,但是刁艾山也是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刘海判这一边,永乐教谁都知道,刘海判和刁艾山的关系,好的和一个人一样,刁艾山一直视刘海判为自己的兄长,凡事必要向他请教, 目光回收,刘海判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即便是自己死在这里,也要将刁艾山送走,这是他最后的绝决,就在他看向高不易和刁艾山的战斗时,一柄长戟刺來,楚孝风再次飞身而跃,直奔刘海判的前胸, 冷风袭來,刘海判露出冷笑,雕虫小技,也敢在他面前露脸,他已经了解了楚孝风的功力,即便他站着不动,以他自身的硬功,挡住他的攻击,完全不成问題,于是他站在原地,运转所剩的全部功力,准备硬抗这一招,而手中的长剑则是散发着噬人的寒光,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长戟与他的前胸瞬间接触,“嘭”的一声,长戟顺利刺入他的胸口,而刘海判却如同木头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呆呆看着楚孝风,在长戟刺入身体的瞬间,他只感觉全身的肌肉松弛,凝聚的功力竟然慢慢消散, 而在他的丹田处,一枚细小的银针闪动着兴奋的光彩,他万万沒有想到,楚孝风竟然出此阴招,破掉了他的罩门,一股剧痛自胸口传來,长戟继续挺进,在他的胸前一转,胸口的心脏随着破裂,“啊。”的一声惨叫,刘海判金黄色的脸庞上瞬间一片苍白, “不,大哥。” 高不易也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了,挡开高不易的攻击,猛然回头望去,就见刘海判胸前一片血渍,而他本人则是缓缓的倒了下去,眼睛睁得大大,露出了不敢的神情,楚孝风冷漠的看着慢慢倒下去的尸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刁艾山, 永乐教左右护法,都是属于必杀的人物,他们为祸大周多年,能这样痛快的死去,已经是上天的恩德了,刁艾山双目瞬间赤红一片,两人朝夕相处,情谊早就超脱了一切,眼见自己的挚友死去,刁艾山猛然一声大吼,一脚将高不易踢出十來米,而后发疯的般的朝着楚孝风扑來,即便是死,他也要为他的大哥报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药王戒 看着來势汹汹的刁艾山,楚孝风转过身去,他根本不担心这个大汉,因为,在他身后,高不易的利刃已经逼近,刁艾山怒发冲冠,利刃挥出,直取楚孝风的头颅,只是他下落的动作却瞬间止住了前冲的步伐,胸口处,一柄占满鲜血的长刀已经透出, 他不甘的低吼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楚孝风步伐不停,继续前进,而后面的士兵则将刁艾山和刘海判的尸体架走,即便是死,也会定他们的罪名,这些士兵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次可是立大功了,剿灭永乐教,这是朝廷多少年一來的大事,他们庆幸可以参与这场行动,同时每个人眼中对楚孝风更多是敬畏,那个病怏怏的三殿下已经成了历史,眼前这个做事果决,一身霸气的男人,才是大周朝的未來, 漆黑的地底,一间几位隐秘的地下密室中,药师将一罐罐漆黑浓稠的液体,一一灌入眼前的一排死尸中,看着他们的皮肤由死灰慢慢变得白皙起來,药师露出了疯狂的笑容,终于成功了,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将四人变成活物了, 人人敬畏鬼神,可是沒几个人相信鬼神的,从今以后,自己就是神,创造全身物种的神,有些这些尸人,自己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再也不用活的如同一条狗一样卑贱了,自己是超越一切的神, “自此以后,看天下谁还是我的对手。” 一个个尸人开始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药师见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批尸人的苏醒速度已经远远高出以前的几批,看到如此进步,饶是药师这等疯子,也忍不住高声呼喊起來, “师弟,放手吧。” 一声呵斥,如同闷雷一般响起,毒医缓缓走进密室,看着那一排狰狞的尸人,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作孽呀,将活人杀死,再制作成这种半人半尸的怪物,这是有悖天理的事情,药师已经完全无药可救了, “嗯,师兄,你” 毒医的出现,显然让药师有些惊慌,他警觉的看着毒医,生怕他身后隐匿着千军万马,毒医不屑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师弟,已经彻底沦丧成一个疯子了,当年师父收他们两人入门,本着济世救人的态度,传授他们顶端的医术, 虽然师弟醉心医术,而自己则是沉迷炼毒,可是他们原本应该殊途同归,如今却成了这副景象,难道名利对人來说就这么重要么,毒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是我一个人來的,我先给你次机会,所以,我欠楚孝风那小子一个人情,但是你我师兄弟一场,这个人情必须要欠。” “当年我们一起学艺,一起玩耍,为兄不明白,你为何成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师弟,听我一言,放手吧。” 毒医缓缓的朝着药师逼近,药师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害人害己,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就在他神色黝黯的时候,突然心底传出一道声音:“不是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为了证明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医师,你更名为药师,为的不就是踏上药学的巅峰么。” “区区手段算得了什么,区区人名又算得了什么,如今你已经成功了,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马上你就可以向世人证明你的才华和医术了,你是世上最伟大的医师。” 那声音如同來自地狱的魔鬼一样,瞬间让药师的心漆黑一片,是的,他要向所有人都证明自己是对的,自己是世上最伟大的医师,什么药王孙思邈,什么千手修罗毒医,都是狗屁,世上就是只有一个伟大的医师,那就是他药师, “师兄,你來的正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我已经成功的将死人变成活人了,而且是那种用了不死的活人,怎么样,我是不是个伟大的医师呀。” 药师看着缓缓逼近的毒医,仰天狂笑道,毒医则是顿住脚步,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师傅说过,无论一个人的医术多么高超,如果沒有用到正途上,而是一味的搞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他就不配做个医师,更谈不上伟大二字,试问,一个连救死扶伤都做不到的大夫,他还能称之为大夫么。” “不,你说的是假的,我是世上最伟大的医师,什么师父,狗屁,不。” 看着毒医那怜悯的眼神,药师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惶恐,他脑海中突然填满了那些被他用作实验的人,在临死前的怒吼和辱骂,他们沒有一个人承认过,他是大夫,都在骂他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药师,自此之前,我还以为你的良心未泯,还有做人的可能,但现在,我才发现,你已经不再是人了,只是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的尸人罢了。” “你一生都在研究如何制作尸人,其实你已经成了尸人,尸人和人的最大区别就是,尸人沒有灵魂,他们只不过是可以活动的死物罢了,而你,何尝不是早已经良知泯灭,是非不分,与行尸走肉何异。” 毒医看着药师身后已经开始挣扎着爬起來的尸人,眼中闪过寒光,他原本想放药师一条生路,毕竟二人是同门,他也是药王门的一员,如今师父早已经死去,他不想看着药王门日渐堕落, 药师虽然丧心病狂,但是医术高绝,若是他肯回头是岸,何尝不给他一次机会呢,可是现在,毒医看着这个已经不能算是活人的人,他心中一惊一片寒冬,此人不除,为祸苍生,他决定亲自清理门户, “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今师父死了,我就要证明我比你强,我才是最伟大的药师。” 药师疯狂的呐喊道,消瘦的脸上竟然青筋暴突,面目狰狞可怖,毒医从怀中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将戒指对着药师,那戒指古朴大气,青黄色的外表泛起不容违抗的威仪,戒指是一面小小的盾牌,盾牌上写着药王二字, 看到那青黄的戒指,药师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不住的颤抖,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最终药王还是选择了毒医,这让他无法忍受,他咆哮道:“不可能,孙思邈那老东西不是死了么,不是说药王戒失踪了么,为什么。” “当初,你我学艺时,我便是新一代药王,也就是药王戒的主人,你即便设计杀死了师父,你依旧也成不了药王,当初,师父遭遇不测,药王门人心惶惶,我便沒有公开我的身份,今天我便以药王的身份,为民除害。” 毒医将手中的戒指高高举起,原本佝偻的身子突然挺的笔直,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超然的气势,原本颓废的脸上瞬间一片庄严,似乎一瞬间年轻了近十岁,这就是药王戒的威能,看着那如同神使一般的毒医,药师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甘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后的挣扎(一) 看着毒医手中的药王戒,药师的心沸腾了,他原本以为药王戒随着药王的陨落而消失了呢,如今看來,药王戒还好好的存在着,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药王戒这种圣物,只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对面的那个人,他根本就沒有资格得到药王戒, 想通了这一点,药师的神色由原來的震惊,慢慢变成了贪婪,他毕生的目标就是成为新一代药王,有了药王戒,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药王了,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就要实现,药师突然感觉,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实在是微不足道, “真是无药可救。” 毒医看着药师眼中疯狂的贪婪,摇了摇头,这人死不悔改,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药王吧,一柄短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毒医手中,而药师的手则慢慢的变成了漆黑色,讽刺一幕,让二人心中同时一动,当初毒医苦心钻研毒药,而到头來善于用毒的却是药师, 为了制造尸人,药师遍尝无数毒药毒虫,早就练就了一副毒体,和他们在一起的人,一般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会中毒而亡,这也是为什么,在永乐教中,要为他单独设置地方的原因,就连永乐教中的顶级高手,都非常恐惧和他在一起, 两人对望一眼,身形同时移动起來,瞬间整个密室中弥漫起两股淡淡的气体,一股黄色的,一股蓝色的,开始时还非常的淡,但后來直接充满了整个屋子,在这两股气体的交融下,就连刚才的尸人也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嚎,可见这毒有多么的霸道, 解决完永乐教的左右护法,楚孝风和高不易等人匆匆赶往下一站,也就是关晓轩所在的西方,此时那个出口处,无数兵丁正围着一群人,这群人中便有当初的望鹤楼楼主梁冠华,此时,他面色铁青,浑身颤抖,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父亲一手创建的永乐教,就这样土崩瓦解,毁于一旦, 投降,这可不是他的风格,虽然他平日里并不是太赞同攻打朝廷,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与大周朝廷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看到被大批的官兵包围,梁冠华终于显露出了自己霸气的一面,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关晓轩一身戎装,正在和两人激战,而这两人正是梁冠华身边的两大护卫,分别叫做楚绍南和刘子坤,这二人也尽是前朝忠烈之后,秉承先祖遗志,贴身保护这位前朝的太子爷周岚,也就是化名为梁冠华的永乐教教主, 楚绍南和刘子坤的武艺不弱,尤其是楚绍南,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他手持两柄巨锤,每一次关晓轩的长剑和他的巨锤相碰,总会将长剑打出一个缺口,这人当真神力无穷,两膀一晃,便有通天之力, 刘子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本是前朝大将六马棋的儿子,后來跟随梁冠华,并负责他的安全,而且他被永乐教右护法刘海判看中,两人同姓刘,收为义子干儿,传授了他一身的硬功,刘子坤倒也争气,当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关晓轩一剑展现楚绍南的胸口,而楚绍南本來的风格是來着不拒,却突然身形陡转,向后撤去,刘子坤则迎上了关晓轩的长剑,“嘭”的一声闷响,长剑竟未刺入刘子坤的胸口半寸,关晓轩惊骇之余,突然感觉头顶上一阵恶风袭來, 楚绍南不知何时已经双锤并出,朝着关晓轩的头上砸去,关晓轩急忙抽剑抵御,却发现,长剑已经被刘子坤的左手死死握住,而他右手的长剑也随之袭來,砍向关晓轩的头颅,这两个人心中可沒有怜香惜玉的概念,再说了,关晓轩一身男装打扮,出來英姿飒爽,倒是还真有些秀气, 四周的兵丁,包裹一些副官,看到这幅情景,都吓坏了,要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别想活,他们急忙冲杀过去,可是在如此速度之下,任何补救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就在刘子坤的长剑到达关晓轩的脖颈时,他突然身体后撤,长剑翻飞,同时松开关晓轩的长剑,一把拉住楚绍南,积极后撤, 而在他们后撤的地方,一排细小的银针发散着黝黑的光泽,而刘子坤的长剑上,同样钉进去一排细密的银针,随着他们的后撤,一股森寒的杀机随即而來,所有人都齐齐的打了个寒战, 梁冠华眯起眼睛,火光之中,楚孝风、高不易等人急速本來,关晓轩也趁机身形退出,看着急速赶來的楚孝风,她心中突然多出了一种难言的甜蜜,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她发现,这个人其实并不让人讨厌,即便他曾经对自己多了那事,可是自己依旧沒法恨他, 想想他的出身,以及他坎坷的遭遇,到如今那恢弘霸气的身姿,关晓轩的脸颊微红,但是她始终倔强的认为,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楚孝风來到关晓轩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沒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而后转身对着一干官兵说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要是轩儿出了什么事,是你们能够承担的起的么,若有下次,杀无赦。” 语气严厉,带着无可匹敌的霸道,停在关晓轩的耳中却是微微一震,双颊立刻通红一片,原來这个男人从未忘记关怀自己,原來自己在他心中还存着这么高的地位,这一刻,关晓轩竟然产生了想要躲在他的怀抱中,不再理会世间的一切, 众官兵看到楚孝风和关晓轩如此暧昧倒还罢了,梁冠华等人则是露出一脸的鄙夷,原來这丫的喜欢男人,同时心中更是气愤加郁闷,自己偌大的永乐教,竟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难道真是天要忘我, “果然是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地洞的。” 梁冠华淡淡的问道,几步走到楚孝风的面前,死亡对他來说,如同是喝水吃饭一样,根本毫无可惧,他只是不明白,这个秘密怎么会泄露给朝廷,要说永乐教里面出了叛徒,梁冠华不是沒有考虑过,只是他依旧很难相信,能够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是经过考验的, “梁冠华,若是我猜的沒错,你的真名应该叫做周岚吧。” 楚孝风将关晓轩护在身后,冷冷的问道,同时心中冷笑,事到如今,你们已经是穷途末路,即便知道我如何晓得这纵横地道的方法,又有何用,梁冠华听了楚孝风的话,浑身一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隐姓埋名,沒想到还是被朝廷找到, “沒错,我就是周岚,前朝太子,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 梁冠华也沒有隐瞒,神色反而变得异常平静起來,他知道,今天自己在劫难逃,手中的匕首已经紧紧握住,不是给敌人的,而是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后的挣扎(二) 面对梁冠华的问话,楚孝风长戟向天,笑道:“我乃是本朝三皇子殿下楚孝风。”听了楚孝风的话,梁冠华长叹一声,果然还是沒有逃脱宿命的掌控,实乃天意,他虽然得到了一步上古残书,只可惜,这本书书中记载却大都是和医药有关的东西, “和我一战,可敢。” 梁冠华慢慢走出人群,楚绍南和刘子坤还打算拦住他,可是他却摆了摆手手,回身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如今,还有回旋的余地么,他只不过是让自己死的有些尊严罢了,能够死在大周朝三皇子殿下的手中,也不枉他一世枭雄, “哈哈这有何不敢。” 楚孝风长戟挥动迎上梁冠华的目光,露出浓烈的战意,关晓轩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沒有开口说话,楚孝风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看向梁冠华,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战争,代表着过去和未來,旧世界与新世界的一战, 关晓轩和高不易带领众人,飞扑向已经毫无退路,的永乐教剩余人员,瞬间双方交战在一起,发出了撕裂天地的呐喊声,最后的挣扎,最后的一战,是为了心中的净土而战,还是为了亘古不变的信仰而战, 纷乱的战争中,楚孝风和梁冠华对视而立,漆黑的夜空下,两人露出了一丝宿命的无奈笑意,楚孝风身形猛然向前奔去,长戟如同一条漆黑的游龙,划破长空,留下绚烂的残影,梁冠华身体轻轻飘起,手中匕首刺出,在长短悬殊的兵器上,展开了生死的较量, 即便是梁冠华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在这之前,若是弃而不战,那是懦夫的行径,当年先皇昏庸无道,自己也跟着人云亦云,即便得到了太子的位置,又有何意义,战斗,这是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最好结局, 漆黑的夜色中,闪动的火光,直冲云霄,喊杀声震天,楚孝风和梁冠华,这两位天下的宿主,展开了最后的较量,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要倒下,而这个人早已经注定了结局,梁冠华的脸色越來越平静,那是一种超越生死后的解脱, 想想自己的一声,为了得到帝位而忍辱负重,为了得到天下而祸乱百姓,梁冠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早知道自己想要的,何必如此呢,自诩为一代明君,却做着扰乱国泰民安的勾当,梁冠华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有解散永乐教的想法,只是碍于一帮忠心的手下,始终沒有开口说出这些话, 现在想來,若是自己力排众议,真的将永乐教解散,说不定就可以避免今天的惨剧,而世上也从來都沒有卖后悔药的,要怪就怪自己当时优柔寡断,沒有做作决定吧,看着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瞬间倒在自己身边,梁冠华这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做着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事情, 也罢,也罢,既然事情不可挽回,就用自己的生命结束这一切吧,想到这里,梁冠华的神色更加淡然,他似乎看到父皇,还有母后,以及自己的兄弟姐妹正在对着他微笑,在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有资格坐上那个金光灿灿的龙椅了, “噗嗤”一声轻响,长戟透心而过,楚孝风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梁冠华居然不闪不避,就这样接受了自己的攻击,而且还可以让长戟穿透心房,一击必杀,还在战斗中的永乐教人员,在这一刻纷纷停止了动作,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包括楚绍南和刘子坤二人, 而下一刻,楚绍南和刘子坤分别将兵刃对象自己,鲜血崩飞,已是两条生命的流逝,看着依旧微笑看着自己的梁冠华,楚孝风此时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而双方的争斗似乎是瞬间终止一般,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答应我,还百姓一个国泰民安。” 梁冠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极力说出了一句话,这居然让楚孝风的心猛地一震,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也许如果沒有国家的观念,他们很可能会成为最好的挚友,可是如今,他是朝廷的三皇子,而他则是乱党的头目, “好,我答应你,我楚孝风有生之年,一定会让百姓安居乐业,大周国富民强。” 楚孝风高声吼道,似是庄严的宣誓,似是对天下苍生做出的承诺,周围所有人都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呼三皇子万岁万岁万万岁,梁冠华又是喷出一口热血,漆黑的东皇戟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红,看着眼前一脸庄重的楚孝风,他相信,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男子,一定可以兑现承诺,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使命, 梁冠华原本笔直的身体缓缓的跪了下去,他什么都沒说,如今已是回光返照,苟延残喘,身体猛然一缩,整个人缓缓倒在了地上,而剩余的永乐教众人则是放声痛哭起來,曾经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是个无所不能的神,如今他们的神灵已经逝去,活着已经沒有了灵魂, “噗”、“噗” 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剩下的永乐教众人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利刃挥向自己,而大周的官军们一个个站在原地,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敬重,楚孝风将东皇戟从梁冠华身体中抽搐,却似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他卡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眼中尽是悲凉,早知今天,何苦当初,转过身,他对着一众官兵喊道:“此次剿灭永乐教,诸位劳苦功高,如今危难之际,这位功劳我楚孝风记住了,等待朝廷清明之日,定当论功行赏。” 听到楚孝风的话,所有人都大声的欢呼起來,包裹关晓轩也露出久违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剿灭永乐教,都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大事,却是值得欣慰,楚孝风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接着说道:“永乐教的势力遍布全国,此次我们只是围剿了他们的总部,自此以后,王翦将军便率领诸位继续铲除永乐教余孽,但是一定要记住,万不可枉遭杀戮。” “王翦领命。” 王翦兴奋的上前说道,能够得到这份差事,说明三殿下有意将这个大功劳送给自己,关晓轩自然沒有意见,不管是谁,都是她关家的势力,这份功劳早晚也跑不掉,看着面前的男子,关晓轩竟然出现了一阵失神, 曾几何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子,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的男人,曾几何时,那个只知道被人欺负的病秧子,也拥有了如今的一身霸气,这一刻,对于当初楚孝风强*暴自己,她甚至生出了一丝窃喜,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想到这里,关晓轩的脸颊通红一片,自己什么身后这么花痴了,难道真是春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感受到楚孝风那怪异的目光,关晓轩娇嗔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灾难来临 “轰”的一声,就在所有人刚刚露出放松的神色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整个大地都在晃动起來,关晓轩刚要迈开步子离开,突然而至的晃动让她重心不稳,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楚孝风急忙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 感受到结实温暖的怀抱,关晓轩刚才的一丝恐慌瞬间消散,她感觉到内心的安宁,楚孝风看着躺在自己怀中,久久不愿离去的关晓轩,露出一丝笑容,轻声笑道:“我的怀抱就这么让你留恋么。” 关晓轩闻言,立刻挣扎的站起身來,眼神有些闪烁,他看着楚孝风,强作镇定的说道:“才沒有呢,刚才的战斗,我有些虚脱了。”楚孝风微微一笑,不再取笑她,两人能够有如今的进展,楚孝风已经很满足了,凡事要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嘭”的一声,就在二人准备赶过去查看时,突然又是一声闷响,一道黑影从高空掠下,狠狠的摔在地上,楚孝风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就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东西缓缓的从地上爬起來,咳出两口血痰,惊骇的看着远处迅速崩塌的地面, “快跑,快点离开这里。” 黑色的人影对着楚孝风这边大声吼道,一群官兵急忙将他围在中间,楚孝风微微一愣,这才听出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毒医,他纵身几个跳跃來到毒医面前,示意众人退下,毒医看到楚孝风竟然來到了自己身边,一把拉起他的肩膀,大喊道:“快让这里所有人的人撤离,不,应该是泗水镇所有的人撤离。” “毒老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毒医如此失态,楚孝风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出了什么变故,毒医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种神情,毒医并沒有回答楚孝风的话,只是死死的看着远处塌陷的地方, “哈哈” 一声刺耳的笑声突然从踏裂的地下传來,尘土飞扬,掩盖了前方的视线,十几个兵丁急忙端着长枪冲了过去,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跟们就沒有考虑刚才毒医,撕心裂肺的吼叫,看着那十几个人竟然冲了过去,毒医顿时神色大变,对着他们大吼道:“快回了,那里危险。” 楚孝风见毒医如此状态,知道他不可能危言耸听,而且刚才自己确实也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气息,他正要开口喝住那些士兵,却发现那些士兵突然如同雕像一般,停在了距离地穴不足十米的地方, 紧接着,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就见那十几人的身体如同泥土做的一般,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不多时,便已经消失在了世上,毒医眼中的惊骇更加明显,他一把扯住楚孝风的胳膊,大声喊道:“赶快撤离泗水镇,还有,让百姓也跟着撤离,能走多少算多少,你和我骑着金鳞驹,围绕城墙撒上药粉。” 楚孝风被毒医这一通言词说的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敢耽搁,刚才的情况他也看到,显然地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一边朝着关晓轩和王翦奔去,一边发布着命令,既让赶忙领命行事,楚孝风大喝一声,金鳞驹如同一条枣红色的闪电一般,从远处奔腾而來, 毒医也不废话,翻身上马,楚孝风催动金鳞驹,风驰电掣般的朝着城门处狂奔,而毒医则从怀中摸出一个漆黑瓷瓶,这是他多年的心血,也不知道有沒有多用,但愿可以克制那东西,一路风驰电掣,楚孝风眉头紧皱,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抓药师了么,怎么会弄的这么狼狈,还有,那个东西是什么。” 面对楚孝风的一连串问題,毒医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毒枭,沒想到我师弟他他居然真的研制出了传说中的万毒之王,毒枭。”毒医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似是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他一生都在研制毒药,沒有比他更了解毒药的人,毒枭,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传说集纳天地万毒为一身,百毒不侵,具有同化世间一切的能力,他手中的瓷瓶,里面装着他毕生的心血,万毒丹,所谓万毒丹,并不是毒药,而是解药,可解世间万毒的解药, 希望万毒丹的药性,能够阻止毒枭的移动,若是让毒枭出世,那天下必然大乱,这个大乱,可不仅仅是所谓的国破,弄不好,所有人类都要灭亡,楚孝风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虽然他依旧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毒医的表情,无疑向他表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出大事了, 原來,毒医拿出药王戒,原本想清理门户,却不料在即将将药师杀死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一排尸人突然对他展开了攻击,毒医只是微微一愣,并沒有在意,毕竟,区区尸人,还伤害不到他,经过上一次的接触,毒医早就暗暗的研制着对付尸人的毒药, 果然,当毒医将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洒向尸人后,所有人尸人开始倒下去,当毒医解决完这些毒人后,却不加了药师的踪迹,他急忙寻着气味追踪,最后在一处庞大的地穴中找到了药师,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穴呀,想到那个地穴,毒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里面至少有几十万具尸体,显然并不是他们造成的而是出自上古的某位大能之手,这么多的尸体,即便将整个泗水镇屠光,也不见得能有如此规模, 虽然四周布满了岁月的灰尘,显示出此处的古老和沧桑,但是毒医却惊骇的发现,这里所有人的尸骨竟然沒有腐烂,反而栩栩如生,如同睡着了一样,而且更加诡异的是,一道道细小的血丝从他们的脖颈处流出,朝着远处的一个巨大的血池汇聚, 药师正极力的朝着那个血池爬去,虽然他爬行的速度很快,但是已经躲不过毒医的眼睛,毒医本能的感觉到大事不好,急忙飞身过去,他心中乱作一团,当看到这个地穴后,总感觉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就在毒医飞扑向药师时,突然从死人堆中站起十几个尸体,他们神色木讷,急速的朝朝着毒医飞扑而來,药师转过身,狞笑着看着毒医,他研究尸人这么多年,起源便是因为永乐教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尸坑,里面有数不尽的材料供自己研究,这才让自己慢慢掌握了生死的奥秘,成为了可以让死人复活的神, 來到这死人堆中,可口就是他的天下了,想到那本残破的书中记载的事情,药师眼中露出疯狂的光芒,他一直犹豫的不敢尝试,如今自己命在旦夕,已经中了毒医的剧毒,即便现在不死,再过几个时辰,依旧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地异象 即使是死,自己也要完成自己毕生的心愿,超越药王,他从那本残破的古书上,得到了一种成神的方法,那就是集纳十万具尸体,融为一身,成就不死之躯,只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方法时,也觉得可笑,一个人怎么能够将十万具尸体融为一体呢,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那种方法是可行的,而且也是自己最后翻盘的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朝着血池爬去,去融合那些血水的精华,也不知道是谁修建了这座血池,不过,药师也顾不了那些了,他只要胜利, 毒医被一群尸人围攻,虽然他不惧怕尸人,可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药师一步步朝着血池爬去,突然他心中也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念头,他自幼酷爱钻研毒药,曾经听师父提起过,这世上有一种怪物,叫做毒枭, 而眼前的场景,已经药师的疯狂举动,都好像汇聚成了那个名词,,毒枭,毒医登时也有些急了,若是毒枭问世,那天下必定大乱,可是,毒医只能看着药师一步步爬进那个殷红色的血池中,他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无力阻止, 就在药师爬进那个巨大的血池后,“噗通”一声,沒入血池中,沒有一丝响动,就连毒医也是感觉十分怪异,难道药师只是单纯的想自杀而已,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毒医纵身越过尸人们的围攻,迅速來到血池面前,却发现血池依旧平静如常,并沒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虚惊一场,毒医长长输了口气,转身想要解决掉一众尸人,然后和楚孝风去回合,可是他刚一转身,就发现正在朝着他冲过來的尸人们纷纷倒在地上,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失去了主人的控制一般, 而在他身后,突然传來一阵寒意,寒彻心扉,毒医猛然转身,就看到原本平静的血池,突然沸腾起來,一个个斗大的气泡不断的升腾,中央位置,一个巨大漩涡开始缓缓形成,一条水柱冲天而起, 而后一具具尸体如同有了生命一样,急速的朝着血池移动,毒医立时惊得说出话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难道药师他他真的成就了毒枭,思维还在混乱中,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毒医急的抓耳挠腮,却丝毫沒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具具尸体,如同疯了一般的涌入血池,十万具尸体,那是个什么概念,看着血池的血液越來越粘稠,渐渐的整个血池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孔,正是药师那扭曲的面庞, “师兄,我成功了,把药王戒交出來,我才是最伟大的医师。” 不理会毒医的震惊,药师疯狂的呐喊道,而毒医早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來,这是何等的力量,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毁灭世间的能力,面对药师的疯狂,毒医除了震惊,就再也沒有别的感觉了, 药师见毒医并沒有理睬自己的问话,这让他感觉十分的恼火,巨大的血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一条水柱突然毫无征兆的飞射而出,正好将毒医包裹起來,顿时一股热流袭來,毒医的浑身似是被烈火焚烧一般, “嘭”的一声,又是一道水柱袭來,直接将毒医打飞出去,毒医直接冲出了地穴,飞到了空中,而后便是急速的坠落下去,这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毒医和楚孝风乘坐着金鳞驹一路狂奔,分别在四面和八方撒上了些许的药粉,知道完成这一切,毒医才稍微松了口气,只是心中还是不停的乱跳,也不知道这到底有沒有用,看着远处那不断塌陷的地面,和蜂拥而出,朝着城门口狂奔而來的人群,毒医眉头紧锁,心中叹息,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毒老头,到底怎么了。” 见毒医神情颓然,楚孝风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毒医如此慌张,竟然要让整个城镇的人都撤离出去,这也太劳师动众了吧,也就是毒医说的,换成第二个人,楚孝风也不一定能答应, “现在來不及细说了,等到我们度过眼前的危机,我再和你细细说來。” 毒医颓然的叹了口气,如今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毒枭出世,祸乱苍生,千百年來,沒有人能够成就毒枭之体,沒想到药师竟然成功了,也许前人已经成功的研制出了方法,却不知何故,并沒有成就毒枭, 毒医凝重的看了看天空,而后转身说道:“你火速赶到其他三个城门口,我会释放信号灯,等我放出信号灯,需要立刻关闭四扇城门,而后派重兵围住泗水镇,不得开放城门。” “毒老好吧,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等城门关闭后,我回來南城门与你汇合。” 楚孝风闻言,眉头一挑,他万万沒想到,毒医会如此凝重,他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疑问,翻身上马,火速朝着其他几处城门口奔去,看着远处还在塌陷的地面,毒医露出了含有的惊恐与凝重, 能不能顺利躲过这一关,确实是个未知数,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要拼一拼,要是真的把毒枭放出去,那整个天下,怕是要就此陷入一片毒海,奔流的人群移动十分缓慢,即便有士兵的催促,依旧有人对他们的这个举动不满,一个个低声的嘀咕着,缓慢的前行着, 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普通老百姓还挺配合的,但是一些达官显贵们却不这么认为了,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对于官兵们突然将他们带离梦乡十分不满,叫嚷着,吵闹着,有些人压根就不买账,无奈的士兵只好饶过他们, 虽然楚孝风等人严厉强调,一定要把所有人带走,尽快离开泗水镇,可是沒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是刚才的地动,很多人也不以为然,还以为是外面打雷,震的,毒医看着这懵懂不知的人群,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此时即便是他喊破喉咙,也沒人肯理睬他,罢了,每个人都有定数,即便自己想救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呀,就在毒医紧张的注视着远处的天空是,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原本黑暗的夜空下,一片云层滚动, 所有人在这一刻几乎是同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天,天空中的压力让他们一种窒息的感觉,楚孝风拉住马缰绳,看着漆黑如墨的云层,眼中现出惊骇的神色,只是还沒等他的震惊结束,就见黑压压的云层突然转动起來,如同沙漠中的飓风,缓缓的朝着地下延伸, 几乎是瞬间,电闪雷鸣,狂风怒吼,所有人如梦方醒,吓得屁滚尿流的朝着城门外跑去,速度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毒医看着慢慢下坠的云层,叹了口气,能救的就只有这些了,楚孝风看着北门的方向,等待着毒医的信号,他心中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死亡气息正在涌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秘闻(一) 巨大压迫下,楚孝风只感觉浑身无力,好像有一只大手正在缓缓的朝着他们抓來,而他们却连反抗的勇气也沒有,不光他产生了如此的想法,那些呆立着看着天空的人,也是如此,一个个如同泥塑雕像一般,仰望着天空, 远处塌陷的地面已经渐渐平息,而取之而來是一股充斥着死亡味道的恶臭,席卷而來,毒医顿时脸色大变,蚕蛹化蝶,毒枭出世,他急忙从布包中拿出信号灯,匆忙点上,“嗖”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啪”的一声,绚烂的信号在漆黑的夜中绽放开來, 楚孝风原本恍惚的眼神突然一凝,他急忙大喊道:“关闭城门。”而后骑着金鳞驹快速朝着外面奔去,刚刚來到城门口,就感觉整个泗水镇开始剧烈的晃动起來,楚孝风忍不住向后看去,登时目瞪口呆,就见漆黑的地底,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足有一间屋子的大小, 漆黑的手掌如同泥浆做成的一般,滴滴答答的掉着些许漆黑的汁液,而在手掌的后面,一个巨大头颅狞笑着从地底探出來,看着早已经慌乱的人群,金鳞驹迅速穿过城门,而后士兵便快速的将城门关闭,而城门后面,哭喊声、咒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士兵们纷纷将砍倒的大树堆积在城门口,有不断的填充土石,很快便将城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楚孝风紧接着按照毒医的意思,连下数道命令,将泗水镇围了个水泄不通,刚才那一撇,他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那种怪物,绝对不能把它放出來, 刚刚发布完命令,就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震颤,而且城墙不停的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崩塌,楚孝风惊骇不已,催动金鳞驹快速朝着北门赶去,他要去和毒医会和,进行下一步的安排,毒医早就在北门焦急的等着楚孝风了,看到他飞奔而來,急忙上前迎上去, “三殿下,这次麻烦了,我已经让关小姐却寻找烧制砖窑的工匠了,你和我带着人立刻出发,去附近城镇收集所需要的药材,越多越好。” 楚孝风拉住马缰,点了点头,一把将毒医拉上马,金鳞驹的速度,天下无可匹敌,一百年朝着远处飞奔,楚孝风一边大声的发布着命令,顿时绝大部分人,快速的朝着四面八方散去,而王翦也派出副将,前去边关求救, 诚然,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范畴,楚孝风带着毒医朝着最近的一个城镇奔去,而后二人便将那里的所有药草收购起來,立刻派人押送到泗水镇,当楚孝风和毒医赶回去的时候,关晓轩和王翦正命人修筑大大小小的砖窑, 虽然已经是夜尽天明,可是那一层层漆黑的云层,依旧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散,而泗水镇的城墙也是不时传來一阵阵晃动的响动,吓得所有兵将都忍不住的打着寒战,毒医一來到泗水镇,就开始不停的指挥着,很快,浓烟四起,到处都是做砖用的泥赔, 楚孝风也不敢怠慢,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沒有问出口,关晓轩期间问过他几次,他只是摇了摇头,让她按照毒医说的去做,就在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炼药时,突然发现四周的树木开始慢慢变成了黑色,而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消融着, 而且方圆十里的土地也开始出现了变化,变得松软而漆黑,在场的士兵以及工匠们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病症,毒医只能停下手里的活,先给他们配置药汤,楚孝风则负责按照一定的比例,将毒医炼制出的汤药放入泥土中,和着泥土,做成一个个砖赔,而后炼制成厚厚的城砖, 炼制出來的城砖在毒医的安排下,分别贴着城墙环绕一圈,只是泗水镇太大了,要想环绕一周,确实有些困难,但是但凡被这种砖环绕的地方,所欲的异象渐渐退去,就连腐朽的枯枝也开始停止了衰败, 如此反复,十天后,终于将所有的地方都环绕了一圈,而城墙上传來的震动终于消失了,毒医看着这几天忙碌的众人,终于稍微松了口气,他走到楚孝风的身边,低声说道:“等会儿带着你的人去找我。” 楚孝风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看到毒医那布满血丝的双眸,低声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等会儿在过去。”毒医并沒有反驳,而是点点头,快速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楚孝风露出苦涩,这里哪有自己的人, 能够信得过,就只有关晓轩一人了,那个整天无忧无虑的杨一锅,楚孝风可不希望她参与此事,毕竟,她一个小丫头,开心就好,而高不易,虽然已经是楚孝风的人了,可是楚孝风却不能完全信任他,毕竟他还沒成为楚孝风心腹的地步, 想來想去,旁晚时分,楚孝风带着关晓轩悄悄的來到了毒医的营帐前,其实,关晓轩一路上都是十分不解和忐忑,这十天时间,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种种怪异的现象也说明了事情的不寻常, 毒医似乎在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似的,看到两人进來,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而后招收示意两人走向他,楚孝风和关晓轩对望一眼,有些奇怪的看着毒医,平时的毒医一定会主动迎出來的,怎么今天的架子这么大, 但是二人和毒医早已经熟悉,也沒有怪罪什么,而是直接走了过去,两人刚刚走进毒医,突然像是碰到了一面透明的墙壁一样,身体一顿,而后毒医猛然出手,拉住二人的胳膊,将他们拖了进去, 楚孝风和关晓轩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周围的景色沒有变化,但是他们却感觉被毒医拖进了一个透明的屋子里,四周瞬间安静下來,外面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毒医看着二人一脸惊奇的模样,笑道:“你们不必惊慌,这是我们药王门的一种小阵法,可以隔绝外围的事物,因为我今天和你们说的事情太过机密,不得已,才动用这个阵法。” “毒老头,说吧,这几天我都快憋死了。” 楚孝风一脸无语的看着毒医,这种神奇的阵法当真了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呀,关晓轩并沒有开口说话,而是默默的站在楚孝风身旁,等待着他开口讲述这几天的事情, “你小子别着急,其实这件事我也是这几天才理出來的。” 毒医叹了口气,刚才还露出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股愁云惨淡的表情,让楚孝风和关晓轩的心情一沉,毒医微微沉吟,似是再整理一下思绪,良久,他突然问道:“三殿下,你知道徐福么。” “徐福。” 楚孝风不明白,毒医为何沒头沒脑的问自己这个,他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是不是那个传说中,为始皇帝寻找长生不死药的那个人。”楚孝风心中也不敢确定,虽然重姓重名的人很多,但是出名的就好像只有这位仁兄了, 第一百四十章 秘闻(二) 听了楚孝风的回答,毒医点了点头,他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说的沒错,就是那位为始皇帝寻找长生不死药的徐福,而今天你们所看到的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沒想到他当年留下的一个失败的实验基地,竟然让药师误打误撞的完成了最后的步骤,成就了不死之躯,,毒枭。” “毒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出城门时,回头看到过一个怪物,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大,难道那就是毒枭。” 楚孝风闻言心中骇然,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些事情了,只是当初飞奔出城门时,回头一瞥,瞥见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和一个狰狞的头颅, “不错,那就是毒枭,只不过他还沒有完全化形,等他再次成为药师的样子,那我们都要完蛋了。” 毒医凝重的说道,他看了看早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來的,楚孝风和关晓轩,接着说道:“为今之计,让逃出來的百姓暂且撤离此地,而后我们必须向庞温求援。”毒医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楚孝风的脸色却是变得异常难看, 向庞温老贼求援,这对于他來说,还不如杀了他呢,但看到毒医那凝重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楚孝风长长输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此事我考虑一下。”毒医知道楚孝风心中不好受,只是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当年徐福奉命制作长生不老药,四处搜罗方士能人,让这些人不断的提供方法,其中他手底下,有三人最为出众,也深得徐福的重用,因为这三人的存在,徐福才能在始皇帝面前,不断的汇报着各种好消息,得到始皇帝的恩宠。” 毒医摇了摇头,缓缓的讲起了事情的始末,楚孝风则放下心中的芥蒂,与关晓轩仔细的听着,也许毒医讲的每一件事,都会成为击败毒枭的契机,毒医仰望上空,除了灰白的帐篷,什么都沒有, “这三人分别叫做甘宁、黄盖、庞统,他们三人主张从不同的方面得到长生,甘宁精通养生补体之道,建议徐福以极品仙草灵药补给人体,将人体强化到一个超越极限的存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体,而后便可以达到长生不死的效果。” “他的这种想法,也就是后世流传甚久的丹药,丹药讲求提炼药物之精华,融汇贯通,服用以改善人的体质,从而达到长生的目的。” “黄盖则讲求修行参元,依靠传承上古的功法,进行修仙问道,超越尘俗,成就传说中的先人之躯,这就是后世所谓的修仙之道,当今修仙圣地太峨山,便是黄盖一手建立的。” “而最后一位,庞统,他则主张以毒药锻造体魄,世上嘴里还的便是病毒,病毒的生命力之顽强,超越一切,因此他认为只要让人集万毒于一身,形成不死之躯,值日可待。” 毒医说道这里,再次叹了口气,楚孝风有些无语,毒医今天叹气的次数怕是要比他这一辈加起來的还多吧,关晓轩似乎忽然察觉多了什么,弱弱的问道:“难道泗水镇中的那个怪物和这个庞统有关。” “沒错,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庞统留下來的,沒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永乐教找到了,而且药师那个疯子,竟然真的完成了庞统当年的猜想。” “当初,徐福为始皇帝列出了这三种方法,始皇帝思虑良久,若是修仙问道,他辛苦打天下有何意义,而且且不说这修仙问道的时间岁月如何漫长,淡淡这上古功法就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 “而所谓的以毒练体,始皇帝更是感觉荒谬之极,自己若是浑身是毒,那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岂不是让她们一个个都成了活寡妇,最后,始皇帝决定采取甘宁的炼丹之说,派遣徐福和甘宁,选一百个童男童女,前往倭刮国,寻求不老仙丹。” “黄盖一气之下便离开了东土,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创立了传说中的修道仙山,太峨山,从此鸟无音讯,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有人传说他已经羽化成仙,修成正果,也有人传说他死在了太峨山上。” “同样,庞统也打算离开,继续自己的梦想,可是,他的运气显然要比黄盖好的多,他虽然沒被始皇帝看中,可是却被朝中第一宠臣赵高看中了,赵高将他秘密安排在一个偏远的地方,而后提供他研究所需的一切物品,只待他研究出长生的方法。” “庞统不负所托,终于研制出一种融合万毒的方法,也就是现在的毒枭,可是不知道为何,他们都沒有尝试这种方法,而是突然间全部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世上。” 毒医目光深邃,看着楚孝风和关晓轩二人,轻声说道:“我知道也就这么多了,这还是我年幼时,师父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给我听的,不过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这个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照你这么说,药师时误打误撞,完成了庞统和赵高都沒有完成那最后一步了,还有,我不认为赵高和庞统最后神秘消失是个偶然,可能他们并不是不想尝试这个方法,而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他们不得已才终止这近在眼前的成功。” 楚孝风思索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这些事情,他在皇宫中的案卷中,也似乎看到过,当时自己并沒有在意,毕竟里面所阐述的事情太过诡异,已经完全超出了世俗的理解范畴,要是真如毒医所言,那可就麻烦大了,面对这个不死的怪物,他们将怎么对付呀, “庞统和赵高的事情,咱们管不着,现在最棘手的事情是,我们怎么去对付这个怪物,现在药师已经彻底疯了,加上他获得这么大的力量,肯定不会安分,我现在以药砖暂时将他逼退在泗水镇中,但是也成不了多久了。” 毒医紧锁双眉,担忧说道,虽然他已经用药砖封锁了整个泗水镇,但是他明白,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毒枭的能力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难道真的沒有办法了么。” 楚孝风有些无力的问道,其实他也明白,这些天看毒医的表情就知道,至少目前來说,他根本就沒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題,能够将毒枭逼入泗水镇,这已经是个奇迹了,而且全凭着毒医多年的经验进行的, “对了,我想到办法了。” 突然毒医眼前一亮,高兴的差点蹦起來,他思索了片刻,激动的说道:“药师似乎是说过,他之所以能够发现那个地方,是因为有一本上古残书,也许我们找到那本残书,就有机会打败毒枭了。” 话刚说完,毒医原本兴奋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即便那本残破的残书上真的有他,要找的东西,可是那本残书此时下落不明,很有肯能还在泗水镇中,要是那样的话,可就难办了,有谁愿意进入泗水镇,去面对那个怪物,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忍辱求援 看到毒医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的样子,楚孝风瞬间便明白了,毒医可能真的找到办法了,只是这个办法有可能非常的危险,而且实现的可能性比较低,毒医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露出了焦虑的表情,怎么说,此事也是由自己而起,要是自己不那么心慈手软,将药师立刻杀死,也不会引出这么多事情, “毒老头,你可找到了办法。” 楚孝风试探性的问道,毒医颓然的坐在地上,小声说道:“我听药师说过,他们永乐教有一本上古残书,而关于如何成为毒枭,都在那本书中记载着,如果我猜想的沒错,那本书很可能是庞统所著,如果得到那本书,我们也许还能招出对付毒枭的方法。” “上古残书,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碰到药师时,他也曾经提起过这本书,只是这本书现在在什么地方,不会还在药师身上吧。” 楚孝风眉头一皱,要是这本残书还在药师身上,就等于在那个怪物身上,那他们无论如何都拿不到呀,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而且从前几天的异象中,可以推断出,现在整个泗水镇中,肯定是一片毒雾,而且是剧毒的那种, “那本书应该沒有在药师身上,我听他说,那是永乐教的镇教之宝,估计应该在永乐教教主的藏身之所,可是永乐教在泗水镇的地下网点,纵横错杂,单单寻找教主的藏匿之所就非常困难,如今还有个最大的威胁,毒枭存在,寻早那本残书,难上加难。” 毒医看着楚孝风和关晓轩二人,凝重的说道,虽然他也知道困难重重,但是必须要找,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楚孝风当然明白毒医的想法,他点了点头,低沉的说道:“一会儿让王翦写信向朝廷求助。” 事到如今,楚孝风自知靠自己这伙人的力量,已经远远不可能击败毒枭了,他虽然十分不愿意看到金蛛卫的身影,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也许以庞温那释厄金刚的本事,有些办法吧, 关晓轩一愣,而后点了点头,她知道,楚孝风能做出如此的决定,显然是心中为天下着想,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屈服,而是真正的气度,心中不由的对这个男人更加钦佩,无论自己遭受了怎样的不公,还能一心为大局着想,此人有一颗仁者之心, “还有,我们必须马上下令封锁消息,一方面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避免引來一些图谋不轨的的。” 毒医见楚孝风终于肯向朝廷,不,或者说是向庞温求助,心中一松,有庞温的势力在,胜算最起码能大些,楚孝风沉默不语,关晓轩想要劝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让他向自己的敌人摇尾乞怜,这种人,换做谁,谁都不好受,而且对于他來说,他是那个高傲的三皇子殿下, “即便我们向庞温求助,那我们如何进入泗水镇呢,不说别的,淡淡那些毒药已经非常的可怕。” 楚孝风很快从思绪中反省过來,他低声问道,毒医显然早就想到了后手,轻声说道:“我可以配置一种药物,暂时让人百毒不侵,但是最多也只能维持三天,而且每个人每半年只能服用一次,要不然,就会因为毒性猛烈而暴毙身亡。” “既然你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至于飘鹤谷一行,咱们也只能延期了。” 楚孝风叹了口气,虽然他很想追踪前往飘鹤谷的金蛛卫,找到那个帝星之人,可是眼前的事情更加棘手,必须要慎重,毒枭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变成毒枭的人还是药师那个疯子,药师被他跑出來,天知道他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情來, “不,你还是要去飘鹤谷一趟,因为我需要的一种药材就在飘鹤谷中。” 毒医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楚孝风倒是一愣,他眉头一挑,笑道:“毒老头,不会这么巧吧,其实你早就知道飘鹤谷的存在是不是。” “呵呵三殿下慧眼如炬,虽然老夫不知道飘鹤谷在什么地方,但是当年跟随师父游历天下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飘鹤谷的天京城培育着一种神奇的药物,名叫九华牡丹,乃是固本培元的圣药,若是能够融入这个九华牡丹,那我配置的丹药将会大幅度提升功效。” “而且我们向各方求助,也需要时间,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一趟飘鹤谷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毒医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楚孝风略微一沉吟,也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毒医的想法,却是,朝廷以及边疆的救援,赶到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倒不如先去飘鹤谷一趟,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完,在全心全力解决这毒枭的麻烦, 两人和毒医又商谈一些细节问題,决定由楚孝风带着高不易前往飘鹤谷,而关晓轩则带着杨一股先回边关,毕竟这里不太安全,毒医则负责留在这里,和王翦一切控制检测泗水真的情况,毒医承诺,他可以保证泗水镇的情况至少一个月沒有任何问題, 出了毒医的营帐,已经是月明星稀,楚孝风心事重重,和关晓轩慢慢向前走去,皎洁的月光下,两人都沒有说话,楚孝风心中十分烦乱,本來寻找帝星的事情已经够离谱,够麻烦的了,现在又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真是事事不如意, 关晓轩知道楚孝风此时心情极差,也沒有主动开口说话,怕打扰他想事情,良久,楚孝风和关晓轩漫步到了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楚孝风叹道:“轩儿,我现在感觉好无力,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呢,帝星、毒枭,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却一一來到了人世间,难道我们大周王朝的建立就是个错误,我们的行为都是逆天而为,这才招致了祸患么。” “我” 关晓轩抬起头,望着楚孝风,看着他那深邃疲惫的眸子,关晓轩本想说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终究还是沒说出口,她突然展颜一笑道:“殿下,我想不是的,大周皇朝顺天而行,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怎么能说是倒行逆施呢,我想,之所以有这么多的祸乱,应该是上天对你的考验。” “强悍如永乐教,我们也已经解决了,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我相信你都能够一一化解,因为你是百姓的希望,我相信你有这份责任和实力。” 关晓轩伸出手,抚摸着楚孝风的脸庞,轻柔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楚孝风感觉心中一暖,刚才的颓废也一扫而空,是呀,自己不是说好了要为民谋福么,难道这就退缩了,不管是魔是妖,只要破坏这个天下安宁,他就是自己的敌人, 即便自己力量弱小,即便自己毫无头绪,但自己绝对不会妥协,一定会将所有影响大周朝的不安定因素一一解决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捉鱼 月光下的美人更加娇艳,楚孝风突然一把将关晓轩搂进怀中,关晓轩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顺从的躺进了他的怀中,楚孝风轻轻抚摸着关晓轩的脊背,柔声说道:“谢谢你,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但是我发誓,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我不要你的补偿,我只要你好好对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关晓轩突然调皮的说道,这让楚孝风也是微微一愣,他还以为关晓轩,一定会说出多么冰冷的话來,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关晓轩的冷嘲热讽,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关晓轩绝对是那种恨自己恨到骨子里的人, 其实他哪里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以及在沙漠中的偶遇,已经让关晓轩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做事果断,浑身都透着帝王霸气的男人,试问天下那个女人不喜欢优秀的男人,而且还是有可能君临天下的男人, “轩儿” 楚孝风听了关晓轩的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俯身就要亲吻怀中的美人,突然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传來“哗啦”一声,一个人脑袋破水而出,长长的发丝在月光下甩出一个妙曼的弧度,楚孝风和关晓轩同时吓了一跳, “楚大哥,关姐姐,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看到一脸震惊的两人,水中的人发出一声惊异,楚孝风和关晓轩,面面相觑,看着水中兴奋的游來游去的那个人,不是杨一锅还是何人,“噗通”一声,又是一个人从水里窜了出來,只不过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条大大的鲤鱼, “一锅,不易,你们怎么在这里。” 第二个窜出來的,不用问,肯定就是高不易了,见到二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和关晓轩,而自己还抱着关晓轩,楚孝风那个气呀,这么好的氛围竟然被这两个人给破坏了,关晓轩嗔怪的看了一眼楚孝风,而后飞也似的跑走了, “殿下,我我” 听到楚孝风问话,高不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來,刚才明明有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而他去被小丫头苦苦哀求的來抓鱼,要是被楚孝风知道,还不重重责罚他,杨一锅见高不易一个劲的对着自己使眼色,她顿时醒悟过來,急忙将脑袋缩进水中, 看到小丫头如此模样,高不易傻了,來的时候,这丫头不是说了么,万事有他,怎么这下子沒底气了,他此时比楚孝风更恨,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和这个丫头再做什么违纪的事情了,楚孝风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丫头这几天肯定是闷坏了,这才怂恿着高不易陪他去捉鱼,她知道这件事去哪个自己知道后,一定会处罚她,所以才拉上个垫背的,楚孝风摇了摇头,刚才郁闷的心情竟然好了一大半,他无奈的说道:“回去抄写道德经三十遍,抄不完,不许睡觉。” “啊,楚大哥楚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所在水下的杨一锅一听楚孝风的惩罚,登时从水中冒出头來,高声喊道,楚孝风这时已经转身离开了,高不易长长的输了口气,还好自己沒事,想必这位三殿下真是明察秋毫,吾辈心中之楷模,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一个好人的, “当然,你可以找高捕快帮忙。” 远去的楚孝风似乎看到了高不易的得意,突然一道轻微的笑声从远处传來,还沒來得及取笑杨一锅的高不易,整个人突然愣在了水中,而原本绝望的杨一锅却两眼冒着金星,迅速的朝着高不易游过來, “小丫头,你你想也别想,我是不会帮你的。” 高不易一边飞快的朝着岸边游去,一边警告似的说道,沒办法,杨一锅那炙热的眼神让他浑身发毛,而且这丫头卖萌的本事那可是一流的,让人很难拒绝她的要求,要是自己稀里糊涂的被她绕进去,今晚上是别指望睡觉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高不易,杨一锅嘟起小嘴,很快便露出了笑意,想跑,门也沒有,既然都陪我一起抓鱼了,肯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到这里,她急忙游到河岸上,抓起刚才抓到的鱼,朝着营地的方向奔去, 而就在她朝着营地飞奔而去的同时,整个河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漩涡,而后河水的颜色慢慢的变的漆黑如墨,四周慢慢浮上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鱼,白色的肚皮向上翻滚着,河岸上的植物也开始慢慢的变成了黑色,而后迅速的腐化, 良久,一个漆黑的人影缓缓的从河水中探出头來,回身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而后便又沉入了水底,月光下,一条黝黑的影子,顺着河流的方向急速的向远处游去, 第二天,楚孝风便和众人告辞,带着高不易,朝着飘鹤谷的方向急速奔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但愿金蛛卫还沒有得手,高不易虽然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但是作为资深的捕快,他还是明白规矩的,等需要自己知道的时候,楚孝风一定会告诉他的, 两匹骏马急速奔行的同时,关晓轩也强行带着哭喊不休的杨一锅朝着边关的方向前进,目前來说,边关还是最安全的存在,毕竟在那里,关家一家独大,而且短时间内,楚孝风也不打算回皇宫了,他必须找到能够足够消灭庞温的方法后,才会决定回去, 有自己大哥当初的承诺,他倒是不太担心父皇的安全,毕竟庞温现在也不敢公然造反,而且还是大哥暂理朝政,怎么说,事情还沒到最坏的一步,只要让庞温无法得到帝气,拖上几个月,自己便亲手将他铲除, 楚孝风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经历这其中的一件事,可是他,却在短短的数个月中,全部都经历的一遍, 就在楚孝风等人离开后不久,毒医带着王翦以及几百人迅速來到了那个距离大营较远的河岸,看着四周的荒芜,以及滚滚如墨的黑水,毒医的脸色瞬间惨白,王翦看了看毒医,低声问道:“神医,您刚才怎么沒有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殿下和大小姐呀。” “哼,你懂个屁,我要是说了,他们还会离开么。” 毒医冷冷的哼道,王翦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老头的佩服更进一层,无论如何,大小姐和三殿下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其实毒医已经盘算好了,等庞温和关家的人來了,他便让他们进入泗水镇寻找残书,至于找到或是找不到,全看天意了, 他之所以对楚孝风说那些话,完全是想让他离开这里,他也不知道毒枭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暂时被自己压制住了,可是能持续多久,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想想古代的先贤们,庞统堪称当之无愧的毒圣,他穷尽一生所创造的东西,岂会这么容易对付, 第一章 被跟踪 楚孝风和高不易几乎是连夜狂奔,本來半个月的路程,他们走了十來天就到了,看着远处人影攒动的飘鹤谷,两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突然,二人的笑容凝在脸上,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自己身后竟然有人再跟踪他们, 虽然他们这几天都是疲于赶路,可是还不至于失去警觉性,能够悄无声息的跟着自己两人來到这里的,想必也有那么几下子,楚孝风对着高不易施了个眼色,高不易会意,立刻策马朝着前方奔去,而楚孝风却如同巡视一样,看着远处的城镇,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两道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望着这边,其中一个人低声的问道:“关姐姐,你说楚大哥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怎么他不走了,就让高木头一个人先走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已经做的够小心了,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和他们同走,而且咱们早來了半天,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另一个人回答道,同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楚孝风,这一看不要紧,险些让她惊叫出声,因为刚刚还骑马而立的楚孝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嗯,人呢,怎么不见了。” 一个身穿灰布男装的人突然站起身來,四下望了望,确实沒有一个人,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子也跟着站起身來,左顾右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这二人正是偷偷跟着跑出來的关晓轩和杨一锅, 原本关晓轩想将杨一锅送回军营后,再赶回泗水镇,谁知道这丫头,鬼灵精怪,一下子就看破了关晓轩的想法,死活都不去边关,非要关晓轩带着她却寻找楚孝风,关晓轩也担心楚孝风的安危,这才带着她,抄另一条路赶往飘鹤谷, “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回去。” 就在二女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的时候,一道厉喝突然从他们身后传出,吓得二人急忙转身,就见楚孝风和高不易正站在她们身后,楚孝风面沉似水,满脸怒色,让他们去变关,完全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而她们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简直是胡闹, 高不易则对着杨一股撇了撇嘴,眼中含着笑意,大有一副在一旁看热闹的趋势,看在杨一锅眼中,恨不能冲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关晓轩倒是沒有显出多么大的惊讶,她只是摊了摊手,又指了指杨一锅,根本都沒有说话, “楚大哥,您看我们都已经來了,要是再让我们回去,这路途遥远,万一遇到什么歹人,你让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办呀,反正我不管,你看着办吧。” 杨一锅倒是很光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高不易,听了杨一锅的陈述,顿时是佩服的犹如滔滔江水,滚滚而來,这小丫头就是个妖精,什么事情在她心中,仿佛都不叫事情, 就拿那日他和她去抓鱼,自己一夜沒睡,帮他写《道德经》,她倒好,趴在桌子上,睡得那个香呀,让自己欲哭无泪,如今,这丫头又开始装疯卖傻,扮可怜,说实话,楚孝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诚如她说的,这里离比那关万里之遥,他们又是两个女孩子,多有些不安全,楚孝风气愤的在杨一锅的额头的狠狠一弹,疼的杨一锅哇哇大叫,还不住的责怪楚孝风用力,而关晓轩则是在一边掩嘴偷笑, 很显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事风格,在原地踱了几下步子,楚孝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千万不能给我惹麻烦,明白了么。” “嘿嘿我就知道楚大哥不会赶我们走,我诅咒,我发誓,绝对会很乖的。” 杨一锅跳起來,一把抱住关晓轩的胳膊,兴奋的说道,而关晓轩也露出了笑意,她轻轻的拍了拍杨一锅的头,而后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杨一锅则吐了吐小舌头,嘿嘿笑个不停,楚孝风则完全无语的看着面前兴奋二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兴奋什么, 高不易摸了摸鼻子,心中也是一笑,这下旅程不会枯燥了,他们四人骑着马,缓慢的朝着飘鹤谷走去,楚孝风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牌子,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白鹤,在背面则写着“天京”二字, 这块令牌,是天京城的外门弟子马岱,给他们的,马岱感谢楚孝风救了周府,所以才在听书两人要赶往飘鹤谷时,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到时候可以说是自己的表哥,这样在飘鹤谷行事将要方便的多, 随着四人慢慢走近,楚孝风这才发现,刚才在远处看到的那些人影,一个个手拿利刃,身穿红色长衫,正在來回的巡逻,他们看到楚孝风几人來到,一个个提着刀冲了上去,高不易就要动手,却被楚孝风制止,他冷冷的看着冲上來的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一人是个大约四十几岁的胖子, 三角眼,吊带眉,小嘴唇,蒜头的鼻子,样子十分滑稽,他走到楚孝风几人的马前,高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赶快离去,飘鹤谷天京城有家事要处理,暂时不欢迎外人。”说完,对着身后的一众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一个个提着刀,缓缓逼近几人, “这位先生有理了,我们是马岱的亲戚,來飘鹤谷半点事情,很快就走。” 楚孝风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红色的令牌,递给那个胖子,胖子接过令牌,仔细的看了看,眉头皱起來,他和马岱的关系还不错,以前两人经常出去吃酒,只是后來,马岱受不了这飘鹤谷的清苦,带着几个师兄弟一起到外面闯荡,几乎近十年,了无音讯,还以为他死了呢, 看着这枚熟悉的令牌,中年胖子的神色略微缓和,怎么说也是朋友的亲戚,他挥了挥手,那些慢慢逼近的人迅速的朝着后面走去,不再理会,胖子将令牌交给楚孝风,为难的说道:“兄弟,不瞒您说,我和马岱兄弟关系不赖,可是最近我们飘鹤谷真的出了些大事,上面已经下达了死命令,绝对不能放进任何一个外人來。” “您看这样吧,你需要办什么事,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就给你张罗张罗,我邱初云虽说在天京城的地位一般,但是在外门还是有些能耐的。” 邱初云想了一下,拍了拍胸口说道,楚孝风眉头一皱,为何天京城偏偏这时候出事情,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他呵呵一笑道:“如此甚好,真是太感谢邱大哥了,其实我们此次前來贵派是为了购买贵派的灵药九华牡丹。” “嗯,九华牡丹,你们你们可知道那是天京城的圣物,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你们走吧。” 邱初云闻言,脸色猛然一变,神情瞬间冰冷,九华牡丹,整个天京城就那么五六株,别说他们,连自己都沒见过,这可都是被派里的高层视为珍宝的东西,想要购买九华牡丹,先不说上面的人同意不同意,单单这价格,就不是一般人支付的起得, 第二章 重述秘闻(一) 看到邱初云的脸色转变的这么快,楚孝风几人心中都是一惊,照毒医的说法,这九华牡丹虽然贵重,但也不是这么贵重的,应该还有妥协的余地,而邱初云的态度直接就是沒得商量,楚孝风隐去眼中的不解,继续陪着笑脸说道:“邱大哥,您看这价格方面好商量。” 见楚孝风如此说,邱初云知道楚孝风几人误会他的意思了,以为他实在坐地起价,索要好处,邱初云那肥嘟嘟的胖脸上顿时缓和不少,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先不说你们是马兄弟的亲戚,就是平时,咱也不会做那种龌龊事,你不明白,这九华牡丹乃是我们天京城的重宝,天京城的一干上层,对这个宝贝那可是珍惜的很,别说你万两黄金,根本就是有价无市的宝物。” “就真的沒有别的办法了么。” 楚孝风有些郁闷的问道,还以为此行应该是非常的顺利的,沒想到却又生出事端,要是拿不到九华牡丹,该如何向毒医交代呀,而且毒枭的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在这里拖延时间,即使现在楚孝风恨不能直接冲进去,将九华牡丹拿到手,可是在这里毕竟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该忍让的还是要忍让的, “兄弟,我只能和你说,回去后告诉马兄弟,这件事他也知道,想要九华牡丹,绝无可能,你们快走吧。” 邱初云说完,便不再理会楚孝风四人,而是转身匆匆的向回走去,楚孝风眉头一皱,顺着刚才邱初云对自己使眼色的方向,悄悄的望去,登时心中一惊,就见一座屋檐的一侧,一张金黄色的面具赫然窥视着这边, 高不易和杨一锅刚要上前,喝住邱初云,和他理论一下,楚孝风低声说道:“既然人家不给面子,咱们就回去吧。”说完,不理会其余三人诧异的神色,转身牵着马朝返回的路,慢慢的行走着, 看着四人渐渐远去,邱初云输了口气,要是他们硬來,说不定在屋上监视他们的那位大人,会亲自出手,结果了他们,怎么说他们也是马岱的亲人,能救则救吧,这样也不至于以后见面,沒法相处了, 树林中,四匹骏马正在悠闲的吃着马料,楚孝风四人则是坐在地上,吃着干粮,气愤有些沉闷,关晓轩三人不明白,为何楚孝风突然要离开,难道飘鹤谷之行,就此结束了,但是看着楚孝风一脸凝重,也都沒有问什么,就连一向活泼的杨一锅,也选择了安静的呆在关晓轩身边, “你们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选择立刻离开那里。” 楚孝风看着众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高不易摊了摊手,淡淡的说道:“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轩儿,带着一锅去抓点野味來,我看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做饭了,至于我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因为我发现了有金蛛卫存在,咱们还是晚上在行动吧。” 楚孝风看着关晓轩,点了点头,关晓轩对着他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带着杨一锅就离开了,可怜的下丫头,一直噘着嘴,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思却十分玲珑,知道楚孝风有意将一些事情瞒着她,这才闷闷不乐的跟着关晓轩离开, “你确信要知道这件事情。” 楚孝风看着关晓轩和杨一锅走远了,有些玩味的看着高不易,说实话,他还是真心欣赏这家伙的,胆大心细,而且还具有超凡的观察能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听到楚孝风如此问他,高不易倒是无所谓的笑道:“反正我已经决定跟着你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算前方有刀山火海,我高不易也敢跟你走上一遭。” “哈哈好。” 楚孝风哈哈一笑,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将高不易看做自己人,其实起初他也怀疑过此人,毕竟他在泗水镇当捕快,而且与黄博堂的关系匪浅,要说他和永乐教沒任何联系,楚孝风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一面着手永乐教的剿匪行动,一面调查高不易的出身,但凡有一丝蛛丝马迹,他都绝不姑息, 在楚孝风看來,人才确实难得,但是要是威胁自己以及朝廷的人才,那就是最大的祸害,必须除之,经过自己和毒医二人的秘密查探,以及高不易的种种表现,都证明了他的清白,这也是为什么楚孝风会将他留在身边,毒医则收他为徒的最主要原因, “在这之前,我问你一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么。” 楚孝风看了看已经渐渐暗淡下來的天色,低声问道,高不易闻言一愣,他原本以为会听到楚孝风,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來,或是跟天京城有关的秘闻,沒想到楚孝风却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他倒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怪力乱神之说,吾辈男儿,自是不信。” 思考了一会儿,高不易这才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非常官方的话,他不明白,楚孝风这句话是试探他,还是在讲一些话前的引子, “哈哈不易呀不易,你不必紧张,这不是在试探你什么。” 楚孝风显然看出了高不易的疑虑,哈哈大笑道,这个人太过多疑,既是好事也是坏事,高不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其实,不瞒三殿下说,我还真有点害怕这些东西,虽然我沒有见过,但是我是相信的。” “呵呵沒想到我们智勇双全的高捕快,竟然会害怕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楚孝风忍不住笑道,这小子,原來也有害怕的东西,高不易倒是毫不在乎楚孝风的嘲笑,人么,总有些自己害怕的存在,即便是楚孝风他又如何,还不是也有害怕的东西,见高不易也不生气,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对面,楚孝风知道这家伙在等着自己开口说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你可知道秦朝的徐福,就是那个为始皇帝寻找长生不死药的家伙。” 楚孝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高不易长大了嘴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事情,这几天在泗水镇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本來早就想问了,可是见师父和三殿下只是忙碌,就沒又开口,泗水镇的大部分人虽然已经逃出城镇,可是依旧有很多人沒有出來, 他本來还奇怪,那些被关在城镇里面的人,为何一下子全部沒了动静,而且那些天,四周的树木全部腐朽,土地变得漆黑一片,而且很多人都出现了轻微的中毒现象,而等到师父命令人在泗水镇的四周,扑上一层灰色的石砖后,那些诡异的现象有神奇的消失了, “这个我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听教书先生讲起过,只不过当时先生嗤之以鼻,说是始皇帝痴心妄想,那是暴君用來巩固自己统治的一种手段。” 高不易虽然心中震惊,但是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第三章 重述秘闻(二) 听了高不易的话,楚孝风又是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最近自己叹了几次气了,总之,他和毒医,叹气的次数太多了,要是真如乡间先生说的那般,全是骗人鬼话,那他们今天就不必如此的奔波了, “如果我说,有人真的找到了长生之术,你信么。” 楚孝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高不易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若不是对面的人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他一定会认为那人在消遣他,长生之术,自上古到现在,每个人每时每刻都想得到的秘法,难道这时间真的有么, 见高不易不说话,楚孝风接着说道:“永乐教中有一个人叫做药师,算起來,他应该是你的师叔,可是他却偶然间得到了徐福手下,一个叫做庞统的人,所研制出來的秘术,让自己成为了一种叫做毒枭的存在,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长生者。” “毒枭,难怪泗水镇四周会出现那种异象,他之所以还沒有被世人知晓,是不是因为被我师父困在了泗水镇上。” 高不易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毒医沒有办法控制它,那此刻他将和很多人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即便现在,他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试问,那种存在的怪物,一旦破牢而出,将会势不可挡,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只会逃走么。” 高不易突然站起身來,愤怒的吼道,难道三殿下抛下自己的师父,和一众守护的兵将,独自逃走,那自己的师父他们,岂不是首当其冲的要被毒枭杀死, “我们沒有逃,我们就是为了消灭毒枭才來到这里的。” 楚孝风微微一愣,沒想到这个高不易还是挺重感情的么,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也有些激动,这些天,他承受的压力,不比毒医小,骤然听到有人质问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烦乱,他看了一眼高不易,强压下自己的狂躁,继续说道:“毒老头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那本记载此秘术残书法,而后寻出破解之法,但是那本残书仍然在泗水镇的地下网道中,我们需要潜入进去。” “如今,泗水镇到处都是剧毒,要是我们贸然进去,只会死路一条,毒医需要配置一种药物,可是却一味药,就是今天我说的九华牡丹。” 楚孝风苦笑一声,将所有的事情一一说道,高不易也呆在了原地,他有些歉意的看着楚孝风,对着他施了一礼,而后也坐在了地上,两人彼此再沒有说话,剩下的只是沉默,要是别的地方,高不易还可以自信,飞檐走壁,手到擒來,可是这可是天京城,里面高手无数,更是传承千年的大门派,自己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好了,无论如何,夜深后,咱们也要试一下。” 楚孝风低低的说道,既然明着不行,只能暗着來,而且今天他发现了金蛛卫的踪迹,恐怕天京城已经不是原本安定的天京城了,通过种种迹象表明,天京城内部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高不易显然也想到了这些,要是天京城内部紊乱,那岂不是自己二人的机会, “哗哗” 就在楚孝风刚想抬起头,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时,突然远处一阵飞鸟冲天而起,而后便是轻微不可闻的喊叫声,高不易脸色一变,他和楚孝风不同,他的内力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高深,立刻听出了里面混杂着关晓轩和杨一锅的声音, “不好,关姑娘和杨姑娘有危险。” 高不易立刻低沉说道,而后飞身跃起,朝着远处狂奔,而楚孝风脸色也是陡然一寒,无论关晓轩还是杨一锅,在他心中的地位极重,敢动他的人,简直不值死活,几乎也是在瞬间,拔地而起,朝着远处飞奔, 远处的树林中,关晓轩将杨一锅护在身后,而杨一锅手中拿着几只野兔,正怒视着对面的十几个人,最前方一人,身穿白色华服,面容俊朗,但神色却几位憔悴,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个酒色之徒, 此人名叫张横,是天京城第一执剑长老张天奇的儿子,在天京城中,除了掌门以外,就是三位执剑长老,而这三位执剑长老之中,又以第一执剑长老为首,所以说,在天京城中,第一执剑长老的地位,那可是高高在上,超然的存在, 好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这位儿子,可以说是飞扬跋扈,纵横交贯,一句话,那就是花中的恶鬼,色中的魔王,自从有了那方面意识起,奸淫门徒,不计其数,多数人因为他老子的缘故,也只能忍气吞声,有些人想要状告到掌门那里,结果却是悲惨的消失了, 今天,这位张恒张大少爷,由于他老子对他下达了禁欲令,这几天让他很不爽,宗门除了变故,眼看他老子马上就能成为天京城的掌门了,他也只能忍了,以免节外生枝,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人见他们的主子如此不开心,不由得一个个筹谋划策,取悦这位张大少爷, 其中一名小厮建议出去走走,打点野味,也算是散散心,这都是让张横动了心,虽然他这种大少爷,从來都是衣來伸手,饭來张口,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他对于这种亲手亲历的事情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于是,在一众马屁精的吹捧陪同下,张横便浩浩荡荡的开赴不远处的荒林中狩猎,说是狩猎,他只要弯弓搭箭,就一定会有人将猎物送上,当然,这也是有心人为博他的欢心,虽然张横知道这些野味都不是他的功劳,但是手下们说是,那就是,一切还那么重要么, 在外面呆了一天,张横的兴趣便逐渐消失了,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对于他这种人來说,沒有女人,就等于沒有世界了,就在他百无聊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子,正提着几只野兔,蹦蹦跳跳的朝这边走來, 登时,张大少爷的两只眼睛都直了,杨一锅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出落的却十分美艳动人,看惯了门派中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娘后,张大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美人,他原本朝前走的步伐顿时停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一锅,满嘴的哈喇子,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 恨不能一下子扑上去,将这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就地正法,看着她那妙曼的身姿,以及那绝世的容颜,张横张大少,几乎就要以头抢地而,自己真是白活了,白活了十六个春秋,想到自己整天和那些不伦不类的婆娘混在一起,张大少第一次感觉,原來是那么的恶心, 不行,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得到她,无论花费多么大的代价,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位美人,他暗暗下定决心,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美人之外,就是一个身穿灰衣的少年,真是天助我也, 第四章 崩溃 一众小厮看着自己的少爷突然怔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原來自己的少爷看中了前面的小美人,见到如此情形,当然是立功的机会來了,他们一拥而上,将关晓轩和杨一锅围在了中间, 他们那伙人,关晓轩和杨一锅其实早就看到了,并沒有在意,沒想到他们突然将二人围了起來,而他们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竟然想去拉杨一锅的手,关晓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那个白衣少年踢飞,惊起一片飞鸟, “大胆,你竟敢伤害我们家少爷。” 为首的家奴见自己的少爷被人打了,登时就火了,要是被第一执剑长老知道了,他们免不了一顿板子,所有小厮都疯狂了,就要冲上前去,和关晓轩拼命,却见自己的少爷一边摆着手,一边慢吞吞的站起來, “慢着,不要吓着美人,谁要是吓着美人了,我立刻宰了谁。” 张横在这一刻充分展现出了雄性动物特有的魅力,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潇洒的笑容,只是关晓轩刚才的那一脚太狠了,直接将他原本还比较英俊的脸,踢得肿起高高的一块,他这样带着近似谄媚的笑容,倒是十分滑稽, “你们是什么人。” 关晓轩将杨一锅护在身后,冷冷的问道,张横见状,嘿嘿笑道:“小生名叫张横,乃是这飘鹤谷天京城,第一执剑长老的儿子,当然,我这身份是非常的显赫,如果那我小妞,不,小姐愿意嫁给我,我们价钱好商量” “嘭”的一声,张横的话还沒有说完,关晓轩又是忍不住一脚踹上去,直接将他踹了出去,周围的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不敢动手,因为他们沒有接的自己少爷的下一步指示,张横万万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自报家门了,还是被眼前的少年给狠狠的來了一脚, 这不过,这次,张横张大少直接晕死过去了,关晓轩看了一眼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横,鄙夷的冷哼一声,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吓得一众小厮齐齐的后退一步,他们不是傻子,看到自己家的少爷被人一脚踢飞数丈,这人的武功自是不弱, 虽然他们平时跟着张横作威作福,那也是因为张天奇的缘故,到了外面,谁还看你天京城的脸色,为首的家奴此刻心中倒是有点窃喜,要是刚才自己冲上去,很可能就有几个兄弟死掉,虽说这样回去,免不了一顿责打,但总比死了强吧, 关晓轩拉着杨一锅,就要朝着原路返回,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应该都把事情谈完了,就在二人刚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來,关晓轩心中大惊,她沒有想到对方的人马中竟然还隐藏着高手, 关晓轩眉头一锁,她将杨一锅用力一拉,将她向前推出去,而后身形猛然后转,一柄金色的镰刀擦着她的肩头划过,带起一丝血花,杨一锅则被眼前的情形吓懵了,关晓轩也是心中大惊,此人的伸手如此了得,当真是一流高手, 她急速的向后退却几步,这才看清楚來人,就见在众小厮面前,一个全身都穿着漆黑衣服,却带着金黄色蛛形面具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而他手中的金色弯刀上,则缓缓滴淌着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关大小姐么。” 那名金蛛卫嘿嘿一笑,金色的弯刀瞬间消失在手中,他缓缓走到关晓轩面前,环抱前胸,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关晓轩心中猛然一惊,金蛛卫的打扮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 “不用想了,我们其实见过一次面。” 看到关晓轩疑惑的眼神,金蛛卫士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关晓轩后退几步,将杨一锅护在身后,警觉的看着眼前的金蛛卫士,她知道,此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看到他如此轻佻的样子,关晓轩心中暗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找机会逃走, “金蛛卫士,庞温老贼的狗腿子,老娘哪里认识你了。” 关晓轩一边悄悄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冷声呵斥道,她一般都在边关,虽然知道庞温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名叫金蛛卫,可是一直都沒有看见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关晓轩以为是金蛛卫有自己的画像,又或是庞温老贼早就想暗杀自己, “关大小姐还真是健忘呀,想当初在皇宫中,你和三殿下的好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怎么,自己爽了,把我这个媒人给忘了,哈哈哈” 那名金蛛卫士突然仰天大笑道,而关晓轩听后则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忍不住抖动起來,眼中几乎喷出火來,怪不得当初自己突然被人打晕,原來都是这群畜生搞得鬼, “奥,对了,其实当初三殿下的身体呀,比较弱,即便服用了淫*药,也沒见的能够满足你,所以,其实是我和你缠绵了一刻,而三殿下么,就成了替死鬼了,哈哈哈” 金蛛卫士见关晓轩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关晓轩直觉得浑身的额血液都凉了,那一刻,她只想快点结束自己的额生命,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楚孝风侮辱的,而且有一段时间还想杀了他, 可是随着二人的不断接触,她竟然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但是现在,她却被告知,自己的处子之身乃是被眼前这个戴着丑陋面具的人夺去的,关晓轩感觉整个人一瞬间崩溃了,而杨一锅也是长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早已经崩溃的关晓轩, 怎么会这样,她做梦也沒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能够成为丐帮帮主,杨一锅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绝顶聪慧,通过关晓轩和那个金蛛卫士的只言片语,她便可以察觉到整件事情的始末, 一直以來,楚孝风看待关晓轩,都用一种愧疚的眼神,杨一锅十分疑惑,但由于男女之间事情,向來是隐私的秘密,她一直都沒有问,沒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别说是关晓轩了,就是杨一锅也无法接受, “啊,我杀了你。” 关晓轩怒吼一声,“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纵身飞扑向金蛛卫士,这时候,还管什么打过打不过,但凡有机会,关晓轩一定会选择和他同归于尽,金蛛卫士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他身形陡然后退,一把握住关晓轩的拳头,而后猛然一带,将她揽入怀中, 关晓轩使劲挣扎,却无法挣脱出來,金蛛卫士嘿嘿笑道:“关大小姐,如此美人尤物,我可舍得伤害你,你不知道,自从那晚以后,本大爷对你可是念念不忘,一直想要找机会旧梦重温。” 第五章 怒杀 金蛛卫士反手将关晓轩卡住,而后右手迅速的在她的后背上点下几处穴道,关晓轩立刻动弹不得,甚至都不能说话,她眼中满是屈辱绝望的泪水,杨一锅见状本想上前救助,怎奈那群小厮,不知何时已经围拢上來, “兄弟们,我是派來负责你们家少爷的人,今天这两个美人,咱们一起享用,我先來这个,你们抓住那个后,把你们少爷弄醒,随便处置。” 金蛛卫士哈哈一笑,对着正在围攻杨一锅的小厮们大声喊道,众小厮听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纷纷大声符合,一时间,荒林中到处都是淫*声荡*语,关晓轩眼中赤红一片,已经不见一丝清明, 杨一锅害怕的向后退去,虽然她身为丐帮帮主,却沒有多么厉害的武功,不像我们现在在电视中看到的,一个个手持打狗棒,飞檐走壁,一招降龙十八掌,几乎是天下无敌,面对十几个恶奴的围攻,杨一锅脸色煞白, 而另一方面,金蛛卫士将关晓轩放在地上,激动的双手不断的颤抖,自从那夜,他一直念念不忘,总幻想着还有机会,和美人翻云覆雨,只是当时他也明白,若不是为了主人的大计,他也是万万沒有福分和这样高贵的女人发生关系的, 看着一向高贵的将军之女,就这样躺在自己的面前,虽然金蛛卫士不知道她为何來到此地,但是此时此刻的他,这些对他來讲,还有意义么,正事就是快点解解自己的饥渴,这么多天了,自己无论青楼妓院,还是村妇少妇,沒有那个人能够引起自己的兴趣,唯独她,唯独她才能让自己感觉兴奋, 双手缓缓的摸在关晓轩滑腻的脸上,金蛛卫士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老天当真待自己不薄,慢慢向下滑动,触及着梦寐以求的肌肤,金蛛卫士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发出呐喊,这是如何的享受, 轻轻的按了按那隐藏在衣服下的一团饱满,金蛛卫士几乎就要忍不住,将关晓轩脱个精光,而后疯狂的和她一起共赴云山,就在他心中激动不已,全身兽血沸腾的死后,突然身后一道寒风袭來,虽然他已经察觉到了,但是却沒有闪躲的机会, “噗”的一声,长戟贯穿了他的胳膊,而后一股巨力传來直接将他甩了出去,金蛛卫士惊骇无比,他急忙翻身跃起,后退几十步,这才敢大量來人,就见两个年轻人正怒视着他,來人正是楚孝风和高不易, “一个不留。” 楚孝风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便已经朝着金蛛卫士扑來,金蛛卫士见状,來不及多想,飞身而上,金色的弯刀不知何时已经自手中飞出,直奔楚孝风的头颅,每一名金蛛卫士都是经过无视生死的训练才培育出來的, 无论是他们的应变能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金色的弯刀划出一条金色的长线,楚孝风身形急速旋转,东皇戟在胸前不住的挥动,击退了弯刀的进攻,若是论单个实力,楚孝风无论如何都沒有能力击败一名金蛛卫, 可是他刚才的偷袭,已经废掉了这名金蛛卫的一只右胳膊,这才让他占据了主动权,金蛛卫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來人,突然心中无比的恐惧起來,因为他认出了來人,正是那日,他去陷害的三皇子殿下,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武功和体质得到了这么大的改变,金蛛卫共有八支小队,他当时沒有参与其他行动,自然不知道楚孝风的变化,而且楚孝风自从流落到清荷镇后,几乎就沒用明面上和金蛛卫发生过冲突,除了在乌途镇,遇到了庞昱林意外,其余的时间,根本就沒有和他们照面, “三三殿下,你” 金蛛卫士惊恐的说道,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个字,楚孝风则是冷冷的逼视着他,长戟指着他的心脏,散发着浓烈的杀机,敢动他的女人,真是寿星老找阎王,活的不耐烦了,而另一边,高不易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的横扫一切, 这些人对他而言,几乎都是待宰的羔羊,根本就沒有任何悬念,看到高不易和楚孝风到來,杨一锅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刚才的真是吓死她了,她急忙跑到关晓轩身边,不停的叫喊着她的名字, 关晓轩睁着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沒有了直觉一样,杨一锅吓得嚎啕大哭,她这一哭,让楚孝风和高不易同时心中一惊,还以为关晓轩出了什么事,在击杀完那些小厮后,高不易急忙跑过去,查看关晓轩的伤势,发现她除了被人点穴以外,并沒有什么大碍, 转身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示意他沒事,楚孝风眼中奔出怒火,提枪飞射而來,金蛛卫士急忙后撤,失去了一只右臂,这对他十分不利,他必须要找到自己的同伴,而且三殿下來到这里,是不是和自己的目的相同呢,要是那样,可就真的麻烦了,天知道他还带了多少人來, 楚孝风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手中长戟袭來的同时,一个个细小的银针飞射而出,直奔向金蛛卫士,知道楚孝风会使用飞针的人并不多,金蛛卫士突然感觉身体上传來一阵阵酥麻的感觉,顿时全身一阵痉挛, 楚孝风使用银针,很少会用银针致人性命,可是此刻他已经愤怒到了几点,银针所至,尽是人的死穴,金蛛卫士沒有想到,这个原先病怏怏的三殿下,竟然身怀各种绝艺,他不甘的看着楚孝风,而楚孝风则是闪电般的把东皇戟刺入了他的心脏, “啊。” 一声发自内心的不甘,声震四野,只不过这又有何用,本來以他的本事,即便被楚孝风偷袭,想要逃走,还不是难事,谁知道,谁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看着缓缓倒下去的金蛛卫士,楚孝风伸手从他的怀中摸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猎狐”两个字, 摘下他的面具,一张惨白的脸漏了出來,楚孝风心中一惊,这不是前燕京城督查薛志刚的儿子么,他在刑部的案卷中曾经看到过此人,由于私自将进贡朝廷的珍宝,收入自己的囊中,已经被满门抄斩了,沒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是金蛛卫, 楚孝风长长吸了口气,看來自己到底低估了庞温的能力,如今金蛛卫的势力怕是已经发展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要想彻底拔除,恐怕是难上加难,他急忙朝着关晓轩那边走去,虽然高不易示意楚孝风,关晓轩已经沒事了,可是他心中仍旧不放心, 而就在楚孝风刚刚转身的瞬间,那名金蛛卫士的左手中指突然动了一下,而后便沒有了生息,当然,楚孝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这些,他心中太过担忧关晓轩,甚至都沒有好好确认一下,那名金蛛卫士到底死了沒有, 第六章 天京风云(一) 夜色越來越浓,楚孝风四人围坐在篝火旁,温暖的火焰让几人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关晓轩,楚孝风三人心中都是万分焦急,哀莫过于心死,听了杨一锅的诉说,楚孝风知道,关晓轩的心已经死了, 他狠狠的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心中万分的愧疚,要是自己不让她们单独出去,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他现在心乱如麻,泗水镇的事情不得不先做,而关晓轩的生命也处于极其危险的状态, “不易,你带着一锅和轩儿马上启程,去找你师父,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轩儿的性命。” 良久,楚孝风吐出一句话,但气色更加阴沉,他知道,关晓轩此刻的危机,即便是毒医,也不一定有办法,病痛之疾,对于毒医可能不在话下,可是让他如何医心呢, “可是,殿下” 高不易一惊,虽然他想到过楚孝风会做出如此决定,但是真的做出了,他还是心中震惊不已,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惊完全超越了他的生死,独自一人闯天京城,这份胆识,让高不易自觉惭愧, “沒有可是,这是命令,马上出发,带着一锅和轩儿赶回泗水镇,要是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楚孝风明白高不易的担忧,摆了摆手,厉声说道,杨一锅站起身來,努力让自己不掉下眼泪來,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楚孝风,低声说道:“楚大哥,不如我留下來” “够了,要不是轩儿能來到这里么,给我走。” 沒等杨一锅说完,楚孝风突然站起身來,大声喝道,而后一个人朝着远处走去,看着楚孝风远去的背影,杨一锅再也忍不住泪水,放生大哭起來,高不易叹了口气,抱起躺在地上的关晓轩,拉着杨一锅就走, 楚孝风站在篝火不远处,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心中沉闷,今天的事情,无论对他还是对于关晓轩來说,都是个打击,沒想到当年还有这种事情,庞温老贼,我楚孝风不杀你,誓不为人, 走回篝火旁,楚孝风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张横张大少,从地上的一堆衣物中拿出來一张金色的蛛形面具,慢慢的戴在了头上,为今之计,只能先混进天京城再说了,不多时,楚孝风就将地上的黑色衣服全数穿上,幸好自己和那名金蛛卫士的体型差不多, 嗯,直到这时,他才想起,那群小厮以及那名金蛛卫士还沒有处理呢,他急忙跑到出事的地点,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松了口气,而后便将他们堆放在一起,准备焚毁,这样也不必担心会有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忽然,他脸色一沉,那个被自己扒光了衣服的金蛛卫士的尸体,却消失不见了,他急忙仔细的查看四周,却见斑斑血迹已经延伸到了远方,楚孝风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追去,最终只是在一条大河的旁边停住了脚步,血迹就延伸到这里, 看着眼前滚滚长河,楚孝风叹了口气,看來有条漏网之鱼,不过暂且沒什么关系,从他逃走的方向來看,他并沒有赶回天京城,而是逃到别的地方去了,那个可恶的金蛛卫士,自己一定要揪出他來,将他碎尸万段, 看到了大河,楚孝风便改变了主意,不再准备焚毁尸体,而是将他一一抛入河中,这样既省事又可以为那些追查小厮们尸体的人提供依据,而不至于怀疑什么,在拖动小厮尸体的时候,楚孝风已经故意留下了大量线索, 等做完这一切后,楚孝风慢慢的朝着火堆走去,可是当他走回火堆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张大少竟然不见了,这让他的脸色又是一变,难道那货醒了自己走掉了,这个倒是有些可能,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你想做什么。” 就在楚孝风准备朝着飘鹤谷的方向追去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楚孝风急忙转过身,就见张横靠着一棵树,躺在那里,轻声问道,关晓轩那两脚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加上这位张大少的体质确实不咋的,所以,他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嗯,你醒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我是奉命保护你的金蛛卫士。” 楚孝风手中立刻多出三根银针,以防变数,他一边慢慢的靠近张横,一边淡淡的说道,张横看了看楚孝风的举动,笑道:“那人不是被你杀死了么,你伪装成他,肯定有别的目的,不用惊慌,我身受重伤,只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有意思,你不是一直昏迷着么。” 楚孝风停住了脚步,低声问道,张横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这期间我醒來过两次,而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似乎都沒有察觉到,那小子下手太黑了,两脚踢得我头昏眼花,所幸就多睡了会儿。” “我想要九华牡丹,不知道你能给我么。” 楚孝风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张横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他以为对方什么來头呢,原來是冲着九华牡丹來的,虽然九华牡丹是天京城的圣物,但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他追求的是权势, “九华牡丹,乃是药中极品,也是我们天京城的圣物,总过也就那么几株,而且沒一株,少一株,那打算要几株呢。” 张横到沒有表现的多么不舍,或是为难,这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拿到九华牡丹,楚孝风倒是有些意外,他确实也想过张横的身份,这倒是看來,他的身份在天京城应该不低才对, “我只要一株。” 楚孝风所幸将面具摘下來,这表明了他的诚意,张横看到楚孝风那张英俊的面庞,微微一愣,他自诩自己已经是帅的掉渣了,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更是英武不凡,更重要的是,他在这少年身上发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那是上位者独有的气质, “我可以满足你,只不过,我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了。” 张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意,淡淡的说道,他期间清醒过两次,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他们的目的,眼下,天京城变动,也许和此人合作,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当他看到楚孝风的容貌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此人相貌威严,定不是一般的人, “开出你的条件,我尽力就行了。” 楚孝风也來了兴趣,要是他能帮自己拿到九华牡丹,尝试一下和他合作也不是不可,他看着眼前这个纨绔子弟,突然心中升起一股警觉,他和自己真的很像,竟然懂得隐藏实力伺机而动,虽然他的武功平平,但是这份心机,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 “帮我杀了我的父亲和大哥。” 一句话淡淡的吐出,张横的笑意更加浓了,楚孝风却是微微一震,虽然他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但是万万沒有想到,张横的要求竟然是让他帮他杀死自己的至亲, 第七章 天京风云(二) 听了张横的话,楚孝风眯起眼睛,再次审视着这位看似纨绔的大少爷,此人给自己的气息更加危险,虽然自己也颇富心计,但是还不至于六亲不认,这厮简直就是个疯子,在他的眼中和心中,只有利益,根本沒有本分感情, “当然我这个帮忙指的是协助我,你感觉我们的交易如何。” 张横见楚孝风久久不说话,还以为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能够将金蛛卫轻易击杀,此人对自己是个机会,他第一次苏醒的时候,亲眼看到楚孝风几乎是瞬间,便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秘人杀死,这也是他选择的主要原因, “可以,成交,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们天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孝风转身朝着火堆走去,再不过去,火可是要熄灭了,张横也万分艰难的朝着火堆移动过去,他揉了揉肿胀的脸颊,心中发苦,就是因为自己天赋太低,所以自己的老爹才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大哥身上, 自从自己无意中,将大哥看中的一个女子纳为小妾后,大哥对自己的杀意就从來沒有减少过,而且自己的老爹也越來越憎恨自己的行为,大哥是碍于门派以及老爹,才迟迟沒有动手,而且自己对他根本就产生不了威胁, 万一这一次事情真的办成了,那自己的大哥是绝对不会留下自己这个碍事的人的,新仇旧怨,自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记得前些年,有一位十分出众的门徒,叫做关羽,本來掌门只是夸赞了他一下,沒想到第二天,他便遭人陷害,甚至被逐出师门, 即便如此,他的师父也受到牵连,最终郁郁而终,当时他就恰巧路过大哥的书房,当时大哥和他的几个死党便将事情的经过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当时他清晰的记得,大哥的一位死党开玩笑的说道,若是你弟弟和你一样,是个习武天才,那你不会也害你弟弟吧, 大哥只是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若是真那样,照杀不误,当时自己的心就凉了,而且还无意中霸占了他看上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在第二天就悬梁自尽了,但是自己知道,这一切全是大哥的手段,目的就是向自己示威, 这些年,自己一直低调的活着,知道自己天赋不行,只能苟且偷生,摆出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可是前几天,自己竟然在自己的饭菜中,发现了一种慢性毒哟,这让自己心中惶恐不已,看來自己的大哥要对自己动手了, 自己这几天一直烦乱无比,看上去像是因为,老爹发布的什么禁欲令,让自己饥渴难耐,实则自己是在担忧自己的小命而已,不过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只要能和这个人好好的合作,相信什么事情都应该有转机,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楚孝风不停的向里面舔着柴火,而张横则是努力的伸展了一下腰腿,活动一下因为长期躺下,而有些僵硬的肌肉,他看着在一边不停舔着柴火的楚孝风,一边紧了紧自己的胳膊,晚上的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呀, “在我们天京城中,有一位掌门和三位执剑长老共同掌管,其实这也是名义上的,大事情,还是掌门一派说了算,所谓的执剑长老,不过是决定一些小事情的角色罢了,久而久之,身为在天京城,名义上有很高地位的执剑长老们自然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他们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剥夺掌门的部分权利,成为真正意义的上的执剑长老,所以他们一直对抗掌门,经过一段时间后,掌门也发现了这种现象,当然,身为天京城的掌门,就如同人世间的帝王一样,他才不会和别人分享江山。” “可是事实又那么残酷,执剑长老的设立,乃是祖师爷的规定,不能说废就废的,即便是现在执剑长老权轻言微,可是要是三位执剑长老联合起來,那影响力也是十分可怕的,在这种情况下,掌门便开始策动牢笼一名执剑长老,也就是我们天京城的第二执剑长老蒋文生。” “如此这样,掌门一派的势力水涨船高,再度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执剑长老一派所作出的努力,只能付诸东流。” 张横又移动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楚孝风,发现他还在添加柴火,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看到楚孝风这样,张横非但沒有生气,反而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此人心思缜密,单单能够听自己讲完这么多废话,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鲁莽之辈,做事都有自己的考虑, “其实,我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做张横,乃是天京城第一执剑长老张天奇的儿子,我老子毕生的愿望就是要取代掌门的位置,当然,这也是我以及我大哥的愿望,可惜,掌门之位只有一个,我老爹还好说,他死了我们还可以继承,可是我和我大哥,就必须有一个人放弃这个位置。” “很可惜,我是舍不得这个位置,当然,我也知道,我的那位大哥,更是舍不得,他这些年一直在秘密的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了天京城的各个方面,就连外门都有他的人,而我,也沒有闲着,只不过我的能力毕竟有限,所有的人不是很多。” 张横呵呵一笑,似乎是在拉家常一般的说出了自己的身家,言语中的不屑以及调侃,让人感觉他在八卦别人家的事情,楚孝风只是在静静的听着他的诉说,思考着这里面的厉害,以及如何应对的措施, 看着已经停止加柴,靠在一棵树上,直望着天空的楚孝风,张横接着说道:“大约在二十天以前吧,天京城突然來了一批不速之客,大约这些人有五六名之多,这些人个个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金色的蛛形面具,但是伸手却都是顶尖的人物。” “他们也是突然出现在我家,那晚要不是我偷偷溜出去逛妓院,回來的很晚,可能不回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与我的老爹以及我大哥在客厅中密谈了很久,由于我好奇,便想偷偷的溜过去,听听他们到底谈些什么。” “可是还沒等我靠近,已经被人抓住,我当时谎称自己半夜拉肚子,路过这里,看到有人,便想过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老爹和那些人都相信了我的话,可是我感觉的出來,我大哥压根就信,虽然这些年我一直伪装的很好,可是大哥对我的警惕从來沒有放松过。” “虽然我沒有听到他们谈些什么,但是我也能够猜到,恐怕老爹和大哥将会有大动作,果不其然,十天以后,掌门等重要的掌门一派人物,全数失踪,而执剑长老则顺利的接管了天京城。” 张横低沉的说完,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而楚孝风也似乎知道了个中玄机,同样露出了笑意, 第八章 天京风云(三) 再次走进飘鹤谷,所有人看到张大少爷脸颊肿胀,而身后却跟着一个,上面交代的大人物,所有外门弟子,哪个敢拦阻,看着风骚的张大少一路走进飘鹤谷的里面,所有人都有些不解,为什么这货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当然,无论张横,张大少变成如何,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來说,根本都不重要,楚孝风一边和张横向前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不愧是大门大派,此地山青水碧,高山纵横,却是一处好地方, “如何,这天京城还不错吧。” 张横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低声笑道,此时他们已经距离那些外门弟子很远了,也不担心被人听到,楚孝风撇了撇嘴,但是不得不承认,此处真的很好,不由得淡淡说道:“风景不错,是个好地方。” 两人从始至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不再说话,慢慢朝着天京城的总坛走去,抬眼望去,在一处高高的山峰之上,宫殿蝶恋,零星分布,大有空中楼阁,居于九天之上的意思,足足用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楚孝风才随着这位张大少慢慢走上了天京城, 而在门口,早就站了一排人,张横昨夜未归,就连负责他安全的金蛛卫士都沒有回來,这让所有人不得不重视起來,张横的大哥张嚣虽然十分恼火这个弟弟,但是大好局面在手,他要努力在老爹面前摆出一个好象形, 虽然心中骂了千百遍,却不敢说出,别的不说,也失踪了以为金蛛卫士,这些人别看只有六个人,要是把他们惹毛了,估计自己这些人都要跟着陪葬,原本以为自己的天京城有多么了不起,那个老不死的掌门还自诩武功天下第一,人家这几人,随便一个都能轻易将他制服, 在见识了金蛛卫士的手段后,张嚣心中对这群黑衣人那可是敬若神灵一般,甚至比他的老子还殷勤,当看到张大少一瘸一拐的走过來时,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尤其是张嚣,他的双眸中闪过鄙夷,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又惹祸了, “孽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张天奇见到张横如此模样,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來,他呼呼只喘,要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恨不能直接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出了这么一个窝囊儿子,整天只知道女人,他张天奇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猎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金蛛卫士,看到楚孝风漫不经心的走过他身边,向着里面走去的时候,忍不住冷冷的问道,主人交代的任务不容有失,他们已经连续测试了十几个人了,已然沒有找到身怀帝气的人,要是再过几天,还是找不到的话,那他们也就只好自杀算了, 金蛛卫内部的惩罚,那可是必死还有难受,而且你一旦加入金蛛卫,无论怎么躲藏,都无济于事,因为他们身上都被注射了特殊的香料,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追踪到,而楚孝风只是轻轻的转了一下头,却并未理会,径直朝着里面走去了, 那名金蛛卫士见楚孝风完全不鸟自己,立刻怒喝道:“猎狐,你这是什么态度。” 楚孝风压根就像沒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朝里面走去,那名金蛛卫士刚要冲过去发作,却被中间的一名金蛛卫士拦住了,他嘿嘿笑道:“猎狐就那个德行,你和他一般见识干吗,要不然,我们会把他派出去看护那个小子么,他和那小子一样,是个色胚子,哈哈” 听到同伴这么说,那名金蛛卫士这才顿住脚步,鄙夷的看着渐渐远处的楚孝风,嘴里骂了一句后,便转身不再理会,而走远的楚孝风则是暗舒一口气,沒想到这个张横还真是个人才,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了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要是自己不知道的话,还真保不齐会吃大亏, 众人见从楚孝风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來,只好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张横身上,沒等张横开口,张嚣首先说话了,就见他脸色阴沉的问道:“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敢欺负你,哥哥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听到张嚣如此恳切的言语,要是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好大哥呢,张横虽然心中撇嘴,可是表现上还是装出一副十分愧疚的样子,低声说道:“多谢大哥关心,是我混蛋,竟然想去附近的镇子上找姑娘,却遇到了匪徒,要不是那位大人,我的小命可是要交代了。” 听到张横这么说,张嚣的鄙夷更加浓烈,而张天奇却气的面如锅底,恨不能直接将他扒了皮,以解心头之恨,不过几位金蛛卫士倒是释然了,最起码,可以说明,他沒有出去惹事,而那位不太受待见的金蛛卫士猎狐,也沒有搞出什么节外生枝來, 夜晚,天京城静谧无声,楚孝风一个人半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的收获,他一个人围绕着天京城的内院转悠了一天,却毫无收获,压根就沒有发现什么异常,所有的事情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就只等着三天后,第一执剑长老张天奇,代替失踪的掌门接任掌门之职, 由此看來,这个张天奇还是多少有些本事的,能让那些弟子们如此乖乖听话,那个先前的掌门貌似并不是很得人心呀,可是如果找不到那些失踪的一干高层,就凭他和那个半吊子张横,想要控制天京城的局势,简直难如登天, 该怎么办呢,楚孝风摸了摸戴在头上冰冷的面具,一时间也是毫无头绪,他今天一方面是为了找寻那些失踪的人,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九华牡丹,要是能够直接找到九华牡丹,他才沒有闲工夫很这群人玩呢,至于帝星之人,那就听天由命吧,先解决泗水镇的危机再说,毒枭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真的会天下大乱的, 看着昏黄的烛光,楚孝风的心不由得一痛,他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关晓轩,这个可怜的女人,自己原本想好好的照顾她,沒想到事与愿违,她还是知道了一切,原本在这件事情结束后,楚孝风就知道了真想,所以当时楚元民将他发配到边疆时,他万分的委屈和不解, 父皇都沒有查清楚为什么,就把他流放边疆,这对他太不公平了,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奸*污那位暴力十足的关家大小姐,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楚孝风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事情,与其输出真相,还不如让她继续误会呢, 这样至少自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让她幸福的活一生,希望这次,她能够挺过去,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楚孝风的妻子,他会为她遮蔽风雨,让她一生美满,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求关晓轩能够挺过这一关才行呀, 想着想着,楚孝风突然感觉有点倦意,他伸了个懒腰,这几日的奔波,让他的身心早就十分疲惫了,打了个哈欠,楚孝风决定还是养足精神后,明天再想办法,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直奔他的脖颈而來, 楚孝风心中大惊,此时让他闪避,根本不可能,看來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手中飞快的射出三枚银针,“当当”几声脆响,银针被毫无悬疑的打落在地,而楚孝风也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翻身跃起,而后双脚踢向墙壁,借助反弹的力道,整个人飞身出去, 直接穿过了窗子,站在了屋门的外面,而就在他站定身体的同时,一道黑影慢慢的从屋内走出來,金色的蛛形面具已经表漏了他身份,楚孝风见状眼神一寒,难道自己已经暴漏了身份不成,按理说沒道理呀, 金蛛卫根本就互不认识彼此,除了做任务外,其余的时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而且貌似这个猎狐并不是很合群,不可能这么快就被认出來呀,从屋里走出來的金蛛卫士嘿嘿笑道:“猎狐,伸手不错么,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项飞针技能,嗯嗯虽然们很熟悉了,但是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飞鸟。” 楚孝风眉头一挑,毫无悬念,他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什么他会有如此表现呢,好像今晚上他并不是想要杀自己,而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或者说,他就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份而已, “猎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道,你可和我去林间漫步,共享月圆高悬。” 飞鸟见楚孝风久久不说话,又嘿嘿笑道,只是他的用词,让楚孝风听了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是什么人呀,自己可不是个随便的人,他看着那面无表情的金色蛛形面具,心中有些诱惑,仿佛他有话和自己说, “哈哈有何不可。” 楚孝风所幸把心一横,纵身跃起,朝着远处的树林飞奔而去,飞鸟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微微一怔,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个人好像和情报的上的不太一样呀,不管怎样,还是先跟上再说吧, 第九章 天京风云(四) 看着二人飞速离去,隐在暗处的其他金蛛卫士,这才慢慢从黑暗中走出來,虽然金色的蛛形面具遮住了他们的脸,但是依旧能够看到几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原先那个对猎狐最不满意的人不屑的笑道:“原來这两人好那一口,切。” “鲲鹏,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我总觉得有点怪异。” 他身边那个个子比较矮小的金蛛卫士,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他明显感觉除了两人对话中有些说不出清楚的问題,这才开口提议道, “金蟹,要是有兴趣头看两个男人约会,我们不会阻止你的,只是你的品位” 那名金蛛卫士的话音刚落,他右手边的一名金蛛卫士立刻出言嘲讽道,叫做金蟹的金蛛卫士并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也许是自己多虑了,看两个大男人搞那个,他金蟹还真沒有那份勇气和魄力,其余几人也纷纷退回自己的房中,只是每个人心中都已经将两人划分出去,这种人,少接触为妙, 再说楚孝风和飞鸟,两人飞林跃木,很快便已经距离天京城好几里地了,飞鸟见前面的楚孝风还沒有停下的意思,急忙几个纵跃飞身到他前方,轻声说道:“好了,他们沒有跟來,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孝风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看着眼前瞬间止住脚步的飞鸟,心中的警惕性大增,此人的轻功举世罕见,当真了得,看來自己还是小看了金蛛卫的力量,虽然自己让唐风流和萧霄去组织自己的力量去了,但是也是真的和庞温的金蛛卫碰面,将会毫无悬念的被屠杀掉, “哈哈我是什么人,瞧你这话说的,我和你一样,都是金蛛卫士呀。” 飞鸟哈哈一笑,调侃的说道,在金蛛卫中,整天和那群疯子在一起,他早就受够了,好不容易能够接触到外人,他心中竟然还有一丝兴奋, “嗯,看來你还是在怀疑呀,沒想到你们金蛛卫还真是谨慎的很呀。” 楚孝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已经确定了此人的身份,一定是他大哥的人,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自己大哥的人肯定混在里面,沒想到他立刻认出了自己,看來自己大哥的这个手段,也不容小觑, 他缓缓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本來面目,飞鸟一看之下,也是一惊,他以为楚孝风会派一个手下來,沒想到他自己亲自來了,这让他有些不解,在参与这项任务前,他已经接到了大皇子的指示,说是已经和三皇子的人合作了,到时候让他多多留意点,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他这一路上,小心的刻着一个个几号,推算这日子,可是合作的人迟迟沒有现身,尤其是在天京城被他们轻易控制以后,他更加担忧,要是合作的人沒有出现,靠他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破坏这次找寻帝星之人的任务的, 他只是个杀手,并不知道如何行动,而且这次任务并不是单纯的找寻帝星之人那么简单,还有一层在里面,那就是控制天京城,让他成为庞家的一份势力之一,但是这个结果,可不是大皇子想要看到的, 大皇子将他们这群本就想脱离金蛛卫的人收买到手,为的就是和庞温抗衡,虽然他们比谁都明白庞温的手段和狠辣,但有时候人,总是要拼一下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更是无所顾忌,有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的,而是寻求一种刺激的快感吧, “原來是三殿下亲临呀,幸会。” 飞鸟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恢复了常态,淡淡的说道,他们这种私人杀手,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三殿下的身份,他们只会服从主子的命令, “嗯,你真是我大哥的人。” 楚孝风有些讶异,这些金蛛卫怎么会轻易反水,而且庞温难道就一点都沒有发觉么,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对自己的这位大哥还真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到楚孝风那幅古怪的表情,飞鸟倒是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可别误会,我们可不是金蛛卫的核心人物,我们算起來就是新员罢了。” “嗯,新员,有意思,金蛛卫也在招兵买马么。” 楚孝风有些疑惑,按理说金蛛卫的数量应该是固定才对呀,怎会出现这么多新员呢,不过飞鸟这么说,楚孝风倒是理解了,这些所谓的新员其实本來就是楚仁成的人,只不过混入金蛛卫,为他办事罢了, “呃这怎么说呢,其实这一切还是拜您所赐的,要不是为了对付您,折损了大量的金蛛卫,我想庞温老头,也不会出此下策,招募一些外來人员。” 飞鸟隐在面具下的表情,此刻也是十分的滑稽,说实话,他还真不相信主子话,眼前这个看着除了有些英俊意外的少年,能有什么手段,让庞温的无敌之师折戟沉沙,不过主子交代了,让自己全力配合他,自己只要听从命令就行了,别的什么事,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原來如此,既然你是大哥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孝风淡淡的说道,而后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飞鸟见状,吓得后退几步,有些惶恐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只是來协助你的,并不是属于你的。”也不怪飞鸟如此紧张,因为很多高管大臣,都是嗜好独特,口味极重,就好比自己的主子,大皇子殿下,自己可是亲眼看到过他怎么玩过一个男人的, 而且他们是兄弟俩,保不齐嗜好一致,那还不如让自己去死呢,楚孝风有些怪异的看着这位,自己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怎么他这么紧张,当下也不想和他再废话,直接说道:“我想知道,天京城的掌门一派,到底在什么地方。” “三皇子就是三皇子,想必我们和执剑长老们的计划,你已经知道了吧,其实那群废物就被我们藏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有咱们的一个人看着,本來想直接杀了的,可是那个张天奇怕节外生枝,有什么纰漏,便暂时留下了那几个人的性命,等到他接任掌门之后,再处理掉那些人。” 飞鸟倒是毫无隐瞒的说道,楚孝风心中松了口气,还好那些人还活着,这就好办了,要是他们死了,自己连个帮手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难办呢,而且看到天京城内部弟子们的表现,似乎他们对谁做掌门,并不是十分在意, “那你们找到帝星之人了。” 楚孝风想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他还真担心这一点,飞鸟倒是耸了耸肩,嘿嘿笑道:“放心,主子的意思是,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什么帝星之人,所以他们所用的那个什么帝星司南,早就被人做过手脚,根本就不灵。” 第十章 天京风云(五) 听了飞鸟的话,楚孝风有些意外,这个帝星司南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追踪帝星之气,他眉头皱起,有些疑惑的问道:“帝星司南,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的。” “奥,您看看我,我忘了解释这个东西了,所谓帝星司南就是寻找帝星之人的指南针,是那个什么鬼谷传人,吴崖所造的一件法器,现在庞温的大部分信息以及意见都会去征询吴崖,不过那个废物也够可怜的,被庞温老贼控制了心神,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飞鸟有些不屑的说道,说实话,他对那个什么鬼谷们的门徒还是心存畏惧的,可是一只被拔了牙,束缚了手脚的老虎,他也沒兴趣畏惧, “吴崖么,嗯,我想起來了,不过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身为鬼谷传人,个个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也可能是庞温的手段更加高明,算了,不管了,现在也是有心无力,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楚孝风眉头皱起,其实他开始就在怀疑吴崖,只是庞温如此自信,他也沒办法接触,只是靠自己猜想,但是即便如此,自己也沒办法,再说了,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先不说眼前天京城的事情,等拿到了九华牡丹,自己还要解决毒枭,再说了轩儿的事情也不得不先解决,要不然她必将必死无疑, 而庞温,这个威胁大周最大的因素,必须也要尽快解决,希望自己的力量和大哥的力量,能够将庞温的势力彻底消除, “三殿下,我们接下來该怎么办。” 看着楚孝风一个人皱着眉头,眼中闪动着杀机和无尽的迷茫,飞鸟有些纳闷了,难道所有皇族的人都是疯子,大皇子喜怒无常,嗜好特别,而这位三皇子更是时而这样,却又时而那样, “嗯我们还是先将天京城的那帮老家伙救出來再说吧。” 楚孝风回过神來,淡淡的笑道,飞鸟眉头却是一皱,低声说道:“三殿下,不是我说什么,而是我们这样去救天京城那帮废物,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想呀,咱们刚把人家抓起來,还帮助执剑长老们篡夺人家的掌门之位,你感觉咱们这样大摇大摆的去救人家,人家会领情么,要是不怀疑咱,我都感觉可疑。” “吆喝,沒看來,你小子不赖么,竟然可以想到这么多,不错,不错,怎么样,有沒有兴趣跟着我干,其实我大哥能够给你的,我都可以加倍给你。” 楚孝风听了飞鸟的话,呵呵一笑,转身笑道,飞鸟却是一愣,他沒想到楚孝风会说出这种话來,不过却随即嘿嘿笑道:“能够得到三殿下的赏识,是我的荣幸,只是小的自认为身份低微,能力一般,侍奉不了三殿下,而且俗话说的好,好女不嫁二夫,好奴不侍二主,我看我还是跟着大皇子,不都是为朝廷效力么。” “哈哈好,好一个好女不嫁二夫,好奴不侍二主,就冲你这句话,下次见了大哥,我也会为你多说几句好话,让他好好犒劳一下。” 楚孝风闻言虽然仰天大笑,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但心中已经动了杀机,如此人物,留下对自己必将成为祸害,此时此刻,自己是不能怎么着他,再说了自己能不能杀死他还二说呢,他带着一丝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飞鸟,点头说道:“我们自然不会这样大摇大摆的去救他们,咱们就算救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咱们,反而对我们保持着最大的戒心。” “这样救了还不如不救,根本不能为我们所用,我们可以让天京城中的人去救,一來可以化解他们的疑心,二來还可以让我们有机可乘。” 楚孝风转身朝着天京城方向飞奔而去,而飞鸟则是点了点头,心中骇然,大皇子的智慧已经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沒想到这位三皇子殿下也不是省油的灯,怪不得人家老子做皇帝,都他妈的一个个是个怪物,不动声色便可以将千军万马消弭于无形, 第二日,天京城的警世钟突然响起,悠扬的钟声瞬间在整个天京城中响起,古朴的钟声散发着一股股质朴远古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惧,真不愧是千年大派的底蕴,确实让人有一种让人敬畏的感觉, 外门弟子们听到这古朴的钟响,立刻聚拢在一起,而后形成一个个方阵,每个方阵大约十六个人,每个方阵相隔三米左右,缓缓的朝着天京城里面走去,而内门弟子则是迅速返回自己的住处,将一件件崭新的礼服换上,个个精神抖擞,朝着天京城的练武场奔去, 天京城的警世钟,一般是不允许随便敲响的,一旦敲响了,就必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最近掌门等一干领导层突然神秘失踪,全派竭力寻找,也沒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看來天京城要变天了, 虽然对于大部分人來说,谁做掌门和他们几乎沒一毛钱关系,可是这掌门更替接任大典,还是要隆重一些的,你要是敢让新掌门不痛快,那你的日子也算到头了,你可以不重视他,不巴结他,但是必须要给他面子,这就是天京城的规矩, 练武之人多有傲气,这是沒办法的,人一旦掌握了高于常人的东西,就一定会产生优越感,所以很多学武的人都不会将世俗的权势放在眼中,因为他们心中,他们杀死那些高官贵族,易如反掌,钱财对他们來说亦是手到擒來, 可是即使他们武功再高,地位再超然,他们始终是人,而不是神,是人就要遵守世俗的规矩,就要遵守他们的管理制度,要不然,你会被群起而攻之,毫无立身之地, 就在所有天京城弟子忙里忙外的时候,练武场上,也早就张灯结彩,高台纵横,张天奇等人站在最前排的一个高台上,等待着所有人的赶到,而他的眉梢间,多多少少都带着一股喜色,在他看來,今日一过,他便是这天京城的主人, 在他身后的一处阁楼上,五名金蛛卫士冷冷的注视着下方,当然,楚孝风也在这其中,他看着两旁边信心满满的金蛛卫士,心中暗暗冷笑,等会就有你们哭的时候,而当他看到一个金蛛卫士手中的一个奇特的器具后,升起极大的好奇心, 那东西是由一个圆盘和一根长杆组成的,但是楚孝风能够感受上面似乎有什么力量一般,散发着淡淡的波动,有蓝色的火光在圆盘的中央不停的闪烁着,似是指点着什么似的,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帝星司南了,这次事情完结后,自己一定要把这东西弄到手,虽然飞鸟说了,这个帝星司南已经被做了手脚,有李淳锋在,一定会将它修好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楚孝风的注意力便不自觉的转移到了那名金蛛卫士的手上,到时候一定要时刻留意这家伙, 第十一章 天京突变(一) 看着慢慢汇聚在一起的天京城的弟子,张天奇脸上的表情开始兴奋起來,自己做梦都想这一天到來,如今梦想将要实现,张天奇心中畅快无比,虽然这次做的非常冒险,但是看到如今的大好形势,他感觉也是值了, 大约过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整个练武场上人影攒动,几乎将整个练武场都占满了,可见整个天京城的门徒还是很可观的,大约有三万多人,这么多人,还真是不好对付,楚孝风看了看慢慢升上高空的太阳,楚孝风嘴角露出冷笑,而他的身上突然不知不觉的散发着一丝丝淡淡的无色烟雾, 烟雾笼罩的范围并不是很大,只是将屋顶上的五名金蛛卫士围了起來,而如此轻微的动作,那几名金蛛卫士倒是沒有什么异动,这倒是要得益于飞鸟那边,他一直和这几人朝夕相处,早就 对几人的底细摸了个通, 这种毒药可是大皇子殿下为了对付金蛛卫专门研制的,今天就算是实验一下,但是想要将这种毒药毫无声息的释放出去,必须对毒药有着极为敏感的能力,而楚孝风精通针灸之术,而且跟随毒医这么多日子,要做到悄无声息的释放毒药,太简单了, 他将毒药放到了一个瓶子中,而后用一种十分特别的石蜡封住,当天气慢慢热起來的时候,石蜡就会慢慢化去,而且里面的药物也会慢慢的会发出來,虽然效果不如直接给他灌进去,但是对于他们的行动來说,已经足够了, 感受到胸口处的小瓶子中,已经有些湿热,楚孝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计划完成了一半,只要后面的戏不要演砸了,那就完全沒有问題了, “诸位,今天敲响警世钟,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就在楚孝风暗自盘算的时候,张天奇的声音突然响起,而底下原本骚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下來,张天奇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现,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掌门神秘失踪,遍寻无果,虽然我们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掌门可能已经遭了毒手,凶多吉少。” 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底下的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天奇停顿了片刻,愤怒的喊道:“我天京城虽然名义上叫做天下第一派,但是暗地里想要置我们于死的门派,大有人在,比如崆峒派以及峨眉派,甚至是少林派,我怀疑这次掌门失踪,就和这些门派有很大的关联。”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出现了一批义愤填膺的人,高喊着为掌门报仇之类的话,张天奇对自己安插在人群中的人,还是很满意的,要是底下人沒人反应,他就无法继续下去了,看着底下的气氛已经被带动起來了,张天奇几人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诸位,俗话说,人无头不立,车无头不走,报仇我们一定是要报的,可是眼下一盘散沙,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一个新的掌门。” 第二执剑长老隆海枯在张天奇的暗示下,开口说道,他悲愤的表情加上那痛心疾首的呼喊,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张天奇,在场中人,除了他有这个资质,谁还有这个资质呢, “在我们这个传承千年的门派中,涌现出了众多的天才强者,但是目前我隆海枯只想举荐一人。” 隆海枯边说边朝着前面的台子上跃起,站在了最高点,而张天奇也做好了演说的准备,一张嘴已经张开,就差说出一句不敢当來了,可是就在他准备跃上高台的时候,突然听到隆海枯大声的喊道:“我感觉,我就是最适合的人选,只要我这种人才能做这天京城的掌门,而那些宵小之辈,想要觊觎掌门之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想要跃上高台的张天奇也是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才反应过來,不是都商量好了的,怎么这货突然变卦了,只是沒人注意,此刻的隆海枯的双眸中,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红色,而他的脖颈处,隐藏在高高的衣领中的脖颈背后,三根亮光闪闪的银针正微微的颤动着, 天针刺脉,那可是药王孙思邈的杰作,运用天针刺脉,再加上一些药物,就可以轻易的将一个人控制中,而且对于那些心智不坚定的人,更有奇效,楚孝风一方面控制住隆海枯的心神,而另一方面通过迷魂之术,引诱他内心的野心,这就出现了今天的一幕, 所有人听了隆海枯的话,都是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沒想到,这货就这么赤*裸裸的表露了心机,这连半点掩饰都沒有呀,真是牛人,强人,而且在他身后,还站着天京城的一众高层,这货难道就真的一点也沒把他们放在眼中么, 站在屋顶的楚孝风,看着底下的闹剧,嘴角翘起,好戏终于开始了,而站在张天奇身边的张横则是攥紧了拳头,心中对楚孝风更加的畏惧和信服,他曾经许诺过给自己的东西,在这一刻,张横完全相信了, “二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你年迈体衰,犯糊涂了,本座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张天奇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原本和这个第二执剑长老已经约定好了,则么他突然变卦了,这不符合逻辑呀,看了看他那疯狂的面庞,张天奇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他可能被人暗算了,而且今天他也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张天奇,少他妈的给我打马虎眼,老子沒说错,老子就是要做这天京城的掌门,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真不知道么,说不定掌门的失踪就是你一手玩出來的幺蛾子,贼喊捉贼,还妄想做我天京城的掌门,痴人说梦。” 隆海枯似乎是喝出了一样,指着下面的张天奇大声喝骂起來,而张天奇的脸色也瞬间变的阴沉无比,他怒视着隆海枯,隆海枯通红的双眼似乎是兴奋到了极点,竟然开始诉说起张天奇的一些个人癖好,以及他们在一起干过的一些不见光的勾当, “妈的,闭嘴。” 张天奇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货竟然将他与自己逛窑子的事情,都说出來了,那个细致呀,让张天奇一张老脸又羞又怒,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怒喝出声,可是人家隆海枯似乎就是沒听到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台下的众位弟子可炸了锅了,他们开始不安分的讨论起來,有些人还故意大声的议论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议论的内容一样,听着张天奇几人的风流艳史,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來,辱骂声,嘲讽声,不绝于耳,张天奇个人更是臊的满脸通红,指着隆海枯一句话也说不上來,众位金蛛卫士倒是沒有料到会出现如此怪事,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十二章 天京突变(二) 看着状若疯癫的隆海枯,即便张天奇的修养再好,此时也是怒发冲冠,愤怒到了极点,他飞身跃上高台,挥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隆海枯如同一个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婴儿一样,被一下打飞了了出去, 这一下,就连一向沉稳的张天奇也是愣住了,怎么会这么脆弱,自己打他也是表示一下,他本以为,就凭隆海枯的实力躲开这一击,简直易如反掌,沒想到他竟然被这样轻易给打飞了,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哈哈哈怎么,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么。” 隆海枯从高高的站台上摔落下來,整个人的脑袋上,沾满了鲜血,可是他依旧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张天奇,而此时张天奇只感觉背后发凉,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后背上蔓延, “你,你胡说什么。” 听着四周的议论声,张天奇有些心虚,毕竟这次绑架掌门的勾当,就是他做出來的,而加上他如此恼羞成怒的打了第二执剑长老,让台下的弟子更是感觉里面有猫腻,虽然他们不在乎谁來做这个掌门,但是他们也不乐意被人阴了, “我胡说,哈哈我哪里胡说了,你自己说说,是怎么伙同外人,陷害自己的同门的,今天陷害掌门,明天是不是就要将整个天京城给买了。” “张天奇,平日里我对你还有几分尊敬,可是你这种勾结外人的行径,我不齿,我们天京城传承千年之久,向來都是独來独往,傲然于世间,你倒好,竟然想做别人的狗,你自己每骨气,别连累我们。” 见张天奇指着自己说不出话來,隆海枯一下子來了劲头,站起身來,破口大骂,他的话音中掺杂着内力,传播的十分广,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们不由得抬头望向站在屋顶上的楚孝风几人,纷纷露出愤怒和敌意, 被一万多人如此怒视,楚孝风只感觉头皮发麻,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其中一个金蛛卫士已经散发出杀气,准备冲入人群里一下威,飞鸟却在一旁怪笑道:“怎么,你有把握杀死这一万多人么,再说了,坏了主子的事,你负责的起么。” 那人刚要跃出的动作顿时僵住,而后淡淡的扫了一眼飞鸟,退回远处,不再说话,而其他人,则像根本就发生这件事一样,依旧自顾自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噗嗤”一声,隆海枯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自己的胸口正插着一柄利剑,闪动着寒光,他长大了嘴巴,努力向后转头,希望可以看到到底是谁,对他下的手,只是他的头刚转到一半的时候,却沒了下文,因为一颗人头已经轰然而起,在半空中爆裂开來, 不知什么时候,站台上突然多出了十几个人來,他们虽然穿着天京城的衣服,但是脸部全部遮挡了起來,他们刚刚走上站台的时候,一众金蛛卫纷纷一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感觉到了惶恐, 此时张天奇也注意到了那些人,他愣愣的看着那些人,眼中竟然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因为,他认出了为首的那人,正是天京城的掌门程鹤翔,程鹤翔将长剑慢慢的从隆海枯的胸口拔出,而后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站台上还沒有反应过來的张天奇, 张横和张嚣等人还沒有所动作,就被人制住了,而台下的一众弟子,个个都是愤怒起來,看來掌门真是被第一执剑长老绑架的,再看看屋顶上的金蛛卫,他们第一时间选择了撤离,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面对人家天京城一万多人的愤怒,他们几人即便武功再高强,面对这么人,也是徒然, 张天奇直觉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看着高台底下的程鹤翔,“噌楞”一声,拔出长剑,指着程鹤翔冷声喝道:“你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如今事情败露,他也沒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这些年的积蓄,并不是什么都沒有留下的,相反,还有很多的隐藏势力是属于他的, 金蛛卫士刚想向后逃逸,可是六人中有四人竟然无法动弹,他慢大骇之际,楚孝风和飞鸟已经飞身而出,落到了远方,飞鸟脚下步伐不停,哈哈笑道:“如今功成身退,三殿下,咱们后悔有期。”话音落下,人也已经飘向了远处, 而楚孝风则是迅速的冲进身后一间房子,快速的换上了一套天京城的衣物,而后慢慢的绕到了人群之中,张天奇看到房屋的上的金蛛卫有些奇怪,但也沒感觉到什么,毕竟他们沒有舍弃自己而逃,只是他不知道,其实金蛛卫士们早就已经中了毒,此时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管他, 看到张天奇准备撕破脸皮,和自己打明仗,程鹤翔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楚孝风站在人群中大喊道:“清楚逆贼,保护掌门。”他这一喊,同样安插在人群中的张横的人,也跟着高喊起來,张横则是眼中露出厉芒,手中的长剑挥动,完全不在乎止住自己的几个人,一剑朝着张嚣刺去, 张嚣见自己的父亲和掌门打在一起,心急如焚,暗道,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不懂的收敛,如今虽然掌门回归,但是他们也沒有证明是我们做的手脚,如今你主动挑衅,实为给自己定上了罪名, 看着已经沒有任何希望的局面,张嚣正在犹豫着是不是來个大义灭亲,告诉掌门自己是被逼,而后再图谋大计,可是还沒等他下定决心,张横的长剑已经來到,他虽然感觉到了咽喉处的杀机,本能的想要躲避,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沒有了行动的能力,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已经被人封住了穴道, 他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张横拿着长剑横刺过來,目标就是他的耕桑咽喉,张嚣吓得面无血色,极力的摆动着眼珠子,却无济于事,“噗”的一声,一颗人头滚落下來,整个混战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张天奇的身子顿时一晃,整个人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指着张横,愣是沒说出一个字來,战斗也就是停止了一会儿,程鹤翔见张横已经将张嚣杀死,满意的大喝一声,再次冲向张天奇, 张横高举长剑,大声喝道:“张天奇、张嚣父子,绑架掌门,妄图篡夺掌门之位,其心可诛。”一句话,顿时引燃了全场的愤慨,十几个人冲上屋顶,对着上面的金蛛卫士一阵乱砍,可怜的金蛛卫本來武功高强,却怎料中了毒,也沒能抵挡几下,便相继被乱刃分尸了, 张横拿着剑一边吆喝,一边搜寻者台下,正好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楚孝风,楚孝风微微点了点头,张横马上朝着远处移动,在如此混战之中,根本就沒人关注他, 第十三章 天京突变(三) 看着迅速消失在远方的张横,楚孝风嘴角露出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迅速的朝着高台上移动,慢慢的逼近正在打斗中的张天奇和程鹤翔,两人的打斗开始还难解难分,但是渐渐的张天奇的劣势越來越明显, 眼看张天奇几次都要被程鹤翔斩落,但是都被他险险躲过,即便如此,他自身也收了不轻的伤,眼看张天奇就要被杀,楚孝风急忙射出两道银针,直奔程鹤翔的后心,后背被攻击,程鹤翔大惊,身形飞转,躲过攻击,两道厉芒向后看去,却什么都沒有看到,楚孝风发完飞针后,便移动位置,钻入人群,再无影踪, 程鹤翔见并沒有发现放冷枪的人,便再次转身,对付张天奇,谁知道张天奇已经飞速册朝着远处奔逃,如此关头,怎能让他逃走,程鹤翔身形飞转,急速的追过去,却沒有看到在他身后,也有一个人追了过去, 很快,程鹤翔便已经追出了天京城,他这人也是颇为自负,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毫无顾忌,看到屋顶上的金蛛卫被杀,就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所以他也沒有带上自己的人,就孤身前往, 在他看來,一个丧家之犬,自己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慢慢的他看到了正在网名奔逃的张天奇,心中一喜,不由的脚步再次加快,急速冲向张天奇,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张天奇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机,吓得他亡魂皆冒,却在此时,脚下被什么一绊,整个人甩了出去, “掌门,有话好好说,我怎么也是也是咱们天京城的第一执剑长老,你你不能杀我。” 张天奇艰难的转过身,却看到了程鹤翔那已经充满杀机的双眸,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开始不住的祈求程鹤翔放他一马,程鹤翔冷冷的看着垂死挣扎的张天奇,笑道:“第一执剑长老,那是什么玩意,告诉你吧,此事以后,再无执剑长老。” 说完,不再给张天奇说话的机会,长剑斩下,直取他的头颅,谁知道他刚刚举起长剑,突然张天奇的头颅爆裂开來,一柄利剑已经穿过他的头颅,直透程鹤翔而來,程鹤翔万万沒有想到,如此时刻,竟然还有人在张天奇的身后, 天抬起长剑的动作还沒有停歇,虽然看到了急速穿來的利剑,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贯穿了自己的额胸腔,两具尸体慢慢倒下,一个大半截身子都埋在地下的人,将长剑收回,舔了舔剑上的鲜血,露出一丝狂热, “做的不错。” 楚孝风倒是有些讶然沒想到这么容易就把程鹤翔给杀了,他还躲在暗处,准备放冷箭呢,不过他不知道,当时情况十分微妙,程鹤翔太过轻敌,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料到,自己的面前其实是两个人,所以直接导致了他的悲剧, “嘿嘿先生过奖了。” 在见识了楚孝风的谋略和手段后,张横和他手下,对楚孝风几乎是奉若神明,这么大的一个门派,就被他如此轻易的给得手了,真是不可思议,就在楚孝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刚刚死去的张天奇身上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紫色的光芒瞬间扩散,将楚孝风围拢在其中,而那个埋在地下的人,则迅速的潜入地下, 楚孝风的背部传來一阵疼痛,七彩的蝴蝶缓缓飘出,一个紫色的光球缓缓形成,而后朝着空中飞去,停在了半空中,楚孝风虽然有了准备,但是还是苦笑一声,沒想到天京城的帝星之人,竟然会是张天奇,他猜测可能是程鹤翔, 只是楚孝风却忽略最根本的一点,那就是所有身怀帝星的人都有着常人无法看透的野心,他们不会屈居人下,在继续自己的力量时,会隐忍负重,可是但凡有时机反扑,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反叛, 脑中的清明渐渐的迷失,七彩反而蝴蝶开始了吸收的工作,不多时紫色的气流尽数被七彩蝴蝶吸收进腹中,而楚孝风怀中的红色肚兜中,一柄长剑怒啸一声,冲天而起,直接冲破紫色的圆球,围绕着圆球急速的转动,而底下的张横极其一帮手下,都看傻了,他们怎么也沒有料到,世间会有如此奇事发生,一个个呆若木鸡一般的站立着, 而般若蝶则缓缓的将刚刚吸收的紫气吐出,慢慢的朝着长剑中释放,长剑开始似乎非常的排斥这些紫气,但是慢慢的便乖乖的吸收起來,不多时,紫气全部被长剑吸收,又是一声剑鸣,长剑飞射会紫色的圆球中,消失不见了, 而紫色的圆球也缓缓的落下,慢慢淡去,只剩下楚孝风躺在地上,而张天奇却不见了踪迹,张横大着胆子慢慢的靠近楚孝风,就在他刚想将手探到楚孝风的鼻息处时,楚孝风突然睁开眼睛,轻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这一句话吓得张横跌落在地,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色苍白,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楚孝风如何生生的“吃掉”了一个活人,所有人看向楚孝风的眼神,由原來的尊重转变成了惊惧, “好了,按计划进行,尽快找我天京城。” 楚孝风见众人不说话,无奈的一笑,他也不愿意在此地吸收紫气,谁知道赶上了,他也沒办法,感受到怀中那个闪闪发光的小剑,楚孝风心中一喜,苍兰剑归位了,真是太好了,有一个帝星归位,里成功更近一步了, 张横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而后慢慢的退到后面,一个和程鹤翔一模一样的人,突然从众人身后缓缓的走了出來,嘴角还挂着血迹,手中拿着长剑,眼神却有些疲惫,并不似程鹤翔那般锋锐霸气, “不错,很像了,接下來你要记住,你是程鹤翔,天京城的掌门,明白了么。” 楚孝风走到那人身前,微笑的看着他,而张横也站在旁边,仔细的听着楚孝风的吩咐,这人乃是张横三年前找到的,起初他只是觉得此人非常像程鹤翔,将他收在自己的手下,原本也就是抱着玩的心态, 每当自己不顺心了,就会去找这个长相和掌门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诉苦,就毫不自己和掌门抱怨一般,要是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甚至直接辱骂打击,他就像个傀儡一样,被张横圈养着,当时楚孝风参观张横的势力时,看到时,还以为是程鹤翔就在这里呢, 张横拍了拍那人肩膀,嘿嘿笑道:“兄弟,好好干,这天京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那人转过头,对着张横微微一笑,这让张横一些发愣,这人在他的印象中,从來都是一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 就因为他长得和掌门十分相似,自己在一次外出时,这才将他的性命留下來,为的就是找到虐待掌门的快感,每次看到他被自己打的爬不起來,自己不知为何,总有一股十分莫名的快感, 而当初,为了抓他,他的家人都被自己的人给杀光了,他的妻子和妹妹还被自己玩了,这都让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恨,恨入骨髓的恨,所以,在心底里,张横是很不乐意用这个人的, 而今天他居然对着自己露出了微笑,虽然是微笑,但看在张横眼中,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双眼开始模糊起來,而且身体也瞬间无力,他心中一惊,而紧接着,一股剧痛从脖颈处传來,张横长大了嘴巴,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來, 楚孝风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的长剑不知道何时已经换成了东皇戟,张横的手下见此情景,都惊恐的看着那个人,可是他们的情况也不比张横好到那里去,一个个瘫倒在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沒有了, 楚孝风手持长戟,如同一个死神一样,快速的收割着这喜人的生命,不多时,便已经将他们送上了西天,那人突然跪在楚孝风的面前,沙哑的说道:“多谢主人,赐我报仇的机会。” “哈哈计划进行顺利,你知道会后怎么说了。” 楚孝风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 “本座追踪张天奇那个叛徒,却不料他儿先前假装弃暗投明,实则在这里等待子,意欲将他救走,本座拼劲全力,身受重伤,将这群叛逆全部格杀,为天京城清理门户。” 那人低低的回答道,目光却是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也许一个人讶异久了,就会变得如此极端吧,楚孝风点了点头,对于他的回答,还是十分满意的,当初他见到他时,他只是要求报仇,便会认楚孝风为主,楚孝风也是不以为然,他只是个普通人,机智才干,武功韬略,样样不行,所以他曾经考虑过, 可是那人的眼睛却深深的震撼了楚孝风的心脏,只有孤注一掷,将所有生命放在一个目标的上的人,才会出现那种眼神,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悸动,所以楚孝风这才决定,让他來接管这个庞大的门派,而且他也有信心,如此执拗的一个人,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第十四章 拍卖城 天京城中,随着张天奇等一干叛逆的被杀,这次绑架掌门的反叛事件便很快被平息了,看着掌门劳累而又疲惫的样子,一众高层在问候了一下后,便知趣的纷纷退下,以待掌门静养,坐在高高在上的掌门宝座上,程鹤翔闭着眼睛,心中第一次有着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感觉如何。”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楚孝风身穿一身天京城弟子的衣服,慢慢的从一旁走了出來,程鹤翔闻言急忙起身,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做这掌门的位子,上位者的感觉,确实让人很着迷。” “哈哈记住,从今往后,你便是程鹤翔,这天京城的第一人,过段时间,我会派人來帮助你管理天京城。” 楚孝风听了程鹤翔的话,哈哈一笑,轻声说道,他决定回去后,派遣高不易到这里來,帮助程鹤翔管理天京城,要是能够将这方势力收为己用,必然是一大助力,程鹤翔闻言只是恭敬的点了点头,要是沒有楚孝风,他此刻还在那肮脏的牢房中,时不时要受张横的虐打, “主人,你要的九华牡丹已经拿來了。” 程鹤翔恭敬的从一旁的一个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躬身递到楚孝风身前,楚孝风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自己交代给他的事情,还是挺有效率的,他接过锦盒,慢慢的将它打开,一道芬芳顿时铺面而來,楚孝风顿感神清气爽,体内内力充盈,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仔细看着这株九华牡丹,楚孝风心中更是惊奇,怪不得是天京城的圣物,九华牡丹通体呈现紫黑色,花朵殷红似血,即便采摘下來,依旧保持着绽放的风华,丝毫沒有凋谢的趋势,而且花杆上,共有七片叶子,每片叶子的大小相似,却都蕴含着让人疯狂的力量, 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声,这九华牡丹是个好东西,而后又将里面的一个娟秀锦帕打开,原來是记录九华牡丹的功效和用法,上面清楚的写道:九华牡丹,生育天京城主峰之巅,常年受日精月华,每五十年放得一株,一株九华牡丹便可让人增加十年功力,服用时食其花瓣,外敷其叶,这样方能物尽其用,达到最佳效果, 因九华牡丹为圣物,内含着大量的能量,所以每个人一生最多就能服用一株,要是强行服用多株九华牡丹,那就会中剧毒而死,所以,使用九华牡丹的时候,万万要谨慎, 看完了九华牡丹的使用说明,楚孝风皱起眉头,有些奇怪,毒医明明说,九华牡丹具有解毒的功效,为什么这里的说明上并沒有写道呢,楚孝风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管他有用沒用,先拿回去再说, 交代了程鹤翔一些事情,楚孝风怀揣着九华牡丹,连夜离开了天京城,赶往泗水镇,这一行也算是收获颇丰,不仅获取了帝星之人拿到了九华牡丹,而且还收服了天京城,等到高不易和程鹤翔彻底掌控天京城,那么自己手下势必再添一份不可小觑的力量, 一路飞奔,眼看就要到达泗水镇了,依照楚孝风的话,根本就不想休息了,直接赶奔泗水镇,毕竟毒枭的事情,太过紧急,而且当时看他的脸色,似乎他也沒有什么把握,既然天京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赶快回去,再解决毒枭的事情, 只是天不遂人愿,楚孝风一路狂奔,竟然下起雨來,而且雨越下越大,楚孝风也沒有办法,只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停下,找家客栈避雨,他骑着马冲进这个小镇的时候,也就大约傍晚时分,随便找了家客栈,楚孝风便骑马进去了, 刚刚走进客栈,小二便热情的招呼起來,将金鳞驹牵走,楚孝风嘱咐了一句,而后便走到柜台前,要了些吃的,掌柜子倒是个长相和善的人,他一边给楚孝风倒水,一边轻声笑道:“客官來的可真早呀,也亏这样,要不然,明天早上,你就不一定能够有地方睡觉了。” 楚孝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看了一下冷清的四周,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看咱们店的生意也一般么,怎么,明天,掌柜子就这么肯定,自己的生意会好起來。” “嗯,难道客观不是來我们储龙镇参加拍卖会的。” 掌柜子听到楚孝风如此疑问,心中也是纳闷,往常这个时候,不是來参加拍卖会的人,一般是不会來这里的,这个时候,这里的物价可是天价,就说这住宿吧,一晚上就要十两银子,这个数目可不是谁都出得起的,看着楚孝风那疑惑的表情,掌柜子直嘬牙花子,这个要是告诉他住一晚上十两银子,他还不把我的小店给拆了, “这里竟然是储龙镇,大周朝的拍买之都,我怎么到这里來了。” 楚孝风有些讶异,自己小时候曾经和师父陈御医到过此处,而且自己最初联系用的那副银针还是在这里拍卖所得的,这样一想,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近十年,故地重游,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看來客观真是路过此地,并不是來参加拍卖会的。” 掌柜子无语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错,这货压根就不是來惨叫拍卖会的,而是恰巧路过罢了,虽然离拍卖会还有一个月,但是一些商队和买家都会提前赶到,预定好自己的房间和位置,以便到时候方便出手, “嗯,我并不知道这里会有拍卖会,听说这段时间的物价飞涨,贵的吓人,你们这边住一晚上大约多少钱。” 楚孝风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來的时候,完全被这里的物价给下住了,当时他们在这里总共住了有五天,就花去了近一千两银子,这让年幼的楚孝风暗暗咂舌,从此对着特殊的地方记忆犹新,只是沒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再次故地重游,來到了这个特殊的拍卖城, “呃这样吧,客观,反正拍卖还沒开始,您又是无意中经过此处,我就按平时的价格收费吧,住一晚上十文钱。” 老板看到楚孝风那苦瓜一般的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也不能怪楚孝风,这些天,他一直都是风餐露宿,身上确实沒带多少钱,加起來也不过五两银子而已,听到老板这么说,楚孝风顿时嘿嘿一笑,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老板了。” “哈哈既然老板如此爽快,那我们兄弟几人也住下了。” 就在楚孝风刚刚道谢的时候,雨幕中突然闯进五名大汉,他们身穿蓑衣,个个身高近两米左右,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把楚孝风和掌柜子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巡夜的夜叉來了呢, 第十五章 白狼玉佩 五名大汉浑身湿漉漉的走进客栈,随便找了张桌子,大大咧咧的做了下去,而后,为首的大汉大声吆喝道:“掌柜子,让小二把爷的一车货物拉到仓库去,一定要给我们妥善保管,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拆了你的小店。” “呵呵瞧您说的,这拍卖会也不是举行了一次了,我们小店虽然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您放心,这货物的安全绝对不是问題。” 掌柜子急忙赔笑的说道,而后走到后面,吩咐了一声,一个精壮的汉子,缓缓的朝着后堂走去,在他刚要走出店门的时候,突然双脚发力,“嘭”的一声脆响,就见他脚下的青色方砖,瞬间粉碎,而那名精壮的汉子眼角则露出一次不屑,而后进入了雨幕之中, 五名大汉登时瞪大了眼睛,再也沒有了小瞧的意思,态度也瞬间转变了许多,楚孝风并沒有感到奇怪,这里可是拍卖之都,要是每个高手坐镇,那还不成了贼城了,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是价值连城的玩意,丢失一件,对于普通人來说,那将是巨大的灾难, 五名大汉在看到那名精壮的汉子后,明显的老实了许多,只是规矩的点了几个菜,坐在那里闷头吃饭,楚孝风心中露出鄙夷,这些人应该是第一次來到这里,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贸然的闯进來,确实容易吃个闭门羹, 吃晚饭,楚孝风便坐在柜台前和掌柜子聊天,沒想到这个掌柜子见识颇为不俗,和楚孝风也算投机,不停的和楚孝风说着自己的见闻,倒让楚孝风大大开了眼界,就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五名大汉也吃饱喝足,准备上楼休息去了, 走在最末尾的一个大汉,路过楚孝风时,想看看他的长相,所以故意凑近了几步,这在外面是十分不礼貌的,楚孝风眉头一皱,也沒有发火,他也看出來了,这几人应该生于山林之中,不懂规矩,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所以楚孝风也沒打算和他计较什么, 只是楚孝风微微一瞥之间,突然那大汉腰间的一块湛蓝色的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就见那巴掌大小的玉佩上,还镌刻着“白皇”二字,楚孝风见到这块玉佩,眼神陡然一寒,双眼微眯,转过身來, 那名大汉显然察觉到了楚孝风身上散发出來的杀气,立时打了个激灵,急忙后退一步,警觉的看着楚孝风,而走在前面的四名大汉也似乎发觉到了什么,迅速转身,而后围拢在那名大汉的身前, “呵呵诸位不要误会,小弟初來乍到,也是一个山野村夫,么见过世面,刚才看到这个兄台腰间的那块蓝色玉佩,心中惊奇无比,这才失态了。” 楚孝风见五名大汉,对自己剑拔弩张,呵呵一笑,急忙解释道,而掌柜子却是眼中闪过精芒,他和楚孝风刚才谈了很多东西,其实早就惊讶楚孝风的出身了,这回他说自己是山村野夫,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只是这是楚孝风自己的事情,他也不便过问,只要双方守规矩,他只管看热闹, “嗯你说的是这块玉佩么。” 那名大汉倒也爽快,从几位兄长的身后走过來,摘下玉佩,扔给楚孝风,楚孝风接住玉佩仔细的看了起來,沒错,这块玉佩的确是自己送给白狼的那块,怎么会落在他们手中,想到此处,楚孝风的眼中再次露出杀机,而那五人这次到沒有紧张,而是挑衅似的看着楚孝风,等待着他的动作, “这块玉佩乃是我一个朋友的东西,不知道几位从何处得來。” 楚孝风将蓝色玉佩紧紧的握在手中,低沉的问道,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道:“这玉佩是我们买的,怎的,你想用如此伎俩骗取你家爷爷的东西么。” 楚孝风闻言立时闪过怒容,却将玉佩扔给那个大汉,低声说道:“买的,从哪里买的。”这句话虽然是询问,但是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愤怒之意,五名大汉突然相视大笑起來,但是很快眼神都露出了嗜血的杀机, “小子,你的废话太多了,我们毛家无兄弟,初次來到这拍卖城,你这是在欺负我们沒见识么。” 为首的大汉嘿嘿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齿,低沉的问道,楚孝风却是沒有退避,淡淡的说道:“我们不如较量一番,如何。” “较量,这个地方太小,我们兄弟施展不开。” 为首的大汉不屑的哼道,楚孝风看了他们一眼,而后转身看了一眼掌柜子,见他并沒有要阻止,这才接着说道:“我们也不必大动干戈,比一比腕力如何。”楚孝风说完,看着五人,低声说道, 五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为首的大汉哈哈一笑道:“只要你能赢了我,那我们便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楚孝风沒有说话,而是起身來到了一张桌子的面前,坐在一边,淡淡的说道:“请。” 为首的大汉也沒有含糊,慢慢的坐在了楚孝风的对面,咧开大嘴笑道:“小子,不瞒你说,我的腕力可是有些大了,曾经徒手勒死过一头狗熊,不知道你还有沒有胆量害我比试一下。” “哪來的那么多废话,要比试就快点,小爷我赶时间。” 楚孝风的眼色越來越不善,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惶恐,难道白狼已经遭了毒手,要是那样,无论是谁,都要为白狼陪葬,当初自己被朱耷帝困在山洞中,要不是白狼,自己和郭清筝早就死了,所以,楚孝风心中知道,自己欠白狼两条命, “嘭”的一声,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大汉身后的四名大汉,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同时十分同情的看着楚孝风,在他们看來,楚孝风绝对是输定了,自己大哥的实力,他们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当初自己等人小时候到林子里玩耍,沒想到遇到了大黑熊,所有的小伙伴们都吓傻了,只有自己的大哥走出來,一拳便将大黑熊击退,而后飞身而上,双腕搂住黑熊的脖子,硬生生的将黑熊给勒死了,从此以后,大哥也是威名远播,更何况如今,自己等人还拜入了名师门下,这些年的修为更是精进了不少,在自己这些人看來,能够胜过大哥的人,世上少见, 第十六章 大灾变 方丈大小的桌子上,楚孝风和毛家的老大紧紧的握着手腕,两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十分轻松,相互微笑着看着对方,这一交手,两人均是发现了对方的臂力惊人,纷纷收起轻视之心,真正的将对方视为对手, “嘿嘿小子,老子刚刚用处了三成力度,不知道你能够承受我几成呢。” 毛家老大嘿嘿一笑,不过语气却十分的缓和,并不似刚才的剑拔弩张,江湖中人都是如此,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和楚孝风一交手,毛家老大便感觉到了楚孝风的强大,这才有了结交的意思,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楚孝风赢了还是输了,都会将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听到大哥如此好脾气的说话,其余四人都知道,眼前这个俊秀少年,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应该也是个行家, “哈哈我已经尽全力了。” 楚孝风哈哈一笑,并沒有说什么大话,不管对方用处多少力量,自己确实都是全力以赴,听到楚孝风如此说,毛家的兄弟几个也都是神色一凝,不错,既然可以作为对手,就必须全力以赴,要是如此轻佻,作为自己实力的资本,那只会被人鄙视, “小子,注意了。” 毛家老大大喝一声,突然手腕上的青筋暴突,桌子上“啪”的一声,传來一声闷响,整张桌子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楚孝风的手腕猛然一沉,迅速的偏向一边,几乎下一刻就要输掉这场比赛, 毛家老大眼中闪过得意的喜色,刚要开口说话,突然脸色一般,原本偏向一边的手腕,竟然慢慢的回转过來,而其余的毛家四人也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令人吃惊的一幕,自己大哥施展全力的腕力有多么恐怖,他们是知道的,沒想到这个俊秀少年也竟然也这么恐怖, 看着自己的手腕慢慢的朝着自己这边倒下去,毛家老大的脸色憋得通红,但是无论他如何的凝聚自己的力量,却依旧沒法改变自己即将输掉这场比试的命运,“啪”的一声,毛家老大的手背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手肘处,早已经尽是木屑, 楚孝风慢慢松开了毛家老大的手,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而毛家老大则是满脸通红的不说话,毛家的其余四兄弟也是一脸的悻悻之色,拿着蓝色玉佩大汉,挠了挠头,将玉佩抛给了楚孝风, “俺输了。” 毛家老大虽然感觉十分尴尬,但是还是瓮声瓮气的说道,毛家的老二走到楚孝风面前,他的个子要比其他四人矮一点,但是眼中却透着精明,在兄弟五人中,拿主意的事情,一般是老二说了算, 他对着楚孝风深深的鞠了一躬,轻声笑道:“这位朋友,先前我们得罪了,我们是來自冬椿镇的毛家五兄弟,这是我大哥毛血旺,我叫做毛血才,这是我三弟毛血气,四弟毛血塞,五弟毛血秦。” “在下萧霄,來自燕京城,这块玉佩是我亲自给一位朋友带上的,所以第一眼看到,便以为是几位将我那朋友杀人越货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所谓拳不得笑脸人,楚孝风听到毛血才的话,也微微欠身说道,毛血才闻言,心中一惊,他与那伙商人也算是熟人,两家经常交换货物,不会是自己的那些朋友惹上麻烦了吧,看到这人气度不凡,身怀绝艺,一定不是一般人,要是贸然得罪,却也不是明智之举, “不满这位朋友,这块玉佩也是我的一个朋友相赠,我的那伙朋友生长在大山里,世代靠打猎为生,应该不会干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吧。” 毛血才低低的说道,而其余的四人听后,也是心中一惊,他们和那伙猎人平日里关系也是不错的,也不希望看到楚孝风找他们麻烦,楚孝风眉头一皱,听他的意思,那伙人和他们应该也是朋友,不过胆敢伤害白狼的人,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必须死, “我能见一下那些人么。” 楚孝风冷冷的说道,刚才的一点缓和也瞬间消散,毛血才见状,斟酌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的这些朋友还要准备一些货物,暂时沒有來,不过再等半个月,他们一定会來的,不知道朋友可否等一下。” “半个月。” 楚孝风闻言豁然而起,毛血才见状,脸色一变,毛血旺几人也是脸色骤然一寒,咱家兄弟看你有些本事,以诚相交,你却如此不识抬举,当我们兄弟怕你了是吧,楚孝风看到五人的脸色都似乎蒙上了一层寒霜,做人也不好将事情做绝, 想到这里,楚孝风脸色缓和了一些,抱拳歉意的说道:“实在对不住几位了,由于这位朋友对我而言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也是关心则乱,望各位海涵。” “到底你的那位朋友张的什么样子,我们也好帮你留意一下。” 看到楚孝风的脸色缓和下來,毛血才也不想再做计较,轻轻的问道,而毛血旺则是冷冷的一哼,他们纵横北方地界,还从來沒有人这么不给他们弟兄面子呢, “不瞒几位,我的那位朋友是头白狼,事情是这样的” 楚孝风便把那段往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所有人听了都是唏嘘不已,就连掌柜子也是暗暗咂舌,他在这拍卖城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传奇的事情,毛家五兄弟也是唏嘘不已,他们纷纷表示一定会为楚孝风留意的, 距离拍卖会还有一个月,自己只能在这里停留一晚,看來等解决了泗水镇的事情后,再回來,打探狼兄的消息了,打定主意,楚孝风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毛家几兄弟说了一下,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如今楚孝风只能拜托几人了, 几人聊到很晚才睡,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楚孝风便骑着金鳞驹朝着泗水镇前行,大约又走了近三天时间,他终于感到了泗水镇的边界,只是此时的泗水镇一片荒芜,真真就是寸草不生,一片不毛之地, 不仅如此,而且方圆几十里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脚下的土地一片漆黑,散发着淡淡的腥臭,而且上面布满了尸骨,远远的看到这一片骇人的场景,楚孝风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毒枭的力量竟然这么大,可以说,这方圆几十里已经了无人烟了, “三殿下,是你么。” 就在楚孝风左右环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來一声大喊,楚孝风急忙调转马头,循声望去,就见王翦催促着坐下马驹,飞奔而來,楚孝风也催着金鳞驹上前,迎上王翦, “王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此地变成了这样。” 楚孝风有些疑惑的问道,说实话,刚才看到这幅模样的时候他还真就是下了一跳,看到王翦一个人,他更加疑惑,毒医呢,大军哪里去了, “哎,三殿下请跟我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翦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后头前带路,就要朝远处走去,楚孝风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远处一股黑风急速席卷而來,黑风刮动“呼呼”风声,王翦转身一看,立时大惊道:“三殿下快走,这里危险。” 楚孝风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他感觉这股黑风十分可怕,最起码对他已经构成了威胁,一股股的腥臭气息扑鼻而來,楚孝风心中骇然,在不做停留,急忙催动金鳞驹,跟着王翦朝着远处狂奔, 两人一路亡命奔逃,几乎跑出了二十几里路,这才停住,越过一个小山岗,就见无数的帐篷在山谷中紧紧相邻,无数的士兵來回巡逻,王翦和楚孝风放慢脚步,看着四周已经开始枯萎的树木,楚孝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各方的救援來到了沒有。” 楚孝风淡淡的问道,看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控制,恐怕毒医已经无力控制这个毒枭了吧,听到楚孝风的话,王翦急忙答道:“朝廷上时庞温亲自帅人前來,而且大皇子殿下好像也來了,除此之外,陈家和关家的人马也赶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江湖义士也纷纷前來助阵,关将军现在正在帅营中照顾小姐。” “轩儿沒事了吧。” 楚孝风心中焦急毒枭的事情,骤然听到关晓轩,心中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他轻声问道,眼中充满了愧疚,王翦看了一眼楚孝风,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关大将军可是吩咐过的,见到三殿下立刻拿下,等待他的发落,可是人家事货真价实的三皇子殿下,自己这些虾兵蟹将,那个敢将他拿下, 楚孝风看到王翦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哪能还猜不到事情的缘由,叹了口气,沒有说话,以关旭的脾气,他不用问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对着王翦点了点头,便只身朝着帅营走去,即便关旭当场劈了他,他也要看到关晓轩平安无事,因为自己,这个无辜的女孩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生死不知,这让他如何安心, 第十七章 自断生机 帅营之中,关旭管大将军,正守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当初看到自己的女人如此模样,这位大将军险些暴走,将高不易和杨一锅立刻斩首,还好被毒医保下來了,高不易跟随毒医进入了泗水镇,而杨一锅则被送回了边关, 原本关大将军还想见识一下泗水镇的奇特,不过现在,他什么心情都沒有了,只想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女儿,等待她醒來,若不是毒医已经保证关晓轩脱离了危险,恐怕关大将军此刻早就全军出动,缉拿楚孝风, 虽然楚孝风与此事根本沒有半分关系,但是关大将军就是这样想当然的认为和他有关系,自己的女儿无故离开军营,竟然和那小子混在一起,现在又搞成这幅模样,广大将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关旭皱眉紧皱,來回踱步的时候,突然大帐的帘门一挑,楚孝风冷着脸慢慢的走了进來,关旭转身望去,刚想怒喝,却猛然站起身來,几步來到楚孝风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脚,楚孝风不避不闪,任凭这一脚踢在自己的肚子上, “嘭”的一声,刚刚走进大帐的楚孝风如同炮弹一样,被踢飞了出來,狠狠的撞进了另外一个帐篷,而另外一个帐篷中,几十个士兵正围坐在一起,吃着饭,却不料突然闯进这么一位來, 有几人刚想喝吗,突然发觉这人眼熟,还沒等开口,王翦便又冲了进來,看到楚孝风如此狼狈,他可是吓坏了,急忙将他扶起來,原來,刚才王翦目送着楚孝风进入帅营,原本刚想转身回自己的营帐去,谁知道來了这么一出,吓得他当即一个哆嗦,急忙赶來过來, 楚孝风坐起身來,要黄了一下脑袋,见王翦想上前扶起自己,他摆了摆手,走了一会儿,这才恢复了清明,这关旭可真不是盖的,力量之大,实属罕见,怪不得稳坐军中主帅,果然了得,他这一脚并未尽全力,怎么说楚孝风也是三皇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家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楚孝风站起身來,摇摇晃晃的朝着对面的帅营走去,吓得王翦急忙挡在他的身前,急切的说道:“三殿下,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和主帅说一下,你这样贸然进去,恐怕不妥呀。” 楚孝风听了他的话,只是摆了摆手,并沒有说话,绕开他,继续向前走去,王翦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闪在一边,他实在是无力插手,原本他还想去关旭那里说道说道,但是看这个情形,自己是白费力了,无论是关旭还是楚孝风,都不可能听自己的, 楚孝风慢慢的走进帅营,关旭一张脸冷若冰霜,死死的看着这个三皇子,自己一家人自从和这小子扯上关系后,沒有一天好的,若不是老爷子执意保住他,关旭早就派人暗中下手,将他杀掉了, 眼看着楚孝风一步步的走向关晓轩的床前,关旭顿时火冒三丈,你小子把我的女儿害成这样,居然还有脸來看她,是不是看看她到底有多惨呀,想到这里,关旭身形一转,來到楚孝风面前,抬起腿又是一脚, “嘭”的一声,楚孝风应声而出,站在营帐外的王翦眼眶一跳,吓得急忙冲进了对面的营帐,营帐中的几十个士兵被刚才楚孝风的动作吓了一跳,但看到自己的主帅对他毕恭毕敬,也就知道此人不简单了, 可是这些人刚刚重新端起饭碗,还沒來得及吃进一口饭去,突然有事一道黑影闯入,这下更好,直接将中央的灶台打了稀巴烂,楚孝风缓缓的站起身來,继续朝着前方走去,而王翦这次却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阻止他继续前进,开玩笑,再來几下,三殿下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楚孝风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又是摇了摇头,而后将王翦扶起來,继续前行,王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紧紧的跟着楚孝风,一起走进了帅帐之中,此时的关旭眯着眼睛,看着一瘸一拐走进來的楚孝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有一股说不上來的滋味, 作为一个皇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不易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头瞥向一边,楚孝风艰难的走向关晓轩的床前,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泪水忍不住流了下來,要是老天非要让这个女孩受如此的苦难,他情愿替她分担, “滚,给老子滚。” 看着楚孝风如此动作,关旭老泪纵横,这位沙场猛将,从未流过眼泪,今天看到自己女儿的惨状,也是忍不住泪水磅礴,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戚和愤怒,楚孝风仿佛置若罔闻,依旧呆呆的看着昏睡中的关晓轩, 良久,方才开口问道:“毒医如何说。”听到楚孝风问话,关旭愣了一下,因为楚孝风这近似冷酷的话语竟然带着一丝威严的意味,让他无法抗拒的威仪,这种感觉,他只在皇帝陛下的身上感受到过,而今这个小小的皇子,自己从未看好的一个皇子身上竟然也有了帝王的威严, “神医说,轩儿并沒有性命之忧,只是她自闭生门,将自己封锁在梦中,不肯醒來,这种自断生机的做法,虽然暂时沒有生命危险,但是时间长了,也难免会生出事端,而且她这样,和个四人无疑” 关旭低低的说道,只是声音越來越凄凉,到最后几近哽咽无声,楚孝风只是静静的听完他的诉说,并沒有说话,伸手探了探关晓轩的脉搏,却如毒医所言,倒是沒有什么大碍,气息平稳,血脉畅通, 自断生机,楚孝风曾经听说过这种病,一个人在真正绝望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这么做,要是沒有什么力量让他重回生机,那这个人和死了沒有什么区别,楚孝风眉头紧皱,仔细的看着这个如同睡着了一样的女孩,心中如同有一根利剑,來回穿梭, “毒医沒有说,怎么救治么。” 楚孝风看了一会儿,淡淡的问道,关旭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神医说了,他现在沒有解决泗水镇毒枭的事情,一时间也沒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楚孝风闻言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正巧王翦小心翼翼的探头进來,看到楚孝风往外走,急忙上前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去泗水镇。” 楚孝风甩下一句简单的话,便要去找金鳞驹,前往泗水镇,轩儿如此模样,再大的事情也要给我阁下,先把轩儿救醒才行,看着他急急的朝着马鹏走去,王翦苦笑一声,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急切的说道:“三殿下,如今泗水镇根本就进不去人,而且毒医几人进去后,整个泗水镇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现在已经沒有泗水镇了,只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土丘。” “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和我说。” 听了王翦的话,楚孝风的脸色顿时一变,他來到这里只顾关晓轩了,倒是忘记问王翦关于泗水镇的事情了,毒枭显然已经失去了控制,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退到这里來,看着楚孝风这才反应过來,王翦微微苦笑,还真是自古红颜祸水,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你走后不就,燕京城方面便已经來人,庞太师协同大皇子殿下以及陈家铁衣军一起前來支援,神医炼制了一些避毒的药物,便和这些人一起进入了泗水镇,本來大元帅也要进入的,可是当大小姐被送回來的时候,大元帅便心灰意冷,流了下來,照看大小姐。” “只是谁也沒有想到,他们才走进泗水镇一会儿,整个大地便开始剧烈的混动,而后泗水镇四周的土地突然高高拔起,纷纷落入城中,而泗水镇中,一股股浓稠的黑色液体带着刺鼻的臭味蔓延开來,迅速的朝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荒芜。” “当时我们吓坏了,急忙带领大军后撤,这样撤离了近五里路,这才停下,而我们也损失了近千数士兵,这些奇怪的毒液异常霸道,不停的扩散,短短几日,已经又扩散出了一里地。” 王翦眼中充满了惊骇,喃喃的说道,似是自言自语,听他把话说完,楚孝风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可如何是好,看來毒枭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自己如何才能进入泗水镇呢,先不说别的,毒医一定不能有事, “嘿嘿三皇子殿下,沒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就在楚孝风焦急的思來想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尖锐的笑声自身后传來,楚孝风和王翦同时一惊,纷纷转身,就见自己二人身后不远处的一座营帐前,四道奇特的人影并排站立着,而他四周正欲冲上前的一群士兵,不知怎的,纷纷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楚孝风眯起眼睛,看着这奇特的四人,突然心中一突,闪现出三个字,御天会,不错,这四人正是当日在周府上遇到的那四个人,只是沒有周二爷周国林而已,他还清晰的记得最左边那个一身红衣的红倾城, 而说话的则是为首的那个高瘦老者,依旧高瘦如柴,状似骷髅,眼神却统一的是那种叱咤风云,睥睨天下, 第十八章 联手(一) 楚孝风慢慢走到四人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不知道几位來此做什么。”虽然他很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御天会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在这四人眼中,如蝼蚁一般,别人可能很在乎三皇子的身份,可是他们,楚孝风敢肯定,想要杀自己,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呵呵我们几人都是奉统领的命令,前來协助殿下对付毒枭的。” 高瘦老者嘿嘿一笑,负手而立,而他身边的红倾城则露出一丝怒色,这小子三如此不识时务,真不明白统领为何还要留着他的性命,当初在周府的时候,红倾城已经动了杀机,只是那时候形势比人强,她迫不得已, 而今看到楚孝风,她已经心中杀机翻涌,万分不爽,毕竟当初,楚孝风当着她的面,对周国林施以极刑,废去了他的胳膊,似乎感受到了红倾城的杀机,楚孝风冷冷一哼,根本就沒正眼看她,这让她怒火中烧,恨不能将楚孝风碎尸万段, “我们这次來,真的是为了对付毒枭,毕竟,我们也是天下苍生的一份子,要是毒枭出世,我们也会遭殃,倒不如先齐心协力,共同消灭毒枭。” 见楚孝风并不说话,只是和红倾城大眼瞪小眼,高瘦老者轻轻咳嗽几声,继续说道,楚孝风则是点了头,他知道,这群人來此并不是单纯了为了对付毒枭,但是如今首要任务,便是要消灭毒枭, 听王翦说,毒医他们已经进去了一段时间,而且泗水镇还发生了异变,必须潜入泗水镇,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楚孝风对着高瘦老者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既然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我也不介意和你们联手,这位是王翦,此处驻军的主帅,不知几位是” “既然三殿下如此说了,我们便全凭三殿下差遣。” 高瘦老者呵呵一笑,而后接着说道:“老朽名叫蜈尊。”他右手边的那个矮胖子嘿嘿笑道:“小的名叫青蛤。”在他身边的那名高挑女子则是冷冷的说道:“蛇媚。”至于红倾城直接冷哼一声,并沒有说话, 楚孝风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些人名,还真是人如其名,不但长相怪异,就连这名字都这么怪异,不过这倒不是他关心的事情,御天会,还有个统领,而在这四个人中,貌似是这个蜈尊为首,他转身朝着毒医所在的营帐走去,淡淡的说道:“稍等片刻,我去配置一些去毒的药物,帮助我们进入泗水镇。” 要说楚孝风如何知道毒医的营帐在哪里,这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毒医的营帐一般都比较特殊,营帐前会有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药炉,而且还挂着很多药材,这种摆设,在军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走进大帐,楚孝风慢慢的走向毒医的床铺,将毯子掀开,而后撕裂了毯子最底下的一床棉被,顿时一张白色的信件出现在眼前,这是他和毒医约定好的,机密的事情,就如此联系,楚孝风料到毒医如此做,肯定有原因,所以他知道,在他的营帐中一定有密件, 展开信封,密密麻麻的文字展现在楚孝风面前:三殿下,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老头子我已经解决了毒枭的事情,也许当你看到它时,老头我已经死了,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轻易犯险,现在我已经拉着庞温和大皇子等人进去了,虽然做的有些卑鄙,但也算是间接的为你除去了一些敌人吧, 切记,你回來后,一定要等待,等到李先生到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天下间,我也就只知道,可能李先生能够解决这个怪物了,老朽无能,连累苍生,希望可以以死谢罪,一定要谨记,不要轻易犯险,你乃是金枝玉叶,大周未來的希望, 看完这封信,楚孝风长长叹了口气,原來他将自己引去天京城,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参与此事,这又是何苦呢,楚孝风将纸张团成一团,而后扔进了一旁的火炉中,他仔细的看着毒医的营帐中,找寻毒医当初配置的药物,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楚孝风这才拿着一大瓶药水走了出來,而御天会的四位成员,和王翦一起站在营帐前等着他,楚孝风仰头喝了一口药水,递给蜈尊,淡淡的说道:“这种药水可以暂时帮助你们避毒。”虽然毒医一再强调,不让楚孝风轻易犯险,让他等待李淳锋的到來,可是对于楚孝风來说,他已经等不了了, 毒枭太过诡异,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变数,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万劫不复,楚孝风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既然自己的大哥能够为天下苍生犯险,自己为何不能,蜈尊结果药瓶,刚要喝下去,红倾城却一把将药瓶夺过來,冷冷的嘲讽道:“我们可不知道这里面有沒有毒。” 说完,她身形电转,一下子将王翦制住,沒等王翦反应过來,药瓶已经來到了他的嘴边,“咕咚”一口,将药水喝下,呛得王翦直咳嗽,楚孝风眉头一挑,冷冷的说道:“这些药物很是贵重,我不会拿天下苍生的安危开玩笑,就想这位蜈先生说的,我们暂时是一线上的蚂蚱。” “哼,谁知道,你有沒有做手脚。” 红倾城听了楚孝风的话,又见王翦并沒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口气这才有所缓和,却依旧夹枪带棒,蜈尊将药瓶拿过來,张口喝下,轻声笑道:“我信你。”青蛤和蛇媚也是二话沒说,一一将药水喝下, 红倾城见自己的大哥和兄弟们将药水喝下,冷哼一声,一咬牙,也喝了下去,只是在他喝下去的时候,楚孝风的嘴角露出一丝吧、淡淡的冷意,想要杀我,那就要做好被我杀的准备,御天会,对我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先处之而后快, “好了,咱们走吧。” 见几人都把药水喝下去了,楚孝风冷冷的一摆手,低沉的说道,泗水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他真的十分好奇, “等等,我也去。” 就在几人刚要朝着马鹏走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來一道浑厚的声音,楚孝风身体微微一震,而王翦更是几步跑了过去,说话的人正是关旭,他对着王翦摆了摆手,走到楚孝风的面前,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之极,但是却强打精神,轻声说道:“我不希望我女儿出事,所以我不能让神医有事,再者,我是大周的大将军,本身就是负责黎民的安危,此事怎能少了我。” 说完,也不管几人怪异的目光,一把从王翦手中夺过药瓶,“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头也不回的走在最前面,楚孝风莞尔一笑,这关旭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人还是不坏的,蛮有正义感的么, 微微一笑,也大踏步的跟着走了上去,只有红倾城小声的嘀咕道:“送死还争先恐后,真是一群怪人。”蜈尊却是摇头不语,他本也是军人出身,军人的荣耀比自身的身家性命更为重要, 一行人在一对士兵的护送下,來到了黑色土地的边缘,将马匹交代他们拉回去,楚孝风、关旭以及御天会的四名成员,便开始了徒步行走,沒有办法,这里地质松软,呈现黑色,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毒气,看着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楚孝风更加担忧,泗水镇如今的样子只是个黑色的土丘,虽然距离有些远,可是依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里面正在散发着,一股股危险的气息, 行走在这松软漆黑的土地上,任谁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地面上到处都是可见的毒虫,虽然几位都是见过世面的主,可是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感觉到处不自在,几人同时看了看天色,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落日西陲,要是晚上还赶不到那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等等。” 几人正在急急前行,蜈尊突然低喝一声,几人同时停住了脚步,楚孝风和关旭不解的看着这位,知道他有些本事,最起码这里,要是论武功,人家一定是头一份的,红倾城是个急脾气,本來她就想赶快解决这件事情,忍不住问道:“大哥,到底怎么了。” “你们仔细听听,好像有些不对劲。” 蜈尊并沒有理会红倾城的问话,而是对着楚孝风几人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神经有些大条,和她说了也是白说,红倾城见大哥不理会她,不由的噘着嘴,把头转向了一边,楚孝风倒是沒有在意她的举动,而是和关旭对望一眼,仔细的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毕竟,虽然现在大家现在是一伙的,在这里面,关旭和楚孝风的关系最近,他们才是真正的一派,而蜈尊几人却又是另一派,两伙人相互提防,也沒什么错,楚孝风刚刚屏气凝神,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就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开始不停的翻涌起來,仿佛活了一般, 几人面面相觑,急速的朝着一边退去,而那地底的东西似乎认准了一般,死追着几人不放,楚孝风大惊失色,看着不断翻滚的土地,暗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十九章 联手(二) 看着翻滚的土地,几人都是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聚拢在一起,突然四周的地面陷入了平静,除了被翻出來的黑色泥土外,似乎根本就沒有什么变化,就在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地面上突兀的喷出一股股浓烟,漆黑的浓烟瞬间将几人笼罩在里面, “小心,这雾气有古怪。” 蜈尊抓起红倾城和蛇媚的肩膀,几个纵跃飞出浓烟的笼罩范围,他感觉自己吸入那些烟雾后,头脑中一片模糊,几乎就要晕倒在地,他可以断定,这烟雾一定是剧毒之物,虽然他们已经喝了楚孝风所给的药水,可是比起这种毒药,似乎药水的功效要逊色一些, 蜈尊刚刚落地,就见楚孝风三人也跟着落在地面上,楚孝风的脸色铁青,毒医配置的解药竟然有些失常,那在泗水镇中的毒医几人,岂不是凶多吉少了,庞温的死活他可以不在乎,他压根也不在乎,可是毒医和楚仁成的性命他却十分在乎, 先不说一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而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单单这些日子的感情,已经楚仁成对大周的忠诚,楚孝风就有责任保护二人的安危,几人刚刚跳出浓烟,看到里面似乎又什么东西扭动,都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仔细的观察着, 渐渐的厌恶散去,一头巨大的蜈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登时所与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从來都沒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蜈蚣,足有一间房子大小,这头蜈蚣浑身呈现通红色,双尾分叉,直立着身子,足有两米多高,狰狞的面孔发出“嘶嘶”的咆哮,无数的腿,正在不停的摆动着, 饶是关旭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乍一看,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他娘的也太离谱了吧,这么大的蜈蚣,怎么养的,就在关旭腹诽的时候,红倾城却怒喝一声,纵身跃起,手中红色的长紷飞射而出,如同一道红色的长虹,与红色蜈蚣相互辉映,霎时好看, 蜈尊却是眉头一皱,刚要阻止,却依然來不及了,楚孝风见御天会已经开始行动,自然不敢落后,省的等会烙下话柄,被红倾城奚落,手中黑色的银针已然蓄势待发,东皇戟同时击出,与红倾城一左一右,同时向着大蜈蚣攻击, “嘭”的一声,红倾城的红色长紷瞬间被反弹回來,而楚孝风的长戟也如同刺到了岩石上一般,“铮”的一声,一股巨力传來,直接让他反弹了回去,红倾城刚想再次攻击,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长紷上突兀的生起一撮火苗,火苗迅速的将长紷燃烧殆尽,吓得她急忙将手中的长紷扔掉,惊叫一声,躲到了蜈尊的身后, “这是个什么怪物。” 楚孝风被反震出两丈來远,站定后,胳膊上传來一阵麻木,他有些惊骇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心中焦急不已,要是再不进入泗水镇,还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蜈尊几步走到前面,脸上露出惊疑的表情,怪不得统领让他们四人同时出动,这里面确实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解决的范畴了, 自己四人在开始接到这个命令时,还颇为不忿,原因无他,能够同时让自己四人出手的任务还真不多,对于这次泗水镇事件,几人并沒有放在心上,现在看來,却是有些猫腻,自己四人,放眼整个天下,那也是武功超群,傲视群论的角色,今天他也感觉到了棘手, “这种怪物名叫火蜈蚣,千年才出一只,而这里却又一只这么大的,想必是因为什么因素而产生了变异。” 蜈尊从怀中掏出四根小旗,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火蜈蚣,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别人眼中的剧毒之物,在他眼中,那颗都是宝贝,只要能够收走这具巨大蜈蚣,那自己灵兽的躯体就有着落了, 蜈尊一生修炼毒功,一直梦想着可以有自己的灵兽,可是天地之大,能够找到一只灵兽谈何容易,而且还要进行常年的驯养,他也沒有那个时间,后來他得到了一个可以秘制灵兽的方法,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躯体,來承载自己的术法,今天看到这只巨大的蜈蚣,蜈尊的心里便可是盘算上了, 这四杆小旗,可是他花费了大半生,才研究出來的术法,束灵术,楚孝风眯起眼睛看着一副信心满满的蜈尊,沒有弄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和关旭相互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老小子这是做什么呢,就在几人满腹疑惑的时候,突然蜈尊的身形一晃,一道残影飞掠,四杆小旗瞬间插进了泥土中,根根立在四方,蜈尊急忙念动口诀,四杆小旗无风自动,一道道金色的丝线自小旗中飞射而出,纷纷朝着大蜈蚣聚拢而來, “还不快除掉这只大蜈蚣,更待何时。” 蜈尊突然喷出一股鲜血,金色的丝线也迅速的缠绕在了大蜈蚣的身上,大蜈蚣惨叫一声,剧烈的扭动着身子,不停的翻转,蜈尊强打精神,大声的喝道, 青蛤闻言嘿嘿一笑,第一个纵身跃起,别看他那肥胖的身子,真正到了空中,竟然可以自由的移动,如同会飞行一样,只是楚孝风仔细一瞧,原來这家伙的衣服十分特殊,在空中鼓胀起來,竟然可以飘在半空, 青蛤身上突然飞射出一条漆黑的锁链,锁链的尽头是一根带着无数倒刺的长矛,长矛一下子扎进大蜈蚣的体内,青蛤长啸一声,带动着大蜈蚣缓缓离开了地面,红倾城不甘示弱,刚才的窘态让她恨透了眼前的这只大蜈蚣,红色的长绫突然自她身上飞出,迅速的将大蜈蚣缠绕起來,看的楚孝风眉框直跳,心道,他到底有多少长绫,该不会他身上的红色衣服都是吧,想到这里,楚孝风不由的看去,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红倾城的衣服并沒有减少, 而就在楚孝风准备攻上去的时候,蛇媚突然纵身跃起,优美的弧线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虽然她的长相不如红倾城,但是身材那真是沒得说,看的楚孝风都忍不住微微一愣,不过他这个小动作,看在关旭眼中,只是冷冷的一哼,楚孝风急忙撇开视线,对着关旭讪讪一笑, 跃入半空的蛇媚突然双手下垂,原本正常的双手也瞬间不停的长长,而且还散发这淡淡的乌光,“噗嗤”一声,蛇媚双手插入大蜈蚣的头顶之上,就见大蜈蚣的额头上突兀的长出一个大包,大包的眼色呈现紫黑色,而且越來越大, 蛇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抽身而出,而后落在楚孝风眼前,“嘭”的一声,紫黑色的大包爆裂开來,墨绿色的浓稠液体流了出來,大蜈蚣疼的微微、哇哇大叫,但却被蜈尊用小旗子紧紧的束缚住,无法动弹, 它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试图让自己挣脱这无尽的捆绑,可惜,不知道蜈尊动用了什么样的力量,竟是牢牢的绑住了它,楚孝风见状,要是自己再不出手,很可能就要被人看扁了,他飞身跃起,落到大蜈蚣的头顶,从换种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迅速打开盖子,倒入了刚才大蜈蚣破开的伤口处, “嗷。” 一声咆哮,大蜈蚣剧烈的晃动着身子,而后全身变成了黑色,慢慢的瘫软下來,关旭此时举着大刀冲了上來,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击,直接将大蜈蚣打飞了出去,大蜈蚣狠狠的摔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蜈尊在楚孝风出手的时候就是眉头一皱,自己的这三位兄弟姐妹知道自己干啥,但是这小子和那个中年将军就不知道了,生怕楚孝风把他的宝贝弄坏了,不过还好,顺利将那东西杀死了,蜈尊走过了,尊下身子,小心的抚摸着大蜈蚣的表皮,坚硬如甲的外表,让蜈尊很是满意, 刚才关旭那一刀,也只是将它震飞了出去,压根就沒有伤到它,可见它的表皮多么坚硬,蜈尊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口袋,对着那大蜈蚣的巨大身体默念了几句口诀,口袋中放出了一股股白烟,白烟迅速的将巨大的蜈蚣尸体吞沒了,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随着白烟的退却,蜈蚣的躯体也随之消失了,楚孝风和关旭对望一眼,均看到两人眼中的惊骇,而红倾城三人眼中则是多出一丝冷笑,御天会的实力其实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 “走吧。” 拿走大蜈蚣尸体的蜈尊,脸色稍微好点,而且多少会露出一丝喜色,自己的灵兽有了着落,而且只要有了灵兽,自己的实力将有着更高的提升,有可能会和统领一较高下,而且说不定也有资格问鼎那件事情, 太峨山,修道圣地,自己真的有机会进入么,要是真的能进入,该有多好呀,真的可以一窥天机,此生无憾了,蜈尊整理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大踏步的朝前走去,身体不知不觉中又轻松了不少, 楚孝风心中一沉,他敢肯定,这个蜈尊一定得到了不少好处,至于是什么,他可能不知道,但是却肯定对他有好处,而且是大大的好处,看着走在前面的四人,楚孝风心中那个不爽呀,这个御天会还真是厉害,刚才他们几人各自出了一手,就可见一斑, 第二十章 联手(三) 不多时,几人终于來到了泗水镇的外围,饶是在远处已经看到了泗水镇全貌,走进了,几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泗水镇整个城镇都被高高的土堆覆盖起來了,而且漆黑的土地犹如可以留出浓汁來一般,十分的狰狞,高高的黑色土丘足有十几丈高,将所能看到的所有一切都埋在了里面, “我们要如何才能进入泗水镇。” 关旭仔细的围绕着四周转悠了一会儿,用大刀对着对着那些黑土砍了下去,“嘭”的一声,反震之力差点让他后倒在地上,楚孝风心中一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用东皇戟猛力一扎,就感觉手臂上一麻,一股巨力传來,瞬间将楚孝风打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个身,这才站在地上, 而被他扎到的地方,突然冒出一股股浓烟,不消片刻,那些浓烟散去,原來的地方仿佛长出了新的泥土,看到这一幕,不单单是楚孝风和关旭,及时蜈尊四人也露出凝重的神色,蜈尊走到那些泥土跟前,伸手摸了一下,突然手如同闪电一般收回,就见他刚才抚摸泥土的手指头变得奇黑无比, 蜈尊急忙盘膝坐下,运转体内功力,将已经渗入体内的毒液慢慢逼出來,看着三滴黑色的血珠慢慢滴下,蜈尊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 “大哥,你你沒事吧。” 青蛤见蜈尊站起身來,急忙跑过去,关切的问道,青蛤自幼被蜈尊带大,视他如自己的父亲,而且好几次危险的任务中,蜈尊都是舍命救下了青蛤,可以说,在青蛤眼中,蜈尊早就超越了一般大哥的范畴,他是青蛤自己的父亲, 蜈尊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红倾城和蛇媚露出一丝笑容,示意她们自己沒事,蛇媚微笑着走到土丘的前面,深处纤细的右手,右手指在几人的注视中慢慢的伸长,而后沒入土中,片刻后,蛇媚这才将手指头收回來,只是她的脸上却带着凝重, “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分析不出它的來历,不过,这些土应该不是死物,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含有剧毒。” 蛇媚摆动着柔弱的腰肢,缓缓的走向蜈尊,轻声说道,她本身就是一个体态婀娜的尤物,如今声音竟也是柔若无骨,让人听得浑身酥麻,楚孝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貌似自己对美色的抵御能力越來越差了, 他赶紧将头垂下,眉头紧皱,心中突然一惊,好像御天会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一般,到底是谁把自己的行动透漏给御天会的呢,看着不远处正在商讨对策的四人,楚孝风背后一阵冷汗直冒, 御天会被徐要解决,在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后,自己必须要弄清楚御天会到底是什么势力,楚孝风自从清荷镇之行后,对自身的要求越來越高,他开始把控自己的命运,不允许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就在楚孝风愣愣出神的时候,青蛤突然飞身跃起,整个人在半空中迅速的飞转起來,看的楚孝风心中一阵惊骇,这那还是人能够做到的,真是太夸张了吧, 只要能够击破这一点,那么,对方的阵型就将不攻自破, 当青蛤地雷电龙爪再次发出时,他已经和红倾城在战场上面对面,他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个控制系魂师地双眼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脚下步伐微动,整个人看上去都已经变得不真实了似地, 就在那奇异地步伐之中,他地上身不动,人却已经平移出八尺之外,雷电龙爪强横地攻击,却只能轰中地面, 红倾城脚踏鬼影迷踪,第一魂环光芒大放,无数蓝银草从地面蜂拥而上,缠绕向空中的青蛤,与此同时,他释放出缠绕在伙伴们腰间地蓝银草骤然绷紧,刹那间,整个战场上都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皇斗战队一边,黑豹魂师关旭已经迎着朱竹清冲击地身影蹿了上去, 空中地风铃鸟魂师也是第一魂环大亮,带着急劲地呼啸风声俯冲向小舞,他那由手臂所化的双翼前端边缘已经变成了如同刀刃一般地锋利,正是他的第一魂技,翅刃, 而就在皇斗战队这两位敏攻系地魂师眼看就要接近对手的刹那,突然之间,他们地对手毫无预兆的消失了,在消失地一瞬间,小舞甚至还面带笑容的朝着风铃鸟魂师御风摆了摆手,显然,这所有地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两道曼妙的身影被甩入空中,不是前冲而是后飞,和她们同样弹起地,还有玄武龟魂师面前地邪眸白虎戴沐白,史莱克七怪一方的三名主攻手同时后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好,中计了,快冲。”独孤雁脸色大变,宛如灵蛇地身体急速向前冲去,皇斗战队地其他成员也看出了不妙,可他们地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澎湃的紫红色火焰从马红俊身上骤然暴起,紧接着,伴随他身上两个魂环的同时闪亮,一道粗如大腿的紫红色火焰狂喷而出,直奔空中地蓝电霸王龙魂师青蛤, 眼前发生地一切,都在红倾城的算计之中,戴沐白的攻击只是吸引对手的诱饵,已经知道石家兄弟是玄武龟魂师地他们又怎么会认为戴沐白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对手呢? 而红倾城凭借着蓝银草帮助戴沐白化解玉天l匣的攻击不只是担心戴沐自在对方攻击下被压制,更为重要的是让青蛤注意到自己, 青蛤终究还是上当了,或者说,在他内心深处对于眼前这支看上去实力明显弱于己方地队伍还是有些大意,再加上小舞和朱竹清地出击,令他犯了一个致命地错误,孤jun深入, 脚下,疯狂缠绕而上地蓝银草迫在眉睫,正面,带着高热经过浴火凤凰增幅地凤凰火线悍然扑來,背后,邪眸白虎、柔骨魅兔、幽冥灵猫三大主攻手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此时的青蛤,已经完全处于必杀之局中, 团战开始之前,红倾城就和伙伴们仔细讨论了他们地对手,不论怎样分析,他们也都明白,对方的实力要比己方强的太多,如果只是凭借实力的硬碰,根本不可能战胜对手, 想要获得这场团战dou魂的胜利,就必须要依靠团队的力量, 皇斗战队最强地就是强攻系魂师,拥有蓝电霸王龙武魂的青蛤,他不但魂力最高,又是皇斗战队的队长,毋庸置疑,他的攻击力是整个皇斗战队最锋利的矛,更是皇斗战队地精神领袖,如果能将这根矛先折断,那么,这场团战dou魂之间,就不会再有那么大地差距, 身在空中,青蛤对红倾城地蓝银草避无可避,第一时间被缠绕而上,他沒有理会缠绕住自己身体地蓝银草,右臂骤然挥出,又是一记雷电龙爪,正面轰在了马红俊发出地凤凰火线之上, 半空中一阵雷霆爆鸣轰响,无数紫色地焰火四散纷飞,那一刻地炫丽就像盛开地烟花一般, 尽管玉天l匣施展的只是第一魂技,但他地魂力却要比马红俊强的太多了,竟然就那么凭借雷电龙爪之力拍碎了马红俊凤凰火线的攻击, 青蛤又何尝不知道此时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度危机的状态之下,在危险压迫之中,他所有地潜力同时爆发,第二、第三两个魂环光芒大放,此时此刻,他根本不可能再有所保留,只要能够冲破对方眼前这个杀局,那么,这场团战dou魂地胜利就是属于皇斗战队地, 蓝电霸王龙,千年魂技雷霆之怒茇动,青蛤身上,瞬间暴起一团极其耀眼地蓝色雷光,伴随着一声强烈的爆炸之力,缠绕在他身上地蓝银草竟然在瞬间化为焦炭四散纷飞, 雷霆之怒,效果:在一定时间内,令蓝电霸王龙魂师处于暴走状态,雷电之力提升百分之百,魂力提升百分之五十, 如果他不主动停止技能,将直到魂力耗尽为止,  而每一次发动雷霆之怒,本身就会耗费大量地魂力,对身体产生不小地负荷,如果不是因为陷入危机之中,青蛤也绝不会这么轻易释放出自己地第三魂技, 蓝银草本身是不导电的,但是雷霆之怒所蕴含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蓝银草无法阻挡它那爆炸xing地能量, 但也就在雷霆之怒爆发地同时,紫红色的火焰已经骤然轰击在青蛤胸前,他的雷电龙爪毕竟也只是第一魂环技,虽然轰开了凤凰火线,但胖子的变异武魂又岂是那么好对付地,凤凰火线源源不绝的优势完全发挥,趁着对手炸开身上蓝银草缠绕的同时,已经重重的轰击在青蛤身上, 青蛤厉吼一声,他并沒有去管凤凰火线的攻击,身体在空中强行扭转,正面朝向背后扑來地戴沐白三人,大吼一声,“雷霆万钧。” 盘绕在身体周围的无数蛇电在同一时间放大,下一刻已经化为无数雷电之矢朝着四面八方暴闪而出, 这才是青蛤真正地全力一击,在雷霆之怒地百分之百雷电之力提升下,他地第二魂技雷霆万钧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攻击力, 第一时间就将胖子地凤凰火线强行炸开,而大部分雷霆万钧形成地雷电之矢都朝着戴沐白,小舞和朱竹清三人飞去, 只要能够挡住他们,甚至创伤他们,青蛤相信,在雷霆之怒地状态下,他足以给对手带來极大的破坏力, 第二十一章 联手(四) 楚孝风心中苦苦一笑,心道,恐怕我比你口中的那些老头子所能够经历的都要多得多啊,咱可是名昏其实的两世为人的说、,“这里,十年前就是御天会的聚贤阁,想不到今日居然变成了黄花堂,我真的很怀疑,难道在这京城之中,还有敢跟御天会争地盘的势力吗。”关旭皱眉看着路左一个凹进去的所在,却是一个看上去有些不起眼的楼阁,后面连绵起伏,竟然是一个,大宅院,里面隐隐的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叫,声音微弱而又绝望:“黄花堂……又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就是昔日黄花的意思吧,。” 眼见过往行人在经过这黄花堂的时候无不躲得门口远远的,似乎这里面藏着毒蛇猛兽一般,人人眼中都是有些畏惧惶恐甚至是帐恶,经过门口时,都是加快脚步匆匆而过, 楚孝风迅中一搜,道:“黄花堂,好像是一个类似于故院之类的所在吧,不过这里的相比较來说,年龄都比较小,而且,也有一些样子好看的,孪童。”说着这些,楚孝风心中突然涌上來一股强烈的愤怒, “这里根个买卖少男少女的中转站,若是有资质好的,就会被秘密送走,资质不佳但人长得伶牙利嘴的,就加以**,然后高价卖进大户人家牟取暴利;至于更差一等的则留在这里,然后过几年年长,待到他们发身长大,就会被卖进灵雾湖做男女玩物,可个藏污纳垢的罪恶所在。” 关旭双目一张,凌厉的看了过去:“沒想到天香帝国的帝都所在之地,居然出现了这等下作的地方,难道官府竟都不闻不问的吗。” 楚孝风叹了口气,这地方,名义上御天会是早已放手了,但实际之中,谁又能说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有这个胆子蹦出來挨刀,这可曾经是御天会的地盘,就算不是御天会暗中做主,但能从御天会手上收地盘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黎都所在的衙门,本就是最不处理各种诉话的地方,随便牵扯一个,什么人,背后可能就是一个王公大臣,凤子龙刮,躲还躲不及呢,谁有胆量去尝试呢,,再说这些人打着真金白银买卖的幌子,将一些无家可归的孩童收容而來,等于是自己的家奴,别人谁会说什么, “真是乌烟燕气,败兴之至。”关旭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几眼,不甘心的从门口走了过去,今日始终是易容而來,实在是不方便暴露什么,况且关旭身体瘙愈的消息还是要严格保密的,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好就此离去, 两人刚刚走出十数丈之地,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凄厉的哭叫,接着砰地一声,人群中一片大哗,一条人影扑通一声摔落在街中心,却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背心上一个大大的脚印,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痛苦地扭曲着,口中不断的溅出血块,两眼无神,眼看已经是活不成了, 口中却仍在低声哀求:“求你们,放过我弟弟,求,不要让他做”…” “姐”接着一个尖锐的哭叫声音,依稀可见一个瘦弱的小孩子在拼命地向外冲,门口的大汉一伸手拦住了他,小孩子满脸焦急,拼命挣扎,可是区区顽童又如何摆脱一个成年壮汉的执肘,那小孩急了,突然张嘴就在大汉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大汉剧痛之下一缩手,他终于趁机冲了出來,奔向大街上那名垂死的少女, 少女奄奄一息的看着奔过來的小小身影,眼中露出欢喜和担心之色,勉强的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掌迎向自己的弟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怒骂一声,接着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孩子急速奔跑中的小小身子突然一阵扭曲,就像被突然截断的甘庶一般,噗通一声,重重的倒了下去,背心脊椎,竟然被隔空一拳生生打断,一声不吭,便已沒了呼吸,尸体滑行了几尺,双眼怒突,一只手向前伸着,但距离自己的姐姐的手掌还有半尺之遥, 这中尺之逢,竟然就是这姐弟两人倾尽生命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小童竟走在垂死姐姐的前头,, 少女悲愤的狂嚎一声,努力的向弟弟小小的身躯爬动,却只勉力挣扎了两下,就再也挪不动了,死死地瞪着她那曾经美丽的大眼睛,终于眼中神光涣散,却仍不肯瞑目,呼吸虽已停止,但纤细的手掌依然依然固执的伸向弟弟的方向“啪,声小小的响动,少女怀中一枚缺了半边的铜板从怀中掉了出來,沾着地上姐弟两人的血迹,滴溜溜的滚动着,竟然滚出了好久,在楚孝风的脚边一歪,无巧不巧地靠在了他的鞋帮上,停住不动了, “作孽啊,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唉,这批孩子真是可恰。”一个路人低低的自语着,摇了摇头,赶紧的遁走, “这本來就是人家买來的奴才,自家惩罚奴才算什么作孽。”一人不以为然的嘀咄, 还有好多人脸上露出恰悯之色,目中隐有愤怒之意,却也不敢说话,一个个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密密麻麻的大街行人,居然瞬间就,消失了, “畜生。”关旭听见声音转过身來挤过人群的时候,这一切已经再也无可挽回了,不由勃然大怒:“对这样小小的骇子也下这般毒手,你们还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王法公道。” 门口几个大汉正一脸狞笑的看着面前自己亲手制造的这一副血淋淋的景象,有些邪恶的快意;万万沒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公然站出來指责, 这对于黄花堂來说,可是一个已经许久沒有的事情了, “不开眼的穷酸,少管闲事,滚回家去吃你的奶去吧,再敢唧唧歪歪,老子让你和这两个贱货一般下场,王法公道,老子就是王法公道。”那被咬了一口的大汉瞪起眼睛,狞笑着, 关旭今天的打扮只是一伞书生打扮,而且衣袍甚是寻常,看上去倒像是个落第的秀才, “好胆。”关旭怒不可遏:“皇城脚下,朗朗乾坤,居然如此草管人命,更敢如此践踏王法。” 这个时候,楚孝风却在低着头,看着脚下那枚半边的铜钱怔怔的出神,这一刻…,心中杀机暴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然冲土了心头, 这一枚残缺的铜钱,就借着那么微弱的震动,无巧不巧地穿过好几人的脚边,沾在了自己的鞋上,委托,或者,是天意, 在这一刻,楚孝风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位杀手之王者,邪君君邪, 缓缓俯下身,楚孝风异常郑重地捡起了那枚缺了一角的铜钱,合在手心里,低声道:“放心的去吧,我,接受了你们的委托,我今生的第一笔交易,有拖无欠,苍天有眼。” 慢慢抬头,看着那炫目的“黄花堂”三个字,楚孝风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眯起的眼睛中锋锐的光芒,犹如一线阳光从满天乌云中透开了一条清晰的痕迹,使得他身上狂涌的杀气,竟然有些夺目的辉煌, 我不理会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我也不需要知道这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也不想知道黄花堂背后的实力究竟有多大, 我只知道,这件事情我要做,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 一文钱也是钱,有缺的铜钱也依旧是钱, 我收了这一文钱,就是收了酬劳,既然收了酬劳,那么,这些人,就要死, 所以,我~杀, 做一只杀人的手, 关旭正要冲上前去,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的主人是楚孝风, “:叔,我真的很奇怪;您这位沙场骁将,战阵高手,居然也会做这种对牛弹琴的事情,小,楚孝风微微笑着, “恩。”关旭有些不解,“你跟他们谈王法,有用吗,他们如果在乎王法,就不会这样公然杀人了,你沒听他们说,他们就是王法吗,,王法在他们眼中,已经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至于你跟他们谈人性,呵呵,但凡他们还有一点点人性,也不会做出残杀幼童这样残忍的事情,跟一个全无人性的畜生谈人性,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楚孝风平淡的道, “哦,那你说该如何做。”关旭断然道, “喏,就像我这样做,干脆利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话音尤在耳边,楚孝风身子诡异的一退,眼睛仍然是望向关旭1面色丝毫未改,甚至眼波依旧温煦如水;右手直直向后插去,只得一声闷哼;那走來的大汉被他五根手指生生的插进咽喉,楚孝风手一紧,一握,咔嚓一声,将他喉骨握地粉碎, 这大汉被关旭一句“王法”激起了凶性,大踏步地走上來要教教这个穷酸,谁知道刚刚走近,就被楚孝风干脆地当作了一个示范对來 “对这种人,要么就干脆不理他们,要么,就楚孝风神色自若的拔出手掌,在大汉的尸身上动作优雅的抹了抹血,依旧沒有回头,顺手轻轻一堆,大汉的尸体扑通一声落地;楚孝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下去:要么,就要、除恶务尽,赶尽杀绝”, 第二十二章 花斑巨蟒 几人急忙转身,却还是沒能阻止大门闭合,关旭走在最后面,距离大门最近,他急忙飞身过去,想要将门重新打开,可是却瞬间失去了门的方向,也可以说,当大门关闭的瞬间,整个门就这么消失了, 关旭不甘的在墙壁上捶打起來,却突然身子一震,急忙向后跳去,就见他的手掌上,不知何时,已经血肉模糊, “这这墙壁是活的。” 关旭一边后退,一边惊恐的喊道, “关将军,你说什么。” 楚孝风脑袋“嗡”的一声,将忙走到关旭面前,急切的问道, “三殿下,刚才我把手掌放在墙上,却不料被被墙咬了一口。” 关旭按住已经开始冒着黑血的手臂,脸上依旧露出惊恐的表情,“嗯,活的墙壁,有意思。” 蛇媚不知何时,已经來到了墙壁的面前,她伸出右手,食指瞬间长长,刺入墙壁之中,只是短短的数秒钟,蛇媚突然脸色一变,惊叫一声,急忙将手指抽出來,只是她的手指上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黑色液体, 蛇媚脸色痛苦的转过身,极力忍受着某种痛苦,楚孝风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手指头上的死死黑烟,虽说这个怪塔是封闭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这里面的光线却不是很暗,因为四周到处都是蓝色的火焰,闪动着,映照着人的脸上,露出诡异, 蜈尊刚想上前,却被楚孝风抢在了前面,他伸出手抓住蛇媚的手腕,不等她反应,便快速的在她的手腕上插上了三根银针,蜈尊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着楚孝风的动作,他倒是不担心楚孝风搞鬼,毕竟现在他们也算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蛇媚刚才的痛苦之色瞬间消失,一股股的暖暖的气流,缓缓流入她的体内,楚孝风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顺着蛇媚那柔弱无骨的手臂,缓缓下滑,感受着那滑腻的皮肤,楚孝风心中一荡,不过他瞬间的表情,却被红倾城给捕捉到了, 红倾城冷冷的一哼,不屑的转过头去,男人沒一个是好东西,都是贪财好色之徒,纯粹就是个登徒子,想到这里,红倾城不知为何,心中愈发的看楚孝风不顺眼,沒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子那龌龊的心思肯定在胡思乱想,真是气死我了,竟敢占蛇姐姐的便宜,真是不可饶恕, 就在红倾城,一个人无缘无故的生闷气时,楚孝风已经将插在蛇媚手臂上的银针拔出,蛇媚的手指也恢复了原來的样子,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楚孝风,突然展颜一笑道:“多谢三殿下出手,小女子记住你这份恩情了。” 楚孝风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们本是共同进退,少了你,对我们只有害处。” 蜈尊也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三殿下还真是深藏不露,在下佩服,看來统领让我们多加关注你,还真不是耸人听闻。” 蜈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是有些怪异,原本在自己眼中蝼蚁一般的存在,竟然这么强大,从某一方面來说,就可以和自己等人平起平坐,这种落差,让御天会三人心中有些不爽,当初统领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小瞧楚孝风的时候,他们都是不以为意,但现在看來,此人的潜力之大,绝对是天纵奇才, 听了蜈尊那句并不像夸赞的话,楚孝风哈哈一笑道:“总是让你们出力,我们也好沒有存在感,所以才出手表现,在下鲁莽了。”蜈尊点了点头,依旧轻声说道:“看來是我们自大了,呵呵。”楚孝风也懒得和蜈尊说话,只是笑了笑,走到了关旭身边, 关旭偷偷的对着楚孝风挑了挑大拇指,嘿嘿一笑,楚孝风不动声色的回应了一下,再叫他们看不起人,而蛇媚则乖巧的站在一边,蜈尊虽然站在墙壁面前,却沒有下手触及,青蛤的教训已经让他学会了谨慎处事,所以即便他很想亲自试一下,这座墙的诡异,却依旧冷静的观察起來, 楚孝风也走到墙的一面,从身上的布兜中摸出一把匕首,而后扔进了墙里面,匕首轻而易举的刺入墙壁,却瞬即变成了一滩黑水,看到如此情形,楚孝风吓得后退几步,好像这个部分的墙壁要比其他地方的厉害, 要是关旭和蛇媚碰到这个地方的墙壁,不死也要脱层皮,楚孝风的动作,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來,关旭和蛇媚的眉头同时一皱,而后瞳孔急速收缩,他们两人现在心中只有侥幸, 蜈尊缓步走到楚孝风刚才站立的地方,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箓,扔了过去,符箓瞬间贴在了墙壁上,而后“呼”的一声燃烧起來,开始只是小火苗,不消片刻,熊熊的大火然收起來,几人顿时一震,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楚孝风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蜈尊,他实在很好奇,这些奇怪的东西,这老家伙是怎么弄出來的,看來天下奇人异事,果然不凡, 过了一会儿,看着熊熊的火焰,蜈尊转身说道:“咱们先吃点东西,这九层怪塔着实古怪,一定要找到出口,不然非要被困死在这里。” 听了蜈尊的话,楚孝风和关旭也了点头,这里除了地面是安全,似乎四周都是剧毒,几人盘膝坐下,围坐在一起,纷纷从身上拿出自己的事物,这些食物都是各自带着各自的,这样也省的分配不均, 几人围坐在一起,闷头吃着东西,谁也沒有说话,事到如今,只有向前冲,已经沒有退路了,也不知道毒医他们到底怎么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想到毒医,楚孝风心中不免又有些着急,庞温的死活他自然不在乎,甚至巴不得他死在这里,但是毒医不能死,这世上能救关晓轩的就只有毒医一人了,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漫无目的的看着四周,那熊熊的火焰,让几人身上的阴冷减少了不少,而且十分暖和,几人看着不断的减少的火焰,也纷纷站起身來,朝着另一边走了过去,慢慢的朝着远处走去,看到不远处渐渐露出一道门, “看,哪里有一扇门。” 关旭指着那暗淡的门形痕迹,兴奋的说道,说实话,呆在这种地方,确实有些阴冷,他快步走到前面,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讪讪的一笑,退到了一边,毕竟这些墙壁太过诡异,关旭刚才可是见识到了,他刚刚退回來,蜈尊微微一笑,并沒有说什么,毕竟连他也是十分忌惮那些墙壁, “你们后退一下,我需要一定的地方來打开那扇门。” 楚孝风几人听后急忙向后退去,蜈尊看了一眼四周,而后不知从什么什么地方拿出來四根黄色的香,快速的点燃,放在东南西北四方,而后又从怀中拿出一根绿色的木头,将木头放在中央,蜈尊站起身來,掏出一张符箓, “呼”的一声,符箓燃烧起來,将那根绿色的木头包裹了起來,火焰突然升高,将楚孝风等人吓了一跳,火焰的高度慢慢消散,一个绿色的影子出现在几人面前,这道绿色的影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股更加冰冷的寒意, 楚孝风几人都是一惊,竟然是一个和成人一般大小的绿色木头人,木头人慢慢的朝着门走去,蜈尊坐在地上,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操纵着木头人的动作,他的这个行为,让楚孝风和关旭大干惊奇,一根木头竟然能变成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木头人,当真神奇无比, 木头人晃晃悠悠的朝着门走去,伸出手将门慢慢移动开,沉重的铁门发出迟啦的声音,滑落的黑色物体慢慢的流淌下來,在铁门的背后,是一条通往上面的楼梯,众人输了口气,终于看到了通往楼上的楼梯了, “嘭”的一声,就在几人同时输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开门的木头人怔住了,而后“卡擦”一声,木屑粉碎,木头人一下子变成了碎片,而蜈尊突然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猛然后退,蛇媚急忙上前将蜈尊扶住,而几人还未从刚才的惊愕中转醒过來,就见一条花斑大蟒缓缓的从楼梯上爬下來, “这是这是什么怪物。” 红倾城尖叫一声,直接躲到了楚孝风的身后,她红倾城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蟒蛇,这条蟒蛇,通体红色、黑色的花斑,而且有一个成人粗细,并不比之前看到的那条大蜈蚣小,吓得红倾城立刻花容失色,浑身不住的颤抖, 楚孝风眉头有一皱,现在有战斗能力的只剩下自己、蛇媚和关旭了,先不说自己了,就是关旭,也不可能有什么奇招,自己和他都是普通人,蛇媚虽然身为御天会成员,如今单枪匹马应该不可能打败那条巨蟒吧, “咳咳倾城,把轻身诀教给三皇子和关将军,快。” 蛇媚在看到那条巨蟒的时候,眼神中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虽然她平日里以毒虫为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条巨蟒时,浑身忍不住颤动,而且她内心深处也传达出了一种令她十分不安的气息,仿佛自己就要死掉一样, 蜈尊自然发觉了蛇媚的异样,知道在场的就剩下楚孝风和关旭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个人身上,方能有一线生机, 第二十三章 火烧蟒王 “什么,轻身诀,大哥” 红倾城猛然从楚孝风的身背后窜出來,一脸震惊的问道,此时,她竟然忘记了害怕,开什么玩笑,轻身诀可是御天会的独门轻功,轻若鸿毛,遨游千里,也只是须臾一瞬,这简直就是顶级的功法, 要是贸然传授给外人,统领一定会降下重罚的,红倾城不敢置信的看着蜈尊,希望他能够收回刚才话,楚孝风和关旭微微一动,但是二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将内心的表象表现出來, 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蜈尊的决定,蜈尊叹了口气道:“倾城,你以为我想呀,现在我突遭术法反噬,需要调整一下,一时半刻根本就无法战斗,而青蛤身中剧毒,蛇媚也是出现了状况, 现在有战斗能力的就你和他们两个。”“只是,让你去对付那条巨蟒,你想去么。”“我”红倾城一时语塞,却什么都说不出來,他知道,蜈尊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更本就沒能力对付那条巨蟒,要说红倾城惧怕蟒蛇,那还是他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红倾城乃是凌豪郡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小小年纪的红倾城,自幼聪明伶俐,心地善良,深受家里人的喜爱,就是大街上的人见了他都忍不住称赞上一两句,原本这幸福的家庭,羡煞旁人,让人欢喜,可是就在红倾城五岁的时候,自己的大哥不小心得罪了一个西域奇人,那人竟然有控制蟒蛇的能力, 那一晚,整个府中入侵了上千条巨蟒,几百人统统被巨蟒勒死后,生吃,当时小倾城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一条巨大的花斑蟒蛇吞吃,那凄厉的哭喊,至今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经常被惊醒,要不是当时御天会的成员在附近办事,恐怕小倾城也将葬身虎口, 虽然在御天会中,红倾城的武功、地位都不低,可是即便她武功再好,地位再尊崇,一旦看到巨蟒,便吓得浑身血液逆流,若是强行用功,必会爆体而亡, “倾城,听大哥的话,我我也遇到克星了。” 蛇媚的话突然响起,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浑身轻微的差动着,裸漏在外面的手臂不知道为何全部变成了深黑色,如同中了剧毒, “蛇姐姐,你你怎么了。” 红倾城惊见蛇媚已经变成如此模样,吓得叫起來,她与蛇媚关系深厚,两人之间情同姐妹,一起经历了无数出生入死的事情,在她眼中,蛇媚就是万毒之王,任何毒物在她手中,统统都是玩物,为何今天她却变成了这样, “你修炼的应该是蛇骨功吧。” 楚孝风突然走到蛇媚的跟前,低声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蛇媚抬起头,差点吓得楚孝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脸不知道为何,开始不停的蜕皮,血红的肌肤露在外面,眼球突出,比传说中的厉鬼还要可怕,蜈尊和红倾城也惊讶的望着楚孝风,蛇骨功可是御天会的机密,外人可是不会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大内皇宫中也有这种东西, “你们不要惊讶,我也是听一位朋友说的,当时沒有留意,但是仔细想來,蛇媚小姐,应该修炼的是这种武功。” 楚孝风见三人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自己,只好努力稳了稳心神,呵呵笑道,想起自己在梦中的经历,那个和自己同行的半癫,在教授自己武功的那段时间里,也向自己灌输了许多江湖奇闻,其中就有蛇骨功的介绍, 蛇骨功的修炼十分苛刻,修炼者首先必须是女性,而且身体的柔韧性一定要高,而且修炼者必须每天都要呆在蛇洞中,忍受着无数毒蛇的啃噬,直到体无完肤,再配合无数奇特的药物,将各种毒蛇体内的剧毒强行留在体内, 可以说,这种蛇骨功的修炼是十分残酷的,要是沒有超越一切的意志,修炼的人必死无疑,眼前的这个蛇媚竟然修炼成了蛇骨功,她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勇气去做这件事,她心中的怨恨到底有多大呢, 蛇骨功虽然有着种种奇特额功能,比如说,不惧怕毒物,而且身体还可以灵活的伸缩等等,但是它却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不能遇到蛇王,要不然她体内臣服的剧毒会立刻“反叛”,吞噬宿主,现在蛇媚所面临的的情况正是如此,要是不尽快解决掉眼前的蛇王,怕是要不了多久,她必然万毒攻心而死, “沒想到三皇子的见识如此渊博,看來是我们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人。” 蜈尊低低说道,言语中却是更加的平淡,这也说明,此刻他真正放下了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和楚孝风两人平等对话,楚孝风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转头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的轻身诀,以我堂堂大周朝三皇子殿下,加上大周的军神关旭,区区蛇王,何足畏惧。”话音说完,便提着东皇戟朝着巨蟒走去, 走到关旭身边,忽然脸色一肃,大声说道:“关旭听令。”关旭一愣,而后脸上露出爽朗的大笑,急忙躬身说道:“微臣在。”此刻,关旭心中对楚孝风的认识已经翻天覆地,怪不得自己的老爹不去支持自己妹妹的儿子,反而看好这小子,他天生就是皇者,刚才的威压,刚才的威仪,都让自己的热血沸腾,信心倍增,这才是上位者的气势, “关将军可愿与我共同杀敌,包围我们的同伴。” 楚孝风走过关旭身边,长戟斜刺天空,高声吼道,关旭抽出大刀,走到楚孝风身边,哈哈一笑道:“微臣荣幸之至。”说完便和楚孝风冲了上了去, 而他们身后的蜈尊、蛇媚以及红倾城却完全傻了,他们呆呆的看着楚孝风和关旭,这一次,他们发现自己的内心在颤抖,那是发自灵魂的震撼,尤其是红倾城,自从武功大成一來,自以为天下之间,王侯将相,在她心中,完全都是粪土,而今天看到楚孝风的气势,关旭的豪迈,她才发现,原來自己和自己一直视为神灵的御天会,简直就是个笑话, 第二十四章 白骨浮桥 “哈哈统领他错了,错的这么离谱。” 蜈尊坐在地上,咳出几口血水,低声笑道,只是他虽然在笑,可是却带着浓浓的悲凉,蛇媚这一刻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不再那么厉害了,她站起身來,眼神复杂的看着和巨蟒搏斗的楚孝风、关旭二人,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楚孝风挥动东皇戟,狠狠的打在巨蟒身上,“嘭”的一声,被反震回來,巨蟒的鳞片坚如钢铁,刀枪根本次不进去,虽然它的行动受四周环境的局限,可是防御力却是一等一的,关旭和楚孝风二人更笨就那它沒办法, “殿下,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呀。” 关旭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喊道,楚孝风也知道,这样打下去,最后自己两人必死无疑,可是人家都说蛇有七寸,可是就算七寸的方位依旧沒有突破的入口,这让他也是十分无奈,既然他外面沒有什么弱点,那只能从它的内部下手了,楚孝风眼神一寒,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瓶,自从上次沙漠之行以后,以及去往天京城的路上,楚孝风和毒医研究了一路,搞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毒药、疗伤之类的就有好几种, 大蛇张开大口,一口正好咬在了关旭的大刀上,关旭脸色一变,急忙收刀,“咔嚓”一声,大刀断为几段,掉落在地上,关旭也跟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就在大蟒将口中的刀片吞入腹中的时候,楚孝风也将手中的小瓶子扔进了它的口中,一口将刀片和小瓶子吞进腹中,巨蟒身形猛然一收,准备下一步的进攻, 楚孝风见巨蟒将自己的黑色小瓶吞下,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迅速打开它的盖子,将上面的药粉扔了过去,巨蟒身子再次一缩,缩进了二层的楼梯口处,警觉的看着几人,它身为蛇王,对危险有着相当高的敏锐感,此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危险正在紧紧的逼近自己,它自然有些胆怯, 动物就是动物,他不和人一样,只要发现危险,它们会立刻退避,而不会傻等在那里,等着被杀,楚孝风见巨蟒退却,从身上扯下一块白布,而后缠绕在了东皇戟的最上面,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打开瓷瓶,立刻一股浓烈的火油味迎面扑來,蜈尊眉头一皱,而后便明白了楚孝风的意图, 楚孝风将黑色小瓶子中的火油对着布条稍微浇灌了一下,再拿出火折子点燃,关旭则是警觉的站在他身前,替他护卫,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楚孝风快速朝着巨蟒奔去,巨蟒发出一声嘶吼,突兀的身后的尾巴不知道何时已经甩出,楚孝风一个不防,正好被它的尾巴打中,打在手臂上,登时手臂上传來一阵剧痛,竟是被打断了骨头,左手的手臂垂下,楚孝风咬了咬牙,在到底的一瞬间,把东皇戟扔了出去,正好打在巨蟒的腹部, “轰”的一声,整个巨蟒突然然收起來,巨蟒厉吼一声,剧烈的扭动着身子,不断的翻滚,试图将火焰熄灭,蜈尊踉跄着爬起身來,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正是刚才使用过的赤阳符,他右手食指和中指拿着符箓,猛然一声高喝,符箓应声而出,如同离线的箭,瞬间射向正在翻滚的巨蟒, “轰”的一声,原本快要熄灭的火焰再次高涨起來,巨蟒忽然从二楼冲了出來,直扑向众人,就在他刚刚爬了十來米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身体四分五裂,只剩下一颗血粼粼的蛇头,看着渐渐燃烧尽的巨蟒,以及传來的阵阵肉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楚孝风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关旭怪异的看着楚孝风,自己几乎就沒出多少力气,虽然少了把大刀,可是自己确实就是旁观者,“咱们先休整一下吧。”蜈尊见巨蟒已经被解决,开口说道, 毕竟他可真是伸手重伤,楚孝风闻言,点了点头,急忙从身上的布袋中掏药,处理自己断骨的手臂, “拿去吧,这这是续骨膏,是我们算了,反正对你的伤有好处。” 就在楚孝风忍着剧痛接骨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來,递过來一个小瓶子,楚孝风一愣,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红倾城,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怎么,看什么看,你可不要误会,我是看在你救了大家的份上。” 红倾城被楚孝风看的沒來由一阵心虚,大声的吼道,而后将小瓶子放到楚孝风身边,便转身走到了远处, 楚孝风莞尔一笑,他暂时还用不到这个,宇文琅给他的那瓶神奇的续骨膏,他还沒用完呢,一直当宝贝一样保存着,当下拿出拿一瓶续骨膏,快速的在手臂涂抹起來,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收起瓶子, 看到楚孝风竟然沒有用自己的药,红倾城气的一跺脚,把头瞥向一边,涂抹完续骨膏,楚孝风便躺在了地上,突然想起了宇文琅几人,也不知道关羽大哥找到宇文琅了沒有,自己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沒和他见面了, 关旭悄悄的來到楚孝风的身边,慢慢躺下,心中百感交集,刚來到泗水镇,就损兵折将,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办,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保住这小子的命,他可是大周未來的希望, 几人休整了大约一天的时间,这才开始慢慢朝着二楼走去,蜈尊照旧走在最前面,长长的楼梯如同走廊一样,幽暗深邃,蜈尊第一个走出楼梯,刚刚探出脑袋,却立刻僵在那里,楚孝风几人同时一惊,纷纷停住了脚步,他们能够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蜈尊正在轻微的颤抖, “大哥,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红倾城扒开前面的楚孝风,直接冲了出去,刚刚冲出去的红倾城突然“啊”的发出一声惨叫,而后便沒了动静,楚孝风眉头一皱,心中一突,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第二层上, 他缓缓的走上二楼,登时惊骇的后退了好几步,就见在他们面前,是一座白色的浮桥,只是这座浮桥竟是全部由人骨组成的,浮桥似乎很长,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在它的下面,也是无尽的深渊, 浮桥的桥底是由一个个骷髅头组成的,黑洞洞的眼眶和嘴框露在上面,只此一层,扶手和缆绳,则全部是由手骨和腿骨构成,四周呼啸着阴冷的风,浮桥则在风中摇曳,散发出诡异的气氛, 第二十五章 浮桥诡事 看着阴森的白骨浮桥,几人全是毛骨悚然,浑身一阵哆嗦,饶是关旭这种久战沙场,见惯了残酷的人,也是忍不住眼眶直跳,如此多的累累白骨,任谁看到也是不小的精神冲击,蜈尊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望不到尽头的浮桥,他眉头皱起,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自他的心底发出, 楚孝风走到浮桥近前,瞳孔猛然一睁,心脏“嘭”的一声,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三殿下,您您沒事吧。” 关旭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将楚孝风扶住,楚孝风对着微微一笑,只是脸色却苍白无比, “这座桥这座桥我们不能过去。” 蜈尊突然开口说道,看到楚孝风的样子,他知道,这座桥的诡异,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不知道这座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能够出现在这座怪塔中的东西,似乎都挺邪乎,蜈尊自己研究术数几十载,原本以为世间已经罕有敌手,谁知道,來到这里,却是大受挫折,自己所学习的东西,根本就派不上用途, “大哥难道就让我们就此作罢,折返回去么。” 红倾城性子比较急,忍不住问道,蜈尊皱起眉头,并沒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又拿出一个绿色的木头,依照先前的样子,将木头人召唤出來,木头人笨拙的一摇一晃的朝着桥上走去,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木头人慢慢的朝前行进,而后沒入黑暗之中,就在木头人刚刚沒入黑暗中的同时,蜈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吓得众人急忙围在他的身边, “沒事,我只是紧张的。” 蜈尊讪讪一笑,老脸一红,他刚才见木头人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就要减弱自己与他的联系,这样在木头人遭受攻击时,自己也会只是受些轻伤而已,沒想到却被众人当成他身受重伤了,即便蜈尊自持身份,也忍不住老脸一红,毕竟这也太丢人了,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蜈尊慢慢睁开眼睛,眉头却皱的更近了, “先生,怎么样。” 楚孝风见他皱眉深思,还以为有什么大麻烦呢,急忙问道, “木头人顺利通过了浮桥,而且一点阻碍都沒有遇到。” 蜈尊低声说道,却更加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木头人会沒有遭遇到一丝的攻击就顺利通过了浮桥,难道是自己等人杞人忧天了,这座浮桥的目的只是为了测试入侵者的胆量而已, “沒有遇到任何阻碍,这这怎么可能,刚才我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 楚孝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刚才他刚刚站在浮桥上时,就立刻感觉心脏一突,几乎就要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本能的警告他,万万不可踏上那座浮桥, “既然大哥说了,沒有任何攻击,那我先过去试一下。” 蛇媚从后面走到浮桥的上面,淡淡的说道,蜈尊突然眼前一亮,轻声说道:“嗯,这样也好,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一点。” 此时他才想起,蛇媚的体质十分特殊,天生冰冷,也就是鬼体之身,她只要收敛活人的气息,就和死人无异,楚孝风刚想阻止,蛇媚却已经走上了浮桥,缓缓的朝着前面走去, “蛇姑娘,你小心点。” 楚孝风见蛇媚走在摇摇晃晃的浮桥上,忍不住出口提醒道,他还真怕那个蛇媚一不小心掉下去,或是发生什么意外,那样,救人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哎吆,这么关心人家,是不是看上蛇姐姐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楚孝风话音未落,一道酸溜溜的话音突然响起,红倾城站在楚孝风身后,讥讽的说道, “呃你别误会,我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那种关心,仅此而已。” 楚孝风听后一阵大汉,自己怎了,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自己堂堂大周朝三皇子殿下,有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她居然把自己说成癞蛤蟆,真真岂有此了,楚孝风急忙打了个哈哈,退到一边,红倾城哼了一声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承认,贱人,矫情。” 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说了一通后,红倾城走到蜈尊的右边,把头一瞥便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何,她看看到楚孝风对蛇媚好,心里就是难受,恨不能将楚孝风暴打一顿,自己容貌艳丽,体态匀称,难道就真的比不上蛇姐姐么, 这女人呢,要是沒比较还行,一旦有了比较,那立刻就会來情绪了,这就是为什么清宫剧中,那些妃子、娘娘们正的你死我活,还不亦乐乎的原因,关旭并沒有说话,对他來说,虽然功夫不如红倾城好,但是眼力和阅历,高出她好几倍都不止,他看了一眼注视着白骨浮桥的楚孝风,叹了口气,者拥有成为帝王资质的人还真是可怕,连女人都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争风吃醋起來, 苦笑一声,似乎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可怜的女儿,把头转向身后,却是默不作声,许久,“嘭”的一声轻响,蜈尊终于输了口气,眼中露出喜色,淡淡的说道:“蛇媚已经成功渡过浮桥,她说并沒有什么危险,除了传來的阵阵阴风比较可疑外,并沒有什么暗藏的危机。”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过去了。” 红倾城一马当先,扔下一句,便第一个走上了浮桥,蜈尊刚要阻拦,却见她已经走上了浮桥,也并沒有出现什么危险,便跟了上去,楚孝风和关旭也是紧跟着他们上了浮桥,不过在走上浮桥的一瞬间,楚孝风依旧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心悸,只是他见前面的人并沒有什么大事,而且蛇媚已经亲身试法了,根本就沒什么攻击, 几人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慢慢的沒入黑暗之中,就在几人进入黑暗的时候,眼前一黑,楚孝风急忙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光线的反差太大,他本能的一闭眼,而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愣在了当场,就见自己竟然身处在皇宫之中, 虽然此时夜色正浓,楚孝风却清楚的看出來,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皇宫中,他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而后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石柱,果然是皇宫之中,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从不远处缓缓的朝着这边走來,楚孝风急忙将身体隐在石柱的后面,那瘦弱的身影走到石柱前,已经气喘吁吁,他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坐在石柱的旁边,低声的哭泣起來, 楚孝风小心的探出头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哭泣的小孩子,心中有些好奇,大内皇宫之中,这孩子会是谁呢,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仔细的端详着孩子的脸,心中直觉的有些熟悉,但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就不能确定了,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人肯定与自己认识,而且关系也相当亲密,因为他在看到他时,心中竟然有一种安逸的感觉,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哭泣。” 楚孝风从石柱后面走了出來,低低的问道,小男孩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着楚孝风,突然脸色巨变,急忙翻身跪在楚孝风面前,抽泣道:“皇皇上万岁万万岁” 见到小男孩如此样子,楚孝风吓了一跳,尤其是他那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直接把楚孝风吓得一个趔趄,这可是忤逆的大罪,就算自己身为皇子都不行, “你小小年纪,怎可胡言乱语,我乃是大周朝三皇子殿下。” 楚孝风急忙绷起脸,厉声训斥道,听了楚孝风的训斥,小男孩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楚孝风,低声自言自语道:“还真不是皇上,皇上比他老了些。” 这句话出口,似乎发现了不对,他站起身來,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楚孝风,小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再不说,我喊人了。” 楚孝风被他的举动给逗乐了,都说童言无忌,还真是有意思,他看着一脸警觉的小男孩,心中腹诽,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自报家门了,难道他沒听清楚,他微微苦笑,轻声说道:“我是三皇子楚孝风。” 那小男孩听后,立刻又后退了几步,大声呵斥道:“你你胡说,我朝就两位皇子,大皇子楚怀民,二皇子楚宇飞,哪來的三皇子。” “什么,你说什么,大皇子是楚怀民。” 楚孝风闻言如同遭受了雷击,愣在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怀民不是父皇么,他看着眼前小男孩紧张的模样,知道他沒有说谎,心中更是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來到过去了、难道又是先前的南柯一梦,可是自己明明在那座诡异的浮桥上呀,怎么突然來到了这里, 小男孩见楚孝风愣在那里,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个人和皇上,尤其是大皇子,长得好像呀,除了年轻外,简直就皇上的翻版,他自称三皇子殿下,难道是皇上的私生子,找到皇宫來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这是什么时间。”楚孝风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來,急忙问道,他现在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六章 史前危机 大内皇宫中,御医室内,楚孝风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为自己准备东西吃的小孩子,心中哭笑不得,自己不知道怎的,竟然來到了五十年前,而面前的这个小鬼,就是自己的师父张御医张恒源,看着这个和张御医十分相似的稚嫩面孔,楚孝风叹了口气,坐在了桌子上等待着他把吃的东西端上來, 不多时,张恒源把一盆稀粥端到楚孝风的面前,呵呵笑道:“先生,请您用餐。” 这小子之所以会如此尊敬楚孝风,是因为在他刚要喊人的时候,楚孝风情急之下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这一手,让他感觉楚孝风就是神人,说什么也要拜楚孝风为师,不过楚孝风可不敢答应,而且在询问后,令他差点惊讶的下巴颏都脱臼了,这小男孩竟然是他的师父张御医,只不过此时的张御医还是个孩子, 看着硕大的碗里几乎沒有几粒米粒,楚孝风眉头一皱,再看看张恒源那单薄的身子,心中更加疑惑,轻声问道:“难道在宫里做事,不给饭吃么。” 张恒源听了楚孝风的话,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师父,您就先将就一下吧,等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御医,我一定给你弄好吃的。”他小心的看着楚孝风,生怕楚孝风直接夺门而去,而他也丧失了一次学到真本领的机会, “成为真正的御医,怎么,你现在还不是御医么。” 楚孝风听了他的话,一愣,也不明白自己这位小师傅,说的是什么话,张恒源低下头去,脸上的神色更加沮丧,他低声说道:“我已经连续考了三个月了,依旧沒有通过考试,要是再不能通过,那我就只能被赶出皇宫了,我娘死的早,我爹本來就是这宫里的御医,可是他得了重病,不能继续赚钱了,要是沒有钱,我爹他” 张恒源说完,又蹲在地上哭泣起來,声音比之以前还有大上了几分,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楚孝风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无助的时候,张御医曾经说过,做人可以哭泣,但绝不能放弃, 他走到张恒源面前,严肃的说道:“小子,你给我记好了,做人可以哭泣,但绝不能放弃,到底你们的考试題目是什么,可以和我说说么。” 张恒源闻言立刻止住了哭声,怔怔的看着楚孝风,倔强的抬起小脑袋,使劲点了点头,强忍着内心的委屈,将自己的考试内容说了一遍,楚孝风听了张恒源的考试内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他的考试内容竟然是给一群猪治病,要是治好了那群病怏怏的猪,那他就有资格进入皇宫御医院进修,并且成为见习御医, 那头猪本來一共二十几头,经过这段时间,已经死了十八头了,要是所有猪都死了的话,那张恒源算是彻底沒有机会了, 楚孝风从怀中拿出三十六根银针,依次摆在桌子上,对着张恒源说道:“小子,我來教你一套针法吧。” “教我一套针法,您你说的是真的么。” 张恒源激动的立刻从地上爬起來,兴高采烈的转來转去,楚孝风便把当初他交给自己的那套《天针刺脉》,一一传授给了这位张恒源,张恒源可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套针法,让他名声大动,成为宫廷第一御医, 教授了大约三个时辰,楚孝风将全部“天针刺脉”的手法仔细的教给了张恒源,等到他也基本掌握的时候,他忽然讪讪一笑,摸了摸头说道:“那个那个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张恒源抬起头,笑着望向楚孝风,楚孝风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其实,这是药王孙思邈”话音未落,就见门外闪过一道黑影,楚孝风猛然一惊,急忙将张恒源按在地上,看着那道黑影一闪而过,楚孝风皱起眉头,那个人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他却是能够确定,这个人他十分熟悉,“你呆在这里,我去看看。” 楚孝风甩下一句话,悄悄的打开房门,朝着外面追去,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张恒源,“药王孙思邈,原來他的名字叫做药王孙思邈呀。”张恒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声的念道,而后攥了攥小拳头,坐在桌子上,将楚孝风沒有吃完的稀粥端了起來,摸了摸早已经饿扁了的肚子,一股脑的吃了下去, 楚孝风走出房门,便飞身跃到屋顶,就见远处一道黑影急速的朝着一处楼阁奔去,那身形极其矮小,楚孝风皱起眉头,之所以能在那种速度下依旧可以开到他的背影熟悉,就是因为他的身形矮小至极, “妈的,难道是倭刮国的驼子不成。” 楚孝风爆了一句粗口,也跟着快速朝着那边走去,大内皇宫中,森寒的建筑折射着皎洁的月光,楚孝风悄悄的将身体贴在屋顶上,就在他刚刚稳定身形后,就听到屋中有人低声说道:“你的,答应我的,可否实现。” 听了这人的话,楚孝风心中闪过一丝寒意,果然是倭刮国的矬子, “哈哈松本史郎,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们倭刮国的那种奇毒果真如此了得,我楚宇飞一定会将福海郡送给贵国的。” 就在楚孝风心中杀机倍生的时候,突然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让他刚刚怒火奔涌的心瞬间冷却下去,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二叔么,怎么,他怎么会和倭刮国的人接触呢,自己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位二叔一直居住在北疆雪原,很少來到中原,就是自己小时候,见过他一面,怎么,他为何与倭刮国人有勾结, “那种毒药的,不是已经试验了么。” 松本史郎不悦的说道,明明已经试验成功了,这位合作伙伴为什么还是不肯把福海郡交给他们大倭刮帝国呢,难道他想反悔么,自己这次來就是带着最后的底线來的, “不,这次试验还在进行中,我大周人才济济,你怎么就能保证用在我大哥身上的毒药沒人解得了。” 楚宇飞露出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 “巴嘎,我的,耐心的有限的干活,你的,要怎么样的干活。” 松本史郎听了楚宇飞的话,差点沒气死过去,自己已经给那人下毒仅十几天了,虽然那人被保住了性命,但是却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根本就不会醒來,这个二皇子分明就是想赖账,不想履行当初的协议,这让他十分的恼火, “哈哈松本兄,稍安勿躁,再过七天,若是再过七天,我大哥还是不能苏醒,那我就立刻将福海郡送给贵国,你看如何。” 见到松本史郎发火,饶是楚宇飞也有些挂不住,现在还不是和倭刮国翻脸的时候,他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七天,好,七天就七天,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承诺。”松本史郎冷冷一笑,而后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屋子中,而楚孝风则看到一个人影瞬间在屋外显出,而后朝着远处掠去, 楚孝风心中惊骇不已,自己的二叔这要干什么,而且好像自己的父亲还中了毒,他当下看了一下屋中依旧站在原地的楚宇飞,而后纵身跃起,朝着远处飞奔而去,追赶松本史郎,楚孝风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从那个矬子身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能再使用幻影针术,但是还可以严刑逼供么,他就不行那个变态民族的骨头有多么硬, 两人一前一后,瞬间出离了皇宫,楚孝风暗自心惊,怎么皇宫的守卫这么松散,简直和沒人一个样,他却不知道,大周朝刚刚稳定国内局势,一切都还需要完善,自然不能跟几十年以后相提并论, 楚孝风一路追赶着松本史郎前行,很快就到了一处宽阔的草地上,松本侍郎好像是发现了后面有人追踪,來到草地上,双脚刚一落地,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楚孝风眉头一皱,这倭刮国的忍术还真不是盖的,他小心的朝着草地走去,警觉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而松本侍郎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就想沒出现过一样, 皎洁的月光照在草地上,清风吹动草皮发出“沙沙”的响动,楚孝风缓缓向前走着,突然身体猛然一沉,一只脚被人抓住,使劲向地底拖去,楚孝风心中一惊,只是须臾时间,自己的半个身子一惊埋入地下,全身被束缚住,根本就不能移动, “你的,什么人的干活。” 就在楚孝风拼命挣扎的时候,背后的脖颈处一凉,一柄短小的尖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后面,而松本史郎的声音也紧跟着缓缓响起,只是那音色,冷冽的让人通体发寒,楚孝风额头上瞬间冒出汗來,沒想到倭刮国的忍术如此高明,他可比自己先前遇到的那个三犬草狼厉害多了, 长出了一口气,楚孝风淡淡的说道:“我是二皇子的人,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倭刮国人是不是遵守你的约定。”事到如今,楚孝风只能胡编乱造了,沒办法,小命握在人家手中,松本史郎听了楚孝风的话,神色顿时缓和下來,冷冷一哼,转身就要离开, 第二十七章 行动(一) 看着渐渐远去的松本侍郎,楚孝风只能叹了口气,看來和倭刮国的这笔账,只能等到以后再算了,只不过他们的忍术确实够高明,真是看不懂,他们到底是如何发动忍术的,等到松本侍郎远去后,楚孝风这才发现,原來自己就坐在地上,并沒有被埋进泥土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我的幻觉么。” 楚孝风皱眉自言自语道,而后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大内皇宫中,皇帝楚天佑正在批阅奏章,一名太监立在他的身边,静静的伺候着, 楚天佑一边翻阅奏章,一边不住的叹气,他年岁渐高,但国内外战乱频繁,大周刚刚平定天下,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管理,批完一本奏章,楚天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些天他确实有些累了,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将这些奏章批阅完成才行, 就在楚天佑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忽然一阵劲风刮进御书房中,烛光摇曳,整个御书房一暗,楚天佑睁开眼睛,就要吩咐身边的太监去准备夜宵,忽然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就见一个长相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身边,而原先的那个太监,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你是什么人。” 楚天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中并沒有感到恐惧,而是淡淡的问道, “这个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也看出來了,爷爷。” 楚孝风摸了摸额头,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只能实话实说,楚天佑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低声问道:“爷爷,我是你爷爷。”也难怪他会有疑问,他的两个儿子都比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年纪大,但是他却是又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再加上这人的长相,和自己也十分相似,所以楚天佑断定,此人一定是自己有关的人, “哎,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楚孝风便试着将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心的看着楚天佑的反应,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荒谬,自己突然來到自己的皇爷爷面前,再给他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会相信么,楚孝风心中十分忐忑,他也不能确定, 良久,楚天佑出了口气,仔细的看了一眼楚孝风,而后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來找我一定有事吧。” “呃你您相信我了。” 楚孝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他实在不敢相信,贵为一国之君的爷爷,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我选择相信你说的话,尽管你说的话确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既然老天派你來,就是为了让大周更好的传承下去。” 楚天佑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楚孝风使劲的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來,第二天,张恒源正在练习楚孝风交给他的天针刺脉,忽然有人闯进屋中,说是皇上召见他,这可把年纪小小的张恒源给吓坏了, 战战兢兢的跪在金銮殿上,楚天佑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家祖传了一套神奇的针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恒源听了楚天佑的话,有些犯楞,自己家祖传了一套针法,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是想到这里,张恒源想要急忙辩解,可是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他使眼色,顿时张恒源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说道:“回禀陛下,却又如此,此针法名为天针刺脉。” 这个穷酸了一辈子的老儒生,此玄面对生死,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的淡然、与洒脱的豁达, “第一个问題,楚大人因何知道我今天便一定会來,在我记忆中,我却并不曾派人作什么通知。”楚孝风也不在意,兀自将那只空杯子抓在手中反复摩弄把玩,在他的手中灵活的转动,他的双眼便集中在杯子上,似乎对这普通的酒杯很有兴趣,并沒有看对面的接高节 眼, “三皇子今日当众**我三个弟子,让他们当街辱骂老夫,老夫便知道,你一定会來,一定在今夜解决这次的恩怨。” 楚宇飞呵呵一笑:“因为你已经将事情彻底做绝,你我双方都沒有了丝毫的转圆退路,若是今日你不來,明日老夫将拼死一搏,纵然不能动摇你君家,但你君家的下属们,老夫却有十足的把握会有相当的一部分人遭殃,那些人,此刻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件事,以公子的精明,不会不知道,他们的生死,纵然公子不在乎,但君战天老大人、君无意君大元帅却一定会在乎的” “说的不错。”楚孝风缓缓点头,虽然不错,但却不是主要的原因,我倒要看看,你能知道多少, “今日之事,已经彻底表露出君家竟完全不在乎皇权,更不畏惧皇权,那么老夫明日若是行动,禀报皇上也毫无意义,也定然会用此次的力量,无需经过朝堂,给予你君家势力最沉重打击,纵然不能令你们覆灭,也要你们付出最沉重的代价,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呵呵的笑了笑。”是文臣,但世间权力,却尽多杀人不见血的大能,翘,滑伙入盖世英雄于无形之间,而我们文臣一脉,根深蒂固,占据天香朝堂半壁江山,你纵有莫大武力,却也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和时间,就是选择在今夜动手”, “还有就是,公子少年得志,正是锋芒毕露之际,而君家雏鹰展翅,也需要一个立威对象,而老夫和孔令扬,无疑就是最佳的立威对象,再來,我与公子相处虽暂,却知公子乃是素來睚眦必报,心性刻毒之人,纵有能力应付明天的狂风暴雨,却也一定不会等到明天 “更何况,公子固然行止不端,但却有一颗孝心,君家势力受打击,受打击最大的,无疑会是君战天,所以你也不集许自己的祖父受到打击,哎,这本是当日老夫拟定对付你之计划所考虑的一个极重大的思量,欲以大众舆论压力逼你就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之应变虽然看似霸道,却是雷霆万钧之势,最成功的打乱了老夫的全盘布局,果然是后生可畏。” “以上种种理由,无论哪一条成立,相信你都会前來, 不是到老夫这里,就是到孔令扬家里,所以,你必然前來,老夫如何不在此相侯,。” “楚大人对我楚孝风真是另眼相看,晚辈倍感荣幸。”楚孝风深深点头,楚宇飞显然认真的调查过自己,分析过自己,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所以楚孝风有“另眼相看,之语, “第二,楚大人明知我來,为何却沒做丝毫准备呢,楚大人虽是文臣,但其下定有不少死士,若是能将我一举格杀,势必后患尽除,但这次來到贵府,却沒有发现有任何的警戒,显然技大人已经全部撤掉了,这又是为何,,楚孝风问出了第二个问題, “我刚才说提到,我与公子相处虽暂,却对公子所知不少,公子行卓虽然看似嚣张霸道,甚至是荒诞无稽,但事后想來,却每每尽都是环环相扣,布局深远,如今公子既然敢來,那必然是万全准备;楚某虽亦有几名死士,但岂能是如今君家之对手,那样,恐怕与公子聊天的机会也沒有了 楚宇飞睿智的一笑:“老夫终究乃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來不懂武者玄气修为,也不知道什么天玄、神玄高低;但老夫却还知道,断不是君家的对手,而老夫孤身一人在这里,公子却定然会与我邀月一谈 “原以为楚大人乃一腐儒,如今观之,先生竟当真是智者”,楚孝风哈哈一笑,又倒了两杯酒:“就冲先生刚才一番话,莫邪再多敬你一杯 楚宇飞面色平和,慨然而饮, “第三个问題,我楚孝风就算是再如何行止不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君家的私事,与你何干,再说,你们也尽都知道此事真相,为何却强行讲一个屎盆子扣在了我头上,非要置我于死地,, 楚孝风这个问題是真的不解:“似乎我个人的道德败坏,与天香国的国计民风沒有什么关系吧,如此牵强附会的罪名,惹动我君家雷霆之怒,自招杀身之祸,何苦來由,若说当真是为了黎民苍生计,往昔的我又何曾良善过,却有不见你们为天下人出头,先生当不吝我一个解释吧。”, “这场纷争的终点结束于公子,而也同样來自于公子,君战天君老大人与我们虽有些须旧怨,但老夫却不至于容不下君家的存在,再者,君老大人当真乃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汉子,其子君无意亦然,虽然彼此政见不同,老夫对此父子二人虽然表面争斗,但心中也是敬佩,若是为他二人,老夫非但不会弹劾,反而会尽力保全,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只是因为你,三皇子楚孝风。” 楚宇飞冷冷笑了一下:“因为你根本就是那种全然不将黎民苍生放在眼中的人,你根本就是一个无视天下的人,楚孝风,这一点,老夫决不会看错你,说來可笑,如老夫这等人,却竟是公子的知己,而你这样的人一旦继承了君家所属庞大的势力,必然是为祸无穷,就算将天香国翻个底朝天,老夫也深信不疑,所以,既然你崭露头角,那就是危险的苗头,必须及时掐死,否则,天香国必然会毁在你的手中,眼下还只是天香,若为你得逞,之后就将是整个尘世,你势必将遗祸天下。” 楚宇飞的话中无疑大含深意,但楚孝风却沒有接续问下去,就算楚宇飞知道什么内情,现在也不是真的报仇的好时机,一旦时机到了,或者,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 第二十八章 行动(二) 漆黑的夜中,楚宇飞缓缓的朝着御书房走去,手中拿着一个食盒,嘴上噙着笑意,经过繁琐的礼节后,他迈步走入御书房中,跪在地上,轻声说道:“孩儿参见父皇,今天孩儿特意做了些父皇喜欢吃的小吃,还请父皇品尝。” “呵呵飞儿有心了,平身吧。” 皇帝楚天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眼中的黯然依旧一闪而逝,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小太监将楚宇飞手中的食盒接过來,走到龙书案旁,递给了楚天佑,楚天佑打开食盒,精致的小吃摆满了食盒,楚天佑一边拿出一块白色的糕点,咬了一口,笑得合不拢嘴,看到楚天佑吃下了糕点,楚宇飞的嘴角终于挂上了笑容, 吃完了一块糕点,楚天佑又喝了一碗银耳粥,这才满意的看着输了懒腰, “好吃,沒想到飞儿准备的糕点这么好吃,以后可要经常给父皇送來,要不然父皇会馋嘴的。” 楚天佑呵呵一笑,温和的说道, “能够给父皇做糕点,是孩儿的福气。” 楚宇飞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楚天佑会说出这句话來,仿佛这一刻,坐在龙书案上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位慈爱的父亲,有多少年,他已经失去了得到父爱的感觉,有多少年,他已经沉浸在权利的泥潭中而无法自拔, “对了,飞儿,你父皇我,征战一生,共有九个儿女,其中只有四个儿子,而在征战的过程中,你三弟和四弟均不幸夭折,只余下你们兄弟二人。” “如今父皇年事已高,是该退位的时候了。” 楚天佑说完,站起身來,走到楚宇飞的面前,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楚宇飞急忙躬身说道:“父皇何出此言,以父皇的年纪,绝对不老,还请父皇收回刚才的话。” “恩,你真是这么想的么,还以为有些人巴不得我这个老头子早点死呢。” 楚天佑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楚宇飞则是猛的一怔,脸色瞬间一变,露出一个十分不自然的表情,笑道:“父皇何处此言,不要听信那些奸佞小人的诬陷,我和大哥定会辅佐父皇,共同建设大周王朝。” 时近午时,温和的太阳洒射着光辉,临淄郡第一大道怜花路游人如织,正值大秦国一年一度的踏春时节,人头涌涌的游人成群结队的來來往往,贩夫走卒,高官显贵來回穿梭,道路两旁,勾栏酒肆招客声不绝于耳,彤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沾染着新年的余味儿,各个官家小姐把埋藏了一冬的骚动,尽情的挥洒着,自命风流的才子书生,轻轻摇曳着手中的折扇,信马由缰,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每当一队队靓妹小姐擦身而过时,狼一般的目光贪婪的透视着,偶遇斜视的行人,马上装出一副清高的表情,目不斜视甩袖前行, 心知肚明的各个小姐佳人掩嘴轻笑,悄然回首羞涩的打量着心目中的如意狼群,窃窃私语,怜花路北侧最大的一座酒楼处,两边各蹲着一尊人高的鎏金石狮,一个青衣小帽,浓眉大眼的小厮來來往往的招徕着过往的行人:“瞧一瞧看一看哇,福记天下一绝,,香烤烤鸭,隆重出炉,不吃后悔哪~。” 吆喝了一阵,行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如故,那小厮狠狠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恨恨的打量着无动于衷的游客,翻了翻白眼,自肩上拽下毛巾抹了把脸, 这个小厮,姓刘名三,是福记酒楼的伙计,原本也并无蹊跷之处,怪就怪在刘三这幅原汁原味的大秦人躯体,壳内的灵魂却是來自中国的王宝來, 前世王宝來作为一个农民工,由于家庭困难姊妹众多,十几岁初中毕业就跟着本家的叔叔去了城里打工,他做过酒店服务生、厨师、买过报纸、摆过地摊、在建筑工地也做过小工,直到二十一岁攒了一部分钱,才自费在建工学院成教院进修四年,勉强获得大专文凭,后來在城里担当项目经理修建工程连续三年获得本市省优工程,是农民工中的翘楚, 正当他三十而立,事业蒸蒸日上时,在一次省内例行安检中,不幸被一根从天而降的架杆透胸而过,当场身亡,也许是老天开了眼,让他不瞑的灵魂穿越到了大秦国, 这个大秦国却不是他所熟悉的秦朝,记得前世秦朝经历了秦始皇、秦二世、秦王子婴三世而亡,而刘三却发现,这却是秦朝第三世十八年,秦始皇以前的历史倒是和刘三经历的朝代一模一样,包括夏商周等,到了二世皇帝却不是胡亥而是扶苏,于是一切都变了样,幸好保留了行政制度和疆土区域,才让刘三不至于盲人摸象不知所以, 奋斗了数十年,事业刚刚起步,却蓦然发现,自己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他瞅了瞅自己一身粗布麻衣,再打量着來往的锦衣绸缎,自己着实寒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刘三的目光落在所谓的才子佳人身上时,马上引來一阵白眼,鄙夷的目光如利剑般把刘三的自尊切割的七零八落,直接让他杯具了, 咣,,咣,,咣~, 三声清脆的锣鸣,自东而西一队皂衣锦袍的衙役鱼贯而行,鸣锣开道,身后一座装饰华丽的四人大轿紧随其后,行人纷纷退避三舍, “快看呀,这是临淄第一美女康宁小姐~”一个相貌俊美的书生喊的声嘶力竭, “哇,听说今天是康宁小姐十八岁生辰,郡尉大人要大操大办耶。”身旁的美女马上接上话茬, “切,康宁小姐再美,关郡尉大人鸟事,这分明是假公济私!”一个酷毙了的靓妹不服的翻了翻白眼:“咸阳的杨小姐都沒有这么兴师动众,真虚伪,官僚主义害死人哟。” “呸。”端庄淑静的各大小姐马上伸出中指,狠狠的瞪着酸溜溜的靓妹生气的反驳:“郡尉大人的大小姐人人爱戴,岂容你乱嚼舌根,姐妹们,把她的脸抓花了先~。” “不会吧。”靓妹大惊失色,平时人人簇拥她的痴心帅哥这时跑的一个不剩,绝望的俏脸煞白的赛过特二粉,死命的抱着俏丽的小脑袋,躲在几个家丁的后面,眼尖的刘三心中贼笑连连,顺手在她光滑的小脸上揩了把油迅速闪人, 心满意足的刘三轻轻咳嗽一声,重新打量着缓缓走近的小轿一眼,回头朝酒楼内拖长了嗓音喊道:“康宁小姐到,伙计们伺候哪。” 哗, 随着刘三一声喊,酒楼内齐刷刷的闪出一众伙计,酒楼的管事一马当先,谄笑着向前踱了几步,脸上像盛开了朵花儿,低头哈腰的向前几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轿子缓缓停下,隽秀着大红牡丹的轿帘被随行的丫鬟扯到一边,一双精美无比的绣花鞋儿自轿子内伸出來,出现在众人面前, 嗡~, 一干众人像是疯了一般向前涌去, “大小姐居然來福记用餐耶。”那花痴似是不相信般睁大了眼睛,急急的使劲向前挤, “快,快,小姑娘给你一两银子,让本少爷过过眼瘾。”吝啬的败家子举着一块银子拨拉着头前的一个小女孩直嚷嚷,换來的却是一双鄙夷的白眼, 出轿的康宁,眉如远山,眸含秋水,唇似点绛,优雅的扶着丫鬟下來轿子,朝着疯狂呐喊的众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抬步朝福记拾阶而上, 伴着康宁的前行,护卫的众人死命的抵着疯狂前拥的众人,堪堪闪出一条空隙,随着人气的疯长,福记的众伙计急忙加入护花的行列, 刘三听说过临淄第一才女的康宁小姐国色天香,只是此等美女平常都深藏香闺,无缘得见,这次近距离接触,大饱眼福,众粉丝的疯狂实在不亚于后世的那些偶像明星, “哇,康宁小姐居然在福记庆生,改天我也叫老爷给我把福记包圆,沾沾喜庆儿。”一位明显是小三的花痴失神的望着康宁那优雅进入的背影失声惊呼, “得了吧,福记乃官家指定酒楼,不对凡夫俗子开放,某些人还是省省吧,有些地儿不是有钱就能进去地。”花痴后方的一个MM酸溜溜的道, “我还就不信了,本少爷在临淄郡还有进不去的酒楼。”一位大腹便便的富二代呼哧呼哧的喘了口气,瞪了身旁的花痴一眼,涨着通红的大脸向酒楼内冲,边跑边喊:“康宁表妹,康宁表妹。” 康宁听到富二代叫喊,身形顿了顿,回首淡淡一笑道:“小妹生辰难得苏文表哥记得,若表哥能赋诗一首当作贺礼,小妹定当让表哥高坐上位。”说完,低头轻笑莲步前移, “啊,。”那叫苏文的面色一怔,面部肌肉抽搐一下,悻悻的耸耸肩,显然这个花花公子是标准的草包一个, “少爷,少爷。”身后气喘吁吁的跑來一个家丁,急急扯住富二代的袖子,为难的道:“老爷吩咐不让你再骚扰康宁小姐了,难道少爷忘记了。” “什么。”富二代怒视着身后的家丁,瞪眼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泄气的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呆在那里不言不语, 刘三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忍不住心中好笑,看这个富二代是一路追着过來的,这个劳什子大小姐估计真是这个富二代的表妹,又是一出畸形的表亲恋,还真是泡妞不要命,后世的人谁不知道近亲结婚会生怪胎, 愣神的当口,又是一群莺莺燕燕的官家小姐坐着香艳的小轿姗姗而來,个个环肥燕瘦令人目不接暇, 随着看门的伙计唱诺,一一报上名号, “郡守二小姐到,。” 第二十九章 怪塔三层 木头人缓缓的打开了大门,却并沒有发生想象中的事情,一切如常,只有黑漆漆的门洞,和通往上方的楼梯,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进入这座怪塔中,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让他们还是不得不谨慎起來, 蜈尊的伤势还沒有完全好,红倾城和蛇媚又是女人,而关旭则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楚孝风只能硬着头皮,走在前面,而关旭则站在他的身后,随时出手,红倾城和蛇媚走在最后,负责照顾蜈尊,随着木头人缓缓的登上三楼,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几经生死边缘的徘徊,让他们现在都感觉到了由衷的无力感, 木头人刚刚踏上三楼的楼梯,蜈尊突然身子一动,一口鲜血喷了出來,他急忙大喊道:“慢着,有情况。”因为就在木头人踏上三楼的时候,他突然与木头人失去了联系,这种情况说明,木头人要么被消灭了,要么有什么东西隔绝了自己与它的联系, “嗯怎么了。” 楚孝风立刻停住脚步,紧张的问道,“我不知道,但是木头人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与它之间的联系,突然中断了。”蜈尊紧张的说道,经过这几次,蜈尊也不管托大了,他现在真后悔來到这里,可是既然都已经來了,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要不咱们先退回去,再想想别的方法如何。” 红倾城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倒是沒有再冲动,楚孝风却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们已经沒时间了,要是再这样耗下去,别的不说,咱们非要死在这里。”他给他们喝下的药水,那可是有时间限制的,这里面充斥着毒物,一旦药效失效,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一条路, “那我们该怎么办,上去是死,下去也是死,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么。” 关旭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切的问道, “我先上去,若是沒事,你们再跟上來。” 楚孝风甩下一句话,便慢慢的走了上去,蜈尊等人则静静的在楼梯上等待,过了一会儿,楚孝风的声音从上面传來:“你们都上來吧,这里好奇怪。”听到楚孝风的话,几人急忙走到了三楼,就见这间楼层比之其他楼层要小的多,刚才的那个木头人已然不见了踪迹,四周摆放满了一个个白色的蛹状物体, 蛹状物体大小不一,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或是挂在墙上,所有人都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楚孝风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那些东西,全是丝状围绕而成的,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蛇媚走到前面,将右手伸出,“噗”的一声,整只手尽数插进了蛹状物体中,而后脸色瞬间一变,急忙将手拔出來,就见她的手臂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正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这这是人。” 蛇媚惊恐的说道,身体微微一颤,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俑,到底是谁弄出这些东西來的, “什么,人俑。” 蜈尊和楚孝风同时惊呼出声,同时所有人都警觉的向后退去,四周却静悄悄的,就在楚孝风认为是自己太过敏感的时候,突然“咯吱”、“咯吱”的传來一声声闷响,好像有东西划破了地板一般,慢慢的前面的人俑开始迅速的倒塌,一个巨大的影子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嗷。” 那怪物发出一声狂啸,密密麻麻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人,巨大的钳形嘴里流出腥臭的唾液,关旭咽了几口唾沫,饶是他身经百战,也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的娘呀,这家伙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蜘蛛呢。” 关旭将那半截大刀举在胸前,准备随时进攻,蜈尊则是咳嗽几声,轻声说道:“我知道了,这家伙刚才将我的木头人当成猎物了,我说怎么突然和它失去了联系。”看着大蜘蛛嘴边的木屑,蜈尊这才知道了自己的木头人到底去了哪里, 楚孝风则是眉头一皱,这个家伙看起來并不是很友好,自己这边到底如何做,才能猎杀它呢,看着身躯庞大的蜘蛛,楚孝风有种十分无力的感觉,自己这边都是重伤之身,如今面对这个怪物,还真是有些棘手, 蜈尊从怀中摸出一张灰色的符箓,低声说道:“等会见机行事,先躲起了再说。”说完,右手一扬,“嘭”的一声,顿时烟雾弥漫,将整个空间都笼罩起來, 大蜘蛛一身咆哮,便向前冲去,楚孝风等人却是早就借着烟雾,隐入蛹状物体之中,伺机而动,楚孝风一边心中暗叹这大蜘蛛好生厉害,一边朝着里面飞奔而去,看着这些包裹着人的人俑,他感觉遍体生寒,身上有种难言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就在他拨开一个人俑,准备向前的时候,他突然愣子啊了那里,因为他问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艰难的转过头,仔细的嗅了嗅,虽然这四周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但是他却可以轻易的闻出毒医身上那特有的味道, 难道毒医已经楚孝风不敢再想,急忙向着一堆人俑扑去,仔细的辨别着他们的味道,终于,他将一个有些发灰的人俑,找了出來,着里面他敢肯定,一定是毒医沒错,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摸出匕首,“刺啦”一声,将人俑划开,还沒來得及看里面是不是就是毒医时,突然背后袭來一阵罡风,他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巨力撞飞了出去,狠狠的扎紧一堆人俑之中,甚至将几个人俑压的稀烂, 巨大的蜘蛛愤怒的看着楚孝风,沒人敢动他的猎物,这是他的禁忌,在这里,他才是最强的王者,楚孝风强忍着剧痛,站起身來,东皇戟却依然不知道丢在了那里,手中只剩下一把匕首而已,巨大的蜘蛛似乎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前腿再次袭來,楚孝风急忙躲开,一个纵身跃到大蜘蛛的背上,论起匕首就要砍,突然他的整个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就见白色的蛛丝迅速的喷在他的身上,很快便将他的小腿缠了个结结实实, 楚孝风沒有站稳,一下子从大蜘蛛的背上滚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所幸这地面上到处都是人俑,要不然,以那样的高度,非要摔成重伤不可,楚孝风急忙挣扎的站起身來,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尽快摆脱这里,非要被那个大蜘蛛咬死不可,果然,他刚刚露出脑袋,巨大的钳嘴便狠狠的压了下來,直接朝着楚孝风的身上招呼过來, 楚孝风急忙翻身跃起,躲过一劫,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而后便拼命的朝着前面跑去,幸好现在,蜈尊释放的烟雾并沒有完全散去,楚孝风还能借助烟雾逃走,就在楚孝风刚刚跑出几米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刚才慌不择路,竟然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可是就在这时,身后的庞然大物也已经赶到,楚孝风强忍着头脑中的昏眩,急速调转方向逃窜,他可沒有力气和这个大蜘蛛玩, “轰”的一声,大蜘蛛身后突然燃起一团烈火,疼的它一阵怪啸,楚孝风停住脚步,从怀中摸出银针,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楚孝风飞身跃起,直接來到了大蜘蛛的头顶,抓出两把黑色的毒针,尽数射入大蜘蛛的眼中,大蜘蛛接连遭受打击,疼的在地上翻來滚去,楚孝风急忙跳下他的身体,而另一道身影却飞速跃上,正是蛇媚, 蛇媚故技重施,双臂伸长,“噗”的一下,插入大蜘蛛体内,而红倾城也跟着飞身跃起,手中红菱飞射,直接顺着蛇媚制造的伤口,穿行而过,将大蜘蛛整个穿透,关旭则是拿着那半截大刀,來回在大蜘蛛身上砍,沒折腾几下,大蜘蛛终于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楚孝风松了口气,他还想再给他來点毒针,可是他实在沒有多余的力气站起來了, 刚刚坐在地上,却忽然想起,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毒医,自己还沒有确定呢,急忙站起身來,飞奔过去,此时,蜈尊释放的烟雾已经渐渐的散去,楚孝风很容易便找到了东皇戟旁边的那个人俑, 他飞奔过去,将人俑中的人拉了出來,抹去了他脸上粘稠的液体,顿时一惊,还真是毒医,楚孝风急忙把住她的脉搏,最终松了口气,他的脉搏平稳,应该是昏死过去了,而他看着四周的人俑,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难道这里的人俑都是毒医他们, 想到这里,他急忙走到蜈尊几人身边,将自己的这一猜测说了出來,众人都是大惊,但是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急忙一个个将人俑划开,还真是那些人,从他们的衣服上不难判断,全是关旭麾下的官兵,其中竟还有大皇子楚仁成,这倒是让楚孝风大吃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折羽,虽然大蜘蛛比较厉害,但是以自己大哥现在的实力,加上毒医,不至于被困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孝风眉头紧皱,望了望漆黑的上空,只有等他们醒來后,才能知晓答案了, 第三十章 泗水镇的阴谋 楚孝风几人,围坐在怪塔三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一个个躺在地的人,心中苦叹,看來毒医等人都铩羽而归了,但是为何沒有找到庞温和金蛛卫,难道他们不在这里么,连大皇子楚仁成都在这里面,庞温老在到底去了哪里呢,蜈尊也是面容凝重的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知道作何打算, 统领一直在觊觎这里的力量,可是如此可怕的力量,流传在世间,真的好么,自己等人都是受过非人的训练,依旧无法摆脱折翼的下场,更何况其他人,但愿统领的计划能够成功吧, “咳咳” 就在几人闭目休整时,毒医突然咳嗽两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楚孝风急忙跑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來,关切的问道:“毒老头,你你沒事吧。”毒医又咳嗽了一阵子,这才渐渐的恢复了意识,他看到楚孝风,露出了欣慰的眼神,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我老头子要玩完了呢。” 楚孝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生死,这毒老头都能谈笑风声,内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楚孝风脸色一整,急忙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预感,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对了,你快去,快去阻止庞温。” 毒医突然眼睛睁大,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嗯。” 蜈尊发出一声不解,不光是他,就连楚孝风几人也是如此,他们不明白,怎么毒医的变化这么大,楚孝风刚想问些什么,突然整个怪塔一阵剧烈的晃动,而后高空之上,便是传來一阵阵轰鸣,毒医眼中马上出现了骇然,他踉跄的站起身來,无力的喊道:“完了,全完了,庞温好像已经窃取到了毒枭的力量。” 楚孝风闻言大惊,他们不是來到这里消灭毒枭的么,怎么庞温还窃取了毒枭的力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蜈尊、蛇媚和红倾城几人却对视一眼,统领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剩下的第二步计划,就是要协助楚孝风等人杀死庞温, 楚孝风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切都在御天会统领的掌握之中,包括庞温,随着怪塔的摇晃越來越激烈,陆续有人相继醒來,大皇子楚仁成摸了摸头,也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楚孝风,他几步走到楚孝风的身边,恨声说道:“原來的我的行动,一直被庞温老贼掌控着,真是可恶,他和我们一起进入怪塔,我还想找机会干掉他,沒想到倒是被他阴了。” “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吧。” 楚孝风将摇摇欲坠的楚仁成扶住,急切的说道,他总觉得这个塔随时都会崩塌,楚仁成这才感觉到了四周的异状,挣脱开楚孝风的搀扶,就要朝着墙壁走去,楚孝风见状大惊,急忙拦住他,说道:“不可,那些墙壁有古怪。”楚 仁成闻言,随手从地上拉起一个还在昏迷的士兵,一把扔了过去,楚孝风刚要阻止,却已经來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昏迷的士兵,被扔进了墙壁之中,“大哥,你干什么。” 楚孝风一把抓住楚仁成的衣服,大声呵斥道,随便就要牺牲手下的兵丁,这种事情楚孝风实在看不下去, “要你管。” 楚仁成大怒,挣脱开楚孝风的手,几步走到墙壁面前,但见那墙壁将那名士兵缓缓的吸收进了里面,而后形成了一个空洞的凹槽,楚仁成从怀中出去长鞭,猛力的朝着里面打击,关旭见状也过去帮忙,蜈尊也是眼前一亮,这样说不定真的能够打开一闪通道,他飞身跃起,从怀中摸出一张蓝色的符箓,贴在了自己身上,冲到最前面,一拳打出,“轰”的一声,竟然直接将墙壁打穿,一个大洞瞬间出现在面前,蜈尊看了看脚下,三层的距离并不是很高,纵身第一个跃下去, 楚仁成和关旭也跟着跃了下去,楚孝风搀扶着毒医,急忙跟着先去,而后就是红倾城和蛇媚以及那些士兵,不消片刻,所有人都到达了地面,还沒站稳,就听到惨叫声连连,原來还在塔底徘徊的尸人,已经围攻上來, 好像他们也知道尸人的危险,尽数躲避,而不去直接杀死,毒医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粉,对着身边的人洒了过去,立时那些尸人开始怪叫着连连后退,“多谢了。”楚仁成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毒医拱手道, 毒医却是淡然说道:“在塔中你算是救过我的命,咱们扯平了。”他可不想和这个大皇子扯上任何关系,此人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不是个善主, “呵呵” 楚仁成呵呵一笑,但眼中却有着阴霾,他本想吧毒医收归麾下,现在看來,这老头对自己的三弟可说是尽忠职守,关旭看出了楚仁成心中的歹意,微微摇头,这大皇子颇像当今的皇帝,可惜沒有皇帝的胸怀, 他走到楚孝风身边,对着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庞温到底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庞温老贼这次把我们都给利用了,他利用我们帮助他到达了怪塔的第九层,而后我们便遭到了袭击,全部被迷晕,再后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楚仁成冷冷的说道,沒想到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依旧被庞温识破,若是被他平安返回燕京城,自己的下场岂不是还不如楚孝风,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庞温留在这里,“轰”的一声,一道血红的光柱突然冲天而起,直接将头顶的泥土轰飞,阳光透过灰尘照射进來,众人顿时精神一震, 巨大的红色光柱直入霄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毒枭根本就沒有在这里,我猜想他一定是通过什么渠道逃走了。” 毒医面色凝重,艰难的说道,他们一起经历几次生死,到达了塔顶,却并沒有见到毒枭,而是只看到了一堆蠕动的红色肉团,而后就遭到了偷袭,毒医猜测,庞温一定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沒有毒枭,他來此处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收毒枭剩余的力量, “什么,你不是封住了毒枭么,他会逃到那里去呢。” 楚孝风一脸骇然,他也震惊的看着那道直冲天际的红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其实我对毒枭的理解有错误,我师弟只不过是获得了一种可以长生的力量,别沒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在看完那本残书后,我才明白,之所以后世如此惧怕毒枭,全是因为始皇帝的命令,可以夸大这种威能,以便禁止人继续去研究他。” 毒医望向怪塔,神色更加凝重, “那庞温窃取的那些力量时怎么回事。” 楚孝风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具有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他就有办法抓到他,并且将他们消灭, “真正的力量,应该就是庞温吸收的那些,我师弟的修为远远达不到那个层次,根本就不可能吸收毒枭的力量,他好像是与庞温达成了协议一般,自己真身逃走,却将这些力量留了下來,让庞温去吸收。” 毒医看了一眼急切的楚孝风,无力的摇了摇头,把自己从那本上古残书看到的事情,说了出來,当然里面也夹杂着他的推断, “什么,怎么会这样。” 楚孝风惊骇的望着毒医,他实在难以接受,难道药师暗地里和庞温早就有勾结,才促成了现在的局面,要是庞温老贼真的吸收了毒枭的力量,自己改怎么对付他呢,响起当初的那个释厄金刚,楚孝风的头皮一阵发麻, 当初在皇宫中,他可是亲眼看到庞温一招就解决了朱耷帝的,那实力,绝对不是他现在能够办到的,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庞温老贼活着离开。” 楚仁成冷冷的看着还在剧烈摇晃的怪塔,露出一丝狰狞,他和庞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错,此等逆天的人物若是现世,必将影响整个天下,所以必须将他铲除掉。” 蜈尊冷冷的说道,楚孝风听后心中一惊,听他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似的,难道这件事情也和御天会有关系,他皱起眉头,看着蜈尊几人,就见蜈尊早就沒有了先前的颓废,而是如同自己与他刚见面一样,似乎在塔中受的伤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连红倾城和蛇媚一样,都似乎瞬间恢复了力量,看到楚孝风疑惑的神情,蜈尊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四粒药丸,淡淡的说道:“吃了它,你们就能恢复了。” 楚孝风四人分别拿出一颗药丸,吃下,果不其然,几乎是瞬间,楚孝风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涌现出來,就连刚才受的伤,似乎也是一瞬间好了,毒医更是眼中精光爆射,他确实沒办法练出这种丹药,果真神奇, 看到几人惊讶的神色,蜈尊微微一笑,统领的本事可不止如此,到时候一定会有你们惊讶的,但是继而他眼中露出了迷茫,心中暗道,再做完这件事后,自己就会离开御天会,前往太峨山拜师,无论如何,自己下半生决心修道,再也不管世俗界的事情了,统领大好资质,可惜沉迷世俗权势,即便悟性再高,恐怕一生都无所作为了, 蛇媚站在蜈尊身后,眼中闪烁着不定的神色,他似乎也决定了什么,楚孝风却是眉头一皱,他与楚仁成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言而喻,必须铲除御天会,不光是楚孝风,就是楚仁成,也决不允许会有什么其他势力接入大周王朝,他要做天下的主人,而不是别人的狗, 第三十一章 怪物(一) “轰”的一声,这个做怪塔突然崩塌,地下的所有人都急速的朝着前方奔逃,生怕殃及鱼池,爆炸之声接连不断,不断的有人被掩埋在泥土之中,惨叫声也不断传出,就连一些尸人也是瞬间死于非命,楚孝风背着毒医,急速前逃,心中却是大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庞温似乎是成功了, 爆炸声大约持续了有一刻钟,所有人都逃到了安全的地方,看着滚滚浓烟,都是心有余悸,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怪塔,顷刻间就化为了废墟,如此的视觉冲击,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楚孝风冷冷的看着灰尘扬起的中央,他能够感受到,那里正传出一股股邪恶的力量,让他的全身都有种不安的感觉, 蜈尊几人也是如此,一个个脸色煞白,显然也看出了烟雾中的危机,楚仁成眉头一皱,勒令一名士兵前去探路,那名士兵战战兢兢的走向烟尘,刚刚靠近烟尘,突然惨叫一声,便“嗖”的一声,失去了踪迹, “这是什么东西。” 楚仁成微微后退,在他看來,他的生命可是十分值钱的,他还要做大周的皇帝呢,蜈尊皱起眉头,和蛇媚、红倾城对望一眼,均是露出凝重,就在所有人悱恻的时候,突然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巨大影子,慢慢的从烟雾中走向众人,楚孝风和毒医都是露出惊骇的表情,蜈尊、楚仁成等人也是如此,一个个急急地向后退去, “哈哈哈本座已经天下无敌了,看谁奈我何。” 就在所有人吓得后退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庞温的大笑声,楚孝风双目圆睁,提着东皇戟就冲了上去,他这纯属本能反应,他对庞温的恨,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庞温一步步从烟尘中走出來,如同上古的魔神一般,身高三米,浑身肌肉隆起,皮肤都变成了褐色,散发着一股股的黑烟,状若神人, 就在他万分得意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残影袭來,正是楚孝风提着东皇戟冲杀过來的楚孝风, “嗯,小小蚂蚁,竟敢前來送死。” 庞温沒想到,自己刚刚得到这强大的力量,就有人赶來挑战他的威仪,他心中大怒,而且是怒不可遏,必须要让这只小蚂蚁受到死亡的教训,想到这里,庞温双臂抬起,一拳打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瞬间化为一道光柱,直冲向楚孝风, 楚孝风大惊,急忙闪身躲过,同时将东皇戟扔出,直奔庞温的面门,庞温大怒,沒想到自己一击不中,东皇戟很快來到庞温面前,庞温大手一挥,便轻松将它挥落,而此时,楚孝风已经拱了上了去,一把抓住了掉落在地上的东皇戟,一个翻身,直接跃到了庞温的头顶上,东皇戟在半空中轮出一道半圆的月形,横劈下來,直接狠狠的打在了庞温的头顶上, “嘭”的一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楚孝风,在仇恨的激发下,楚孝风的力量竟然有提高了一个层次,楚仁成眼中闪过厉芒,飞身而起,长鞭挥落,直接缠绕住了庞温的脖子,使劲一提,将他从地面直接提了起來,狠狠的摔砸在地面上,灰尘满天,碎屑崩飞,楚孝风和楚仁成纷纷后退,看着趴在地上的庞温, “哈哈很好,这力量还真是神奇,你们已经成功的激怒了我,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死。” 庞温慢慢的站起身來,环顾四周,恶狠狠的瞪着楚孝风和楚仁成,蜈尊几人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跃到了庞温的身背后,蜈尊突然跃起,手中数道符箓激射而下,直奔庞温而來,庞温顿感身后罡风袭來,急忙起身闪避,怎奈自己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被蛇媚伸长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脚踝, 而红倾城也沒有闲着,而是纵身跃起,红菱飞舞,将庞温瞬间缠了个结结实实,蜈尊的符箓全数落在庞温的身上,闪耀出淡淡的红光,庞温一声厉吼,红菱忽然迅速锁紧,几欲崩断, “啊,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庞温大声吼道,同时奋力挣脱开舒服,身上的黑光大盛,蛇媚惨叫一声,带飞出去,而红倾城也是面色潮红,脸色十分难看,蜈尊眉头一皱,手中不断的结着法印,可是当他快要完成时,突然一股气浪扑來,直接将他和红倾城掀飞出去, 庞温双目赤红,浑身**,身上散发着浓密的黑烟,如同九幽的恶魔一般,楚孝风和楚仁成也急忙飞扑上去,还沒等靠近庞温,就感觉一股巨力传來,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化为布条, “他娘的,这庞温莫不是成精了,这么厉害。” 关旭一声怪叫,挥动着他那半截长刀,直接杀了过去,只有毒医眉头紧锁,却似乎在疑惑什么, 脚踏木楼梯的声音渐渐加重,预示着三个姑娘家向四楼登來, 刘三虽然挺喜欢小丫头康影,却实在是不愿意和楚孝风见面,急忙左右打量了一下,目光所到之处一片开阔,沒有丝毫的藏身之所, 钱铭看着刘三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的,疑惑的上前道:“公子,您这是。” “沒事,沒事。”刘三尴尬的笑笑,慌张的道:“只是饮了些酒有些乏了,我先伏在桌上歇会。”说完也顾不得钱铭的瞠目结舌,自顾自的甩起宽大的书生袍子把脸遮住,堪堪之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偷窥起來, 刚刚准备完毕,康影一行三人已经在店小二的服侍下,上到了四楼, 康影依旧青涩,扎着两条马尾辫,满头秀发挂着几件精美昂贵的玉钗,随着走动叮咚作响,身上穿着一身圆领束身的粉红色袍子,白里透红的肌肤水嫩光滑,唯一的缺憾是,情窦未开的秀眉间似有淡淡的哀愁,我见犹怜, 楚孝风数月不见,居然清减了几分,原先略圆的下颌稍稍消瘦了几分,愈发娇艳无比,大约相当于后世一米七多的身材亭亭玉立,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倘若收起满面的生人勿近,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尤物, 相对于康影和楚孝风这对姊妹花,这个陌生佳人就有一股子另类的野性美,雪肤玉颜,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便像月宫里的嫦娥下了凡尘,她此时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胸前双峰未用布条缠住,一片波涛汹涌,浑身洋溢着着青春的气息,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雌豹,刘三微微眯眼贪婪的瞧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小妞,真是个极品,异样的偷窥,让刘三周身发热,充满异样的刺激感, “宁儿姐姐快上坐。”那陌生的雌豹女郎热情的招呼着楚孝风落座,又一把拉过康影坐在自己身边,嘻嘻笑道:“影儿妹妹,这‘富丽堂皇’的油炸酥冰可是咸阳一绝啊,保证你们沒有尝试过。” “油炸酥冰,最好的油炸酥冰那是在家乡呵,大哥哥的手艺岂是富丽堂皇的大厨们所能比拟的。”康影心中默默想着,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刚才还笑颜如花的俏脸顿时黯然起來, “怎么影儿。”一直观察着妹妹的楚孝风关心的问道, 康影想起了临淄郡的日子,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计,强笑道:“沒事姐姐,就是刚到咸阳,大概是水土不服吧,不碍事的。” 那雌豹女郎柳眉一蹙,道:“改天我让父亲大人请宫里的太医令给妹子好好瞧瞧,咱们先上点小吃尝尝,等会儿街上热闹了,保管妹子什么病也沒了。” 刘三暗地里听她们谈笑风生,心中暗暗纳闷,这个雌豹女郎到底是什么來历,宫中的太医好像是专门伺候她们家似的, 这太子的一番举动,倒是让一旁的钱铭瞧了个云里雾里,三个美女,他一个也不认识,看样子好像太子和她们很熟稔的样子,只是殿下为什么躲着她们呢,捋了捋沒有头绪,干脆什么也不想,闭嘴无言的欣赏着这出无言的洗具, “钱铭,本公子也歇够了,咱们回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三已经站了起來,朝钱铭招呼着下楼, 钱铭诧异的回过头去,寻思着怎么太子声音变了,一看之下哑然失笑,原來刘三右手捏着鼻子,左手用宽大的袖子把整个面部遮起來,奇声怪调的招呼着自己,从钱铭自己的方向看,能看到捏着鼻子的右手,对面背对他们的楚孝风等人却看不到, “公子,你这是。”钱铭想笑却不敢笑,上位者的尊严是不容卑贱之人任意嘲笑的, “嗯,沒事,伤风了,鼻子不得劲儿,回去喝几副汤药就好多了。”刘三憋着嗓音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久居深宫伺候贵人的钱铭马上明白了刘三的用意,知道肯定和一旁的三女有故事,话也不多问,朝楼下喊來了伙计扔下几块碎银子,就引着刘三往楼下走, “站住~。”那充满雌豹魅力的美女自椅子上站起來, 钱铭微一愣神,朝这边望來,刘三听着可是一打哆嗦,脚步更加快了, “你们这两个浪荡登徒子给本姑娘站住。”那雌豹女郎恨恨的一跺脚,小蛮腰儿一扭,瞬间工夫,就挡在了刘三的面前, 第三十二章 怪物(二) 在泗水镇,楚孝风并沒有吃东西,只是饮了几杯茶水,加上空腹喝了一大杯烈酒,此时居然有些头晕,走了一阵人越來越稀少, “不对啊。”楚孝风抚着有些发胀的脑门观察着四周,陌生的楼阁,陌生的树,迷路了,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四处打量了一阵,想要找个人问路也好,说曹操曹操到,空荡荡的大街上,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明月当空,显得有些独特立行, “哎,,这位大哥行个方便。”楚孝风加快脚步,朝影子喊道, 慢慢的,影子转过身來,楚孝风这才看清楚,那人中等身材,略显纤细,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一方面巾遮盖了面部,手中领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正冷冷的直视着他, “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楚孝风觉得事情不太对头,想也不想,转身拔腿狂奔, “跑的了吗。”一声娇叱,衣角猎猎风中,那黑衣人居然拔地一丈有余,越过楚孝风的头顶,挡在他的面前, 我日,武林高手呀,这种身手干个保镖,银子还不哗哗的进,偏偏拦路抢劫,真他娘的倒霉,楚孝风双手抱头,哭丧着脸道:“英雄有话好说,在下只有几十两银子奉上,实在是不好意思,请英雄放过在下,下次小子一定带多一些。” 那黑衣人并不答话,右手平抬,利刃唰的一声刺过來, “我的妈呀,。”楚孝风大骇,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一棵树背后躲过这一刺,丫的,他心中暗自祈祷,老子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武功,这次小命不保矣, 唰,, 利刃挽着花儿,犹若有了灵性般吞吐着再次削來,风声至,利刃的反光耀的他睁不开眼,完了,老子要归位了,背靠着高墙,前有利刃,躲也沒处躲了,楚孝风哀叹着闭上眼睛,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当,,刺耳的金属交鸣, 楚孝风一激灵,周身并无疼痛,下意识睁开眼睛, 长剑并沒有刺在楚孝风身上,横空出现的一把柳叶弯刀拦住了刺來的利刃, 哇塞,,老子得救了,楚孝风欣喜若狂,出现的是一个一袭白衫的人影,同样的面巾遮面,身材欣长,与那黑衣人斗在一处,长剑弯刀上下翻飞,看得他眼花缭乱, 啧啧,嘴里赞叹着,前世看电影无数,沒想到还有看现场直播的时候,那黑衣人看到白衣人横叉一杠,长剑愈发凌厉起來,招招狠辣,处处往要害招呼, 妈的,楚孝风左右瞅瞅,四下无人,心中暗道:“打斗虽然精彩,但是老子的命更重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罢,弓起身子,拿出后世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狂奔,黑衣人看他逃跑,挽了个剑花,虚晃一下,转身着急的追來, 妈呀,楚孝风大骇,往怀里一伸,把那些碎银子摸在手中,挥手便掷,黑衣人左躲右闪,速度渐慢,这个时候,却为白衣人赢得了时间,立马也赶了过來,又和黑衣人缠斗起來, 银子扔光了,楚孝风使劲掏了掏,只剩下一个软绵的油布包,想也不想,顺手便扔,保住小命再说, 那油布包体积硕大,黑衣人眼看躲不过去,手腕一转,利刃朝天一挑, 噗嗤,, 油布包破裂,漫天的白粉撒了到处都是,歪打正着,居然使视线模糊起來, 楚孝风一见,马上想起來了,坏了,这是老子让毒医好不容易搞來的催情**,小爷还沒用呢,居然这么暴殄天物了, 什么都是虚的,老子的命最重要,楚孝风哀叹着心疼不已,干脆继续狂跑,瞅准了道路,专挑狭窄的小巷往里钻,东拐西拐渐渐的把那两人抛在了后面, 觉得自己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楚孝风扶着墙角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却暗自琢磨开了,丫的那白衣人给自己拦下行刺的家伙,自己却溜了,好像不太仗义? 娘的,楚孝风低声嘟囔道:“还真是不仗义,以后要是传扬开去,小爷在临淄郡也不用混了。”想罢,咬咬牙,从路边捡起了只米数长的木棒,朝來路走去, 走了约有数里,人影也沒见着一个,四周静悄悄的,经过这一折腾,时间转眼到了子时,东看西看一阵,实在是找不到了,楚孝风垂头丧气的扔下木棒, 正在这时,一条左边的小巷,隐隐约约传來呻吟声, “什么人。”楚孝风大骇,急忙再次捡起木棒,轻手轻脚的朝巷子逼过去, 转过拐角,模糊的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委顿着靠着墙角,急促的喘息呻吟正是从那里传出來, 惊讶之下紧走几步定睛看去,正是刚才缠斗的那俩人,俩人的衣衫散乱,面巾也不知去向,就着月光,楚孝风蹲下仔细一瞧,“纳兰小姐。”楚孝风惊呼失声, 白衣人正是泗水镇的花魁胡人纳兰,只见她面如桃花,如饮醇酒,柳眉紧蹙,发丝散乱不堪,那黑衣人更让楚孝风目瞪口呆,居然是楚仁成, 此时跌楚仁成,早已面红耳赤,不复高傲的模样,纤纤玉手毫无章法的在纳兰身上胡乱的抓着,似是心中充满了难填的欲望沟壑, “纳兰小姐,。”楚孝风抓住纳兰的肩膀轻声唤, “嗯,。”正在楚仁成脖颈吸吮的纳兰咛嘤一声,抬起头來,一抹欲望的血红从俏眸闪过,紧紧盯着楚孝风, 楚仁成此时也抬头发现了走进的他, 倏地,, 楚仁成率先低低娇呼一声:“给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把楚孝风扑在地上,紧跟的纳兰如玉的双臂环绕着楚孝风的颈项,雪白的贝齿咬住他衣服的前襟,哧拉一声,胸前洞开, 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冻得楚孝风浑身一激灵,看到二人饥色的模样,他顿时明白过來,原來都是那油布包惹得祸,不知道毒医给了自己什么**,居然让两个武功高强的美女活生生的变成了**, 若真在这当街之上成就了好事,即使不冻死,估计也得重病一场,努力的挣扎了数刻,精疲力竭的楚孝风实在是无法摆脱二女的肢体交缠,只得狠了狠心,捡起身旁的木棒,砰砰两下,把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挨个敲晕了过去, 夜深露重,楚孝风寻思着要是找个客栈住下,且不说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即使成了好事,后续的一摊子大麻烦也要了自己的小命,想了想只得回转福记,再做打算, 美人入怀,身软扑香,楚孝风运用极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抱着二人蹒跚而去,幸好两个美女最多也就二百斤, “大小姐救命啊,。”楚孝风扛着两个美女好不容易挨到福记门口,再也走不动了,扯着嗓子瘫坐在台阶上, 福记刚刚打烊,伙计们都三三两两的打扫着卫生,看到楚孝风满头大汗扛着两个美女,全都瞪大了眼睛, 听到喊叫的大小姐急忙跑出來,王少保和王二麻子等几个相熟的也凑了上來, “怎么回事。”大小姐惊骇的望着楚孝风身旁的纳兰和楚仁成, “快。”楚孝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先把她们两个抬到你的房间内再说。” 赵小雅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挥退了所有的男伙计,让小翠和小红帮着把二女抬到自己的闺房, 安排妥当,楚孝风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叹息道:“**的药性很大,大小姐还是快请郎中吧。” 赵小雅摇了摇头,道:“这种烈性药物,郎中也沒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和男子交合。” “不会吧。”楚孝风瞪大了眼睛,要是自己真上了这俩妞,估计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两个母老虎个个凶悍非常,打死他也不敢打这种主意, 赵小雅微笑的望着楚孝风,道:“这种好事,别人还求之不得,为何你一再推脱。” 楚孝风苦笑着道:“我的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你不知道这俩人打起來那可是地动山摇,要是真做了,我还不被这俩女人满世界追杀。” 赵小雅瞪了楚孝风一眼,转而嫣然一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快出去吧,我要给她们诊治了。” 靠,, 楚孝风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妞明明有办法,偏偏调侃自己,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嘟囔着甩着袖子回自己的安乐窝,本想扯着小红回去温存一番,看到她们忙碌的样子,张了张嘴,也沒好意思开口, 煮了碗阳春面,祭祭五脏腑,简单的洗刷下,找出鹅毛笔把前世记得的数十个菜谱一一抄写在纸上,直到再也想不起,看着洋洋洒洒的数千字,楚孝风打了个哈欠,安息就寝, 一夜无事, 寅时起床,洗刷吃饭,楚孝风得到消息,二女已然无恙,醒來后就默默的走了,什么话也沒说,到让楚孝风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那母老虎再次杀回來, “大小姐 ,。”楚孝风來到赵小雅的屋里, “恩。”忙着算账的赵小雅抬起头來,道:“什么事。” 楚孝风扬了扬手中的纸张道:“几天前和你说的事情,办了个差不多了,苏文那里,我让王少保去接洽,把该做的广告牌全部做好,择个吉日就挂上,这是我想出來的几十个菜谱,等会让刘大厨拿去研究一下。” 赵小雅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这倒沒什么。”楚孝风摇摇头道:“关于八角茴香花椒之类的调料,大小姐有什么看法。” 赵小雅紧抿着嘴唇,摇头道:“这是犯忌讳的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主意了。” 第三十三章 怪物(三) 关心则乱,楚仁成急急的问道:“毒医,皇帝沒说虎贲营什么时候动身去九原。” 毒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刚才我就是在窗户底下偷听了这一句,怕被爹爹发觉了,就溜上來给姐姐说,沒想到二位姐姐在这里。” 楚孝风紧抿着嘴唇,计较半晌,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估计最早也得筹备半月粮草才能动身。” 庞温也有些担心的道:“要不两位姐姐稍坐,我和爹爹说说,当他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楚孝风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若放在春夏之交,这粮草还能拖上个一月俩月的,现在秋高气爽,五谷丰登,半月的筹备,这算是长的了。” 毒医插嘴道:“要不咱们给他捣乱,让他永远也别筹集好粮草,这不就解了。” 嗯, 楚孝风眼前一亮,好主意,她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对,给他们捣捣乱乱, 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楚孝风俏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姐姐我们现在马上回去,利用手上的四五百人,进行疯狂的收购咸阳城的一切可以收购的粮草、马匹,哼,哼,让他永远也筹集不足战争所费的粮草。” 康氏姊妹傻眼了,毒医结结巴巴的道:“雅儿姐姐,那得多少钱啊,我……我说着玩的。” 楚孝风安慰的拍了拍影儿的脑袋,笑笑道:“不多,姐姐手头上能动用的银子,也就刚够收购八十万石上白米。” 一席话出口,二女彻底石化了, 八十万石,什么概念,按照后世的说法,一石等于一百二十市斤左右,五石的白米足够一个壮丁一年的口粮了,八十万石,足够十万军队吃上一年,一个区区的虎贲营不过三万人左右, 而现在咸阳城人口不过六十万之数,年产白米大约在五百万石,光咸阳的人口年消耗就在三百万石左右,除去皇粮国税,可供军队支配的粮食大约在一百万石左右,雅儿一席话出口,就想收购八十万石,若真的付诸实践,后果可想而知,皇帝不见她都不行,虎贲营的调动,只能拖后遥遥无期了, 楚孝风的性格一向是雷厉风行,决定的事情恨不得马上办妥,但是毕竟和楚仁成有言在先,一切主意自己可以拿,但到了动真金白银的时候,还是以楚仁成的意见为主, 看到雅儿向自己瞟來询问的目光,楚仁成笑笑道:“就依你的主意吧,钱算什么,沒了可以去在赚,相公却只有一个。” 雅儿见到当家的第一夫人首肯,心中高兴万分,转头向毒医有些歉然的道:“妹妹,这次多亏了你报信,姐姐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毒医很大人的摆摆手道:“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其实大哥哥的安危,我也是很担心的呢。” 一席话,惹得众人不禁莞尔, 要好的姐妹,永远不用多么华丽的感谢词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知道了相公下一步的动向,雅儿和楚仁成心急火燎,也不再耽搁,急急的告别了康氏姊妹,回转福记安排购粮事宜, 望着二女远去的方向,毒医有些羡慕的道:“姐姐,什么时候影儿能有一个让自己甘愿放弃一起的相公呢。” 庞温愕然望着自己的亲妹妹,似是不认识般上下打量了一眼,训斥道:“女儿家沒羞沒臊,你才多大的人啊,就想这些事情。” 毒医翻了翻白眼,不服的撅着嘴道:“我不小了耶,都十七岁了,娘亲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嫁给爹爹了,哼,真讨厌,不理你了。”说完,甩着袖子蹦蹦跳跳的下了绣楼, 庞温被自己的妹妹说的哑口无言,摇头苦笑不已,怔怔的看着自己因练剑而粗糙的双手,又有些自怨自艾,脑海中那一抹吊儿郎当的笑脸愈发真切了…… 虎贲营属于步兵营,隶属京师兵,驻扎于距离咸阳以北的九嵕山畔,九嵕山是一座突兀而起山峰,刺破青天,山高险峻,它的周围,均匀地分布着九道山梁,把它高高拱举,因此得名九嵕山,此山岚浮翠涌,奇石参差,百鸟在林间歌唱,苍鹰在峰顶翱翔,流泉飞布,众山环绕,衬托得九嵕主峰孤耸回绕, 步兵的编制分为六级,即: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称“千人”,此山的千人长已经是中级的军官, 当初蜈尊与夏柯就是被皇帝贬在虎贲营服劳役,相当于在军营里下苦力,比如养马洗刷啦,士兵操演时搬运刀具、运输粮草等等,按照大秦律,擅自掌兵逼宫,那是要受千刀万剐的惩罚,蜈尊却因为是皇子身份的缘故,只判了个充军而已,这种充军也不是那后世的那种流徙千里,只是象征性的惩罚磨练而已, 但是,秦朝还有一个规定,凡是被判有罪的囚徒,皆不能用以前的姓名,于是乎赵龙的身份不能使用,歪打正着下,蜈尊又恢复了真名,而夏柯凭借半拉驸马的身份,也跟着蜈尊沾了光,只受了鞭笞五十下的惩罚, 大秦国每天受罚的囚徒成千上万,全部都是由各地的刑审官员申报京师,统一打散了充斥在各个兵营里,所以,二人的身份,除了几个有限的军方大佬,沒人知道他们的老底, 夜已深,万籁俱寂,天上的繁星点点,偶尔传來几声铠甲的铁片撞击声,那是巡逻的士兵在巡视,牛皮做的帐篷,能睡十个人,早秋的夜晚虽说逐渐凉爽,但是蚊子依旧成群的肆虐,难耐啃咬的蜈尊干脆溜达出來,找个干净的地儿,躺在成堆的粟桔上,嘴里咬着根粟杆,睁大了眼睛望着璀璨的夜空,怔怔出神, 他今天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 腿扎行縢(即裹腿),足登浅履,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虽说落魄了一点,却丝毫沒有妨碍散发他的王八之气, 明日七月初七,就是大秦国军营里一年一度的角斗、赛马、骑射的大戏,大秦律规定,大秦的士兵,为国家而斗,奋勇杀敌,这是绝对值得表扬的,若不经允许为私而斗,于国家无力,一般会被处以以严厉的刑罚,而这种官方举办的各种竞技赛事,却是非常受欢迎的, 尤其是古秦国,沒有科举,武官的选拔一般都是采用比赛的形式进行的,包括角斗、骑射、赛马等等,所以一年一度的七月初七,也成了无数想当将军的士兵的最重要的日子, 军队中的刑徒,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每斩首一敌,父母为奴者,释放为平民,妻子为奴者,同样释放,斩首五个敌人,士兵会官升一级,是为伍长,而在沒有战事的日子里,要想获得自由,唯一的途径 ,就是在角力、赛马、骑射等比赛上,获得一定的荣誉,否则是根本沒有别的出路的, 虽说父皇判令自己三年内不得开释,但毕竟商鞅传下來的律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有令必遵,有法必守,这也是蜈尊进军营后第一种感觉,他的内心处,获得自由何尝不是为了心底那丝丝的牵挂, 楚仁成和雅儿也该到咸阳了吧,一声低低的叹息,似是在内心响起,那久违的漏*点丝毫也快按耐不住了,夏柯也被发配到了虎贲营,但是堂堂的三万人的营地,不亚于大海捞针啊, “三哥。”一声压抑的低喝自蜈尊身后传來,闭着眼睛蜈尊也听出这是红倾城的声音,月前被发配军营时,恰好碰上來自巨鹿郡的红倾城被其他的囚徒殴打,顺手救了他,打那以后,年仅十八岁却天生神力的红倾城死心塌地的成了蜈尊的忠实跟班,因为不能用真名,所以蜈尊也懒得问红倾城以前的名字, “嗯,都子时了还不睡觉。”蜈尊眉毛一挑, 红倾城呼哧呼哧几步走到蜈尊跟前,顺着躺在他的旁边,歪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嘿嘿,我也睡不着,帐篷里那种鸟味太难闻,出來喘一口。” “明天的比赛你报的什么。”蜈尊调整了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红倾城嘿嘿一笑,憨厚的抓了几下头皮,道:“角力,我有的是力气,赚个伍长不在话下。” “嗯。”蜈尊点点头, 红倾城看了蜈尊半晌,才道:“三哥,你报的啥咧。” “骑射和赛马……” “牛叉。”红倾城与蜈尊接触的时间渐长,逐渐也学会了一撇一捺的词汇, “对了。”蜈尊似是想起了什么,叮嘱道:“明天吃饭的时候和我一块,不要单独去,我怀疑他们那哥几个估计会下药。” “下药。”红倾城一根筋,有些不明白的道:“下药做什么。” 蜈尊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沒好气的道:“在虎贲营,要说武艺胜过你的,不知凡几,但是角力上面,全营的刑徒哪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力气。” 红倾城咧嘴笑笑,沒说什么, 蜈尊话锋一转,道:“刚极易折,树大招风,小心他们暗中下药对你不利。” 红倾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哥,我知道今天百将大人來的时候,为什么让士兵们督查好粮草和战马,原來是怕他们暗中捣鬼。” 第三十四章 最终的战斗(一) 毒医嘿嘿一笑,道:“那我以后还是先去找个漂亮老婆再说吧,反正您不是说了,泗水镇的大门始终为我们敞开么。” 蜈尊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从面前这些孩子们身上扫过,“是的,你们每一个人泗水镇都欢迎。” 关旭忍不住问道:“我也可以么。” 蜈尊微笑道:“当然可以,泗水镇从來都不会拒绝人才。” 关旭、绛珠、京灵三人这才大喜,尚未毕业,先给自己找到一个好归宿,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呢红倾城笑道:“蛇媚是小三的妹妹,我想,以后三哥在哪里,蛇媚就会在哪里吧,三十七级近战强攻系战魂师,蛇媚姐姐的近战实力可是强地很,要是不使用武魂地话,恐怕我们都打不过她呢,连三哥也是。” 蛇媚向蜈尊微微行礼,却并沒有多说什么,正像红倾城说的那样,她只有兴趣和楚孝风在一起, 红倾城最后指导朱竹清,“竹清是四十一级敏攻系战魂师,她和戴老大是一起地,恐怕不会加入我们宗门了,不过,竹清你以后和戴老大一定要來我们泗水镇玩儿哦。” 朱竹清面对别人的时候并不像对戴沐白那么冷,和蛇媚一样,也朝着蜈尊微微行礼, 此时,大斗魂场内退场的观众已经越來越多,蜈尊道:“今天能够认识你们这些少年才俊,我真的很高兴,好了,你们赶快回学院吧,小三,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如何。” “好。”听蜈尊要单独找自己,楚孝风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刻就答应下來,不论怎么说,在他眼中,蜈尊都是一位可敬的长者,又是红倾城的父亲, 红倾城不满的吐了吐舌头,道:“爸爸真偏心,对三哥比对我还关注。” 蜈尊呵呵一笑,道:“我找你三哥是有正经事,你在学院中要安份一点,快走吧。” 燕京城其他人都走了,就只剩下楚孝风一人,蜈尊带着楚孝风走进天斗城最繁华的区域天皇街, 一边走着,楚孝风问道:“宁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蜈尊微微一笑,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次在史莱克学院知道你的身份后,我曾经多方打听,当初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在魂师界销声匿迹,这个人知道一些,虽然并不全面,但总算是有点消息了,哎,直到现在我依旧在为你父亲惋惜,当初,他才刚刚达到了封号斗罗的境界就离开了魂师界。” 一听和父亲有关,楚孝风的心顿时紧了紧,原本到并不愿意和蜈尊接触过多,毕竟,蜈尊乃是一宗之主,又对自己不错,要是他执意招揽自己也不太好回绝,可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楚孝风心中不禁有些感激,这位宁叔叔竟然为了自己的事一直在打听,这份关心可不只是为了笼络自己了, 蜈尊带着楚孝风一直來到了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楼之中,茶楼的规模看上去并不很大,只有三层楼,装潢的古香古色,这个时候,茶楼内只有三两客人,显得十分清净, 两人來到二楼最内侧的雅座,推开折叠式屏风,蜈尊引着楚孝风走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一个人,听着两人到來的声音已经从座位处站了起來,此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相貌虽然不像奥斯卡那样英俊,但也鼻直口方,一身洁净的青布长袍,给人很清爽的感觉,一头修长的黑发用青色布带系着,整齐的垂在脑后, 虽然他的衣着十分普通,但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看到这个人,楚孝风不禁有几分眼熟的感觉,可他却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宁叔叔,您來了。”青年恭敬的向蜈尊鞠躬行礼, 蜈尊微微一笑,道:“清河,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这样。” 青年微笑道:“那怎么行,您是长辈,又是清河的老师,要是让父亲知道我对您不恭的话,恐怕要打折我的腿了。” 我们的月票领先正在越來越大,但也绝不能懈怠,上个月就是在大幅度领先的情况下被翻盘,求月票, 话说,起点似乎不能上传照片啊,小三正在想办法看如何能把糖糖公主的照片给大家看看,呵呵,糖糖公主可是越來越可爱了, 蜈尊带着楚孝风來到一间茶馆,见到了一名年轻人, 青年的目光转移到楚孝风身上,“这位应该就是宁叔叔推崇备至的楚孝风兄弟吧。” “不敢当。”楚孝风微微向青年颔首, 蜈尊微笑道:“我來给你们介绍一下,小三,这位是当今天斗帝国的太子庞温殿下。” 楚孝风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眼前这位青年有熟悉的感觉了,可不是么,他的相貌与雪夜大帝和当初找过史莱克学院麻烦的四王子雪崩以及雪星亲王都有几分相像, “原來是太子殿下,楚孝风有礼了。”微微躬身,楚孝风不卑不亢的说道, 庞温赞叹道:“如果不是宁叔叔告诉我,我真的很难相信你竟然只有十四岁,想当初,我十四岁的时候,还不过是个懵懂少年而已,认识你很高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雪大哥吧,那太子二字,不提也罢。” 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之间,楚孝风不禁心中大讶,他和那位雪崩王子真的是一个父亲生的的么,怎么差这么远,楚孝风乃是两世为人,从蜈尊的引见和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份上,他已经猜出了一些,这位太子应该已经得到了泗水镇的支持,回想起雪夜大帝已经相当不小的年纪,难道说,天斗帝国要出现皇室争位的情况了么, 蜈尊在一旁说道:“好了,我们先坐下说话吧,这里的绿茶味道相当不错,小三,你也尝尝。” 三人分宾主落座,庞温亲自为蜈尊和楚孝风斟上香茶,不用喝,只是闻那味道,就已经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再加上这房间中古香古色的布置,很容易令人身心舒畅, 楚孝风道:“雪大哥,之前我听宁叔叔说,您对我父亲当初归隐的事知道一些。” 庞温点了点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全,只是听一位宫廷供奉提起过,令尊一直都是我崇拜地偶像,当时就多打听了一些,根据我得知地消息來看,令尊当初选择退出魂师界,销声匿迹,似乎与泗水镇有关。” “哦,雪大哥,您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楚孝风有些焦急的问道,按照力之一族族长泰坦和蜈尊所说,自己的父亲乃是七大宗门排名第一的昊天宗之后而且是现今昊天双斗罗之一,以这样尊荣的身份,父亲又怎会沦落到做一个只能喝些浊酒的铁匠呢,这其中的缘由一直都是楚孝风极想得知地, 庞温并沒有卖关子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大概在十五年前,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你应该还沒有出生,泗水镇似乎在寻找一件什么东西,那件东西对于整个泗水镇來说都极为重要,因此,泗水镇派出了强大的阵容四处寻觅,不但四位白金主教都参与其中,甚至连当时的教皇以及教皇的两位贴身守护也都出动了,他们具体找的是什么给我消息地人也不知道,但从泗水镇高层倾巢而出來看,那必然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而这件东西,似乎就在你父亲手中,当时,你父亲并不在昊天宗内,应该是带着你母亲在大陆上四处游历,骤然遭遇这件事,想必也十分为难,他与泗水镇之间具体的交涉情况谁也不知道,=君-子堂-首-发=只是听说,你父亲在不久之后就宣布脱离昊天宗,而那时候,你父亲还是一位魂斗罗,沒有达到封号斗罗的境界。” “过了不久后,又有消息传出,说你父亲与泗水镇中人在某处决斗,负伤而去,而那件东西似乎也沒有被他们成功得到,正是在那一战地时候,传出你父亲已经成为了封号斗罗的消息,泗水镇本身也承认这个事实,这才有令尊成为当今最年轻的封号斗罗一说。” 听到这里,楚孝风忍不住问道:“那我母亲呢。” 庞温摇了摇头,道:“我地消息里面并沒有关于令堂的,只是在那一战之后不到一个月,泗水镇突然宣布,教皇驾崩,新教皇继位,所以,给我消息的人判断,前任教皇很可能是因为在与你父亲的战斗之中受到了重创,才会在不久后驾崩,而你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了隐居,虽然他已经脱离了昊天宗,但毕竟是昊天宗直系弟子中最重要的一员,他的退隐,想必也是为了不连累宗门,毕竟,泗水镇的实力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与两大帝国平起平坐,并不是一个宗门所能对抗的,哪怕是当世第一大宗门也不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昊天宗逐渐脱离人们地视线,很少在魂师界走动了。” 蜈尊接口道:“如果这件事是真地,那么,最重要的就是那件泗水镇争夺地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一战的真实情况,这些恐怕也只有当时的当事人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父亲的退隐定然与那一战有着密切的关系。” 第三十五章 入梦(一) 大队行进了三日,终于赶到了临淄镇上,楚孝风一行人來到临淄镇,让当地的官员大为惶恐,听说了这位三殿下的事迹后,所有人都是诚惶诚恐,生怕被查出什么,而后直接被杀掉,所以,接待是那个认真仔细,说话十分小心翼翼,大有一副好官员的模样,楚孝风此刻全心都在关晓轩身上,哪有功夫理会他们, 匆匆的和他们见了个面,便让李淳锋和毒医准备物资去了,当然,他们是要负责协助的,楚孝风则遵照毒医的建议,努力的回复体力,李淳锋则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大约过了七八天,李淳锋终于走出屋子,整个人如同乞丐一般,蓬头垢面,满眼血丝,楚孝风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让他梳洗一番, 等众人到齐,李淳锋才开口说道:“明天就可以进行救治关小姐了,只是我再次说一遍,这次十分凶险,三殿下你可考虑好了。” 毒医也是凝重的望向楚孝风,等待他的答复,说实话,他并不想让楚孝风冒这个险,因为现在形势越來越明朗,楚孝风犯不上冒险,可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过,这也沒啥法子,毒医和李淳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楚孝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那就命題那开始吧,我一定会吧轩儿就出來了的,无论要经历什么样的困难。” 李淳锋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毒医,轻声说道:“明天我会摆一个三才阵,然后将三殿下的元神送入关小姐的梦境中,若是三殿下能够成功解救出关小姐,那万事大吉,要是无法解救出她,三殿下你的元神也会死在,关小姐的梦里,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其实我也猜到了此次的凶险,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轩儿死,唯有一试,说不定还有生机。” 楚孝风看向两人,坚定的说道,李淳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沒办法,人家决定了,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毒医叹了口气,便转身里去了,他要去给关晓轩上药,而且还要让他的精神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以便楚孝风能够进入他的梦境之中, 第二日,天刚微微凉,一个巨大的法台便出现在驿馆的前方,李淳锋身披道袍,踏罡步走,口中念念有词,关晓轩则躺在中央的法台上,四周布满了各色的细线以及法器,八十一根蜡烛围在四周,静静的守护者她,许久,李淳锋突然大喝一声,将长剑一指,就见远处的一个蜡烛突然然绕起來,而后围在他四周的一圈香也跟着燃烧起來, 李淳锋走到楚孝风面前,凝重的说道:“开始吧,要是在香燃尽前,你还沒有成功,那你有可能永远都回不來了。” “我明白,李先生,无需估计,既然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 楚孝风说完,便躺在了法台中央位置的一张床上,这张床和关晓轩所唐的床一样,都是特意不知的,所以在楚孝风刚刚躺上去的时候哦,就立刻陷入了昏睡,李淳锋脸上表情更加凝重,他大喝一声,突然漫天刮起大风,原本准备在一旁的菩提叶突然全部冲天而去,而后迅速的将楚孝风和关晓轩覆盖起來, 一道金色的亮光闪过,四周重新陷入了安静,而后刚才的法台以及李淳锋、楚孝风全数消失不见了,毒医转过身去,指着那红线围城的一圈,对着王翦说道:“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这道红线。”王翦立刻派人看守,以免除了意外, 看到此处被重兵把守,毒医这才慢慢的走向自己的屋子,仿佛一切都湿了色彩,他的头脑中,不仅又想起來第一次与楚孝风见面时的场景,嘴角露出笑意,那小子沒那么容易死,笑着叹了口气,他这才彻底转身离去, 楚孝风只感觉一阵凉风袭來,他幽幽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虽然能够清晰的看着自己,但是却入眼模糊,什么都沒有,他站起身來,慢慢的朝着里面走去,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他突然发现前方好像有一处亮光,楚孝风朝着那处亮光走去,可是她走了好久,始终沒有走到,慢慢的朝着满边走,楚孝风只感觉自己越來越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那个地方,这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地方是个小房子,小房子的门虚掩着,他慢慢的将房门打开,就见屋里正躺着一个女孩,正是关晓轩,他几步走到关晓轩面前,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却沒有任何的回答,就在他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时,关晓轩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楚孝风大喜,却发现关晓轩的眼睛睁死死的瞪着自己,就在自己以为看错愕了的时候,急忙闭上眼睛,重新看看,可适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自己已经身处一颗大树的树底下, 他换过四周,十分的荒芜,就见大树的树皮都沒有了,似乎被人吃掉了一样,上面布满了压印,楚孝风向前走了几步,越过山丘,顿时惊呆了,就见山丘的另一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墓,而且有些尸体根本就沒有埋,直接扔在了那里,沒人去理财,楚孝风眉头一皱,关晓轩的内心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尸体, 他缓缓的朝着墓地的尽头走去,漆黑的空间里,楚孝风并沒有感觉到恐怖,只是感觉到了伤心,沒想到他的心竟然被毁成了这样,就在楚孝风快要走出墓地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 “喂,小姑娘,你在干什么呀。” 楚孝风走到小女孩面前,轻声说道,却把这个小女孩给吓了一条,她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楚孝风,哭声喊道:“鬼爷爷,您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吃尸体的,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再不吃东西,我爹得就要死了。” 小女孩一边说,嘴里还一边流出血迹,几块碎肉落在地上,饶是楚孝风,这种见惯了四人的人,也忍不住胃中翻腾,很不舒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吃尸体的惨状,他一把将小女孩拉起來,头绳说道:“我不是鬼,我是人,不信你看。” 说完,楚孝风把自己白皙的手腕递到他眼前,意思是说,让他摸一摸,可是手臂刚刚伸过去,他就忽然发觉不对,小女孩的眼中竟然流落出吃的欲望,一口咬了下去,贪婪的喝着楚孝风的血液,吓得楚孝风急忙将手臂收回來,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楚孝风,舔了舔舌头,轻声说道:“真好吃,比他们的血好喝多了。” 她拘谨的搅弄着手指,似乎十分不好意思,楚孝风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人呀,怎么会这样,竟然要把自己给吃了,楚孝风看了远处早已经破败的村落,已经站满了枝头的乌鸦,他轻声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楚孝风,发现他并不是说谎,而是真的在询问自己,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山说道:“原本我们这个地方是个富饶的地方,可是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从圣山上流下來的神水,却再也沒有流下來,我们这里就开始枯萎,沒有粮食,我们就开始被饿死,后來沒办法,我们只能吃尸体,大哥哥,你是从什么地方來的。” “呵呵大哥哥好似从远处來的,來这里就你们的,你说的神水是什么。” 楚孝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神水,就是从那座圣山上流下來的,有神碎存在,我们这里的人才能生活下去,要是沒有了神水,我们这里就会寸草不生。” “既然如此,你们不知道神水为什么不留下來么。” 楚孝风疑惑的问道,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面黄肌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他小声的说道:“不是,我们去看了,可是去的人都死了,唯一一个重伤归來的人,说是神水被一块巨石挡住了,而圣山上到处都是吃人的怪兽,所以我们都不敢去了。” “被巨石挡住了,而且还有吃人的怪兽,这是怎么回事。” 楚孝风也疑惑起來,他眉头皱起,低声问道,小女孩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沒有说话,楚孝风呵呵一笑道:“沒事了,我去看看,很快你们就不用挨饿了,记住,不要再吃尸体了。” “可是” 小女孩本來想说自己饿,可是当他看到楚孝风那坚定的神色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楚孝风望着远处的大山,难道那里就是关晓轩心结所在,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过去看看,希望可以真的找对地方,即便不是,他也要解救这里,将这里变成一片沃土,让这里的人不在挨饿, 推荐小说《少年医仙》 作者逐沒 阎王判你三更死,我能保你过五更, 少年秦朗,偶得毒宗传承,以毒杀人,以毒救人,以毒追美,以一身旷绝古今的毒功行走都市,纵横江湖, ** 某功夫小强:我一身功夫,刀枪不入,秦朗:我有奇毒化骨噬魂, 某江湖大哥:我能召集小弟上千,秦朗:我能召集毒虫百万, 某绝色美女:红颜祸水,美女有毒,你伤不起,秦朗:我修炼毒功,以毒攻毒, 第三十六章 入梦(二) 來到山脚下,抬头看着巍峨的高山,再回头看看狼藉的村落,这里一片荒芜,饿殍遍地,楚孝风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空气中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腐败气息,他纵身跃上山岭,快速的朝着山上爬去,他必须要抓紧时间,自己怀中有一个发着亮光的锦囊,当那个锦囊完全黯淡下來的时候,自己和关晓轩将都会死去, 锦囊所预示的时间和香燃烧的时间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半时辰,自己必须在一个半时辰内,将关晓轩救出來,他身形急速向前冲去,刚刚行进了三百米,突然身体一沉,仿佛被压上了一座小山,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楚孝风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重力加大了,而且大了不止一般点,艰难的再次站起身來,楚孝风沒有理会身上的重力,接着向上爬行,大约又是过了一千米,身上的重力再次加重,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他从海中拿出锦囊,锦囊的光泽已经开始暗淡,楚孝风只能快速的向上爬,可是如同背负千斤的情况下,楚孝风已经感觉自己的力气有些匮乏,就在他拼命向前爬行的时候,突然身后传來一阵恶臭,伴随着这股恶臭,还有罡风袭來,楚孝风急忙翻转身体, “嘭”的一声,自己刚刚将身子转过來,一柄漆黑的大锤,轰然落下,楚孝风眯起眼睛,大吃一惊,就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正拿着一柄大锤,凶恶的看着自己,而他的另一柄大锤,则是砸在了楚孝风的身边,楚孝风努力的坐起身來,突然感觉身上的重力似乎减小了很多, 他试着站起來,果然,自己虽然还是感觉有些吃力,但是站起已经沒问題了,难道楚孝风突然想到,可能是经过一个地段后,重力会自己消失吧,想到这里,他急忙朝着上面奔去,那牛头怪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大吼一声,迅速的朝着楚孝风杀过去,楚孝风心中大骇,急忙回身,一脚踢在牛头怪的身上,因为牛头怪正奋力前追,而楚孝风本來就力乏,却被牛头怪给弹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楚孝风将一棵小树撞到,胸口疼痛无比,而就在他刚刚站起身來的时候,牛头怪已经來到跟前,他论起大锤,就要对着楚孝风砸下,楚孝风握紧拳头,对着牛头怪的脑袋轰去,“嘭”的一声,哄雾三开,牛头人脑浆迸裂,直接栽倒在地,一动不动,楚孝风长长的输了口气,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长成这副模样。” 楚孝风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尸体,有些后怕,他能够在刚才的重力下行动自如,可见他的力量之大,休息了一会儿,楚孝风接着朝着山顶进发,这才他比较小心,一路上都是徐徐前行,过了一个钟头,楚孝风纵欲看到了山顶的影子,而在山顶只有上,一块巨大的岩石横在那里,仿佛就是横在天地之间的石柱, 楚孝风深深吸了口气,更加小心的朝着前方行进,就在他快要到达山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有奇怪的声音发出,他悄悄的探过头去,就见一个猪头人身的怪物正在啃着一个人腿,而他旁边,还放着一对骨架,看懂这里,楚孝风不由得大怒,他从怀中摸出银针,却什么都沒抓到,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梦中, 他悄无声息的绕道猪头怪的身后,伦起拳头,就是狠狠砸了下去,猪头怪虽然在吃东西,但是反映却不满,他急忙一耳光矮身,楚孝风这一拳打空,打在了他的额肩头,“嘭”的一声,肩头碎裂,猪头怪惨叫一声,发出了野兽的吼叫, 楚孝风心中一沉,大叫不好,他一把拉直猪头怪,拽着他的耳朵,又是一拳,这一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头上,一拳便将他的头颅打穿,出头怪又是一声惨叫,这才不甘的死去,楚孝风急忙几个纵身从猪头怪身后的石洞中钻了进去,而后悄悄的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的石洞渐渐的有了亮光,楚孝风就看到这里面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而且四下里都是各种水果蔬菜,他此时也沒心情看这些东西,迅速找了个隐身的地方,吃了一点水果, 等休息了一会而后,楚孝风终于回了一些体力,这才重新向前走,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他也看到过几个怪兽,而且也有野兽,他走到山顶的中心位置,却见聚集着大片的怪物,他们一个个顶着野兽的头颅,正在兴奋的围着一个巨大湖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在湖泊之中,一个高高的台子之上,正做着一个人,楚孝风一惊,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关晓轩本人,此时她浑身漆黑,除了容貌意外,区域的地方都变得十分陌生, 楚孝风心中大骇,这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关晓轩,因为这人浑身都充满了邪气,而且他正笑着指挥着一个个野兽跳进湖中,而后在湖里游來游去,接下來,楚孝风长大了嘴巴,那些跳进湖中的野兽,竟然一个个长成了人形,难道这就是那个神水的发源地,楚孝风左右观瞧,要是这样贸然冲出去,非死不可, 他看到挡住神水的石头好像沒人看管,这也难怪,附件的人要不就是饿的走不动了,要不就是饿死了,再加上这座山这么邪性,一般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上來,楚孝风悄悄的摸过去,着巨大岩石,结结实实的挡住了水流的去处,他四下环顾,发现一根巨大木头,正横在那里,他使劲将木头挪到巨大岩石的下面,做成一个杠杆的样子, 用了向下压,却怎么也压不动,这可如何是好,就在他万分焦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急忙起身,朝着湖边跑去,看着清澈的湖水,楚孝风心中皱眉,自己要是跳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不会直接变成野兽吧, 也沒时间多想了,怀中的锦囊已经开始慢慢变暗了,再不采取行动,肯定会死在这里的,他一下子潜入湖底,顿时一愣,发现,这个湖底似乎有着不少空气,而他的身子四周,则迅速形成了一个气泡,竟然可以自由的呼吸,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兼职太好了,他慢慢的朝着湖中心的柱子上游去,他要制造混乱,将所有野兽都吸引过去,然后再将它们一网打尽,想到这里,楚孝风心中有些计较, 他快速的朝着高台游去,绕到了他的背后,而后纵身跃起,一下子跃到了高台之上,所有怪物顿时一愣,而他们的女王,黑色关晓轩,却沒有看到楚孝风,她并沒有想到自己的身背后会有人,而那些怪物,虽然看到了,也有些在大声呼喊,但在他们女王耳中,这些喊声都是他们兴奋的结果吧, 就在黑色关晓轩,满意的看着下方是,突然整个人被人抱住,而后便被楚孝风直接扔下了水,黑色关晓轩似乎不会游泳,在水中不停的挣扎,所有怪物在岸边大吼大叫,有几个则跳进水中,可是刚一进入水中,那个怪物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又恢复成了原先怪物的模样,而后沉入了湖底,化为一团泡沫, 所有怪物见状,一个个顿住脚步,只能在岸边吼叫,楚孝风见状,心中一喜,急忙也跳下了高台,拽着黑色关晓轩朝着巨石游去,那些岸边的怪物也大吼大叫的朝着那边移动,势要救出自己的女王,楚孝风才沒时间理会他们,而是一个人急速的朝着自己设定好的地方前进,那些怪物只是看着楚孝风,并沒有注意脚下,在他们刚到巨石旁边的时候,突然有个怪物“哇”的一声,便掉了下去,正好落在那根原木上,紧接着,大部分的怪物都掉了下來,原木被压着向上举起,那巨石“咯吱”一声,滚轮了下去,而滚滚湖水也顺流而下, 所有怪物看到这一幕,都傻在了那里,他们虽然有了人的形体,而且还获得了不少的智慧,但是他们却怎么也弄不明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弄起來的巨石,就这样滚落下去,所有怪物都愤怒的看着楚孝风,他们认为,是楚孝风带來的灾难,要不是他,巨石也不会落下去, 楚孝风冷笑一声,那些事自己设置的机关,那有如何,若是自己不设置这种机关,你们怎会轻易的为我干活,帮我将巨石移开,而在怀中的黑色关晓轩更是眼中冒火,几乎喷涌而出,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王国,这下几乎是功亏一篑,这人必须让他死的最难看,她口中突然默念一段晦涩的文字,就见整个湖面开始翻涌起來,不住的水浪一波接着一搏,大地都在不住的颤动,好像这里要倒塌似的, 推荐小说《美女请留步》 作者老施 好不容易从世界猎人学校毕业的超级富二代赵钢镚,还沒來得及享受美好的富二代生活,就又接到了來自其父亲的命令, 什么,泡妞,对方是本少爷的未婚妻,这还要泡,什么,人家的老子是超级黑帮的老大,不行,我威武不屈,,什么,对方是绝世美女,好吧,电话多少,三围多少,在哪读书, 奉旨泡妞的赵钢镚來到了一所中学里面,御姐,萝莉,熟女,冰山女王纷纷出现在赵钢镚的生活里, 从此,赵钢镚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了起來, 红颜祸国殃民,本少爷游走于各种美女之间,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赵钢镚 2013年,人品过硬的老施将给大家讲一个爆笑,温情,爽YY的故事, 第三十七章 入梦(三) 就在楚孝风心中松了一口,本想这样抱着黑色关晓轩顺溜而下,搭个顺风车的时候,黑色关晓轩突然一声怒吼,整个人都飞了起來,连带楚孝风也被带到了半空,楚孝风这才注意到远处翻滚的巨浪,正朝着他这边袭來,随着神水的流下,站在岸边的怪物们,也纷纷变成了野兽,一哄而散。 原來神水流下,魔力消失,他们也恢复了本來的面目,楚孝风心中有些郁闷,刚才自己差点死在一头牛手中,真是悬呀,但是现实來不及他多想,随着那巨浪的卷來,一条条巨大的藤蔓从水中弹出,直卷向楚孝风,楚孝风急忙放开黑色关晓轩,落入水中,朝着河岸游去。 刚游到岸边,他一转身,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刚才的藤蔓哪是什么藤蔓,而是一根根触手,水浪落尽,露出一个巨大的肉球,刚才的浪花地下,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章鱼怪,楚孝风爬到岸上,怀中的锦囊已经开始发灰,好像随时都能熄灭一样,这下楚孝风真急了,要是再不解决这里的事情,自己和关晓轩都要玩完了。 他纵身跃起,朝着远处狂奔,站在章鱼怪头顶上的黑色关晓轩,看着急速奔逃的楚孝风,露出冷笑,指挥着章鱼怪急速追上,那章鱼怪离开湖泊,自然速度有所下降,但是那也是跟谁呀,楚孝风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不点,根本就不可能逃脱他的追踪,楚孝风一边跑,一边想对策。 突然,他脑海中闪现出刚才经过的那处充满重力的地方,也许那里可以让自己解决这条章鱼怪,他借着四周的山石和林木,急速的朝着山下奔逃,章鱼怪则在黑色关晓轩的指挥下一路狂追,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楚孝风叫小爱一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朝着山脚下滚落下去,而头颅好像碰到了石头,瞬间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急速朝着山下滚落,黑色关晓轩眉头一皱,但还是不愿意放弃追杀楚孝风,毕竟是他一手毁掉了自己的王国,虽然她沒有去过山下,但是在仇恨的驱使下,他还是指挥着大章鱼朝着山下冲去。 楚孝风在滚落的时候,滚到了水流之中,湍急的水流将他冲了下去,在冰冷的水中,楚孝风突然恢复了意识,急忙朝着岸边游去,而此时,大章鱼和黑色关晓轩却陷入了超级重力之中,庞大的身躯所要承载更多的重力,大章鱼此刻死死的贴在地上,根本不能动弹分毫,而楚孝风的运气要开始好转,刚才的水流竟把他顺利的冲出了那个区域。 他爬到岸上,大口的喘着气,还好有惊无险,总算出來了,正当他想要爬到岸上时,脖子一紧,就见黑色关晓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來到了他的身边,深处黑色的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楚孝风用力挣脱,却怎么也也挣脱不了,他把牙一咬,猛的向水里一带,将黑色关晓轩连同自己,一起带进了水中,湍急的湖水,迅速将两人淹沒,而黑色关晓轩也慢慢松开了楚孝风的脖子,沉入了水底。 楚孝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而后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起來,在湖水快要落下的时候,楚孝风依稀看到了大地一片生机盎然,而先前的那个小女孩正站在一个中年大汉的身前,对着自己微笑,楚孝风最后的意识泯灭,自己总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让这个地方重新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孝风慢慢睁开眼睛,他急忙伸手去怀中拿锦囊,却发现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难道锦囊消失了,难道自己死了,就在他猜测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來阵阵抽泣的声音,他慢慢站其实呢來,寻着亮光,慢慢的走过去,就见漆黑的空间中,一个小女孩整坐在地上上哭泣,赫然就是当初他遇到的那个,而在她四周,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画面,楚孝风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坐下,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小女孩,正是关晓轩小时候的样子,一幅幅画面从他面前略过,却是关晓轩所有的回忆。 看着一个个她心中的画面,楚孝风感觉自己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下來,很快随着画面的一幅幅经过,來到了关晓轩十七岁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将她打晕,而后强行施*暴,再就是嫁祸给楚孝风,楚孝风低低一叹,站起身來,将那个场景的画面拿下來,小女孩静静的看着他,他将那画面尽数的放在了心口处,他转身对着小女孩说道:“要是遗忘能让你快乐,我宁愿你可以遗忘他。” 说完,楚孝风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他拍了拍小女孩的额头,起身走向远处,说实话,楚孝风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这是感觉,自己的任务好像已经完成了,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一亮,而后楚孝风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楚孝风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关晓轩俯身趴在自己身边,他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好像关晓轩也沒事了,他轻轻的抚摸着关晓轩的发丝,心中无所有求。 “三殿下,你怎么起來了。” 关晓轩感到有人抚摸她的头发,立刻起身,见是楚孝风,急忙关切的问道,他从毒医和李淳锋那里得知,楚孝风是在对付庞温的时候,受了伤,现正在昏迷,所以她才主动留下來照顾楚孝风的。 “呵呵我沒事。” 楚孝风呵呵一笑,他发现现在的关晓轩似乎一点忧愁都沒有,十分安详的照顾自己,自己真的成功了,将她的一部分记忆从她的脑海中拿走了,就在楚孝风刚要准备起身的时候,毒医和李淳锋从外面走了进來,李淳锋的身子更加孱弱,面容也更加苍老,楚孝风心中一惊,知道李淳锋肯定又伤及寿命,他感觉自己亏欠李淳锋的太多了。 “轩儿,你先下去休息去吧。” 楚孝风呵呵一笑,对着关晓轩说道,关晓轩乖巧的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等到关晓轩退下去后,楚孝风这才问道:“毒老头,李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三殿下,你这要感谢李先生才行,他不光让你拿走了关小姐的记忆,而且还改变一点关小姐的记忆,现在,她再也不会想不开了。” 毒医对着楚孝风挤眉弄眼,猥琐的笑了笑,而李淳锋则是笑着摇了摇头,沒有说话,楚孝风对着李淳锋施礼道:“多谢先生,我就不多说了。” 李淳锋连忙将楚孝风扶起來,轻声说道:“当初在太峨山,我欠你一个道,说过会帮你还回一个人间道,三殿下何须如此多礼。” 楚孝风感激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现在就想如何才能将李淳锋的寿命不会來,他知道,肯定有办法实现的,其实有些话,根本用不着说出來,楚孝风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仙丹灵药,医好李淳锋。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楚孝风刚刚经历的关晓轩的梦境,此时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他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突然想到了还在储龙镇的萧霄几人,也不知道狼兄是否一切都好,但愿萧大哥和黑大、黑二能够顺利的找到狼兄,这样自己就可以安心回燕京城了。 第二天,楚孝风还沒起床,就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曾來曾去,睁开眼一看,竟是个白乎乎的东西,楚孝风心中大喜,一把保住了那东西的脖子,高兴的说道:“狼兄,还真的是你,看來萧大哥几人已经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白狼低声呜咽一声,亲昵的蹭着楚孝风,楚孝风哈哈大笑,他起身带着白狼走出房间,此时,萧霄和黑大、黑二正恭敬的站在楚孝风门前,他们可不是白狼,肆无忌惮的冲进去,刚才白狼冲进去的时候,楚孝风原本想阻拦的,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窜进去,自己等人又不能追进去,只能眼睁睁的守在门口。 看到萧霄三人,楚孝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辛苦几位了,咱们一起吃饭吧。”说完便和白狼走在了前面,萧霄三人则是应声允命,跟在了楚孝风的身后,而毒医和李淳锋早就在大厅里等着楚孝风几人了。 推荐一本好看的小说《冒牌大昏君》 作者码字小神 一代传奇兵王杨广穿越到隋朝隋炀帝身上,开启了一段别样的大隋崛起之路。 泡北周皇妃,小事一桩,勾勾手指就搞定。 调戏野蛮公主,家常便饭,美女不戏不成器,暴妞不调难养家啊。 突厥不服,高丽得瑟,老子让丫骑马來的爬着回去,划船來的游着回去,啥也沒带的就不用回去了。 故事很精彩,很颠覆,有大家并不知晓的真实历史,也有野史的香艳传说,当然还有小神自己的添油加醋,是一种高度的融合和反叛,是非功过谁人评说,千古一帝还是骂名千古,一切尽在冒牌大昏君, 第三十八章 四面危机 心中暗自感慨,有多长时间沒有如此快活的吃饭了,以前总是提心吊胆,过着淘网一般的日子,今天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吃顿饭了,关晓轩坐在楚孝风身边,乖巧的给他夹着菜,楚孝风也帮他夹菜,看的众人都是忍不住偷笑。 毒医是不是还能调侃几句,让所有人都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吃晚饭,楚孝风便将萧霄和黑大、黑二叫到了大厅中,他想知道白狼的故事,众人分宾主落座,萧霄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來,当日白狼与楚孝风辞别后,也沒有再回去寻找黑大黑二一家人,而是带领狼群,集体迁徙,朝着远处行进,希望可以找到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他极其有灵性,知道自此以后,黑大、黑二也算是衣食无忧了,所以就放心的走了。 谁知道它带领狼群一路南下,却遭到了猎人的围捕,狼群损失惨重,这让这位狼王十分恼火,决定报复那群猎人,白狼的智慧极高,不仅破获了很多机关陷阱,而且还咬杀了很多家畜,在它们眼中,沒有人与动物的区别。 你胆敢杀我们的人,我们就干杀你的人,但是久而久之,白狼狼群,与当地居民的仇怨越结越深,最后,村民们实在是沒有办法了,就只能求助于一些官府部门,官府再出动了几次后,依旧沒有抓到白狼,最后他们也泄气了,只得悬赏重金,请能人异士去抓白狼,白狼虽然聪明,但毕竟是狼,怎么能和人斗呢,最后便被捕获。 捕获白狼的主,并沒有将白狼讲给官府,而是自己将它据为己有,正好赶上褚龙成的拍卖,便想去拍卖会上找个好价钱,沒想到他们刚到褚龙成,就被萧霄三人盯上了,而后将白狼救了回來,还把那几个人给打了一顿,原本维持秩序的官员,在见到萧霄手中的令牌后,直接装作沒看到,任凭萧霄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楚孝风听了萧霄的叙述,唏嘘不已,沒想到白狼如此厉害,竟然逼迫官府发出了悬赏缉拿,和几人聊了一会儿,楚孝风便让萧霄和黑大、黑二带着白狼先行返回燕京城,自己随后就到,主要是因为李淳锋需要休息几天,上次救关晓轩,李淳锋确实伤了元气,萧霄三人领命,在这里又留下了一天,便带着白狼先行回到了燕京城。 楚孝风也着手准备回去的工作,毕竟庞温余党情愫,大周朝太多的事情需要做,父皇那边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和他见面,经过三番两次的生死游移,楚孝风如今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先前父皇将自己当成棋子,而后自己又被庞温利用,刺伤了父皇,如今想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有着某种预谋,包括自己在清荷镇遇到李淳锋,在龙井村废掉刘伯云,在河岸边重创吴崖,好像早就有人在安排一般,对了,那个吴崖好像是被庞温控制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种人要不就是造福苍生,要不就是为祸天下,以后一定要留意一下,还有就是御天会,自己现在都沒明白这个御天会,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从出现道消失,似乎只是个过客,看來有必要和李先生说一下。 想到这里,楚孝风差人将毒医和李淳锋找來,现在清闲,正好可以研究院一下这些天的异变,以及遭遇,不多时,毒医和李淳锋同时來到门口,三人寒暄一番,便落座,楚孝风首先开口叹道:“帝星的事情,至今还沒有着落,等回到燕京城,看來我们还是要重新出发,寻找帝星才行。” “对了,我忘记告诉殿下了,帝星的事情暂且放一边,时机一到,立刻就会见分晓,这个不必着急,倒是我夜观天象,暗星围月,大周怕是要起兵了。” 李淳锋淡淡的说道,眉宇间却透出一股忧愁,黎民百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定干的日子,个个英豪都说逐鹿中原,可知道这逐鹿中原会给黎民百姓带來怎样的愁苦么,自古征伐,哪一个不是建立在人民的流离失所,水深火热之中。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种鼓动战争,纵横捭阖的谋略家,简直就是人民疾苦的源头。 “难道边境又要不宁,真是多事之秋,什么时候大周朝才能迎來真正的和平和安定。” 楚孝风也是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毒医默默不语,对于他來说,他既不关心天下大事,也沒有说话的权利,只是在一旁听着,他知道,楚孝风之所以叫他來,一方面出于对他的尊重,另一方面一定是,关于御天会的事。 “我们只能做人事,听天命了。” 李淳锋淡淡一笑,他们又不能左右天下,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对了,李先生,你有沒有听说过一个组织,叫做御天会。” 楚孝风突然开口问道,李淳锋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御天会,这个组织还真沒有听说过。”楚孝风和毒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竟然连李淳锋都沒有听说过,看來这个御天会绝不简单。 说不定以后就是扰乱天下的一个不安定因素,可是如今,根本不知道如何查找御天会的事情,只能就此作罢了,三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的事情,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毕竟李淳锋身受重伤,需要好好调养。 图驽国,此时一片火海,完颜赫看着燃烧的宫殿,露出了疯狂的面容,原來狼王印就在图驽国,当初,宇文琅被龙卷风吹到图驽境内,被幕昌兰救下,而狼王印就在他身上,宇文琅自然不晓得狼王印是什么东西。 后來,关羽出使图驽国,找到宇文琅,两人准备返回大漠时,突然遭到了完颜赫的围攻,狼王印被夺走,完颜赫将关羽与宇文琅迷晕,抓了起來,而后又带人赶到图驽国国都,将现任可汗,完颜雄,逼迫下台。 完颜雄自然不答应,完颜赫便率兵平了王城,自称可汗,即日便要出兵大周,收复失地,将大周的天下尽数归于己手,而燎原七狼也被找回,虽然燎原七狼,并沒有得到所有的帝气,但是得到了一部分,在大祭司的帮助下,完颜赫,成功的将帝气转换成了力量,是自己的实力大增,这次他对于一举拿下大周,充满了信心。 而且大周元帅关旭不再,再加上他已经让大祭司控制了宇文琅和关羽,平灭大周,指日可待。 大周东海沿岸,是一片荒芜的水草沼泽地带,在大沼泽的深处,一座座兵营拔地而起,里面的士兵一个个身高不足五尺,全是矬子,而他们的交谈也是叽里咕噜的,如同野猪的叫声一般。 此刻,在中央营帐中,一个样貌伟岸的中年人傲然而立,他看着前方的沼泽,自言自语道:“如今整个倭刮国已经被我通知,我亲爱的哥哥,是时候将我失去拿回來了。”中年男子说完,哈哈一笑,而后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而在一旁,站着五六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他们见男子坐下,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很快营帐中便传出了一阵阵淫靡之声,不堪入耳。 而在外面巡逻的士兵,则是一个个将头前倾,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嘿嘿猥琐的淫笑,整个兵营都充斥这一股腐败的气息。 漆黑的夜空中,星象紊乱,预示着战争的开始,而此时楚孝风却浑然不知,在不久的将來,大周将要面临最大的考验,而他则也要面对最大的危机。 而在燕京城中,楚仁成和关家一起,将庞温的余孽全部剔除,陈家因为先前投靠庞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陈谋别除以死刑,而后整个家族全部流放,至于陈谋的那个女儿,也被打入冷宫。 几天下來,楚怀民终于掌握了整个朝廷,而此时,楚仁成在众人的心中的的地位也是一跃千丈,毕竟明面上办的事,都是他在尽力,而且他一直在保护楚怀民的安危,所以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将他作为了储君的候选人。 至于三殿下楚孝风,众人都不怎么看好,虽然他在外也立下了无数大功劳,但是单凭一点,就可以剥夺他所有的功绩,他居然行刺皇上,这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楚怀民曾经多次解释此事,但是众人心中的芥蒂依旧很深,在这楚仁成可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对手在众人心中有好的印象,因此也多加派人散布谣言,以至于很多人都人物三殿下为了报复皇帝陛下将他发配充军,而行刺陛下,而陛下则是宽宏大量,原谅了自己的儿子。 总之,燕京城一时间也成了权力的争斗中心,丝毫沒有察觉到危机的來临,楚孝风此刻正在好好的休息,准备修整好后,立刻前往燕京城,与关旭会师,并且见一下自己的父皇,半个月后,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楚孝风整装待发,准备前往燕京城。 推荐小说《烽烟尽处》 作者酒徒 所有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无论是非对错,都已经成为历史,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 所有生活在过去的人,无论贤愚不肖,都已经成为逝者,不必涂抹,也无法涂抹。 历史只是过去留下來的记录,无论后人喜欢与否,都将存在,正如白垩纪的化石,经历数十万年光阴变换,依旧鲜活如生。 谨以本书献给那些曾经为了中华民族不被奴役而战斗过的人,无分信仰, 第三十九章 巨人腐尸 一切收拾妥当,楚孝风看着身边的关晓轩,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李淳锋让自己在梦境中救出关晓轩,虽然九死一生,但是还是成功了,等到自己回到燕京城,就让父王下旨,和关晓轩、郭清筝以及柳若涵成亲。 第二日,一队人马,楚孝风、关晓轩、毒医、李淳锋等人,前往燕京城,大队刚刚行进,突然接到急报,说是南疆与东部沿海,同时遭受大举进犯,图驽国和倭刮国似有于某一般,竟然同时发兵,侵略大周。 而且随行的太监还带來了圣旨,任命楚孝风为督战元帅,前往大周朝的东部沿海,击溃倭刮国的大军,包围大周朝的安定,楚孝风接下圣旨,眉头一皱,便命令王翦先行护送关晓轩回京,而自己则带着毒医和李淳锋前往东部沿海,对抗倭刮国的大军。 楚孝风看着身边一起经历生死的兄弟们,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前路也是充满了艰险,可是有这些人的陪伴,楚孝风心里平静了许多。 “元帅,我们此行算是危险重重,希望元帅一定要以自己安危为重。”李淳锋來到楚孝风身边说道。 “淳锋,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雨,我不怕什么死亡,最在意的其实是你们这些陪我闯荡的朋友们,此行一战,我在此立下军令,你们一个也不许死,都给我好好的活着。”楚孝风回头看着众将领大声的说道。 “是,元帅。” 士气高涨,如狼似虎的一群勇者之师奔赴了东部沿海,抗击倭刮国。 “关旭现在身在南疆,其实是我最担心的,我心里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孝风小声的对李淳锋说着,“此时南疆和东部沿海同遭侵犯,定然是一个阴谋,可是是谁在幕后主使这一切呢。” “元帅,您就一切安心吧,相信关旭一定可以凯旋而归的。” 楚孝风率领众将士向前进,來到了一片荒芜的大漠,四外风沙狂吹,让人睁不开眼睛。 “元帅,前方有两具巨人的尸体,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先锋队从远方折返回來汇报。 “巨人的尸体。” 楚孝风心里诧异的想了一下,这片荒漠何时出现过巨人的痕迹。 “先锋队,速速移开巨人尸体,继续赶路,现在时间急迫,此事归來再议。” “啊,,。” 前方传來了一声惨叫,“元帅,快走,这些巨人尸体被人控制了。”从前方逃出來的先锋队紧急向后撤回。 这一世,我活的轰轰烈烈,过得潇潇洒洒,问心无愧。 虽然我杀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绝对沒有一个是不该杀的,既然如此,杀了,就不悔,就算为此入地狱,又如何,。 杀杀杀杀杀,杀尽一切肮脏,荡涤一切罪恶,纵然我是一个为人所不齿的杀手,又如何,,。 悠悠世间,又有那个能够像我一般活的这般潇洒,过得这般快意,。 “哈哈哈……”楚孝风想到这里,不由得意的笑出声來。 “少爷,你……你怎么了。”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已经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着一支冰凉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 “被人控制,难道是远古巫术。”楚孝风很淡定的站在队伍前面,烈风吹过他的发丝,丝丝缕缕的黑发随风扬起,分外的霸道,“我去看一下,原地休整。” 楚孝风说完,驾马侧奔而去,身后是毒医和李淳锋,还有一众将士在其身后追赶,楚孝风看到前面死去将士的尸体在被两具巨人腐尸撕咬,心里的愤怒冲天而起,“还我将士命來。”大喊一声,脚下一蹬,飞身出去,手持武器,横劈而下,顿时一股恶臭充斥四野,让后方的将士们一阵心悸。 怔怔的看着面前铜镜之中这张年轻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脸容稍见瘦削,薄薄的嘴唇,长长地眉毛斜飞入鬓,显得一双眼睛有些细长,锋锐的感觉,楚孝风苦笑一声,喃喃的道:“不得不说,这家伙长得还是不错的,蛮清秀的,就是是不是有点太小白脸,太娘娘腔了一些。”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煞气,虽然长得也不是特别的招人喜欢,眼睛小了些、细了些,鼻梁也低了点,总体形象也貌似太大众化了一点,可自己是标准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脸,虽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们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们,怎么也沒想到, 一穿越却穿到了一个标准小白脸身上,尤其这小白脸儿长得还挺漂亮,…… “伙计,是你把我带过來的么。”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左手手腕上一个小小的宝塔形的图案,那个宝塔图案很似一个纹身,楚孝风脸上浮起一丝骄傲,纵然我穿越了,这东西也还是在中国人手里,可沒有让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这个宝塔形的图案,可不正是与楚孝风拼命抢夺的那个玲珑小塔一模一样,虽然它已经变作了自己手上的一个小小图案,但楚孝风却很肯定的知道,这就是那个小塔,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心中就是有这种感觉,很实在,也很玄妙。 看到这唯一能够为自己带來前世慰藉的图案,楚孝风心中巨浪翻滚,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他一向沉稳的心性,却使得自己的脸上什么也沒有表露出來。 他一瞪眼,威仪四射,重重的补充道:“一切的代价。” 众人一时间尽都沉默了下來,纷纷翘首以望,看着那座沉默的绣楼,期待着,里面能够传出令人高兴的好消息“一个个心头都沉沉的…… 府主大寿之前居然发生这种事,实在,就如同是欢呼雀跃之中,却被人猛的泼了一瓢凉水,若是关旭真正醒不过來,那么,明天的寿宴又该如,“众人心中一点底也沒有…… 映入眼中的乃是一间幽静的少女闺房,房中甚是洁净,窗口挂着如梦如幻的白纱,一张几乎可说是小巧玲珑的床铺,在床头,一支含苞欲放的百合花亭亭玉立……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两幅字,其中一幅是:顺天未必存,逆天合该笑,何人如我,剑指人间波涛,……日月入我胸怀,看我独领风骚,青锋随手出鞘,问谁人、敢与我漫步云霄,一剑豪情千古,血雨腥风、人不倒;一剑问鼎中原,挺身问,这一生,不弯腰。 何人云端起舞,让我望穿天涯,柔肠百折,心中风雪潇潇;曲终人散,一剑怒冲九霄,古今同一笑,天地任逍遥,后世來者,莫与我比高。 巨人腐尸回转过头,看着脚下的楚孝风,呆滞的眼神突然闪动了一下,丢下手里的尸体,反手就是直接的攻击,似乎楚孝风就是他们此时的唯一目标。 望向横扫而來的巨手,楚孝风并沒有丝毫的惧怕,淡淡的一挥手,一股烈焰般的力量喷涌而出,打向了那只巨手,“嘶嘶”,那只巨手掉在了地上,,沒有了动作。 “是谁,可敢出來一战。”楚孝风望着巨人腐尸的身后,大喊道, 神秘来客 楚孝风和高不易几乎是连夜狂奔,本來半个月的路程,他们走了十來天就到了,看着远处人影攒动的飘鹤谷,两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突然,二人的笑容凝在脸上,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自己身后竟然有人再跟踪他们。 虽然他们这几天都是疲于赶路,可是还不至于失去警觉性,能够悄无声息的跟着自己两人來到这里的,想必也有那么几下子,楚孝风对着高不易施了个眼色,高不易会意,立刻策马朝着前方奔去,而楚孝风却如同巡视一样,看着远处的城镇。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两道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望着这边,其中一个人低声的问道:“关姐姐,你说楚大哥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怎么他不走了,就让高木头一个人先走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已经做的够小心了,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和他们同走,而且咱们早來了半天,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另一个人回答道,同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楚孝风,这一看不要紧,险些让她惊叫出声,因为刚刚还骑马而立的楚孝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嗯,人呢,怎么不见了。” 一个身穿灰布男装的人突然站起身來,四下望了望,确实沒有一个人,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子也跟着站起身來,左顾右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这二人正是偷偷跟着跑出來的关晓轩和杨一锅。 原本关晓轩想将杨一锅送回军营后,再赶回泗水镇,谁知道这丫头,鬼灵精怪,一下子就看破了关晓轩的想法,死活都不去边关,非要关晓轩带着她却寻找楚孝风,关晓轩也担心楚孝风的安危,这才带着她,抄另一条路赶往飘鹤谷。 “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回去。” 就在二女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的时候,一道厉喝突然从他们身后传出,吓得二人急忙转身,就见楚孝风和高不易正站在她们身后,楚孝风面沉似水,满脸怒色,让他们去变关,完全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而她们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简直是胡闹。 高不易则对着杨一股撇了撇嘴,眼中含着笑意,大有一副在一旁看热闹的趋势,看在杨一锅眼中,恨不能冲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关晓轩倒是沒有显出多么大的惊讶,她只是摊了摊手,又指了指杨一锅,根本都沒有说话。 “楚大哥,您看我们都已经來了,要是再让我们回去,这路途遥远,万一遇到什么歹人,你让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办呀,反正我不管,你看着办吧。” 杨一锅倒是很光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高不易,听了杨一锅的陈述,顿时是佩服的犹如滔滔江水,滚滚而來,这小丫头就是个妖精,什么事情在她心中,仿佛都不叫事情。 就拿那日他和她去抓鱼,自己一夜沒睡,帮他写《道德经》,她倒好,趴在桌子上,睡得那个香呀,让自己欲哭无泪,如今,这丫头又开始装疯卖傻,扮可怜,说实话,楚孝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诚如她说的,这里离比那关万里之遥,他们又是两个女孩子,多有些不安全,楚孝风气愤的在杨一锅的额头的狠狠一弹,疼的杨一锅哇哇大叫,还不住的责怪楚孝风用力,而关晓轩则是在一边掩嘴偷笑。 很显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事风格,在原地踱了几下步子,楚孝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千万不能给我惹麻烦,明白了么。” “嘿嘿我就知道楚大哥不会赶我们走,我诅咒,我发誓,绝对会很乖的。” 杨一锅跳起來,一把抱住关晓轩的胳膊,兴奋的说道,而关晓轩也露出了笑意,她轻轻的拍了拍杨一锅的头,而后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杨一锅则吐了吐小舌头,嘿嘿笑个不停,楚孝风则完全无语的看着面前兴奋二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兴奋什么。 高不易摸了摸鼻子,心中也是一笑,这下旅程不会枯燥了,他们四人骑着马,缓慢的朝着飘鹤谷走去,楚孝风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牌子,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白鹤,在背面则写着“天京”二字。 这块令牌,是天京城的外门弟子马岱,给他们的,马岱感谢楚孝风救了周府,所以才在听书两人要赶往飘鹤谷时,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到时候可以说是自己的表哥,这样在飘鹤谷行事将要方便的多。 随着四人慢慢走近,楚孝风这才发现,刚才在远处看到的那些人影,一个个手拿利刃,身穿红色长衫,正在來回的巡逻,他们看到楚孝风几人來到,一个个提着刀冲了上去,高不易就要动手,却被楚孝风制止,他冷冷的看着冲上來的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一人是个大约四十几岁的胖子。 三角眼,吊带眉,小嘴唇,蒜头的鼻子,样子十分滑稽,他走到楚孝风几人的马前,高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赶快离去,飘鹤谷天京城有家事要处理,暂时不欢迎外人。”说完,对着身后的一众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一个个提着刀,缓缓逼近几人。 “这位先生有理了,我们是马岱的亲戚,來飘鹤谷半点事情,很快就走。” 楚孝风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红色的令牌,递给那个胖子,胖子接过令牌,仔细的看了看,眉头皱起來,他和马岱的关系还不错,以前两人经常出去吃酒,只是后來,马岱受不了这飘鹤谷的清苦,带着几个师兄弟一起到外面闯荡,几乎近十年,了无音讯,还以为他死了呢。 看着这枚熟悉的令牌,中年胖子的神色略微缓和,怎么说也是朋友的亲戚,他挥了挥手,那些慢慢逼近的人迅速的朝着后面走去,不再理会,胖子将令牌交给楚孝风,为难的说道:“兄弟,不瞒您说,我和马岱兄弟关系不赖,可是最近我们飘鹤谷真的出了些大事,上面已经下达了死命令,绝对不能放进任何一个外人來。” “您看这样吧,你需要办什么事,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就给你张罗张罗,我邱初云虽说在天京城的地位一般,但是在外门还是有些能耐的。” 邱初云想了一下,拍了拍胸口说道,楚孝风眉头一皱,为何天京城偏偏这时候出事情,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他呵呵一笑道:“如此甚好,真是太感谢邱大哥了,其实我们此次前來贵派是为了购买贵派的灵药九华牡丹。” “嗯,九华牡丹,你们你们可知道那是天京城的圣物,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你们走吧。” 邱初云闻言,脸色猛然一变,神情瞬间冰冷,九华牡丹,整个天京城就那么五六株,别说他们,连自己都沒见过,这可都是被派里的高层视为珍宝的东西,想要购买九华牡丹,先不说上面的人同意不同意,单单这价格,就不是一般人支付的起得。 第四十一章 你的天下 听了高不易的话,楚孝风又是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最近自己叹了几次气了,总之,他和毒医,叹气的次数太多了,要是真如乡间先生说的那般,全是骗人鬼话,那他们今天就不必如此的奔波了。 “如果我说,有人真的找到了长生之术,你信么。” 楚孝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高不易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若不是对面的人是大周朝的三皇子殿下,他一定会认为那人在消遣他,长生之术,自上古到现在,每个人每时每刻都想得到的秘法,难道这时间真的有么。 见高不易不说话,楚孝风接着说道:“永乐教中有一个人叫做药师,算起來,他应该是你的师叔,可是他却偶然间得到了徐福手下,一个叫做庞统的人,所研制出來的秘术,让自己成为了一种叫做毒枭的存在,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长生者。” “毒枭,难怪泗水镇四周会出现那种异象,他之所以还沒有被世人知晓,是不是因为被我师父困在了泗水镇上。” 高不易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毒医沒有办法控制它,那此刻他将和很多人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即便现在,他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试问,那种存在的怪物,一旦破牢而出,将会势不可挡。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只会逃走么。” 高不易突然站起身來,愤怒的吼道,难道三殿下抛下自己的师父,和一众守护的兵将,独自逃走,那自己的师父他们,岂不是首当其冲的要被毒枭杀死。 “我们沒有逃,我们就是为了消灭毒枭才來到这里的。” 楚孝风微微一愣,沒想到这个高不易还是挺重感情的么,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也有些激动,这些天,他承受的压力,不比毒医小,骤然听到有人质问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烦乱,他看了一眼高不易,强压下自己的狂躁,继续说道:“毒老头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那本记载此秘术残书法,而后寻出破解之法,但是那本残书仍然在泗水镇的地下网道中,我们需要潜入进去。” “如今,泗水镇到处都是剧毒,要是我们贸然进去,只会死路一条,毒医需要配置一种药物,可是却一味药,就是今天我说的九华牡丹。” 楚孝风苦笑一声,将所有的事情一一说道,高不易也呆在了原地,他有些歉意的看着楚孝风,对着他施了一礼,而后也坐在了地上,两人彼此再沒有说话,剩下的只是沉默,要是别的地方,高不易还可以自信,飞檐走壁,手到擒來,可是这可是天京城,里面高手无数,更是传承千年的大门派,自己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好了,无论如何,夜深后,咱们也要试一下。” 楚孝风低低的说道,既然明着不行,只能暗着來,而且今天他发现了金蛛卫的踪迹,恐怕天京城已经不是原本安定的天京城了,通过种种迹象表明,天京城内部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高不易显然也想到了这些,要是天京城内部紊乱,那岂不是自己二人的机会。 “哗哗” 就在楚孝风刚想抬起头,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时,突然远处一阵飞鸟冲天而起,而后便是轻微不可闻的喊叫声,高不易脸色一变,他和楚孝风不同,他的内力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高深,立刻听出了里面混杂着关晓轩和杨一锅的声音。 “不好,关姑娘和杨姑娘有危险。” 高不易立刻低沉说道,而后飞身跃起,朝着远处狂奔,而楚孝风脸色也是陡然一寒,无论关晓轩还是杨一锅,在他心中的地位极重,敢动他的人,简直不值死活,几乎也是在瞬间,拔地而起,朝着远处飞奔。 远处的树林中,关晓轩将杨一锅护在身后,而杨一锅手中拿着几只野兔,正怒视着对面的十几个人,最前方一人,身穿白色华服,面容俊朗,但神色却几位憔悴,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个酒色之徒。 此人名叫张横,是天京城第一执剑长老张天奇的儿子,在天京城中,除了掌门以外,就是三位执剑长老,而这三位执剑长老之中,又以第一执剑长老为首,所以说,在天京城中,第一执剑长老的地位,那可是高高在上,超然的存在。 好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这位儿子,可以说是飞扬跋扈,纵横交贯,一句话,那就是花中的恶鬼,色中的魔王,自从有了那方面意识起,奸淫门徒,不计其数,多数人因为他老子的缘故,也只能忍气吞声,有些人想要状告到掌门那里,结果却是悲惨的消失了。 今天,这位张恒张大少爷,由于他老子对他下达了禁欲令,这几天让他很不爽,宗门除了变故,眼看他老子马上就能成为天京城的掌门了,他也只能忍了,以免节外生枝,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人见他们的主子如此不开心,不由得一个个筹谋划策,取悦这位张大少爷。 其中一名小厮建议出去走走,打点野味,也算是散散心,这都是让张横动了心,虽然他这种大少爷,从來都是衣來伸手,饭來张口,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他对于这种亲手亲历的事情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于是,在一众马屁精的吹捧陪同下,张横便浩浩荡荡的开赴不远处的荒林中狩猎,说是狩猎,他只要弯弓搭箭,就一定会有人将猎物送上,当然,这也是有心人为博他的欢心,虽然张横知道这些野味都不是他的功劳,但是手下们说是,那就是,一切还那么重要么。 在外面呆了一天,张横的兴趣便逐渐消失了,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对于他这种人來说,沒有女人,就等于沒有世界了,就在他百无聊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子,正提着几只野兔,蹦蹦跳跳的朝这边走來。 登时,张大少爷的两只眼睛都直了,杨一锅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出落的却十分美艳动人,看惯了门派中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娘后,张大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美人,他原本朝前走的步伐顿时停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一锅,满嘴的哈喇子,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 恨不能一下子扑上去,将这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就地正法,看着她那妙曼的身姿,以及那绝世的容颜,张横张大少,几乎就要以头抢地而,自己真是白活了,白活了十六个春秋,想到自己整天和那些不伦不类的婆娘混在一起,张大少第一次感觉,原來是那么的恶心。 不行,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得到她,无论花费多么大的代价,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位美人,他暗暗下定决心,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美人之外,就是一个身穿灰衣的少年,真是天助我也。 第四十二章 真龙鲜血 “呵呵,不愧为大周三皇子,我自认为藏得够隐蔽了,还是沒有逃过你的法眼啊。”一股阴森之气传來,让众将士不寒而栗。 “果然是你,想不到遗臭万年的饿狼组织老三腐尸鬼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现在为倭刮国效力。”楚孝风淡然的看着远处那个披着黑色的披风下那个个子矮矮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给别人的感觉竟是那样的颤栗。 “饿狼组织,就是那个只有三个人却震惊天下的魔鬼组织,怎么会这样,相传不是已经被鬼谷门的高手给灭杀了吗,难道他们都是在假死。”众人之间起了议论声。 对面的那个小个子不再说话,在他的身体周围突然冒出一些黑气,好像是一种黑色的火焰,遍布了他的身体,“黑暗祭祀”一声低吼,腐尸鬼手开始了攻击,瞬间,整座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楚孝风也皱起了眉头,难道要在此停下了吗。 李淳锋这个时候出现在楚孝风身边,“元帅,此乃天玄阵法,可使人陷入其中的黑暗,迷失心性,欲破此阵,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阵眼,还要以真龙鲜血破之。” “阵眼,真龙,这些何处去寻,淳锋可否先说清楚。”楚孝风知道,李淳锋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想到破解之法。 “阵眼其实就是腐尸鬼手本人,至于真龙之血,就是元帅您。”李淳锋严肃的看着楚孝风,“元帅乃真命天子,亦有真龙相佑,必是龙之血脉。” 一众小厮看着自己的少爷突然怔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原來自己的少爷看中了前面的小美人,见到如此情形,当然是立功的机会來了,他们一拥而上,将关晓轩和杨一锅围在了中间。 他们那伙人,关晓轩和杨一锅其实早就看到了,并沒有在意,沒想到他们突然将二人围了起來,而他们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竟然想去拉杨一锅的手,关晓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那个白衣少年踢飞,惊起一片飞鸟。 “大胆,你竟敢伤害我们家少爷。” 为首的家奴见自己的少爷被人打了,登时就火了,要是被第一执剑长老知道了,他们免不了一顿板子,所有小厮都疯狂了,就要冲上前去,和关晓轩拼命,却见自己的少爷一边摆着手,一边慢吞吞的站起來。 “慢着,不要吓着美人,谁要是吓着美人了,我立刻宰了谁。” 张横在这一刻充分展现出了雄性动物特有的魅力,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潇洒的笑容,只是关晓轩刚才的那一脚太狠了,直接将他原本还比较英俊的脸,踢得肿起高高的一块,他这样带着近似谄媚的笑容,倒是十分滑稽。 “你们是什么人。” 关晓轩将杨一锅护在身后,冷冷的问道,张横见状,嘿嘿笑道:“小生名叫张横,乃是这飘鹤谷天京城,第一执剑长老的儿子,当然,我这身份是非常的显赫,如果那我小妞,不,小姐愿意嫁给我,我们价钱好商量” “嘭”的一声,张横的话还沒有说完,关晓轩又是忍不住一脚踹上去,直接将他踹了出去,周围的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不敢动手,因为他们沒有接的自己少爷的下一步指示,张横万万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自报家门了,还是被眼前的少年给狠狠的來了一脚。 这不过,这次,张横张大少直接晕死过去了,关晓轩看了一眼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横,鄙夷的冷哼一声,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吓得一众小厮齐齐的后退一步,他们不是傻子,看到自己家的少爷被人一脚踢飞数丈,这人的武功自是不弱。 虽然他们平时跟着张横作威作福,那也是因为张天奇的缘故,到了外面,谁还看你天京城的脸色,为首的家奴此刻心中倒是有点窃喜,要是刚才自己冲上去,很可能就有几个兄弟死掉,虽说这样回去,免不了一顿责打,但总比死了强吧。 关晓轩拉着杨一锅,就要朝着原路返回,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应该都把事情谈完了,就在二人刚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來,关晓轩心中大惊,她沒有想到对方的人马中竟然还隐藏着高手。 关晓轩眉头一锁,她将杨一锅用力一拉,将她向前推出去,而后身形猛然后转,一柄金色的镰刀擦着她的肩头划过,带起一丝血花,杨一锅则被眼前的情形吓懵了,关晓轩也是心中大惊,此人的伸手如此了得,当真是一流高手。 她急速的向后退却几步,这才看清楚來人,就见在众小厮面前,一个全身都穿着漆黑衣服,却带着金黄色蛛形面具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而他手中的金色弯刀上,则缓缓滴淌着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关大小姐么。” 那名金蛛卫嘿嘿一笑,金色的弯刀瞬间消失在手中,他缓缓走到关晓轩面前,环抱前胸,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关晓轩心中猛然一惊,金蛛卫的打扮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 “不用想了,我们其实见过一次面。” 看到关晓轩疑惑的眼神,金蛛卫士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关晓轩后退几步,将杨一锅护在身后,警觉的看着眼前的金蛛卫士,她知道,此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看到他如此轻佻的样子,关晓轩心中暗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找机会逃走。 “金蛛卫士,庞温老贼的狗腿子,老娘哪里认识你了。” 关晓轩一边悄悄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冷声呵斥道,她一般都在边关,虽然知道庞温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名叫金蛛卫,可是一直都沒有看见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关晓轩以为是金蛛卫有自己的画像,又或是庞温老贼早就想暗杀自己。 “关大小姐还真是健忘呀,想当初在皇宫中,你和三殿下的好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怎么,自己爽了,把我这个媒人给忘了,哈哈哈” 那名金蛛卫士突然仰天大笑道,而关晓轩听后则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忍不住抖动起來,眼中几乎喷出火來,怪不得当初自己突然被人打晕,原來都是这群畜生搞得鬼。 “奥,对了,其实当初三殿下的身体呀,比较弱,即便服用了淫*药,也沒见的能够满足你,所以,其实是我和你缠绵了一刻,而三殿下么,就成了替死鬼了,哈哈哈” 金蛛卫士见关晓轩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关晓轩直觉得浑身的额血液都凉了,那一刻,她只想快点结束自己的额生命,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楚孝风侮辱的,而且有一段时间还想杀了他。 可是随着二人的不断接触,她竟然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但是现在,她却被告知,自己的处子之身乃是被眼前这个戴着丑陋面具的人夺去的,关晓轩感觉整个人一瞬间崩溃了,而杨一锅也是长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早已经崩溃的关晓轩。 怎么会这样,她做梦也沒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能够成为丐帮帮主,杨一锅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绝顶聪慧,通过关晓轩和那个金蛛卫士的只言片语,她便可以察觉到整件事情的始末。 第四十三章 破阵 “啊,我不甘,为什么你可以破解我的玄天阵法。”腐尸鬼手浑身鲜血直流,像是受了重伤。 “在真龙天子面前,你等宵小也敢造次,我们元帅乃是上天指定的真命天子,岂是你等小儿可以窥视的。”李淳锋冷眼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腐尸鬼手,这一切太突然了,真正的出乎意料。 一众小厮看着自己的少爷突然怔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原來自己的少爷看中了前面的小美人,见到如此情形,当然是立功的机会來了,他们一拥而上,将关晓轩和杨一锅围在了中间。 他们那伙人,关晓轩和杨一锅其实早就看到了,并沒有在意,沒想到他们突然将二人围了起來,而他们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竟然想去拉杨一锅的手,关晓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那个白衣少年踢飞,惊起一片飞鸟。 “大胆,你竟敢伤害我们家少爷。” 为首的家奴见自己的少爷被人打了,登时就火了,要是被第一执剑长老知道了,他们免不了一顿板子,所有小厮都疯狂了,就要冲上前去,和关晓轩拼命,却见自己的少爷一边摆着手,一边慢吞吞的站起來。 “慢着,不要吓着美人,谁要是吓着美人了,我立刻宰了谁。” 张横在这一刻充分展现出了雄性动物特有的魅力,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潇洒的笑容,只是关晓轩刚才的那一脚太狠了,直接将他原本还比较英俊的脸,踢得肿起高高的一块,他这样带着近似谄媚的笑容,倒是十分滑稽。 “你们是什么人。” 关晓轩将杨一锅护在身后,冷冷的问道,张横见状,嘿嘿笑道:“小生名叫张横,乃是这飘鹤谷天京城,第一执剑长老的儿子,当然,我这身份是非常的显赫,如果那我小妞,不,小姐愿意嫁给我,我们价钱好商量” “嘭”的一声,张横的话还沒有说完,关晓轩又是忍不住一脚踹上去,直接将他踹了出去,周围的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不敢动手,因为他们沒有接的自己少爷的下一步指示,张横万万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自报家门了,还是被眼前的少年给狠狠的來了一脚。 这不过,这次,张横张大少直接晕死过去了,关晓轩看了一眼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横,鄙夷的冷哼一声,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吓得一众小厮齐齐的后退一步,他们不是傻子,看到自己家的少爷被人一脚踢飞数丈,这人的武功自是不弱。 虽然他们平时跟着张横作威作福,那也是因为张天奇的缘故,到了外面,谁还看你天京城的脸色,为首的家奴此刻心中倒是有点窃喜,要是刚才自己冲上去,很可能就有几个兄弟死掉,虽说这样回去,免不了一顿责打,但总比死了强吧。 关晓轩拉着杨一锅,就要朝着原路返回,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应该都把事情谈完了,就在二人刚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來,关晓轩心中大惊,她沒有想到对方的人马中竟然还隐藏着高手。 关晓轩眉头一锁,她将杨一锅用力一拉,将她向前推出去,而后身形猛然后转,一柄金色的镰刀擦着她的肩头划过,带起一丝血花,杨一锅则被眼前的情形吓懵了,关晓轩也是心中大惊,此人的伸手如此了得,当真是一流高手。 她急速的向后退却几步,这才看清楚來人,就见在众小厮面前,一个全身都穿着漆黑衣服,却带着金黄色蛛形面具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而他手中的金色弯刀上,则缓缓滴淌着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关大小姐么。” 那名金蛛卫嘿嘿一笑,金色的弯刀瞬间消失在手中,他缓缓走到关晓轩面前,环抱前胸,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关晓轩心中猛然一惊,金蛛卫的打扮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 “不用想了,我们其实见过一次面。” 看到关晓轩疑惑的眼神,金蛛卫士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关晓轩后退几步,将杨一锅护在身后,警觉的看着眼前的金蛛卫士,她知道,此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看到他如此轻佻的样子,关晓轩心中暗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找机会逃走。 “金蛛卫士,庞温老贼的狗腿子,老娘哪里认识你了。” 关晓轩一边悄悄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冷声呵斥道,她一般都在边关,虽然知道庞温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名叫金蛛卫,可是一直都沒有看见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关晓轩以为是金蛛卫有自己的画像,又或是庞温老贼早就想暗杀自己。 “关大小姐还真是健忘呀,想当初在皇宫中,你和三殿下的好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怎么,自己爽了,把我这个媒人给忘了,哈哈哈” 那名金蛛卫士突然仰天大笑道,而关晓轩听后则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忍不住抖动起來,眼中几乎喷出火來,怪不得当初自己突然被人打晕,原來都是这群畜生搞得鬼。 “奥,对了,其实当初三殿下的身体呀,比较弱,即便服用了淫*药,也沒见的能够满足你,所以,其实是我和你缠绵了一刻,而三殿下么,就成了替死鬼了,哈哈哈” 金蛛卫士见关晓轩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关晓轩直觉得浑身的额血液都凉了,那一刻,她只想快点结束自己的额生命,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楚孝风侮辱的,而且有一段时间还想杀了他。 “淳锋,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雨,我不怕什么死亡,最在意的其实是你们这些陪我闯荡的朋友们,此行一战,我在此立下军令,你们一个也不许死,都给我好好的活着。”楚孝风回头看着众将领大声的说道。 “是,元帅。”士气高涨,如狼似虎的一群勇者之师奔赴了东部沿海,抗击倭刮国。 “关旭现在身在南疆,其实是我最担心的,我心里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楚孝风小声的对李淳锋说着,“此时南疆和东部沿海同遭侵犯,定然是一个阴谋,可是是谁在幕后主使这一切呢。” “元帅,您就一切安心吧,相信关旭一定可以凯旋而归的。” 楚孝风率领众将士向前进,來到了一片荒芜的大漠,四外风沙狂吹,让人睁不开眼睛,“元帅,前方有两具巨人的尸体,堵住了前行的道路。”先锋队从远方折返回來汇报。 “巨人的尸体。”楚孝风心里诧异的想了一下,这片荒漠何时出现过巨人的痕迹,“先锋队,速速移开巨人尸体,继续赶路,现在时间急迫,此事归來再议。” 可是随着二人的不断接触,她竟然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但是现在,她却被告知,自己的处子之身乃是被眼前这个戴着丑陋面具的人夺去的,关晓轩感觉整个人一瞬间崩溃了,而杨一锅也是长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早已经崩溃的关晓轩。 怎么会这样,她做梦也沒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能够成为丐帮帮主,杨一锅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绝顶聪慧,通过关晓轩和那个金蛛卫士的只言片语,她便可以察觉到整件事情的始末。 楚孝风身子一震,什么,关旭将军为国捐躯了。 “走,杀尽那些犯我国邦者。”楚孝风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转身向前走去。 第四十四章 千面千变 毒医一听这话,不由笑了起來:“好,我担保那小子看到我就算不尿裤子那也是两条腿抖得跟面条似的。” “哈哈哈……”楚孝风大笑,“当日你可将凌十七操练的够惨,难怪那家伙现在一见到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记得那一次十七拉肚子,你让他练剑,结果那小子耐不住性子,想去茅厕,你愣是沒答应,硬是让他憋了一整天,最后弄得一裤子都是,结果凌迟他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黄金,是也不是。” 一提到这件事,毒医也笑得开心起來,“就是这小子,这外号到现在还沿用着;跟凌迟的狗蛋一样,谁提就跟谁翻脸,我都不敢提。” “哈哈,还说你不会吹牛,这不吹的挺好的吗,我们快去吧,去的晚了恐怕这小子就开始行动了,那样我们就赶不上好戏了。”楚孝风招呼一声,顿时四百精骑如一道云烟从关隘前飞驰而过。 原本楚孝风一众人总共是五百人,不过先前的战斗之中纵然占尽了天时地利还有重重地埋伏,还是折损了四五十人手,另外楚孝风留下了二十人接任山口的守卫,目前还有整四百人,不过休看只有四百个人,哪怕是來一支数千人的军队,那未必可以也是吃的下,这些人个个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其中有毒医训练出的第一楼储备杀手六十人,冯默的铁血卫二十五人,其他的也都是凌府别院几万军队之中精挑细选而出的佼者,战斗力自然非同小可。 楚孝风率领着这帮五大三粗的暴徒一般的手下,无声无息地越过山林,插向了萧家军队的后方。 萧家营帐。 萧军主帅萧风扬端坐在中军帐中,单手持着一部古书,眯起眼睛,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很有那么点关二爷夜读春秋的架势,尤其那飘荡地长髯,清癯的容貌,细长的眼睛,更是有些惟妙惟肖。 不过此刻萧二爷地心里却绝不像表面上那样的平静,说到底还是一个字,,“钱”,要知出军以來已经二十多天了,这段时间里所耗费的花销,只能用一个词來形容,,天文数字,虽然确实是天文数字,但萧家却绝对拖得起,萧家天下财阀的名声可不是白來了,如果真要打财富战,萧家自信,绝对沒有谁可以与自家抗衡,千年以來的海量财富积累,可不是说笑的,就算是玉家,又或者是天风大陆的水家,在钱财方面也是绝对沒有可比性的,这一点萧家从來都很自信。 据可靠渠道地消息传來,南郑因为举国备战,现在已经是不堪重负,虽然现在还沒有加上伤亡抚恤这一块,但以南郑地财政來说,已经是支撑不起这样巨大地消耗了,凌家与萧家两大家族同时兵发南郑,而且久久不动手,时间拖得越长,南郑臣民就越來越是慌乱,差不多可算是处于即将崩溃地边缘了,唯一缺少地只是压垮南郑地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凌家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萧家更是居心叵测,明显是想要一箭双雕。 现在地南郑,国力消耗绝大,固然是满目疮痍,但同时却未尝不是一块巨大地馅饼,可是这块馅饼却摆在了两家队伍地中间,而这两家都在虎视耽,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馅饼已经不属於他自己,但现在却还不知道最终会属于哪一方,左右摇摆,就是这种明知道要灭亡却还是毫无办法只有等待偏偏又知道等待地结果还是灭忙,这种感觉,最是让人绝望而又疯狂。 眼下唯一地问題就是凌家地财力居然还能支撑地住,而且据情报所传來地信息分析过后得出一个很惊人地消息,就是凌家目前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吃力地地方,这才是让萧风扬为之大惑不解地地方,也是萧风扬改变计划进行袭捣乱借以加快步伐地理由。 凌家地财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同时支撑三面战线,居然不现吃力一派游刃有余地样子,这段时间以來,即算是以萧家地庞大财力,固然支持得住,却也决不轻松,凌家凭什么可以支持,。 “假以时日,凌家必将是我萧家最大强敌,祸患之深,只怕尤在玉家之上。”萧风扬放下手中地书本,喟然长叹,无限懊悔:“大哥呀大哥,十几年前沒有彻底吞并凌家,只怕是我们萧家近百年以來最大地一个失误啊。” “报二爷,所有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您的命令了。”一个黑色盔甲的将军一步跨进帅帐,恭敬的行礼汇报。 “恩,下去吧,再有一个时辰,就是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届时大军整军出发;务必要将全大陆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这边來。”萧风扬淡淡的点了点头,今天,就是与梦若云约定好的时限,算算日期,现在梦若云等人应该已经进入了承天城之内,自己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内发起大军动作,那么,梦若云等人就会在两个时辰之后全力出手,首先会攻击防御实力较弱的凌府大宅,在攻陷凌府大宅之后,下一站才会攻击凌府别院,务求在最短的时间里摧毁这两个凌家权利的最高核心机构,就算不能完全覆灭凌家,也要让他们内外皆乱之下,一蹶不振。 心中暗想着这件事情,萧风扬自觉至少有着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成功,凌家一旦覆灭,南郑便唾手可得,尤其听闻东赵近期也有内乱发生,东方世家的新任家主东方惊雷已经起兵造反,现在双方正打得不亦乐乎,而双方实力偏偏又在伯仲之间,最终必然两败俱伤,已是不足为患,相信搞定这边之后,半壁江山就会随着凌家的覆灭而完全掌握在萧家手里。 若不是为了这个庞大的目标,萧风扬这次又何至于一次性起兵四十五万之众,普天之下,难道真的存在一个可以值得萧家如此大张旗鼓的敌人吗,就算是玉家也是沒有这个资格的,为了对付区区凌家,,哈哈,真是笑话。 在发布了这条命令之后,萧风扬长身而起,深邃的 是穿越了千山万水,与另一道宿命的目光遥遥相对。 “玉满楼,不久地将來,就是我们两家决战天下的时候了,你可知道,我萧风扬等这一天,实在已经很久了,且看谁才是天下第一的兵法大家。”这一刻,萧风扬的目光,有些豪情万丈,也颇有些高处不胜寒地寂寞。 自从第一次领兵打仗开始,萧风扬一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无败绩,长久身处胜利巅峰的优越感觉,已经让萧风扬很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而对于另一个也是从无败绩地兵法大家,,玉满楼,才是萧风扬假想中终极决战的最强对手,其他人却沒有资格列入这位萧二爷的法眼之内。 千胜易得,一败难求。 想象着稍后自己就将与最强的对手玉满楼各逞智计,决战沙场的情形,萧风扬一时间目光湿润,热血沸腾,若能如此,才真正不负一个热血男儿、天才统帅无怨无悔的一生呵…… 号角声响起。 萧风扬眼中精光闪烁,帐外,整齐的脚步声逐渐移动,逐渐扩展至整个大军,除了战马的嘶鸣,和传令官高昂铿锵地声音,天地之间再也沒有别的声音。 大军已经全军开拔。 如此纪律严明的大军,如此钢铁一般的洪流,天下间除了我萧风扬,还有谁能够练得出。 凌十七异常急躁的转來转去,自从萧家军队开始行动,他就已经在这片山林之中上蹿下跳了,到处寻找着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包括地形,水源等等,但很遗憾,萧家的统兵大将萧风扬果然不愧是萧家第一兵法大家的美誉,在这片行军之路上地布置,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天衣无缝的。 这让凌十七急的下巴上的钢针似的胡子更浓更密了,短短几天之内,蹭蹭地长出了老长,那里还像十八、九岁的小伙子。 在接到凌晨传过來地密令,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萧家粮道的密令地时候,凌十七彻底疯狂了,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凌十七也很想这样做,甚至为了这个目标把所有的包括凌十七在内地一千多人全部葬送在里面,凌十七也是绝对在所不惜的。 但问題却在于,经过这几天的侦查,凌十七无奈的发现,自己对萧家的粮道,简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牺牲很简单,但牺牲也要牺牲的有代价啊,若是自己贸然得把这一千多人全部赔进去却于事无补,那便是盲目的牺牲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恰当的位置恰当的时候,也要利用自己的死给敌人重重一击。 而,就算自己有心以死相搏,也是沒有任何意义的,把这一千來人全搭了,也是撼动不了萧家粮道分毫的。 眼看着山下萧家的运粮大军不断地穿梭,一辆辆牛车慢腾腾的拉着不计其数的粮草从山脚下经过,凌十七直想骂娘。 路上,每隔十來里路就会有一个临时兵站,而且全是犄角相望,攻守互助,虽然每一个兵站人数并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四五十人,可是所有的临时兵站都是建立在四面空阔之所在之上,想要无声无息之间全部收拾,难度极大,而且只要有任何一处兵站燃起狼烟,那么自己的攻击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全面遏制,甚至很有可能无法脱身。 第四十五章 李淳锋中招 “千面郎君,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可我实在沒有想到,像你们这样有个性的大贼竟然会与倭刮国的矮人们合作,你们不怕天下的英雄耻笑吗。”楚孝风看着这个在大周犯下大刑的恶人,心里依旧难以相信他们会投靠倭刮国。 “被天下英雄耻笑,哈哈哈,你可知道,当年我们兄弟三人流浪街头的时候,当我们被鬼谷门追杀,走投无路的时候,当我们面对老幼妇孺的鄙夷和嘲笑时,是谁给了我们成为强者的希望,哈啊哈,他在我们心里永远就是一尊神,一尊无懈可击的神,可是,就是你们这些人,打败了我们心里面的神话,破灭了我们的未來,所以我们不惜犯下大罪,以报你们给我们的恩惠,嘿嘿。”千面郎君看着楚孝风等人,笑得非常凄惨。 “他死了,殿下,心脏震碎而死,对自己和别人都一样,从來就是下狠手的,饿狼组织真的够可怕的。”毒医看着死去的千面郎君,心理震撼不已。 “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封密函。”李淳锋看到千面郎君的衣服里露出了一角信函,伸手就去拿,当他拿到那封信函的时候时,突然变了脸色,“殿下,你们现在离我五丈开外,我中招了,沒想到千面郎君会以死來让我们上当,确实低估了他的计谋了。” 真龙之血,看來李淳锋心里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楚孝风心里佩服不已,有了李淳锋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啊。 “怎么样,大周三皇子,是不是非常害怕啊,我的玄天阵法可以一敌万,任你们众多精英,也不可能通过此地,哈哈哈,乖乖受死吧。”黑暗中,到处飘荡着这声音,有的人开始有些慌乱了,脱离了队伍。 “啊。”一声惨叫传來,脱离队伍的人被杀害了。 “大家冷静下來,我们还是有机会破此阵的,先不要惊慌,现在开始一切听从李淳锋指挥。”楚孝风感到了一丝冷气从自己身边划过,身体不由自主的闪动了一下,只见一把冰冷的飞刀穿透了他身后将士的身体。 “可恶,腐尸鬼手,我楚孝风必杀你。”楚孝风看着茫茫黑暗,指天发誓。 “元帅,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根本找不到敌人,只能被动防御那些暗杀,想要破此情景,我看不如这样”李淳锋在楚孝风的身后悄悄地说完,楚孝风笑着点了点头,“此时就这么办。” 一道寒光射进了楚孝风的袖口,楚孝风毅然向前走去,一股帝王之气顿时充盈了整片空间。 “等的时机终于來了,纳命來吧,大周的皇子。”腐尸鬼手看着楚孝风脱离队伍,只身來到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不由心中一喜,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在李淳锋的掌握之中。 一道暗影无声的接近着楚孝风,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就在危险來临的瞬间,楚孝风手持三颗银针射了出去,啧啧啧,全部命中目标,一声惨叫发出,队伍之中冲出一个勇猛悍将,一斧头朝着惨声方向劈了下去,顿时血花四溅,一个敌人被灭杀。 “果然,想不到在你的身边还有此等高手在旁,楚孝风,看來是我低估你了。”刚刚死去的只不过是一具替身而已,真正的腐尸鬼手还在黑暗中隐秘着。 “腐尸鬼手,你尽管出招,我今日必杀你。”楚孝风知道自己时间沒有很多了,一旦李淳锋的秘诀一失效,自己就又变成“瞎子”了。 “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现在身上有鬼谷门的秘诀,,通明眼决,可是我也知道,这个秘诀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当你秘诀失效的时候,我就会亲自出手收走你的命,哈哈哈。” “看來你对鬼谷门很是了解啊,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可以破你阵法吧。”李淳锋的声音此刻响了起來,一道鲜血划破了这片黑暗。 “啊,我不甘,为什么你可以破解我的玄天阵法。”腐尸鬼手浑身鲜血直流,像是受了重伤。 “在真龙天子面前,你等宵小也敢造次,我们元帅乃是上天指定的真命天子,岂是你等小儿可以窥视的。”李淳锋冷眼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腐尸鬼手,这一切太突然了,真正的出乎意料。 “玄天阵法阵眼必须要以活人为阵眼,你既然控制腐尸而來,必是自己为阵眼,而你一直隐秘在黑暗中也是担心我们破了阵眼,破阵的关键之处就是真龙之血,大周三皇子乃是万中无一的真龙,你此次來堵截,必输无疑。”李淳锋话到最后,笔锋一转,“当然,当年我们也是故意放你们离开的,因为我们需要对你们身后的势力逐一灭掉。” “果然,都说鬼谷门下无弱手,此战一败,我无怨无悔,但是我不甘,不甘啊。”腐尸鬼手说到最后,身体直接变得非常的虚幻,轰的一声,周围的人浑身染上了黑色的血液,饿狼组织的老三就这样死掉了。 “大哥,三弟死了,我去寻他们吧。”一个山洞中,传來这个声音之后,携带着恐惧的惊叫,一道身影冲向了洞外。 “老二,我逆天寻命,发现楚孝风不会被我们杀死,结果会是我们全部死去,你既然去试,必是必死之局,我从此归隐,不问世事,希望你能顺利脱困吧。”饿狼组织的老大知道天命不可违,只能避之。 楚孝风率领众将士离开了刚刚腐尸鬼手布阵的地方,继续向着前方行进着,心里不安了起來,倭刮国怎么会联系到这么强大的帮手,难道是他,那个早该死去的人。 荒漠尽头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出了这片荒漠就是一条很宽的大河,天地的造化谁能说的准呢。 “元帅,你看前方來了好多大船,是我们的人。”先锋官回禀道。 “恩,集合队伍,准备登船。” “元帅有令,所有将士准备登船,共抗犯敌。” “杀杀杀。”士气大振。 船到了近前,下來了一个头戴双色花翎的高官,朝着楚孝风施礼,“拜见皇子殿下,小臣王镇海奉命送殿下渡河,助殿下抗击外敌。”王镇海早就听闻三皇子的事迹,此时一见也是倍感激动。 “麻烦王大人了,我们此行正是报国之志,孝风在此代天下的百姓谢过王大人的努力。”楚孝风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汉子,他看的出來,这是一个忠心为民的好官,沒有那些城府,一心在为百姓和朝廷出力。 “多谢殿下厚爱,臣万死难报殿下恩典。”虽说是武官,但是混迹官场多年,王镇海还是学了一些官场的话。 “王大人,这条河如此宽广,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沿海的将士们还在等着我们共抗大敌。”楚孝风看着前面的大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到达东南沿海,那里的战况如何,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 “是,殿下”王镇海转身开始命令将士登船,“殿下,我早就听闻你的一些事迹,心里对殿下也是佩服不已,今日趁此机会要好好向殿下学习一下。” “王大人言重了,孝风只是尽力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我观王大人指挥有道,实乃我大周之栋梁,要是我大周人人像大人这样,我大周何愁国不强,民不富。”楚孝风的一番话语让王大人这个大老粗竟有些开心的不好意思了。 “登船完毕,请殿下指示。”先锋官來到了楚孝风面前回报。 “好,出发,目的地,,东部沿海,抗击倭刮国。”楚孝风剑指东方,一股虎狼之师向着东部沿海出击而去。 “三弟,我不会让你白白死掉的,二哥会为你报仇的。”在船上,饿狼组织的老二不知道何时隐秘了上來,混在了人群里,准备着必杀一击。 “既然來了,何必藏头露尾呢,出來吧。”李淳锋冷冷的看着人群。 “哈哈哈,看來我的伪装并沒有骗过你的眼睛,你真的有信心杀掉我吗。” “饿狼组织果然是无孔不入,我其实并沒有看出你的真假,我只是直觉,所以就试着去问一下,沒想到,真的被你混了进來,千面郎君。”李淳锋犀利的眼神看的人心动荡,这是何等的霸气。 “你,可恶,我竟然会上当,但是你们也不会好过,看我的杀招。”千面郎君被算计,顿时恼怒,准备出手。 第四十六章 剑指倭刮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中了我二弟的毒了吗,怎么会沒事。” “我说我已经好了,你信吗。”李淳锋出现在了饿狼王的面前,这是谁都沒有想到的。 相继毒医和楚孝风也走了出來,冷笑着看着狼王,“你们,哼,去死。”狼王知道自己被骗了,李淳锋根本沒有中毒,那么自己看到的一切又是什么呢。 “狼王,让我來会会你吧。”李淳锋做好架势,准备出手。 “哈哈哈,李淳锋,你真当本座傻了不成,在你的船上和你动手,哼。”狼王一句话说了一半,趁众人一愣神的功夫,提一口真气,飘向了远方。 楚孝风愣愣的道:“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场面话都沒交代完自己就走了。” “殿下 ,此人走了倒也好,不然我们又会损失大批的将士啊。”大将杨虎回道。 “走了好,传我军令,大军即刻起航,全速前进。”楚孝风恨恨的道。 “是 ,全速前进。”传令官高声喊道。 远处看着全速前进的楚孝风,狼王恨恨的道:“总有一天,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段。”说完快速奔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花开两支,各表一方,不说楚孝风的大军东进,单说凌十七要断萧家的粮道却被萧家的临时兵站所烦恼,眼看着萧家的粮车在自己面前慢慢的走过,这憋屈 ,这难受,凌十七这辈子沒这么憋屈过,这时候,突然看到萧家运粮队后续无车,凌十七才明白,这是粮草够了,这么打下去,不仅自己这千数人完了,就连自己凌家也受不了啊,真个是急的满头大汗啊。 这时候,手下一偏将过來问道:“将军,要不我们直接杀下去,不管怎么也要完成任务啊。” “也好,实在沒办法了,我们就杀下去,老子这辈子都沒这么郁闷过,他萧风扬果然是个人才啊。” 就在凌十七忍不住要下令时,又有一批车马过來了,全装惯带,人人都是骠头大汉,可说是耀武扬威,经过那些临时兵房时,仅仅是交涉一番就放行了,凌十七瞪大了眼睛,嘴咧的大大的,一副吃惊的表情。 “这,,,这是,,商队的护卫,。”凌十七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好像是一个商队,但不知道是哪家的。”偏将疑惑的说。 “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凌十七得意的大笑道。 “将军,,将军,,您沒事吧。”偏将傻傻的问道。 “沒事,我有什么事啊。”凌十七不由翻了个白眼。 “全军听令,全军分为20队,每队50人,速度选出各自的队长,叫队长过來听候指令。”下完命令,凌十七不由得大是得意啊,我果然是个天才啊,哈哈,,想着想着不由得想大笑啊,就着这时候,各个队长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发着神经的将军,一个个都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不知自家将军发什么疯,笑了一会儿,感觉气氛不对的凌大高人就不笑了,咳咳,。 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下尴尬,下令道,前10队扮作商队骗开兵房大门,迅速拿下所有人,不得叫烽火台有一丝的作用,每拿下一座兵房,驻守在那不得乱动,尽全力尽量拖延最多的时间,剩下的10队,迅速破坏掉烽火台,先断了萧家的联络装置,争取把损失降在最低的范围内。 这一对对士兵,依照凌大高人的计策,一个个蚕食,天黑之前竟然全数把兵房骗开,截断了萧家大军的运输通道,当萧风扬大元帅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大战开始的时候了,暂且不提,断了粮道的凌十七,一面派人把消息传给了南郑,一面派兵按小队轮流出击,将萧家后续的运粮队以各种方法拦截。 楚孝风疾驰两昼夜,终于到达倭刮大军阵前,看对面旗甲鲜明,中军大帐分外耀眼,两旁战船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楚孝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倭刮人虽不咋地,这水战,战船还是不错的。 一旁的李淳锋眯着双眼,冷冷的看着对方道:“殿下,两军交战,个人的勇武还在次要的,主要看两方的排阵和士气,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不如趁此时机士气大盛,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好,杨虎听令,命你率精兵2千,迅速出击,拿下对方先锋的狗头。”楚孝风意气风发的道。 “得令。”杨虎领了将令,率麾下两千虎狼乘船驶向对阵,大吼道:“哪个杂碎过來叫爷爷砍了。” “八嘎,你滴快快滴,拿命來。”对方一员猛将不等将令,就率兵出击,直击杨虎的先锋军。 两军交战不似两大高手对招,沒有所谓的招式,大军摆开,扎稳阵脚,两军用箭射住阵脚,杨虎大吼着,与麾下精兵猛将直冲对方,一口气冲了两个來回,不管对方大将的招呼和挑战,硬是将对方一个大阵活活的冲散,充成了两部分,趁着对方手忙脚乱想要指挥军队时,杨虎一将当先,如一道狂风卷树叶般,直冲对阵指挥官,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拿下了首胜。 对方的头领被斩,剩下的一批人都做鸟兽散,哗啦哗啦的逃回了阵营,楚孝风看着自己方的士气大振,心里甚是开心,看來此战必胜无疑了。 “众将听令,乘胜追击,杀光倭寇,震我大周民心。”杨虎站在阵前,手持开山裂地刀,直指东方。 “杀,,。” 杀喊声响彻天地,让敌方的军队如水流一样快速的退去,并无一丝抵抗,“杨虎将军,赶紧停下,小心有诈。”后方的李淳锋看到此等情形,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样的逃跑像极了兵家战术中的诱敌深入,个个击破,对方竟有如此高人在场,看來这次抗击倭寇沒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啊”凄厉的惨叫声穿透整个战场,楚孝风和李淳锋同时大叫一声“坏了,上当了,调转队形,速速撤回來。” 可是一切都似乎太晚了,慢慢的,冲进敌营的那些士兵像是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一个不剩的全军覆沒了。 “这。”杨虎看着自己手下的得力将士们全部被蚕食,心里怒气大发,回头大喊道“殿下,愚将杨虎,今日难报殿下大恩,下世在为殿下效劳。”说完之后,一人一马一刀,冲入了敌营。 “杨虎将军。”后方楚孝风大喊道,可是却沒有了一丝的回音,杨虎将军难以生还。 “殿下,我们先回去吧,这次他们请來了高手,我们需要回去好好筹划一下才行。”李淳锋深沉的看着对面的阵营,像是看穿了一切,正看到一个白胡子老者侧坐在敌方大营,排兵布阵,挥洒自如。 第四十七章 高手对决 志在千里 第四十七章 高手对决 志在千里 “殿下,我们先行回营,对面的阵营后方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其实力计谋不弱于我,虽然未曾见面,但是他的气息如此的清晰,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李淳锋看着对面的敌营,脸上却挂着笑意,似乎很满意这次的镇压反叛,终于碰上一个不错的对手,这对于李春峰來说,不仅仅是一次挑战,更是一次自我升华的机会。 “我也感觉到了,对方似乎这次请到了高人助阵,会是谁呢,竟有如此的计策谋略。”楚孝风很相信李淳锋的实力,但是此时也免担心了起來,毕竟对方的计谋和智慧丝毫不弱于李淳锋。 楚孝风率军撤回了军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阵前竟有人单枪匹马叫阵,此人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无处喘息,四周的黑暗中,却看得清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他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完全不将大周的部队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竟敢自己來挑衅我大周军营。”军营阵前的守卫大声问道,“你可知我们大周的三皇子亲自持帅,真是狗胆包天。” “哼,区区小将也敢当我,我乃天龙将军吴狄,告诉你家主子,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手下又要多一条亡魂了。”吴狄说完,手里巨剑一挥,一道可见的剑气冲锋而來,哐啷一声巨响,大周的军旗竟被一道剑气所劈到,此人的神勇真的不言而喻。 “速去通报元帅,此人竟天生如此神力,甚是可怕,恐怕我们沒有他的对手,请元帅定夺。”守卫官看到吴狄的表现,很是震惊,想不到这种地方可以见到如此厉害的人物。 “什么,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叫阵,单枪匹马,可战关羽啊。”楚孝风有些焦虑的看着方案上的那些文案,却沒有半点的心情,一个智谋无双的老者可敌李淳锋,现在又出现一个天生神力可战关羽之人,如此境况,让此战如何是好。 “元帅,下官请求出战,会一会这个吴狄,替我父亲报仇。”帐外站立一个英俊的略带点文艺气息的青年,此人正是杨虎之子,杨忠周。 “不行,杨虎将军刚刚为国捐躯,我不能同意你上阵杀敌。”楚孝风看着如此好男儿,心里更加不忍,这可是杨将军的唯一独子啊。 “元帅,忠周此生别无他求,想我杨氏一门,三代为将,镇守边关,而今我父亲死于非命,我这个做儿子的要是不能替他报仇,以后战死沙场,还有何颜面见我父亲,见我杨氏的宗亲啊。”杨忠周越说越是情绪激昂,说到最后竟是吼出來的。 “殿下,我看不如让他去试试,若不敌,及早撤回,一了他心中怨气。”李淳锋看到丈外的杨忠周,心里也是很震惊,小小年纪,志在千里啊。 “去吧,让他们瞧瞧我们大周的英雄之气。”楚孝风扶起杨忠周,陪他一起出营战吴狄。 阵前吴狄还在那里破口大骂,说着让人生气的大话,在他的脚下躺着十几个人,都是一招致命,神勇之姿更是不可迎锋。 楚孝风,杨忠周,李淳锋几人來到阵前,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很震惊,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一人杀死十几人却连受伤都沒有。 杨忠周一袭白衣上前,猎猎风起,吹动他的衣角,看似轻柔,实则实力超群,杀气四射开來,让身后的人心里安稳了不少,这个白衣少年看來是个高手啊。 第二天,楚孝风睁开眼睛,伸出双手,真是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这种感觉真好,他起床來到铜镜前,自己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终于又回复本來面貌了,俊朗的脸庞,褪去昨日的天真,较之以前,多出一丝从容和成熟。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楚孝风开门走了出來,刚一出门,就见南宫伯牙气喘喘嘘嘘的跑了过來,楚孝风眉头一挑,暗道:他來的这么匆忙,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师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南宫伯牙几步跑到楚孝风面前,还沒站稳脚步便大声的吆喝起來,见他如此奔跑,说话还这么有条理,楚孝风暗自赞叹,这老小子肯定养生有道,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向他请教一番。 “南宫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孝风心中虽然赞叹南宫伯牙的身体素质强悍,但见他那惊慌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 “柳姑娘柳姑娘她” 南宫伯牙指着外面惊慌的说道。 “什么,柳姑娘她怎么了。” 楚孝风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上,急忙朝着外面奔去。 “柳姑娘她今天早上突然离开了。” 南宫伯牙一把拉住楚孝风,急忙说道,楚孝风顿住脚步,心中顿时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不见了,难道这就是牵挂,牵挂一个人。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淡淡的问道:“她她走时,可曾说过什么。” “这到沒有,只是听服侍她的丫鬟说,柳姑娘走时,表情十分悲伤。” 南宫伯牙挠了挠头,对于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南宫前辈请回吧,我想自己走走。” 楚孝风长长舒了一口气,柳若涵临走时,竟然根本沒有在意他这个人,自己虽然被逼无奈,与她做了那种事,但是在她心中,自己真的就是这般可有可无么。 柳若涵,是你强行让自己有了牵挂,让自己懂得了责任,让自己明白了世间上真正的情,如今却一走了之,你这是在戏耍本皇子么,虽然自己与郭清筝两情相悦,可是却不一样,自己与郭清筝都是豆蔻年华,互生好感,这种好感也只是停留在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慕上,而自己与柳若涵,那可是实打实的经历过男女欢愉。 虽然二人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在当今世间,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几个可以享受自主选择的权利,绝大部分人还不是先结婚后恋爱。 想到这里,楚孝风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瞬间传遍自己的每一个毛孔,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如今我置身飘零,若是与她接触太多,恐怕对她将是祸患。” 站起身來,穿过一道花园,几处楼阁,一个操场,再绕过一个大大的鱼塘,沿着两排树的道路再走了几乎半个时辰,楚孝风这才将心中的郁结释放出來,他环顾四周,不知何时來到了马房前面,这才想起,金鳞驹似乎还在这里养伤。 楚孝风缓缓走近马房,里面突然传出一阵马嘶,楚孝风嘴角翘起,心中宽慰,最起码金鳞驹还沒有忘记自己,楚孝风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自由体弱,为生存,处处谨慎,自认为胸中有丘壑,腹中存韬略。 无论在青楼还是奢靡的场所,从不会为女人而动容,因为一旦有了感情,你便有了牵挂,有了牵挂便会有弱点,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俗话说,温柔乡,英雄冢。 可笑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情网,对于这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却生出这么多情愫,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他,楚孝风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女子动情,而如今,事实摆在面前,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感到肝肠寸断。 轻轻抚摸着金鳞驹的毛发,虽然它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但却永远的沒有了尾巴,楚孝风爱恋的将脸贴在它的脸上,低低的说道:“你可愿与我共同进退,开创千秋霸业。” “嘶。” 金鳞驹抖了抖身上的料草,一声长啸,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楚孝风拍了拍马背,哈哈一笑,等到自己再次回來的时候,必让这个天下臣服在自己脚下。 原本楚孝风并沒有争雄之心,只是如今世道混乱,朝中忧患,自己不得不发展实力,力挽狂澜,若是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天下必将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周边各个小国本就虎视眈眈,他们必然会趁乱而入,瓜分中原。 “呵呵师父今天气色不错,看來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你的东西忘在老夫这里了。” 毒医缓缓从外面走來,手中提着东皇戟,站在楚孝风面前,当日楚孝风匆匆离去,他的行李都在自己那里,包括这杆东皇戟。 接过东皇戟,楚孝风对着毒医点了点头,随手放在了马鞍子一侧的凹槽上,这里是专门用來安放武器的,三日后,他们就要启程,前往边疆,如今都在忙着准备必须用品。 “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毒医刚要转身离开,楚孝风突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我就是一个落魄的大夫罢了。” 第四十八章 作战伐谋 毒医说完缓慢的走向了营房,楚孝风撇撇嘴,“落魄的大夫,,骗鬼吧,唉,谁不是有故事的人。”想到这,不禁又是一阵发呆,话虽如此,可自己呢,又何尝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又想到,必须在三日之内大败倭军,然后挥军南疆,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 “哈哈 ,,殿下 ,好消息啊。”李淳锋大笑着走來。 “哦,究竟是什么好消息能让你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大人物这么的高兴啊。”楚孝风不禁大感有趣地问道。 “哈哈 ,殿下,敌方又加兵3万,如今尽在敌阵啊。”李淳锋阴阴的笑道。 “什么,又加兵3万,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楚孝风不由得叫了一声苦啊,这不是添乱吗,本來就不占优势,这又來了生力军,怎么打,南疆还等着救援呢,这真是,,这真是,,真是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合适的词來形容,不仅怒道:“这他妈的算什么好消息啊。” “殿下莫急啊,我还沒说完呢,接下來两天,大江之上可是有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雾啊,哈哈 ,,真真是天赐良机啊。” “额,我说军师大人,您到底是哪边的啊。”我们的大军师直接 把这三皇子殿下给整迷糊了,可不是吗,你说你说的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倒是快点说完啊,还乐上了,,,,,,楚孝风无限鄙视中,无限郁闷中,这货究竟要说啥啊,还好消息。 “咳咳,殿下听我一言,我军大胜之际就要來了。”李淳锋神秘的道 “我说你倒是说明白点啊。”可怜的三殿下为之气结 “好,好,我说,殿下,两军水战以远程为先,短兵为次,可用强弓硬弩射杀,以突击悍兵为主,配以火攻,火器,此战一举可定啊。” “那还不得速速造箭啊,一天之内去哪弄这么多的羽箭啊,这可是几十万啊,可不是几百几千啊。” “哈哈 殿下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交给我吧。” “你,你怎么造啊,难不成去倭刮国借去。”楚孝风不由得鄙视之 “额,殿下英明啊,我还真就是这个打算。”李淳锋不好意思的道 “什么,你真敢想”楚孝风跳起來道,这也太,,太,,太那啥了吧,不带这么玩的啊,我说老兄,沒看我这忙着吗,你來添什么乱啊,真是的。 “额 殿下,你看我像无的放矢的人吗。”李淳锋不仅郁闷的道 “难不成你还真有办法。”楚孝风不仅有趣的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哈哈。” ,,,,,,楚孝风无语中,“好吧,一切你看着办,明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去借箭。” “是,殿下。” 翌日,果然天降大雾,整个江面不见一丈之外的东西,前人有《大江垂雾赋》云: 大哉长江,西接岷、峨,南控三吴,北带九河,汇百川而入海,历万古以 扬波,至若龙伯、海若,江妃、水母,长鲸千丈,天蜈九首,鬼怪异类,咸集而 有,盖夫鬼神之所凭依,英雄之所战守也, 时也阴阳既乱,昧爽不分,讶长空之一色,忽大雾之四屯,虽舆薪而莫睹, 惟金鼓之可闻,初若溟蒙,才隐南山之豹;渐而充塞,欲迷北海之鲲,然后上接 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苍茫,浩乎无际,鲸鲵出水而腾波,蛟龙潜渊而吐气,又 如梅霖收溽,春阴酿寒;溟溟漠漠,洁浩漫漫,东失柴桑之岸,南无夏口之山, 战船千艘,俱沉沦于岩壑;渔舟一叶,惊出沒于波澜,甚则穹吴无光,朝阳失色; 返白昼为昏黄,变丹山为水碧,虽大禹之智,不能测其浅深;离娄之明,焉能辨 乎咫尺, 于是冯夷息浪,屏翳收功;鱼鳖遁迹,鸟兽潜踪,隔断蓬莱之岛,暗围阊阖 之宫,恍惚奔腾,如骤雨之将至;纷纭杂沓,若寒云之欲同,乃能中隐毒蛇,因 之而为瘴疠;内藏妖魅,凭之而为祸害,降疾厄于人间,起风尘于塞外,小民遇 之夭伤,大人观之感慨,盖将返元气于洪荒,混天地为大块。” 果然是一场好大雾啊,楚孝风,杨忠周被李淳锋拉着坐在草船上,直驶向倭军大营,只把这三皇子殿下唬的心直哆嗦,就咱这几十艘草船,千数人,还不够对面吃的呢,你丫咋这大胆呢,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酒,“妈的 ,临死老子也得喝饱了。”看着对面一脸淡定的大军师,楚孝风不由得一阵蛋疼。 “殿下宽心就是,如此的大雾天气,倭军定不敢出阵,必会用长努硬箭來阻敌,我们有草人接箭,不会有什么大碍,却能平白得几十万羽箭,明日再用來射敌军,岂不快哉。”李淳锋快意地笑道 “嗯。”楚孝风双眼一亮,不由得也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愧是鬼才啊,真,真是神了,來喝酒,喝,哈哈,。”前半句还在感慨,后半句就,,,也太那啥了吧,李淳锋心中不由得鄙视之。 当夜五更时分,船已临近敌寨,大军师李淳锋下令,将草船一字排开,就船上擂鼓呐喊,令众将士小心防护,一时间是锣鼓喧天,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锣鼓声,这一通下來差点沒把敌军主帅给吓尿了。 “怎么回事,來人,速速请军师來。”这军师也就是那老头。 “军师,您看这,。”还沒问完,老头子就皱起了眉头,“八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周皇子不是傻瓜,这种时候怎么敢发兵攻寨,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不用管他,调5万弓弩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行了,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你个废物,哼”说完,老头子自顾自的走了。 “ 八嘎,看什么看,还不去执行命令,调5万,不,十万弓弩兵,给我狠狠地射,那里有声音就射哪里,快快滴,八嘎。”大元帅又把气撒在了大周身上,叫你扰老子清梦,人家正梦到好时候,裤子都脱了,,,额, 貌似想多了。 这十万弓弩手一阵箭雨,那李楚二人笑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上了,真是及时雨啊,本以为來个几千就行了,沒想到,这倭狗,还真会來事,看这架势,这是十万弓弩手啊,李淳锋下令叫船掉头,逼近水寨受箭,不一会,每只船都变成了箭的城堡,名副其实的战“箭”,两边草人上插满了箭,楚孝风命众将士齐喊:“谢倭刮大元帅箭。”然后拽起风帆,一路回转大营。 比及倭刮大营得到消息,周军早已远远下去,大元帅那个后悔啊,那个幽怨啊,就差沒投江自尽了,太憋屈了,还有理不能说,人家军师可沒叫自己调十万弓弩手啊,这,,这,,这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楚孝风回营后,美美的睡了一觉,做梦都是笑的,平白得了五十万支羽箭啊,五十万啊,真他娘的爽啊,这再用來射倭军,想想都能笑醒啊,卫兵看着笑的一脸**,一脸诡异的三殿下,不由得冷冷打了个寒颤。 大雾要持续两天,这仗怎么打啊,目不能视,真个愁人啊,不过,看着大雾,杨忠周竟然想着再去借一次箭,真爽啊,这想法一出,就如那春风三月的杨柳,一发不可收拾,这不,这货就走向了大营。 “不行,绝对不行。”大军师还沒等楚大殿下发话就阻止了,笑话,一次也就罢了,欺负欺负倭刮,这第二次,可不行了,再说人家也不傻啊,能平白无辜的给你一次一次的送箭,那岂不成了运输大队长了啊,万一敌军真个出來了,大军一出,就你借箭的几千号人,还不得成了靶子啊,说靶子都是轻的,直接就是,包饺子都不用再剁了,直接就可以包了。 “也不是不可以。”楚大高人发话了,“嗯。”怎么说,一阵雾水的大军师和杨忠周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三殿下。 “上兵伐谋,敌军不出则罢,若出,本殿下不介意教教他们打仗,杨将军,你带三千精兵,卧于船底,另选水性极佳的精兵,藏于船下,最好是能下沉水下五米而不影响战力的精兵,李淳锋,由你带大军离敌寨二十里,摆下混元一气阵,借箭的草船,若敌军不动,可发火箭与敌军,务必把敌军引出,若是实在引不出,也要再借的几船箭,敌军若出,必须迅速撤退,要做出张皇失措的样子,务必令倭军追赶,一路带向我军战阵,随后,水下的精兵,以敌军出动数量多少而做不同任务,敌军出动若少,可凿沉敌船,继续与草船诱敌,若敌军出动较多,继续潜伏,等大军交战之后,敌军回营时,再袭敌军,若敌军全军出击,可待大军过后,迅速潜入敌大营,放火烧掉其粮草,尽量制造事端,另选精兵两万,本殿下要亲自带队,作为奇兵,会会倭刮大帅,哈哈,这次,我们要毕其功于一役,下去准备吧。”楚孝风一口说完,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两人。 第四十九章 东海之战 谁与争锋 “杨少将,你率领三千精英去吧,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胜利的场景,哈哈哈。”楚孝风大笑不已。 “殿下,你的计策确实是良策,为了成功完成,还需要我的点缀,毕竟对方的敌营可是有一个与我不相上下的奇人啊,那天的对弈饮茶,现在想想还历历在目。”李淳锋看着楚孝风,低声的提醒到。 “淳锋,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良策,我的想法会很难完成,那就麻烦你了,怎么进行计划就交给你了。”楚孝风很清楚李淳锋的能力,不仅仅是他自己自信,而是他真的很厉害。 第二天,李淳锋率领着诱敌部队來到海边,登上船,雾气还是沒有散去,依然看不清楚前方的一切,这样的环境即是机会也是困境,对于敌方來说也是这样,说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趁着大雾來袭,打你个措手不及。 夜里挑灯看剑,沙场秋点兵,李淳锋看着眼前一个个忠义之士,这些人來时都已写下遗书,因为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所以每次大战,战士们心里都有自己的决意,宁死不屈。 “兄弟们,今日我杨忠周带领大家是为国尽忠,家里只有一个男子的出列。”杨忠周看着眼前的风雨同舟的兄弟们,沒有一个人站出來,大家心里都知道,即使自己战死,也有这样一群兄弟,一群热血男儿替自己担起那份责任。 真龙之血,看來李淳锋心里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楚孝风心里佩服不已,有了李淳锋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啊。 “怎么样,大周三皇子,是不是非常害怕啊,我的玄天阵法可以一敌万,任你们众多精英,也不可能通过此地,哈哈哈,乖乖受死吧。”黑暗中,到处飘荡着这声音,有的人开始有些慌乱了,脱离了队伍。 “啊。”一声惨叫传來,脱离队伍的人被杀害了。 “大家冷静下來,我们还是有机会破此阵的,先不要惊慌,现在开始一切听从李淳锋指挥。”楚孝风感到了一丝冷气从自己身边划过,身体不由自主的闪动了一下,只见一把冰冷的飞刀穿透了他身后将士的身体。 “可恶,腐尸鬼手,我楚孝风必杀你。”楚孝风看着茫茫黑暗,指天发誓。 “元帅,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根本找不到敌人,只能被动防御那些暗杀,想要破此情景,我看不如这样”李淳锋在楚孝风的身后悄悄地说完,楚孝风笑着点了点头,“此时就这么办。” 一道寒光射进了楚孝风的袖口,楚孝风毅然向前走去,一股帝王之气顿时充盈了整片空间。 “等的时机终于來了,纳命來吧,大周的皇子。”腐尸鬼手看着楚孝风脱离队伍,只身來到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不由心中一喜,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在李淳锋的掌握之中。 一道暗影无声的接近着楚孝风,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就在危险來临的瞬间,楚孝风手持三颗银针射了出去,啧啧啧,全部命中目标,一声惨叫发出,队伍之中冲出一个勇猛悍将,一斧头朝着惨声方向劈了下去,顿时血花四溅,一个敌人被灭杀。 “果然,想不到在你的身边还有此等高手在旁,楚孝风,看來是我低估你了。”刚刚死去的只不过是一具替身而已,真正的腐尸鬼手还在黑暗中隐秘着。 “腐尸鬼手,你尽管出招,我今日必杀你。”楚孝风知道自己时间沒有很多了,一旦李淳锋的秘诀一失效,自己就又变成“瞎子”了。 “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现在身上有鬼谷门的秘诀,,通明眼决,可是我也知道,这个秘诀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当你秘诀失效的时候,我就会亲自出手收走你的命,哈哈哈。” “看來你对鬼谷门很是了解啊,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可以破你阵法吧。”李淳锋的声音此刻响了起來,一道鲜血划破了这片黑暗。 “啊,我不甘,为什么你可以破解我的玄天阵法。”腐尸鬼手浑身鲜血直流,像是受了重伤。 “在真龙天子面前,你等宵小也敢造次,我们元帅乃是上天指定的真命天子,岂是你等小儿可以窥视的。”李淳锋冷眼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腐尸鬼手,这一切太突然了,真正的出乎意料。 “玄天阵法阵眼必须要以活人为阵眼,你既然控制腐尸而來,必是自己为阵眼,而你一直隐秘在黑暗中也是担心我们破了阵眼,破阵的关键之处就是真龙之血,大周三皇子乃是万中无一的真龙,你此次來堵截,必输无疑。”李淳锋话到最后,笔锋一转,“当然,当年我们也是故意放你们离开的,因为我们需要对你们身后的势力逐一灭掉。” “果然,都说鬼谷门下无弱手,此战一败,我无怨无悔,但是我不甘,不甘啊。”腐尸鬼手说到最后,身体直接变得非常的虚幻,轰的一声,周围的人浑身染上了黑色的血液,饿狼组织的老三就这样死掉了。 “大哥,三弟死了,我去寻他们吧。”一个山洞中,传來这个声音之后,携带着恐惧的惊叫,一道身影冲向了洞外。 “老二,我逆天寻命,发现楚孝风不会被我们杀死,结果会是我们全部死去,你既然去试,必是必死之局,我从此归隐,不问世事,希望你能顺利脱困吧。”饿狼组织的老大知道天命不可违,只能避之。 楚孝风率领众将士离开了刚刚腐尸鬼手布阵的地方,继续向着前方行进着,心里不安了起來,倭刮国怎么会联系到这么强大的帮手,难道是他,那个早该死去的人。 荒漠尽头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出了这片荒漠就是一条很宽的大河,天地的造化谁能说的准呢。 “元帅,你看前方來了好多大船,是我们的人。”先锋官回禀道。 “恩,集合队伍,准备登船。” “元帅有令,所有将士准备登船,共抗犯敌。” “杀杀杀。”士气大振。 船到了近前,下來了一个头戴双色花翎的高官,朝着楚孝风施礼,“拜见皇子殿下,小臣王镇海奉命送殿下渡河,助殿下抗击外敌。”王镇海早就听闻三皇子的事迹,此时一见也是倍感激动。 “麻烦王大人了,我们此行正是报国之志,孝风在此代天下的百姓谢过王大人的努力。”楚孝风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汉子,他看的出來,这是一个忠心为民的好官,沒有那些城府,一心在为百姓和朝廷出力。 “多谢殿下厚爱,臣万死难报殿下恩典。”虽说是武官,但是混迹官场多年,王镇海还是学了一些官场的话。 “王大人,这条河如此宽广,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沿海的将士们还在等着我们共抗大敌。”楚孝风看着前面的大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到达东南沿海,那里的战况如何,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 “是,殿下”王镇海转身开始命令将士登船,“殿下,我早就听闻你的一些事迹,心里对殿下也是佩服不已,今日趁此机会要好好向殿下学习一下。” “王大人言重了,孝风只是尽力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我观王大人指挥有道,实乃我大周之栋梁,要是我大周人人像大人这样,我大周何愁国不强,民不富。”楚孝风的一番话语让王大人这个大老粗竟有些开心的不好意思了。 “登船完毕,请殿下指示。”先锋官來到了楚孝风面前回报。 “好,出发,目的地,,东部沿海,抗击倭刮国。”楚孝风剑指东方,一股虎狼之师向着东部沿海出击而去。 “三弟,我不会让你白白死掉的,二哥会为你报仇的。”在船上,饿狼组织的老二不知道何时隐秘了上來,混在了人群里,准备着必杀一击。 “既然來了,何必藏头露尾呢,出來吧。”李淳锋冷冷的看着人群。 “哈哈哈,看來我的伪装并沒有骗过你的眼睛,你真的有信心杀掉我吗。” “饿狼组织果然是无孔不入,我其实并沒有看出你的真假,我只是直觉,所以就试着去问一下,沒想到,真的被你混了进來,千面郎君。”李淳锋犀利的眼神看的人心动荡,这是何等的霸气。 “你,可恶,我竟然会上当,但是你们也不会好过,看我的杀招。”千面郎君被算计,顿时恼怒,准备出手。 第五十章 兵行险招 李淳锋叹道:“三殿下,诸位将领,这倭刮国兵营易守难攻,坚固无比,照我看來,要攻破它,绝非易事,今日战事诸位也看在眼里,楚宇飞对于此战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们的军力和装备远远充足,若是沒有好法子,我恐怕十天半个月都难攻下來。” 杨忠周听后,也皱皱眉道:“时日久了,倭刮国兵营一旦拿不下來,我军的士气将损耗殆尽,到了那个时候,可就大大不妙了。” 楚孝风沉吟片刻,终于道:“不知道南疆如何了,那边怎么沒有动静,那边的关家军足有三十万,装备齐全,而图驽国虽然坐拥地利,但是据我所知,也不过十万兵力,还要抽调一部分守卫边关,剩余大军全力以赴,击溃图驽国,应当可以给图驽国重重一击,这样一來,想必也能给倭刮国的士气带來打击吧。” 李淳锋也低声说道:“我已经派人飞鸽传书,将南疆战事如实禀报回來,可是到现在,那边还沒有军报过來。” 众人一阵沉默,大帐内气氛顿时很是压抑。 堂堂大周军队,竟然拿倭刮国兵营沒有法子,损兵折将,说出去也实在有些丢人。 李淳锋沉吟着,忽然问道:“杨忠周,你可知道楚宇飞的大营在哪里。” “楚宇飞。”杨忠周一愣,旋即皱眉道:“刚才作战时,我确实看到了一处大营,但是就不知道,是不是楚宇飞的大营。” 李淳锋微微蹙眉。 若是能够找到楚宇飞的大营,半夜行刺,來个釜底抽薪,也是条不错的妙计,可惜,在地方营中,取主帅首级,难上加难,万不得已,不采取这个策略。 李淳锋突然问起楚宇飞,楚孝风几人也都是有些奇怪,李淳锋和楚宇飞并沒有接触过,他的破敌策略,应该不会是与楚宇飞有关,为何李淳锋还要问起。 毒医一直沒有开口说话,这会儿不由问道:“李先生,难道你想擒贼先擒王。” 李淳锋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吟片刻,才问道:“杨少将,重新集合兵力进攻倭刮国兵营,需要多久。” 杨忠周起眉头,反问道:“军师还准备让我们强攻倭刮国兵营。” 楚孝风也忍不住道:“李先生,这一阵打下來,我们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该当修整几日才是,这……这还是等一等吧。” “三殿下所言极是。”毒医立刻点头,附和道,他虽然沒有戴军打过仗,但这个还是了解的。 今日一战,大周军损失不小,丢下上千具尸体,却连营地都沒靠近,士气正低落,要是再继续进攻,不过是加重伤亡而已。 楚孝风和杨忠周已经为损失的人马肉疼,那些可都是亲自带來的兵将,就这样折损在倭刮国兵营下,谁也不想继续损耗实力去进攻。 “不行。”李淳锋神色坚定,声音也异乎寻常的冷漠,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道:“三殿下,诸位兄弟,我们必须立刻集结兵力,准备第二次攻击,或许也是对倭刮国兵营的最后一次攻击。” 楚孝风皱起眉头,淡淡道:“李先生,荒岛易守难攻,今日的战事你也看到了,我们大周的将士竭尽全力,却连兵营也无法接近,此时他们正筋疲力尽,即使要战,也要修整一番才成吧。” “虽然我军初战失利,但是参与进攻的不过万余人,我八万精兵,要抽调出精神抖擞的勇士应是轻而易举。”李淳锋声音也很是冷淡道:“若是不继续进攻,恐怕再拖延下去,将士们因为小小的倭刮国兵营都攻克不下,士气会更加的低落。” 几人都是沉默不语。 只是李淳锋口气坚决要继续进攻,众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想法,但是内心深处却是觉得,李先生这次只怕是求功心切,作为军师,若是在他的指挥下不能攻克倭刮国兵营,到时候也不好向朝廷交待。 他内心虽然异常坚韧,但性情向來偏向温和,并不针锋相对,若是换了性如烈火的西门雷藏,死了那么多嫡系将士,还要令他去进攻,他不翻脸才怪。 楚孝风沉吟片刻,终于轻声问道:“李先生,为何要急着继续进攻。” 李淳锋叹了口气,缓缓道:“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情看來还是要对诸位讲了。” “什么事情。”毒医睁着大眼珠子,第一个问道。 众人也都将目光集中在李淳锋的身上。 李淳锋想了想,终于道:“诸位兄弟,我已在倭刮国兵营内安插了一支军队作为内应,今夜发出暗号,暗号发出,他们便会打开关门,那个时候,我军便可破关而入。” “什么。”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李淳锋并沒有将萧霄说出來,毕竟从身份上來说,虽然都是大周军一方,但是萧霄所率领的天煞部队是楚孝风的私军,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等到事情顺利之后,到时候再论功行赏也不迟。 但是她这一句话,却是将所有人都震住,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楚孝风显然也是茫然一片,轻声道:“李先生,这……这事关重大,可不能……。”他犹豫着,那“信口开河”四个字却是憋在肚子里沒吐出來。 毒医神情也是肃然,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不知道。”李淳锋摇了摇头。 众人又是愕然。 杨忠周也问道:“军师,你连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如何确定他们就是内应,倭刮国兵营守军,初步估算,只关卡上,就有数千之众,关内想必亦是大军连阵,要想突破冲冲军阵,到达关下打开营门,那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 楚孝风接着道:“李先生,这次恕我直言,说话直,说错了话,你也莫放在心上,你是不是想以此为由,激励将士们去攻打倭刮国兵营,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到时候弟兄们强攻倭刮国兵营,若是沒有内应,那可是失望的紧,士气会更加受挫的,那时候,李先生只怕也是难辞其咎吧。” 李淳锋沉吟着。 萧霄昨天黄昏时分找到她时,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他,关内有一支军队做内应,一旦发出暗号,很快便会打开城门,世家军见到暗号后,必须保证全力进攻倭刮国兵营,里应外合。 “你一定要保证暗号发起后,大周军会全力进攻。”萧霄当时极为严肃地道:“否则,那是作为内应的军队,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沒。” 见到众人等人一副怀疑的模样,就连楚孝风似乎也有些不相信关内会有内应,李淳锋咬着嘴唇沉思着。 萧霄踪迹全无,他去了哪里。 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内应,真的会出现吗。 想到萧霄当时那种严肃而坚定的脸庞,李淳锋有些犹豫的心境忽然坚定起來,他虽然和萧霄只见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许那个家伙真的有一些地方让自己很反感,但是奇怪的是,那个家伙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很特别的印象,似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哪怕出现奇迹,也能够做到。 “我可以立军令状。”李淳锋终于道,神情很坚定:“若是内应沒有出现,我甘受军法。” “军师,军令状非同儿戏,一旦立下,就连圣上,那也是更改不得的。”杨忠周缓缓道:“军令如山,若真有差池,连累将士们白白牺牲,军师的罪可不轻。” 李淳锋淡淡道:“我明白,我愿立下军令状。” 楚孝风急忙道:“李先生,你可想好了,军令状非同儿戏,你有把握真的会有内应出现。” “三殿下不必担心,淳锋自有分寸。”李淳锋神色平静:“我立下军令状后,还请诸位调集部下所有精锐,一旦见到信号起,这次便由杨少帅带领部下作为先锋攻关,全军冲击,一举进入关内。” 毒医和楚孝风对视一眼,他们自然也明白,李淳锋既然如此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他们二人也是心中有着无数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他,几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对于李淳锋,楚孝风和毒医是一千个相信,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杨忠周心里不太相信李淳锋,但是看到楚孝风并沒有说什么,而且人家李淳锋也立下军令状,只能起身抱拳道:“一切听从李先生安排。” 楚孝风又问:“李先生,却不知是什么信号。” “百支空竹箭齐发。”李淳锋道:“内应会在同一时间向空中射出数百支空竹箭,声音想必能响彻云霄,到时候便是我军全力进攻之时。” 李淳锋立下军令状,看着诸人出账去整军备战,也缓步走出大帐,望着点起火把的倭刮国兵营,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小雪,如同天鹅的羽毛,从空中飘荡而下。 “萧霄,你真的能够为大周军队创造奇迹么。”李淳锋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自语道,。 第五十一章 天煞出击 寒风萧瑟,萧霄带领着天煞,真的如同一阵旋风一样,正驰骋在倭刮国敌营后方的军阵中。 昨夜他们穷极所有的精力,翻越了险峻的黎谷山,当他们抵达山脚时,天已经亮起來,整支天煞也已经筋疲力尽。 虽然经过了半年的严格训练,而且挑选的队员,体质天生就不差,但还是有许多人撑不住,到达山脚,便以瘫软了下去。 萧霄当然清楚,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一个巅峰,绝不能继续行军,否则只能是白白送死,即使骑士们还有着斗志,但是他们的体力已经不足以让他们拉开弓挥舞战刀。 山脚下是一片茂密的荆棘林,此时也早已覆盖在大雪之下。 抬头望着高高的黎谷山脉,险峻崎岖,萧霄自己都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翻越过來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奇迹,若不是唐风流的训练,这个奇迹实在难以发生,若不是唐风流的建议,萧霄或许都想不到会绕过海岸线深入敌后。 唐风流的精力似乎永远也用不完,当大部分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先是命令众人原地歇息,取出干粮充饥,补充体力,养足精神,而后才來到了萧霄的身边。 他并不废话,从怀里取出一卷布帛,打了开來,平铺在雪地上。 萧霄凑近看了看,只见上面弯弯曲曲花了不少线路,在那线路上,更有许多的黑色圆圈,整幅画像一幅地图,不过这幅地图太过简陋,似乎是随心所欲地勾勒出來一样。 “这是附近海岸线的地图。”唐风流淡淡道:“沒有这份地图,我们就算越过了黎谷山,区区八百人,如同大河里的沙子,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做不成的。” “这是你画的。”萧霄很好奇道:“你对此地如此了解,看來天影在你手中真正发扬光大了。” 唐风流道:“在來到这里之前,我在此处转悠了好几个月。” 萧霄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风流,干得不错,我常听人说,人性的不同,看问題的角度也不同,就好像都是在一个地方,花花公子的注意力是放在女人的身上,所谓文人墨客的注意力就是放在锦绣风光上,至于商人,眼光是放在当地特产货物上,你却是将心思放在山川道路上,看來你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料。” 唐风流想了想,似乎很有启发,道:“萧统领,你这话很有道理。” 萧霄呵呵一笑,沒有说话,指着地图上的黑圈圈问道:“风流,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哨卡。”唐风流解释道:“从海岸线通向翰叶城,有两条道路,一条是海岸大道,一条是黎道。”他指了指上面的一条线路,道:“我们往前行不到二十里地,就可以转向黎道,自转上黎道开始计算,距海岸线大概有一百多里地,这一路上,共有……。”他点着线路上的七个黑圈圈:“共有七道哨卡。” 萧霄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到达海岸线,必须经过这七道哨卡。” 唐风流点头道:“不错,这是必经之路。” 他们身边的几名小队长,都是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他们都不畏惧,但是也知道,七道哨卡挡在这条路上,那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萧霄想了想,问道:“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打探一下,每隔哨卡应该有多少人。” 唐风流摇了摇头,缓缓道:“不必,大概有多少人,我心里有数,平常时日,这每个哨卡也不过四五十人,每隔二十里大概就设一个哨卡,当初设下这么多的哨卡,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盘剥行人,收取路费而已,如今两军对战,这些哨卡自然会增派人手,不过以我的估算,每个哨卡不会超过两百人。” “两百人。”萧霄淡淡笑道:“似乎不够弟兄们杀的。” “倭刮国敌营后方的主力如今分为两块,一块是在兵营内,保护楚宇飞的老巢,另一块,也就是聚集在海岸线,那是他们此战最为关键的地方,人马应该都会囤积在海岸线,所以这一路上虽然设有哨卡,但我想倭刮国敌营后方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海岸线那边,沒有谁会想到我们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后方。” 唐风流声音很冷淡:“所以只要我们准备充分,便可以一一吞下他们沿途的哨卡,最重要的是,吞下哨卡后,我们足以凑够八百件倭刮国敌营后方的战甲,等我们赶到海岸线时,我们就已经变成了倭刮国敌营后方的骑兵。” 萧霄嘴角泛起阴阴的笑意。 海岸线下,倭刮国敌营后方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自己的八百天煞深入进入,虽然人数很少,但是若还穿着兽皮甲,一定会很显眼,也很快就被倭刮国敌营后方识破。 但是换上倭刮国敌营后方的衣裳,似乎就方便很多了。 纵横如虎,奔腾如龙风烟举,在万人阵中,八百天煞如入无人之境,那实在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画面,不过那也绝对是充满着极大风险的。 一旦有失,八百天煞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很轻易便要被倭刮国敌营后方的海浪打翻,粉身碎骨。 萧霄微一沉吟,才道:“让弟兄们准备好,只要突破七道关卡,立刻对空射空竹箭。” “我明白。”唐风流点头,向沈非三人道:“下去告诉弟兄们,从现在开始,能吃的吃,能睡的睡,养精蓄锐,好好歇息。” 小队长三人点头称是。 “风流。”萧霄凝视唐风流,目光闪动:“看來我是有许多地方该向你学习了。” 唐风流收起布帛,正色道:“萧统领,不需要向我学,等你在战场上混的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当然,前提是你能在一次又一次战争中活下去。” 这一日,八百天煞便在荆棘林中修整,直到黄昏时分,依稀听到从风中传來的奇怪声音,有耳朵好的,很快就听出來,那是凄厉的喊杀声。 海岸线那边,已经开始了战斗。 萧霄见到天色已晚,终于点起兵马,在荆棘林外,八百天煞骑士跨.坐马上,腰挎长刀,背负箭盒,手提长弓,就如同寒风中八百具石雕,冰冷而坚毅。 “或许,这一战是你们此生最刺激的一战,等到将來老的时候,你们会记起,你们人生中的第一战是从一次奇迹开始。”坐在马上,萧霄神色很平和,手里的血铜棍殷红如血:“弟兄们,跟着我,一路向前,因为我们的存在,叛军必败,而我们在海岸线的弟兄会少死很多人,你们将会创造一段为人传诵的奇迹。” 骑士们脸上都显出激动之色,但多少也有些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去面对真正的战争,他们的刀子即将见血,虽然他们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也毫不畏惧死亡,但是依旧无法掩饰他们的激动紧张。 他们当然也知道,这是一次冒险,一个闪失,全军覆沒。 但是他们毫不畏惧,因为萧霄那一种带着微笑的脸庞就在众人的眼前,萧霄脸上的温和,唐风流眼中的自信,这些都激励着这群铁血战士。 他们要做的是一件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一旦成功,他们的名字将会流传下去。 “杀光你们看到的任何活物。”唐风流最后冷冷地道。 骑士们的眼中顿时弥漫起杀气。 “走。”萧霄一挥手,高声道:“让我们同生共死。”他调转马头,催马前行,唐风流和八百天煞,就像暮色下的八百幽灵,驰骋在苍茫大地上。 …… 海岸的一处哨卡,两座高高的岗亭横在大道两边,中间横着一根粗大的木桩,旁边有几处小营帐,暮色之下,哨兵们都显得沒有精神。 海岸线那边铜墙铁壁,大军守护,世家军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进來的。 守在这些岗亭,目的不过是防止无关人等前往海岸线,不过那边大战一起,谁还敢往那边跑,大雪连绵,天地萧瑟,除了往來的传讯兵,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不到两百人的岗哨兵闲來无事,除了轮换十几人守在关卡处,大都躲在营帐里避寒。 “兄弟,你听。”一名颇有些精明的哨兵听到后方传來一阵动静,似乎是隐隐的雷声,不由推了推身边的同伴。 同伴无精打采地道:“什么声音,这鬼天气,什么声音都会有的,是不是风声啊。” “不对。”哨兵摇头:“好像是马蹄声。” 同伴抬头望了望:“是不是城里派了骑兵过來。”他向哨亭上喊道:“你们别他娘的睡了,瞧瞧那边是什么动静。” 话声刚落,他只感觉地面微微颤动不已。 岗亭上的哨兵抬头去望,只见白色的大地上,远处的地平线涌出一阵更为洁白的云彩,中间夹杂着肃穆的黑色,彷佛暴雨前诡异的乌云,渐渐涨大,再过片刻,白中带黑的云彩迅速地向这边漂移过來,中间更是带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乍一听去,犹如千军万马一样,那节奏极快的马蹄声,紧如密鼓般敲击在守军的心上,压得让人透不过起來。 第五十二章 东海之战(一) 营帐里的哨兵们似乎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哨长第一个跑出來,高喝道:“什么情况。” 岗亭上的士兵急忙报道:“打着‘毛’字旗,是自己人,应该是城里派來的骑兵。” “有多少人。” “看起來有上千人。”哨兵回道:“真是怪了,海岸线那边有的是人手,又调來上前骑兵做什么。” 哨长听是自己骑兵,松了口气,想想也是,这东海内纵横驰骋的,除了自己人,哪里还有其它的队伍。 听哨兵啰嗦,忍不住骂道:“调兵的事儿,是你个王八犊子能管的。”一挥手,道:“准备打开关卡,让这帮骑兵爷爷过去,免得误事。” 骑兵永远是最尊贵的兵种,这一点在整个中原都是毫无疑问的。 人如龙,马如虎,那一支骑兵如闪电般,说來就來,转眼间便飞驰到近处,而且很快就拉开队形,呈扇形扑过來,占据了整条的大道。 “不对。”岗亭上的哨兵忽然发现一个让他极为震惊的情况,虽然驰骋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骑兵身着倭刮国敌营后方的战甲,但是后面黑压压的一大群,却是穿着另一种极为奇怪的战甲,他可以肯定,那可不是自家人的穿着。 他正想出口提醒,就听“咻”的一声,数支羽箭从骑兵军阵中发出來,快若闪电,顿时便射穿了他的喉咙。 哨兵们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听到骑兵军阵中有人大喝道:“射,一个不留。” 话声刚落,就见这一群骑兵如同一个人一样,同时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齐聚,向着岗哨这边飞过來,宛若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浪,风声怒吼,箭声齐鸣,飞蝗群般的箭矢毫不留情地设想还沒有缓过神來的哨兵们,穿透他们的心脏和咽喉,甚至都沒有多少羽箭浪费。 这群骑兵的箭法准,力道足,速度快,下手冷酷无情,就像是一群从地狱而來的夺命使者。 凄惨的嚎叫声中,第一轮箭雨刚过,便有数十人躺在血泊之中,他们根本沒有半点反抗之力,完全处在震惊和恐惧之中。 他们无法想象,这一支军队从何而來,他们究竟是谁。 甚至沒有停顿,从中分出上百骑骑兵,对着那边的营帐又是一阵箭雨射过去,整个哨站似乎都被箭雨所笼罩,哨兵们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收弓,拔刀,杀。”唐风流冷酷无情地怒吼着。 沈非带着一路骑兵从中驰出,韩必图和梁绾各带一队骑兵一左一右分开,三队骑兵就像三叉戟一般,直插哨岗,那些刚刚反应过來拔出刀子的哨兵,顿时便被铁骑冲垮,这群骑兵的马刀锋利无比,无情地砍杀着守兵的头颅,片刻间,整个哨站血流成河,在三队骑兵來回冲刺下,已经沒有一个活口。 萧霄骑在马上,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转头看了身边的唐风流一眼,他不得不承认,虽然是第一次实战,但是这群骑兵表现出來的战斗素养,那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配合默契,下手无情,马术箭术优秀,队列整齐划一,即使是在杀戮中也沒有丝毫的错乱,这正是萧霄想看到的。 这一次突然袭击,不损一人,全歼将近两百敌军,可说是大获全胜,比预想中的结果还要好上很多。 “换衣裳。”唐风流高声道:“将羽箭收集起來,继续前进。”,。 东海沿线上,刚刚过去的大战,并沒有给关隘带來实质上的损耗,虽然也死伤几百人,但是整个关隘固若金汤,那些被投石车投掷石块所砸中的关墙,也只是皮毛之上而已。 东海沿线在十年前,还算是个小小的关隘,但是近十年來,倭刮国悄无声息地加固了关隘,那些石头也都是从大荒山采集过來的坚固巨石,厚度之固,堪比许多大型城池。 倭刮国家主曾经得意地笑称:“东海之关,可谓一将当关,万夫莫开。” 看着大周军丢下上千具尸体,在鸣金声中苍茫撤退,倭刮国军都是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对于镇守东海沿线,将大周军阻截在外是更有了信心。 冬雪飘零,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纷落下來,守关主将毛三多伸出手,接过一片雪花,脸上也禁不住显出一丝得意之色,喃喃道:“今夜之雪,是从大周的天空飘落,明年的大雪,就该从我倭刮国的天空飘落了。” 他走到内关墙,望向关内,只见遥遥几十里,星火点点,那都是倭刮国军的营帐,数万大军囤积在关内,直待关外大周军生变,这几万将士就是倭刮国手里的几万把快刀,如狼似虎般冲出东海沿线,将大周军冲击成碎片。 “二叔。”毛庚的声音忽然传來:“你快來看。” 毛三多转过头,只见也更指着大周军营地,神情有些怪异,走了过去,问道:“何事。” “他们好像又要进攻了。”毛庚道。 毛三多抬头望去,只见大周军阵中火把缭绕,号角声阵阵,那又是在重新集结军队,而且看到那边的旗号,竟然是四家的旗号都打了出來。 “将军。”从旁过來一名人高马大一身黑色铁甲的副将,他头上带着牛角式的战盔,身材魁梧,比普通人高出大半截子,手上提着一把玄铁大刀,比之普通人的大刀要大出一倍,重量看起來也着实不轻,走路的时候,战甲摩擦的咔咔作响,走到毛三多身边,很疑惑地道:“他们四家好像要联手进攻了,这倒是怪了,这四家素來面和心不合,斗心勾角,何时变得如此默契统一,而且刚刚经过一战,他们丢盔弃甲,死伤无数,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会这么快便组织兵力再次进攻啊。” 这人叫毛天猛,是倭刮国旁系弟子,但在整个倭刮国的地位,却非同一般。 人如其名,此人天生勇猛剽悍,八岁便可负百斤,到十六岁时,在整个东海沿岸已经沒有敌手,倭刮国大力提拔,更是掉进军中任职,今年虽然不过二十四岁,却是除了倭刮国直系子弟外,在整个东海沿岸最有权势的外围子弟,他手下控制的实际军队数目,甚至比毛庚还要多。 在东海沿岸,他更是有一个很风骚的外号,叫做“东海沿岸第一刀”。 毛三多看了毛天猛一眼,也是皱起眉头道:“本将也很奇怪,就算四家沒有内斗起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达成默契吧。” 毛庚冷笑道:“二叔,就算他们合起來又怎样,难不成他们还有本事攻破东海沿线,等他们來打,让他们再死些人,死的人多了,他们就怕了,只要一怕,那么他们就会狗咬狗。” 毛天猛虽然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但是终究是一员猛将,太复杂的事情他想不明白,点头道:“二公子说的不错,这帮愚蠢的家伙,就算一起冲上來,也不过是在东海沿线下多丢下尸体罢了。” 毛三多沉吟着。 他却是感觉此事大大的不寻常。 在他看來,大周军为了自身的利益,这场仗自然是要打的,但是要想达成统一默契,那却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无论如何,大周军那边终究都会出娄子。 大周强攻东海沿线,那已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如今眼见大周军四路军队都已经打出旗号,号角声声,看样子就像是都要前來进攻,而且第一次进攻的硝烟尚未散去,如此短的时间内,四家就能达成默契发动第二波进攻,这确实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抛去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达成了默契。 难道他们不知道,凭借东海沿线之险,即使人多,那也是不能一拥而上的,但是看目前大周军阵中的形式,他们倒像是做最后一搏。 他实在想不通。 望着“毛”字旗在旁边呼呼作响,他顿时又生出无比的信心,吩咐道:“让将士们准备,他们既然要送死,我们就好好地迎候他们,送他们一程。” 毛庚和毛天猛都露出冷笑,他们各自紧握自己的兵器,冷眼望着大周军密密麻麻的军阵。 …… “咻咻咻咻……。” 一阵诡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來自关内二十多里之外,虽然距离不近,但是这种怪异的声音,却是清晰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那么刺耳,那么燎原。 “空竹箭。”毛天猛立刻反应和过來。 “不止一支,起码有上百支。”毛庚也听了出來。 他们也听出,这阵诡异的空竹箭声音,是从东海沿线内传出來,这阵声音,也立时引起关上关下的一阵骚动。 但是还沒等他们有太多的反应时,震天的怒吼忽然想起,大周军阵中,那些士兵就像被激怒的野兽,在将领们战刀挥舞之时,几路人马排山倒海般向东海沿线扑了过來。 地动山摇,那种气势,比起第一战要壮观许多,而杀气,也在瞬间弥漫整个东海沿线内外。 毛天涯抽出战刀,高声道:“将士们,敌寇这是孤注一掷,大家顶住这一次进攻,他们就将成为一盘散沙,我等必能大获全胜,此战,有功者赏,怯敌者,杀无赦。” 将士们纷纷高喊:“誓与东海沿线同在。” 高呼声中,毛天涯轻声对毛天猛道:“那空竹箭來历不明,你领人去。”他倒也不是想到大周军已经有一支队伍越过了东海山脉从后面潜入,只是觉得这空竹箭來得有些怪异,若不查清,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第五十三章 东海之战(二) 大周军那头,知道内幕的将领们听到那清脆的空竹箭在夜空中响起,那期盼已久的声音就如同天籁之音,顿时都振奋起來。 这就是暗号,发起总攻的暗号。 虽然李淳锋立下了军令状,但是大家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要想在倭刮国军内部收拢一支内应,那困难性太大,更何况要在数万之中的倭刮国军阵中打开关门,那几乎是奇迹了。 但是期盼已久的暗号终于來临,也就预示着奇迹似乎在慢慢走近了。 楚孝风在大马上,兴奋无比,战刀一挥,高喊道:“将士们,拿下东海沿线,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帅旗挥舞,四家军队的主帅,再不犹豫,怒吼着挥舞战刀,大周军阵如同海水一般往东海沿线奔涌过去,在双方将士的怒吼声中,很快,雨点般的箭矢互相对射,犹如飞蝗。 杀声震天,地狱之火再次燃烧。 …… 此时的天煞,正如同一阵风般,从一个又一个倭刮国军阵中向东海沿线冲去。 他们清一色都是倭刮国军的战甲战盔,打着“毛”字旗,纵横驰骋,飞驰雷电,所经之处,倭刮国军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当然不可能想到这是敌人的骑兵。 翻越东海山脉,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事情,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区区八百人的骑兵小队,就敢在数万人的军阵中纵横驰骋。 所以他们认定这是自己人,而且是从翰毛城派來的骑兵。 天煞一路连闯七道哨卡,除了有一处的哨卡队长有些智慧,在遭到突击时组织部下进行了抵抗,甚至冷箭射杀了几名天煞骑兵,但是天煞无坚不摧的气势,完全不的哨卡所能阻挡的。 八百天煞都换上了倭刮国军衣甲,一路所过,七道哨卡,沒有留下一个活口。 近千人的哨兵,就是在天煞一个点一个点的突袭下,被杀的一个不剩,以不到十人的伤亡,杀死近千人,虽然有突袭之功,更有哨兵们猝不及防的缘故,但是无论从哪方面上,这都是一个军事奇迹。 乌云般的天煞,穿行在密密麻麻如同星辰般的军阵中,沒有丝毫的停滞,更沒有一丝的慌张,萧霄和唐风流并骑在前,三名队长各领一队,三支骑兵队紧随其后,即使是在飞速的奔驰中,阵型却沒有丝毫凌乱。 东海沿线近在眼前,他们也听到,东海沿线外,大周军已经对东海沿线发动了有一次进攻,杀声震天。 萧霄十分清楚,早一分钟打开关门,大周军就会少死很多人,所以他的眉头紧皱,右手紧握血铜棍,只盼立刻过去打开关门。 离关门不过几里路程,萧霄看到关头上已经聚满了士兵,关下的兵士聚集在两边的关梯处,准备随时上去补充人手,而高大的关门,不过几十人在守护着。 唐风流正准备命令部下呈扇形散开,冲到关门时,却见迎面驰來一小队骑兵,不过十几骑,领头一骑威猛高大,手中挥舞着巨大的玄铁大刀,高声喝道:“你们是何人,谁派來的。” 他的声音粗犷无比,中气十足,就像怒吼般,正是“东海沿岸第一刀”毛天猛。 萧霄和唐风流陡见一员猛将领着十几骑挡在前面,自然是不认识的,更不答话,唐风流已经沉声喝道:“散。”他声音中气十足,远远传散开去,八百天煞立时移动阵型,两名小队长一左一右拉开两队人马,呈扇形分开。 这东海两边,都聚集着大量的倭刮国军将士,密密麻麻,可是大家谁都不清楚这不到千人的骑兵团究竟是何來历,他们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敌人,所以虽然疑惑,却沒有谁往上凑,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正如火如荼的大战中。 毛天猛自然也是不认识萧霄和唐风流。 不过他虽然算不得有多聪明,但是行军行伍,对于阵法却是很为了解,唐风流下令骑兵散开,呈扇形分布,他立刻反应过來,这是骑兵进攻的阵型,虽然不明白这群奇兵究竟从何而來,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毫无疑问,这群家伙是敌人。 果然,骑兵散开之间,唐风流已经沉声喝道:“射。” 在倭刮国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天煞骑士整齐划一地弯弓搭箭,对着毛天猛那一群人直射过去,沒有半点犹豫。 如雨般的箭矢,沒有丝毫预兆地设想那一小队骑兵,毛天猛不愧是一员猛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粗壮的身体竟然一翻,看似是从马背上栽倒下去,其实是翻到了马腹下面,躲避突如其來的箭矢。 天煞就如同杀人的机器,他们整齐划一,箭法准速度快,那十几名促不提防的倭刮国骑兵眨眼间就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 毛天猛怒吼着,他的马匹也被射中了十多箭,眼见便要栽倒下去,他却如同黑色的飓风,两个箭步,就冲到了萧霄马前,抡起手里的玄铁大刀,对着萧霄奋力劈了下去。 他心里此时是又惊又怒,这一群幽灵般的骑兵突如其來,本就让人感觉有些诧异,但是实在料想不到,他们竟是打着“也”字旗号的敌人。 他想不通,这帮人是从何而來的。 难道易北河那边出现了空子,被这一群骑兵钻了空子窜到了这里來。 他无法想象,这一群骑兵能够连人带马翻过几乎不可能翻越的东海山脉,他这一刀劈下去,那是卯足了力量,那是定要斩萧霄于刀下。 “东海沿岸第一刀”,并非浪得虚名。 只是他这一刀劈到当空,便被萧霄挥起血铜棍阻住,这一刀就像劈在一堵铜墙之上,凭他力大如牛,一时竟是劈不下去。 他一阵惊骇。 毛天猛的气力,那在整个东海沿岸都是有名的,六岁能负百斤,到了如今的年龄,四五百斤的东西对他來说亦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万万想不到,马上这个看起來秀气甚至有些瘦小的年轻人,竟是生生顶住了他这倾尽全力的一击。 他沒有犹豫,大刀顺着铜棍横削,那是要去削掉萧霄的手。 四周的倭刮国军先是一阵惊骇,但这些中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那些参将们立刻挥舞着战刀,叫喊着:“杀死这帮王八犊子,他们是奸细。” 更有人喊:“杀死奸细,按人头论赏。” 唐风流神情冷峻,高喝道:“盾。” 外围一层的天煞骑士,在射出一层羽箭将倭刮国军逼退后,立刻整齐划一地从马腹下面取出一种极为厚实的数层兽皮夹合盾牌,背弓拔刀,在外围形成一层保护障,抵御着倭刮国军的进攻。 此时萧霄已经连续挡住毛天猛连续数刀,他亦是感到颇有些惊讶,想不到倭刮国军中也有如此勇悍的战将。 “夺门。”唐风流一挥手,催马往前,径自往关门冲过去。 居中的梁绾骑兵队立刻跟上,而两翼的骑兵队都在为中路骑兵队挡住从侧面的进攻,一时间杀声四起,血花飞溅。 关头的毛三多已经察觉到关内的异常,奔到内墙去看,只见一队骑兵如同下山猛虎,正往关门冲过來。 他先是一怔,迅即明白这一队骑兵的目的,惊骇万分,高喊道:“拦着他们,拦着他们。”两侧关墙处满是倭刮国将士,有些惊讶之时,听到将军号令,也不犹豫,一群人拎起手中的长枪大刀,往唐风流那一群骑兵冲了过去。 唐风流目光如冰,冲刺间,左手提供,右手取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对着关头上的毛三多一箭**过去。 毛三多见到这一箭來势好快,心中暗自吃惊,急忙侧身闪躲,那支羽箭堪堪从自己的颈脖子处划过,虽然沒有触碰到皮肉,但却依旧能感受到羽箭那穿透性十足的力量。 避过一箭,他震惊之间,猛地见到眼前金花一闪,自己的咽喉一阵生疼。 唐风流竟是在一瞬之间,连发了两箭,第一箭被毛三多勉强躲过,但是第二箭,唐风流甚至判断出毛三多闪动的身形,箭矢准确无误地穿透了毛三多的咽喉。 如此战场,擒贼擒王,只要射死毛三多,倭刮国军的局面会更加混乱。 他见到毛三多一身棕盔棕甲,与常人大是不同,就猜测此人十有**是倭刮国军的统帅,所以毫不犹豫地射箭诛杀,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只用了两箭,倭刮国的二宗主,东海沿线统军大帅竟然被他活活射死。 毛三多被射穿喉咙的一霎那,只感觉这世间的事情太过荒谬,他更是死不瞑目。 这支骑兵队从哪里來的,他们是何人,为何他们拥有如此大的胆量,竟敢在数万之中的倭刮国军阵中纵横驰骋而毫无畏色,那个射箭的年轻人是谁,如此高的关墙,他的箭矢射到关头,无论力度和准头还有速度都是那般的让人不可思议。 很可惜,这一切他都不会拥有答案,他的身体,就像一块石头,从关头直直坠落下來,摔在关门边,粉身碎骨,倭刮国将士都惊呼起來。 可是唐风流和天煞根本不等将士们反应过來,他们的箭矢齐发,在瞬间便将守卫在关门边的兵士射死,这一路骑兵又是左右各自分开近百人,去抵挡从两侧杀上來的倭刮国军,唐风流带着剩下的骑兵,直冲到了关门边。 天煞的每一名战士,都留着东海人的血液,天性勇悍,再经过唐风流的**,配合的默契无比,前排是盾牌抵挡,大刀拼杀,后面的骑兵便是连珠箭矢射向敌人,倭刮国军成片成片倒下,这一群骑士,就像是身入羊群的老虎一样。 第五十四章 东海之战(三) 萧霄无疑是这群老虎中最凶狠的,他和毛天猛交手几十回合,也几次遇到毛天猛的险招,若非大内武功的招式与之相抗,萧霄相信自己早就被对方所杀。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群骑兵打开关门。 毛家将士似乎也明白关门的重要性,全力向去阻止,但是天煞左右护卫,与冲上來的倭刮国拼死相博,但听得人叫马嘶,倭刮国却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进去,而朱小言却已经翻身下马,领着骑兵们去打开那厚重的关门。 毛天猛要冲过去,却被萧霄一柄长剑死死缠住。 萧霄虽处险境,四周杀声震天,他却显得很冷静,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打开关门,也就等于大功告成,而眼前这名猛将,看起來也是倭刮国上层将领,若是击杀,势必给倭刮国带去更大的打击,士气低落的倭刮国,更不是大周军的对手。 所以他的剑若金蛇,变化莫测,极尽《蛇部剑术》之精妙,灵活无比,而毛天猛最薄弱的环节,就是速度慢,在萧霄游动式的进攻下,他虽然一身气力,却是无处可使。 荒岛的杀声震天,惨叫声也不绝入耳,显然伤亡惨重。 更让萧霄心疼的是,天煞战士虽然战斗力惊人,但是在乱军之中,损失却也不小,只这片刻功夫,就有好几十人死于敌人刀枪羽箭之下。 好在天煞秩序俨然,并沒有因为死伤而有所混乱,骑兵队形已经保持的整齐划一,前面使马刀,后面射箭矢,敌军虽众,但在这山谷之中,反而显得拥挤,一时却是抢不上來。 看着宝贝似的天煞损失不小,萧霄杀机更深。 毛天猛力气大,作战经验丰富,但是他的武技却未必比萧霄强多少。 萧霄自幼便开始领着龙卫十三翼进行特种训练,其间更是得到不少武师提点,虽然那些武师未必有什么很高的武技,但是却让萧霄懂得了兵器的套路,打下了很厚的底子。 大内武功的出现,让他对于武技的境界有了更高层次的认识,虽然修习的不深,但是他天赋奇佳,而且聪慧机敏,对于《蛇部剑术》的领会,已经深得其中的精髓。 大内武功,并非死硬的招式,说到底,就是精髓之技,领悟的多少,就看各人的修为。 他杀意大盛,出招顿时更为辛辣,毛天猛牵挂关门,喊着:“射死他们,射死他们。”他即分心,招式中难免出现破绽,萧霄抓住其中破绽,“吐蛇信”迅厉击出,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毛天猛的腰间。 那边,天煞骑兵早就以皮盾筑起一道盾墙,护着朱小言他们打开城门。 “嘎嘎嘎。” 城门的巨柱门闩被天煞战士们抬下來,尔后他们在箭雨中,拉着门上的手把,拼命往后拉,关门一点一点地在打开,露出了缝隙。 倭刮国兵营上的守军虽然知道后方起火,但是面对着大周军的猛烈进攻,他们一时还不知道,他们殊死保护的关门,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打开。 “老子要将你砍成碎片。”毛天猛怒吼着,虽然腰间剧痛,但他还是咬牙支撑,玄铁大刀带着强劲的劲风劈向萧霄。 萧霄怒目扬眉,眼见又一名天煞被冷箭射下马,咬紧牙关,身子一抹,躲闪之间,再次使用那一招“摆蛇尾”,长剑从肩胛下反向后插。 敌手若是旁人,这诡异的一剑,必能戳进对方的咽喉,但是毛天猛不愧为渤州郡第一猛将,这一招虽然让他大吃一惊,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一提,竟是挡在咽喉前面,长剑竟是生生地戳穿了他的手掌,鲜血顿时冒了出來。 毛天猛怒吼一声,大刀横削,拦腰向萧霄砍过去。 萧霄也沒有想到毛天猛如此威猛,吃惊之下,身体不退,反而往前冲上,放开长剑,左手成刀式,正是掌刀,直切在毛天猛的劲动脉上。 毛天猛一手持刀,一手被长剑戳穿,竟是无法抵挡,掌刀重重切在他的脖子上,他双目突起,脖子僵直,竟然沒有倒下去。 “这家伙有些本事。”萧霄心中竟是生起一丝钦佩,自己的掌刀,百试不爽,一掌下去,几乎都是瞬间躺下,这家伙竟然硬生生地受住,还真是条硬汉。 不过萧霄可不想这个硬汉真的硬下去,他如同幽灵一样,一个闪身,转到了毛天猛的身后,虽然比毛天猛矮上一大截子,但是他两手同时探出,透过毛天猛的衣甲,直插进他的腰部动脉中。 被萧霄掌刀切在颈动脉,毛天猛已是遭受重创,只是凭着坚强的意志撑住,但是腰间的经脉被萧霄掐住,他两腿发软,顿时跪了下去,而萧霄毫不犹豫地探出左臂,环住了毛天猛的头颅,狠狠夹住,尔后用腿肘不停地撞击毛天猛的脊椎,另一只手成掌,毫不留情地对着毛天猛的颈动脉一阵猛砍。 一开始,毛天猛全身还在挣扎,口中发着野兽般的低吼,但是萧霄也是个力大如牛的主,岂容他挣脱,但是只片刻间,他的低吼声消失,脑袋耷拉了下去,显然是被萧霄活生生地用掌刀砍死。 萧霄一松手,毛天猛粗壮的身子顿时前栽下去,毫不动弹,那是死的透透的。 萧霄拿起长剑,拄着铜剑,一只脚踩踏在毛天猛的身上,高声喝道:“你们大将已死,弃械投降者,从宽处理,殊死顽抗者,杀无赦。” 仅仅几百人的骑兵队,却在万人的队伍中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平时,只怕笑也被笑死,但是倭刮国将士看到关门缓缓打开,这才明白,他们一心仰仗的倭刮国兵营,很快便要被攻破了。 区区八百人,不过是萤火一般的势力,但是他们此时所散发出的光辉,却是与日月相媲美。 直到此时,倭刮国兀自想不明白,这群骑兵是如何來到这里,他们又是怎么在数万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到最后,竟然打开了关门。 千里之堤溃于蚁**,此言诚不欺人。 毛家苦心经营的倭刮国兵营,想不到却被小小的天煞骑兵队弄得溃烂,。 大周军的将领们眼见伤亡惨重,而内应却一直沒有打开关门,都是一阵愤怒。 他们甚至觉得,那个年纪轻轻的军师,很有可能被毛家摆了一道,所谓的“内应”,不过是幌子,是让大周军送死的陷阱而已。 那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军师,自己被摆倒无所谓,但是连累各家子弟兵送死,那可是要上断头台的。 大周军的将士们似乎杀红了眼,死一片,又冲上一片。 人们都说大周的将士悍不畏死,这确实是很有道理的,无论是关上的倭刮国,还是关下进攻的大周军,俱都狰狞无比,殊死相争。 杨忠周等主将眼见死伤越來越多,几乎都要下令将士们撤退,但是楚孝风作为大军主将,尚未示意鸣金收兵,大家也就不敢随意打出旗号下令撤退,毕竟在这个时候,无论谁退下來,都会影响整个军心,更会影响进攻态势,万一所谓的“内应”是真的,刚退下大门就打开,那可是后悔莫及,而且作为内应的军队沒有大周军接应,必定是全军覆沒。 楚孝风何尝不想鸣金收兵,看着大周士兵死伤惨重,他也是肉疼得紧,出发的时候,圣旨中可是冷言叮嘱,此战有三,一灭倭刮国主力,二來消耗其它不臣势力的力量,三來保住大周的力量。 如今看來,前两点能不能做到是个未知数,但是这最后一点,恐怕是很难做到了。 不过想着这件事情时候会有李淳锋担着,也就松了一些心。 他不鸣金,只因为李淳锋还沒有下令。 李淳锋双眉紧蹙,就站在楚孝风身边,望着前方血腥的战场,他神色虽然看起來冷漠而平静,但是内心深处却也有些忐忑。 萧霄所说的暗号已经出现,让他着实欢喜了一下,但是关门一直未曾打开,这让他由不得不担心,是不是内应那边出了什么问題。 楚孝风几次要鸣金收兵,都被他阻住。 他冰霜般却很是唯美的脸庞一片平静,朦胧如雾的眼睛望着倭刮国兵营。 “将军。”旁边一名甲士忽然兴奋起來,激动道:“您看,大将军,倭刮国兵营的大门,似乎……似乎正在打开。” 楚孝风和李淳锋遥望过去,果然,只见关隘之门大开,虽然依旧是在激战之中,大周军却如同已经胜利一般,欢呼着,潮水般涌进倭刮国兵营。 “擂鼓。”楚孝风大喜过望,两手张开,夸张地舞动着:“所有的战鼓都擂起來,快,都给我擂起來。” 鼓声隆隆,所有的战鼓都擂打起來,地动山摇,听到鼓声,大周军的士气更加旺盛。 楚孝风得意地大笑起來:“妈的,这下子好了,攻下倭刮国兵营,可就放下心了,整个渤州郡再也无险可守,那些小关卡也挡不住我们的大军。” 李淳锋摇了摇头,正色道:“三殿下,沒有拿下荒岛,那就算不得胜利,如今倭刮国兵营破,楚宇飞肯定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破关了,他们重兵集中于倭刮国兵营,是想和我们耗在这里的,荒岛那边,估计还沒有做好应战准备,所以接下來,我们非但不能松下心,而且要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向荒岛迅速挺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五十五章 东海之战(四) 楚孝风皱了皱眉头,道:“还要打,不需休整吗。” 李淳锋淡淡道:“休整下來,也会给楚宇飞反应过來的时间,我们要做的,是等他们醒悟到荒岛已破的时候,大周军已经兵临倭刮国兵营下,一旦修整,我恐怕到时候我们会死更多的将士。” 楚孝风想了想,立刻吩咐传令兵:“传令下去,大周军队,不做修整,攻克荒岛,继续向倭刮国兵营挺进。” 传领军领命下去。 “淳锋啊,这一次攻破荒岛,你可是立下大功啊。”楚孝风得意地笑道:“你在关内安插了内应,这事情连我也不知道,哈哈,毒医说的果然不错,淳锋你办事素來胸有成竹,留有后手,如今看來,毒医这话说得是对极了,这一次内应,是我们大周安插的,荒岛能被攻破,这支内应军队居功首位,也就是我大周居功首位,等到诛灭倭刮国主力,大军回京,有了这份大功劳,我定为淳锋谋个好差事。” 他似乎很兴奋,两只手攥成拳头,已经开始设想战后的利益。 诚然,荒岛之战,若是沒有这支内应打开关门,别说攻破荒岛,只怕到时候大周军能不能从荒岛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題。 但是由于这支幽灵一样的内应存在,楚宇飞战略中最少能支撑个把月的荒岛,却在三日之内被攻破,东海的整个政略局势顿时陷入混乱。 楚宇飞最期盼的目标,是大周军内部自乱,找到机会进行反攻,最差的打算,也是要在荒岛支撑个把月,将大周军的兵力物资和士气消耗到最低点。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如今大周军三日攻破荒岛,士气大盛,反倒是楚宇飞军被这突如其來的变化所惊住,主将毛天涯被射死,大将毛天猛被杀死,群龙无首,士气大跌。 大周军已经完全处于上风。 如此一來,楚孝风自然是得意无比。 若这支事关战事成败的内应真的是李淳锋安排,那就是大周的功绩,无论各大大周如何浴血奋战,这内应之功,那绝对是排在首位的。 有了这样的砝码,倭刮国主力被诛之后,整个大周都会迎來一片和平安定。 李淳锋蹙了蹙柳眉,终于道:“三殿下,你可知道那支内应是谁安排的。” 楚孝风奇道:“不是你吗。” 李淳锋摇了摇头,叹道:“淳锋也曾想过在楚宇飞内部收买内应,而且在几个月之前,还派了人潜入东海内,只是所派之人,无一返回,沒有任何消息,那十有**是被楚宇飞的人暗中除掉了。” “那这支内应从何而來。”楚孝风听出李淳锋话中的问題,皱起眉头:“难道你是说,这支内应并非你所安排。” 李淳锋微微点头:“不是我安排的。” “是谁。” “萧霄。”李淳锋缓缓道:“天煞队长,萧霄。” “是他。”楚孝风有些不敢相信,眉头紧皱:“他是如何做到的,原來是萧大哥來了,他怎会有本事在楚宇飞内部安插内应。” 他确实有些不敢相信。 李淳锋道:“可是他做到了,荒岛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他的内应已经完成了使命。” 楚孝风脸色露出喜色,自己秘密私军终于來了,而且以这种姿势降临,他低声道:“这要真是萧霄所为,那么此战首功自然是奇兵萧霄和唐风流。” “三殿下准备怎么做。”李淳锋淡淡问道。 楚孝风立刻道:“无论如何,一定要犒赏三军,让萧霄和唐风流任军中要职。” “如此甚好,这样我们也有了很多一丈,解决了军中无人的尴尬局面。”李淳锋点了点头:“萧霄既然能安排内应,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恭喜殿下,自己的力量终于丰腴了。” “哈哈哈,不错,我等这天好久了。”楚孝风道:“在军事会议上,你明确地说过,这内应是你所设,他们也都听到,所以,咬死是咱们的内应,绝不可松口。” 李淳锋淡淡地道:“此战告捷,下面就是和楚宇飞的大军正面接触的一战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楚孝风这道命令下去后,又对李淳锋道:“淳锋,萧霄如今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李淳锋柳眉跳动,看向楚孝风,问道:“三殿下,我们还稍等片刻,自有人前來接应。” 荒岛攻破,大周军如潮水般涌进,双方的士兵就挤在黎谷之中,进行着血腥的拼杀。 楚宇飞军主将已死,第一猛将毛天猛也已被杀,只剩下年纪轻轻的毛庚领兵抵挡,毛庚虽然年轻,但是却也毫不示弱,在几名副将的帮衬下,竭力组织军队进行抵抗。 只是大周军气势如虹,而楚宇飞军虽然勉强抵抗,但是士气却已经低落到极点,队伍混乱沒有阵型,一时间伤亡惨重。 血流成河,血染关隘,无论是关上还是关下,全部被血色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死神的味道和大笑,山谷里积满了尸体,在人的脚下马的蹄下被践踏成肉泥。 夜空下,荒岛一片的杀气直冲天幕。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忽然有人反应过來,先前那群打开关门的骑兵小队已经沒有了踪迹,就真的如同鬼魅一般,在大周军冲进关隘之时,那群骑兵已经从战场上消失。 若不是还有他们丢下的上百具尸体,楚宇飞军真的怀疑这群骑兵真的出现过吗。 毛庚虽然勇猛,但终无统军之才,楚宇飞军混乱之中,他更是被几支冷箭活活射死,见到最后的主将也命毙箭下,楚宇飞军再无斗志,先是一小批人仓皇撤退,之后撤退人数越來越多,到了最后,整个楚宇飞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向西边逃窜。 大周联军更是士气大振,在各家将领的率领下,紧跟追杀,这一路上,只杀得楚宇飞军血流成河,哭爹喊娘。 荒岛内外,人潮涌动,密密麻麻,就像一群蚂蚁往西窜,而后面又一群蚂蚁紧跟而上。 眼见楚宇飞军四处溃散,四路军队正要休整,传來将令,大周军必须加紧步伐,向倭刮国兵营快速挺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忠周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传令兵的将令,他们也都明白,若是就地休整,给楚宇飞腾出喘息之机,都是后大周军肯定还要多死不少人,虽然连续进军会让将士们有些疲惫,但这种出其不意的进攻策略,不但可以减少伤亡,更重的是确实能够给予楚宇飞致命的打击。 他们也在入关后找寻那所谓内应的踪迹,可是血腥的战场上,实在不知道那支内应军队身在何方。 大周联军不做修整,继续往倭刮国兵营挺进,这沿途村落县镇,自然是倒了大霉,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片血光。 而东海各县府显然是沒有料到荒岛会被这块地攻破,仓促间迎战,早就被大周军毫不留情地扫过。 尽大可能地消耗楚宇飞的实力,最终从跟上铲除毛吴两家,这是各大家族心中一致的目的。 所有人这一次沒有谁落后别人,都是快马加鞭往倭刮国兵营去,因为大家心中也清楚一个事实,谁要是先进入倭刮国兵营,倭刮国兵营无数的珠宝甚至楚宇飞族人,都可以抢在手中。 保护东部战争的第一道壁垒,被楚孝风轻易攻破,剩下的便是直面自己的二叔,楚宇飞,自己真的能够下手,对付二叔么,想到自己在泗水镇上的怪塔中,那一次般梦幻的境遇,楚孝风心中无比的惆怅,难道真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夜晚,众军欢庆,楚孝风热情的迎接了萧霄和唐风流几人,自己天煞和天影部队,终于还是顺利归來,而且已经初见成长,希望在以后的战争中,能够继续为自己带來惊喜,几位重要的高层,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即可出发,前面的沼泽,缉拿倭刮国的叛逆。 这次,由萧霄和杨忠周带队,作为先锋,试探敌情,而唐风流则继续呆在后方,以防不测,毒医和李淳锋,分别带领一支部队,从左右夹击,势必给倭刮国一个致命的打击,大军出发,浩浩荡荡,向着最后的东部战场进发。 ====================================================== 小说推荐《天医战皇》 作者弹指流沙 抱着必死的决心,剑飞燕身形电射,快到极致,只希望能够和程驰,一起成为,独角龙蜥的美食,可惜,事与愿违,独角龙蜥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陌生气息,长尾横扫,卷起一股劲风,将冲上來的剑飞燕卷了回去。 “不。” 看着张开巨口,急速落下的巨大头颅,剑飞燕嘴中喷出鲜血,大声的嘶喊道。 “吼。” 突然,一声兽吼,响彻天地,就在程驰身边,辛巴双目泛起道道金光,浑身毛发直立,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在它和程驰身上,半空中,一头巨大的麒麟幻象,傲然而立,怒视着身下,如蝼蚁般的独角龙蜥。 巨大的吼声,让剑飞燕双耳瞬间失聪,流出淡淡的血迹,而正面受击的独角龙蜥,先是顿住了先前的动作,而后便“轰”的一声,仰天栽倒,不住的抽搐。 剑飞燕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让意识模糊的自己,迅速清醒过來,她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如同被万剑刺穿,踉跄着走了几步,她强忍着剧痛,身形一闪,再次朝着程驰,飞奔而去,一手扛起程驰,一手抓起辛巴,飞速的朝着远处奔逃。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剑飞燕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就在她昏迷的一瞬间,程驰胸前的九黎珠飘起,莫行善坐在上面,惊奇的看着这两人一兽,他们竟然能够,从先天强者,和那头怪物口中活命,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第五十六章 战斗开始 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倭刮国的最后营地进发,楚孝风坐在金鳞驹上,遥望远方,心中带着必胜的决心,萧霄、毒医、李淳锋等人,也各司其职,准备与楚宇飞做最后的较量,而此时的倭刮国大营中,楚孝风将一桌子菜,全部打翻,而后接连砍了几个守城的士兵,自己固如金汤的前线,竟然被人给破坏了。 他不甘心,当年自己本來就是这天下的主人,沒想到,竟然还是被人破坏了,想到这里,他抽出随身佩戴的利剑,乱砍一起,将营中的帷幔,砍成了碎片,他看着远处阴暗的天空,狠狠的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东部沿海攻下,成为入驻大周的第一步。” “嗨。” 三犬草狼恭敬的站在一旁,立刻出声应和道。 “好了你下去吧,我有点累。” 楚宇飞摆了摆手,颓然坐在椅子上,自己身边的那个智囊悄然离去,再加上荒岛被攻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好的预兆,倭刮国的忍士团,如今自己最后的希望,便是这倭刮国的忍士团了,想到这里,楚宇飞双眼爆出精光,立刻下令,全军准备,做最后的战斗。 三天后,楚孝风等人便已经來到了函谷关,也就是倭刮国的最后营地,只要攻破这里,便可解决东海危机,而后在此处设立关卡,便可永远让倭刮国不可跃入一步,雄伟的函谷关上,站满了倭刮国的士兵,楚宇飞亲自出阵,率领大军,与楚孝风的兵马摇摇向往。 “三侄儿,沒想到你到有些本事,竟然攻克了荒岛,这让身为叔叔我,不得不重视你的存在。” 朱宇飞横刀立马,指着楚孝风大声喊道。 “二叔,你这何苦呢,你如此做,只会给两国人民带來兵火之灾,收手吧。” 楚孝风眉头皱起,淡淡的说道。 “收手,我呸,老子我行的正,坐得直,当年若不是你老子,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楚宇飞愤怒的咆哮道,他就要成为天下的主人,谁敢拦在他的面前都是他的敌人。 “二叔,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当年你私下勾结倭刮国人,企图谋害父亲和爷爷,难道这也叫做顺应天命么。” 楚孝风长戟前指,冷冷的说道。 “你。” 楚宇飞差点沒从马上掉下來,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自己的老爹临终时说的,不可能呀,老爹一声最希望自己和大哥团结,断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三侄儿,你休要血口喷人,三日后,你我兵戎相见,一决雌雄。” 楚宇飞狠狠一咬牙,不再说话,转身离去,楚孝风还想说什么,可是人家大军已经撤离,返回营中,无奈,楚孝风一挥手,淡淡的说道:“原地扎营,三日后,与倭刮国敌寇,一决雌雄。” 众士兵,齐声呐喊,原地扎营,荒岛一役,大获全胜,让所有人都信心十足,恨不能立刻披挂上阵,杀敌建功,深夜,楚孝风和李淳锋几人商讨三日后的大战。 “各位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來。” 楚孝风揉了揉了疼痛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我感觉,现在任何的战术,都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楚宇飞现在,就想以数量的优势,正面打到我们。” 李淳锋叹了口气,谁都看出了楚宇飞的疯狂,他已经孤注一掷,不死不休了,萧霄和唐风流沒有说话,李淳锋说的不错,现在就只有正面冲突,沒有别的办法,杨忠周也是低头不语。 原先,他对李淳锋还心存芥蒂,认为李淳锋只会纸上谈兵,根本就不懂带兵打仗,而且当时自己的父亲过亡,让他心中急躁,几次出言顶撞李淳锋,而现在,尤其是荒岛胜利后,他对李淳锋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接将他封为神人,他的话,在杨忠周的心中,那可是很有分量的。 “这我何尝不知,二叔,此举,无异于把两方的军士们往死路逼。” 楚孝风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要有多少伤亡谁也说不准了,而且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道,到底楚宇飞会用出多么极端的额手段,这些都是很难预料的事情。 想到这些楚孝风不禁为三天后的大战而感到担忧。 “传我命令,犒劳三军,准备三天后,与倭刮国大战。” 楚孝风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出去,执行这个命令,一切都在三天以后了。 三日后,三千铁甲骑兵如同旋风般,席卷过大地。 三千匹战马都是纯种魏马,耐力奇佳,脚速奇快,从大周军营出发之后,就如同三千虎豹直往倭刮国军营赶來。 这三千铁甲兵,除了萧霄的数百名天煞骑兵,另有唐风流所率领的天影,更有从大周铁骑中挑选的精干骑兵,俱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 此时距离倭刮国大营不过两日的路途,时当黄昏,人马也略显疲惫,楚孝风在一处树林边令将士们停下歇息,养精蓄锐。 今年深秋之后,东部沿海的雨水甚多,前几日连绵不绝,歇了三五日,又开始阴云密布起來,等到兵士们搭起帐篷,细雨便又开始从空中飘落下來。 楚孝风帐篷内生了火,坐在火边烤暖,除他之外,火堆边则是一身轻甲打扮的关晓轩,虽然身著轻甲,将她那惹火的身段儿掩饰下來,不过那张俏媚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却还是勾魂夺魄。 楚孝风此行进攻,自然是无人可以阻拦,关晓轩知道楚孝风此行进京要冒极大的风险,只能跟着自己的这个冤家一同进京。 她武功奇高,外有三千铁甲精兵,一旦楚孝风遇险,以她的武功外加这三千铁骑,倒也能够将楚孝风带离险地。 愈近倭刮国大营,楚孝风的神色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雨势越來越大,雨点打在帐篷之上,劈啪作响,楚孝风坐在火堆边,望着燃烧的火苗怔怔出神,关晓轩玉手托香腮,也不话。 “很晚了,轩儿,早些睡吧。”许久过后,楚孝风终于抬起头,向着关晓轩微微一笑。 关晓轩幽幽叹道:“事已至此,也不必多想了,若是有机会救出家人,那自然是更好,若是……唉,许多事情想多了也沒用。” “我知道。”楚孝风点点头:“放心,我敢回來,自然不是为了逞匹夫之勇……。”他微一沉吟,终于道:“楚宇飞想攻打大周,破坏人民安定,我又怎能让他活。” 关晓轩似乎想什么,终是什么也沒有出來。 大战终于要开始了,到底露丝谁手,定论难下,楚宇飞率领大军,也已经赶到,一时间风起云涌,大战在即。 第五十七章 惨烈 “二叔,我希望你在考虑清楚,这可是千千万万的性命。” 楚孝风大声说道。 “成王败寇,废话少说,给我杀。” 楚宇飞根本就不给楚孝风任何说话的机会,大声令下,众将士立刻如潮水般冲向大周朝的营地,所有人都是心中骇然,楚孝风叹了口气,大喝道:“三军听令,给我杀。” 顿时,两股军队融合在一起,喊杀震天。 “嘭”的一声,喊杀声中,楚孝风和楚宇飞相撞在一起,两人分别后撤,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战场中,骑兵永远是最尊贵的兵种,这一点在整个中原都是毫无疑问的。 人如龙,马如虎,那一支骑兵如闪电般,说來就來,转眼间便飞驰到近处,而且很快就拉开队形,呈扇形扑过來,占据了整条的大道。 “不对。”岗亭上的哨兵忽然发现一个让他极为震惊的情况,虽然驰骋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骑兵身着倭刮国军的战甲,但是后面黑压压的一大群,却是穿着另一种极为奇怪的战甲,他可以肯定,那可不是自家人的穿着。 他正想出口提醒,就听“咻”的一声,数支羽箭从骑兵军阵中发出來,快若闪电,顿时便射穿了他的喉咙。 哨兵们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听到骑兵军阵中有人大喝道:“射,一个不留。” 话声刚落,就见这一群骑兵如同一个人一样,同时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齐聚,向着岗哨这边飞过來,宛若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浪,风声怒吼,箭声齐鸣,飞蝗群般的箭矢毫不留情地设想还沒有缓过神來的哨兵们,穿透他们的心脏和咽喉,甚至都沒有多少羽箭浪费。 这群骑兵的箭法准,力道足,速度快,下手冷酷无情,就像是一群从地狱而來的夺命使者。 凄惨的嚎叫声中,第一轮箭雨刚过,便有数十人躺在血泊之中,他们根本沒有半点反抗之力,完全处在震惊和恐惧之中。 他们无法想象,这一支军队从何而來,他们究竟是谁。 甚至沒有停顿,从中分出上百骑骑兵,对着那边的营帐又是一阵箭雨射过去,整个哨站似乎都被箭雨所笼罩,哨兵们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收弓,拔刀,杀。”萧霄冷酷无情地怒吼着。 沈非带着一路骑兵从中驰出,唐风流和杨忠周各带一队骑兵一左一右分开,三队骑兵就像三叉戟一般,直插哨岗,那些刚刚反应过來拔出刀子的哨兵,顿时便被铁骑冲垮,这群骑兵的马刀锋利无比,无情地砍杀着守兵的头颅,片刻间,整个哨站血流成河,在三队骑兵來回冲刺下,已经沒有一个活口。 楚孝风骑在马上,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转头看了身边的萧霄一眼,他不得不承认,虽然是第一次实战,但是这群骑兵表现出來的战斗素养,那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配合默契,下手无情,马术箭术优秀,队列整齐划一,即使是在杀戮中也沒有丝毫的错乱,这正是楚孝风想看到的。 这一次突然袭击,不损一人,全歼将近两百敌军,可说是大获全胜,比预想中的结果还要好上很多。 “兄弟们,给我杀。”萧霄高声道:“将羽箭收集起來,继续前进。”,。 函谷关上,刚刚过去的大战,并沒有给关隘带來实质上的损耗,虽然也死伤几百人,但是整个关隘固若金汤,那些被投石车投掷石块所砸中的关墙,也只是皮毛之上而已。 函谷关在十年前,还算是个小小的关隘,但是近十年來,倭刮国悄无声息地加固了关隘,那些石头也都是从大荒山采集过來的坚固巨石,厚度之固,堪比许多大型城池。 倭刮国家主曾经得意地笑称:“黎谷之关,可谓一将当关,万夫莫开。” 看着大周军丢下上千具尸体,在鸣金声中苍茫撤退,倭刮国军都是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对于镇守函谷关,将大周军阻截在外是更有了信心。 冬雪飘零,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纷落下來,守关主将楚宇飞伸出手,接过一片雪花,脸上也禁不住显出一丝得意之色,喃喃道:“今夜之雪,是从燕国的天空飘落,明年的大雪,就该从我倭刮国的天空飘落了。” 他走到内关墙,望向关内,只见遥遥几十里,星火点点,那都是倭刮国军的营帐,数万大军囤积在关内,直待关外大周军生变,这几万将士就是倭刮国手里的几万把快刀,如狼似虎般冲出函谷关,将大周军冲击成碎片。 “大将军。”三犬草狼的声音忽然传來:“你快來看。” 楚宇飞转过头,只见也更指着大周军营地,神情有些怪异,走了过去,问道:“何事。” “他们好像改变进攻方向了。”三犬草狼道。 楚宇飞抬头望去,只见大周军阵中火把缭绕,号角声阵阵,那又是在重新集结军队,而且看到那边的旗号,竟然是四家的旗号都打了出來。 “将军。”从旁过來一名人高马大一身黑色铁甲的副将,他头上带着牛角式的战盔,身材魁梧,比普通人高出大半截子,手上提着一把玄铁大刀,比之普通人的大刀要大出一倍,重量看起來也着实不轻,走路的时候,战甲摩擦的咔咔作响,走到楚宇飞身边,很疑惑地道:“他们好像要联手进攻了,这倒是怪了,这四家素來面和心不合,斗心勾角,何时变得如此默契统一,而且刚刚经过一战,他们丢盔弃甲,死伤无数,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会这么快便组织兵力再次进攻啊。” 这人叫松下本君,是倭刮国旁系弟子,但在整个倭刮国的地位,却非同一般。 人如其名,此人天生勇猛剽悍,八岁便可负百斤,到十六岁时,在整个倭刮国已经沒有敌手,倭刮国大力提拔,更是掉进军中任职,今年虽然不过二十四岁,却是除了倭刮国直系子弟外,在整个倭刮国最有权势的外围子弟,他手下控制的实际军队数目,甚至比三犬草狼还要多。 在倭刮国,他更是有一个很风骚的外号,叫做“倭刮国第一刀”。 楚宇飞看了松下本君一眼,也是皱起眉头道:“本将也很奇怪,就算四家沒有内斗起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达成默契吧。” 三犬草狼冷笑道:“二叔,就算他们合起來又怎样,难不成他们还有本事攻破函谷关,等他们來打,让他们再死些人,死的人多了,他们就怕了,只要一怕,那么他们就会狗咬狗。” 松下本君虽然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但是终究是一员猛将,太复杂的事情他想不明白,点头道:“二公子说的不错,这帮愚蠢的家伙,就算一起冲上來,也不过是在函谷关下多丢下尸体罢了。” 楚宇飞沉吟着。 他却是感觉此事大大的不寻常。 在他看來,大周军为了自身的利益,这场仗自然是要打的,但是要想达成统一默契,那却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无论如何,大周军那边终究都会出娄子。 萧韩两家强攻函谷关,那已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如今眼见大周军四路军队都已经打出旗号,号角声声,看样子就像是都要前來进攻,而且第一次进攻的硝烟尚未散去,如此短的时间内,四家就能达成默契发动第二波进攻,这确实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抛去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达成了默契。 难道他们不知道,凭借函谷关之险,即使人多,那也是不能一拥而上的,但是看目前大周军阵中的形式,他们倒像是做最后一搏。 第五十八章 依计行事 “咻咻咻咻……。” 一阵诡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來自关内二十多里之外,虽然距离不近,但是这种怪异的声音,却是清晰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那么刺耳,那么燎原。 “空竹箭。”松下本君立刻反应和过來。 “不止一支,起码有上百支。”三犬草狼也听了出來。 他们也听出,这阵诡异的空竹箭声音,是从函谷关内传出來,这阵声音,也立时引起关上关下的一阵骚动。 但是还沒等他们有太多的反应时,震天的怒吼忽然想起,大周军阵中,那些士兵就像被激怒的野兽,在将领们战刀挥舞之时,几路人马排山倒海般向函谷关扑了过來。 地动山摇,那种气势,比起第一战要壮观许多,而杀气,也在瞬间弥漫整个函谷关内外。 楚宇飞抽出战刀,高声道:“将士们,敌寇这是孤注一掷,大家顶住这一次进攻,他们就将成为一盘散沙,我等必能大获全胜,此战,有功者赏,怯敌者,杀无赦。” 将士们纷纷高喊:“誓与函谷关同在。” 高呼声中,楚宇飞轻声对松下本君道:“那空竹箭來历不明,你领人去。”他倒也不是想到大周军已经有一支队伍越过了函谷关脉从后面潜入,只是觉得这空竹箭來得有些怪异,若不查清,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大周军那头,知道内幕的将领们听到那清脆的空竹箭在夜空中响起,那期盼已久的声音就如同天籁之音,顿时都振奋起來。 这就是暗号,发起总攻的暗号。 李淳锋和毒医率领的军队,终于感到了,李淳锋定下的计谋,终于要开始了。 帅旗挥舞,大周军队的主帅,再不犹豫,怒吼着挥舞战刀,大周军阵如同海水一般往函谷关奔涌过去,在双方将士的怒吼声中,很快,雨点般的箭矢互相对射,犹如飞蝗。 杀声震天,地狱之火再次燃烧。 …… 此时的大周军,正如同一阵风般,从一个又一个倭刮国阵中向函谷关冲去。 他们清一色都是倭刮国的战甲战盔,打着“叶”字旗,纵横驰骋,飞驰雷电,所经之处,倭刮国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当然不可能想到这是敌人的骑兵。 翻越函谷关脉,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事情,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区区八百人的骑兵小队,就敢在数万人的军阵中纵横驰骋。 所以他们认定这是自己人,而且是从翰叶城派來的骑兵。 大周军一路连闯七道哨卡,除了有一处的哨卡队长有些智慧,在遭到突击时组织部下进行了抵抗,甚至冷箭射杀了几名大周军骑兵,但是大周军无坚不摧的气势,完全不的哨卡所能阻挡的。 八百大周军都换上了倭刮国衣甲,一路所过,七道哨卡,沒有留下一个活口。 近千人的哨兵,就是在大周军一个点一个点的突袭下,被杀的一个不剩,以不到十人的伤亡,杀死近千人,虽然有突袭之功,更有哨兵们猝不及防的缘故,但是无论从哪方面上,这都是一个军事奇迹。 乌云般的大周军,穿行在密密麻麻如同星辰般的军阵中,沒有丝毫的停滞,更沒有一丝的慌张,楚孝风和萧霄并骑在前,三名队长各领一队,三支骑兵队紧随其后,即使是在飞速的奔驰中,阵型却沒有丝毫凌乱。 函谷关近在眼前,他们也听到,函谷关外,大周军已经对函谷关发动了有一次进攻,杀声震天。 楚孝风十分清楚,早一分钟打开关门,大周军就会少死很多人,所以他的眉头紧皱,右手紧握东皇戟,只盼立刻过去打开关门。 离关门不过几里路程,楚孝风看到关头上已经聚满了士兵,关下的兵士聚集在两边的关梯处,准备随时上去补充人手,而高大的关门,不过几十人在守护着。 萧霄正准备命令部下呈扇形散开,冲到关门时,却见迎面驰來一小队骑兵,不过十几骑,领头一骑威猛高大,手中挥舞着巨大的玄铁大刀,高声喝道:“你们是何人,谁派來的。” 他的声音粗犷无比,中气十足,就像怒吼般,正是“倭刮国第一刀”松下本君。 楚孝风和萧霄陡见一员猛将领着十几骑挡在前面,自然是不认识的,更不答话,萧霄已经沉声喝道:“散。”他声音中气十足,远远传散开去,八百大周军立时移动阵型,韩必图和沈非一左一右拉开两队人马,呈扇形分开。 这黎谷两边,都聚集着大量的倭刮国将士,密密麻麻,可是大家谁都不清楚这不到千人的骑兵团究竟是何來历,他们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敌人,所以虽然疑惑,却沒有谁往上凑,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正如火如荼的大战中。 松下本君自然也是不认识楚孝风和萧霄。 不过他虽然算不得有多聪明,但是行军行伍,对于阵法却是很为了解,萧霄下令骑兵散开,呈扇形分布,他立刻反应过來,这是骑兵进攻的阵型,虽然不明白这群奇兵究竟从何而來,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毫无疑问,这群家伙是敌人。 果然,骑兵散开之间,萧霄已经沉声喝道:“射。” 在倭刮国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大周军骑士整齐划一地弯弓搭箭,对着松下本君那一群人直射过去,沒有半点犹豫。 如雨般的箭矢,沒有丝毫预兆地设想那一小队骑兵,松下本君不愧是一员猛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粗壮的身体竟然一翻,看似是从马背上栽倒下去,其实是翻到了马腹下面,躲避突如其來的箭矢。 大周军就如同杀人的机器,他们整齐划一,箭法准速度快,那十几名促不提防的叶家骑兵眨眼间就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 松下本君怒吼着,他的马匹也被射中了十多箭,眼见便要栽倒下去,他却如同黑色的飓风,两个箭步,就冲到了楚孝风马前,抡起手里的玄铁大刀,对着楚孝风奋力劈了下去。 他心里此时是又惊又怒,这一群幽灵般的骑兵突如其來,本就让人感觉有些诧异,但是实在料想不到,他们竟是打着“也”字旗号的敌人。 第五十九章 千钧一发 他想不通,这帮人是从何而來的。 难道易北河那边出现了空子,被这一群骑兵钻了空子窜到了这里來。 他无法想象,这一群骑兵能够连人带马翻过几乎不可能翻越的函谷关脉,他这一刀劈下去,那是卯足了力量,那是定要斩楚孝风于刀下。 “倭刮国第一刀”,并非浪得虚名。 只是他这一刀劈到当空,便被楚孝风挥起东皇戟阻住,这一刀就像劈在一堵铜墙之上,凭他力大如牛,一时竟是劈不下去。 他一阵惊骇。 松下本君的气力,那在整个倭刮国都是有名的,六岁能负百斤,到了如今的年龄,四五百斤的东西对他來说亦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万万想不到,马上这个看起來秀气甚至有些瘦小的年轻人,竟是生生顶住了他这倾尽全力的一击。 他沒有犹豫,大刀顺着铜棍横削,那是要去削掉楚孝风的手。 四周的倭刮国先是一阵惊骇,但这些中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那些参将们立刻挥舞着战刀,叫喊着:“杀死这帮王八犊子,他们是奸细。” 更有人喊:“杀死奸细,按人头论赏。” 萧霄神情冷峻,高喝道:“盾。” 外围一层的大周军骑士,在射出一层羽箭将倭刮国逼退后,立刻整齐划一地从马腹下面取出一种极为厚实的数层兽皮夹合盾牌,背弓拔刀,在外围形成一层保护障,抵御着倭刮国的进攻。 此时楚孝风已经连续挡住松下本君连续数刀,他亦是感到颇有些惊讶,想不到倭刮国中也有如此勇悍的战将。 “夺门。”萧霄一挥手,催马往前,径自往关门冲过去。 居中的梁绾骑兵队立刻跟上,而两翼的骑兵队都在为中路骑兵队挡住从侧面的进攻,一时间杀声四起,血花飞溅。 关头的三犬草狼已经察觉到关内的异常,奔到内墙去看,只见一队骑兵如同下山猛虎,正往关门冲过來。 他先是一怔,迅即明白这一队骑兵的目的,惊骇万分,高喊道:“拦着他们,拦着他们。”两侧关墙处满是叶家将士,有些惊讶之时,听到将军号令,也不犹豫,一群人拎起手中的长枪大刀,往萧霄那一群骑兵冲了过去。 萧霄目光如冰,冲刺间,左手提供,右手取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对着关头上的三犬草狼一箭**过去。 三犬草狼见到这一箭來势好快,心中暗自吃惊,急忙侧身闪躲,那支羽箭堪堪从自己的颈脖子处划过,虽然沒有触碰到皮肉,但却依旧能感受到羽箭那穿透性十足的力量。 避过一箭,他震惊之间,猛地见到眼前金花一闪,自己的咽喉一阵生疼。 萧霄竟是在一瞬之间,连发了两箭,第一箭被三犬草狼勉强躲过,但是第二箭,萧霄甚至判断出三犬草狼闪动的身形,箭矢准确无误地穿透了三犬草狼的咽喉。 如此战场,擒贼擒王,只要射死三犬草狼,倭刮国的局面会更加混乱。 他见到三犬草狼一身棕盔棕甲,与常人大是不同,就猜测此人十有**是倭刮国的统帅,所以毫不犹豫地射箭诛杀,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只用了两箭,叶家的二宗主,函谷关统军大帅竟然被他活活射死。 三犬草狼被射穿喉咙的一霎那,只感觉这世间的事情太过荒谬,他更是死不瞑目。 这支骑兵队从哪里來的,他们是何人,为何他们拥有如此大的胆量,竟敢在数万之中的倭刮国阵中纵横驰骋而毫无畏色,那个射箭的年轻人是谁,如此高的关墙,他的箭矢射到关头,无论力度和准头还有速度都是那般的让人不可思议。 很可惜,这一切他都不会拥有答案,他的身体,就像一块石头,从关头直直坠落下來,摔在关门边,粉身碎骨,叶家将士都惊呼起來。 可是萧霄和大周军根本不等将士们反应过來,他们的箭矢齐发,在瞬间便将守卫在关门边的兵士射死,这一路骑兵又是左右各自分开近百人,去抵挡从两侧杀上來的倭刮国,萧霄带着剩下的骑兵,直冲到了关门边。 大周军的每一名战士,都留着东海人的血液,天性勇悍,再经过萧霄的**,配合的默契无比,前排是盾牌抵挡,大刀拼杀,后面的骑兵便是连珠箭矢射向敌人,倭刮国成片成片倒下,这一群骑士,就像是身入羊群的老虎一样。 楚孝风无疑是这群老虎中最凶狠的,他和松下本君交手几十回合,也几次遇到松下本君的险招,若非东皇戟的招式与之相抗,楚孝风相信自己早就被对方所杀。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群骑兵打开关门。 叶家将士似乎也明白关门的重要性,全力向去阻止,但是大周军左右护卫,与冲上來的倭刮国拼死相博,但听得人叫马嘶,倭刮国却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进去,而萧霄却已经翻身下马,领着骑兵们去打开那厚重的关门。 松下本君要冲过去,却被楚孝风一根东皇戟死死缠住。 楚孝风虽处险境,四周杀声震天,他却显得很冷静,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打开关门,也就等于大功告成,而眼前这名猛将,看起來也是倭刮国上层将领,若是击杀,势必给倭刮国带去更大的打击,士气低落的倭刮国,更不是大周军的对手。 所以他的棍若金蛇,变化莫测,极尽东皇戟之精妙,灵活无比,而松下本君最薄弱的环节,就是速度慢,在楚孝风游动式的进攻下,他虽然一身气力,却是无处可使。 关外的杀声震天,惨叫声也不绝入耳,显然伤亡惨重。 更让楚孝风心疼的是,大周军战士虽然战斗力惊人,但是在乱军之中,损失却也不小,只这片刻功夫,就有好几十人死于敌人刀枪羽箭之下。 第六十章 大获全胜 好在大周军秩序俨然,并沒有因为死伤而有所混乱,骑兵队形已经保持的整齐划一,前面使马刀,后面射箭矢,敌军虽众,但在这山谷之中,反而显得拥挤,一时却是抢不上來。 看着宝贝似的大周军损失不小,楚孝风杀机更深。 松下本君力气大,作战经验丰富,但是他的武技却未必比楚孝风强多少。 楚孝风自幼便开始领着黑豹进行特种训练,其间更是得到不少武师提点,虽然那些武师未必有什么很高的武技,但是却让楚孝风懂得了兵器的套路,打下了很厚的底子。 东皇戟的出现,让他对于武技的境界有了更高层次的认识,虽然修习的不深,但是他天赋奇佳,而且聪慧机敏,对于东皇戟的领会,已经深得其中的精髓。 东皇戟,并非死硬的招式,说到底,就是精髓之技,领悟的多少,就看各人的修为。 他杀意大盛,出招顿时更为辛辣,松下本君牵挂关门,喊着:“射死他们,射死他们。”他即分心,招式中难免出现破绽,楚孝风抓住其中破绽,“吐蛇信”迅厉击出,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松下本君的腰间。 那边,大周军骑兵早就以皮盾筑起一道盾墙,护着萧霄他们打开城门。 “嘎嘎嘎。” 城门的巨柱门闩被大周军战士们抬下來,尔后他们在箭雨中,拉着门上的手把,拼命往后拉,关门一点一点地在打开,露出了缝隙。 函谷关上的守军虽然知道后方起火,但是面对着大周军的猛烈进攻,他们一时还不知道,他们殊死保护的关门,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打开。 “老子要将你砍成碎片。”松下本君怒吼着,虽然腰间剧痛,但他还是咬牙支撑,玄铁大刀带着强劲的劲风劈向楚孝风。 楚孝风怒目扬眉,眼见又一名大周军被冷箭射下马,咬紧牙关,身子一抹,躲闪之间,再次使用那一招“摆蛇尾”,东皇戟从肩胛下反向后插。 敌手若是旁人,这诡异的一棍,必能戳进对方的咽喉,但是松下本君不愧为倭刮国第一猛将,这一招虽然让他大吃一惊,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一提,竟是挡在咽喉前面,东皇戟竟是生生地戳穿了他的手掌,鲜血顿时冒了出來。 松下本君怒吼一声,大刀横削,拦腰向楚孝风砍过去。 楚孝风也沒有想到松下本君如此威猛,吃惊之下,身体不退,反而往前冲上,放开东皇戟,左手成刀式,正是掌刀,直切在松下本君的劲动脉上。 松下本君一手持刀,一手被东皇戟戳穿,竟是无法抵挡,掌刀重重切在他的脖子上,他双目突起,脖子僵直,竟然沒有倒下去。 “这家伙有些本事。”楚孝风心中竟是生起一丝钦佩,自己的掌刀,百试不爽,一掌下去,几乎都是瞬间躺下,这家伙竟然硬生生地受住,还真是条硬汉。 不过楚孝风可不想这个硬汉真的硬下去,他如同幽灵一样,一个闪身,转到了松下本君的身后,虽然比松下本君矮上一大截子,但是他两手同时探出,透过松下本君的衣甲,直插进他的腰部动脉中。 被楚孝风掌刀切在颈动脉,松下本君已是遭受重创,只是凭着坚强的意志撑住,但是腰间的经脉被楚孝风掐住,他两腿发软,顿时跪了下去,而楚孝风毫不犹豫地探出左臂,环住了松下本君的头颅,狠狠夹住,尔后用腿肘不停地撞击松下本君的脊椎,另一只手成掌,毫不留情地对着松下本君的颈动脉一阵猛砍。 一开始,松下本君全身还在挣扎,口中发着野兽般的低吼,但是楚孝风也是个力大如牛的主,岂容他挣脱,但是只片刻间,他的低吼声消失,脑袋耷拉了下去,显然是被楚孝风活生生地用掌刀砍死。 楚孝风一松手,松下本君粗壮的身子顿时前栽下去,毫不动弹,那是死的透透的。 楚孝风拿起东皇戟,拄着铜棍,一只脚踩踏在松下本君的身上,高声喝道:“你们大将已死,弃械投降者,从宽处理,殊死顽抗者,杀无赦。” 仅仅几百人的骑兵队,却在万人的队伍中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平时,只怕笑也被笑死,但是倭刮国将士看到关门缓缓打开,这才明白,他们一心仰仗的函谷关,很快便要被攻破了。 区区八百人,不过是萤火一般的势力,但是他们此时所散发出的光辉,却是与日月相媲美。 直到此时,倭刮国兀自想不明白,这群骑兵是如何來到这里,他们又是怎么在数万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到最后,竟然打开了关门。 大周军,瞬间涌入,楚宇飞站在营地中央,看着滚滚而入的大周军队,长叹一声,时不与他,如今全都失败了,想到自己这些年來的策划,这些年來的高瞻远瞩,都化为依稀泡影,看着不断将自己包围的大周军士,楚宇飞露出一丝苦笑。 “二叔,和我回去吧。” 楚孝风缓缓走上前,低声说道。 “回去,我早就沒有家了,何谈回去,这次是我败了,我筹划了十几年,最终折戟沉沙,化为一片泡影。” 楚宇飞哈哈大笑道,而后挥动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脖颈,狠狠的斩下,鲜血奔流,楚宇飞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身躯轰然倒下。 楚孝风张了张嘴,最终沒有说出一句话來,他看着缓缓倒下的楚宇飞,心中悲痛异常,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二叔,自己如此将他逼到了绝境上,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李淳锋带着众人,整顿三军,消灭四散逃走的敌人。 “终于结束了。” 楚孝风仰天长叹,低声说道,一声长叹,道出了几声无奈,几声唏嘘,也不知道,此时天下,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声息,重生繁华盛世,但愿天下间不再有战争,不再有争端。 第六十一章 南疆急变 东部战争,大获全胜,楚孝风准备立刻班师回朝,三军整顿,庆贺三日,就在第三天,大军出发之日,李淳锋也收到了來自南疆打战役,当他打开信封的时候,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南疆一战,大周损失了三个州郡,大元帅关旭战死,现在整个形势急转直下,大皇子楚仁成已经被任命为新的督帅,前往边关。 当得到消息后,楚孝风整个人都傻了半天,关旭身经百战,怎么可能会被战死,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楚孝风一夜未眠,第二天下令,全力开赴南疆,亲自加入对抗图驽的大军中,三个月后,大军抵达图驽,來相应的却并不是大皇子楚仁成,而是岳家家主岳勤辉,岳家一直依附于关家,也算是大漠边关的二把手。 如今关旭战死,岳家家主岳勤辉,自然成了大漠的主帅,只不过,楚仁成的到來,让他这个一把手,还沒做过瘾,就立刻要拱手让贤了。 和岳勤辉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儿子岳庭,岳庭看着渐渐走进的大军,眼中闪过愤恨,虽然现在他与关晓轩的联姻,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但在得知当初自己得罪的人乃是三殿下时,心中惶恐不已,万一楚孝风公报私仇,自己岳家,岂不是危险了。 “岳元帅,别來无恙吧。” 楚孝风呵呵一笑,当日被鹰弩卫追杀,楚孝风可是沒有忘记。 “多谢三皇子挂怀,老夫一切安好。” 岳勤辉也呵呵一笑,既然楚孝风沒有把事情说破,他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去说,看着他身边垂首而立的岳庭,楚孝风露出冷笑,他能够感觉的出來,边关的形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对了,岳元帅,我大哥呢,他怎么沒有和你一起來。” 楚孝风看了一眼眼前的军士,唯独沒有看到楚仁成的身影,心中奇怪不已,按理说,楚仁成必须前來迎接他。 “回禀三皇子,大殿下刚才率兵前往贼寇出沒的地方,不多时就会赶回來。” 岳勤辉微微躬身,低声说道。 “嗯,原來这样,咱们回营吧。” 楚孝风微微一沉,这个理由显然有些牵强,虽然自己的大哥好大喜功,但也不是无脑之辈,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不识大体,从岳家父子的表现上看,他们太过平静了,关旭关元帅战死,按理说,他们应该先向自己哭诉这件事情,可是,竟然只字未提,看來这厘米昂的事情,果然不简单。 众人寒暄一番,各自回营,楚孝风和李淳锋看着四周的异常举动,纷纷猜测事情的不寻常。 “三殿下,我感觉岳家隐瞒了很多事情。” 李淳锋率先开口,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大哥再不是大体,也不可能如此做,追击敌寇,这种伟大的事情,我大哥可不会做,他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比如,要是能够一举歼灭图驽敌寇,立下大功劳,我大哥可能会您考虑,可是这种小功小劳,可请不动我大哥这尊大佛。” 楚孝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殿下。” 就在他与李淳锋不解的时候,帐外突然传來一阵小声的话语,楚孝风脸色一喜,自己的暗箭來了,从营帐外面走进一个高瘦的汉子,看这楚孝风,低声说道:“三殿下,大事不好了,岳家可能要联合图驽国,造反。” “呵呵我就说么,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包括关旭的死,似乎都带着蹊跷。” 楚孝风冷冷的说道,李淳锋也点了头,要是岳家反水,必然会先出掉权利比他大的,就是不知道,大皇子楚仁成是死是活。 “嗖” 的一声,楚孝风刚要开始布置步骤,一道利剑飞射而來,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白衣人不知从何处,闯入大帐中,对着楚孝风就是一枪,楚孝风急忙躲避,那人一击不中,再次发动新的攻击,楚孝风大惊,那人的力气极大,武功也十分出众,眼看自己躲闪不及,就要命丧黄泉,刚才进來的那个兵丁,突然來到自己面前,“噗嗤”一声,长枪入体,那兵丁发出闷哼,当场死去。 楚孝风眼中充满愤怒,这天影部队,可是他一手组建起來的,是自己的嫡系力量,损失一个,自己都会感觉万分心痛。 手中银针射出,分别封住來人的大穴道,那人身体一晃,竟能够踉跄的走几步,而后跌倒在地,李淳锋这时候也赶了上來,一脚将此刻踢翻,扯下他的面具,两人顿时大骇,此人竟是关羽。 “我现在明白了,关旭元帅,可能是被关羽杀死的,可是他现在回归大营,为何岳家的人沒和我说呢,再说了,他为何要杀我。” 楚孝风瞪大了眼睛,似是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同问題,心中却疼痛无比,他与关羽自幼相识,关系非同一般,今天,他竟然行刺自己,这怎能不让他寒心。 “三殿下,您稍安勿躁,关将军似乎中了邪术,现在收人操控,幸好你封住他的穴位,让他无法移动。” 李淳锋仔细观察着倒在地上关羽,急忙说道。 “邪术,难道是图驽国搞的鬼,李先生,您能取出这种邪术么。” 楚孝风眉头一皱,低声问道。 “我,我还这沒看懂,不过,明天我立刻前往方寸山,去请我师叔出山,当初他说过,要是天下无法太平,就让他出马解决一切,现在,似乎有一种新的力量,正在蚕食和平,我看,还是请他老人家出马吧。” 李淳锋幽幽的说道,鬼谷门的命运,似乎真的到了尽头,楚孝风默默的点了点头,名人将关羽好好看护。 子夜时分,大营大乱,岳勤辉带着岳庭,匆忙的赶到楚孝风的营帐前,见楚孝风安然无恙,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刚才有刺客沒,不知道岳元帅可否遇到。” 楚孝风心中冷笑,來看结果的人,沒有看到想看的结果,是不是很失望呀,月岳勤辉听了,急忙赔笑道:“刺客,不会吧。” “呵呵难不成本皇子会骗你不成。” 楚孝风冷冷说道,不再理会身后的岳勤辉,转身进入大营,他故意如此生气,似乎在责怪岳勤辉沒有将人手安排好,让他尊贵的三皇子吃了大亏,岳勤辉松了口气,正如楚孝风所料,他猜想楚孝风并沒有怀疑自己,今天杀不死你,明天他岳勤辉照样有机会。 第六十二章 反击(一) 漆黑的夜里,军营中,岳勤辉和岳庭,率领着一队队鹰弩卫,悄悄的离开了营地,朝着远方,图驽国大军的方向前进,沒有顺利杀死楚孝风,这让岳勤辉感到十分的恐慌,万一,楚孝风有所察觉,自己等人必死无疑。 队伍之中,一辆巨大的囚车中,楚仁成极其众位手下坐在里面,这可是岳家最后的保名牌,只要将大皇子等人送到图驽可汗完颜赫的面前,自己就算是里了大功一件。 “哎呀,这么晚了,不知道岳元帅干啥去呀。” 就在岳勤辉暗自盘算的时候,突然一声不屑的厉喝传來,吓得他打了个哆嗦,就见四周漆黑的夜空,突然间被无数火把点燃,楚孝风骑着金鳞驹,站在他们的面前,冷冷的注释着他。 “三三殿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勤辉大惊,急忙说道。 “呵呵岳元帅这是连夜干什么去,杀敌么。” 楚孝风冷声响起,策马向前,看着四周无数的兵士,岳勤辉露出狠厉的眼神,他走到囚车旁,冷冷的喊道:“楚孝风,你给老夫听好了,你大哥就在里面,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立刻杀了他。” “你在说我么。”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道愤怒的声音,慢慢传來,岳勤辉直觉的晴天霹雳,就见楚仁成坐着坐骑,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出來。 手中的长鞭轻轻舞动,散发着嗜血的气息,“你”岳庭见状,如同见了鬼一般,一把将囚车的帆布拉开,却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石头。 “我什么我,你们在派人行刺三弟的时候,我已经出來了,怎么样,沒想到吧。” 楚仁成厉声呵斥道,而后一挥手,所有兵丁搭弓上弦,嗖嗖的破空声中,惨叫不绝,岳家一干人等,根本连发挥力量的机会都沒有,尽数被消灭。 楚仁成和楚孝风领军返回,大军急速集合,朝着远处进发,与图驽正面交锋,指日可待。 北风凛冽,朔雪飘飘,完颜赫出了府门,带上几十名亲兵,控马向南门缓缓而去。 走了一程,远远地望见门楼上一个人影,也无.完颜赫不觉大怒,忖道:“这班混蛋!定是怕冷躲回营房去了,早早便染上了南人的积弱之风,哪里还有半点图驽勇士的模样。” 当即唤过一名亲兵,喝道:“去查一下今日南门是谁当值,让他滚过來见我。”待那亲兵应命而去,依旧控马缓缓而行。 将近城门,却又见门洞里静悄悄地,一个守兵也不见,完颜赫怒火更盛,不觉破口大骂,一名亲兵察觉有些异样,纵马赶到完颜赫身旁,手指城门道:“可汗,您瞧那是什么。” 完颜赫凝目望,只见门洞内地上依稀似丢着,一件士兵军服,他心下起疑,忙纵马奔近,左右察看。 地上马蹄零乱,通过城门,直趋向南.时落雪未止,蹄痕却仍清晰可见,显然方才曾有一队人马,在此经过.完颜赫跳下马來。 走出城门,四下里张了一张,见右侧城墙下雪堆坟起,不知埋了何物,他举手唤过几名亲兵,道:“过去看看。” 两名亲兵奔到近前,扒开雪堆看时,不觉骇然大叫,一名亲兵回首叫道:“可汗,是守城门的弟兄,不知怎地死在这儿。” 完颜赫闻言一惊,转首唤过一名亲兵,喝道:“传我将令,城上严加戒备,闭城大搜,如有可疑人等,一概擒下,违抗者就地格杀。” 又对另一亲兵道:“传我将令,命两个千人队火速赶來南门。”两人应命,打马狂奔而去,完颜赫这才回过身來,至墙边细细察看。 众人扒开雪堆,赫然见几名兵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或被刀伤,或中剑斫,更有几人是身中数箭,全部已死去多时,然奇怪的是,几具尸体全都光背赤身,身上的衣物甲胄全给人扒去,完颜赫沉吟片刻,游目四顾,见吊桥之南,不远处落雪甚厚。 高出其余,似乎有异物在内,急令人前去察看。 几名士兵,奔过吊桥,踢开了雪堆,回头叫道:“将军,是咱们的盔甲。” 完颜赫骂了一声,暗道:“果然如此,定是有一班人杀了,城门士卒,之后纵马南逃,不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只杀了,这几个守门士兵,难道便别无所图么,而且他们扒去盔甲,之后又弃在此处,却是为何。” 正百思不解之际,忽有一名士兵自城门内,拍马狂奔而出,一见完颜赫,立即滚鞍下马,伏地连声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完颜赫面色一沉,叱道:“干什么如此惊慌,出了什么事。” 那士兵喘了口气,道:“禀将军,在张知州府上饮酒的,七位大人全部被害,我们控制的那两个大周傀儡,也已不知去向。” 完颜赫闻言,不觉面色大变,暗道:“完了,我的燎原七狼,怎么就这样死了,难道那两个大周人已经破解了,巫祝的傀儡术。” 只是他完颜赫统领五万大军进驻大周,竟给人來去自如,一日间连杀七名将佐,后又从容逸去,如入无人之境,他身为统帅,再加上,燎原七狼,乃是他的嫡系部队,如此死的不明白,不觉惊怒交加。 城内马蹄踏踏,卷地而來.画角声中,两千铁骑已开出城外,列阵未毕,众兵中一骑飞驰而出,下了马背,“扑”地跪倒在完颜赫面前,道:“卑职安谷哒自知失职,甘愿受责。”正是南门当值的军官來领罪了,完颜赫低眉一看是他。 更是气不打一处來,抬步上前,“批批啪啪”,连抽了安谷哒十几级耳光。 这安谷哒本是完颜赫手下的一员悍将,勇力过人,战场上又总是冲锋在前,泯不畏死,深得完颜赫喜爱,只是安谷哒素來好酒,见今日大雪下个不住,天气寒冷,料想无事,便带着左右回营饮酒去了,却未料到只一两个时辰间,便出了这等大事。 完颜赫打了安谷哒,一通耳光,怒气稍却,喝道:“给你五百骑兵,速去追赶來犯之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追不上的话,割了自己脑袋回來见我吧。”完颜赫本來想大发军兵,但又怕中了來犯之敌,的调虎离山之计,加之济州初定,大队人马也不敢擅离,是以只派了五百骑兵。 安谷哒当众受辱,气得面如喷血,起身回头,红着双眼自左右手中夺过自家惯用的五十四斤镔铁狼牙棒,点齐了五百骑兵,大吼一声,道:“跟我來。”跨上战马,率了那五百铁甲铁骑,遁着隐隐约约的蹄痕,奔南方追去。 第六十三章 反击(二) 安谷哒率领五百骑兵,急速朝着城外追去,刚刚出城,比那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沒來得及进行回撤,便被从四面包超过來的兵丁包围起來,安谷哒顿时一惊,就见五百骑兵被从天而降的大周军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杀。” 楚仁成和楚孝风从人群中走出來,两人同时一声低喝,四周兵丁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淹沒了五百骑兵,安谷哒奋力反击,杀出一体血路,正欲赶回,楚仁成长鞭纵横,一下子卷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倦了下來,一剑结果了他的姓命。 完颜赫骤然听到城外兵铁相交,登时大惊,急忙点起人马,率领大军,直奔城外,刚到城外,浓烈的血腥气息,迎面扑來。 完颜赫拉住马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千军万马。 “完颜赫,你竟敢造反,我完颜雄,自认为对你不薄,你浪子野心,岂有此理。” 大周军一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出人前,对着对面的完颜赫大喝道,他便是图驽的真正可汗,完颜雄。 楚孝风和楚仁成潜入图驽,不仅就出了宇文琅和关羽,就连被困的完颜雄和幕昌兰一并救出,现在,在完颜雄的帮助下,图驽大军,已经又一大半归顺大周。 “大哥,你真是妇人之仁,入主中原,建立千秋霸业,有何不好。” 完颜赫看到对面的完颜雄,自知大势已去,叹了口气,纷纷的说道。 “完颜赫,你桑心病况,如此做法,只会让百姓生灵涂他。” 楚孝风骑着金鳞驹,走到前面,长戟挥动,带着无比的锐气。 “狗贼,害死我父亲,今曰我便要为他报仇。” 关羽大喝一声,已然來到楚孝风身边。 “哈哈你们这么多人,都希望本王死,那本王就先杀死你们。”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方,顿时喊杀声震天,相交在一起,楚孝风、关羽、宇文琅、楚仁成等人,合战完颜赫,完颜赫一柄长斧,在众人之中挥动,所向匹敌,几人合战与他竟然一时不能取胜。 大战进行了三天三夜,几乎将河水染红,大地覆盖满了尸体,大周军由于人数优势,已经慢慢占据了上风,就在众人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不知什么地方,赶來一只奇怪的队伍,他们个个身穿蓝色道袍,手拿法器,将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能够将你们的帝气吸收,我吴崖,便可以做永世的皇帝。” 一个蓝袍道士纵身跃起,身体诡异的浮在空中,哈哈大笑道。 “吴崖,果然是你,御天会想必也是你的杰作吧。” 楚孝风策马退出战局,來到吴崖面前,冷冷的说道。 “不错,御天会就是我的势力,如何,今天,只要我把十颗帝星凑齐,那我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吴崖哈哈一笑,并沒有隐瞒什么,他假装被庞温控制,一直在秘密的筹划这件事,他如今,得到了毒枭的力量,看还有谁可以阻拦他。 “吴崖师侄,放手吧。” 就在吴崖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声轻叹传來,吴崖浑身一震,就见一个白发老道自远方徐徐而來,急速如电,迅速來到了自己面前。 “一品师叔,这您怎么会下山,你们不是不参与尘世的纷争么。” 吴崖脸色大变,这位一品老道,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哎,天下需要安宁了,所以,我奉师尊之命,前來协助三殿下,平息此事。” 一品无奈的一叹,幽幽说道。 “哼,即便你來了,也别想让我改变主意。” 吴崖眼中闪过厉色,狠狠的说道。 “师兄,罢手吧。” 李淳锋也來到吴崖面前,轻声说道。 “哼,这天下是我的。” 说完,他捻动发觉,一股紫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楚孝风、楚仁成、宇文琅以及完颜赫,顿时感觉浑身气血翻涌,痛不欲生,一股股紫色的气流子他们身体中流出,汇聚道空中。 “冥顽不灵。” 一品厉喝一声,也捻动咒语,登时光芒万丈,紫色的气流缓缓溜进了他打开的一个紫色小葫芦里,吴崖看到这些,登时牙龇目裂,大喝道:“还我帝气。”说完,便朝着一品扑了过去,一品道人微微冷笑,一招手,吴崖惨叫一声,化作漫天血雾。 不多时,楚孝风几人都大汗淋漓,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完颜赫则被完颜雄擒住,等候发落。 一品道人将紫色葫芦的盖子盖上,淡淡的说道:“如今,所有帝气,都已经在这里了,我将把他们带回太峨山,从此远离红尘纷争,天下太平,指曰可待。” 说完,对着李淳锋微微一笑,身体慢慢淡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远方,楚孝风几人都相视一笑,终于结束了。 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和遍地的死尸,他们心情异常的沉重,不知道为何,虽然胜利了,却沒有半分的愉悦,有的只是对苍生的默然,楚仁成看着楚孝风,眼中闪烁着冷莽,只要再出去这个阻碍,大周便是他的天下。 如今,楚孝风身边的力量太过可怕,自己根本沒有多少力量和他争夺大周皇位,必须先下手为强,将他杀死,自己方能稳坐大周皇帝的宝座。 感受到有一股目光射來,楚孝风转身,却见是楚仁成,便对他微微一笑,楚仁成自是微笑还礼,两人相互搀扶起來,共同朝着大周军营走去。 而图驽国的其他事情,则由图驽国可汗完颜雄处理,大军获胜,举国欢庆,踏马兰奇,快速返回燕京城,将这重大的胜利报告给皇帝陛下。 楚元民闻言大喜,立刻要求大军返回,犒劳三军,经过这一些列的事情,大周终于步入稳定的局面,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來。 本书倒数第二章,本想写过百万,重重原因,草率截稿,心里不好受,不过,无论如何,万事总是有始有终,自己既然决定截稿,就给他个理想的结局吧,总不能半途而废,坚持,坚持是最难的事情,倘若自己真的无法保持这份执着,怕是也无法保持坚持吧。 第六十四章 千古帝王(完) 楚孝风和楚仁成看着满眼支离破碎的山河,整顿三军,几曰启程,赶往燕京城,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不热烈欢送,几人都是心情振奋,一路走來,一路欢声笑语,大军行至一座深谷处,楚仁成突然胃痛难忍,就命大军在此处不远,安营扎寨。 毒医亲自为楚仁成诊治,而楚孝风则带着关羽和宇文琅,前往深谷中为他采药,三人刚刚进入深谷之中,两边便涌出几百人,将三人围在谷中,而楚仁成也赫然在列。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楚孝风眉头一皱,冷冷的问道。 “干什么,只要你一死,大周的天下就是我的了,你说我要干什么。” 楚仁成哈哈一笑,冷冷的说道。 “难道江山对你來说,真这么重要么,让你下如此狠手,杀害自己的亲弟弟。” 楚孝风心中一痛,低声说道。 “亲弟弟,亲弟弟又如何,谁阻碍我成为大周的皇帝,我就要谁的命。” 楚仁成露出狰狞的面孔,低沉的说道,他身后的数百名兵士,全部遮住脸面,想必就是他的死士吧。 楚孝风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看楚仁成,楚仁成走到前面,对着关羽和宇文琅说道:“今天算你们两个倒霉,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话音落下,一众骑兵冲上前去,一颗人头,冲天而起,带着满眼的惊愕与不解。 “飞鸟,这次你立下大功,來曰,本皇子比重赏。” 楚孝风叹了口气,对着黑衣人前面的一人说道。 “多谢主上,主上乃是真命天子,楚仁成妄图谋害主上,就应该有这份觉悟。” 飞鸟说完,就带着一众人退了下去,原來,飞鸟在楚孝风平定天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跟随楚孝风,楚孝风虽然很想兄弟和睦相处,怎奈楚仁成始终无法将野心放下。 楚孝风和关羽二人,都露出了苦笑,为何一个皇位,竟能够引起如此大的争端,亲情在里面,简直一文不值。 大军重新出发,行进了大约三个月,终于回到燕京城,楚怀民大喜,论功行赏,一一嘉奖。 三年后,楚孝风继位,成为大周的皇帝,年号凤祥,楚孝风大力整顿政事,积极发展农耕,让大周朝有了长足的发展,五年后,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史称“凤祥之治”。 ,,全书完,。 本想写120万字,最终只能草草结尾,总算沒有太监,虽然结尾为匆忙,但毕竟有了一个结尾。 终于写完了,我心里好难受,容我静一会,平息一下情绪,再写完本感言。 终于写完了,心里空落落的,一种极度的怅惘,让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自己终于坚持到最后,写完一本小说了,我真想大声的高歌,大声的呐喊,自己最终还是沒有太监,坚持完成了这本书,其实,无论如何,我都感觉十分的欣慰,毕竟,自己坚持下來了。 《兵痞帝皇》从今年三月三十一号开始上传,到今曰,一年八个月,近八十九万字,平均一天接近三千一百字。 感谢众位兄弟姐妹,一路陪伴我,走过这风风雨雨,沒有你们,就沒有流沙如今的坚持,能够顺利完成这本书,我真心感谢那些老大哥的鼓励和帮助,谢谢你们。 鞠躬感谢,你们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呵呵,或者从某一种程度上说,兄弟姐妹们,你们是我的贵人,我的恩人。 感谢你们。 《兵痞帝皇》这本书,前半部,我写的很快乐,很舒畅,无数次,将自己写的哈哈大笑,也有无数次,将自己写的黯然流泪。 我的所有感情,所有心情,都投注了进去,随着写作,就似乎看到一个落魄的皇子,在无助的情况下一步步打拼,他狂妄,他桀骜,他很率真,他很可爱,他爱恨分明,我行我素。 我喜欢楚孝风,喜欢他的睥睨,喜欢他的为国为民。 这本书里,还有很多我想写的人物,也是忘不了的人物。 关晓轩,郭清筝,萧霄,宇文琅,关旭,杨虎,毒医,李淳锋,许贞甄……好多好多啊,好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真的心累了,若是保持前半部的那种心境,我想我可以将这本书写得更好看一些,很遗憾,也很抱歉,我沒有做到。 呵呵,苦笑一声,我这个人,还是太较真了,而且,写这本书也写得太天马行空,自己第一写历史,忽然写着写着,越來越像玄幻,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楚孝风可以我行我素,驰骋八方,杀伐四野,但我不行。 所以下本书,我会很谨慎的写,很小心的写,更加用心的去写……希望不会有那么多把柄被人举教…… 心里的疲倦和无力,让我很无奈。 恩,再说明一点,我只是一个网络写手,而且还有自己的工作,需要一边工作,一边写作,有时候真感觉力不从心,十分劳累,说是作者,也很勉强,更加不是什么作家…… 我写的是小白文,下本依然是,我写不出名著……很惭傀。 唉,不知道说什么了。 心里乱的很…… 我写东西,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开始写之前,会将相关联的前面章节再读一遍,若是有哪里我认为是不佯细,遗漏了,我会在当天的章节里补上,这个习惯,很不好,因为补上,毕竟沒有了前面的连贯感觉。 所以每次到这种时候,就会有一些兄弟感觉很怪异。 也有人认为是注水,充字教……我很抱歉,影响了大家的阅读快感,以后我会改正。 《兵痞帝皇》这本书,投入了我太多的感情,书写完了,我自己也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态,呵呵,疗疗伤……就像我的人生中,突然失去了一个精神寄托一样,这种感觉,我想大家可以理解。 下本书《天医战皇》,已经开始更新,我想把这本书写过一百万,希望真的可以如愿,当然,我会和《兵痞帝皇》区分开來,我怕兵痞的情绪,带到下本书去,那就不好了。 预计在下个月,新书将会大力更新,沒办法,联赛中,必须先勤更,才会有人看,再加上我也是新人,更新是首要的。 亲爱的兄弟姐妹们,让我们一起坚持,一起加油,届时,我们再一起,凌天下,舞风云,谢谢,,完了,终于不用待续了。 摘录,心声: 原本打算,写一本120万字的小说。 坚持了近一年,嘴中还是决定90多万结束。 其实,心里挺难过的,不知为何,最后根本就沒有写下去的勇气了。 成绩的惨淡,确实让人沒有了继续的耐心。 但坚持过的人,你会知道,其实坚持一件事情很难。 如今,我已经坚持了一年,我会再次允许自己放纵两年去坚持。 毕竟每个怀揣着成就大神梦想的人,都是投了一份沒有保证金的保额。 沒有那个人敢对你说,你坚持三年或是五年,就一定能够成为羡慕中的大神。 所以,如今,只有自己规划自己的生活,调理自己的工作。 一面工作,一面写作,确实很累,很累。 可是,这是你的选择,木有办法,你必须坚持下去,唯有这样,才是你现在的选择。 我从來都不是个喜欢抱怨的人,可是自从写了小说后,就一直抱怨。 也许自己还不具备成神的坚韧和耐心,只是茫茫写手洪流中的一个普通沙粒。 何时才能发光,这需要自己的坚持喝信念,以及真的决定在这里发着么。 弹指流沙,之所以势要为自己取这个笔名,为的就是要告诉自己。 时间若流沙,弹指一挥间,抓紧时间,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毕竟,现在还有时间。 再次,算是吐槽,算是自安,无论如何,加油,诸位,加油。 附录: 紫气帝星分布: 般若蝶 东皇戟 (楚孝风) 墨黎枪(宇文琅) 琥珀斧(图驽八王爷 完颜赫) 海宇剑(段奇峰 涧福郡,鄱阳镇捕头) 苍兰剑(张天奇) 离魂钩(徐矛椿,永乐教教主周岚义子) 须眉棍 (三犬草狼) 龙魂鞭(大周朝大皇子楚仁成) 啸天锤 (吴崖,鬼谷门大师兄 御天会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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